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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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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针根本没扎过去; 他看到的是错觉,是女子在他眼中留下的残像。
她用比暗器发射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来到了铜拐杖的身前,像阎罗的贴面; 擦肩而过之时; 黎樊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呵。”
当年商子规玩剩下的把戏,还来?
这短短的一个呼吸里,铜拐杖想了很多很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因他对黎樊动了杀招后短短的时间内; 他发出的万骨枯却不知在何时被那条纯色的鞭子给抽得转了个向。
铜拐杖仰面倒了下去; 剧烈地抽搐了半柱香的时间,动作越来越僵硬,最终与呼吸一同戛然而止; 嘴大张着; 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他永远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黎樊抬眼; 对眼神发直的绿萼三娘自我介绍道:“我叫黎樊,黎明的黎,樊笼的樊。我取了铜拐杖的性命; 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绿萼三娘惊恐地摇了摇头,又听到一声鞭响。她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在她身后妄图从地上爬起来逃命的金鼎被抽得直接归了西。
“不能逃。”黎樊一本正经地对着金鼎的身体说道,“绝不让你去找邱斯哲。”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同伴一下子去了两名,孤立无援的绿萼三娘看着缓缓走近自己的玄衣女子,仓皇地往后退,退进了房门,却被门槛绊倒。
她瘫坐在地上,仰着一张朦胧泪脸,惶恐地开口求饶,声音哀切。她对眼前的女子诉说她童年的不幸,少女时遭山匪欺凌,怎样被邱斯哲蒙骗、为他做事,并信誓旦旦地发誓她绝不再犯。
“是吗?”
听到女子这样反问,绿萼三娘猛烈地点着头,脸上的眼泪都被她甩在了地上,她大力地抱住女子的小腿,止不住地说:“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黎樊两条腿都迈进了门槛,反手关了房门,那沉重的门在她手中却变得轻巧,一下子就关实了,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绿萼三娘毫不怀疑,面前的女子即使是提着她的脖子把她整个拎起来掐死,也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毫不费劲。她的人生中,头一回感到死亡来得如此近。
“林家小娘子是怎么一回事?”
听对方这样问道,绿萼三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原来你是来替她寻仇的!”
见鬼,那平民女子怎么会有武力如此高深莫测的江湖朋友?
黎樊摇头否认道:“我不是,只是偶尔听到有这么一件事,好奇便问了。”
绿萼三娘把那双充满肉感的腿抱紧了一些,语无伦次道:“是……是铜拐杖做的!是那个金鼎帮他的,同我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杀了他们,你放过我!”
“你还在撒谎,叫我怎么相信你会悔改?”
绿萼三娘扬起脸,大力摇晃着黎樊的腿,哭喊道:“女侠,你可知我为何被唤作三娘?因我是家中老幺,两个哥哥被山匪打死,我因为有几分姿色被掳去当压寨夫人,那山大王对我百般蹂、躏,又因我与他手下私交,用滚烫的炭火毁我容貌,你看我的脸!”
黎樊朝她脸上看去,只见妖冶的绿萼之后,青黑色的疤痕依稀可辨。
“你说这样的身世是不是很悲惨,我该不该恨那些人?”
黎樊听了,点点头。一双眼在烛火下温温柔柔,看着绿萼三娘的眼神也仿佛被火光烧热。
绿萼三娘看到她面上的表情,心中大喜。到底是新出江湖的年轻人,容易被三言两语所打动蛊惑。
只是她才放下心,就听黎樊说道:“你说完了,那我动手了。”
动手?!三娘的面部终于扭曲,先前可怜兮兮的假哭假啼变作了真真切切的惊愕:“我也是受害者,你替天行道,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被你们剥皮的寻常百姓哭嚎之时,你可曾动过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我可怜你,谁来可怜她们?多说无益。”
“你别杀我!别杀我!来人啊,邱斯哲你这个杀千刀的快出来救命啊,床上说的那些话都忘了吗!你们这些下作胚子,被杀了还要找人来纠缠我,有本事你们自己投胎,来杀我啊!”
绿萼三娘破罐子破摔地嚎了起来,发泄着死前的恐惧感。黎樊冷声道:“闭嘴,没人来救你。”
聒噪的恶人,只有等到自己临死前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却还是没有意识到,被她杀死的人的命,同样独一无二。
唉,让小鱼干儿手上沾血,还是做不到。黎樊苦恼地想,这种脏活累活就交给小猫咪吧,毕竟她们猫是世上一等一的杀戮好手,从天上的鸟到地上的蟑螂,只要会动,不管是不是活的、会不会喘气,都灭给你看。
黎樊吹灭了屋内的蜡烛,在一片黑暗之中化成巨猫。
女子在一片黑暗里停止了哭嚎,手掌摸上了毛茸茸的东西:“什……什么东西?你要做什么?”
黎樊嘴角一抽,三娘摸的是她正准备坐下去的屁股,不过也没差。
她猛地一用力,坐扁了绿萼三娘的脖颈,那妖艳的美妇人就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无声而永恒地沉默了。
虽然不知那些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黎樊确实做到了“可怜”对方。被一屁股压扁,让绿萼三娘速死,是她给她的最后的怜悯。
黎樊抖了抖她硕大浑圆的毛臀,确认毛发完整,没有血液黏在上面,便放下心来,她还是从前那只整洁的猫猫。
但干掉了三个人类,心情没有好到哪里去。顾愉说的是对的,若非此间官府形同虚设,武林盟又有一个“大老虎”作威作福,她就该把三人扭送进去。
大猫的耳朵垂了下去。本意是想让她的阿愉看看她有多威风,现在黎樊的心情却不觉有些低落。自己动手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他们剥夺了那么多人命,她又夺去了他们的。与打鸟吃和拍蟑螂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离深渊迈近了一步,不禁恶寒,后背上的汗毛倒竖了起来。
此时,门外传来猛烈的撞门声。
被打断思绪,黎樊摇身变回人形,朗声道:“进来,门没关。”
进屋的是钟青。他一震衣袖,将能夺人性命于光速之中的判官笔亮了出来,高喊道:“金鼎,绿萼三娘,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我钟青的厉害!”
黎樊看着来迟一步、板着严肃的脸耍宝的钟青,突然感到心头变得轻盈。
“抱歉,抢了你的人头。”
钟青将笔拿在手中转了两圈,头往下一看,黑乎乎的两团:“地上是什么?”
“收起你的本体,他们已经被我解决了。”黎樊挥了挥手,抬起脚往屋外走去。
房中漆黑,金鼎和绿萼三娘都趴在地上,钟青只能看个大概,却不影响他夸黎樊。
他赞叹道:“以一敌三,你可真厉害!你在原先的世界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特种……”
“兵”这个字还没出来,黎樊笑着打断了他:“只是个普通人。”
她心道,在下只是一只路过的的九命小猫咪,不小心被天雷劈过来。说是攻略女主,其实是帮助女主做任务,还要隐瞒猫身,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小胖妞。
难得这个世界能变成御姐拉风,希望下一个世界能更攻气,最好能对小鱼干儿亲亲抱抱举高高!
黎樊怨念,说起来她们都多久没个亲亲了,只能偷偷拉个小手!等把邱斯哲也一波带走,她要躺在顾愉的膝头,连打三天三夜的滚,嘤~
钟青紧随黎樊的步伐走出当铺大门,绕过了断气的铜拐杖,嘴上还没有停歇:“你说你是普通人?奇了怪了,我也问了顾愉,你的回答跟她一模一样,你们是不是先前互相说好了的,瞒着我啊。”
“树妖,你想多啦,我俩这叫心有灵犀!”
黎樊见顾愉站在前方注视着她,脸上带了笑,立即放弃了身边的钟青,飞奔过去,投入顾愉的怀抱里。
鉴于顾愉在这个世界里比较娇小,投入怀抱不太科学,黎樊把女主好看的侧脸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嬉笑道:“阿愉,夸我啦!”
顾愉被拥入怀抱,瞬间感到温香袭人,不禁大吸了一口暖融融的猫味儿。她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将脚尖踮了起来,双臂搂着黎樊的脖子,附在黎樊耳边道:“夸你,我家樊樊是聪明猫。”
“啾!”黎樊忍不住低下头,在顾愉的脸上吻了一下,发出了小鸟叫一般的响声。
“噫,肉麻。”钟青早就想吐槽这一点,时不时被秀恩爱真是闪瞎了他的24K年轮眼。
黎樊得了顾愉的搂抱,还偷了一个吻,声音软绵绵的:“肉麻什么呀,你和塞壬也可以。”
钟青搓了搓胳膊:“我跟她……还是算了算了。”
看着像热恋中的情侣,有时的互动又迷之像多年的伴侣,钟青八卦之心大起,想问出个究竟:“我一直很好奇,你俩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不是一对,有没有结婚?”
顾愉想了想,轻笑:“我穿婚纱的时候,黎樊穿着燕尾服。”
钟青奇道:“看不出来,黎樊居然是在上面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顾愉听到钟青的话,不知怎么地想起了黎樊的舌头。
那痒痒扎扎的、带刺的舌头……
顾愉别过脸去,耳垂带了些红,还重重地扭了一下黎樊的腰。
尽管对疼痛有天然的抵抗力,黎樊也飞速地分辨出这是掐,不是捏。她委屈地鼓起嘴,小鱼干儿是不是扭错人啦!
顾愉扭完黎樊,又觉自己过分,拿手给她揉了揉,直摸得黎樊完全忘了是顾愉扭的她,心里想着阿愉就是体贴,还会推拿。
反观旁边这棵树,黎樊伸手,作势要揍钟青:“你这个不害臊的妖,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八卦!”
钟青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虽然在从前的世界中化为美貌的女性树妖,在这里却是完完全全的男性,刚才那句话不同于朋友间的玩笑,很有调戏的意味,以男儿身说出,更是容易挨一顿胖揍。
他连连对顾愉和黎樊说“对不住”,顾愉却未同他多计较,笑道:“小青,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钟青听到这声小名,想到了塞壬,不觉心里一痛。回过神来,眼前人却是顾愉。他看了看地上凉透的铜拐杖,摇摇头,沉声道:“我总要上武林盟去揭露邱斯哲的嘴脸,趁他尚未察觉到信造了假,暗桩已死,此事越快越好。”
顾愉对钟青道:“巧了,我也这么想。”
“我与你们一起?”
顾愉停下了揉搓黎樊腰上小赘肉的举动,一手握住黎樊的手腕,另一手抛出了橄榄枝:“走吧,上武林盟。”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开车的声音【不,你不想】
☆、第七十五章
雄鸡报晓时,天却尚未亮透。
酒楼的店小二早早地出来打扫马棚、添置新草; 也等到了过来取马的人。
三人从酒楼取回了马; 牵马人变成了钟青。黎樊对马嘀嘀咕咕了一阵之后; 把将马让给了他。
顾愉对钟青交代; 说在三日后梧州中部汇合; 然后招手,与黎樊走远了。
这让钟青难以理解。他身负轻功,又在饱食后有了足够的体力; 脚程不说跟得上马; 问镇上哪户人家买上一匹马也可。都要一起去武林盟了,怎么又刻意分开,那两人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
顾愉要趁他看不见的时候联络魔教剩余的教众?
又该不会是她们两个要全程亲亲抱抱; 不好意思让他看见吧?
钟青连连摇头。不,不会的; 起码黎樊那个女人是个厚脸皮;顾愉要做什么也只当着他的面; 没有任何遮遮掩掩。
不管她们是不是要亲热,都不关他的事。钟青这棵单身树抬手挥去了脑海中肉麻得酸到了他的脸的画面,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驾!”
赤雪被黎樊细细叮嘱后; 在钟青的座下倒也听话; 听到钟青的声音后,发出一声长嘶; 大步地跑了起来。
另一头,黎樊与顾愉确实亲密,身体贴着身体; 却不是钟青想象的方式。
白底黑斑纹的奶牛大猫飞速狂奔,又快又稳。麻布衣裳的少女坐在一方柔软的皮毛上,双手抓着大猫颈部的白毛毛,因这逆风的速度,双眼绽出光彩,轻喝道:“冲鸭!”
大猫也兴奋地嗷嗷,跟着叫道:“冲鸭!!!”
久违了,御猫而行的感觉!二人都感到她们即将接近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站,去见那个活在幕后的武林盟主,搓他的威风,破他的威名。
黎樊绕过了见武林盟主这一段,直接跳到了她们自个儿的生活:“阿愉,事成之后要好好疼爱我!”
疼爱?这个说法让顾愉的眼角弯了起来,她小声应下:“好。”
就得到一个字的回答,黎樊很是不满足:“我听不见!!”
奔跑得越快,风声就越大,顾愉不得不提高了嗓音:“我说好!”
想怎么样都由着她,花式吸猫,各种摸摸,从任何意义上的……疼爱这只神奇的猫咪。
三日后,钟青抵达了梧州中部,在最大的酒楼外,隔着人流看到了早已等候他多时的两名女子。
她们二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钟青一眼就看见了,牵着马过去,把疲惫感丢到一边,地对顾愉道:“接下来的打算,你想好了?”
顾愉扬起袖子,衣袖间发出细微的声响,一股浅淡到无人能辨的幽香从她袖中传出,附着在了钟青身上。
她对钟青道:“我们兵分两路,现在你身上有了‘寻踪’,若真有什么情况,我们尽量赶来。”
钟青一听,皱了皱眉。来也不是一起来,才汇合又要分开,不知顾愉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一闪而逝的神情没能逃过顾愉的眼,她将一张纸交到了钟青手里。
钟青低头看去,顾愉的计策尽在其中:由他正面怼邱斯哲,拖延住时间,顾愉和黎樊则去找寻更为重要的能扳倒对方的证据。
钟青小声道:“有那封他亲笔写下的信还不够?”
他的问题刚刚问出口,就被自己否定了,依邱斯哲对他人的洗脑功力,一纸书信确实难以扳倒他,他们也可以说这封信是他伪造的。真见鬼,他确实可以伪造信件,如果被这么说,真是百口莫辩。
也正如他所想,顾愉果断回答道:“不够。”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带着熏香的信,“你拿着这个,这是我之前同你说过的丹朱城柳氏的家信。若那柳全德在场,你就对他念了,报个平安。”
“好。”钟青接下信,应了一声,换了个问题,“你们怎么确定真的能找到些什么证据?”
他怕她们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又惊动了邱斯哲。
顾愉指向她的终极秘密武器,极为有耐心地回应道:“有黎樊在,肯定能找着些蛛丝马迹。”她顿了顿,强调了一句,“她可是黎樊。”
钟青心道,这是炫耀!看本树一脚踢翻这碗狗粮(╯‵□′)╯︵┻━┻
黎樊不知在顾愉的心目中,自己的形象已经高涨到升天入地无所不能,但找东西不是顾愉头一回让她干了,她拍了拍胸口,应下:“包在我身上!”
“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也好,那我就去了。”钟青本就打算一人去找邱斯哲,顾愉的计划里,他和原定的行程相差不远。若没有顾愉和黎樊二人的出现,他也准备舍身取义,只是他不确定,自己若真的被杀害,还能不能回到原点,去见塞壬一面。
钟青转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耳后传来黎樊的声音:“树妖你挺住,千万别被邱斯哲给弄死了!”
一开始对他充满敌意的女人,现在这么会关心他。钟青的嘴角扬了起来,心里还在想着爱人,顺口说道:“放心,死不了,没准还能歪打正着见到塞壬。”
黎樊的眼中亮亮的。她盯着钟青的后脑勺,心道,人有多情之徒,树也有多情之木,就连她也迫切地希望,钟青能早日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思绪之间,人已经走远。黎樊冲钟青大喊:“这个时候了你惦记着她,她是你的真爱。”
钟青没有回头,举起手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他周围的人都不知这是何意,黎樊却清楚,钟青这是在告诉她,放心,你瞧好吧。
钟青走了,剩下黎樊对顾愉道:“我们现在开始吗?”
顾愉点点头,牵着黎樊的手,时走时停,顺着顾渊明曾经口述的“地图”,来到了她从未到过的地方。
武林盟不像修禅寺那样有难解的罗汉阵,也不似七情谷那般有诡绝的幻花局。它更类似于魔教那样的建筑群落,在梧州城中有一定的规模。
外门门府大开,来往的江湖人络绎不绝。纷纷往大堂赶去,听他们言辞之间,顾愉得知今日又是一月一度的除魔大会,“洗脑总动员”。
内室是武林盟主以及想要与其分庭抗礼的堂主们商议事由的地方,门户紧闭,外面守着一堆由武林盟主亲自挑选出来的守备人员。
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群聚在一个地方,黎樊小声问道:“我们去找证据,可是证据在哪里?”
顾愉并不正面回答,低声地开口:“你可知沙尔丹为何费尽心机想要除掉我?”
她自问自答道:“那是邱斯哲授意。除却那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认为魔教掌握的一个秘密。”
“秘密?”
顾愉点点头:“对,曾经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现如今可说不好。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定藏有邱斯哲不为人知的把柄。”
为了这个秘密,邱斯哲情愿错杀,也不愿放过。
秘密很短,但由来很长。顾愉一边迈动脚步,一边对黎樊讲了起来。
她的父亲,贵为一教之主的顾渊明也曾是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江湖第一美人相恋。美人本有与盟主的婚约在身,前一代的武林盟主方远鹤却另娶娇妻,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大大方方地解除了父母订下的婚约,让顾渊明抱得美人归,还赠了他一套掌法作为新婚贺礼。
顾渊明也当真是个武学奇才,在已经成年,筋骨定型的情况下,看着那套掌法,通过妻子偶尔的指点,飞速地领悟了其中要领,最终以一种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好运气在北方创立了教派。
取名废的他苦恼要给自己的教派取个什么样的响当当的名字,他的妻子笑道,漠北凶寇常犯,不如就叫魔教,可以此震慑那些凶恶之徒。顾渊明觉得有理,于是这么定下,这个名字也时常被认为他的教派混入邪魔歪道,却是个天大的误会。
魔教规模渐大,从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派一跃成为北方第一大教,教中包容万象,不乏一些练功走火入魔,却有心从头再来的人。方远鹤知道了,连连称道,与顾渊明的联络愈发密切了起来。
此后,大器晚成的顾渊明常与方远鹤互通书信,分享打理帮派与爱妻心得。顾渊明还得知惧内的武林盟主将自己的小金库和一些稀罕玩意儿藏在了武林盟的兵器库中。兵器库被称作他的藏宝库,就连他的妻子也无法破解其中玄机,无法进入其中。
而聪慧如顾渊明仅凭信中的只言片语就破解了兵器库的机关,尽管顺序有误,却仍然令方远鹤大为称奇。
顾愉七岁那年,厌倦了顾渊明为她寻来的八卦锁,嘴上说想破解更难的物件,其实是想去找黎樊。顾渊明便告诉她有这么一个地方,以整间屋子为机关,绝对能让顾愉痛痛快快玩上几日。
顾渊明对顾愉说了外屋的方位,屋中的铜狮子,房梁上细细的丝线和三盏烛台最左边的那一根蜡烛。
而今物是人非,顾渊明早已深死,方远鹤将武林盟交由邱斯哲打理,自己退居二线,也不过问任何事,完全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细细说着,给对方听,也是让自己温习从前的故事。身旁有黎樊一路护着她,一路过关斩将,放倒了八名守备。
顾愉站在“藏宝库”所在的屋前,她终于到了这个地方,领着黎樊一起。
黎樊将手搭在顾愉的脖颈旁,小指搭着她的耳垂。她的脚下是一地的守备,已然晕厥,黎樊就趁着虐完菜的回复体力的空闲,凑近去看顾愉的表情。
糟糕,她的女主好像有点伤心。
不对,是非常伤心。她肯定又想到她爹了!
黎樊笨拙地组织自己的语言,却发现越是想着怎么去说,就越表达不出来。她能为顾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对她讲甜言蜜语,却不知如何能够有效地安慰她。
黎樊憋了半天,憋出来的只有大白话:“难过就要哭,开心就要笑。”
顾愉听了,眼眶骤然转红,却微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黎樊啊黎樊……”
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第七十六章
再无人阻拦,她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屋中。
看似古朴的屋内陈设;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两副字; 看起来有些年头; 纸面上沾了厚厚一层灰; 一左一右挂在书桌的两旁。左边是“既明旦哲”; 右侧是“以保其身”。提字人以遒劲的力道写下的八个大字,在顾愉看来有强烈的讽刺感,感到头颅被针扎一样难忍。
她盯着八个字来回看了没多久; 就见黎樊将手指向了桌子正中间的铜狮子; 问到:“机关是不是这个?”
顾愉顺着那只柔软的手看去,看到了一颗做工精巧的铜狮子,如同一个大号的旋钮。大概是总有人来回扭动它; 暗金色狮子的脑袋两侧有两个明显的深色手指印。
桌上还有右边蜡烛少了一半的三盏烛台,蒙了灰尘; 其中一支的灯芯却已裂开一个口子。
顾愉抬眼; 又注意了从房梁处垂下、和蛛丝绞成一团的几缕深灰色丝线。
想必邱斯哲不让人来屋内打扫,自己也不愿多做情理。
顾愉触碰到铜狮子的那一刻,听见黎樊发出了小小的抽气声; 屏住了呼吸; 像是担心顾愉被突如其来的暗器给伤着。
顾愉扭动了铜狮子,一边笑道:“怎么; 我又不是瓷做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黎樊就格外呵护她,倒像她是一朵真正的娇花。区区密室机关; 可难不倒她。
顾愉静下心来,继续手上的动作。正如顾渊明同她讲的,把铜狮子向右转动半圈后,烛台就有了细微的倾斜。顾愉又将烛台上的那半截蜡烛连盏拔出,绕了两圈灰色丝线,四壁却依然寂静,没有丝毫变化。
哪里出了问题?顾愉又试了两遍,还是与原先一样。她垂下手,后退一步,站立在桌前,定定地回忆着顾渊明那时候跟她说的每一句关于密室的话。
她那时太过思念黎樊,并没有好好听进去,只记得个大概顺序,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苦思冥想之时,黎樊问道:“你一直在动最右边这根半截的蜡烛,其他两支也试试吧。不要担心会有暗器,我会替你兜下来的!”
顾愉忽地回忆起,顾渊明口中的方远鹤是个习剑的左撇子,而这机关是他一手打造而成的。她伸手探去,拔出的盏从右换到左,再绕过丝线,二人的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随着一阵石头迸裂般的声响,书桌的底部打开了半米宽的口子,内部是一条直通地下兵器库的密道,越往里越窄,黑漆漆的,看样子只能通过一个人。
黎樊拉住顾愉的衣袖,邀功道:“我又立功啦。”
顾愉伸出手臂,踮着脚尖摸了摸黎樊的头:“我记下了,你想要什么?”
谁知傻猫却从腰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兴奋地要求道:“下密道的时候让我走在前面,奖励我保护你!”
刺激的冒险与对心上人的保护,而这兼而有之,这是一个完美的提议。看着皮实的猫,顾愉轻柔地应了一声:“好。”
****
武林盟中人来人往,大堂内一派祥和之色,人群不吵不闹,均倾耳聆听座上之人的良言妙语。
座上人身着紫衣,脚踏金鞋,两鬓漆黑如墨,在身前自然地垂下,面相自带了浑然天成的和善之气。
此人正是武林盟主邱斯哲。他对众人说了魔教蛊惑人心的法门,有下人急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邱斯哲蹙起眉头,挥手让人退下,清了清嗓,话锋一转,对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堂下之人面露关切之色,说道:“柳少侠,我收到了密探来信,你家中二十三口人,已全数被魔教余孽残害。”
柳叶双刀之一的柳全德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不可能!”
邱斯哲叹息一声,沉声道:“你的一家老小、父母、夫人和两个孩子,都葬身于魔教之手。”
柳全德还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手脚冰凉。邱斯哲却不再劝慰他,而是观察起了众人的反应。
人群一片哗然。邱斯哲的话语像掷入河中的小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肃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前来参加大会的各大派掌门和大弟子议论纷纷,有人对这名年轻少侠的遭遇很是痛心,也有人质疑武林盟在各城中安插密探的行为是否合理。
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邱斯哲暗暗将那几个提出质疑的人的样貌记了下来,表面上不动声色,循循地劝诱。
“诸位,而今正是北上一举扫荡余孽的好时机,在场百人都是各门各派的高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动身出发,为柳少侠讨回公道,如何?”
人群又是一番讨论,一名长老率先跳了出来,附议道:“我们墨法派愿意誓死追随邱盟主!”
他的热情感染了其他人,各路人马纷纷开口,回应邱斯哲的提议。
“我们恒越派也是!”
“邀星宫愿意为盟主效力!”
“且慢。”
长喝掷地有声,来人身着月白色长袍,被发冠竖起的油亮长发闪着墨绿色的光泽,手中还握着一把造型别致的毛笔。
墨法派长老颤声道:“大胆钟青!你来做什么?”
“柳府尚在,谁说二十三人被灭了口?”钟青从衣袖中摸出一纸信,抖开来当众开始念。
邱斯哲在座位上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受他迷惑的小东西能搞出个什么花来。书信?这种随随便便就能伪造的证物必定是钟青亲笔所为,此人的书法出神入化,墨法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由他来读这一封信,真是荒唐,现场难道有人会相信钟青?
钟青念的正是柳全德的妻子柳如眉让顾愉带给夫君的家信。信中报了平安,说家里好好的,并没有出任何事。
柳全德听着钟青读信,一直听到最后的日期,眼神由灰暗转亮。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推开众人,踉踉跄跄地冲向钟青,从他手里夺过信,又自己看了一遍。
是眉娘的字迹,是她!这封信相隔如今不到十日,是眉娘写给他的。眉娘劝他早日回家,少掺和武林盟的烂摊子,还对他说如今丹朱城改换城主,城名也换回了原先的“寒水”二字,他们的生活更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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