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射日神剑-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中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回音。

裴文海沉吟一下道:“这不会是我师祖或者海外三仙,因为这人发出落叶并不能杀人,仅是……”林中传出一声低喝,飒飒数声,六片枯叶似是飞羽旋飞而出,迅捷如电的向着那六个喇嘛持着的灯笼射去。

裴文海低哼一声,长剑陡然出鞘,一道灿眼光华泛过,削将而去。

可是他出鞘虽快,那六片枯叶却去势更快,齐都射破灯笼,将里面的灯心削去。

灯光一熄,林中陡然一暗,萨迦大喇嘛怒吼一声,飞身跃起,向发声之处扑去。

他身子尚在空中,一股灼热的劲道已似大江倾倒,汹涌澎湃地撞上身来。

“砰!”的一声巨响,他低喝一声,被那强劲的力道击得身形往后倒飞,跌落地上。

他右臂齐肩麻得几乎提不起来,惊骇之中,耳边风声一响,一个硕大的身躯自头上飞掠而过。

他闷声不响,左掌凝聚劲道,往上一扬,斜斜往后拍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呃叫,他晓得自己拍出的大手印已击中那默伏在林中的高手。

他一跳而起,大声道:“快亮灯!”

林中传来两声闷哼,一点火花亮起,裴文海手持火熠子,道:“国师,你怎么啦?”

萨迦大喇嘛一眼望见剑郎君手中长剑竟然折断为二,不禁为暗中逸去的人那一身武功而寒心。

裴文海从萨迦大喇嘛那肃穆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对方心中所想的。

他沉声道:“这人可能是与大烟杆欧阳空一道的。”

风声飒飒,密林之中顿时又亮起了三个火熠子。

萨迦大喇嘛脸色沉重地问道:“你们可曾追上他?”

飞鸿剑竺西摇了摇头,侧目望着屠龙剑陶墨人,但是陶墨人却同样的摇了摇头。

千山剑客龙鹰神色凝重地道:“灯光未熄时,我一见那六片树叶飞来,立即便已判出那人是为着欧阳空而来,所以在蜡烛刚熄灭时,我便已站在欧阳空身前。”

他眉头一皱,悸然道:“当那人趁着黑暗扑来时,我一剑攻出,正好将他来势挡住,而且确确实实刺在他的身上。”

剑郎君裴文海双眉一轩,目中射出炯炯神光,问道:“你那一剑刺出,却像是刺在钢板之上,不但没将那人杀死,而且剑尖还因之一滑而开?”

千山剑客龙鹰双眼圆睁,错愕地道:“你,你怎么晓得?”

剑郎君裴文海沉声道:“因为我与你的情形相同。”

竺西与龙鹰面面相觑,脸上都为之动容,露出惊惧无比的神色。

屠龙剑陶墨人吁了口气道:“没想到连裴兄你一剑之劲,却也无法将他杀死,真使人难以置信。”

裴文海苦笑一声道:“我一剑刺在他的身上,不但未能将他杀死,而且还被他一拳把长剑打断,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萨迦大喇嘛耸然动容道:“这人无论是谁,我们必须查清楚,否则二太子的安全岂不可虑?”

他脑海之中倏地掠过一个意念,脱口呼道:“我那六个侍从呢?”

此言一出,场中四人方始记起自灯笼熄后便未见到那六个喇嘛。

裴人海一摸手中火熠子,目光转移,见到萨迦大喇嘛飞身两丈,跃到刚才那六名喇嘛站立之处。

“呃!”萨迦大喇嘛恍如受到大雷殛中,全身一颤,木然站在那儿,动都没有动一下。

裴文海首先飞身跃将过去,问道:“大国师,你怎么啦?”

萨迦大喇嘛闻声一震,喃喃道:“金龙梭!”

龙鹰和陶墨人齐都飞跃过来,只见那六个持灯的红衣喇嘛此刻全都迎天跌倒,额上插着一枚暗器,淌满一脸的鲜血。

飞鸿剑竺西俯身将一名喇嘛额上插着的金龙梭拔了起来,细细一看道:“这是纯金铸成的,手工很细!”

裴文海沉重地道:“这种暗器手法真是厉害,本人从未见过有如此准确地能在黑暗中连发六枚暗器,而且还能一齐击中同一部位!”

千山剑客龙鹰问道:“莫非这是川蜀唐门中人所为?”

萨迦大喇嘛摇了摇头,沉重无比地道:“这金龙梭乃是家师兄天龙大喇嘛所独创的,并非四川唐门所有。”

裴文海啊了声道:“国师所说的就是本朝前任大国师天龙大喇嘛?”

他沉吟一下又道:“家师兄自二十年之前便已自宫中失踪,至今本门派遣过三次弟子,找寻天龙大师兄都未得见,不料今晚……”屠龙剑陶墨人拍了下敞开的胸膛,道:“这一定就是天龙大喇嘛了!”

他冒冒失失的说出这句话,萨迦大喇嘛一楞,正在忖思今晚在林中的那人是否就是大师兄天龙大喇嘛时……陡地在密林深处响起了欧阳空怪叫之声:“王八羔子,你到底是谁?”

萨迦大喇嘛略一错愕,大袖一挥,朝那发声之处飞扑而去。

霎时这武林四剑互相对望了一下,将手中火熠子一齐吹熄,不约而同的随着萨迦大喇嘛奔去。

风声飒飒,枯叶簌簌,转瞬之间,密林之中又归于黑暗,归于沉寂。

远处传来欧阳空那破锣似的怪叫声:“王八羔子,你到底要将我老人家带到哪里去?”

……………………………………………………………………

第九章卧虎登山

一连几天的霪雨,使得青城山下的“晋安村”都被泥泞所包围着,路上鲜有行人经过,那些平日上山进香的旅客更是绝迹无踪。

早晨,雨停了,自那厚厚的云层后,缕缕的阳光透了出来,投落在青城山上,使得山上苍翠的树林更加鲜绿可爱。

村右的一家旅店大门,缓缓的推了开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店小二,右手持着一根长竹竿,左手端着一张小板凳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他迎着凉风,全身抖了一下,又深深的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道:“格老子,这些日子尽是落大雨,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整日都窝在被窝里,把骨头都给窝软了,连这么点风都吹得身上发寒!”

他将凳子放在石阶上,又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将竹竿上卷着的帘子抖了开来,站在板凳上,将布帘插在墙上的隙缝里。

布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阳光下可很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顺风老店。”

店小二望着布帘,嘟哝着道:“格老子什么‘顺风老店’,我店小二再没念过书也晓得这个店名取得不对呀!”

“咳!”一个头戴瓜皮小帽身穿短布棉袄的中年人背着手自店里走了出来,他脸容一板,叱道:“二楞子,你又在嘀咕什么?”

那店小二慌忙自板凳上下来,堆着笑脸道:“大掌柜,我是在说今天天气可真好,圆圆的太阳,照得人心里都暖了。”

那掌柜的揑了下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沉着脸道:“混帐,我明明听你说这‘顺风老店’的店名取得不好,哼!你自认为比掌柜的我念的书多?”

二楞子辩道:“只有龟儿子说这店名不好,我小子晓得掌柜的你是取的‘一风帆顺’的意思……”那掌柜的微微颔首道:“你再解释清楚一点,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晓得我取名‘顺风老店’的真意?”

二楞子擦了擦眼角的眼屎,得意地道:“青城山那么高,我们做的生意全是让上山进香的旅客居住的,所以希望他们一路顺风,快点上山,快点下山……”那掌柜的脸色一沉道:“格老子,你说上山顺风倒也对,那样可减低客人爬山的力气,可是下山也顺风岂不是要使他们跌死?”

二楞子一楞,抓腮摸脑,嗫嚅道:“风太大了当然会跌死……”“混帐!”那掌柜的怒骂一声道:“还不给我滚进去?”

二楞子吓得打了个哆嗦,端起板凳,抱头跑进屋里去了。

这掌柜的抬起头来望着那被风吹拂得发出“猎猎”声响的布帘,得意地摇头晃脑,道:“顺风老店诚智慧之结晶,灵感之火花也。好!这店名取得好极了!”

他正在自鸣得意时,一阵清脆的铃声传进他的耳中,不用看,他便晓得那是山上慧觉庵里住着的女仙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忖道:“等一会见到夏仙子,可别再连话都说不出来,像上次那样,一见到她那么美丽的脸庞,使得我连动都不能动了。”

铃声一阵轻响,转瞬便已来到面前,他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回过头去,脸上堆着笑道:“夏仙子,你今日下山来了?”

在他的眼前展现的是一张带着薄薄忧郁的美丽脸靥,顿时他的神智一阵迷糊,又讲不出话来了。

那个少女骑在一匹白色的小驴子上,微微一笑道:“这几天雨下得真大,所以趁着今天天晴下山来买点杂物。”

她仰头望了望那不停晃动的布帘子,道:“顺风老店,顺风老店,唉!人生又有多少时候是顺风的?”

她那乌溜溜的眸子里一片迷蒙,恍如笼着淡淡的春雾,显得更加的动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细长如柳的黛眉,微微的颦起,红艳的朱唇边有着一抹浅浅的哀愁……那掌柜的直看得心神摇曳,好像喝醉酒似的,看得都痴了,楞楞地问道:“夏仙子,你……又为什么这样忧郁……”那个少女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唇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道:“人生的道路上一片苍茫,唯有持着痛苦的手杖,才能穿入那浓浓的忧郁之雾……”她缓缓伸出手去拨弄着白驴颈项上挂着的金铃,一阵清亮的铃声脆脆地响起,带着旋律的音韵飘在空际……那掌柜的痴痴的望着她那细长莹白,有如玉石雕成的五指,脑中一阵迷糊,喃喃道:“痛苦的手杖,忧郁之雾……”那少女凄迷的眼光自辽远的天空收转回来,当她看到这掌柜的那副迷惘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唉!告诉你,你又怎么知道呢?”

她拍了拍白驴的颈子,道:“掌柜的,我走了!”

白驴缓缓行走,颈下金铃悠扬地响起一串细碎的铃声,只听她幽怨地曼声吟道:“花开花谢总无穷,聚也匆匆,散也匆匆,杜鹃声里人何处?烟也蒙蒙,雨也蒙蒙……”当她穿过了片片飘来的薄雾中,向着村外走去时,两骑快马溅着泥泞,驰进了村里。

她的眼中原是一片迷蒙,倏然目光一亮,凝望着那飞驰来的双骑,似乎呆住了。

双骑如飞,急速无比的奔了过来,她“啊!”地一声,脸上浮起一片惊喜混杂着讶异的情绪,张开了嘴想要大声呼唤。

可是脑海中意念一转,她抑住了呼唤的欲望,而缓缓垂下头来,黯然忖思道:“唉,我又何必呼唤他呢?一看到他便会使我想起了白长虹。”

欧阳空正自口沫横飞,兴奋地道:“王八羔子的,那白长虹可真是不简单,两年前还是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混小子,现在却已挤身江湖后起之秀里的武林七剑之中,嘿嘿,齐老弟,你可听说过他叫忘情剑客的原因?天下唯有我晓得他是因为心里喜欢夏馥萍那妞儿,所以对其他女孩子都不感兴趣……”他说话又快又大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似的钉进了这个垂首的女人的心里,她忍不住抬起头来,返身叫道:“老烟虫,欧阳空。”

欧阳空和一个红袍汉子并骑驰过,只顾吹嘘着自己当年的壮举,根本就没注意到路旁这垂首骑着白驴的少女。

陡然之间,他话声一断,慌忙回过头来,大声叫道:“精灵鬼,是你?”

他吆喝一声,将马缰勒住,飘身落在地上,向夏馥萍行去,道:“你又怎会到这儿来呢?”

夏馥萍苦笑了下道:“我师父不肯我跟爹在一道,就把我带到这儿来。”

欧阳空看到她眉目之间笼着轻愁,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似的,已不复以前那样天真活泼,看来成熟了许多。

他凝望着她,轻轻道:“小精灵鬼,你变了!”

“变了?”夏馥萍目光凝望着遥望苍空,兴叹道:“白云苍狗,世事无常,这两年来,怎会没有变呢?人变了,心情也苍老得多了。”

欧阳空神色茫然,摇摇头道:“馥萍,我真不了解你。”

夏馥萍微微一笑道:“这世界上谁又了解我呢?”望了望欧阳空蓬乱如草的乱发,参差不齐的大胡子,道:“老烟虫,你也变了,你虽然还是反穿皮袄,可是却没有烟杆了。”

她这句话虽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出来的,但是包含着多少的辛酸?

欧阳空一怔,喃喃道:“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夏馥萍苦笑了下道:“人总是会长大的,是不是?我想你也高兴我长大了……”她的目光一转,瞥见了策马一旁的红袍汉子道:“那是谁?怎么也跟你一样,蓬着头,蓄长了胡子,莫非是老烟虫你收的徒儿?”

欧阳空啊了一声道:“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成名于塞北的神斧勇士齐天岳,你可要见见他?”

夏馥萍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谁都不要见。”

她脸上微微一红道:“你可曾见到白长虹?”

老烟虫欧阳空笑笑道:“你到现还没有忘记他?”

夏馥萍转开头去躲开欧阳空那炯炯注视自己的目光,望着齐天岳被风吹得下停飘拂的红袍,轻声道:“他现在怎么啦?两年来我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欧阳空怪叫道:“那王八羔子的不识好歹,上个月我见到他时是在成都府城外的大眉山庄,谁知那王八羔子竟为了海外来的一个女娃儿跟我赌气,与我绝交……”夏馥萍脸色大变道:“他竟会为一个女孩跟你绝交?噢!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欧阳空道:“她是海外三仙里铁笛神尼的徒儿上官琦玉。”

他哈哈大笑又道:“看你这可怜样子,我老实告诉你吧,他并不是爱上了上官琦玉,而是因恨上她而与我绝交。”

夏馥萍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红红地道:“呸!谁管他爱不爱别人?”

老烟虫哈哈大笑道:“天下唯有夏馥萍姑娘最会管白长虹爱不爱别人!”

夏馥萍啐了一口道:“呸!老烟虫,你别老不正经!”

欧阳空放声大笑道:“哈哈,这才像是以前的小精灵鬼!”

夏馥萍哼了一声道:“你若再噜苏,我就要走了!”

她说着一夹驴子,便待离去。

欧阳空心中虽晓得她这只是一种女孩子要的小手段,但是却恐怕她真的掉头走了,他叫道:“喂!我告诉你白长虹的下落。”

夏馥萍哼了一声道:“谁要晓得他是死是活?”

她虽是如此说,可是却已停下了身子,掉过头去。

欧阳空也不再取笑她,咳了一声道:“当今江湖崛起七大年轻剑手,白长虹占于第三位,而被称为忘情剑客。”

夏馥萍刚才虽然偷听到欧阳空说了几句关于白长虹之事,这时又重复听来,却依然感到欣喜。她咬了咬红唇,问道:“为什么他又称为忘情剑客呢?”

欧阳空呵呵笑道:“这只好问你了。”

夏馥萍虽可猜出他话里的用意,却仍然羞怯地道:“为什么问我?我与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欧阳空道:“他成名于四川、河南一带,我想你一向僻处苗疆,不会晓得他的为人如何。”

他咳嗽一声道:“像他长得如此英俊,不用说是有许多女人想跟他一道,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动于衷,你想,他若不是为了你岂会如此。”

夏馥萍心中喜悦无比,脸孔却绷得紧紧的,扳着脸道:“老烟虫,你尽在胡说,我要走了。”说着,她一挟白驴,真的飞驰而去。

欧阳空叫道:“喂!丫头,你师父和你住在哪里?”

白驴急奔,蹄声远去,夏馥萍回头道:“我们住在青城山里的慧觉庵里,你一问夏仙子便可找到我们!”

“夏仙子?”欧阳空一摸头上乱发,自言自言道:“这小精灵鬼什么时候又变成夏仙子了?”

他一想到那种听到白长虹眼睛里闪现的烁亮光芒,心中便也是一喜,摇了摇头忖道:“她如此的爱着白长虹,竟还要装成一付漠不关心的样子,嘿!我老人家经验多么丰富?她还想骗得过我呀?”

他嘴角一咧,得意地摸了摸已经瘦下去的大肚子。

眼角一瞥,他看到齐天岳缓缓策马而来。

齐天岳轻轻笑道:“欧阳大哥,你是否遗憾这几天养伤把个肚子给养小了?”

欧阳空道:“这个我倒不在意,吃个五天,大肚子便又回来了。”

他回头指了指身后又道:“你可看见那个女孩?她就是我告诉你的夏馥萍,乃是忘情剑客白长虹昔日初恋之人。”

齐天岳哦了声道:“真没想到你刚一说到她,我便可见到她的芳姿,嗯!她的确长得很美,怪不得那白长虹要为她拒绝江湖上那么多的美女之爱。”

欧阳空道:“刚才你怎么不来看看,一直站在旁边……”齐天岳苦笑了下道:“大烟杆你看我这副样子,怎好与佳人站在一起?她一看到我,恐怕要远远的跑了开去!”

他嘴里虽是如此说:心中忖思道:“我岂可让她认出我便是昔日逃离点苍、身中钜毒的白长虹?白长虹已经自江湖隐退了,我何必自寻烦恼在情感的圈子里打转?我欠她的情债刚偿,还要再欠,岂不是愚人一个?”

欧阳空默默地望着他,突地道:“齐老弟,你真的好像白长虹,除去了你的胡子、整理好你的头发,我想与白长虹站在一起,我也会分不清楚的。”

齐天岳心头大惊,朗爽地大声笑道:“像我这种粗犷无礼的样子,岂可与温文潇洒、英俊飘逸的白长虹相比?老大哥,你别损我了!”

欧阳空还待说什么,齐天岳一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少在这里说废话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息,今晚我街要到青城山去一趟。”

欧阳空见齐天岳纵马而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始终弄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竟能在萨迦大喇嘛与四大剑手的窥伺下将我救出。”他一抖鞭绳快马追去。

仰首望着尖耸入云的青城山,他叹了口气道:“青城山呀!想不到两年后我又会来到这里!”

他恼怒地骂道:“都是白长虹这臭王八羔子,脾气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臭……”齐天岳听得清楚,但是仅能苦笑……望着那一排排竹林,齐天岳苦笑了,他忖道:“从初更上山到现在三更都快到了,却还没能闯过这片竹林,看来非得要蛮干一番,否则就不能到得慧觉庵里。”

他心念一转,又忖道:“我还是明日白天再来慧觉庵,与慧觉老尼说明,请她将那本‘易筋经’借我,否则我这因救欧阳空而被萨迦大喇嘛所击伤的伤势,岂非永不能痊愈?”

他想了许久,依然无法想出一个办法可取得“易筋经”,因为他知道自己连续数次都是旧伤未愈便又添上新伤,以致没有休憩之机,可容许体内五行运转,完全恢复正常,所以现在武功仅是以前的十分之三而已。

若是硬闯进这片挂满铁网和无数铃子的竹林,一定会被发觉,那时不知是否能逃脱慧觉老尼之手。

在这时,他又恨不得欧阳空晓得自己夜闯青城,而跑来帮忙……正当他这样思索之际,蓦地听到竹林深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接着便听到欧阳空像是喊山门似的大叫道:“苦因老尼姑,你出来。”

齐天岳一怔道:“苦因老尼?老烟虫又怎会认得慧觉庵里有个苦因老尼?”

随时他又笑道:“像他这样半夜三更跑到尼姑庵来喊老尼姑也是一件妙事,天下除他之外,谁还会如此?”

钟声急响,毫无间隙地,满山之间,尽是听到回转过来的急促钟声。

齐天岳灵机一动,忖道:“我若是趁着这阵钟声将竹林劈开一条通路,那些小铃的声响一定不会传进庵去!”

他拔出插在腰际的神斧,身形移处,斧影一道劈出,便是一片竹枝倒下,转瞬之间,给他辟开了一条通路,直穿竹林而出,到达庵后斜坡。

他吁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忖道:“这下总算来到慧觉庵。”

远处听到欧阳空的吼叫之声,他将斧头插进腰带里,盘膝坐了下来,想要歇息一下,等疲劳恢复之后再进庵里。

倏地,“哗啦!”一声巨响,铃声“叮铃!”有如骤雨落下,他斜首一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头束金箍的大汉,手持一根熟铜棍,闯了过来。

“这人是谁?”齐天岳一惊,便待立身而起。

那手持铜棍的汉子怒吼道:“少林神力行者鲁宾来访,慧觉老尼为何不出来?”

他横冲直闯,似乎要将这片竹林全部扫垮,蓦地,又是一条人影闯了过来,一声破锣似的怪叫响起:“他XX的,你鬼叫什么?吵得老子不好睡觉!”

神力行者鲁宾怒吼一声,挥起铜棍便是一下击去。

“破!”一声,震得白长虹耳朵都几乎聋了,神力行者鲁宾后退一步,叫道:“来者是谁?”

那条大汉吼道:“大爷漠地黑龙洪鼎,小子,你是谁?”

齐天岳眉头微皱,忖道:“唉!这又是个浑人!”

一念未了,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他陡然侧身,已见到一个身穿缁衣、满脸怒容的老比丘,手持一串念珠往自己脑后击来。

他低喝一声,左掌一扬,劈出一道掌风,挥开那串念珠。

那老尼一个垫步,左足倏飞而出,一式“卧虎登山”,左掌划一圆弧,向齐天岳左肩拍去。

齐天岳一见这老尼所施的招式乃是峨嵋“伏虎拳”法,是以知道这就是慧觉老尼。

他不愿与这埋葬自己父亲尸体的老尼相斗,脚下一退,让了开去,说道:“慧觉师太,在下是奉……”话声未了,背后一痛,他全身一软,顿时仆倒地上。

夏馥萍咬牙道:“你们这些混水摸鱼的家伙!”但是当她看齐天岳仰着脸,全身一震,顿时呆了。

慧觉老尼也没觉察出她的异态,匆匆道:“萍儿,你到东边去,我去看看那两个蠢大汉。”说着,她一抖大袍,飘身离去。

夏馥萍看了看盘在臂上的青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齐天岳的身上,泣道:“长虹,长虹……”白长虹艰辛地道:“我……我不是白长虹。”

夏馥萍道:“不,你是白长虹,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忘不了你是白长虹,不管你头发多长,胡子多乱,你还是白长虹!”

齐天岳只觉脑中混混沌沌的,再也想不起什么,他只记得来此的目的是要“易筋经”,所以张开了嘴,喃喃道:“易筋经,易筋经……”夏馥萍一怔,随即运指点了齐天岳的穴道,她擦了擦眼泪道:“好,我一定把易筋经取来给你!”

夜风里,她那窈窕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昏过去的齐天岳。

……………………………………………………………………

第十章盘古开天

澹澹的月光自稀疏的竹枝间缝里洒了下来,摇曳的竹影在他身上映起摇晃不定的斑驳痕影,齐天岳自一个梦里醒了过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竹枝林后往外望去,只见那来自少林的神力行者斜斜持者赤铜棍,怒目注视着漠地黑龙洪鼎。

漠地黑龙洪鼎满脸虬髯一动,暴喝一声道:“臭和尚,再接我一招!”

他那微躬的身子倏地一长,有似一只大熊似的扑了过来。

一道昏黄的光晕在他身前漾起,他单手举起独脚铜人,对着神力行者当头便是一下。

神力行者鲁宾两道浓眉斜斜一轩,双足微蹲,手中赤铜棍一抖,迅捷无比的撩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劲急的风,在两股力道的相触中旋了开去,直使得周围的草木都偃下地来。

头上一阵簌簌响声,竹叶片片落了下来,掉了齐天岳一身都是。

但是他动都不动一下,两眼依然凝注在那两条迎合一起的人影上,眨都没眨一下。

漠地黑龙洪鼎大喝一声道:“好!”

他那硕大的身躯一阵转动脚下横跨两步,独脚铜人一抡,陡然又是一下急砸而去。

神力行者鲁宾闷声不吭棍尾一掉,上身微抖,整根赤同棍倏地一竖,自横里迎了过去。

“当!”震耳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山谷里,狂枫急旋而起,竹林飒飒而响,无数的竹叶缤纷落下……鲁宾右足陡地一退,棍头一沉,棍尾斜撩而出,大喝道:“去你的!”

漠地黑龙洪鼎低喝一声,那庞大的身子滴滴溜地一转,独脚铜人平推而出,在须臾之间,已接住那迅捷如电,急撩而来的一棍。

“当!”的一响,两种兵器分了开来,人影一分,鲁宾连退三步,方始立稳身子。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三个深有寸余的脚印,咧开大嘴狂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中原真还有能人!”

神力行者鲁宾冷冷地望着洪鼎,沉声道:“想不到黑龙江的蠢人也有几斤蛮力!”

他虽是看来占了便宜,但是两只脚有似木桩,被漠地黑龙那最后一铜人砸得深钉入地里三寸有余。

他缓缓的拔起脚来,赤铜棍一扬,高高举起头顶之上,喝道:“你可敢接洒家三棍?”

他人虽生得不高,可是却有一身神力,就像他不多说话一样,一说出话来,声音宏亮无比,恍如狮子大吼!

神斧勇士齐天岳眼见这鲁宾连接漠地黑龙三铜人,下下都是以“一力降十会”的硬碰硬,丝毫都没偷机。

他心中暗惊,忖道:“没想到少林竟还出了这个高手,他人虽生得矮小,可是神力在身,硬是接下那来自黑龙江的洪鼎三铜人,尤其那最后一棍,在刚猛中还带有轻灵飘逸的风度,这不是有千斤神力,怎能施展得开?”

他思忖之际,已听到漠地黑龙洪鼎狂笑一声道:“哈哈,老子我十年以来都没碰到过对手,想不到今晚倒遇见了你!”

他一举独脚铜人,又是一阵狂笑道:“哈哈哈,过瘾!过瘾!”

神力行者低喝一声,道:“洒家问你可再敢接下三棍?”

漠地黑龙洪鼎两眼一瞪道:“什么三棍?三十棍老夫也接下了!”

神力行者鲁宾大喝一声道:“好!”

他一摆赤铜棍,身形移处,迎面便是一棍急砸而去。

漠地黑龙低吼一声,双膝一蹲,猿臂急挥,霍地便是一铜砸去。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里,神力行者身形微挫,脚跟后撤半步,赤铜棍一转,猛地疾行一步,又是一棍砸出。

兵器相交,双方身形一分,立即又是一合,在这一分一合之间,神力行者连砸七棍,漠地黑龙也连接七下。

“当!当!当!当!”一连七声巨响,直将整个山谷都震得几乎摇晃起来,回音不绝于耳,震得竹枝上的叶子,片片落下……齐天岳直看得暗暗心惊,忖:“像这等硬砸硬打,就是一块万载寒岩也都会砸为粉碎,真不晓得他们又为什么这样拚命似的……”他扫了扫头上的竹叶,眼光顾处,已瞥见漠地黑龙和神力行者两人齐都重重喘着气,双方相距六尺之遥,互相对望着。

漠地黑龙满头汗水,双手托着独脚铜人,微弯着背,喘着气道:“好和尚,你这七下不错!”

神力行者脸色一片苍白,望了望弯曲的赤铜棍,他的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重重地喘着气道:“蛮子,你这几下也不错!”

漠地黑龙哇哇怪叫道:“臭和尚,你说什么?”

神力行者鲁宾道:“蛮子!谁是和尚?”

漠地黑龙微微一楞,望着鲁宾满面披散的长发和那束发的金箍,他迷惑的道:“你不是和尚为何要穿袈裟?”

神力行者鲁宾怒道:“洒家乃神力行者鲁宾,你莫非不晓得?”

漠地黑龙洪鼎顿了一下,道:“那么你是假和尚!”

鲁宾勃然大怒道:“姓洪的!你还再想吃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