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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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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贵教这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梁纲心理纳闷想到。“如有难处,夫人直说就是,但凡我梁纲能帮的上的,定在所不辞。”说着他把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面上,一把黄铜钥匙也随之放到了桌面,“这里是一千两黄金,暂解贵教燃眉之用!日后抽得时间,再有银两送到。”
王聪儿吸了口气,不为眼前的一千两黄金,也不为梁纲承诺的日后,而只是为他友好至极的态度,她是万万没想到梁纲会这样的好说话。拿过钥匙,王聪儿双手一抱拳,向着梁纲躬身谢说道:“将军不顾万险能于此时前来,已经让我西天大乘教感激不尽,现在又送一千两黄金救急,更是不知改如何感谢才好。
妾身就暂带我教中诸多兄弟姐妹,拜谢将军大恩了!”
“夫人过溢,过溢了。你我两家相交亲密,不分彼此。贵教今日有难,梁纲如何当不救?为分内之事罢了(第四声),何谈感激二字。”让过了王聪儿一拜。梁纲不想再在这一点上纠缠下去了,直言问道:“贵教中可是又出了什么麻烦?”不然的话王聪儿怎会到这里来等自己?
“还望直言相告。”西天大乘教关乎着梁纲全盘的算计,现在可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王聪儿脸上苦涩一笑,“将军可知道近日我教中流传的那道谣言?姚学才想必已经告诉你了吧?”
梁纲点头。
“事情就是从那两道谣言生起的……”见到梁纲点头,王聪儿心中更是苦涩了三分。他们一开始时并没有邀请梁纲亲到的意思,毕竟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梁纲在郧南即将面对的是个怎样的情况。可是,随着谣言的兴起,梁纲不到,风波就越发的难以平息了。李全无奈之下这才提笔亲书写给了梁纲一封信,同时授命姚学才将谣言之事透露给梁纲听。
看他决断了!
梁纲若是前来,那今后红巾军就是襄阳教会最铁杆的盟友,排位尚在王延诏一脉之上。可他若是不到,那对于襄阳教会来说就与南会以及现在的高家营没什么区别了。
两天半前他们在黄龙垱接到了梁纲的亲笔回书,那一刻起他们四人心中就充满了底气。有梁纲做后盾,在财力上而言,绝对是无须任何担忧的。而有了钱,想要把北会和总教的底子再重新整合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毕竟这是西天大乘教立教最基本的根基。甚至再去探听宋之清、齐林等人的消息,谋划营救一二也是大有可能的。
然而四人刚刚升起的好心情在听了陈洪的汇报之后,转眼间就又乌云盖顶了。谣言极有可能是从南漳传出来的。
南漳县,位于襄阳府城西南方,传教师傅王纪是齐林的师弟,也是教中长老王振臣的儿子。
王振臣是与宋之清一个辈分的人物,也是西天大乘教中的元老,之前事发的时候一起被抓进了大牢。
王纪这人平日侍父极孝,在教会中的名声很好。陈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后曾亲自去见他一面,在当时陈洪看来,王纪之所以做样做,十有八九是盛怒下的迁怒,迁怒梁纲这个阻碍了宋之清起义的人,以致使西天大乘教有今日之落败,他父亲有今日之灾。
但是王纪矢口否认,根本不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任凭陈洪磨破了嘴皮子,把其间的利害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也照旧摇头。
陈洪失望的离去,本是想立刻就返回襄阳托人再来的,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南漳本地一个教头口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金潭。这人最近一段时间来与王纪相交甚密。
金潭是襄阳总教中的一个小掌柜,跑腿用的,没什么大权。
陈洪的地位比他高出很多,平日里就是见了也不会太去关注一个小小小掌柜的动向,总教破灭,人物星分四散,金潭这时候躲进南漳县避难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不同的是,前些日子总计遇难名单的时候,陈洪清楚地记得,金潭的名字是列在其上的,那他现在又怎么出现在了南漳了?难道是襄阳那边记错了?
陈洪倒是希望是襄阳那边出的错,否则可就又是一场天大的风波。对于连遭重创的西天大乘教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出了南漳县,脱离了王纪的眼线,陈洪就又悄悄地潜了回去,细心侦查,让他又给摸出了一些线索……
“所有的根源都指向了金潭,他是在事发的后第三天才到的南漳,谣言就是他出现在之后才接连冒出的,极是可疑。”王聪儿冷哼一声,眼睛中闪过一道森严的杀机,“陈洪回来后,我们迅速找人查证金潭的消息,甚至动用了衙门中的密线,那些人都是我家当家的亲自发展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教主才知道。”
“那金潭确是被抓过的?”梁纲这时还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必是金潭先叛变,出了大牢再用孝道诱惑的王纪。
王聪儿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和愤怒。一个金潭不足为道,只要瞅准了地点,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他解决掉,都不用向旁人解释。可是王纪就不同了,他是长老王振臣的儿子,往日教中的名声很好,手中也握着一地教权,身份摆在那儿得,想要动他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是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强行动手的话,只能激起大变。
北会这一亩三分地固然是乱不了的,因为宋之清、齐林代表的中央系在这里经营的太久了,王纪虽然是南漳的传教师傅,可是无论是王聪儿还是姚之福,亦或是李全,只要发出一句话,就立马能剥夺下他传教师傅的身份。
但是外人不知情,在他们看来,这纯粹是李全四人在收权。到时候就算把情况说出去,外县支脉首领们也绝不会相信,反倒只当是“愈加之词”,当是他们寻茬的一个借口。
这样一来,高家营分离的速度就会更快,南会会彻底隔绝,王延诏那边也可能会出现变动,而至于安陆、荆门、宜昌和四川等地的分支分脉,就更不用指望。
时到今日,虽然知道困难匆匆,可是李全、王聪儿四人都不想让西天大乘教的架子倒下。他们还期望着能救回宋之清、齐林等人,所以有一日就撑一日,撑起西天大乘教的架子不倒下,等到有朝一日宋、齐回来,能再度收回各支脉大权,统集于一身。
这个大计不能改变,不能触动,所以他们才会对王纪顾虑重重,在处理上缩手缩脚。其实是在投鼠忌器。
“我们接着借口人手不足,下令给各县传教师傅,让他们把总教和北会流散出去的人都给送回来。王纪倒是也送回了几人,可是这其中并没有金潭。”王聪儿的声音中已经透着肃杀之意了。
梁纲明白,这个是个试探,试探之后李全、王聪儿等人就已经是认定了金潭和王纪的背叛,心中早已经是杀之不足惜了。不过随即他就又担心起了自己来,西天大乘教中的叛徒可不会只有金潭一个,自己的行踪……
“梁将军,由金潭而推,我教的叛徒怕是还有……为防陷将军于危境之地,我们并没有公开将军赴行襄阳的消息,而是放声说你不会亲自前来,只命一手下替代。”王聪儿不知道梁纲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她这一说却正对梁纲所想,心中登时一轻松。
“那就先让延良出面,待到各首领会面时我再露面也不迟,只是……”梁纲正眼看着王聪儿,“夫人以为这一会面真得见得?那地点一但确定,贵教的叛徒就必会报知于官府,到时侯清兵大军一围,岂不就是瓮中捉鳖之势?”
面对梁纲的疑问,王聪儿微微一笑,神色露出了一丝自得。“梁将军所言不差,所以我们已经更变了计划,向后推迟三日,此次会面不在是各支脉首领的会面,而是往下推一级,各县传教师傅也同样要到场的大会……”
王聪儿他们有自己的计划,那就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再打草惊蛇,从而将教中的叛逆一举铲断。
他们将一场会面变成了一场大会,那准备时间就自然而然的往后推迟了三日,由明天下午,改成了四天后的下午。
趁着这些时间,他们会把到来的各支脉的首领(王延诏、高德均和张汉潮这三脉,王应琥断绝),以及各县的传教师傅(包括王纪这样的,人数不少)分别安排在周边的一个个隐蔽住处里,不到大会召开的那一日,人是到不齐的。
“官府诱降那些叛逆,为的就是对付我教,现在他们有机会将我教剩余首领一网打尽,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我们在此之前是安全的,就算是暴露了,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零星抓人,只会集中全力紧盯四日后召开的那场大会。”
“大会的召开地点,不到时间是不会通知下面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三天的时间去查处内奸。王纪明天就会到襄阳,金潭肯定不会跟着过来……”
“你们是打算趁机派人去抓金潭,然后从他口中拖出王纪,之后再逼问消息?”梁纲点头,这计策很是不错。金潭人小职微,离开了王纪的庇护,他就什么都不是。前面也说了,直接杀了他都不用向旁人做解释。
“可要是问不出来呢?”交代了二人就是个死,硬撑下去反倒还有一线生机,梁纲感觉着这俩人不会那么容易好开口的。
“哼”,王聪儿冷哼一声,双眉上挑,满面都是掩不住的深深杀机,“交不交代都一样,他们的作用更主要的是打草惊蛇。我会把王纪安排到我们的住处,那里面叛徒肯定最多。他们看到了这俩人被抓,心里还如何能安定的下?真要是有那么大的胆量,就不会轻易的当叛徒了。”
“只要是露出一点的破绽,顺藤摸瓜下去,一夜时间足矣荡平所有的叛逆。到了天明,人去楼空,让那群狗官兵扑个空去。”
事实上,各县传教师傅离开之际,都得李全、王聪儿他们的指令,要下令到各个师傅、头领那里,让他们在今后的几天中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万不可轻易露面,而师傅和教头也需要警告手下的所有教众,小心、小心、再小心。
如此一来,就混乱了地方叛徒手中已经掌握到的信息,等到襄阳那边的消息传到,各县官府再去按图索籍,就只能也扑个空了。而哪一个传教师傅或是做师傅、教头的不往下面安排,那他的可疑性就大大的被提高,几乎都能够断定此人有问题了。
通盘了解了襄阳教会的打算后,梁纲不得不说一声佩服,就在眼下的局势和情况,他们还能有如此作为,实在是不简单。
“既然这样,我就随着去走一趟南漳好了。”金潭身边十有八九会有官府的眼线在,予以暗中保护。王聪儿他们的人去的容易,可要想一路安安顺顺的把人带回襄阳,那可就难了。自己跟着走一趟也算是保驾护航。而且“也省的晃荡在众人眼前,被谁给认出来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三十章 打草惊蛇
第二百三十章 打草惊蛇
“噌——”清越如若长龙鸣吟一样的长剑出鞘声,寒芒闪烁,两颗脑袋同时飞上了天空。没有虚张华丽的架势,也没有多余累赘的花招,只有一击致命的干脆利索!
梁纲用剑固然比不得钢刀来的顺手,可对付眼前这群虾米小蟹似的乡勇、衙役,却是绰绰有余。“护着车马,跟我走!”高喝声中长剑饮血,人已经抢身撞进了眼前的这群乡勇、衙役当中,剑光四射,寒血断命。
两天前从他们一行从樊城南下,到了南漳后,就以商议事情为名很轻易地把金潭从藏身之处调到了另一个地方,然后一举拿下。对外的借口就是他故意“传散谣言,挑拨离间自家与红巾军的关系”,南漳那些本来还愕然不已的师傅、教头,闻声立马就没了脾气。这里面的道道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地。
带上金潭,一行人就马不停蹄的往襄阳城东赶,前半程走的还算顺利,可是到了这大板桥就有麻烦了,眼前的哨卡搜车时也太过仔细了,金潭人都已经被绑死,塞进了车厢暗匣中,可还是被他们看出了苗头,非要强行拆开了不可。这梁纲他们那里愿意,话稍微的说硬了一点,对方的衙役、乡勇就已经把刀枪亮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只有打了。虽然梁纲一点都不愿意来硬的。
张世秀、陈洪、齐国典以及西天大乘教来的另外两个帮手,五个人或从车头抽出了棍棒,或是直接夺过了兵器,再或是捡死人掉的家伙,反正是人手都有了武器招架,梁纲就让他们护着车马,自己一人独自闯杀了过去。
眼前的这群衙役、乡勇最多也就是三十人,梁纲那里会去在乎。
剑随身走,“叱!”喝声中,挺腰借力,手臂伸缩间,三尺青锋疾如闪电,迅若雷霆,是下剑又准又狠。
寒光抖索间,就再斩了四五人。
那些个衙役、乡勇都吓呆了,像是被一支无形的大手扼着了喉咙一般,不可抑制的张大了嘴。
一道白练袭出,寒光闪没,三尺青峰再度从一人的咽喉划过。
“啊……”剩余的众乡勇、衙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嗷嚎着四散逃去。
梁纲回首看去,身后的五人倒还都完好无损,张世秀的腰刀上还滴淋着血迹。“走,赶快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别说是眼下的时节,就是搁放在平常时候官府也要严厉追究的。所以,他们必须抢到清兵大规模出动、戒严之前,赶到目的地。
峪山,位于襄阳城东六十里处的地方,山内沟深峰峻,坡陀宛转,地形很是多变。(张自忠将军战死处)西天大乘教败溃后,其北会以及总教所剩的多半精华都集中到了这里。
丰茂的绿树丛林和地形是他们天然的保护!但这个前提是清军不大兴兵戈。
一到峪山口,早早的就有西天大乘教的人手迎上来,拉去了马车,山里面是行不得马车的。一行人押着捆得跟个猪猡一样的金潭,沿着崎岖盘蜒的山间小道就进了山中。
“李长老、齐夫人,幸不辱使命。”没见到薛国玺和姚之福,但多出了李全,梁纲抱拳说道。
李全、王聪儿脸上都挂着掩不住的喜悦之色,“梁将军辛苦了。”虽然什么话还都没说,可是只看梁纲道袍上沾染的星星点点的血迹,二人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陈洪上前把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着重提点了抓金潭的借口。李全、王聪儿二人一听之下连连点头,自是明白其中的含义。
“回来这一路之上都没有碰到清兵、官府的有意阻拦,想必他们还都抱着希望的,不愿轻易动手,自露跟脚。”梁纲开口说道。虽然他们抓金潭的时候是特意调换了地点,但是南漳教会里肯定有王纪的心腹在,他们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透露给官府的。
官府通报消息能光明正大的纵马飞奔,想要抢到梁纲一行人前头封锁住通往襄阳的道路并不困难。然而官府并没有动手,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梁纲一行人走远,这就是在怕动手了后自曝行迹,让西天大乘教看出破绽来,有害于他们谋划的大计。而且在他们的心中,因为陈洪的那番说辞,未必就没有“西天大乘教现在只是在追究谣言”这一事的想法。
那谣言之事,即便是败露了,王纪、金潭也陪不进性命去,反倒是他们投靠官府的事儿决不能见光,不然的话二人就必死无疑。也是因此,官府才会相信王纪、金潭两个会保守住真正的秘密的。
而这样一来,真实意图并没有暴露,他们自身当然也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了。
“多拖一刻就多出一分危险,贵教还是早早了结的好!”梁纲终是不习惯处在敌人的锋锐之下过活。还是今夜事了,明日早早脱身的好。
那清军、官府想要瓮中捉鳖,调集的人马就肯定不会少了去。不但是会场,他们还要顾虑到峪山,或说是他们最大的担心就是——大会召开的地点就在峪山中。
峪山的面积不小,就算是有叛徒指引,他们想要一网打尽,也至少需要两千以上的人力。
数量导致的质变,这样的一股力量梁纲惹不起,他只是一个人,就是浑身都是铁,又能捻得几根钉儿?
所以说,还是早早事了得好!
不耽搁李全、王聪儿他们行事,梁纲带着张世秀自去到一地方用饭,期间姬延良也寻了来。那日分别之后,他和王登、周浦和三人就一直在这峪山里居住。
四人回到姬延良的住处,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到房门口,三间新搭建的小屋,周边还植得有几支绿竹,晚风里拂枝摇叶,沙沙作响,很有几分清净之气。
这峪山之中,本来是西天大乘教一个废弃的物资储备地,也因此才没在第一时间被官府察觉。现今人员大批入驻,就又把房屋重新整顿了一番,短短几日内已经有了落脚地的样子。
山里面并不怎样宁静,不仅鸟虫鸣唱声不时的传来,就连人音喧哗声也不成断绝。吃饭时是这样,回到三间小屋时也是这样,连姬延良四人都听得到,梁纲的听力胜过旁人许多,又怎么听不到耳朵里?
怎么一回事,五人心里都清楚。
梁纲心理面有些不放心,他不想干坐着等结果,虽然李全、王聪儿他们并不想让他太过知道自家的丑事。
吩咐了姬延良四个要小心谨慎一点,梁纲独身一人出了小屋。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哨口,有两个大汉正在那前后绕着圈子巡守,这两人都是一式的单刀,扛在肩上,拉在手中,百无聊赖的拖着脚步兜转,每一次碰头,还都要聊上几句,全是一付吊儿啷当的松垮样,哪有半点的警觉性?
隐在一边阴影下的梁纲,看了后不禁大摇其头,西天大乘教都吃了这么大的亏了,现在纪律竟然还是这般松弛?真是让人愕然。
他正待上前,突然听到前面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落点很急,鞋底擦在小道上,宛若一步追着一步似的。
夜色掩映中,梁纲眼神再好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挺低矮的,直到他到了哨卡前,趁着燃起的火光,梁纲才看清楚来人,瘦小的骨头架子,黄巴巴的一张面,细鼻窄额,留着一绺山羊须,决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拿出去传教也影响形象,倒更像是个管账先生之类的文职。
梁纲瞄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致,本要举步迈出时,心中突然又是一动。
怎么回事?一个文职之人有什么事召集的么?扭头看去,那人举止匆忙,神态中也透着一股焦虑阴郁以及一丝怔忡之色,一路急行来,不停用衣袖擦拭着脑门上沁出的汗水……
梁纲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心,深夜行走,还这幅样子,身上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他心理面嘀咕着,想到今夜李全、王聪儿等的行动,更是决定跟上去好好看看。
哨口把守的两个西天大乘教徒显然认识来人,很是尊敬的行了礼,来人匆忙的点点头,然后就通过哨口往后山方向行去。
梁纲不知道那条路是通往何处的,但是跟上去不就行了。那两个哨位见到梁纲更是急忙恭敬地来行礼,在峪山上,谁不知道,三间小屋里住着的道士是红巾军的人啊。
虽然私底下谣言乱传,可是明面上却没那个傻瓜敢去得罪他们,尤其是今天,陈掌柜和二少齐国典亲去南漳提了金潭回来,一进山就立马扣了南漳传教师傅王纪,说他二人竟是投靠了官府,所以才散播的谣言,专门来行挑拨离间之事的,现在王纪、金潭两个连同王纪的两个随从全都投进了西漥的那个小院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三十一章 梁纲摊牌
第二百三十一章 梁纲摊牌
青灰色的长石垒砌,四四方方的一个仓房。
梁纲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宽大、严整的建筑与姬延良所住的那三间小屋相比,何其的不对称。
仓房的两扇前门十分坚厚,现在已经推开,留开了一道缝,微弱的灯火从中透映出来。
来人一路闪闪缩缩,鬼鬼祟祟的走到仓房,临窜入前,犹还探头探脑的向身后查视一番,直待他自己确定无碍了,这才方快步闪进。
一番小心翼翼的作为让梁纲更加的能确定,他身上肯定背的有篓子,自然不会放过,就悄悄地靠近了去,隐匿在距离仓房只有丈许远近的一株大树后。“难道老天张眼,这家伙该不会和金潭是一路的吧?要真是那样,可就太幸运了!”兴奋的情绪在他的两眼中闪烁。
门缝中,晕沉的灯火静静地映溢。
等了片刻,梁纲正在找哪一处地方可供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仓房时,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从里面走出了来。其中一人是个壮汉,另一个则是方才来的那个小瘦个子。
两个人闭口不言,悄悄的闪出门,蹑足走到外面老远,寻了个背静地后这才开口说话。
那壮汉和来人一坐定,不等来人开口,壮汉先就沉下了脸来,虽然是压着嗓门,可梁纲跟在后面依旧能听的出,那声音中不加掩饰的严厉:“邱老三,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跑过来了,不怕别人起疑心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金潭那家伙已经暴露,王纪也被抓起来了,风头正紧的时候,你跑过来找死啊?”
沉重的呼吸声中,邱老三低促的声音响起:“唉,唉,蔡五,你先别龇牙瞪眼的数落我,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真有紧急的大事,我会在现下这个节骨眼上来找你?我邱三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连这点非轻重都分不清?”
那个壮汉,也就是邱老三口中的蔡五闻言却是更加的急躁,急声问:“那你倒是快说呀,出了什么纰漏?”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发颤:“难道是……他俩招了?”
邱老三拨楞鼓似的摇着头,“西漥那倒还没消息传来,我是被王聪儿那贱妇给瞄上了!刚才她盘问了我好长时候,都快把我吓死了。”
“二师娘?”蔡五吃惊不小,“她怎么就盯上你了?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所有人全都有……”
“不是,她是特意审我的。我哥不是被官府抓了吗,我跟王纪差不多……”邱老三焦急道,“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暴露了?要不,我先走?”
“走?”蔡五冷哼一声,不屑的笑道:“你能走到哪?怎么走?现在各个哨口全都是二师娘和姚之福的人,由他们盯着,谁能走的出去?”
“可那也不能在这儿等死啊!”邱老三早就沉不住气了,再听蔡五这么一说,焦急下声音不知觉的就拉大了很多。
“啪”,蔡五上前握住了邱老三的嘴巴,厉声警告说:“你他娘的想死啊,小声点。”
不过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蔡五本人却也是沉不住了气,他急声道:“事情不太妙啊,金潭那熊货和王纪会不会招咱们说不清,也不知上头是怎么想的,现在二师娘又摸到了你头上……”沉思了会儿,他恨声骂道:“狗日的,你现在就不该来,又没给你上刑,你怕个什么,指不定就是她的欲擒故纵,撩拨了你再放了,自己专门等在后面揪尾巴呢。我这搞不好都不安全了。”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连累,那蔡五声音又急又厉。
起身在周边查看了一圈,见是没人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你现在不能再露面了,就先在这里躲一躲。”声音依旧在发颤,“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别离开。我这就向上头请示请示,看到底该怎么办!”
阴暗处,梁纲嘴角都已经笑的咧开了花了,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错,竟然拉出了这么一条大鱼来。等那个蔡五回来后,抓住这俩人,上一上刑,就不愁问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揪着这条线,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解决了……”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趁着那邱老三不注意的时候,梁纲悄悄地潜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脚下悄然无声,不知不觉的就潜伏到了邱老三的背后。
小两刻钟后,沉寂的等待中,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传来,那是人在急速行走时所发出的声响,梁纲听得出来,是两个人,脚步放得都很重。
同蔡五同路过来的是一个身材适中,不胖不瘦的人,梁纲人脸看不清楚自然不知道是谁。而且他才到峪山,时间短,活动范围也小,便是能看清楚脸,那也是认不出的。
黑暗之中,梁纲并不知道,此时来者二人脸上浮现出的都是是一种狠厉寡绝的杀气。
见到这俩人,邱老三极为惊喜,他显然认得与蔡五同来的那人是谁。“见过黄师傅。”对着来人邱老三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然而意料不到的一幕出现,那个黄师傅身子一扭,人就蹿到了邱老三面前,也不用什么兵器,一双手开合间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
一言不发就狠下杀手。显然,这黄师傅是早有定算的。
在黄师傅两手将要合拢的瞬息间,邱老三头刚刚抬起,人连晃动都来不及作,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啊……”字,便戛然而止。
梁纲心弦大动,万万没想到来人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就立刻抢了出去。黑影暴闪,一抹幽影瞬时间就贴到了那黄师傅的身后。
蔡五正准备上前帮一把手,却见眼前黑影一晃,多出了一人已经站到了黄师傅身后,当下惊呆住了,只以为是见了鬼。
在他开口惊叫的前一刻,梁纲挥手如闪电,一掌劈晕了他。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耽误,已经给了黄师傅察觉不对的时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惊恐,练武之人该有的反应一点不拉的使出。腰身猛的一弓,两腿借力就想往外弹,同时一掌兜回。
梁纲不愿跟他来个持久战,硬接下这反劈的一掌,左手搓指成刀已经瞬间砍在了黄师傅的颈间!右手顺势一抓,黄师傅瘫软下的身体已经拎在了手中,梁纲右手再一把提起那个蔡五,两眼幽深的望着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喜而坏了的邱老三。“乖乖的跟我走一趟吧!”
峪山虽然是个新据点,可密室刑房却是没有少的。就在西漥那个小院子内。梁纲拎着两个人,带着邱老三直接赶去了那里。
小院内也多是新搭起来的小屋,只有最中间的是一座旧日的石室。石室四周和顶层都是用一色的粗糙大石砌就成的,青灰色而布满了大小坑眼的石面尚似沾着一层的水气,经由悬挂在四壁的油灯一照,泛起着一层腻腻的反光,宛似涂染了一层油一样。
刑讯是姚之福亲自主持的,梁纲到的时候,李全等三人还一个都没来,只是小院内除了金潭和王纪两个外,还多出了六个家伙(其中两人为王纪随从)。再加上梁纲带来的三人,已经是九个疑犯了。
邱老三直接瘫在了地上,蔡五也是浑身打着哆嗦,脸上吓得蜡白,倒是那个姓黄的师傅很是硬气,开口闭口都是冤枉,都是骂梁纲用强陷害。结果人是直接被姚之福拷到了刑架上。
于外的四人都只是嫌疑而已,除了金潭和王纪外,也只有这三人是证据确凿,尤其是他们中间还搞内讧,那邱老三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这般情况下姚之福又怎么可能还会跟那黄师傅客气。
几个木墩子正对着他们摆置着,梁纲选了一个做上,静看着姚之福施展。刑讯逼供梁纲也不是没见过,当初那个内奸,恨极之下可是什么手段都给用上了。
姚之福站在几人两步远的地方,犀利的目光逼压着那死硬的黄师傅,手中轻轻的拨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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