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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化全世界[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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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则愤怒地看向还傻站着的老妇人。
老妇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试图解释，“老身……老身当日真的就在现场，亲眼看见那魔族的换了婴孩，真正的少殿主是没有胎记的，只有魔族留下的才有……真的、老身说的都是真的，殿主抱走了假的孩子，少殿主应该就是魔族留下的……老身没有说谎，老身说的都是实话……老身这辈子都没撒过谎，可不敢骗各位仙长哟……”
说着，她不禁老泪纵横，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可靠，但是又说不清楚，只能靠泪水来倾诉。
琴芳眼底隐有不忍，赶在三长老说话前说道：“时日已久，这个老妇人许是记错了，也无可厚非，这件事便罢了吧。初锦，你叫人把这位老妇人请出从仁殿吧，今日之事，就此罢了。”
“什么叫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三长老骑虎难下，他当初见这老妇人说得确凿，便信了几分，又因缘际会得了记载着当时情况的留影石，便觉得自己得了机会，终于能将琴芳赶下殿主的为主，好让自己坐上去，谁知这老妇人竟跟得了老年痴呆一般，记得的都是错的！他如今已经对琴芳发出了质疑，谁能保证琴芳日后不会找机会对付他呢？坐上了殿主之位之后，对付他的法子可多得是！
更何况，这殿主之位，也该换个人来坐坐了。
“我从仁殿禁地有试魔法阵，流着魔族血液的人进了那试魔法阵定会露出原来的面貌，魔气冲天，你可敢一试？”三长老喝道。
一边看了全程的大长老二长老终于看不下去，低声喝止，“够了，老三，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三长老也不去理会他们，只固执地看着琴芳。
琴芳抬首看向一众弟子，竟有半数在她的眼神下低了头，只怕也是因为三长老的话起了疑心。
“我倒可以一试，”也好，殿主过世得太快，琴芳之前光顾着玩闹，在殿内的威望还不够，暂且答应他的一个条件也行，也可以顺便立威，只不过这个测试不能只有她做，“不过，为表公正，请三长老也来一试吧。若试出来结果我并非魔族之人，还请三长老接受殿规处罚。”
质疑殿主，对殿主不敬，轻则囚禁十年，重则废除功法，逐出从仁殿。
“好，一言为定！”三长老一口应下。
*
“伪魔符是什么东西？”杜画问道。
“魔族有很多药草是炼丹必需品，但是在修真界没有，就有人做出了伪魔符，贴在身上，或是泡水喝下，在一定时间内，都会有魔族的特征。”闻进解释道，“只不过伪魔符制作起来不算容易，我师门也曾做过几张，但都珍而重之，要留着以后去采集清心丹的必需材料时候用。”
杜画眨眨眼，不是很懂，“怎么会有人偷这种东西？”
闻进笑笑，“杜仙长有所不知，这伪魔符耗料极大，制符又易失败，非炼丹世家，纵使是大门派，轻易也不会有这伪魔符，我也没料到，这次的拍卖场竟然会拍卖这东西。”
“那人是想偷来去采草药？”
城主叹了一口气，“怕就怕，是有人想借着这符咒的特殊点，配合隐匿咒去害人。”
第61章
杜画向城主要了一匹快马； 带着这匹马接连用了长距离瞬移和短距离瞬移； 而后定位了从仁殿开始一路狂奔。
她已经骑了很久很久了； 基本没有骑过马的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被震烂了，但是杜画却不敢停下来； 她怕她一停下来，耽搁了时间； 就会发生一些她不想见到的事情； 比如琴芳的逝去。
荣御被她直接扔在了城主府，反正任务可以慢慢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琴芳给保住。
杜画之前还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直到她听到消息说从仁殿的殿主死了，还不等她震惊结束，第二个消息又一次让她呆住了——琴芳被从仁殿的三长老爆出来不是殿主的亲生女儿； 而是魔族留下的奸细！
这怎么可能！杜画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她和琴芳相处时间不算久； 但也不算短； 她认识的琴芳，怎么可能是行事邪肆的魔族！
但偏偏就有人信了，还不止一个； 甚至从仁殿的弟子听信了三长老所言的也不在少数。
即使杜画心知琴芳好动； 在从仁殿待的时间不算久，完全没有一直待在从仁殿，为从仁殿呕心沥血的三长老的说的话更有可信度，但是她还是无法想象琴芳在接连受到父亲暴毙和被长老质疑； 被弟子不信任的情况下，心里该有多难过。
更何况现在还爆出琴芳要进禁地接受试魔法阵！
几乎是一瞬间，杜画就联想到了拍卖场事件中丢失的那个伪魔符！
“这都什么垃圾队友！”杜画骑在马上，恨恨的声音被震得支零破碎。
【诶，宿主你别着急嘛，虽然我也挺喜欢琴芳的，不过这都是琴芳命中注定要接受的劫难啊，就算赶不及也是她的命。你才第一次骑马，还是不要这么拼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或者你往右边绕个路走，那里有个小城镇，你可以坐下来吃点什么填填肚子，这都下午了，你今天还什么都没吃，对身体不好。】系统劝道。
“吃吃吃，吃个鬼，我再不抓紧时间，我就真赶不上了！”说着，杜画一拍马屁股，试图让马儿再跑得快些。
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天了，原本琴芳和三长老定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杜画就算保持着这样的速度，再配合瞬移，也只能险险地在琴芳正式进入试魔法阵的前一天赶到。
“什么命……不命的，那凝幽还命中注……定嗜杀易怒寡亲缘呢，你们要是真的要跟着原著……小说来，当初就别把我拉进来！”马儿很给力地跑得飞快，迎面吹来的风把杜画的声音吹散了，几乎听不清。
幸好系统也不需要靠耳朵来听。
【不是啊，凝幽是凝幽，琴芳是琴芳。让你改变凝幽是为了保住这方小世界，可是你要是改变了琴芳，彻底救下了琴芳，那小狐狸以后要根据什么契机，和谁去完成合体啊？没有合体，凝幽可是就直接消失了。没有主角的小说不算是完整的小说，不完整的小说会使这个小世界完全崩塌，到时候整个小世界的人都要死，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杜画耳尖地捕捉到了一个新奇的词，“合体……是什么意思？”
【咦，宿主你还不知道吗？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由于你的经历被我放上了碧水直播，琴芳的人气大大上涨，原著小说现在应读者的要求又加了几个番外，番外里有提到了琴芳，并且说明了琴芳之后消失的原因和小狐狸一下子变强大的原因。】系统后知后觉地说道。
“啥？”
【琴芳是小狐狸的半身，琴芳死了以后，魂体化为碎片和小狐狸合体了。】
“啥！”
琴芳死了！
“……这是什么垃圾结局，琴芳凭什么死掉！”杜画为琴芳抱不平。
【那不然怎么解释从仁殿这么大的一个殿，殿主作为正道大头，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和凝幽起过正面冲突的事啊？只能是因为琴芳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啊。】
杜画思绪一片混乱，不再和系统多说。
即使这样，她也要尽快赶到从仁殿，决不能让琴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
琴芳看到杜画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确认之后喜出望外，这是她自从发现父亲死了以后，第一次这么喜形于色。
琴芳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抱住还在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身狼狈的杜画。
立刻被杜画“哎哎哎”地挣脱了。
“你先别抱我，我身上都是臭汗，黏糊糊的，可难受了。”杜画皱着眉头，吸吸鼻子，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琴芳却不管，只“呵呵”笑着，又将面前的人一把抱住了，嘴里还说，“不臭，一点不臭，你香着呢，特别香，特别好闻……我喜欢。”
杜画翻个白眼，伸出一根手指支着她的额头把她支开，“你傻了吧，我都三天没洗澡了，臭得我自己都闻不下去了，你还说香，真能哄人。”话虽这么说，杜画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眯着眼，脸上满是笑意。
琴芳也笑，拉着杜画，使了灵力将她带到一个温泉旁，“不舒服就洗洗吧，洗干净了就舒服了。”
杜画骑马骑了三天，也就有三天没洗澡，再加上如今正值夏季，天气热得不行，她身上全是汗臭味，一动就是黏腻的感觉，这时候看到温泉，眼睛一亮就跳了下去，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只想更快地把身上黏腻的感觉给洗掉。
等到舒服些了，她才看向一直在温泉边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琴芳，问道：“琴芳，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从仁殿怎么说也是正道魁首，天下第一殿，杜画不经过层层通报，无声无息地到了琴芳面前，不说琴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
“你自然有你的方法，想说的话，自己就会告诉我，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要逼迫你来告诉你。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问？”琴芳将内心里的想法缓缓道来。
杜画一愣，一股股被信任的暖流一次又一次地冲刷，只觉得浑身舒爽。
“琴芳，我真喜欢你。”她脱口而出。
琴芳眸色转深，“我也是。”
杜画笑眯了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沉进了温泉水中，粗鲁地搓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而后才在缺氧的肺部的催促下钻出温泉水，痛快地甩甩头，这才觉得自己身上舒服多了。
“你怎么不脱衣服？”琴芳问。
杜画脸上的笑意一顿，“唔——我喜欢穿着衣服洗澡……”P咧，谁会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啊，黏糊糊的。
“哎呀，别说这个了，你来一起吗？这个水温很舒服的哟~而且一起泡澡还有助于培养感情！”她笨拙地扯开话题。
琴芳心知她有事隐瞒，却不追问，只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好。”
说着，她扯开了自己的腰带，一件一件的衣衫掉落在她脚下。
杜画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却在一件件衣物的掉落下羞涩起来，别扭地移开眼，脸上火热热的，也不知是温泉水的水蒸气蒸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水声响起，杜画没忍住偷瞧了一眼，就是这一样，让她当场愣在原地——
琴芳的胸前，赫然有着一个类似于音律的胎记。
第62章
琴芳也注意到了杜画的眼神； 却也不躲不避； 径直下了水，一点一点靠近杜画； 嘴角的笑意浅了许多； 只留有一些惯有的弧度。
“看来这消息传得很远； 你也知道了。”
杜画看着近在咫尺的胎记； 不由伸出手细细抚摸； 完全贴合，胎记处丝毫没有凹凸感； “这是……”真的？
琴芳也跟着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胎记，嘴角的弧度仍在； 语气中却难免带了些苦涩； “嗯； 也许三长老说得对； 我确实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我是……”魔族。
最后两个字琴芳几度开口； 最后还是说不出来； 只好认输地咽了下去。
这是杜画第一次看到霸气爱调戏人的琴芳露出难过的神情； 在大脑回过神之前，杜画的手已经抚上了面前人的脸。
两只手轻轻捧着； 微微用力使那个人看向自己，杜画凝视着琴芳的眼睛； 努力使自己的真诚被琴芳看见； “你不是魔族； 你是琴芳。”
琴芳嘴唇开合，未说片言，只顺着那双手微弱的力气，看着面前的人，静静听着。
“我认识的琴芳，是被所有人喜欢的琴芳，是就算开别人玩笑也会注意分寸的琴芳，是从来都注意不会给别人带去困扰的琴芳，是会说‘杀人要偿命’的琴芳，是骄傲又坦然的琴芳。你不是魔族，魔族是被人讨厌的，而你是被人喜欢的。我喜欢琴芳，非常喜欢。”
水波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的，极为好看，而现在这光华，统统进了琴芳的眼底，星星点点，如炎炎夏日里，被雨水冲刷过的星空，一闪一闪的，满是少女的向往和纯真。
琴芳似乎是嫌两人的距离太远了，凑近了点，又凑近了点，最后小心翼翼地环抱住杜画的肩膀，一点点收紧，直到满满当当地抱在怀里，才缓缓地松一口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琴芳的动作实在谨慎，整个过程中，杜画都默默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深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把眼前的人给吓了回去。
这才分开了多久，记忆里嚣张肆意的琴芳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我也喜欢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喜欢你。”琴芳凑在杜画耳边轻声说。
【是时候拒绝了宿主！这绝壁是表白吧！】系统呐喊脸的表情包自杜画眼前缓缓飘过，甚至还是个gif，小人扭动的身躯差点让没防备的杜画突然笑出声来。
还好及时忍住了。
并且还对系统的小题大做悄摸摸翻了个白眼，表示强烈的鄙视。
【这算啥，我和我闺蜜还互相喊老婆老公我爱你呢，都是一个澡堂子的坚固友谊，她就说个喜欢怎么了？我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嘿。】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系统顿了一下后，有些迟疑地问。
【温泉水蒸的！】杜画毫不犹豫地说。
她回得那么快，直接说服了系统，甚至差点还骗过了自己。
但是只有杜画自己知道，她刚刚听见琴芳这么说时，一直以平稳的速度跳动的心脏忽然漏了一拍，比在大热的天在空调房吃火锅吃得满头大汗还辣的流鼻涕还要开心。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有好感的闻进的脸，不知怎么，那张脸在她不经意间就变成了琴芳的脸。
糟糕，好像真的要弯了。
杜画动了一下身体，红着脸别扭地想要挣脱开琴芳，却听得琴芳小声说——
“其实你说得不对，我没有那么骄傲，更没有那么坦然。我看了那么多的人，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我第一眼看到那个老妇人的时候，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杜画不再有动作，反而反抱着琴芳，对于接下来要听到的内容有些不安。
琴芳还在继续。
“我知道我应该坦然些，应当面对真相，但是我胆怯了。在那老妇人扑上来扒我领子时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所以在她第二次有动作时，我用灵力将这胎记给藏起来了，骗过了那个老妇人，也骗过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你看，她并没有杜画想象中的那么坦然，也没有了她以为的那种骄傲，就像是被一个身份，彻底夺去了所有的自信。
“我已经没有父亲了，我不能再把这个灌注着他毕生心血的从仁殿给弄丢了。”
杜画正在替琴芳难过，一听这话，忽然一个灵光，一把挣脱开琴芳，在琴芳表情有所变化前拉着她快速说道：“琴芳，你听着，一个胎记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你也不必拘泥于你的出身究竟是魔族还是正道，你只要记住你是琴芳就好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还是请你保持沉默啊啊啊！！！】系统心里的警铃叮铃铃响得震耳欲聋，急急忙忙地阻止。
当然系统的阻止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琴芳，你爹没有死，从仁殿的殿主，还活在这个世上！”杜画完全顾不上系统的话，她只想尽快地看到琴芳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系统崩溃捂脸，【你竟然剧透！你这个傻逼宿主，你竟然剧透！你这个不要脸的，我要举报你！剧透狗！】
可惜系统的崩溃完全没有别人可以体会到，琴芳一点都没有对杜画的“剧透”产生不良的情绪，反而是在震惊过后急迫地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爹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杜画肯定道，“虽然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确实还活着。”
至少杜画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在小狐狸已经变成了凝幽的世界里，那个从仁殿的殿主还在追着凝幽，口口声声说要为女儿报仇。
杜画之前还没有想到这一茬，毕竟从仁殿这个天下第一殿在后期已经没落了，凝幽的称霸之路上并没有出现要打倒从仁殿殿主这个情节，从仁殿殿主每次出现都是疯疯癫癫地追着凝幽，口口声声喊着要为琴芳报仇。而暴戾嗜杀的凝幽也不知为何，对这个从仁殿的殿主格外温和，不管被纠缠地多烦躁，都不曾有真切地伤害到她。
现在想来，大概是凝幽魂体中的琴芳有着这样的想法吧。
琴芳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眉眼都在颤抖，鼻子一酸，眼前瞬间变得朦胧一片，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掉出来。
“谢谢你，谢谢你……”
杜画伸手替她抹掉脸颊上的液体，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也跟着眼眶一热，好在及时地憋了回去，“你看，我们在水里泡太久了，你的脸上全是温泉水。”
她故意绕过了流泪这一说。
琴芳也知晓她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湿润逼回去，“在水里待太久不好，我们出去吧。”
杜画点点头，先琴芳一步爬上岸，身上的衣衫光华流转，水汽瞬间消散，她拿起边上琴芳的衣服，在她爬上来时及时裹住了她。
“谢谢。”琴芳将衣服重新穿好，只是身上水汽略重，夏日轻薄的衣衫深深浅浅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姿。
杜画不自在地撇开眼。偷偷捂着自己发热的脸颊，暗暗谴责自己。
竟然看一个女人的身材看得脸热，真是没出息！
【你是直的你是直的你是直的！】系统大喊。
【……你在干嘛？】杜画问。
系统漠然脸，【没什么，我怕你忘了。】
杜画：【……】好吧_（：з」∠）_
琴芳丝毫没有自己使杜画脸红了的这个觉悟，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做得更过火好看到更多模样的杜画，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边上的石头上，将杜画也拉到了石头上坐着，两个人挨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这么坐着，杜画都有种周围全是粉色小泡泡的感觉，颇感不自在的她主动打破了这份安静的气氛。
“那么，明日的试魔法阵你打算怎么办呢？”既然是魔族，就很有可能被测出来魔气。
“不必担忧，我这几天已经发现了，我体质特殊，身体里有个禁制，所有的魔气都被封存得很好，只是随着我的修炼，灵气增多，魔气也跟着强大起来，禁制有些松动了。不过还好，只要禁了我身上的灵力，魔气就会被很好地隐匿起来……也许当初把我扔给爹的那个魔族是个很厉害的魔族人吧。”琴芳禁不住苦笑。
杜画叹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日夜兼程跑来找你了。琴芳，我在灵段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有人用邪门歪道偷了拍卖场的伪魔符，我怕那人是三长老一派的，只怕这伪魔符已经进了你的身体，只等着主人催动了。”
第63章
时间并不会因为人的意愿而停止； 甚至不会有丝毫的迟缓； 试魔大阵的开启在第二天如约而至。
琴芳和杜画一同出现在现场； 三长老见到她，虽然有些疑惑； 但还是对她的出现嗤之以鼻，一副蔑视的神情； 大概是以为她是从未没出现在人前过的； 琴芳的手下吧。
杜画当然也不会傻乎乎地去点明自己的身份，乖乖地站在琴芳身后半步的距离，倒是因为琴芳的几个在意的神情； 让一边的初锦注意了很久。
杜画自从练了功法，对别人的视线的敏感度大大加强，对初锦的好奇早有所感； 忍了很久以后才终于压抑不住，悄悄退后半步； 侧着脸问她：“你看我做什么？”
“我从未在少殿主身边见过你。”初锦说。
杜画严肃地点点头； “当然啊，因为我会隐身，今天是我第一次现形。”
初锦呆了一瞬。
一直关注着杜画的琴芳顿时轻笑。
初锦立刻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噘着嘴离杜画远些。自从懂事后她都已经好几年没有被别人骗了； 杜画表情太过严肃，接的又很快，导致她还真的傻乎乎的信了一下。
真是太坏了！好丢脸！要不是地方不对，初锦都想捂住脸不给别人看自己的糗样。
“初锦很可爱。”杜画笑嘻嘻地说。
结果被气红了脸的初锦瞪了一眼。
被凝幽和琴芳这种大佬欺负惯的杜画第一次这么碾压一个人； 即使是从口才上，还是感到非常开心，嘴角的笑意都要收拢不住。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开心。”茂宏阴阳怪气地在一边说。
杜画不认识他，不过当时的情景她已经得到了喜欢八卦的系统君的实时直播，对当日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大概猜到他就是当日主动给三长老帮腔的二等弟子，不由感叹原著里不讨喜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多。
“你是叫茂宏吧？”初锦浅笑着问道，“我记得你是个二等弟子？”
“是又怎么样！”茂宏回，嚣张的样子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初锦眨眨眼，“哦……那边的大哥，”她转过头对着不远处身着练功服的带头人喊道，等那人上前了，她才继续说，“这个二等弟子对少殿主不敬，带下去按殿规鞭三十。”
带头的显然是琴芳的人，闻言先是抬头看向琴芳，见琴芳没有反对便知是琴芳的意思，立刻挥手让人把这茂宏拿下了。
茂宏这时候才慌了，从仁殿用来刑罚的鞭子可不是寻常的鞭子，那是布满了铁制反刺的，被灵力强悍，力气奇大的刑堂的人打个十鞭子就会丢半条命，更何况那可是三十鞭！
他立刻看向三长老，却见三长老一眼都不曾瞧他，茂宏刚想叫出声，就被眼明手快的巡堂弟子给捂住了嘴带了下去。
杜画偷眼看那三长老，只见他一脸不耐，完全不像理睬茂宏的样子，见茂宏被带走了甚至还有些松口气的感觉。
大概是觉得茂宏太聒噪了吧，况且再怎么说，琴芳此时还是少殿主，茂宏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也显然是让三长老厌恶的。
试魔大阵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杜画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那就像一个用来祭祀的场地一般，高台上六个不同模样的兽状石柱呈六角状摆放，每一个石柱上的动物都是口朝上作咆哮状，露出森冷的利齿。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杜画还是没来由地一颤，对栩栩如生的兽柱的凶残感到敬畏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丝的亲切。
难道我上辈子是只野兽吗？杜画产生了一种有些荒谬的念头。
【你怕是个傻子吧，上辈子是啥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系统贱嗖嗖地说，【你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土著，我看你上辈子是只猪吧！】
【……垃圾系统你可闭嘴吧。】
不知道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软绵绵随便捏的系统自从说过她是傻逼宿主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每天找到机会就要对她冷嘲热讽的。要不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任何情况下优先考虑她的小命和愉悦度，她还会以为系统被人换了。
“那是六大神兽。”琴芳小声道。显然是注意到了杜画好奇的眼神。
“连六大神兽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主子从哪个犄角嘎达里找出来的啊？”初锦小声bb。
不过还不等杜画反驳，初锦剩下的话就被琴芳一眼逼了回去。
“初锦无礼，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琴芳解释道，“我会叫人重新调。教的。”
这话听着好有歧义……杜画咂咂嘴，却见得初锦眼底有没藏好的惧意，还是替她求了情，“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
琴芳眼睛弯了弯，轻“嗯”一声。
初锦逃过一劫，冲杜画吐舌头，“谢谢大人不记我这个小人过啦。”
“哼，”杜画鼻孔朝天，“我这是看在琴芳的面子上。”
她们这里其乐融融，三长老却是看不起，冷哼一声，“少殿主请上阵心。”
正事来了，初锦脸色立刻一整，摆出一副有些怯懦的样子，“试魔大阵已有几百年历史，距离上次使用也有二十年之久了，随便动点手脚也没人发现，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三长老手往边上一拍，一块大石顿时陷下一个手掌印。
初锦缩了缩脖子，害怕和惊惧从她眼里传出来，亲眼看她变脸的杜画都快信了。
系统的转达果然没有直播好看，听系统说的时候杜画还想过一秒变脸是个什么场景。毕竟琴芳当时把初锦叫出来时，似乎没有事先商量过，结果初锦立刻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地编出了一个把三长老扯进来的故事，有理有据，言辞有序，完全不像是立刻想出来的。
现在可算是亲眼看见了。
系统又开始咔嚓咔嚓地吃榴莲味能源小饼干了，就差搬个凳子在杜画旁边，一人一统一起看初锦瞎几把编。
三长老好激得很，被她这么一说，立刻说道：“那我先上！到时候可请少殿主莫要再推辞了！”
琴芳抬手，“三长老请。”
三长老绷着脸一步一步踱上高台，在六角的中心站立，示意边上的其他几个长老开启阵法。
大长老还欲阻止，“老三，你何必如此固执，殿主尸骨未寒，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应该先把殿主入殓了再来想别的事！更何况，这试魔法阵岂是随便上的！”
试魔法阵，顾名思义，是用来测试一个人是不是魔族的。
这么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是这就和现代的亲子鉴定一样，不管结果怎么样，做过了就似乎会带着一种耻辱。
二长老也适时附和，“没错，而且少殿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是奸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解开了就好了，这么做实在没必要！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应该想想少殿主，少殿主上了这个试魔法阵，你让她以后怎么服众！”
三长老自然不听劝，“哼，服众？我怕的就是她能服众！这不是少殿主，是魔族的奸细，她骗不了我！等她上了这个试魔法阵，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睁大眼睛看着吧！快开！”
试魔法阵开启并不困难，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灵力充分哪怕是个新来的弟子都能做到，让两位长老来亲自操作也不过就是为了让结果更加可靠，防止有人偷偷动手脚而已。
阵法开启，浅淡的白光懒洋洋地一闪，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长老下了高台，眼神看向琴芳，其中意味一目了然。
琴芳面色不改，在三长老之后上了高台，背着手站好，眼神从急于看结果的众弟子面前一个个看过去，平静而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们忍不住垂下头。
“开始吧。”她说。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低低叹气，启动了阵法。
阵法先是如刚才一般懒洋洋地闪了一道白光，就在众人或庆幸或遗憾地舒出一口气时，平和的阵法陡然一边，高高仰起头的六只神兽状石柱眼冒红光，轰隆隆的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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