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世中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磊磊,过来,到娘这儿来!”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女儿坐在门口一凳子上的陈王氏,闻声立刻眼睛亮起,接口招呼道。
小男孩的目光满是不舍得从书卷上挪开,跳下床帮跑到母亲身边,找了个舒服位子依偎进母亲怀中。
看到小男孩听话的离去,梁纲随手把《西游记》上卷仍在床头,身子一软舒服的躺倒在了床上,右手习惯性的向里一抹,透过一层薄薄的床单,九环钢刀触手可及。
他在这间房子里已经待了整整十一天,更确切的话说他是在这间房子里休养了整整十一天。那天夜里梁纲跳进兴隆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出个大夫来看看伤势并且再顺便拿些“金疮药”之类的,与元和药铺同被梁纲列为既定目标的那一家裁缝店,说实话不过是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梁纲本来是准备打一枪就走的,可不成想他撬开门摸上二楼推开的第一个房间门,在床上捉到的不仅有元和药铺的老板陈和轩、他妻子陈李氏,还有老陈家的命根子,夫妻俩的宝贝孙子陈天磊,也就是刚才那个在他床边听他讲故事的小男孩。
有了陈天磊在手一切就都好说了。为了孙子的安危是第一位的,陈和轩从头到尾都是极其的配合。梁纲在元和药铺接受了他自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医疗。
元和药铺是一家小药铺,主事的人除了陈和轩之外就是他儿子陈广亮在做帮手。陈和轩还有一个女儿,多年前就已经嫁人了,这家中除了他们老两口外,就是陈广亮夫妻以及他们生育的一双儿女。
儿子陈天磊,生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现在已经快五岁了。女儿是年初时生的,至今还未满周岁。
上中下三代,六口人。梁纲敏锐的从中发现了陈天磊的重要性,当即心中就有了新的想法。他原本的打算是,在药铺里走一遭后再去不远的裁缝店里走一趟,说什么也要弄一身像样的衣服再走,可现在,一种冒险的冲动在他脑海里生成。虽然知道这样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可梁纲还拒绝不了,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在他的心中不住的攒动着。
扣陈天磊在手中,自己就留在元和药铺养伤!
梁纲承认,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疯狂,可后世不是有一句流传极广泛的俗话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这句话已经被人说烂了,可它怎么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况且现在还是在二百年前的清朝。
灯下黑是不讲年代的。
从元和药铺出去,自己要做的也是找地方躲起来然后养伤,留在这地方也是为了养伤,而且能够更快更方便,条件更好,危险更明了。
梁纲没再去裁缝店,而是在这一番思量后留在了元和药铺。药铺的大门已经被他用刀给撬坏了,这一点痕迹很明显,明天天一亮肯定会引人注意到,梁纲既然已经决定留在了这里养伤,那当然就要尽量的去减小自己的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在一阵沉思之后他让陈和轩立即向兴隆集的地保报案。
梁纲受箭伤这事大阜山里追捕的清兵都知道,所以在得知自己西逃入枣阳之后,枣阳县的县官很有可能把目光注意到县内的各个药铺身上,毕竟梁纲要疗伤就必须到药铺去买药。
这一点,不少电视剧里都有演到,情节已经到了熟烂的地步了。梁纲不敢去怀疑古人的智慧,所以只要能想到的,他都要事先进行弥补。
兴隆集是枣阳县最东侧的一个镇子,全县布严的第一日夜,元和药铺大门上就多出了些本不该有的痕迹,这不是一条明显的可疑线索么?与其等到最后清兵或是捕快自己找上门来,倒不如让陈和轩去主动报案,如此还可以进一步的洗清元和药铺的嫌疑。
那天半晌午时,吴三礼就乘着马车带人赶到了兴隆集,捕快们上门查探的时候,梁纲一手拎刀一手扣着陈天磊躲进了元和药铺二楼的一件暗房中。暗房的面积不大,是陈和轩当年立业时为储存珍贵药材而建的,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元和药铺始终没什么大发展,这个本打算用来储存珍贵药材的暗房也就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
事实证明梁纲想的没有错,吴三礼根本就没想过梁纲会藏在这儿,陈和轩父子的紧张神色都被他当做了事后的害怕,毕竟梁纲这个短毛反贼对人而言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根本就没上二楼。
自达这一天后,关于梁纲的海捕文书就在枣阳县全境内粘贴开了,不到两日时间通缉告示就贴遍了整个襄阳府和德安府。可元和药铺却是一直安安稳稳,不受丁点骚扰。
梁纲的处境虽然是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可他的警惕性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饭食、饮水什么的都是要和陈天磊吃一处的,而且都是要陈天磊先吃过半个时辰后他才开始动筷。
陈天磊还是被他整日的扣在身边,虽然没有做过多的约束,也没有对孩子露出过一个凶狠的恶脸,可陈天磊却始终处于梁纲的第一攻击范围之内。
他母亲陈王氏可以坐在屋内,白天小天磊也可以尽情地去和陈王氏亲近,但这只限在屋内,甚至二人在梁纲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可以走到门口。不过剩下的那一步却是决不可跨越的,房门始终是锁着的,那么短的距离陈王氏根本就不可能在梁纲起身赶到前就打开门和自己孩子逃出去。
到了晚上,陈天磊就是要和梁纲在睡在一起。
小孩子的天性是活泼的,让陈天磊这么小的一个人连续多日都呆在一个房间里,不闹人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给小孩解闷,梁纲让陈和轩去书店买了一套《西游记》回来。虽然里面的繁体字他有不少不认识的,可能认出来的(也带蒙)却能多。在第一天引起了小家伙的兴趣之后,梁纲就与他做好约定,每天讲四章,上午一章,下午两章,晚上一章……
梁纲是准备做长时间休养的,所以一百章的西游记他定下了每天四章,可是没想到的是,现在才过了十一天,伤势就已经完全愈合了……似乎该是行动的时候了!梁纲眼中一暗,一股杀机在他心中翻腾。谁是让他落得如此境地的元凶?那两个商人他是找不到了,可界牌口巡检司却是跑不了,那个领头的该死!
想想雨夜中的彷徨和濒死,那股滋味梁纲永远也忘不了,必须报复!
反正自己是反贼嘛,既然成了反贼,那就要干一干反贼该干的事!
午夜,兴隆集寂静无音。
元和药铺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亮。就在这该是人们深入梦乡的时刻,陈和轩、陈李氏,陈广亮、陈王氏,两对夫妻四个人却都是精神炯炯有神,两眼睁得大大,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没。
梁纲也没有睡觉,他正支着耳朵留意下面街上的动静。“莎莎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五人的巡更队从元和药铺门前迈过。
片刻后,脚步声远去。
梁纲从床上翻身坐起,划开一个火折,微亮的火光中小天磊睡得正香,在最初的两天闹腾后,他总算是不认生了,《西游记》开讲之后更是变得有些缠梁纲了。
“好还睡吧,明天醒来见到的就是你妈妈了!”微微一笑,梁纲背起九环钢刀,之前准备好的一个包裹也背在了背上,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房间。
今天的房门是这些天来唯一一次没有锁上的。
几声轻微的响动后,陈氏父子和他们的老婆都衣着完好的下到了楼下,四双眼睛看着梁纲轻松地翻出后院墙头。
都这个时候了,梁纲不认为陈家还会再出卖自己。最初的那几天过后,双方相处的都还平和,梁纲能清晰地感觉到陈家四人对自己的惧怕感消去了很多,敌意也消除了许多。
况且梁纲准备在今夜离去的这一决定是在众人临睡前才说出来的,而且还特意说明,为了他的安全起见,在走的时候他会把小天磊也给带上……不管出于什么养的考虑,陈家人都不敢把消息泄露出去半分的。
“爹——”陈广亮愣愣的看着梁纲翻墙而去,他敢想神明起誓,梁纲怀中或是背上绝没有自己的儿子。
“儿啊——”陈王氏好似才回过神来,捂住嘴一声低呼,转身就向二楼跑去。“我的心肝啊,想死奶奶了——”陈李氏是同样的动作,激动地嘴直哆嗦。
半响后,情绪平定了下来的四人再次坐到了一起。
“爹,你看明个广亮还……去是去?”陈王氏见了宝贝儿子之后,心思又转回到了丈夫身上,担心起陈广亮的安危了。
“怎么能不去,不去他找回来了怎么办?”陈广亮脸上闪过一丝毅然,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整个家,自己天亮后都必须走这一遭。
原来梁纲在说起自己今晚要离去的时候,不但说了要带陈天磊一起走,还要陈广亮明个一早驾一辆马车去白水河东面的官道上等着。陈家的人可以同去一个,到了地方梁纲会把陈天磊交给和陈广亮同去的那个人,然后陈广亮和马车就归梁纲使唤一段。
陈广亮虽然是一个学医的,可元和药铺本小店薄,一切事情都需要陈家父子亲自打理,这进药也是如此。所以,父子二人就都会赶马车。元和药铺的后院就有一辆,只要再从镇中借上一匹马就行。梁纲在二楼待了整整十一天,平日里旁敲侧击到也罢陈家父子的能耐打听的差不多。
兴隆集是枣阳县的最东头,虽然归属于襄阳府,可它到襄阳城的距离也不比去随州城进,陈家父子是两头都跑,所以陈广亮赶着马车去东面也不会引人怀疑。
“广亮还是走一遭吧,看看他要干什么。这人脑子聪明,不是个蛮来的主儿。”对于梁纲让自己主动报案一事,陈和轩是打心眼里佩服,所以他认为梁纲不是个持勇蛮干的人,自己儿子走这一趟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要真是胡来,大不了老子就不要了这份家业……”
狠狠心,陈和轩拿定了主意。梁纲若是“危险”不到陈家,那就一直这么应付下去也未尝不可,可若是真的不是个事,自己一家就来个一走了之,不在兴隆集住了。
※※※※※※※※※※※※※※※※※※※※※※※※※※※※※※※※
界牌口,松云楼。
界牌口最好的酒楼就是松云楼,这儿的掌勺大师傅是店老板特意从随州城中请来的,饭菜的味道在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巡检司的老大,把总盖尧鸣是这儿的常客,其余的一些小虾皮也是时常光临。如果是别的酒楼,怕是单因为这群食客就能折尽老本,自古兵匪是一家,他们的钱可不是好赚的。但松云楼就不一样了,店老板是有后台的,德安协军中的一个千总,也是界牌口巡检司的前任巡检。
这点背景在随州城当然不算什么,可在界牌口就是能横着走的。虽然现在人家走了,可那是高升去的,盖尧鸣一个把总自然是要买前辈面子的。于是这松云楼的生意在前任巡检高升之后也没没落下来,只因为盖尧鸣这老大一守规矩,下面的些虾虾米米也就跟着守规矩了。
几十年的发展界牌口早就不是初时的荒凉地,虽然还比不上兴隆集这样的正儿八经的镇子,可也是初具规模。梁纲前夜初到这里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界牌口不就是一巡检司么,怎么成一镇子了。
后来他搞明白了,然心里却更唏嘘了,他脑子里的这点从后世带过来的“常识”,实在不是能当绝对真理来用。
照他原先的打算,是要搞偷袭暗杀的。毕竟是在军营里么,光明正大肯定是不行的。那时在他的脑子里,巡检司就还是一小型兵营。可现实却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偷偷地潜进里面,避开了两波巡夜的清兵,然后梁纲找打了巡检司衙门,那是一衙门,而根本不是什么兵营军营。
知道预料有误的他,没再里面做过多停留,而是立刻钻了出来。第二天,他让陈广亮用了一天的时间去打探,最终得到的消息是——松云楼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
“……短毛还没消息啊……”
“娘的,前后追了一个多月了,毛都没抓到一个……”
“你说那家伙会不会已经跑了?海捕文书都下十来天了,鬼影都没见到?”
一桌三个清兵正在议论着短毛反贼,却不知道自己口中的主角就坐在离自己不远处。
跑?梁纲闻声撇了撇嘴,老子仇还没报呢,怎么舍得跑?
“短毛反贼算个球!老子不还是追的他钻山爬洞?”邻桌,一喝的满脸涨红的清兵转头对着那三同伴叫嚷着。
“得了吧,李老三,喝两盅猫尿又不是你了。”三人中一个斜衫撩侉的黑壮清兵闻声扭过头不屑的撇了李老三一眼,“忘了你们队王犊子是怎么死的了?就你这身板,三个也顶不住王犊子一个。”
“嗐,张黑子,怎么说话呢?还会不会说人话?爷们辛辛苦苦为朝廷效力抓反贼,你他娘的没去就不说了,还在这儿说他娘的风凉话?找抽不是?”李老三坐的对面也是个清兵,听了那黑壮的话当即气势汹汹的反骂了回去,说着还一脸挑衅的看着对面三人。
那叫张黑子的清兵冷眼看了看二人,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冷笑。“仗势欺人的东西,什么玩意!”心中暗声骂道。
界牌口巡检司总共才一百四十来号人,抓梁纲就去了一百二十个,绝对的大比例。张黑子要是因为这个口舌和对面两个杂碎打起来,后果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他虽然性格有些暴躁可并不是笨蛋。
打架,不需要伙计帮手,他一人就能轻松料理对方两个。
酒楼的一角。梁纲脸上露出了深深地不屑之色,这些绿营兵也就是这点出息了,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横,乍一看架势挺足,可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跟那秋后的蚂蚱一样,连个蹦跶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十一章 行刀闹市(上)
梁纲没把界牌口的清兵放在眼里。
他们实在太懈怠了。那镇口处虽有一队清兵在把守,围墙上贴的也明明有他的通缉告示,可却无一人在真的认真查看过往行客,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虽然那告示上的画像实在是有够离谱的!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里的清兵是烂掉了!
腐烂掉的东西,即便原先再可怕梁纲也不惧。但这里也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人数不能太多。微微的抿了一口酒,梁纲两眼投向二楼,就在刚才,盖尧鸣带着三个清兵头目上去了。虽然他从没有真正照面过盖尧鸣,可这界牌口不就一个正牌把总么,不是么?
“这一下就九个人了?”梁纲心中暗咐,感觉有些棘手了。
不是说他顶不住这九个人,而是怕人多手杂,让盖尧鸣给跑了。要知道在大山里逃亡的那段日子,就是面对十几二三十个清兵他也是照冲不误,现在才九个人梁纲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他只是怕没抓住正主儿,仅杀了几条杂鱼。那样虽也是照脸给了清兵一巴掌,但祸首没除,心中总觉得遗憾不是?
“客官,您的菜齐了!”店小二将梁纲点的最后一盘熘鱼片端上,然后恭敬地问道,“您看还有没别的需要?”
“没了。”挥了挥筷子,梁纲打发走小二,夹起一片熘鱼来,片薄形美,色泽白洁,放到嘴里也是鲜嫩爽滑,味道让人垂涎回味,确实是不错,这松云楼师傅的手艺很好。
然而再好的饭菜,吃不进心里也是白搭。梁纲今天过来是杀人的,可不是来吃饭的。
目光不经意间扫了右前方一眼,两张邻近的酒桌上五名清兵还在大吃大喝,虽然差不多都喝得脸红脖子粗,可神智却还清醒。“麻烦呐,找不到下手的好机会!”梁纲暗暗皱起了眉头,难道真要硬闯不成?
时间一点点的过了去,邻桌已经有人起身了,梁纲心中渐渐忍耐不住了……上吧,反正这五个家伙又喝了不少。
“走,撒……撒泡尿去……”梁纲心中在暗下决心,却见这时候那个李老三站了起来说道。“同去,同去……”他那个同伴也嘻嘻笑着站起,二人这时候已经是喝多了,脚下有些晃悠,两人手把着手,这才向后门走去。
机会来了!脑袋中一阵炸亮,梁纲瞬间做出了决定,先干掉这两个醉鬼,然后从后院上二楼,敲掉盖尧鸣后再解决楼下的那三个。
伸手提起桌脚下放着的藤条箱子,梁纲落后了两步,跟着二人就往后门走去。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布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瓜皮小帽,手中的藤条箱子虽然略显些扁长,可整体的行装打扮很寻常很百姓很有当下的时代气息,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引人注目。而最重要的是,辫子被他用针线死死的缝在了帽子上,虽然仔细去看还能观察出一丝不对的地方,可要是大致看上去,一眼扫过那绝对是无碍。
藤条箱子里装的是九环钢刀,梁纲把它放在茅厕门口,然后推开柴门自己走了进去,就见李老三和他的同伴正背对着自己在放水,而茅厕中此刻除了他们二人外就再无他人。
“真是活该你们倒霉,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本来还在担心茅房里会还有他人的梁纲当下放宽了心,在着二人身后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
两眼中杀机毕露,“怪只怪你们当清兵!”梁纲人如下山猛虎一样扑出,左脚跨前一步,落踏震地有声,右腿直接一个鞭腿,横扫向靠右站的李老三脖颈。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击,但在出腿的那一瞬间,梁纲已经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提起。
咔嚓。
毫无悬念的一声脆响,李老三颈骨当即被扫的粉碎,脑袋歪斜在左边人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尸身被腿劲带动,重重的砸向了他旁边的同伴。那个同伴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撞到,整个人都重重的拍在茅厕墙壁上,“老三你……”呻吟中那清兵抱怨的话刚说出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骨骼破碎的脆响随即传出,他依然是重蹈了李老三的覆辙。
梁纲一记鞭腿扫出,落地后右腿撑地,迅速转身左腿再是一记鞭腿……
结果这两人的性命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梁纲收腿后微微有些呆愣,生命还真是脆弱啊!就这两秒不到的时间,两条人命就已经完了。
不过他不后悔,一点都没,虽然他在心中有过感叹。这儿不是法制健全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因一条辫子就能杀人九族的满清,同情心毫无价值。“自己可怜别人,谁又会过来可怜自己?”
梁纲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如果放过这两人,不提二楼开杀之后他俩会不会上来帮忙,就说他们出了茅厕抬头一看,然后一声大叫就能够给自己增添不少麻烦。
把一切危险掐灭于萌芽之中,这是梁纲历死还生后的最深刻领悟。
无一丝吝惜之色的看了两具尸体一眼,梁纲转身走出茅厕。后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刚才的那番动静根本无人知晓,前面喧杂的声音照常传来。
抬头打量一下二楼,不出意外自己能够轻松上去,梁纲当即打开了藤条箱子,伸手抓起了里面的九环钢刀,要趁快,在厨房打水的或是抱柴的伙计没出来前,省的人没到就先惊动了盖尧鸣。
十多斤重的九环钢刀,梁纲拿在手中并无多少负担,一只手发力照样可以轻松翻上二楼。
撩起布袍下摆,塞进腰间。梁纲冲到墙壁四五步前,然后陡然发力冲了上去,左脚先向墙上一踏,人凌空窜起,右脚再接着用力在墙上一蹬,整个人踩着半面墙壁就跃了上去。左手伸出抓住二楼窗台的边沿,单臂向上发力,‘嗖’的一声人就已经蹿上了窗台。
二楼是有客人的,除了在一套用六扇屏风隔开的小间里吃喝的盖尧鸣一伙外,还另有两桌客人,以及一个站堂的小二。
看到手持钢刀跳窗而入的梁纲,这些人都吓傻了。
“还不快滚!”搭眼一瞅梁纲就确定了目标所在地,挥刀向着那小二和两桌食客一摆。他是来杀盖尧鸣的,顺带多添几个清兵是无所谓,可对其他的人却不愿乱杀无辜。
回过神来的小二和那几个食客当即是吓得屁滚尿流,而梁纲的这一声喝也引起了屏风内盖尧鸣一伙的注意。“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爷们面前充老大?”一个破锣嗓子当即叫道。“不知道这界牌口就是爷们当的家?”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十二章 行刀闹市(下)
ps:求收藏!
盖尧鸣正夹着菜呢,听到梁纲在外面一声喝,筷子登时顿住了,“这谁啊,在这里耍横?听口音可不是什么熟人……”
界牌口坐落在随州的最北境,虽不是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偏僻地,可也是在大山脚下,所以平日里根本就没官场中人前来,故而盖尧鸣这一虾米大的小把总才能在这儿横行无忌,成了名副其实的土霸王。他向来是嚣张惯了的,现在猛一听别人在他面前嚣张心里自然不舒服。
且听那人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年纪也不大,他当即就排除了官面中人(官比他大)这一可能,“这是哪来的愣头青?”
盖尧鸣火了,扯着破锣嗓子叫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爷们面前充老大?不知道这界牌口就是大爷当家的?”
坐他对面的那个清兵头目立刻站了起来,拿起腰刀就向外走。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觉悟,没看老大都火了么,自然是该小弟先出头。
界牌口毕竟是巡检司,兵丁主缉捕、安民,不比寻常的驻地“军汛”(汛,绿营军制最小的一等编制单位,在营以下,通常以千总或把总为首),所以上到盖尧鸣下到普通小兵,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手头的腰刀总是随身带着的。
那清兵头目只以为自己拿刀吓唬一下就什么都齐了,所以根本就不当回事,腆着个肚子走出去了。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梁纲胆肥到敢孤身一人再杀回来,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闹市酒楼之中!
“那个兔崽……”张口就骂人,但嘴里才蹦出了四个字那头目就浑身僵住了,看着眼前的梁纲,看着他手中握着的九环钢刀,两眼中露出了惊恐无比的神色,他想逃,他想叫,可僵硬的身体在这一刻却是一点都不听使唤。
梁纲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色,就这素质还是当兵的呢?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
心里吐糟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见减慢。锋利的九环钢刀划破空间,如一道犀利的闪电在那头目的脖颈间一抹而过。
手起刀落,血光闪现,一颗人头就已经滚落地上。
脖颈‘嗤’出的鲜血蹿的老高,染红了身后两扇屏风。梁纲没给里面三人回神的机会,当即一脚踹出,那无头尸身被他一脚踹飞连带着一扇屏风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
盖尧鸣三人真的没把梁纲那一声叫给当一回儿事,只以为同伴出去把家伙一亮就一切ok了,却不想同伴刚骂了四个字就不见后续了,而紧跟着两扇连带着的屏风就轰隆倒下,狠狠地砸在了饭桌上,当即就把左手的那个同伴给压在了底下。
“老刘——”看着屏风上躺着的无头尸身,盖尧鸣右手的那个清兵头目惊怒的叫起,回过神来的盖尧鸣也同样惊怒恨起。
“轰隆——”右边的几扇屏风再度倒地……
“噗嗤——”梁纲挥刀向着右手(盖尧鸣的左手)那个被压在屏风下的倒霉蛋刺去,根本就不理会盖尧鸣两人的愤怒的眼光。
抽刀回身,殷红的鲜血顺着屏风上的刀口汩汩冒出,转瞬就已经染红了半个屏风。
梁纲再看盖尧鸣两人,就在自己一刺一收中,二人已经撞到了身后屏风翻身到包间外面了。“倒也机灵,可惜终究是没命!”心中冷冷一笑,梁纲脚下一用力,整个人纵身跃起,跳到了盖尧鸣最后的那个同伴身前,九环钢刀被他高高举起,在半空中就倾力劈斩而下。
“老刘”那两个字就是这人叫出的,梁纲记得清楚,所以下意识的认定他的威胁比盖尧鸣大,再加上盖尧鸣是他的主要目标,好东西都要留在最后不是。
那人不过是才翻身站起,刀虽也抽了出来,可整体站位以及必要的准备都没有做好,梁纲就已经迄身杀到,无奈只得横刀硬架。
论气力,梁纲本就胜过他许多,这一刀斩下又借有从上而下的冲劲,力道就更不是清兵头目能够抗得了,何况他自身本就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两刀相交,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九环钢刀就顺利的压过了那口横架来的雁翎腰刀。锋锐的前首刀锋压着雁翎腰刀重重的砍入清兵头目的肩部。
没能一刀解决掉这个家伙,梁纲颇感意外,九环钢刀锋刃虽然斩入了眼前这清兵头目的肩部,可雁翎腰刀却被他死撑在自己的脖颈处,却也是挡住了九环钢刀继续下斩的趋势。
有些意外,但不要紧,梁纲有的是后招。当下右臂一转,九环钢刀化斩为抹,刀身瞬间放平,压着雁翎腰刀顺着对方肩部向着脑袋平平一抹……
“哧……”殷红的鲜血再次喷溅而出,九环钢刀瞬间抹过那人的脖颈,轻易地就结果去了一条性命。
就剩盖尧鸣一个了,梁纲充满杀气的眼神死死的盯向盖尧鸣,浑身血脉膨胀,冷兵器杀人,就是有这种让人冲动的感觉。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梁纲经历的还太少。
盖尧鸣双手抓着腰刀,用着惊恐的目光看向梁纲,同伴的连连死亡让他心中充满了惧骇,浑身都要忍不住颤抖了。
一米八几的高大身材,梁纲此时的形象就像是一座大山蒙头盖顶的向着盖尧鸣压来,他已完全被梁纲气势所慑。
居高临下,双方身高虽然才十公分多点的差距,梁纲此刻却是在完全俯视着对方。硬朗的面容,轮廓棱角分明,两眼间无怒无喜,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而就这样,梁纲也将盖尧鸣压制的死死的,他手中握着腰刀,却是丝毫没有战意,连上前一步都不敢。
盖尧鸣的胆气已然是散了。
“你……你是……”梁纲的面容并不能让惊骇中的盖尧鸣想起什么,可那把造型威猛的九环钢刀却曾经让他心寒胆战,至今记忆犹新。在之前半个多月的围捕中,界牌口巡检司前后共有六条人命葬送在这口血刀下,都是平日中能打能拼的角色。(手下稀疏的,也不敢往前围得太近)
梁纲冷冷一笑,伸手抓下了头上的瓜皮小帽,还是那寸长的短发,根根直楞。
“哒哒——”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梁纲想到了楼下的那三个清兵,这时他们也该上来了。
之前描写了这么多,可实际上却不过是几下眨眼的时间。二楼原先的客人和站堂小儿屁滚尿流的跑下一楼,立刻就惊动了楼下那三个清兵。之前他们还在嘲笑,李老三二人上茅厕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掉进粪坑里出不来了,可现在听到小二说楼上的动静,心中当即就大叫不好,上面有盖尧鸣这个上官在,三人不敢怠慢,拿起腰刀就往二楼冲……
一马当先的是那个张黑子,举着腰刀他脑袋刚从楼梯口露出,就听得一声大喝响起——
“呵!——”
听到一楼的动静,梁纲心中知道要抓紧时间了,不能再耽误了。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他可是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