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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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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组在。除了上面的三个小组外,生产配套的枪托、护手、推弹杆等各个铁木质组件的副工小组,生产刺刀的军刀小组,弹药的弹药小组和检验小组、组装小组、维护小组等等,分工极其之细。
梁纲边听着王栋介绍,边满意的点头,火枪组由小到大,王家父子功不可没。虽然他们二人在红巾军的存在感都很小,远不如柳严辰来的有名头,可是在火枪组这片天地里却始终孜孜不倦的浇洒着自己的心血,难能可贵。
“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好!”梁纲走了几个厂房,最后对火枪组下了如此评语。
时间现在已经转到了三月中,西南北三面四路兵马仍旧交战不休,可是战场局势却早就在二月下旬初就已经形成了僵持。
无论是红巾军还是清军都没有力量来打破这个僵局,南方得不到陆路有力支持的水面战事也同样僵持在了伶仃洋。红巾军打不进虎门去,清军水师和洋船也别想出来。
被全面封锁的广州海面,除了有陈广亮暗地签发的通行证的美籍、丹麦籍、瑞典籍等未参与国之商船外,余下的英葡籍商船是全部耗在了其中。
虽然有几个英国散商找陈广亮喊冤,但在这个关头,陈广亮也不会去‘明察秋毫’,否则的话迁怒就不会是人性的本质之一了,也更不会有‘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这两个词语出现了。
出来的洋船或是直接南下驶去欧洲,或是往北跑到上海港继续存货,反正已经开始了第二年的正常运作。相对比之前威风不已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和葡萄牙人来,处境完全是天差地别,幸运的太多了。
缺少了英葡两国和西班牙,上海港几乎是失去了原想中的三分之二的客源,但是尊严不容有辱,就算是失去了所有的海外洋商,梁纲也绝不会在这一点上妥协。
实力至上,拳头才是第一位,被警醒的梁纲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西方的威胁,这完全不同于脑海中记忆的那些,而是真实感受到的,海上的威胁不一定非要等到1840!
“大帅。”
王栋的轻呼惊醒了臆想中的梁纲,抱歉的向他笑了笑,梁纲眼神一扫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靶场了。
靶场,顾名思义就是打靶的地方。铸炮组的靶场在城外,而火枪没必要放那么远,在城内照片地方开辟一个就是,用不了太大。
靶场上,火枪组研究小组的人已经全部到了,一条长长地条案上,长短火枪放了好几把,都没有上弹药。
“大帅,这位就是戴随堂戴先生,其家传学识极其深厚,现居研究小组组长位子。”王栋向梁纲介绍了靶场一群人最当头的一人,一身青色棉袍,文文气气的,不像是研究火枪的,倒像是研究学问的。
“戴梓后人,戴随堂?久闻先生大名啊!”梁纲笑着走上前去,扶起了躬身礼拜的戴随堂。
久闻他的大名是假,久闻戴梓的大名却是真。前世的梁纲正经的高中都没上过,可以说不仅是数理化,连历史地理等等方面的知识都知道很少,许多这个时期的名人,或者如戴梓这样年代不久的火器大家都不曾听说过。到了现在时候,红巾军气候小成,又发布了求贤不纠旧罪的文书公告,前来投效的一些人,家世渊源还都要靠王邵谊、陈诗等人特意提醒后才知晓,说出去汗颜,梁纲却也有时真后悔当初的不学无术。
戴梓是康熙朝中国真正的火器大家。当时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曾向康熙炫耀他们国家发明的“冲天炮”(又称“子母炮”),并夸口说,冲天炮只有比利时人能造,结果花费一年的时间都没有造出来,而戴梓只用了8天时间就造成了。冲天炮造好后,康熙率众臣亲临现场观看试射,见其火力威猛,非常高兴,大加赞赏之余,立刻为此炮赐名为“威远大将军炮”,在日后平准噶尔之战中功劳不小。
只是戴梓也因此的得罪了南怀仁。
“陈弘勋者,张献忠养子,投诚得官,向梓索诈,互殴构讼。忌者中以蜚语,褫职,徙关东。”
南怀仁嫉恨在心,逮住了机会,与张献忠的养子一道,诬陷戴梓,给戴梓扣上“私通东洋”的帽子。结果康熙在维护国本打压火器的考虑下(也就是骑射),将戴梓流放到了盛京。在那里,戴梓艰难地生活了三十多年,被迫以卖字画为生,“常冬夜拥败絮卧冷炕,凌晨蹋冰入山拾榛子以疗饥”。直到七十七岁时,雍正继位,天下大赦才被赦免,不久后便因贫病交加,溘然辞世。
戴梓后人打祖上之后就再没有在清朝为官,家传之学也一直埋在肚子里。八十年下来,流逝了很多,如“连珠火铳”图法,却也保存下了一些精华。戴随堂之时,其家势已经好上了许多,所以大小也是读书长大,甚至在北京游学时同纪晓岚都有所交往。【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中有些记载】
戴家是浙江仁和人,也就在杭州府,红巾军打过来的时候没有跑,因为其家上无一官员,所以也没有遭受冲击。初开始时也没有投效红巾军的意思,可是随着红巾军逐渐做大,戴随堂就动了心思,并最终在年后自效红巾军。
因为家传之学,自然而然的就被分配在了王栋麾下,却也真有本事,才两月不到就被王栋拔擢了研究小组的组长。
王栋向戴随堂使了个眼色,往下退了两步。就像梁纲进火枪组,柳严辰把位子让给王栋一样,现在王栋也把位子给了戴随堂。
拿起一杆火枪,戴随堂自信的向着梁纲介绍道,“大帅,此为我组最新研发出来的新式线膛火枪,填装方便,射程精准且距离超远,质量远胜过现装之枪。”
身后的王栋、王来元父子看着戴随堂手中的这杆火枪,双目中都流露出了一抹流光四溢的神彩。这么一杆轻轻的火枪却是他们火枪组所有人大半年来的辛苦努力结晶。
事实上自从制造出第一杆线膛火枪开始,火药组的人就全不可抑制的思考其如何解决其填装难的问题。
时代的局限性,思维思考的局限性,技术的局限性,虽然令他们想到了后膛枪来,可是后门闭气比之前装填装难更难解决,是完全无法走通的一条路,最后众人的思维就完全集中到了子弹改造上。
梁纲对此唯一的帮助就是讲出了圆柱尖头的雨滴型子弹,除此外再也帮不了丝毫的忙。但是就是这一提醒给了火枪组众人足够的想象空间。在此之前他们接触的都是圆弹,从没有想过还会有与雨滴型的子弹,这就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
只是大门是打开了,可想迈步跨出去却是很难。直到戴随堂的出现,跟火枪组的众人一样,戴随堂也是第一次接触到雨滴型子弹。不过他的知识体系毕竟比这些工匠丰富,很快就想到了改变子弹质地,从这里着手。
铁,是不容易膨胀的,可是别的金属呢?
受到圆柱体的启发,火枪组众人不由得就想到了在子弹底部留一个凹坑。想象告诉他们,这样会使子弹飞的更远,受力更大。
甚至他们还特意为此做了实验。雨滴型子弹只需要在圆柱体表面敷上一层包皮就可以了,这比在圆弹上包皮容易简单多了。
填装起来,有了外边的皮子也可以使得本比火枪口径略小一些的子弹很好的与枪管内的膛线嵌合,以备密气。
事实表明,底部有凹坑的雨滴型子弹要比没有凹坑的雨滴型子弹射程远处五六十米去,比之圆弹更要超出一百多米。如此火枪组也就确定了雨滴型子弹底部留凹坑这一点。
如果没有戴随堂,火枪组的研发到达这一步就已经算是终点了。可是戴随堂与王栋等工匠出身之人不同,丰富的知识体系让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着手点,他用铅弹代替了铁弹。
虽然铅比铁要贵,但铅的受热膨胀性也绝对比铁要高。凹坑的边缘是较薄的铅层,当子弹被压入枪管后,其弹底凹坑自然而然的就会盖住击发火药,而当火枪开火时,铅弹底部突然受力膨胀,子弹和枪膛之间的缝隙就将完全闭合。这样一来,火药爆炸产生的动能,就不会被浪费分毫,全部集中到子弹上,加上膛线提供的稳定弹道,子弹自然可以飞得更远,射击更精准。
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的火枪组,在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后续的一系列实验和进一步改造,他们用软木塞在弹底凹坑,并且把凹坑更加深加大,彻底解决了闭气问题。而且把雨滴型子弹也相应的缩短一些,变成了一种粗短的扩底尖头铅弹。
梁纲短少的历史知识并不知道,现在拿在自己手中的火枪和子弹,和历史上本该五十年后才出现的,前装燧发枪的巅峰之作——米尼枪弹,几乎是一般无二。
历史的进程因为梁纲的出现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差异和转变,五十年后才该出现的先进武器现在竟然就拿到了梁纲手中,完全是一种属于穿越者的奇迹。
这种子弹极易制造,只需要用一个铁模子,灌进融化的铅水铸成铅弹就可以。这种模子小到可以随身放在口袋中携带。历史上的西方军队就是把铅和这种模子直接配发给步兵,让步兵在扎营吃饭时,自己用营火融化铅水自行铸造次日使用的子弹。
几乎用不着冲压机进行大规模统一冲制以及分发。而且因为铅是比较软的,摆放时很容易因为碰撞而变形,一般的统一冲制很不适时宜,还是让士兵各自在战前临时铸造的好。
与填装困难的线膛枪相比,只不过是个一眼就可以看穿的改变,毫无任何技术难度,一个简单到极点的动作,就可以划开整个时代,把普遍制式火枪的射程增加了三五倍远。梁纲在接到柳严辰和王栋的上书后,高兴地都要蹦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反复检查了火枪以后,梁纲亲自抄手,装填发射药,将子弹用推弹杆送入了枪管里面,然后再在火药池撒入击发火药,燧石拉起……
对准前方一百米处的枪靶,瞄准中心红点,“砰!”
一声脆响传来。
枪托在梁纲肩上一震,却丝毫没让梁纲动摇上一分。
一股青烟从枪口冒出。
梁纲收起火枪,自然有人迅速前去查看。
红色小旗摇旗,上下十字挥舞,没有丝毫疑问,绝对的正中靶心。他这样变态的视力,再加上超强的臂力和手中的线膛枪,做一个射手而言绝对是第一流的。而且梁纲打枪打的也不少次了,早摸熟练了。
子弹没有镶在枪靶上,而是直接穿了过去,几乎击穿了十米后的另一个枪靶才算停下。把子弹扣下来一看,已经完全变形,就像铅水滴在地上了一样,这要打在人身上绝对是个茶杯大的枪眼,不当场毙命也十有八|九救不过来。
想到柳王二人上书言的三百丈距离,梁纲现在信了。这样大的力道,几乎是连穿了两个厚重的枪靶,无遮掩的话,打出去绝对能到这个射程。
“好,好啊!如此利器,还何愁满清不灭?汉室不兴?!”梁纲两手抓在枪杆上,激动之下,力道控制不住,枪身都被攥的隐隐作响。
“王栋,本帅要赏你们。”没有丝毫的此言,梁纲立刻开始了柳严辰等人意料之中的封赏。
“王栋晋军备部副部长,照旧主管火枪组……”
组,梁纲心里品了品味,太小气了,早在山上时就是这个称呼,现在南京城都坐了也该换一下了。
思定,梁纲接着言道:“今儿就给你们改一下称呼,组,改为局,小组为科。”
“戴先生就任做火枪局副局长,兼任研究……科,科长。赏银三千两。”
“王栋、王来元,赏八千两。余下研究课员,各一千两。”
虽然梁纲想来出手大方,可是今天这么大把撒银子却还是少见的很,连一旁的柳严辰都眼红了。
可惜,火枪组想来都是王栋当家做主。柳严辰与他相交了好几年,虽然坐了装备部长,可照样要卖王栋的面子,所以火枪组几乎是撒手不管,只打理铸炮组和火药组。现在梁纲自然不会也赏他三五千两银子。
“火枪局所有员工,加钱一月。”
“臣等谢大帅赏!”
被梁纲一连串赏赐砸个不停的王栋、戴随堂等人现在终于是有了叩谢的机会,齐齐俯下身拜谢。
梁纲不喜欢下跪,就是手下给他下跪也一样不喜欢,可是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红巾军中,这下跪礼已经废除了许多,可是别的方面还一样的根深蒂固。
试过了新式线膛枪,梁纲又是了几把火枪,其中有部分是短管火枪,是火枪组根据古书上记载的明朝三眼火铳改造出来的,梁纲看起来倒有些左轮枪的影子,只是差别依旧很大。
今天的主角戏还是新式线膛枪,梁纲出了靶场,那柄线膛枪还依旧被詹世爵给拎着。他还有些问题要询问王栋和戴随堂。
刚才试射的几枪中,梁纲还是感觉到后坐力的变化的。虽然这点力道对他而言都是毛毛雨,可是他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出后坐力比之滑膛枪要小一些。
王栋、戴随堂听了相视一笑,接着就向梁纲以及柳严辰、詹世爵等不多的一些人解说了起来。
这种扩底尖头铅弹的发明不只是增强了射程而已,它还在增加了火枪威力,以及降低了发射火药用量。
原因很简单,滑膛枪管给圆弹都留下了不小的游隙,有很多火药爆炸力都是从这些缝隙中洩漏出去浪费掉了,而不是用来推送子弹。可是现在这种扩张弹底能彻底的密封枪膛,这样就大幅提升了火药爆炸力的利用率。也因此火药可以装得少一些。
而火药装的少,膛压自然降低,爆炸力相应也降低,如此枪管便可以做的更薄更长,同时后座力就跟着降低了,更有利于瞄准。
可以说,这种新式线膛枪,确实是一种新式的前装线膛枪,而不只是子弹新颖而已。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三百二十一章 中华一式和上海海关
三百二十一章 中华一式和上海海关
枪长四尺八寸,枪管三尺四寸,口径四分,弹重七钱,属配刺刀一尺二寸,上枪后去柄,全长六尺短四寸。
这种被梁纲钦命名——中华一式的前装线膛枪,让他的愉快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府,还依旧满面微笑。
火枪组因为此中步枪的出现而有了新的改动。梁纲命令,在保持月产滑膛枪一千五百支数量的情况下,全力生产中华一式火枪。在六月之前,必须完成一个营的产量储备。
是的,是储备而不是换装。梁纲还不想太早的暴露这种利器,以眼下的情况看,老式的前装滑膛枪足以扫平满清。那么,中华一式,这种造价两倍于前者的利器,用于对西方的战事才是事得其所!
国与国之间的军备竞争是不会讲究专利的,中华一式只要在中国公开一露面,效用一为人熟知,用不多久怕就会被外国得去,白白便宜了欧洲。
所以,梁纲决定把它暂时锁起来。研发科的所有成员以及今日在靶场的所有重臣和亲卫,加上所有接触过中华一式弹药的军备部人工,全都下了封口令。以红巾军现在的力量,这个封口令的效果梁纲还是可以相信的。
每分三到五发的射速,大大超过前装滑膛枪,梁纲对中华一式的性能实在是满意到了极点。认为在后装线膛枪不出现的时代,中华一式就是性能最好的火枪,真正的国之利器。
所谓‘国之利器,不宜轻示于人’,所以,眼下还是藏起来的好。
回到元帅府休息一晚,第二天,梁纲带着愉快的心情再次踏出了大门。卫队前呼后拥,四方拱卫着中间的马车,这一次他要去更远的地方,出了南京城,目标直指上海。
年后的两个多月,梁纲没去过上海一次,虽然他对上海港的每一分变化都了解于心,但是总要亲眼看一看才是真。
等以后进入到四月,那时候他就是想再看一眼怕都没有时间了。战场上的僵持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或是清军,或是红巾军,积累到一定程度后都需要一场剧烈的爆发。
上海港,它现今的发展进程说实话是真的有些出乎梁纲的预料的。当红巾军同英葡彻底撕破脸皮后,梁纲对上海港的近期发展一度报以‘放任自流’态度。认为单凭美国和丹麦、瑞典等几个小国的远洋商人,不可能把上海港拉上飞速发展的轨道。
但是旧有的思想禁锢了他的眼光,满清闭关锁国,根深蒂固的‘真理’让梁纲并没有看到江南、东南沿海民间繁华的商业贸易。不需要洋商撑场,单是皖东、苏南、浙江、福建、粤东五地的互通有无,彻底放开海禁的政策就已经让上海港一片繁忙。
如杭州、泉州、福州等余外的几个重要港口,现在也都在迅速恢复着往日的繁华。说到底,还是红巾军下江南,地盘打的快占得快,兵乱兵祸都还没来得及糟蹋民间就被红巾军给扫平了。
如此,其治下的地盘商业恢复当然就快了许多。
吴淞炮台、崇明岛水师驻地,一式的三千六百斤主炮,红巾军铸炮局新就铸造出的最重岸防炮,炮弹重二十四斤,相当于西方的三十二磅重炮。三十门如此重炮,加同等数量的次一等两千八百斤重炮,把上海港和长江江口守得固若金汤。
想顺顺利利的开启海关,水师和防御就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梁纲下大力气武装吴淞炮台,就是要给来上海的西方商人一个榜样看。可千万别把上海看做了广州。
还好广州外海的一战已经让所有的欧美商人警醒,且能够从陈广亮手下取得通行证的人,那在这场战争中至少也是中立。到了上海就更不会惹是生非。
只是与广州海关相比,梁纲订下的规矩和关税丝毫没有对这些友好人士有半点的优待,甚至是收的更狠,只不过减少了一些官场陋习和满清的‘夷防’规定而已。
满清的海关关税制度一部分承袭明朝,比如明朝的水响。
水响演变到今日就是船税。满清海关制度,进出口关税正税中只有有“货税”和“船税”两种。货税不由海关直接向外商征收,而是由行商承保缴纳。
一般情况是:出口货税令行商给外商代置回程货物时随货扣清,先行完缴;进口货税规定在回帆出口时缴清。如遇有洋船因守候新茶而致出口迟滞者,其应纳进口货饷,以验货后三个月为限,责成保商完纳,不得延至请牌之时。总之,货税是由行商在广州向海关缴纳的。
而船税在梁纲后人的眼光看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它是由海关派员在黄埔口(非上海黄浦江,黄埔军校的黄埔)征收的。
船税,亦称船钞或吨税。其征收是先由海关派员在虎门口登船丈量,再根据丈量的大小在黄埔口征收。丈量的方法是,以后桅至前桅为船的长度,以中桅为船的宽度,长阔相乘所得的积数再除以十,作为计征单位。根据满清规定,一等船每丈量单位交钞银7.777两,二等船交7.142两,三等船交5两。清朝将所有进口的外洋船分东洋(日本、东南亚)、乌白艚船(本国)及西洋(欧美)三种。东洋船分为四等,税收情况如下:
一等:75尺长,24尺宽,纳税1400两
二等:70尺长,22尺宽,纳税1100两
三等:60尺长,20尺宽,纳税600两
四等:50尺长,16尺宽,纳税400两
康熙二十四年题准减二征收,即实征原税额的80%。至于乌白艚船,其税则与二等船同。
西洋船实指欧洲诸国商船,分为三等,原来征收的税额比东洋船高得多。计一等船征钞银3500两,二等船3000两,三等船征2500两。但至康熙三十七年均改照东洋船税则征收。
对外国商船征收船钞,总的说来税额是很低的。一千多两银子看起来不少,可对比全船货银的价值,怕是百分之一都不值。可是在梁纲看来依旧是匪夷所思。
怎么会有看来船大小吨位而征收银两的呢?所以在上海港,梁纲直接废除了这一规定。
除此外还废除的就是“规礼”和“杂费”。
“规礼”和“杂费”,其实就是海关内部人员的好处费和贿赂。《新柱等奏各关口规礼名色请删改载于则例内摺》呈云:“检阅粤海关则例,内开:外洋番船进口,自官礼银起,至书吏、家人、通事、头役止,其规礼--火足、开舱、押船、丈量、贴写、小包等名色,共三十条。又放关出口,书吏、家人等验舱、放关、领牌、押船、贴写、小包等名色,共三十八条。头绪芬如,实属冗杂等。查直省各关,从无规礼名色载入则例,独粤海关存此名者,因从前此等陋规皆系官吏私收入己。自雍正四年起,管关巡抚及监督等节年奏报归公,遂同正税刊入例册,循行已久。自当仍旧征收。但存此规礼名色,在口人役难免无藉端需索情弊。”
那是真正的勒索受贿,鸡犬都有份。比如丈量洋船收火足雇船银三十二两;
官礼银六百两(法兰西加一百两,苏喇减一百两);
通事礼银一百两;
管事家人丈量开舱礼银四十八两,小包四两;
库房规礼银一百二十两,贴写十两,小包四两;
包房规礼银一百一十二两,掌按贴写四两,小包二两八钱(内八钱掌按小包);
这是中国官场的老传统,那些官员眼里,商人的钱是牟取而来的,不敲白不敲;而外国人的钱,则是不要白不要,反正他是来咱们国家做生意,咱不求他,他要求咱。他给了,让他做生意;他不给,请他回老家,他不合算,再敲他千两万两,他也会给。所以官僚吏员们连带他们的七大姑八小姨统统进入进出口贸易,以管理权限之大小分层次、分范围的垄断市场、敲榨勒索。
各种杂七杂八的‘规矩’下来,每艘洋船至少要交出两千两明面上的银子来。在中国官场的这种‘惯例’、‘习俗’的笼罩中,西方资本主义的降低成本,争取利益最大化的理论与实践根本毫无立足之地的。而面对这种已经成为惯例、习俗的所谓“规礼”,西方资本主义商人也只有无可奈何。难道他们还能再打道回府?
梁纲的上海港把这些陋习全都扫落了一边,而且满清规定,外洋商人必须同十三行之人才可以进行商贸,不可上岸与大小商户随意贸易。可以说整个中外商贸就归十三行所垄断。
梁纲也把这条规矩给作废了,上海港中,中外商人商户随意接触,只要你有能耐,外国商人从上海出发,称作中国船马走水陆路跑去皖东订货也没人管你。
不自夸的说,梁纲这样几下动作,可以说是让外商承袭了极大的好处,也极大地方便了自由商贸。
单是这些改变,美国人、丹麦人、瑞典人都发自内心的为梁纲欢呼。可是欢呼过后就一阵阵的悲呼,梁纲的税收的太重了,至少比起之前的满清海关来收的重的太多了。
满清海关,每艘洋船的货物只加收百分之六的附加税,这个税收无论是在梁纲看来,还是放到此时的欧美地区都是低的太多了。康熙四十七年这个政策出台,洋人大班们虽然显得非常不满,可也没见他们哪一个真正的退出过。
梁纲就是把这个进口税收提升到百分之二十去。与现今这个时代的欧洲各国,对茶叶百分之七八十甚至是百分之百的进口税收相比,百分之二十的税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非是上海港刚刚起步,梁纲都想再往上提一提的。
历史上满清雍正年间曾出了一个杨文乾,搞出了一个‘番银加一征收’来。也就是把进口税提升到百分之十,对一个主权国家的海关来说,把进口税提升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坏就坏在杨文乾番银加一征收,这百分之十的税也适用在了外洋船上带来的所有银元上。
在中国洋货常常滞销,外商为购买深受欧洲人喜爱的中国丝茶瓷,迫不得已运银币来中国,大量的白银流入中国。不少欧洲国家,严令禁止银币外流,他们只能将本国货物运到西班牙及其属地销售,换成双柱番银或老鹰番银,历经曲折艰辛来到中国。用于购物的银币被征百十税,好比剜外商的心头肉,他们能不伤心肉痛吗?
向外商的钱币征收百十税,这在整个世界海关史上都是空前绝后。对洋人大班来说,这是中国官府对外洋船赤裸裸的巧取豪夺,却是他们忍无可忍却只能再忍。谁让中国完全掌握这场贸易的主导地位呢?
杨文乾在广州海关好几个动作,配合着上头的雍正皇帝断了广州官吏上上下下所有的财路。还有十三行的商户。行商与外商利益休戚相关,外商来广东损失了银子,就只好压行商的价,弄得行商赚取的盈利大幅缩水,甚至无利可图。行商能不恨杨文乾?
被洋人大班们和广州上下官吏、商户一样恨之入骨的杨文乾没几年就暴毙而亡,百十税也在雍正帝驾崩,乾隆登基即位后下诏废止。
梁纲得知这一段精彩后,对杨文乾着实是升起了一股高山仰止之情。对外商的钱都征税,合上后世的百年国辱史,梁纲感觉真太他|妈的解气了。
只是让他也这么干却是不可能的。眼下的红巾军对外贸易还处以微弱状态,太大的折腾不好!只是梁纲把出口税也大幅度往上提了提,尤其是茶叶和生丝。
【雍正四年开始,洋人抵制这个番银加一征收税的行动就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凡是能够告状伸冤的机会,从不放过。雍正四年开始,在企图扳倒杨文乾的浪潮中,洋人大班们也出了一份大力,只是没成功。】
平坦宽阔、青石条铺成的码头热闹非常,两层楼面铺和高大的仓房排列整齐,还不时的有持刀垮枪的警察在巡视,来来往往的劳力和黄浦江面上的二桅商船随处可见。梁纲便装带着一群亲卫在码头附近走了走,眼睛中的惊喜越来越多。
“大帅,广州城外就有一个外洋贸易镇,咱们这上海,只要发展几年镇子也会有的,眼下就很是繁荣了。”詹世爵没到过广州,更没见过那个外洋贸易镇,他能拿出来对比的除了脑子里想象的外,就只有曾经见过的襄阳码头。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一片集市,可比襄阳码头热闹的太多了。
梁纲微微一笑,上海发展确实是超出他的预计,可是想要赶上广州的发达繁盛,却还需要埋头干上好多年。虽然每年到广州的外洋商船只有那么几十艘,可那几十艘却是真正的远洋商船,购买力超强,比之眼下东南沿海国人自跑得二桅商船就逊色的太多了。
而且不说别的,单说茶叶。洋人买茶叶要想行商买,行商自己也种不出茶叶来,他就需要向内地购买,如此一种循环就确定了。而内地的茶商为了货物的安全和及时卖出一个好价钱,做大的免不了就要在广州设立据点,对内就再向周边的小茶商、茶园进行收购……
如此经年累月发展起来的广州,不是上海三五年内就可以赶上的。除非梁纲真正坐稳了天下,使之上海港长江龙头的作用真正发挥出来,否则赶上广州还有的要努力!
“明年就会有三桅商船了吧?”梁纲看着黄浦江面的商船心中欢喜的自问道。他不急一时,所以不在意一些表面的问题,看着与一同停靠着的巨大的外国商船形成明显对比的二桅商船也能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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