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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撩完女主就跑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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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伤。
无论是回家还是平日里,家里都是冷冷清清。我先前有些叛逆,想要以此引起父母的关注,可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父母在电话里对我不闻不问,我才发现,他们其实自始至终没有用正眼望过我一眼。
我以为我会嚎叫胡闹,但我最终却是一言不发。像是石块落入大海,渐沉渐重,已经心如死灰。
瞥过地上破裂的相框,我毅然决然的拖着行李箱关上大门。有些东西,在手上和不在从来没有区别。选择放弃,亦或者抓紧,全在一念之间。
我的行为有种年少轻狂的滑稽。我在外面漂泊了三年,吃苦不少,但是我从不后悔。
走出失色的困境,才能抓住明艳的阳光。不向前走去,怎么会有幸遇见我的天使。
漂泊不定的日子没有安全感。我出来时没有拿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衣物。生存成了我最大的问题。社会上的残酷打磨着任何人。后来,我学会了一些生存的技巧,开始在窗口四周偷学着画画,看不见时就贴着耳朵听。对于这个我算是挺有兴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只有一支铅笔和一些白纸,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这是在温饱的逼迫下,迫于无奈的举动。
我伏在墙边,画起了熟练已久的草稿。一块石头滚到我脚下,我抬起头看着一张戏谑的脸。那是我第一次见严己。
严己双手抱臂,“小乞丐,我看你手挺巧的,有兴趣帮我化妆吗?”
答案是无疑的。纵然我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妆品,但是所剩无几的钞票容不得我放弃。严己对我不会化妆的事好似早已料到,无所谓的让我学习练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一个门外人来做这种事情。但我对这并不关心,与我无关的事不必纠结。
后来,当我了解严己的为人后,我才恍然大悟。严己其实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像是践踏垃圾一样。她喜欢欺负两种人。这两种人是两极分化,一种是站在顶端的,另一种则反之——卑微又可怜。
严己是个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
在最初三个月,我逐渐赚到点钱。有和严己同一公司的人,也想让我也帮她花。我还没画,那人就被严己给打了。
严己挑起高傲的眼角,嫌弃似的拍拍手。“就你这种下层渣滓,还想和我一起化,你可真长脸!想得美!”严己又看向我。“谁允许你帮她化了,平时哑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不懂分寸!”
我突然明白了,严己做事从来都是心血来潮,不需要理由。可能在下一秒,她就会翻脸不认人。
日积月累,我赚到的钱已不至于饿肚。生活稳定起来。但随即严己就态度越发恶劣,她喜欢拿一些平常的事颠倒黑白。
严己开始用我化得不好,她又手头紧的借口勒索我。我不给就是迎头暴打,每次带着一身伤睡到废弃仓库。
药什么的,用不用都没差了。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我一次被严己打到撞在瓷砖上,划破了长长的伤口,我已经放弃抵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风起云涌的日子索然无味。它只是无限揭露着事实的丑陋,恶心着每一个人。
未免……太没意思。放弃多好。
垂下头,等待着疼痛。出乎意料的是,我安然无事。还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抓住了——迷途上的心仿佛得到归属。
my baby,你就是我的救赎。
被她带着跑走时,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悦,说不上冷漠。又像是被点燃了一撮葳蕤的火苗。它很快就被阴暗面与理智压下。
见义勇为?单纯的善意?我早就不相信了。
无论是出来的三年,还是走失的六年。眼前蒙蔽的永远只有死水般的冰冷。
扫过叶婉悦的面庞,我只感到一整好笑。单纯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路人伸出援手。她的想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可在我的心底,那埋藏在枯枝烂叶下的腐水下。潜意识始终隐隐约约觉得,她不过是过客,形同陌路是迟早的事。防不胜防的好意,深层里只是虚伪的涟漪。
身无分文的我不值得别人关心。因为那是像淤泥一样不被看起的存在。
我非常恶意的想看她撕破善意下的嘴脸,那是什么样子呢,一定也是冷漠的看着我吧。
还记得那时,抬着她的脸颊,我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岁月静好,有你足矣。清雅的体香嗅着心旷神怡,像是本人一样,沁人心脾。
我第二次见到那个傻瓜,才不知不觉的发现。她只是抱着一颗热心,不求回报的,试图去温暖所有人。她有着炽热的眼神,真挚的感情。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的一蹙一颦。眉眼间温柔的弧度,嘴角扬起时的恬静。
我住进了她家。算是半真半假。我确实没有真正的住处,但非无处可去。我想靠近一点这人,多了解一点这个我不懂的傻瓜。有人说,傻瓜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确实是不一样的。
在浴室冲洗淋浴,却怎么也除不去烦恼。身上的伤痕被水熬着,渗入伤口,暗红的血和水交杂在一起。确实疼,但是习惯了不放在心上,就像木偶一样没感觉了。伤口结痂,留下疤痕,就像是一个教训。尽情崩坏就好。
可叶婉悦这个傻瓜却硬是要上药。我想要拒绝,她不肯退让。直接按住手,用药一下下均匀的涂抹着。这或许就是傻瓜,倔强又奇怪。
但我觉得伤口似乎更奇怪。
被棉签扫过的地方,本该是药侵袭的疼痛。却像是羽毛一般,细细软软。清凉舒服。皮肤叫嚣着,血液似乎在沸腾。
就连心,也跟着动容……
我大概也是傻了吧。
我从不恋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翻页即可。展开新的日子,才是活在当下。
但我破天荒的开始写起日记。记录起多年前的点点滴滴,像是孩童珍贵到舍不得撒手的玩具,不停的翻阅,摩挲着过去的纸张。
我开始明白,当你不在的过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和叶婉悦在一起的日子很甜蜜,至少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未对某件事物有过很强的欲求。不知道究竟是何时感情变质,我对叶婉悦有了很强的占有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搂住她,把她环在怀里。
让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我的视线里。这能平息我滋生的欲望,让我满足的长叹。
在我的脑海中,有了一个魔鬼般的念头:叶婉悦是你一个人的,她只能看着你,她只能对你笑……她的眼里,只能有你……
当我察觉这个念头,非但没有被它吓到,反而豁然开朗。
原来,我喜欢她吗。原来,我是这么想要得到这个人吗。
我不是一个会抑制自己的人,更不会谈论爱一个人就要随一个人的心。骨子里似乎就是自私自利的冷漠。这反而加剧了我的占有欲,与对这个人的渴望。
时间的齿轮旋转不息,将我与她分离。再美好的回忆也只是假象,风平浪静的欺骗。
我开始习惯有她的生活。不知不觉的,对她上瘾致深。我喜欢她逗弄我眼睛时的俏皮,面对选拔时的苦恼。更喜欢她睡着时的乖巧,因为这时候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哪怕我撕咬般的啃起她的唇,唇齿之交,她也不会有怨言。纵然我撩拨她的肢体,四处撺掇,她也不会有怨言。
所以啊,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轻举妄动。
直到后来,叶婉悦的一系列抗拒彻底激怒了我。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你只要听我的话,呆在我们的家里不就好了。如果……连着都做不好的话,就让我来手把手教你好了。
相隔七年,我又回到了叶婉悦的身边。回到那个厌恶的家,可以说是迫不得已。我要自己一手一手的把她圈养在我的手心,她跑不出去,也没人进得来。只有我和她就够了。
我再回来时,她没有认出我。我没有计较,因为我在娱乐圈的形象,和七年的谢熙晨差别是天翻地覆的。认不出来夜不奇怪。
到后面,我的梦成真了。
我最爱的人,在我为她打造的牢笼里栖息,手上铐着铁链,再也无法去和别人接触。她可以只看着我,只和我沟通,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了。
欣喜若狂的情绪贯穿我的脑海,在属于我的笼子中,她是如此的美丽。
但是我还是没有得偿所愿。飞在外面的鸟野久了,就不会愿意进笼子。
我淡漠的笑了笑。不愿意?没关系,我会好好调。教你的。你清澈得如一只天使,我只能远远仰望。这多么不好,这种境地把我们完全分隔了。
来陪我吧,当我唯一的宠物。
我拿着装满麻醉药的注射器,在漆黑阴暗的欲。望里,扎在了她的手上。接着,她被我喂下了精心准备的药。我细舔着她的锁骨。亲爱的,我可舍不得害你。药是特地给你的精神药,最多精神消褪不振。
好好享受吧。
在她东施顺从起开后,我把她放出来,带回了我的家。啊不,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日子匆匆而幸福。我有了退圈安度一生的念头。
直到那天,我永远不能忘的那天……
她睡在浴缸里,以血为浴,妖艳刺眼。鲜血从颈脖、手腕蔓延到浴缸外,渲染着大片腥红。像是要漫到天边,无边无际。我的视线,只剩下红色。
你后悔吗?我这么问自己。
但我反复得到的答案——心灵深处喧嚣的答案,是不后悔。要是能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拥有你,从来就不是一件值得后悔的事。以前是,现在也是。
一个人活着很难受,不是濒临崩溃撕裂,而是相反,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意义,没有光明。
我坐在茶几上,看着泛起涟漪的茶水,以及玻璃桌上自己的倒影。一片黑压压的影子覆盖在桌上,我像是惊觉了的抬头,惊讶的望着眼前。
傻傻的她在如沐春风的笑着,俯下身凑到我耳边道:“谢熙晨,我爱你。”
我吻住她,也回应道:“嗯,我也爱你。”
我想要伸手抱住她,却怎么也摸不着她。画面一晃,变成了我房间的天花板。我惊醒在床上,伸长手,面前空无一人。枕头上是打湿的泪水。
是啊,你先走一步了。
我苦涩的笑笑。
听说人死前会回光返照,看见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回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我毫不犹豫的把刀捅进心脏,苦涩一笑。
她出现在我的面前,睁着亮如星辰的眼眸。向我伸出手。“谢熙晨,我们回家。”
我也挥舞着手,努力用尽力伸前,手却是体力不支的落下。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婉悦,我们回家……”
第20章 公主每天都在黑化
沈辞跪了一晚上,起来时步子有些颤悠。手背的烫伤的红丝毫没有减少,虽已无感,但若是按在上面定会有痛觉。
沈辞自小就没有喜欢胭脂水粉的性子,对于皮外伤更是不甚在意,就把伤口晾在那。
好在沈络待她严厉,五花八门的惩罚也受过不少,这还不算特别过。
雪地上镶烙着一双双脚印,沈辞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雪地,穿过幽径站在窗棂前。沈辞守在窗纸前,一丝不苟的等候着。
约摸一个时辰,天渐渐亮起来。薄纱似的雾朦胧笼罩着外面。
芸锦穿着身狐皮毛绒长绒裙,一层丝滑的布裹住了腿部,舒服保暖。她跨出门槛瞥了眼沈辞。
沈辞主动的跪下。“见过公主。”
“谁让你回来的?我吩咐了吗?”芸锦不买账,刻意刁难起来。沈辞拱手道:“公主只让我在外跪上一夜,现在一夜已过,属下自是要回来继续侍奉公主。若有冒犯,请公主下令定夺。”
芸锦不屑的望向远处,“你还真是好侍从。起来吧。”说罢,芸锦转身走向长廊。沈辞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跟了上去。她是芸锦的贴身侍卫,基本上是何时何地都要随身跟着,除非有令,不得擅自离开。
皇室的女儿,有得终身不碰笔墨竹简。因为碰了也无大用,索性只学女红书画。
可芸锦不一样。皇后先天难孕,三载以来,好不容易怀上一子嗣。产下却是一女子。若想以后在深宫中扎根得权,怎么也倚靠皇子。公主是注定使其无法受宠的。
皇后心灰意冷,异常不待见芸锦,态度冷淡。平日又有妃子来落井下石,故意奚落一番。像是一道导火线,导致皇后常对芸锦摆架子,也没有要把芸锦规划在亲生女儿之意。
皇后要求芸锦不光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得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以此不丢皇后的脸。
芸锦深知自己不讨喜,只得任凭吩咐。所以她每日都早早起床,去书阁找先生教书。今天也不例外。
沈辞一路跟着芸锦。等到了书阁,准备站在石墩旁等候。
一块长长的牌匾写着“湘书阁”,金色的镶边书香尔雅。灰白斑驳的石阶一格格,再往后就是学堂。墙壁上挂着两幅山水墨图。
芸锦没好气的进去,不耐烦的走到耷着白胡子的先生。先生身着锦布长袍,年过花甲。他板着脸,“昨日让你背的《三从四德》如何?”
芸锦答道:“可能要让先生失望了,一字未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想再读这杂书,费力伤神。学生愚昧,不愿意了解书本的死板无味。”
“还望先生见谅。”
先生听得大怒,胡子直哆嗦,竖起手指指向青石板。“杂书?公主可真会说话,老夫都不及这般会说话!此话当真?”
芸锦笑眯眯道:“不然先生以为我在开玩笑?”
“胡闹!”先生耸耸衣袖,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他曾是朝中大臣,以高龄申退,哪想皇帝把他调入学堂教书。先生不好推脱就答应了。
芸锦闹弃读这一出,他怎么向皇帝、皇后交代!
先生脸涨得通红,半天憋不出话。他气愤的来回走动,半晌,脸色铁青道:“想要不读?可以,先跪在青石板上抄十遍《三从四德》!”
芸锦瞪大圆眼满不在乎道:“先生此举怕是不妥。怎么说我也是公主,先生怎能擅自体罚。还请先生掂量着,学生告退!”
“慢着。皇后娘娘早就私下通报,让微臣看管好公主,吩咐微臣公主若有不从,处罚由微臣定夺!”先生勃然大怒。“还请公主不要为难老夫!”
芸锦迈出的脚步停住了,灿烂灵动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她埋头低语。“……母后,命令的吗……”
她在母后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怎么样顺从,还是怎么样任性,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她应该怎么做呢。为何父皇母后就是不喜欢她?
既然没有人挂记她,那什么都无妨了。芸锦回眸一望,眼里风淡轻云。她轻启红唇,淡淡道:“罚便罚。”
《三从四德》足足有半寸厚,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就得眼花缭乱。抄十遍,就是再快,也得跪上几天。从温暖柔和的朝阳,到灿烂鲜亮的晌午,时间似乎在静静的匆匆流淌。
芸锦跪在透凉的青石板上,膝盖红肿酸痛。芸锦手握狼嚎,快无力到拿不起笔的手一晃一晃,落在竹简上的字歪歪扭扭。眼前的景物失去了聚焦,模糊不清。芸锦身体失重,像侧面倒去。
芸锦不似沈辞那般,早已习惯成性。纵然不受疼,但还不至于常常受罚。这娇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昏迷的芸锦并没有倒在坚硬的石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黑影的怀抱。
沈辞垂下眼帘,看着怀里唇色苍白的芸锦。沈辞脱下一件外衣,抱住芸锦缓缓起身。
沈辞抱着芸锦,迈着缓沉的步伐一步步离去。
*
漆黑的虚无里,是什么……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柔啊……
像是阳光一样,透入心底。
芸锦翘起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的泪滴顺着脸颊划过。等到芸锦醒来,她迷惑的问着侍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侍女摇摇头,说没注意是谁。只知道是个下人。
芸锦坐在榻上,心里逐渐有数。
“叫沈辞上来见我。”
侍女匆忙的出去了会儿,又一个人回来。“公主,沈辞人不在。”
*
阴暗的地牢里仅有个小通风口,一小捧光洒入铺满杂草的石地。沉寂的死气弥漫在空气中,冰冷冷的仿佛快要结冻。
管事的陈婆眯起丹凤眼,眼里是看不透的深邃无底。陈婆颔首,慢悠悠的开口:“沈姑娘,冒犯了。丞相大人让我看着点您,好好教导您一些道理。”
陈婆闭上眼,又道:“今日之事,本不该由您插手。差遣您去确实是为了保护公主,但该管的要管,不该管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姑娘今日置身事外,就不会遭这罪。”
或许这一次是小事,但一下次要搞出大事,那就是坏了事了。
“所以还请您谨记了。对不住了……”
沈辞趴着,神色没有半分动摇。“多说无益。陈婆是托丞相的事,沈辞定当吸取教训不负所望。”
陈婆见沈辞神色不改,暗自感叹沈辞的心性。陈婆扯着嗓子喊道:“来人,赏二十大板!”
随着命令而下,低沉响亮的声音与一下下的挥动的木板交缠着。其实力道没有很大,和真正施刑的差远了,但是沈辞还是个这么小的身子。被打着不用说肯定疼。
沈辞一声不吭的受着。但倘若再细心点,就能察觉她紧握的手与额头的汗水。
待受完惩罚,沈辞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滚了一溜,气喘吁吁的。又做错了,真是太不小心了。还是得小心一点,老实听从吩咐啊。
沈辞从芸锦的身上,看见了她自己的影子。有微妙的差别,本质上又像是一模一样。芸锦和她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两个都是活在无助里的人。她选择了听天由命,放弃思想。
沈辞其实小时候很俏皮,也有贪玩的皮性子。但她渐渐发现,她其实只是一个人在自讨无趣。拉着父亲、下人撒娇,得到的只有冰冷的眼神,和一句“你应该听从安排,而不是自己选择。”
沈辞迷茫了,她到底该做什么。直到沈络开始禁止她任何有主张意识的行为,从身体到心理。
当沈辞有反抗迹象时,就会被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沈辞只能望着窗发呆。
逐渐的,沈辞懂了。沈家要的只有绝对服从的人,只有这种人才是有用的。而有自己的意识,会对沈家而言擅作主张的人,只是废物。
在被关了两天后,沈辞被放出来。自此沈辞就像是变了个人。但沈家上下却没有任何表示,相反的,沈络非常满意。
而芸锦在垂死挣扎。芸锦在被逼迫,逼到死路一条。或许结局和沈辞不会一样,但是沈辞不忍心看着芸锦和她一样,最终对什么都放弃了,对什么都不抱有希望。
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活着就像死了”……
所以她忍不住想帮帮芸锦。
对沈辞来说,她不知道什么是对错。因为在她的思维方式里,只有命令是正确的。
她错了吗?反正这种事情也不重要了。
*
沈辞端着一碟点心,放在了桌上。转身就想走人。
“站住。”身后传来芸锦的声音。沈辞止住了脚步,等待后文。芸锦像是偏偏和她反着来,磨了好半天,才从口里挤出几个字。“我怎么会回来?”
芸锦指的是,她分明没有抄完《三从四德》,为何会回来。这个问题像是白问,有点脑子都知道芸锦若是昏迷了,那必定不会有人强行让她继续留在湘书阁。
芸锦怕是另有目的。
沈辞的视线扫向远处,停顿了下。“是先生命我送公主回来的,公主有何事?”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芸锦别过头,神色晦暗不明。还是她太傻了,怎么会有下人愿意真心待她。
沈辞见芸锦半天没有动静,就推了下桌子上的糕点。“这是御膳房准备的酥欣糕,说是公主喜欢吃,让属下特地带给您。”
点心玲珑有致,勾人的香味飘飘而来,引人嘴馋。还用了精致的瓷盘,外观分外养眼。
酥欣糕的制作工序十分复杂,手艺要求高,平时也不会有人去特意做。大部分时间御膳房做的都不会多,而那做出的一两份,通常也是皇上的。
芸锦在沈辞看不到的背面冷笑着,随即一整沉默。就在沈辞以为对话结束时,芸锦突然用喑哑的声音嘶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本公主准了吗!给我退下,都退下!”
芸锦伸手撩起那盘点心,酥欣糕全都一下子打翻在了地上。芸锦攥着盘子,头也不抬的直接朝背后抛去。
点心盘子甩向了沈辞,看着窜来的盘子,沈辞握着拳原地不动。一声清脆的碰撞,盘子砸在了地上摔碎了。沈辞的额角也被划伤了,在发丝下面一些地方,滴着鲜血。沈辞捂着受伤的额角,“是,属下告退。公主若是有事,随时随地可以唤属下。”
等背后空无一人,芸锦才转过身。芸锦的眼眶布满红丝,喉咙里的话涩到说不出口。
谁稀罕烂七八糟的关心!是不是真心关她什么事!她才不需要这些破东西!都是骗子!
芸锦坐在床榻上缩成一团,所以……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需要……
*
沈辞洗了把脸,出神的望着水中印着的额角的伤口。有些事情,芸锦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她也该和芸锦划清界限,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彻底转变前。
例如,那盘酥欣糕其实是沈辞自己做的。抱芸锦回来也是她擅作主张。
这些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好了。除了仆从关系以外,她们再无瓜葛。
*
长长的帷幔上面垂着许多流苏,轻纱一层绕着一层,风韵独特。铜色的香炉立在地上,袅袅白烟荡荡幽幽,拂满整个屋子。
屋中间立了数面绸步屏风,光鲜亮丽,华贵高调。
屏风前,一个身穿白袍,腰挂玉佩的男子问道:“不知皇后召我是何意?”
皇后正在梳理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嘴角挂上甜美大方的笑容:“召你来自然是有事。这后宫中我信得过的人不多,每日防不胜防……”
男子似笑非笑的拱手道:“有话但说无妨。”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起身赞许的点头。“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本宫没有皇子,日日夜夜心里不得安稳,后宫中我的地位也不稳当,想要另谋生路……干脆,一起策反如何?我相信大人应该不是没有这种念头,而且……滋生已久。”
男人抬头,“此事当真微臣大吃一惊。”
第21章 公主每天都在黑化
圆敞的木桌角雕刻着无数精细的纹路,散发着舒心的雅香,桌上亮着一盏明灯。
夜晚寒气难抵。屋里一片寂静,时间像是燃在了灯盏里的火苗上。
芸锦坐在宝椅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一只瘫软在她身上的猫。伏在芸锦怀里的猫慵懒的扫着尾巴,困倦的昂起脑,往暖和的地方拱着,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
这猫生得好看,眸子在夜里水亮亮的,身上灰白相间。被养得娇气惯了,举手投足简直都是是浑然天成的傲然。
小丫鬟玉竹胆战心惊的盯着芸锦,她固然怕芸锦出了名的坏脾气,但又不得不侍奉着芸锦,确保她的安全。
玉竹犹豫了半晌,“公主,还是把猫放下吧。这种娇生惯养的家畜脾气大,待会儿挠着咬着公主就不好了……”作势上前要去伸手抱走猫。
这猫本是养在皇后那边的,被宠得快要上天,平时目中无人,性子着实刁蛮。芸锦偏偏很是喜欢。前些日子皇后突然命人送到了这儿,说是芸锦喜欢,就让把猫放着养个把月。
半个月以来,全殿上下领教了一番这猫的嚣张。这猫做错事时都会理直气壮的发怒撒泼,惹得人哭笑不得。
这样的猫,要是伤到了芸锦,玉竹可就罪过大了。:
猫咪站起身,在被抱走之前,先从玉竹的怀里纵身一跃蹿下地,跑出了殿。似乎很不喜欢被玉竹碰。玉枝吓得不轻,一个激灵步子连连后退。
芸锦不慌不忙,呡了口茶转身对沈辞道:“去把猫给我抓回来。”
沈辞一直站在门槛前,鉴于不该多事就像块木头的远远站在那。没有命令时愣那什么也不干。
玉竹见芸锦没有责罚她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她奇怪的在芸锦和沈辞之间来回望着。
玉竹总觉得这段日子,公主总是有意的在挤兑沈辞,从体力活到鸡毛蒜皮的小事,无一不是让沈辞做。使唤沈辞的频率越来越高。
是她多心了吗?
猫一溜烟就跑远了,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好在有爪子印在雪地上,一个个梅花似的凹陷在白雪上,痕迹很明显。
沈辞顺着爪印找猫。爪印从殿门口一路延伸到了外边的圆子。沈辞弯下身看了一会儿,走了几分钟就找到了脚印的主人。
猫似乎是觉得雪地太冷,钻到了一簇草丛里,缩在角落和夜色融为一体。沈辞见状轻手轻脚的一步步上前,尽量不去惹猫。她蹲下来,想要伸长手臂把猫揽在怀里。
沈辞背后传来踩在雪地上的窸窣声。猫察觉到异动,撒腿就跑了。沈辞的举动顿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侍卫,皇后娘娘有请。属下奉命,还望您赏个脸,能现在来一趟。”皇后身边的侍女疏柳站在不远处,看着沈辞的背影道。
沈辞一僵,起身望向了猫跑走的方向,什么也没说。
看来,这猫暂时抓不了了。
*
青砖红瓦交杂错落在屋檐上,数根长长的红柱对称着。从门槛到殿内,里头的布置无一不华贵夺目。摆置的青瓷玉饰,任意挑之,皆是价值连城。
皇后捣弄着碗里的调羹,喝了一口。随即高高在上的看着沈辞。
皇后似不经意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沈辞,“早已听闻沈氏之子视令如命。不知是真是假,本宫今日喊你来,就是想领教一番……你虽为女子,可我却没从你的举手投足见探见一丝软弱。倒是有点意思!不愧是沈丞相之女,和一般小女子家完全不一样!”
沈辞盯着膝下的红毯,“皇后娘娘言重了。属下自认不过尔尔侍从,何德何能受此赏识。”
“你是在公主殿上吧。”比起疑问,肯定的意思似乎更多。
皇后闻言莞尔一笑。她挥动着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吩咐着下人。疏柳走上前,低头递上一个锦盒。
皇后拿出锦盒中的东西,亮在沈辞面前。“起来吧。想必这个,你不会不认识。”
皇后手里的是一块铜牌,上面镌刻着栩栩如生的一把剑,还有各式纹路。从一边纹到另一边,包围成了一个圈。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圈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沈”字。
“卑职见过丞相。”沈辞有一瞬间迟疑,在视线落在了沈字后,果断的跪下刚起来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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