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嫖客不寻欢-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逸人挑眉反问:“那你让我去陪赵臻?”
  归兰的脸一下子拧巴起来,一副左右纠结的模样:“赵臻现在应该很需要你吧……主要是,我也希望宁玉没事。”
  “我已经让公司的人照看着了。”林逸人把勺子凑得更近了,“你把这粥喝了,我考虑考虑。”
  归兰握住了林逸人的手腕,一口咬住了勺子,眼珠子乌溜地转,笑着叮嘱:“但是不许对人家旧情复燃。”
  “如果有需要我去的地方,我会带上司晓一起的。”
  归兰的表情有些放松下来,却又不是全然的高兴,她当然想要能帮到宁玉,但想到要把她的林律师推给赵臻又不舒服得很,只好抓着林逸人的手不松开,像个孩子一样要糖:“快夸我懂事。”
  “你很懂事。”林逸人轻声说,“但其实,有的时候,你可以不懂事的。”
  离开医院,司晓把米白带进了一家咖啡店,正襟危坐地面对面,一副要摊牌的样子。在病房的时候米白就看到了司晓给林逸人递的眼神,猜到司晓又有事情窝肚子里,却没料到司晓这会儿会主动跟自己说,米白被司晓郑重其事的模样撩得紧张起来。
  “你还是不肯跟我和好?”司晓闷声闷气地说。这些天事情多得手忙脚乱,米白虽然和她呆在一块儿,却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种距离叫司晓抓心挠肺的。
  米白抿唇不说话,司晓白了白脸,苦笑道:“也好。”
  太反常了,米白按捺下心里的担忧,盯着司晓看,司晓一改死皮赖脸的作风,在收到拒绝后显得没精打采,恹恹地看着玻璃窗。
  “你是不是有事要说。”米白有些不安。
  “我被律师协会调查了。”
  米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目光惊慌起来,抑制住想要夺路逃跑的冲动,手掐住了膝盖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地调整呼吸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结果。
  司晓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哭道:“我的律师从业证书被吊销了。”
  米白发懵:“没了?”
  司晓沉痛地点头,米白卡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幽幽地叹了出去,心跳还没缓过劲儿来,在胸腔里回温着余悸。
  司晓的脸皱成一团,捂着脸干嚎:“像我这样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的人,现在连律师饭碗都丢了,天呐我一定会饿死的。”
  米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司晓从指缝里看到米白紧绷的小脸,她沉默地从包里拿出钱包,然后打开钱包抽出一张绿色小卡,放在了桌上,挪到了司晓面前:“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说,密码你知道的。”
  呵,邮政储蓄,可不是这个小公务员的工资卡么。司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卡收到了手里,塞进裤子口袋,生怕米白后悔似的,神情都戒备提防起来,发觉米白没有抢回去的意思,才放松下来。
  “你要养我么?”司晓向米白抛了个媚眼。
  “只是借你用。”米白低下了脸,捧起咖啡像是掩饰什么。不经意微微勾起的嘴角被司晓发现,把那点心思泄露无遗。
  她挺高兴的嘛,司晓掌心握着那张卡,心里也有喜悦在浮动。早知道卖弱这么有用,自己早就做了。虽然米白那点小公务员的工资还不如她炒股来得多,虽然林老板又给她找了点大事做,但司晓决定闭口不提,安安心心地当一会儿被米警官包养的小白脸。
  米白弯起了唇,司晓眯起了眼,萦绕着淡淡咖啡香的午后阳光洒落,两人都乐在其中。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法庭的判决书是司晓送来的,司晓把判决书揣在了怀里,先探了个脑袋进病房观察情况,然后把嘴角扯平,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林逸人把司晓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上当,手一摊:“拿来。”
  归兰睡着了,安稳地合着眼,林逸人压低了声音以免打扰她休息。司晓知道骗不过林逸人,扫兴地把判决书塞她手里了,就想去闹归兰起床。林逸人好不容易把归兰哄睡着了,哪能任司晓胡作非为,司晓床边还没碰到,就被林逸人用胳膊挡住,划出了不能靠近的界线。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会想见的。”
  司晓一副高深的模样,林逸人淡淡开口:“谁?”
  司晓掀了掀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方全。”
  归兰才刚睡下,林逸人沉默地看着她静如处子的脸,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司晓不打算放过林逸人,煽风点火道:“去去就回,你陪我走这一趟吧,我知道你想见他。”
  林逸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判决书,把它压在了归兰的枕头底下。司晓说中了,如果没有庭审前的伤害事件,那么这的确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但是……林逸人往病床上瞥了一眼,她实在太不甘心。
  林逸人表情有些阴沉:“判八年,太好过了。”
  司晓吸了口气:“罪名太轻。八年已经是极限了。刺伤归兰的那个人,捉是捉到了,可没有证据说是方全指使的。”
  作为律师,少不得和监狱打交道,去监狱也是轻车熟路。道路很顺畅,林逸人的心情却像被一层一层堵住,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方老头子在法院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了。”司晓这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消息没说,“你知道你在备案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吗?他在搞方新的出版社。貌似差一点就得手了,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找人攻击你,延缓开庭。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结果方老头子突然死了,啧啧……天意。”
  林逸人想起庭审即将宣布结束的那一刻,听审席上一个苍老的身影忽然倒下,方全一改从容与镇定,神情从怔忪变成震惊,最后是睚眦欲裂的愤怒,挣扎着要向那个倒下的人那冲去,却被警察死死拦住。
  车子驶进新区,绿化不错的一片开阔地,坚固的灰白墙,司晓吹了声口哨:“到了。”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开车的万分辛苦。
  可惜林逸人没有关注到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司晓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掂量几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次探监的对象是方全。作为方新的律师,司晓接受了这份委托,尽职尽责地替他把这份文件送给方全。方新似乎对方全这个哥哥有些畏惧和惭愧,不愿意亲自送来,却又十分在意地对司晓千叮万嘱。
  掂量着手里的黄色牛皮纸袋,司晓压低了声音对林逸人说:“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给你偷偷打开看一眼?”
  “没兴趣。”林逸人懒洋洋的。
  “无聊。”司晓又被无情地打击了,抖擞抖擞精神下车,朝着那更无聊的地方走,监狱外的道路很空旷,一路通到门口。
  探监室的灯光很昏暗,几声呵斥声从外面传来,方全高大的身影先落在了斑驳的墙上。方全是带着手铐的,胡茬布满了整个下巴,看起来没精打采,眼里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嘴角却挂着一丝轻蔑。他的衣服袖口和肘部都沾了一些灰黄的斑迹,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潦倒。
  林逸人让警卫出去,和司晓并排坐在他面前。指尖敲击桌面,发出单调无聊的声响。
  “你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方全表情阴沉,嘴角似笑不笑的,他忽略了司晓,直直地看着林逸人,“还是来继续给归小姐那倒霉父母伸张正义?”
  “你真该感谢归兰。如果不是她,你的罪名恐怕不能让你再有机会坐在这儿挑衅。”林逸人沉着怒气换了个坐姿,“你不是搞器官黑市么,真想让你的器官也在市场上流通流通。”
  “哈哈哈,我可从来都没怕过你。”方全的反应好似听了一个笑话,带着不甘心的愤然咬牙道,“周家参与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会输。但是那时,正好我有了一个机会,可以让我搞垮方新的出版社。我做到了,我即将把他的一切收购过来了。可是偏偏就差一点时间,就差那么一点……”
  “的确,你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天意。”林逸人环抱着胳膊,带着一丝讥笑问,“他都死了,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死了?”话音未落,就被椅子轰然倒地的声音打断,他激动地站起来大吼:“怎么可能!你骗我!”
  手铐撞击桌面发出重响,指节紧紧扣着桌缘,方全仿佛一头红了眼睛的野兽,歇斯底里地释放者怒意:“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死,你骗我,你骗我,一定是他的把戏,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他!”
  “信不信随你。”林逸人偏过了头,不再说话。
  方全看向一直在旁边噤声的司晓,司晓不自然地往林逸人身边缩了缩,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方全,不点头也不摇头,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天法院里人群骤然而起的喧嚣在耳畔轰鸣,那个轰然倒塌的身形一遍遍在脑海重播,方全瞪着眼直愣愣地坐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像要开裂一般,浓重的情绪把他紧绷的脸逐渐揉成狰狞模样,他发白的嘴唇有些哆嗦,声音一字一字蹦出来:“我不信。”
  沉寂的空气充斥在小小的探监室,如一团浓云压下来,喘息都变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方全的身形宽大却十分僵硬,仿佛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足以让他破碎。司晓硬着头皮递出了文件,放在桌上小心地推向了方全。
  方全接过去了,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是僵直的,颤着从文件袋里抽出两张透白的纸张。那张脸逐渐崩裂,最后竟是歪着嘴笑起来,当着司晓的面,方全把纸张一点一点撕成了碎条,他的笑容扭曲,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抖着,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混沌的声音:“可笑……可笑!”
  “我恨他!我恨他!”
  耳畔还萦绕着方全的嘶吼,林逸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那声音却仿佛挥之不去。
  “那是老头子给他的遗嘱。”司晓解释道。
  被方全撕碎纷纷扬扬洒下的纸片林逸人瞥见了,对这一点早已心知肚明。
  脑袋里浮现的场景是方全挂着全然无所谓的笑容,对归兰的父母毫无歉意:“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林逸人做律师这些年,第一次感受到了“罪无可恕”这四个字,更是第一次认为有人值得死刑这样的惩罚。
  回医院的要比来监狱快一些,心情却反而沉得多。司晓把林逸人送到了病房,拍拍她的肩。归兰还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病房的白色灯光开起来了,笼罩在原本就白成一片的被子上,形成了一种让人倍冷清的寂静感。林逸人沉默地看着她,拧着眉心事重重。
  “唉。”司晓是知道林逸人心里在想什么的,难得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方全让米白受了伤,司晓或许还不至于那么坚决地要把方全送上法庭,跪在米白身边的时候,司晓是有冲动要把方全置之死地的,那种冲动如洪水猛兽般轻易地没了顶,仇恨永远是最能支配行为的情绪。
  “现在都知道周家整他,没人敢保他。牢里猫腻多,进去了,是死是活还有谁会管他。”林逸人不断地压低嗓音,面无表情地说着。
  “但是他得活着。”司晓忖了一会儿,有些认真起来,“给个面子,我答应了蒙佬。”
  “谁打算要他的命了。”林逸人在司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心,“让他日子不那么好过而已。你放心。”
  “林逸人你是傻逼么?”
  突然横空出现的声音把林逸人和司晓都惊了一跳,随即一个枕头就扑面而来。林逸人退了一步,枕头闷声砸在司晓肩膀,跌落到地上。
  司晓:“……”
  过大的动作幅度扯动了伤口,归兰脸色煞白,捂着腰一阵连咳带喘。不知怎么的,归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脸色也呈现出莫名的青白很不好看,只是高声说了一句话就气喘吁吁,额上一层薄汗把肌肤映衬得几近透明。林逸人三步并作两步靠过去伸手给归兰顺气,归兰把她的手推开了,忍着痛咬牙训斥:“你不许知法犯法。”
  林逸人只是点了一下头,抿着唇不说话。归兰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还是不高兴,又急又恼,一口血气从肺腑涌上来,嗓子口一片咸涩和腥甜:“林逸人,你和方全不是同一种人,别做同一种事!”
  林逸人的脸白了白,被病房的颜色一衬显得异常灰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听说一高三女生因为是les被几个男同学下药侮辱的事……
讲真,如果这写在文里,我都会觉得雷,可竟然发生在现实,果然现实永远是最奇幻的。
以后写文根本不必管什么雷不雷……
一言以蔽之……我想写大虐文。
可惜我不会写虐文。烦躁。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司晓在旁边站着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归兰,林逸人给你争取到了一百一十万的民事赔偿。”
  司晓试图多说两句岔开话题,就收到了林逸人一个眼神,司晓巴不得赶紧夹着尾巴逃走,心领神会地闪人,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归兰仍旧怒瞪着林逸人,细眉蹙到一块儿,坚持地拒绝着林逸人想要靠近的双手。林逸人叹息,积极主动地认错:“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只是……看你这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话音没落,归兰就掐在林逸人的大腿上,力气软绵绵的:“混蛋,我在这养病,还要为你担心来担心去……”
  林逸人低着头,屏息听着不敢接话,归兰的话却顿住了,等了许久都没下文,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你要是出了事……”开口有些生涩艰难,说了半句又急忙咬了唇,扭过脸去。
  林逸人看到归兰的身子微微颤着,心像被车轮碾过似的没一处不疼,轻轻拥住那纤瘦的身子,轻声细语地保证:“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
  “说着哪都不去,你下午去哪了。”司晓离开时没有关好门,虚掩的门被突然闯入的客人毫不客气地踹开,白大褂随着动作晃动。
  医生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是一个很爽练的人,毫不遮掩眼里的责备,数落林逸人:“下午病人胃里反酸,难受得又哭又吐的,你人呢?还好护士进来检查看见了。”
  林逸人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低头检查归兰的情况,慌张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难怪归兰说话的时候声音格外沙哑,自己明明发现了异常却没有深究,要不是医生过来,大概归兰是会瞒着不告诉自己的。归兰沉默地抿着唇,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医生别说了。
  “医生……”
  林逸人刚想仔细询问情况,医生就未卜先知地开口:“这些都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可能是有炎症,你多看着点,我一会儿开药给你。”
  医生检查完后,在床位的簿子上签了字,然后背着手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严厉地瞪了一眼林逸人。
  林逸人看了眼手表,自己出去不过两三个小时,归兰就出了事,林逸人满心愧疚地握住了归兰的肩膀,单薄地肩膀让自己捏着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呆呆凝望了许久,才颤着声开口。
  “对不起。”
  怀里的人清瘦得不像话,面颊也消减了许多,又被自己闹红了眼睛,林逸人被自责感一下一下砸着心脏,再多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不平稳的呼吸声。
  “我没事。”归兰并不想纠结反胃酸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不想争这口气,更不想冒着让你出事的风险,一丝半点都不能有。”
  拥抱纵然轻也是踏实的,林逸人这一刻是后悔的,归兰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却想着做不合她心意的蠢事。
  看到林逸人眼眸里越来越璀璨的光,归兰指尖轻轻勾勒她的眉眼,抚平那眉角的不安:“我真的没事。”
  反被安慰的林逸人有些不好意思,握住了归兰的手,吸了吸鼻子,笑得有些勉强。拿开了枕头,判决书平整地躺着,她亲手递给了归兰。
  归兰接了过来,却微微脸红,闷闷不乐地说:“刚刚司晓在,是不是让你很没面子?”
  林逸人微怔,继而笑了,指尖缠起归兰垂落肩膀的发丝:“怎么会,有你做我女朋友,是我最值得炫耀的事了。”
  林逸人这么说,归兰还是有点后悔,懊恼地连叹了几口气,垂下了眼睑。抚摸着纸张上的黑色字符,仔细地一行一行看过去,有些意外地轻呼:“怎么这么多。”
  “不多。包括当时你支付的赔款,法院误判的国家赔偿,方全的民事赔偿等款项。”
  距庭审结束五天,判决书终于安然落在了手上,这段时间原本是正常的程序流程该用的,不长不短,尽管庭审结束时林逸人心中已经有了数,还是等得足够心焦,归兰连庭审现场都没有去,自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却一直对案子的结果只字不问,好似漠不关心。
  现在归兰手掌摩挲着判决书,沐浴在阳光里的侧脸洋溢着喜悦,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林逸人看着,就觉得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职业是这样令人心生欢喜和充满价值的。
  归兰勾勾手指,林逸人就凑身过去,脸上贴上了柔软的唇,转瞬即逝的触感勾起心头骚动,如涟漪一层层泛开。归兰撤回了吻,舔着唇角笑得慵懒,像一只偷腥的猫满足又惬意:“赏你的,我的英雄。”
  林逸人却觉得远远不够了,归兰轻俏的语气和上挑的嘴角十足勾人,被那一声软软的“英雄”唤的林逸人有些飘然和膨胀,放纵了自己的欲望,挑起了归兰的下巴追上属于她的“恩赐”。或许是生病的人身子格外柔弱,连着唇都比平日软上许多,温度也低一些,林逸人温柔地碾住,又轻轻地啃了啃,始终不舍得用太大的力道,好似对待珍贵的易碎品般小心谨慎。
  “我看你一点都不意外。”林逸人松开了归兰,“而且醒来之后从没问过庭审的情况。你就这么肯定案子能赢?”
  归兰挺直着受伤的腰身,仰着脸正意犹未尽,林逸人却忽然抛给她一个难题。她歪着脑袋忖了会儿,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除了相信你,我什么也做不了。赔偿多少不重要,我爸妈能清白,方全能够道歉,就够了。”
  说完,把判决书郑重其事地交到林逸人手心,笑容舒展开来:“你替我好好保存着,等小海高考完,我就拿给他看,告诉他姐夫是多么英勇。”
  林逸人听归兰轻声细语地说着,心底像被温柔的海浪刷过,面前这个穿着蓝白病服的女人,明明看起来柔弱到不堪一击,纤细到不堪一握,却有让她升起敬慕的宽容胸怀和坚毅态度,像和风细雨般充满温度,润进心扉。
  林逸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归兰耳边压低了声音,声音有那么一丝轻飘:“对了,你家小大人,替你向我提亲了呢。”尾音勾起,听起来有些愉悦。
  “小海?”归兰愣愣的。
  “他催我们结婚。”林逸人笑道,“你以为如何?”
  你以为如何……
  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谈婚论嫁,归兰低下头攥紧了被子,被这轻飘的尾音勾起一阵赧意:“哎——突然说这个干嘛,真是的。”
  林逸人看到归兰绷紧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一副紧张到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笑了。本来只是不经意提起的说笑,却在心底暗涌的暖流和悸动中,变得认真和谨慎起来。
  她忽然不想仅仅把这当成玩笑翻页过去,深黑的眸子盯着归兰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以为可以。”
  归兰一时辨别不了这话是认真还是玩笑:“你先过来抱抱我。”
  林逸人听话地轻轻搂住归兰的肩膀,归兰窝在林逸人怀里,好像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和位置,笑得无比满足和惬意。
  “林逸人,你刚刚是在求婚吗?”
  如果这是求婚……归兰从没见过这样呆板的求婚,倒不像是求婚,像在结婚协议上认真又谨慎地签上名字,然后诚挚地交付给自己,却不敢催促不敢恳求。
  林逸人安静地考虑了一会儿:“如果是……你会同意吗?”
  说完,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说法十分拙劣,让人无法回答,林逸人扯出一个特别不自然的微笑,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可能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总觉得很不安心,越来越想把你圈入我生命的范围。”
  归兰知道林逸人这个人大多数时候是和霸道无关的,虽然她有霸道的资本,但是她更有一堆恪守的大道理,尊重自由平等甚至权利。但是归兰有时候反倒希望她能霸道一些,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她希望林逸人不要仅仅局促地站在床边,不要故作镇定地僵着身子,不要只是眼里充满了热切的期待和隐忍的紧张,那样小心翼翼地等待自己的回答。
  林逸人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归兰握住了那只手,把它摊平,指节僵硬得好似很难活动。归兰拉着她的手伸进了病服的下摆,寻摸到腰腹上又硬又厚的蓝布。
  林逸人不知道归兰想做什么,手指跟着归兰的动作轻轻地抚着,指尖感受着粗糙的触感,温柔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其实,这一刀子,带给我的,起初是惊恐和害怕,从醒过来到现在,却只剩下庆幸,安心,和感激。”
  “如果不是它,我可能永远会自惭形秽,会没有底气站在你身边,会不敢向你要求更多。”归兰的唇角微微勾起,靠在林逸人肩膀上仰着脸,阳光把她眼眸的颜色映得很淡,清澈透亮如一扇明亮的窗。
  “你一直都可以。”林逸人没沉住气,郑重其事地纠正。
  归兰愣了愣,笑意就如同涟漪泛开,一时间盈满了整个面容:“但是呢,现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林逸人闭上了眼,感受着自己的手指在那片布上画着圈,仿佛用指腹亲吻着那道伤口。
  “其实,我还蛮希望你林逸人给我一个家的。”娇懒的声音近在咫尺,自己稍一偏头就能触碰到,“你就这么一直抱着我,我永远相伴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怎么这么啰嗦还不结文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眼见要过年了,医院一点点冷清下去,归兰的病房里倒是随着她身体好转一点点热闹起来。生病的人有太多忌口,辛辣酸咸都被隔绝在外,半个月来归兰吃的东西一点油水都不带,人生被剜去了一大块乐趣,归兰愈发觉得医院待不下去了。
  拆线的时候医生说不能再打麻药,要归兰忍着点疼。归兰答应了,医生下手第一下,她就“嘶——”地一声,扭过了脸巴望着林逸人,咬着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据医生说恢复得还是不错,原本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了血痂,麻麻痒痒的,为了不留下疤痕,归兰努力地克制着双手不去抓它,便捏住了林逸人的手,可怜兮兮地撒娇:“不会留疤吧?”
  “八成是要留疤的。”还没等林逸人出口安慰,医生冷冰冰地插了一句。
  归兰很想吐槽一句要你多嘴,经过一番心理建设还是扯出一个虚伪的笑,磨着牙阴测测的。
  林逸人往归兰的腹部看了一眼,雪白的肌肤上像开了一道殷红的裂口,格外刺目。看着看着,那道裂口就长到了自己心尖上,仿佛刀片划过般锐痛。她放下衣服下摆,替归兰把衣服整理好,再把被子捂好:“我会想办法把痕迹去掉。”
  归兰对她的话毫不怀疑,立刻喜笑眉开,好像这条疤好了一切就都好了似的。
  林伊偶尔过来帮忙照看。小海早就放了寒假,家里没了厨子,这孩子好像瘦了点,又高了点,看上去更俊俏几分。不过,即便放了假,也被学校要求“自愿”补习,天天被一堆课业压得哀嚎不断,归兰摆出一副喜闻乐见的嘴脸,却转头就让林逸人多给小海买点水果。
  林逸人自然对归兰千依百顺,病床上的归兰依旧柔和又娇俏,身体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她也不安分起来,床头摆着小镜子和一些护肤化妆用品,即便在医院,也不喜欢一脸病容地示人,偶尔给自己添上淡淡的妆容。林逸人总觉得归兰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她能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开心和舒适,但就是这样一个总为别人考虑的人,却总有人愿意为了一己私利伤害她。
  案子结束之后,林逸人作为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重新回到法庭,自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再加上之前“嫖|娼”事件,这种关注难免变了味。尽管赶来采访的记者都被隔绝在外,媒体还是捕风捉影地抓到了一些信息。
  看着病床上笑得眉眼弯弯的人,林逸人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打从心底为这个人心疼不已。
  宁玉无亲无故,浮萍一般独身生活在这个城市二十年。法院立案的通知书放在茶几上,窗外透进来的白色阳光把纸上的字迹揉得很模糊。
  赵臻进了宁玉的屋子,坐在化妆台前,把桌子角落的灰尘拂落,忽然回想起那个晨曦浸润的清晨。
  屋里灰蒙的气息催长着心里的酸涩,赵臻取了抹布,把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清理,地板被水沾湿擦净,一圈圈地映着光,明晃晃地把屋子照亮。
  宁玉似乎不是个爱收拾的人,衣物都随意地堆放在床上沙发椅上。赵臻一向喜欢把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妥帖,此刻却舍不得收拾。打开了衣柜,最中间那件挂着的衣服在一堆性感鲜妍的衣服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赵臻认得这件衣服,第一次见面时自己随口送了她的衣服,竟被她好端端地挂着,衣服一如全新毫无褶皱,自己也确实从没见她穿过。
  丝滑的料子好似突然灼手一般,赵臻把衣柜关上,樟脑像也一并掩去,鼻头忽然酸热起来。
  坐在茶几前对着通知书发呆,上面的字符就像蚂蚁爬在心底,不安感煎熬内心。手指上黄色的创口贴让赵臻一遍遍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她捏紧了手指,伤口已经几近痊愈,疼痛的感觉十分隐约,林逸人说这道伤口可能影响判决的结果,她便舍不得它好起来。
  日暮渐渐沉下去,林逸人和司晓到了。
  司晓先进的门,林逸人跟在后面。在宁玉的家里,却是赵臻招待她们坐下,忙忙碌碌。
  司晓和林逸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司晓轻咳几声:“别忙了,来说说话吧。”
  赵臻看着林逸人,忽然发觉自己和她已经没什么话可说。林逸人也是安静地拿笔在文件上圈画,嗓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司晓偷偷用胳膊肘撞林逸人,林逸人不解地抬头。司晓努努嘴,朝赵臻的方向。
  赵臻的面颊上淌着两行泪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连她自己好像也不知不觉似的。
  林逸人放下了笔,踌躇着开口:“你……为什么要哭?”
  赵臻如梦方醒,赶忙用手背胡乱地抹了眼泪:“我想见见她。”
  “那就去。”
  赵臻苦笑:“我去过,她不愿意见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