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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化全世界[穿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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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画一愣； 也不确定，“会、会吧？”
如果这只是个单纯的惩罚卷，她倒也不会这样不确定； 但是这本身就是个小说形成的世界，按照系统所说； 当愿力足够充足； 二次元的扁平世界也会渐渐立体起来，成为一个全新的小世界。那么也许当她离开这个小世界后，这个惩罚卷不但不会就此戛然而止； 反而还会迎来“渡画”这个身体的真正的灵智。
凝姻又说； “如果你没有骗我，那么我就是相当于陷入了一个时空与时空间的间隙，当这个不应该存在的间隙被修复好，就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我会迎来我的‘明天’，另一个就是我会重新真正地过一次‘今天’。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你就有很大可能会重新失去你的灵智。”
杜画完全没有想过这点，一脸茫然地听着凝姻分析，脑子里一团浆糊，只会傻了吧唧地点头再点头。
“那么，”凝姻神色一正，“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为了留住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灵智而故意诱导我去做一些本不该做的事呢？”
这句话杜画听懂了，凝姻是在怀疑她。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杜画又不是很懂，她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是以你为先啊，好好的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
见凝姻因她的话有些发愣，杜画又接着说，“我觉得你真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也和你一样喜欢说谎话，专门喜欢气人。”
凝姻揪住她话里的其中一个词反问，“气人？”
“是的啊！如果你真的怀疑我是另有目的，那你为什么要照着我的话，不经考证就去蔓和房里找闻人夜，然后在没见到他之前就放火烧房间啊？你有那么多方法，难道就非要听我的吗？你明明就是相信我，现在还要故意说这些话气我，我真是弄不懂你们，把自己弄得人憎狗厌难道会让自己更开心吗？”杜画终于问出了这个她不敢当面问凝幽的问题。
傲娇虽然也是个挺萌的属性，但是现实中遇到还是觉得没有琴芳那种性格好相处啊。
“你说谁人憎狗厌？”凝姻神色淡淡地问道。
杜画没来由地浑身一凉，“我刚才没说话！”
凝姻：“呵。”
*
杜画再次出现在某个熟悉的场景中时只觉得浑身无力，她不过是转个身的功夫，凝姻就不知去了哪里，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杜画就觉得眼前一花，重新回到了这个场景。
“唉。”杜画重重叹口气，把黏糊糊的手拿出来，擦干净，然后从床上爬下，顺便从自己的系统空间里捞出一个留影珠，拍拍昏昏沉沉的凝姻，勉强唤回一些她的神智，在她问话前把留影珠放在她面前。
留影珠是凝姻留下的，特意录下了一些警惕的话和让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凝姻”最快速度相信杜画的一些小提示。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起作用了。
凝姻自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最懂得留下什么更有用，凝姻不过是大致地看了一遍，就极快地抓取了有用的信息，迅速把杜画规划到可信任的一类去。
性格使然，哪怕再来一次，凝姻还是一样的选择，她伸手就要去推翻花瓶，杜画眼疾手快地阻止了，而后马上换上红色时装，捧着凝姻的脸就亲了上去。
凝姻不过是愣了一瞬，立刻就被体内的躁动占领了心绪，不过片刻，她就转守为攻，双手抱住杜画的脖颈，从浅浅的吻转变成湿热缠绵的法式舌吻，双膝不住地磨蹭着杜画两腿间。
若不是杜画已经换了女装，此刻只怕幻肢已经要立起来向凝姻问好了。
杜画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连忙把纠缠着她的凝姻推开些，唇舌间度了一口清心的灵力过去。
一直紧紧搂着她不放的凝姻只觉得脑海中一股泛着青草味的凉风拂过，让她浑浑噩噩的燥热被吹散了不少，清灵重新占据了她的大脑。
顾不得对杜画说什么，凝姻将床帘拉下，高声呼叫外面的人进来给她送上冷水，好让她泡个冷水澡，期间还时不时地在燥热重新逼上脑海时向杜画索吻。
杜画：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个方法了！我的清白啊！（╯‵□′）╯︵┻━┻
好在等凝姻泡进了冷水，不再需要她时，也没有再贪图方便地继续纠缠杜画。
本身杜画的这股子灵力也只能让凝姻短暂地保持清醒，要彻底压下这股躁动，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泡冷水澡。
等一切结束，凝姻又走到桌子边，杜画在她拿起茶壶时就提前出声提醒了，“茶里有毒。”
凝姻手上动作一顿，又默默地把茶壶放下，重新拿出那块留影石再次迅速查看一遍，这一次她看得有些久，杜画猜测她大概是在检查真假。
等到确认这块留影石是真的，她直接转身向门外走去。
杜画傻眼了，“你干嘛去？”
“去杀闻人夜。”凝姻回。
“可是你去哪里找闻人夜啊，他现在不在蔓和府上。”杜画说。
凝姻疑惑地扭头看她。
杜画解释道：“真的，我以前在这时候跑出去过，在假山边的草丛里遇到了闻人夜和蔓和，他们在外面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回的房。”
“好，那就明日再寻。”凝姻顺势点头说道，一转身走向床榻，忽然扭头问她，“我上一次是怎么死的？”
杜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以为闻人夜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所以我们很快就分开了。然后分开没多久，你就死了。”
凝姻久久凝视着她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了？”杜画被她看得发毛，摸摸自己的脸问她。
凝姻问道：“我是不是每次死亡，你都没有在我身边？全靠着猜测？”
“对啊，”杜画觉得莫名，“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害死你的吧？还是说你还是觉得我是在骗你？”
凝姻陡然一笑，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测逗乐了，但是眼神中又满是认真，“不是。我不知道之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自确定你能离开青莲独自存活后，爹就要求我必须每日里与你同吃同住，不得有片刻分离。我原以为他是怕你离了我会因为没有开灵智而受到欺辱，如今看来，大约是为了我。”
“……啊？”
“渡画，我似乎……只有待在你身边才能活下去。”凝姻看着杜画，说得极认真，以至于杜画完全没办法把她的这番话当做是说笑。
这么说……她其实不是一只兔子，而是……
“我爹是一条锦鲤？”杜画脱口而出。
凝姻不懂她这冷笑话，只能认真地回：“不知，听说当年矜姜有段时间离开了我爹，再回来时就有了身孕，矜姜也不曾说过你的父亲是谁。矜姜不愿说，我爹也不愿逼她，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鲤鱼可能不太可能，矜姜虽然也是兔子，但是她喜欢吃鱼。”
喜欢吃鱼，所以她丈夫不可能是一条鱼？
杜画表示无言以对。
不过既然凝姻都这么说了，反正杜画本身也是因为凝姻才待在这惩罚卷的，她的全部重心都在凝姻身上，当然也不会拒绝一直待在凝姻身边寸步不离。
既然闻人夜的下落已经知晓了，凝姻这一次直接率领人马围堵住了蔓和的屋子，又是一把火，烧了整个屋子和屋子里的人。
闻人夜伤势严重，即使中途有忍受不住跑出来了，也立刻就被牢牢守在外面的凝姻给杀了。
这次杜画没有再拦着凝姻杀人，一方面她已经进了惩罚卷，凝姻杀不杀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益关系，另一方面，杀人在此时已经不是泄愤的手段了，而是保命的唯一方法。就算凝姻这次大慈大悲放过了闻人夜，闻人夜在有机会对凝姻下手时也不会有丝毫心软。
“这次你怎么不拦着我杀人了？”凝姻脱口而出。
杜画一脸懵逼，“啊？我什么阻止你了？”
凝姻愣神了许久，才不确定地摇摇头，“不，我可能是有些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轮回x6
第74章
闻人夜死了； 但这事还没完； 上一次闻人夜死了后； 凝姻还是被杀害了，他们只有找出真凶才能完全地脱离这个死亡怪圈。
“你有什么想法吗？”凝姻问。
杜画仔细想了想；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猜测； 真凶应该是蔓和； 燕和与尚甘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为何？”
“直觉。”杜画微微笑。
好吧，其实不算是直觉。主要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就这三个人有名字； 其他人都是“一个侍卫”“一个亲信”这样的指代，那么燕和蔓和与尚甘这三个有名字有自己独立个性的立体人物就显得格外显眼了……林大哥大概也能算半个吧。
但是这个理由说出来太扯淡了，杜画拒绝说出来。
凝姻想了想； “那就都杀了吧。”
杜画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话痨精系统给传染了，也带了些圣母的想法； 这么随便地杀人她还是不敢苟同； 尤其这个扁平小世界还有可能发展成立体的真实世界时。
如果小世界真的变成真实世界的，所有应该有的一切都会被补全，蔓和燕和与尚甘不但有自己的想法； 还会有自己的亲人家属。
所以她接下来应该要面对的是把所有的谜团都解开； 把出场过的人物统统分析一遍，然后仔细地排查出凶手。
如今她能想到的问题大概就是“凝姻的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尚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一切和渡画那个不知名的爹有没有关系”； “燕和蔓和与林大哥之间的恩怨情仇既然出现在了剧情中，那么这件事究竟会不会和凝姻所遇到的事有牵扯”等等。
杜画小心翼翼地透露了她的想法，并做好了来自于凝姻的劈头盖脸的质问的准备。
出乎她意料的，凝姻没有指责她，更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神色淡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咦……？杜画一愣，看来凝姻和凝幽不一样，是个很听得进别人的话的人啊！
再然后天真的杜画就被打晕了。
等杜画再醒过来，凝姻正在一个温泉中泡澡，周遭有血迹渗透开，温泉边上的衣物更是血迹斑斑。
凝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杜画变了呼吸，一转眼看到了还懵逼中的杜画，快速地交代了她昏迷期间她做的事。
“尚甘我没找到，不过我认为尚甘应该不会对我下手。蔓和一早就被我押进了地牢，已经下令杀了，燕和我也一并解决了，那个姓林的保险起见，被我找了个由头处决了，你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杜画：“……？？？”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凝姻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杜画耳边马上有系统提示响起——
【叮——咚——惩罚卷任务开启任务完成！
任务描述：无。
任务目标：帮助凝姻摆脱死亡轮回。
任务进度：已完成。
任务奖励：离开惩罚卷。（发放中）
倒计时开始：10、9、8……】
杜画还处于震惊中，整个人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状态。
凝姻走近她，温泉的湿气把她的碎发打湿了贴在脸上，带着水汽的脸靠近，凑在兔子体态的杜画边上，气氛中莫名带了些旖旎。
“你在想什么？”凝姻问道。
倒计时已经快结束了，杜画觉得自己应该意思意思说些什么来告别。
“凝姻，我要走了哦，我可能会重新变成以前没有灵智的我，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正常现象。凝姻，再见。”
凝姻面色陡然一变，“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怪我太心狠手辣？”
但是这个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
面前这只蹦跶会绊倒，又怂又心软，总爱说一些她是个好人这种傻话的兔子，在说完这句话以后，灵动的眼睛已经被一双单纯到有些呆滞的眼睛所代替。
“该死！”凝姻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自己雷厉风行到残忍的行动而感到无比地后悔。
*
【哟，看不出来呀，傻逼宿主你怎么这么快就脱离惩罚卷了？死得是不是稍微有点快呀~】
杜画才一离开惩罚卷，就听到了系统欠扁的话。
杜画怒：【垃圾系统，你又出BUG消失了！】
【总站出的BUG又不是我出的，而且出来以后对于惩罚卷里面的死亡记忆，系统会自动检测并做适当弱化处理的，不要怕，主站还是很保护宿主的。你再回想一下，是不是觉得关于死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杜画惊讶道：【咦，你看不到我在惩罚卷里面的样子吗？】
系统也有些纳闷，【看不到啊，我也正奇怪呢。其实正常的惩罚卷是这样的，宿主进入惩罚卷以后是会失去原来的记忆的，也就是说，会把自己当成土著，但是惩罚卷中发生的每个轮回都会有清晰的记忆。这时候就需要系统在一边迅速安定好宿主的情绪，然后一点点帮助宿主完成死亡解谜。轮回在解开死亡谜题时会终止，如果一直解不开，宿主最多会经历十次轮回，然后才脱离惩罚卷。真奇怪，本来我不能一起跟进去就很想不通了，你竟然这么早出来更是不可思议，你该不会傻到一睁眼就被杀，短时间内一直死了十次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要为自己宿主的身心健康去买一套《妈妈宝贝》的舒缓镇定歌谣每天轮流放了，又是一笔开支，熏疼寄几的钱_（：з」∠）_
【……你为什么不猜我是因为解开了死亡谜题才提前出来的？】杜画无语。
【你又没有这里的记忆，一个土著突然遇到这种事前几次都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面又会因为心慌容易中招，然后找凶手的过程中不顺利也会一直死。通常主站安排的死亡谜题都很绕，哪有这么容易解开了。况且你还是个傻子。】
杜画：“……”鉴于垃圾系统的最后一句话，她决定不告诉垃圾系统真相了。呸，好奇死他。
*
惩罚卷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懒得去追究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进的惩罚卷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
琴芳怎么样了？
【琴芳啊，快要完成和小狐狸的融合了。】系统说。
【啥？！！！！】
【你离开的时候有魔界的人找上门来了，说什么能证明琴芳是魔界中人。然后你也懂的，琴芳本身确实是属于魔界的，殿内又有很多弟子经过了三长老一事还没完全缓过来，风声才刚停下就出了这么一桩事，琴芳被拖下水是妥妥的。从仁殿殿主还没醒，也没法为琴芳撑腰，大长老二长老因着和三长老感情更好，之前是为了从仁殿才帮着琴芳，现在琴芳极有可能是魔界的，所以也基本处于不管事的状态了。】系统细碎地说了一堆光是很有道理的话。
但是杜画还是觉得这样对琴芳很不公平，所有的一切都很不公平。明明琴芳什么坏事也没做，明明她是一个标榜要伸张正义的人，凭什么要因为一个不受她决定的出身而承受这些？
系统觉得她态度不对，提示道：【宿主你冷静点哈，不要意气用事，琴芳和小狐狸完成融合是大势所趋，最好不要干涉。】
【当初孙嘉被掠走，你让我不要干涉她的命运，我听了，但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杜画说。
孙嘉和琴芳不一样，孙嘉只是她随手救下的一个人，但是琴芳是从一开始就护着她到如今的人，让她明知琴芳的遭遇还要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难道融合就一定要让她处于极端痛苦的状态下吗？】
系统也被问住了，【这个……不清楚，但是原著里是这么写的。】
【那就让作者重新写吧。】
杜画说着，张望了一下四周，发觉自己的随即落点处于从仁殿的后山，立刻准备动用许久没用了的自动寻路去找琴芳。
【作者只能补充剧情的空白点，这个世界已经成形了，除非是世界内的人物主观发生了变动，否则就算是作者也无法改变剧情的！】
【那就让琴芳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吧。】杜画抛下一句话，不顾系统的阻拦，调出自动寻路，锁定琴芳后立刻向琴芳所在的位置奔去。
杜画找到琴芳的时候，琴芳正坐在院子里那棵叫做纸醉金迷的树下喝茶，金粉依旧唯美，琴芳面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但等杜画再走近几步，她就发现，琴芳不知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多久了，杯里满满的金粉，茶壶里也是一丝热气都无，嘴角的弧度已然僵硬，眼底更是毫无波动。
修为比她高深的琴芳竟然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直到她轻声叫了一声“琴芳”，琴芳僵直的身体才微微一动，古井无波的瞳孔忽然有了波动，渐渐扩散开来，直到覆盖到四肢百骸。
似乎是因为保持着这个姿势太久，琴芳动作有些迟钝，杜画甚至都能脑补出“咔咔”的声音。
琴芳见到她的一刹那，死气沉沉的眼神骤然迸发出光芒。
“杜画，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杜画说。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_（：з」∠）_不按套路出牌的大佬。
杜画：警察叔叔，就是她！就是她没有按套路出牌！
这个应该就像别人在绞尽脑汁解九连环，凝姻拿过来就摔地上了，别人在费心费力玩魔方，凝姻直接拆了重组吧。也算是暴力版本的投机取巧了√
and，这个惩罚卷灵感来源于《忌日快乐》，很好看！推荐你们去看！←我写的是加了私设的，原来的是系统嘴里的版本，#全世界只有主角重生了#系列
第75章
琴芳把她迎进房间； 仔仔细细检查了她有没有何处受伤了； 端起茶壶想给她倒水； 却又发现茶壶里的水早就没了热气，立刻慌慌张张地着人给她叫来茶水糕点； 一张嘴开了又闭，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不想问我去了哪里吗？”杜画拦住手足无措的她； 问道。
琴芳笑笑；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面色有些不自然，“你当然有你自己的事； 如果你想说，不用问你也会告诉我的。”
“那我要是就不告诉你呢？”杜画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她就是觉得这样的琴芳很扎眼； 一点都不想看到，想要逼紧一点； 再紧一点； 直到把以前的琴芳逼出来。
琴芳小小吸一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心情，略微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对张牙舞爪的杜画无奈地笑笑； 语气中带了些宠溺，“那就不告诉了吧，不说也没有关系。”
杜画：气成河豚。jpg
不过杜画确实没办法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处，琴芳这种体贴的做法也算是为她解决了一大难题。
杜画只好扯开话题；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我觉得殿内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虽然说了杜画不说也没关系，但是发觉杜画真的不解释了，琴芳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苦涩从喉间泛上来，一直压抑着情绪的琴芳忽然鼻子有些泛酸，好在她此时还有余力把眼眶里的热气逼回去。
“魔界来人说我是魔界之主的女儿，”琴芳轻描淡写地说，“要来寻我回去。”
……那是个啥？
杜画回忆了一下，似乎不记得原著里有提到过魔界之主。开玩笑，凝幽到后期那么厉害，又入了魔，如果真有魔界之主，怎么说也应该出场招揽一下吧？她还一直以为魔界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还暗搓搓地设想过凝幽一统魔界的样子。
“真的吗？怎、怎么现在来接？”杜画咋舌。
这时有人端着茶水糕点上来，杜画扭头一看，正是当初与她拌嘴的初锦，只是初锦此时也跟主人一样，甚至更加明显。她耷拉着眉眼，端上来时一眼都没有瞧杜画，放下了就要走，被杜画一把拉住，被迫转过来时，杜画才发现她眼睛有些红，似乎是哭过了。
“诶，初锦，你该不会是刚哭过吧？”杜画故作夸张地问。
“我没有。”初锦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琴芳，眼睛又红了些，“我是气的！她们太过分了！”
“初锦。”琴芳淡淡地叫了一声。
初锦立刻住嘴，跺跺脚，转身就走。
“你不让她说我也大概能猜到。本身三长老当初的事情风声还没过，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肯定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现在时局动荡，从仁殿里人心惶惶，还有一些想趁机上位的小人在暗地里动手脚……呼，”杜画长叹一口气，“你一定很辛苦。我还在这个关键时候消失了，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琴芳拍拍她的手，“有一阵子吧，不过还好，你没事。不用太担心我，我会把一切都解决好的。”
琴芳太好了，杜画本来就有些歉疚的心现在简直跟在被用刀戳一样。她站起身，走到琴芳跟前，把见她起身也跟着要起身的琴芳按了回去，保持着一高一低的位置抱住她，把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肚子上。
“别让自己太辛苦了，琴芳。”
琴芳张张嘴想说自己没有很辛苦，但是这种独自坚强太久了以后忽然遇到好像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温暖的动作，她就只想让自己得到片刻的放纵。
琴芳伸手环抱住她的腰。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的，静默许久。
*
抱抱只能给些心灵上的慰藉，对事情的解决完全没有用处，所以杜画也不可能满足于此，她索性就找上了凝幽。
小狐狸又一次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概是想阻止凝幽接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消失这么久了，凝幽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她，找不到又为什么会这么平静。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女主的事情我们不能查询到。】系统连连摆手。
【垃圾系统，没打算问你。】杜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夜间，杜画先告知了琴芳自己有事需要单独去一趟后山，而后在琴芳的同意下才外出，免得琴芳夜里醒来发现她没人，又站一晚上。
杜画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据琴芳说，她消失后，凝幽一次都没有找上门来过，杜画猜测她大约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也不知道现在解决了没有，只能去后山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杜画的运气很好，只不过是她等待的第一个晚上，凝幽就找上了她。
“凝幽！”
“杜画！”
两人同时发声。
杜画愣了一下，说：“凝幽，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凝幽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激动，像是疑惑，又像是兴奋，几种不同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杜画根本分辨不出哪种才是她真正想要表达的。
“我先说。”杜画来不及细想凝幽的事，她急匆匆地开口。
凝幽难得柔和了脸色，有些鼓励地看着她，眼睛里是难得的温柔，她的手所在袖子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在搓揉什么东西，“好。”
一得到同意，杜画踩着她的话尾就接了上去，“你知道琴芳的父亲究竟要怎么样才能醒来吗？你有办法让他立刻就醒吗？”
眼底的春水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温度在片刻间冷冻，凝幽似乎是不甘心，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办法让琴芳的父亲醒来？你要问我的就是这个？”
杜画有些发愣，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对啊，你有吗？”
凝幽胸口起伏不定，忽然笑了几声，下一刻又瞬间收敛起来，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走。
杜画连忙拉住她，“你别走啊，你一定有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吧！琴芳的父亲再不醒，她就真的要被逼死了。”
“心疼啊？”凝幽扭头看她，嘴里是许久不见的，阴阳怪气的口吻。
这下就算杜画再迟钝也能发现情况不对了，尤其她觉得她的后脖子都在发冷，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了。
“你生气了吗？为什么？”
“我没有生气。”凝幽说。
“我信了你的邪！”杜画脱口而出，“我毛都竖起来了！”
凝幽忍俊不禁，满腔的气闷像是一个被扎漏了的气球，“咻”的一下就漏了个精光，甚至连气球都飞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她伸出手捏了捏杜画的后颈，“是吗？我摸摸。”
杜画傻呆呆的想了想，说：“又下去了。”
这下凝幽真的笑了，杜画真的就像是只傻傻的白兔子一样，又傻又天真，全靠直觉保命。
见她笑了，杜画猜测凝幽应该已经不生气了，她又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凝幽，你有办法让琴芳的父亲快点醒过来吗？”
后脖子的手一顿，凝幽脸上的笑意浅了些，好在杜画乖乖伸脖子让她摸的模样还算让她满意，她才大发慈悲地点点头，“我知道他当初是怎么醒过来的，也知道他现在是怎么陷入假死状态的。”
杜画眼睛一亮，“真的吗？那……”
凝幽在她说完之前打住了她，“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原本就不该在这时候醒。魔界之主寿元已到，快要陨落了，他早年沉迷于追求力量和强大，不想留下任何子嗣妨碍自己，免得有心魔产生，等到如今，早就没办法再有子嗣了。”
“琴芳是魔界之主唯一的子嗣？”杜画惊讶道，“那他现在是想把琴芳找回去继承他吗？”
凝幽嗤笑，揪了一把她的毛，“你以为琴芳为什么会和小狐狸融合？魔界之所以叫做魔界，就是因为冷酷无情，没有任何亲缘存在。魔界有一个法子可以增加寿命，就是炼化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将其的魂体与肉。体全部炼化七七四十九天，吸收了就能增添寿命，血缘越亲，效果越好。魔界之主已经炼化了所有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剩下一个琴芳。如今魔界之主在寿命将尽之时这么着急要找回琴芳，你说是因为什么？”
杜画只觉得浑身一冷，想都不敢想。
“琴芳和小狐狸，我的两个半身，两个都是半生安康，半生受尽折辱背叛，所以才有了我。不过琴芳特殊些，琴芳前半生过得比小狐狸要好许多，富贵闲散，饱受宠爱，纵使被从仁殿殿主有意磨炼了，但是一个爱女如命的人能对自己的女儿狠得下多少心呢？她的心性比之小狐狸还要不足些，以至于她在融合时，完全抛弃了自己的记忆。”
所以凝幽才与小狐狸这么像，与琴芳几乎没有共同点，原来是因为琴芳自己抛弃了自己。
“一个人的构成主要是她的记忆，与她的过去将她磨炼出来的模样。没了记忆，她就什么也不是。”
“杜画，若是我救了殿主，琴芳就会在殿主的帮助下重新振作起来，经过这次的事，她的心性会更加坚强，有了希望的她，即使被魔界之主这个亲生父亲背叛也不至于彻底崩溃。”
那么，纵使琴芳最后依旧完成了融合，她也不会选择丢弃自己的记忆，未来就不会有凝幽了。
不，应该说，那个“凝幽”不会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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