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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入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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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棉还在认真挑菌落,应了声嗯。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帮你弄完。”
苏棉摇头:“马上就要做完了,我有退烧药。”
冯羽抿嘴,低头看苏棉把菌落放进培养基里。
算着大概半小时能把实验做完,冯羽想了想就不再催苏棉,只说:“你一会儿和老师请个假吧,等一下的课别去上了。”
苏棉点头:“好。”
冯羽准备离开,但想了想又:“你要不要叫裴拾茵过来?”
苏棉摇头:“她不在A市。”
冯羽又说:“我晚上去陪你吧,明天你生日呢。”
苏棉终于笑了出来:“没这么严重,我回去吃个退烧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冯羽妥协:“好吧。”
实验做完之后,苏棉更难受了,她向老师请了假,就回了家。
头晕晕沉沉的,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吹了风,苏棉吃了退烧药之后直接换了衣服躺上床。
没多久,苏棉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久,醒来天已经黑了。
苏棉进房前没带手机,不知道具体几点,只看见外头城市的夜灯全开了。
头好像更疼了,全身无力,苏棉艰难地起床,在沙发上看到了手机,她点开看已经晚上8点多,上头还有未接来电和微信。
苏棉在沙发坐下,点开未接,发现裴拾茵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冯羽给她打了三个,陈教授打了一个。
苏棉点开,想先回裴拾茵的电话,但回电话前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话,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太对,于是想了想,手指转到了陈教授的电话上。
几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苏棉:“喂,老师,我刚刚手机没在身边。”
陈教授:“没事,我听说你发烧了,好点了吗?”
苏棉:“还好。”
陈教授:“我听你声音有点不对,这样,明天你就不用来了,给你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也累了,赶早赶晚的。”
苏棉:“好。”
陈教授又问:“药吃了吗?”
苏棉:“吃了。”
“行。”陈教授不多说:“那你好好休息。”
苏棉:“谢谢老师。”
苏棉把电话挂了后,再点进微信里,里头只有冯羽的消息,没有其他。
冯羽:好点了吗
冯羽:要不要给你带点晚饭?
冯羽:睡了?
冯羽:我刚刚遇见陈教授了,我说你发烧了,他跟我说你明天要还是不舒服就不用过来了
冯羽:还在睡觉吗?
苏棉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冯羽接了便问:“你好点了吗?”
苏棉:“还好。”
冯羽:“吃了没啊?”
苏棉:“还没,等下叫外卖。”她又咳了咳,问:“我声音还行吗?”
冯羽:“还好,就是没什么精神。”
苏棉嗯了声,再说句谢谢就把电话挂了。
最后,她才给裴拾茵打去电话,可那边嘟声一直到最后,却都没接。
苏棉没多想,挂了后叫了份外卖,才想站起来洗洗,裴拾茵的电话回了过来。
“棉棉。”
裴拾茵这么一叫她,突然把她叫懒了,她软软地靠着沙发,把毯子拉了过来。
“你下午给我打电话啊。”
“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裴拾茵问:“刚睡醒吗?”
苏棉:“嗯。”
裴拾茵:“明天忙吗?能不能抽空给我?”
苏棉笑了起来:“裴拾茵,明天是我生日。”
裴拾茵那头理所应当:“是啊小寿星,明天你生日。”
苏棉笑得更深,侧躺着,把毯子拉上来一点:“你不用特意回来,回来了后天又要走吧?”
裴拾茵没有否认:“没事,当作放假。”
“不要。”苏棉拒绝她:“我明天,”她想了想:“我明天好像有事,陈教授的项目要做,我没时间。”
裴拾茵这次没有多强求,苏棉说了这句之后她竟然立马妥协道:“好吧,那我给你寄个礼物。”
苏棉嗯了声。
挂断电话后,苏棉又睡了过去,十几分钟后,外卖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在猫眼看了一会儿,才打开门把外卖接了进来。
每年发烧都已经烧成习惯了,苏棉摸清了自己大概会有什么症状,头沉手沉身子沉。
苏棉有气无力地把饭吃了,再把退烧药吃了,接着把垃圾收拾好。
再回到客厅,她走到了鱼缸边,把鱼饲料丢了进去,隔着玻璃逗了几下小金鱼,又拿起手机,划到了通话记录,手晃了两下,又打了电话给裴拾茵。
像是发烧引起的头脑迟钝,电话上跳了两秒,苏棉才把电话挂断。
可挂断后,她又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裴拾茵也没有给她回电话。
苏棉拿手指点了一下靠近鱼缸玻璃的一条红色的鱼,那鱼受了惊吓,飞快游开。
“真的好忙啊。”
苏棉低喃一声,又碰了一条金色的鱼。
没多久,她又躺上了床,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迷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苏棉睁开眼,发现房间门被打开了。
“棉棉?”
苏棉恍惚:“裴拾茵?”
“是我。”裴拾茵走过来把台灯扭开,调了最小的亮度。
“怎么又在睡?”裴拾茵在床边坐下:“手机也没接。”
“困。”苏棉鼻音很重:“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回来了?”
裴拾茵这下听出不对劲来了,她先碰了一下苏棉放在外面的手,再探苏棉的脑袋。
没等裴拾茵问,苏棉自己招了:“我发烧了。”
裴拾茵听了,很久才问:“电话里怎么不说?”
苏棉:“我只是发个烧。”
裴拾茵好像轻叹了一声:“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苏棉:“你回来了。”
裴拾茵背着光,苏棉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抓起自己的手,放进被窝里。
“什么时候烧的?”裴拾茵问。
苏棉老实:“下午。”
裴拾茵:“体温测了吗?”
苏棉:“测了,38。”
裴拾茵:“什么时候测的?”
苏棉:“下午。”
裴拾茵:“体温计在哪?”
苏棉:“你后面的抽屉里。”
裴拾茵不再和她说话,把体温计拿了出来,苏棉自己接过去。
“我吃过退烧药了。”苏棉想着说了这一句。
裴拾茵没回答她,站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药看。
是裴拾茵给准备的药,不止退烧药,还有其他,一整箱在柜子里头。
这是她第一次发烧裴拾茵在身边,不过裴拾茵知道她每年都要发烧一次,这事也是她自己说的。
苏棉从来不把这事当事,吃个药,再睡一觉就能好。
但她觉得裴拾茵好像在不开心,不知道是因为她没说实话,还是其他。
苏棉想了想又说:“明天就能好。”
裴拾茵放下药,才又在床边坐下,:“体温计给我看看。”
苏棉哦了声,听裴拾茵声音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立马掏出体温计给裴拾茵。
裴拾茵看了一眼上头显示的度数,接着按了一下关闭,把体温计收了起来。
“还难受吗?”裴拾茵问她。
苏棉摇头:“我睡了很久,好多了。”苏棉想了想,补充:“药也认真吃的,饭也吃了。”
裴拾茵听着突然笑了,伸手过去轻轻刮了一下苏棉的额头:“还知道怕我骂你?”
苏棉拿被子捂脸,也跟着笑了出来:“可是你瞒着我回来了。”
裴拾茵转头看她,声音放低了许多:“怎么?想和我算账?”
苏棉笑着把被子拉得更高了:“没有。”
第31章
房间静的很; 苏棉侧躺着看裴拾茵,看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坐着;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裴拾茵头发随意扎在了脑后; 刘海有一小搓掉了出来,自然地挂在脸颊旁,发尾稍弯,勾住了下巴。
“裴拾茵; ”苏棉脑袋昏昏沉沉:“你在想什么?”
裴拾茵头稍稍一偏; 那小搓头发歪离了下巴。
“没想什么。”
苏棉把鼻子和嘴巴露了出来:“裴拾茵; 你怎么这么好看。”
裴拾茵突然笑了; 继而站起来:“我去烧水。”
很快; 裴拾茵离开了房间; 留了个小门缝。
苏棉动了动; 让自己能更看清门缝些。
脑子里的血管在突突地跳,苏棉半阖着眼; 想像裴拾茵在外头的厨房里,拿起黑色的水壶,装满水,再放在座上; 按下开关。
她想,裴拾茵应该会洗个新杯子,接着站在水壶面前等水开; 当然,也可能是斜靠着灶台,或许双腿还自然地交叉放着。
苏棉见过她这样,印象里她穿了很长的白色裤子,裤角正到她的脚踝处,是条休闲裤,有两个口袋,而裴拾茵一只手正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咖啡。
苏棉不太记得她当时在干什么,但裴拾茵抬头与她目光相对的瞬间,她没能移开本就是不经意撞上的视线。
裴拾茵那时候对她笑了笑,就低头喝咖啡了,但苏棉记得,她看了裴拾茵很久。
苏棉盯着门缝的光束看,想要仔细辨认外头烧水的声音,可却失败了。
很快,裴拾茵走了进来,果然同苏棉想象的那样,裴拾茵洗了她放在灶台上的那个乳白色杯子。
“裴拾茵。”苏棉叫她。
裴拾茵应了嗯,把房门关上。
“下雨了吗?”苏棉问。
“下了。”裴拾茵又坐在床边,把杯子放在桌上:“冷吗?”
“还好。”
即使这么回答,裴拾茵还是开了暖气。
苏棉:“几点了?”
裴拾茵:“十一点十分。”
苏棉:“你的行李呢?”
裴拾茵:“在外面。”
苏棉:“一回来就来找我了吗?”
裴拾茵:“嗯。”
苏棉:“淋雨了没?”
裴拾茵:“没有,地下室上来的。”
苏棉:“工作顺利吗?”
裴拾茵:“顺利。”
苏棉:“后天走吗?几点的机票?”
裴拾茵:“早上十点。”
苏棉:“你的字很好看。”
裴拾茵笑了出来:“谢谢。”
苏棉:“花瓣枯萎了,底下的还粘在了烧杯上,我本来想洗洗的,但是同学告诉我不要了。”
裴拾茵认真听:“嗯。”
苏棉:“所以我扔了。”
裴拾茵:“嗯。”
苏棉:“扔了之前,我本来想自己摘一点花瓣丢进去,不是本来想,我真的做了,我去楼下摘了花,但是花瓣丢进去却不如你的好看,我只好丢了。”
裴拾茵:“嗯。”
苏棉:“裴拾茵。”
裴拾茵:“怎么了?”
苏棉觉得自己的呼吸好重。
苏棉觉得她的身体好热。
苏棉觉得她脑袋好沉。
苏棉觉得……
“我的话好多。”
裴拾茵笑了笑,俯身轻轻摸了一下苏棉的脑袋:“不多。”她轻声问:“是不是睡多了,精神了?”
苏棉被这么一问,也这么觉得:“好像是。”
裴拾茵又问:“一会儿还睡得着吗?”
苏棉摇头:“不知道,最近晚上都在做实验,作息很乱。”她仰起下巴:“你看,痘痘。”
裴拾茵笑着安慰她:“过几天就好了,没关系。”
苏棉倒没觉得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和裴拾茵说话而已。
“你晚上呢?”苏棉抬眼看裴拾茵:“留下来睡吧,不然,不然……”
苏棉放空看着裴拾茵,认真想着不然。
想了很久,裴拾茵看起来也没有帮她接话的意思。
“啊。”苏棉不自觉提了些音量:“我明天生日,我请你吃日料,你留下来睡,我们可以早点过去,一起过去,不用排队。”
裴拾茵听完笑了出来:“我本来就想留下来,你发烧了,我不放心。”
苏棉眉眼弯弯地笑,也没深想自己的借口一点也不能用这回事。
裴拾茵又问她:“明天想请我吃日料?”
苏棉动了动脑袋,虽然一点也不像那么回事,但裴拾茵知道,她在点头。
“嗯。”
裴拾茵又问:“吃完日料呢?”
“看电影?还是去……”她想了想:“或者做DIY,很打发时间,画画,陶瓷,插花,烘焙,都可以,你喜欢什么?”
裴拾茵回答她:“你生日,你喜欢什么?”
苏棉:“我们去画画吧。”
裴拾茵点头:“好。”
苏棉总结:“吃完日料,就去画画。”
裴拾茵问:“晚上呢?”
苏棉:“晚上,要想想。”
裴拾茵手压着床,低头看苏棉,小声说:“苏小姐几小时前在电话跟我说,明天没时间,要做实验。”
苏棉一顿,接着突然抓起被子缩了进去。
脸全遮了起来,只留头发在外头。
裴拾茵笑了笑,她倾身过去,抓了一小把头发在手心,抬起手,让它们随意掉下。
“那你吃不吃日料,要不要画画,晚上我也想好了,我们看电影。”苏小姐在被子里,声音浑浑的:“你要不要?
裴拾茵无奈:“我要我要。”
她抓住被子的边缘,轻轻一拉:“好了出来吧,闷不闷。”
苏棉探出脑袋,脸有点红。
但裴拾茵还是不放过她:“不做一整天的实验了?”
苏棉因为她特意嚼重的“一整天”笑了。
“我请假了,”苏棉笑:“我生病了,请假了。”
裴拾茵扬眉:“小朋友做假?”
苏棉笑意更深:“是陈教授特意给我打电话,叫我明天不用去的,他让我多休息。”
裴拾茵继续:“小朋友现在骗人这么理直气壮?”
苏棉换个说法:“陈教授说我这几天太累了,给我放一天假,不算骗人。”
“好了好了。”裴拾茵放过苏棉,转头把杯子拿了过来:“温了,起来喝点。”
大概是渴了,苏棉起来后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喝完后她把杯子递给裴拾茵。
深夜之后,雨更急了,哗啦哗啦的苏棉听得很清楚,她转头看了眼窗帘,见她没有飘起来的,才想起自己已经关了窗。
“带睡衣了吗?”苏棉问裴拾茵:“我的睡衣你应该穿不了。”
裴拾茵点头:“箱子里有。”
苏棉又问:“牙刷呢?毛巾有没有?”
裴拾茵:“都有。”
苏棉把脸埋进手里,轻轻揉了两下再拿开:“你饿不饿?”
吃的这块,裴拾茵无能为力,苏棉虽然头有点疼,但她不想再在床上躺着了,算来已经睡了六个多小时,这样又软又懒的状态她不是很习惯。
冰箱有包意面,还有前几天买的想当水果吃的番茄,趁裴拾茵去洗澡,苏棉放了几首慢歌,不紧不慢地做了番茄意面。
裴拾茵从浴室出来时,苏棉差不多把意面做好。
苏棉招呼她过来,却很巧地看到她穿的是那条纯白色的一套睡衣。
“咦。”苏棉惊讶:“你穿的这个啊。”
裴拾茵拉椅子的手顿住,低头看了眼:“怎么了?”
苏棉笑:“我见过这身衣服。”
裴拾茵笑:“你陪我一起买的,你忘了?”
苏棉疑惑:“我陪你一起买的?那我见你穿过吗?”
裴拾茵摇头,坐了下去:“没有,买的时候季节不合适,这次出差才带的。”
苏棉更疑惑了。
她转头去厨房把另一盘端了出来,并努力回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裴拾茵穿的?明明画面那样清晰,连裴拾茵穿的什么拖鞋她都记得。
“我真的没见你穿过吗?”苏棉出来时,还是忍不住问。
裴拾茵确定:“没有。”
苏棉点点头,不继续想这事。
音乐声音被苏棉关小了点,她煮的份量不多,另外又给裴拾茵配了水果酒,自己喝果汁。
生病导致的动作缓慢,苏棉这次竟吃的和裴拾茵一样慢,等她慢慢地把碗收进水槽,再回来时,裴拾茵突然说了句:“我买了个洗碗机。”
苏棉没能立马理解:“什么?”
裴拾茵说:“作为房东,我给家里添了个洗碗机。”
非常久远的句式,苏棉好久没听到了。
“作为房东,我买了地毯。”
“作为房东,我买了烘干机。”
“作为房东,我打算添个烤箱和微波炉。”
……
苏棉其实平常洗的碗不多,就那么一两块,但裴拾茵作为房东这个词真是轻巧,她完全无法拒绝。
“谢谢。”
“不用谢。”
裴拾茵举起水果酒,苏棉见状配合地也将果汁举了起来,两人轻轻碰杯,小啄一口。
“十二点了。”裴拾茵手撑着桌子,对苏棉笑了笑:“作为朋友。”
她从身后拿出了个小盒子,递过去:“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手掌大的米白色方形纸盒,打着浅蓝色的蝴蝶结。
苏棉:“谢谢。”
她打开,看到里头躺了条项链。
看着像是猫,但仔细瞧,只有猫耳的半边轮廓,下半边是镂空网包着的晶莹剔透的小水滴,精致又好看。
苏棉把项链拿出来,听裴拾茵说:“昨天路过一个小摊,见着好看就买了,正愁不知道送你什么。”
苏棉低头看上面毫无瑕疵的设计感,有点不信裴拾茵说的话。
裴拾茵像是看了出来:“百来块的东西,朋友见了都嫌弃,问我怎么好意思送出手。”
苏棉笑了起来,把项链拎起,坠子在两人中间晃啊晃。
“不会啊。”苏棉说:“我觉得很好看。”
裴拾茵食指勾住链子,接了过来:“我帮你戴上。”
苏棉配合地背对她坐好,感受到冰凉的坠子贴在她的肌肤上。
裴拾茵站起来走到苏棉身后,把她头发撩到一边,弯腰将扣子扣上,又把头发撩了回来,手绕过苏棉的肩,放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脑袋轻轻一抬。
苏棉仰头看身后的人,因为两人这个姿势,她的眼眸抬得很高,睫毛几乎要碰到眼皮上。
裴拾茵低头对她笑,大拇指摸摸她的下巴:“生日快乐,二十四岁的苏小姐。”
第32章
和苏棉想的一样; 第二天醒来时,身体已经没有难受的感觉; 头也不疼不热了。
裴拾茵不在身边,房间里就她一个人,苏棉点开手机; 才发觉裴拾茵把她的闹钟关了。
上午十点过了一刻,苏棉仔细回想她昨夜是几点睡着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和裴拾茵在睡前聊了很久的天。
什么都聊; 聊到苏棉在乡下上了两年小学; 三年级和爸妈去了B市; 因为和相熟的同学分离; 她难过了好几天; 但这么多年过去; 那些让她难过的同学; 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聊到她印象深刻的五年级老师,长得很高却很温柔; 从来没有凶过他们。
她后来也问裴拾茵,你的小学是怎么过的?我听说你们那代人,是不用上六年级的。
裴拾茵说是,然后开始对苏棉回忆。
不知道是不是本着一个哄人睡的心态; 裴拾茵把声音放得非常低,像在柔声念着睡前故事,那个故事里还没有裴拾茵小朋友; 苏棉提不起什么兴趣,很快睡了过去。
苏棉出去时,见裴拾茵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茶几上是一杯咖啡。
她听到苏棉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眼,接着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
“醒了。”
苏棉走过去,因为有点乱的头发和拖着的步伐,显得很没有精神。
“早。”苏棉声音哑着说了句。
裴拾茵从沙发上站起来,也应了声“早”,接着走到苏棉面前,抬手摸了一下苏棉的额头。
苏棉的眼睛随着裴拾茵的手向上看,看到了裴拾茵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
“好点了吗?”裴拾茵问她。
苏棉点头:“好多了,烧应该退了。”
裴拾茵:“你去洗洗,我拿体温计再给你测一测。”
苏棉笑着摇头,手伸进衣服里,把体温计掏了出来,她先看了眼,再递给裴拾茵。
烧确实已经退了,苏棉对着裴拾茵露出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裴拾茵笑着把手搭在她脑袋上,这下,苏棉又看到那串佛珠了。
“我好像有点审美疲劳。”苏棉指着裴拾茵的手腕:“我现在觉得这串佛珠有点不好看,不如你之前的玉镯子。”
裴拾茵抬起手晃了晃。
苏棉:“要不你还是把镯子换回来吧。”
裴拾茵摇头:“我拒绝。”
苏棉歪着头:“可是……”
裴拾茵打断她:“想让我换,你就买个新的好看的。”
裴拾茵说完勾住苏棉的下巴,苏棉正看着裴拾茵的手腕,冷不丁被这么一勾,视线恍惚地移到了裴拾茵的脸上,看起来懵懵的。
裴拾茵问:“我什么时候生日?”
苏棉:“11月24日,再过三个礼拜。”
裴拾茵说:“礼物准备好了?”
苏棉点头,提防的样子小退一步:“但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什么。”
裴拾茵笑着摸摸苏棉的下巴:“没问你这个。”
苏棉把手放进睡衣口袋:“你想干什么?”
裴拾茵晃晃手上的佛珠:“还有三礼拜,我给你一次换佛珠的机会。”
苏棉明白过来:“你要我再送你一个首饰啊。”
裴拾茵点头。
苏棉笑了起来:“天啊,你竟然跟我讨要生日礼物。”
裴拾茵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了?”
苏棉眉眼弯弯:“我认识的朋友,还有我爸妈,生日都不说的,都很低调,能收句祝福就很开心了,没有像你这样的。”
“提醒我不说,”苏棉指着裴拾茵,长长的袖子包住拳头,只露出一根食指:“你还跟我要东西。”
裴拾茵扬手抓住苏棉的手指:“所以你给不给。”
苏棉笑意更深:“给。”
裴拾茵放开苏棉的手。
裴拾茵早上叫了粥,苏棉在浴室洗好换好衣服后出来,见裴拾茵给她热了一小碗粥,还有一颗白煮蛋。
在她吃粥的时间里,裴拾茵又坐在沙发上办公,苏棉拿出手机,订了中午的日料,又加了个画室老板的微信,最后买了晚上的电影票。
磨磨蹭蹭,忙忙碌碌一小时后,两人终于准备出门。
裴拾茵向来不怕冷,每年冬天穿的都不是很多,苏棉见她这样顿时没了寒冷的概念,换了鞋就想出门,但手还没抓到门把,却被裴拾茵抓住大衣帽子拉了回去。
苏棉后退几步,手心离门把起来越远。
才回头,她的脑袋被扣了个帽子。
苏棉眼睛被遮住,等她把帽子往后拉,裴拾茵又拿了条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
裴拾茵:“外面冷。”
昨天下了雨,今天天阴的很,裴拾茵把自己的司机叫了过来,两人很快到了日料店楼下。
苏棉算着自己已经很久没出来吃饭了,点菜时,看着菜单上的食物,竟然什么都想吃,她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点菜的任务交给裴拾茵。
中午客人不多,服务员进来后不久,苏棉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那边祝她生日快乐,说了几句天气冷,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把电话挂了。
裴拾茵把寿司推到苏棉面前,下嘴前,苏棉突然说了句:“B市不知道有没有日料店。”
裴拾茵给苏棉盛饭,问:“想和妈妈去吃日料?”
“嗯。”苏棉点头:“刚刚告诉她,我和你正在吃日料,就想到好久没和她们一起在外头吃饭了。”
苏棉咬住勺子想了想:“上次好像是我保送研究生,我们一起去吃了牛排。”苏棉低头继续吃:“今年回去看看,要是有好的日料店,可以和他们一起去。”
B市虽然是个市,但落后A市太多,苏棉不敢保证回家能找到趁心的店。
“不如问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A市,A市好吃好玩的挺多的。”裴拾茵建议。
“可以啊,不过得等我有空了。”苏棉想远了点:“A市玩完了,再和他们去其他地方。”
裴拾茵点头:“到时候我可以安排。”
苏棉笑着摇头:“不用了,我爸妈不麻烦你。”
裴拾茵看着苏棉:“如果我一定要呢?”
苏棉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那好吧。”
裴拾茵低头笑了起来。
“棉棉。”裴拾茵叫她。
苏棉嘴里有食物,抬头用稍稍扬起眉毛询问:“嗯?”
裴拾茵问:“你叛逆过吗?”
苏棉喝了饮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叛逆期吗?”
裴拾茵点头。
“我的叛逆期,”苏棉想了想:“我好像没有叛逆期,啊,我想起来一件事。”苏棉对裴拾茵笑:“初二的时候,会考前一天我捡了一只流浪猫回家,我妈妈嘴上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它,可我会考回家,她跟我说把猫扔了。”
服务员突然把肉切到苏棉的碟子里,苏棉停了停,转头说谢谢。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一直在房间哭。”苏棉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妈后来跟我说,那天我一边哭一边和她理论,她其实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只能说家里不能养猫,然后我哭得更厉害了,说话也大声很多。”
裴拾茵感兴趣:“然后呢?”
苏棉摇头:“没有然后了,我哭累了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想起来作业没有做完,还偷偷起床做作业。”
裴拾茵笑了出来:“这是你最叛逆的事?”
苏棉点头:“应该是。”
裴拾茵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记得你把拼图倒了的事吗?”
苏棉点头:“记得啊。”
裴拾茵看着苏棉。
这事也是发生在苏棉和裴拾茵共度两个月的暑假里。
苏棉有天买了个一千片的拼图回家,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闲了就拼一点,兴趣一直在,直到有天,她因为要接住不小心被手肘打落的手机,把拼图打散了。
拼图其实已经快拼完了,而她也只是打散了一个小角而已,但苏棉却呆呆地看着打落的碎片,很久没有动。
裴拾茵站在她身边,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再帮她拼上,却不料她直接把整块拼图全弄乱,拿起垃圾桶全扫了进去。
丢了拼图的苏棉没有一点难过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个东西,转头和裴拾茵说话语气也正常的很。
后来裴拾茵被苏棉推开她的生活时,裴拾茵想过许多次苏棉扫掉拼图的画面。
她那时觉得,她就是那个被苏棉丢弃了的拼图。
“你没有因为初中的事不喜欢猫吗?”裴拾茵问她。
苏棉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有的,在看见到暖暖之前,对猫都没什么兴趣,不喜欢。”
“那拼图呢?”裴拾茵问:“你原谅它了吗?”
苏棉被裴拾茵口中原谅拼图的话逗乐了。
她认真回答:“没有原谅,还是不喜欢。”
裴拾茵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裴拾茵又问:“猫和拼图有什么不一样?”
苏棉立马回答:“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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