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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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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离不开俩家如何产生关系的,是什么原因,以及很多关于梁纲打仗的事情和传闻,对于那些事情,不管是谁心中总是感到好奇的。反正又没家人上战场。

话说着说着,两人就都放开了,话题也转移到了别的方面。准确的说是李盈盈放开了,不再拘束拘谨了,梁纲是一直都放得很开。

穿着缎袄,领口毛茸茸的貂皮领用一枚拇指大小的明亮珍珠为扣,更显得她(李盈盈)面白如玉,肤色晶莹。不习惯盘腿端坐着,就捧了腮在窗上支了胳膊肘往江面上看。

身边没了大人和丫鬟在,梁纲又是个“没规矩”的,李盈盈也就没了束缚,暂时是趁了心了。

因为过年,往来的船只上都贴了年画,花花绿绿的一江喜气,李盈盈外出的少,这种情形更是少见,不由得看得出神。

伸出手指对梁纲笑道:“梁大哥,你看那个年画多好看。”声音脆脆的,带着一股亲近和随意。

梁纲嗯一声,说:“好看。”他从来就不觉得年画有什么好看的。李盈盈不管梁纲的语气是如何,她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点,继续笑道:“什么时候下了船去买来,带回家里看。”

梁纲微微一笑,还真是有点娇憨,这个时候了买年画?你到什么鬼地方去买?不由得再笑出声来。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时小迁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时小迁

郧阳琵琶滩。

冬日的下午,看着天色阴沉沉的,像是又有雪了的样子,许家老店的老板许进深坐在柜台后面甚是无聊的看着街上行走的人流。

伙计许七从门口进来,揉着被江风吹刮的通红的脸和耳朵,对老板许进深道:“掌柜的,码头上的人都散了,船也没个影,今天天色就要黑了,怕是没客人再来了。”

门外街上走来走去的都是本镇的人,他们才不会来住客呢。

琵琶滩(镇)临近江边,镇上的老板们为了拉生意,天天派伙计小二去码头守候,但凡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就首先引到店里来住,许家老店也不例外。

许进深胖胖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向许七说道:“去火盆边暖和暖和吧,今天就算了。”夏天的时候,小二伙计都是到了天色黑下才返回店中的,到了冬天,一些黑心的或是生意不好的老板也是如此使唤人,但是许进深这里也就算了。

他店里的生意还是很好的。自从短毛进了郧阳后,虽然搅得整府都不得安宁,却也给他们这样的客栈带来了不少声音。大队大队的官兵前来进剿,随后水陆两道上运送军粮物资的船队、车队就络绎不绝的开进,琵琶滩这里也是常常走过的。

那些个差官、军爷虽然不好伺候,可花销起来却是大方。所以许进深今年还是赚了不少的。

自然就不用苛待手下伙计。而且许七还是他一门子的人,虽然已经出了五服,可好歹一个祖宗不是。

看了许七过火盆边来坐下,几个正围了火盆烤火的伙计忙为他让出了一块地来。

许进深自己柜台里也生着一个火盆,炭火红红的正烘着他舒服,但是想到后院他还是微叹了口气:“还有两个院子的房没有人住呢。”

烤火的伙计们都对看了一笑,许家老店是镇上最大的客店了,今年又是好运头,作为老板他银子都要赚翻了,现在还发愁着房子空了几间,难道一年到头订房的人都在柜台前排队才个好?

不过见老板被炭火烘得舒服都眯起了眼,他们也都不说话,关心烘自己的火就是,听老板的絮叨干嘛。

但是过了一会儿,许进深第一个睁开了眼,伙计们是久干这一行的,也跟着一块警醒。街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听起来可不是一两个人的。

不用老板吩咐,许七就和另外一个伙计跑出了店门。抬头看果然见街上拐角处刚刚走过来了一群人马,至少十多号。

马背上的人都精精神神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却只是精瘦干练的,全部都是青衣打扮,扎裹得利落。

见两个伙计站在店门口招客,一行人就停了下来。一个青衣大汉瓮声瓮气的对为首的精瘦汉子道:“四(石)哥,这是镇上最大的客店了。”

许七和另一个伙计都是做惯了小二的,一看就分辨出来这一行人不是主仆,却也不是平等关系,倒像是高门大户的下人。

说话的青衣大汉年纪比那精瘦汉子看上去要大一些,却还是一口一个“哥”的喊他。许七和另一个伙计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得了,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先把他们迎进来才是第一的,这一行人都能把一个院子住一半了。

党纪许七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大爷们请下马,小店里有热水火盆,陈年老酒、鸡鸭猪羊也都是备好了的。”

时小迁一双利眼仔细打量着许七两人,看的他们笑容都僵了,浑身不自在时这才笑了一笑,和声问道:“你们店里有没有单独的跨院,我们要完整得一个院子。”

这话一说出来,不说许七两个伙计喜得身子发痒,就是后面跟来的老板许进深也笑开了怀,赶忙迎了上来,是一脸的笑容,满口的应承:“有,有,有,当然有。都是收拾的极干净舒适的院子。大爷们大冷天的赶了一路子,先下马来温壶酒去去乏,是小店的孝敬,然后咱们再看院子。”

时小迁道上混过,最喜欢的就是晓事会来事的人,见许进深这般就跳下马来,笑声说道:“先去看院子,定下了再好好地整一顿吃喝不迟。”身后的一行人也都跟着跳下马来,许进深看他们身手都是一样干净利落的,心中更感觉的敬重。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眼前的银子是最要紧的,忙点了几个伙计上前接了马。许进深亲自接了时小迁一行往里走,边走边笑道:“院子往这边,这位爷请跟我来。”

来的人并没有都进去,还有两个留下来照看马的。随了伙计们带了马匹往马棚里去。

“大爷们这都是好马,比起军爷官爷们的坐骑来也不逊色。”伙计们找他们说话,也是奉承着。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么的一句话已经引得那两个青衣大汉上了心,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睛中都冒出了一股莫名的意味。

“你们也见过军马?难不成常有军上的差官往来你们这?”一个青衣大汉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琵琶滩不仅南靠着江,北边也挨着官道呢。这些日子短毛闹事,不知道有多少运东西的车队打俺们这里过,军爷们的大马是常见到的,不少还在我们店中歇了脚。”伙计们见到回话自然乐得搭上,几个人当下是七嘴八舌的道出了不少消息来。听得两个青衣大汉眼中的莫名意味是越来越浓。

“你们要单独腾一个马棚出来,看定了房子,还有马车要停的。”一个大汉再说道。

伙计们是喜欢的很,大客户上门他们也好过,为首的忙回头陪了笑:“大爷们敬请放心,管保是趁心如意的。”

看了地方,栓了马,一个青衣大汉随手扔出了一角碎银,“赏你们的,要好好用心,伺候好了以后还有。”

伙计们好话奉承一路说个不停,陪着两个青衣大汉往前面店里来,正好是和时小迁一行人走个碰头,他们已经看过了房子定了下来,许进深正陪了往前面来。

时小迁走在前头,许进深会做生意,刚才接了往里面走的时候,就已经喊了人:“温几壶老酒来,再弄上几个菜,是我们的孝敬。”

所以这一出来时小迁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酒菜,冷的热的汤的水的都已经摆好,见老板又是殷勤劝坐,就不客气的带着一众手下坐了下来。

时小迁没有白吃饭,高兴许进深会做事,就掷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在桌子对他说道:“这银子你收下,算是订房子的钱,等老爷们到了,走的时候再最后结算。”

白花花的一锭银子,不仅让许进深惊喜的不行,就店里的伙计小二和早出来吃晚饭的住店客人也是一阵眼热。

饭后一行人回到院子。

那两个看马的青衣大汉对时小迁说起了自己的发现,“四哥,虽然衙门里消息来得快捷也可靠得力,但是地方上也不能疏忽了啊,我俩看这琵琶滩就是个不错的地,水陆都有,不如我们在这……”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行之有效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行之有效

梁纲一行在琵琶滩下了船,再往前就是郧县(郧阳府城)了,那里的水面因多有军用物资往来,所以管的甚严。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梁纲才不想多生事端呢!所以就在在琵琶滩早早的下了船。

两辆马车和几匹马匹从客船的底舱牵出。李元清、李永昌乘一辆,梁纲和李盈盈乘一辆。这前后两辆马车是特定加料的,车厢底下置着的都有一个暗箱,里面放着长短兵器,必要时候梁纲也可以躲进里面。

有女客小姐在,便是真遇到了官差,那些个官差也不可能真正的上去搜查,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是有规矩的,而且李家还有陈诗的面子在。襄阳城里就不提了,可在郧阳府陈诗还是有些薄面的!反正梁纲他是决不能见光的!

红巾军讲究去辨蓄发,梁纲自己的寸许短发慢慢的也长到了脖颈处,再长一些就可以扎发髻了。他手下的人马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造反了,再去了辫子似乎也没什么。

此次出行,左右跟随的二十多人都是侦察分队和亲卫队里的精锐,出来时特意把头发剃了剃,再度扎成了辫子,所以他们是无碍的。

在襄阳城里待了这么多天,梁纲不是一味的玩乐。按照他来之前的打算,那是初十的时候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可是现在之所以留到正月十六才动身,就是因为他在宋之清那里又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所以才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梁朝桂身体是真的不行了,乾隆已经命成德代替了梁朝桂成的位子,这家伙准备一上任就动手,预计出兵时间不会拖延到二月份。

梁纲当然不会乖乖的坐等清兵来打,得到消息后他心中盘算了一番,随后的几天中就一直忙着调集人手和联系王延诏,是打算在清军腹地干上一票,打乱一下成德的出兵计划。然后同时间九道梁的主力军也……

许家老店。

第二天,许进深出于好奇,自己亲自带了人送了热水到跨院去,就见这一行人都住在下房里,正房大门开着,从外面看了就知道是认真打扫过的。

这样的一群粗汉能打扫房间?还这么认真?许进深颇觉得奇怪,这些人说是看家护院的还差不多。

放下热水在屋前下,和时小迁攀了两句话,许进深正要出去,院子外面兴冲冲的走进来一个人,见了他们一行稍微的愣了下,但还是笑着向时小迁说道:“四哥,老爷的船已经过了安口店,中午时分就能到了。”

时小迁正卷了袖子在洗脸,听了这话后立刻带起了笑。从秋天时离开到现在,他还一次都没见过梁纲的面呢,就是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在堰店埋钉子呢!

许进深忙凑进说道:“四爷,贵客要来,小店可要准备些什么?”

拿了干巾擦了手脸,时小迁笑道:“你来的倒是正好,也省的我再去寻你。这大院正房的卧房和东西两侧厢房里都要多摆上几个火盆来,马上就搬来……每个房里三四个就差不多了……都要用最好的竹炭……”

许进深忙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是在暗自咂舌,那么大点的房子就摆三四个火盆,过夏天的不成?难道人是怕冷的?也不知道来的这位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样子随行的似乎还有两位主儿,火盆还全都要上好的竹炭……

却不知道时小迁这是在巴结李家的人。梁纲他是什么体格?再冷的时候也用不着烧火盆啊,可是李家父子尤其是李盈盈就不同了。时小迁已经接到了消息,知道那三位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所以他当然要狠狠的巴结了。

又听着时小迁继续道:“中午、晚上再各备上一桌上等的酒席,送到院子门口,我们自己取去。我们爷有脾气,规矩大了点,再说随行的还有娇客,所以没事的时候你们店里的小二、伙计就别在门口晃悠,更别想着进门。人就是到了门前也要先招呼一声,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守着的。火盆上要安好了铁吊,放好茶壶,喝的东西我们自己来烧……”

许进深心中不停的抹着汗,自然是一一答应下,后才带着伙计们往前走,路上把时小迁刚才说的那番话再拿来给伙计们说一遍,并强调一定要记牢记死。

午时刚过,就见时小迁一帮子人剩下了两个做留守,余下的全部取了马匹策马赶到江边码头等候。

声势搞得这么大,弄得店里的人都有些好奇,就是许进深自己坐在柜台里眼睛也不时看了门口。

到了正午时分,就听到一阵子马蹄声传来,店里的人眼睛都看向了门口。

一群人出现在店门口,出去时的十一二人,回来时还是十一二人,不过是里面的人手大大的变了一变。

先前时,那群大汉的架子都挺足,就是在普通的一个面对许进深时也是吆五喝六,随便的很。这一会儿却是没人抖得起来了,时小迁和两个人在前面开路,后面的的人都围着两辆马车。

李元清、李永昌在店门口下了马车,李盈盈那一辆则是从后门直接进了院子。

所谓人有底气气势足,现在李家父子有梁纲在暗中做依靠,又亲自经历了梁纲搞掉袁家的事情,这一身气势比起原先来涨的可不是一丁半点,在许进深面前一露像还真的震住了他。

“这二位爷到底是什么来头?”郧阳府地界上历来就不太平,有能力的人家,往来行走多是要带些看家护院的随行。许进深这一点上也是见多了的。但是像李家父子这般的却是少见之极。

时小迁他们人或许不是太多,可经不得的他们个个都是气势彪悍逼人,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那个面都不露的……

“你说他们都会是什么人?”晚上许进深和老婆滚被窝,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道。

老板娘却是丁点不当做一回事儿,“他包院子的银子给你没?”

“给了!”许进深愣了下回答道。

“那青天白日的,你还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干嘛,只要给银子不就行。”

一句话说得许进深点头无语。

院内。

烫红的火盆烤的屋子暖暖的,李盈盈去了东厢房他父亲的房间,自己的这一间正房则被梁纲给征用。

和时小迁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打更的梆子声都遥遥传来,梁纲这才结束了与时小迁的谈话,任务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就是郧县城中的粮草军资。

作为郧阳清兵的大本营,粮草物资在郧县城中是堆积如山,而王延诏的手下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则“恰好”的有那么几人是在府库和军粮场做事……

为了这一“恰好”梁纲费了多大的工夫?

本来他是打算在开春后才用的,那时候经过一个冬季的积累,府库和军粮场的物资储备必然将达到建立来的最高峰。到时候一把火烧了,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可现在清军形势骤变,梁朝桂下,成德上,梁纲是不得不提前动手。因为要搅乱成德的预定步骤,断敌粮草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而且烧粮不同于厮杀,就算是在戒备森严的军粮场和府库里,只要是在有人做内应的情况下,烧毁成屯成垛的粮食物资也并不是太困难,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况且为了这一步计划的施行,梁纲和王延诏早早就开始着手做了准备……

现在的郧县即使再戒备森严,也阻挡不住他这一计划的顺利实施。

而在烧粮的同时,王延诏的人手也将在马昌镇和黄龙镇等处大肆焚烧破坏运粮船只,这样的双管齐下,成德的进剿计划必然要大受影响。

没有了充足的粮草物资供应,大冬天的鬼能进山来打胜仗啊?

在客栈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足够梁纲和王延诏的人手联系上,等到了晚上再做好商量……

第二天清早,李元清等一行人就离开了许家老店。对于他们来说,琵琶滩许进深赖以为生的客栈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渺小瞬间,不经意就已流逝了过去。

三日后的琵琶滩街面,靠近镇子的中间位置,一座中等规模的客栈开业大吉,同时再琵琶滩的北面,靠近官道的地方一个大碗茶摊也不经意间出现……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郧阳书院,陈诗家。

“此关乎明堂(陈明堂,陈诗之子)之前途,贤弟要三思而断啊!”李元清说罢就端起了茶,但却没往嘴边送上一送,一双眼睛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陈诗,自己什么话都已经说尽了,现在就看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决断了。

另一侧坐的陈周氏(陈诗妻)满脸的焦急,手中的丝帕无意识间都被搅得像是要断开一样,一双眼睛死盯着陈诗,心中急躁的真是恨不得立刻代丈夫应下。

“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陈诗的脑子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跑官”,对于品性高洁的陈诗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自己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两个字的。可是现在事情是落在他儿子身上,自己的独苗独子身上,就不得不认真的想一想了……

孩儿陈明堂,乾隆三十七年人,去岁乾隆五十八年癸丑科二甲第十一名,派官贵州普安厅任安南知县。

贵州那地方虽然偏远,可陈明堂也没说什么就去赴任了。然而半年下来,随着到任的时间长,陈明堂与上官的关系是越来越差。

历史上乾隆六十年贵州是爆发过苗汉大起义的,可想而知那里的吏治是个什么情况。而陈明堂自幼受其父亲熏陶,也养成了他父亲那样的高洁品性,自然就与上官起了矛盾。可偏偏他势单力薄也官小职微……

最后陈明堂只能求个眼不见为净,图谋起调往他处任职的念头,因为他还不想就此学他父亲挂印归乡,这个官他还没当够。

李元清此次来郧阳,一是为了回访陈诗,二就是为了“解决”陈明堂这件事。

现在他身前的桌面上放着的是他此次带来的三万两银票,全是一千两的大面额。用着这些银子做打点,凭借陈诗往日在京的关系,将陈明堂调到湖北任何一地来任职都不成问题。

李元清心中还有点紧张,与陈诗相交这些年他可是很了解这位兄弟的性格的,即便这事儿是关乎到了儿子的一生前途,陈诗依旧极有可能说不。而要是陈诗说“不”了,李元清他自己可就瞎掰了,那些后续的运作很有可能就要全部泡汤了!

年前初冬时候,李元清在安陆府的天门县乾潭镇靠湖地带就置买下了一大片地,准备来年在这里办起一个造船的大船坞。这是梁纲特意吩咐过的,为此梁纲还将他历来缴获的大批珠宝首饰和古玩字画取出了近一半给李元清,以备他好筹措资金。

木料主要由郧阳府购进,前期则以收购别的船坞的储备料为主。(木头不是砍下来就能立马造船的)李元清手下自备(招募)排客,不用排帮来做中介人。借这个由头,梁纲让陈和轩将陈恒军的老爹弄了过去……

李元清的这个船坞赚不赚钱无所谓,梁纲之所以让他办这个,主要就是为了将来打算。万一起义军在北边玩不转了,他还打算拉着队伍往南跑呢,如此就少不得要用上船只和船夫(过长江)。

而有了船坞和排客之后,在必要时候起出李元清这个暗子来,他不就一切都万事俱备了吗?这里面可还有陈家的参合的一脚呢!

但是这一点也要有一个前提才行,那就是官面上李元清要有人照顾,不然的话就是造再多的船,官府道一句“征调”的话,也足以让梁纲的打算打水漂了去。所以一得陈明堂谋求外调的消息李元清就上了心,襄阳城时与梁纲详尽商量了一下,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出戏。李元清就是看准了这个大侄子,把陈明堂弄到天门县去当知县,不照顾他这个做大伯的还能照顾谁?

“老爷……”陈周氏焦急的叫道。

“唉……罢了,罢了,月末我就上京城走一趟。”陈诗苦笑摇头,应了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舍弃自己这张老脸又能如何?“大哥,小弟多谢了!”起身对着李元清拱手施礼,不管如何李元清的这份心意他是领受了。

陈周氏跟着也行了一礼。李元清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贤弟终于是想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事情办妥,李元清松下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开心怀了。

一日夜晚,天上星月无踪无影,天地一片漆黑。

郧阳府库一间下房中,黄炳安喝干杯子里的残茶,正想熄灯就寝,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接着门扉上就响起几下轻轻的叩击声。

怔了怔,黄炳安有些迷惑的走到门前,略微提高了声音问道:“是哪一位兄弟啊?”下半夜他可还要守夜呢!

门外头传来一个沉厚低促的嗓调:“我是啊,赵勇,你快开门出来。”

赵勇,和黄炳安一样都是府库的库吏,但是黄炳安知道这个赵勇是府库副使魏元煜的心腹,可不比自己这个无依无靠的。

那魏元煜虽然仅是个九品副使,可是他在知府杨大人面前都有几分脸面,若不是府库大使商世章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说不定年前死后魏元煜就已经登顶上位了呢。所以对于赵勇,黄炳安是要让着的。

不过这个深宵时候他找自己干什么?会有什么事吗?

心头不明白着,黄炳安匆匆披起衣服拔栓开门。赵勇那魁梧伟岸的身影已一闪而入,并且顺势反手将门掩上。

黄炳安吓了一跳,但还是没其别的疑心,问道:“赵兄弟可有什么事情要问?”

点点头,赵勇脸上显出的是一片严肃慎重的表情,压着声音道:“兄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这事儿可外传不的人……”说话着赵勇脑袋就越来越靠近黄炳安。

“呜呜呜……”捂嘴、捅刀,看着挣扎着眼睛里还有惊骇色的黄炳安,赵勇面上也闪过一丝不忍,但继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今夜值班……”

籁籁于夜风之中沙沙作响。

府库院内,一幢全是有青色长条大石砌造而成的小房屋中。一扇窗口里透出晕沉的灯火,暗朦朦的,黄色的灯光似乎凝臀在窗纸上了。

赵勇才到屋前,黑暗中就有一条人影闪出,低声问。“结果了么?”

轻轻一笑,赵勇比划了一个手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闪出的这人,正是郧阳府库副使魏元煜,虽然明面上他们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可是在三阳教中他们是一个级成的。

赵勇抬头向着房内点了一下,低声问道:“九哥,教里都是谁来了?”

“进去了不就知道了。”魏元煜一拉赵勇走了进去,嘴里低声说道:“可是咱教里的大人物的。”

晕黄的灯光,自桌子上一座莲花灯罩上散映出来,静静沉沉,宛如浮漾起一片淡黄的雾氲。

在沉暗的光晕映照下,掌教元帅刘楞正神色平静的坐在大椅上,见到二人进来两眼一瞄,神色中自带着一丝厉色,语调冷冷的,“得手了么?”

灯光的照射下,赵勇看到房屋内还坐着十几二十个人,全都是一身库吏打扮,可里面却有一大半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人。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一百八十四章 郧南烽烟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郧南烽烟起

郧南,竹山县城。

正月二十晚上,约摸一更天时分。竹山城里已经静街,寒冬夜晚显得特别的森冷和凄凉。

各处重要的街道口都有兵丁把守,盘查偶尔过往之人。世道紧急,现在全城戒严,便是穿着官府服饰来往的人也要好好验看个清楚。

几只红色或白色的纸灯笼点亮着,灯光昏暗,在房檐下摇摇摆摆。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各街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张的、用木版印刷的戒严布告。

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时常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木梆子沿途叫喊,瑟缩的影子和那梆子声一样缓慢而无精打采的。

县城城头上非常寂静,每隔不远就有一处火篝,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的清兵在那站立着。寒冷的冬夜,可不是一般的难熬!

突然发动的红巾军已经拿下了团山打到了黄茅关,所以南门那里集结了不少清兵,城头上的火篝也余外三门密集。

不远的黄茅关外,多有火光升腾,天空映成了一片红紫,不时地隆隆炮声还会传来,就像是夏天的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但是竹山城里的居民百姓们都得不到战事的真实情况,不知道竹山城外最后一道关口的情形究竟如何。

自从梁纲入郧阳以来,半年中,他手下的人马已经五次逼近竹山县城,三次直接打到了城下。所以尽管城外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城内的兵马也全部戒严,上街巡逻,禁止宵行,但是各处的深宅大院中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只有那些离县衙较近的府第,为着怕万一被知县刘大成和军中的高官瞧在眼中烦了心,这才有所收敛。反正他们很有少人去留心城外的战事,炮声和火光更没人去注意一下。梁纲不见得就能打下县城来,自己最多是出点钱劳劳军罢了,之前那几次不就是如此么。

剿匪,剿匪,说得他娘的倒好听,可实际上却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圈圈。在大山里面被遛狗似的带着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是昏头转向的,直等人家打到了县城城下,他们才再巴巴的往回急赶……

一次两次的失望不碍事,可五次六次的失望就没人心了。现在城中的这些大户们的失望都已经变成绝望了。

随你们怎么打去,只要不碍我的事就行。红巾军军纪严明,从不胡抢乱杀,郧南乱搅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他们在外面的生意损失多大,所以就随他们去闹吧。即便是最终破开了城,只要自己乖乖的老实呆在家中不去插手,也不会遭太大的祸。

不看现在整个郧南的富家大户都在做好人么?单是一个竹山县城内施舍的粥棚就有十几二十多家,那每一个粥棚后面都站着一户人家,而等到必要时候这些“善事”就是那保命的本钱。

梁纲的“量刑”标准早已经传遍整个郧南了。

郧阳府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多,大冬天的梁纲也不消停,这两天来又从城外逃进来几万百姓。他们倒不是被红巾军逼的没处容身,而是怕红巾军走后等清军过来时遭殃。

杀良冒功的手段在清军中可是层出不穷的。

现在这些人很多都是睡在街道两旁的屋檐底下,城内的大户和衙门能够在白天给他们提供粥饭,却不能在晚上也照顾他们睡觉的地方。待在这寒风中,为着不在夜里被冻死,许多人一家一家的都挤做了一堆。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呻吟着,抱怨着,叹息着……

情景凄然,但在绿营巡逻兵丁走近的时候,他们却要全部忍耐着不敢发出一声吭声。从上月昨天戒严开始,城中已经病死、冻死了上百的难民。其中多是老年人和儿童。

今夜寒风吹刮的强劲,像是刀子似的划人脸,特别的冷,也不知道明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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