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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不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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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中的是什么毒?”
“是一种合香。不相关的两种药物激发在一起所产生的毒/素。”童润解释道。
“这毒有何作用?”
“额···”童润想了一番,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可急速增强某一种···功效和冲动,额···刺激···刺激体内的···”
“恩。这毒除了这个,可还对身体有何损害?”纯渊眼眸幽深。
“脉象上看,殿下经脉受损,气血两虚,已有脱阴之兆。不过好在殿下发现及时,曾服下解/毒/药,后用内力强行调息,这合香的药力已经去了大半,回府后泡几桶药浴便能好全,以后只调理经脉即可。”童润没有丝毫隐瞒。
纯渊沉默着,握着司马怀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殿下的意志绝非常人所能及,这合香十分霸道,多亏平日里的苦修。若是···若是寻常男子或是女子怕是已经中招到不能自已。”童润看着王妃的神情,为了殿下日后坎坷的感情之路的,又火上浇油的说了几句,果不其然,王妃的手因紧张而抖了几下。
“幸而殿下福泽深厚,才能免于此难。”童润在一旁念念叨叨。
纯渊听在心里,童润的每一句都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
若不是双锦游鲤暖玉给了提示,让她早早察觉到不对,那怀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她人的囊中之物···
怀的身份必然也会透露出去。那时朝中大乱,隐在暗处的敌人也会蠢蠢欲动···那她的性命岂不···
幸好,幸好···
来的···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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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 蔺苍站在殿外,低沉的说道:“王妃,步撵已经准备好了。”
童润算了算是时辰; 把司马怀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药箱里。
“童润,去把王爷的衣物取来。”纯渊看着她身上单薄的浴袍; 吩咐道。
童润应下,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包袱和一件干净衣服; 把衣服放到软榻边的矮桌上,退出了内殿; 与蔺苍一齐在殿外等候的。
纯渊把薄毯掀开,略微颤抖的手凑近浴袍,轻轻解开袍带; 光滑的肌肤上浮出诱人的粉色; 唯有那一道明显的疤痕格外刺眼。最终; 她的女子秘密展现在纯渊面前。
看到如此确定的一幕,手停止了颤抖; 心反而愈发的平静; 二人之间那淡淡的隔阂也逐渐消失殆尽。
昏迷中的司马怀眼前变换着场景,岚之与纯渊的脸在重叠,令她分辨不清。
“王爷···”
“王爷···”
二人齐声喊道。岚之的脸明媚动人带着笑; 纯渊红着眼睛站原处; 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纯渊···”梦里的司马怀想要过去询问心上人。
步伐越来越沉重; 纯渊的脸越来越模糊。
手臂突然一紧,眼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却不能挪动分毫。她回过头去,看到的岚之眉眼间带着惑人风情,不断叫着自己的名字。
用力挣脱换来的只有令人绝望的窒息纠缠。
下意识胡乱摸着腰间,却是空空如也,刀呢···惊麟刀呢···
香囊···纯渊送我的香囊怎么也不见了···
不要···松手!对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岚之怒喝,岚之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急的头上都冒了冷汗,胸前传来的一股股灼烧感刺痛了她,那股热流顺着颈肩一直流淌到小臂上,岚之被热流吓得躲避,松开了手。
司马怀不顾一切的向着纯渊快要消失的方向跑去,紧紧的抱住。
为什么要骗我···纯渊失望悲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这个骗子,女子如何能娶妻···
骗子···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纯渊推开她,不远处又出现崔栖山的身影,脸上带着得意。
宁王又如何?一个女子罢了,纯渊她还是我的···
这种情当真令世人嗤笑,纯渊绝不会和你这种人相伴终生的!
什么今生只得她一人,你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讥讽的话不断地重复,重复···永无止境···
司马怀看着站在一处的纯渊和崔栖山的身影消散,崔栖山的得意和鄙夷,纯渊的失望和厌恶。眼神传递来的每一个词汇,都在碾压她的尊严和那一腔毫无保留的爱意。
就这样站着,身体想被绳子捆住一样,不能动弹。身体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只能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骗你。
她在原地哭喊着,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第二次流下眼泪。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纯渊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司马怀,她眉头紧锁,紧闭的双眼里不停的溢出泪水。替她擦拭,反而愈加的汹涌,不可遏制。
泪水流下来。擦~
流下来。继续擦~
擦的她眼圈都红肿起来,此时纯渊才手足无措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擦下去肯定会伤着她。
就在此时,司马怀的嘴角张开,全身绷直,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发出呜呜声。
“不···我···不想骗···纯·····”
断断续续的声音,纯渊听了许久才把她的意思猜了七八分。
这人做梦都是带着愧疚。
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另一手放在她微凉的脸颊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皮肤传入到梦中。
泪水戛然而止,不再发出呜呜的声音,恢复安静状态。
到了王府,冬蜻在外面接应,童润背着殿下到了木屋中,各种珍稀药材和热水都已经提前准备好,只等着确认殿下所中的合香/毒成分,便可炮制药浴。
蔺苍一进府,两个宁王府的护卫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神色一禀,担架上的那名受伤男人,正是押送岚之和葵儿回府的护卫之一!
“怎么回事!”
“蔺校尉···路上遇到了截杀···兄弟们除了我全部重伤···押送回来的只有岚氏一人,那名侍女被贼人劫去了···咳咳。”
“只劫走了侍女?”蔺苍为了再确认,冷硬的问道。
“正是。那岚氏是···是兄弟们拼死才押送会来的···幸好有冬蜻大人接应···咳咳····才没有都被劫走。”
“好,下去吧,好好养伤。”
“是。”
说完,便把那名伤员抬了下去。
蔺苍了冷着脸,身侧突兀的出现了一名暗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点了点头,暗卫退下。径直去了关押岚之的刑室。
在木屋里,冬蜻把完脉后,对着那些药材挑挑拣拣选了几样,拿起笔墨写了一张清单,清单里是用药的计量。
童润接过单子,看到最后一样,问:“冬蜻姐,必须要用这响尾阳阴蛇吗?”
“这是药引,你说呢?”冬蜻抬起眼皮来,瞪了他一眼。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快去备药!”冬蜻拿着手中的小镊子玩弄着。
童润恐惧的咽了口唾沫,乖乖的下去准备了。
纯渊一直陪伴在司马怀的身旁,并未注意到二人的谈话。
药很快就准备好了,童润进屋时,提着几个小挎篮和一个竹编长筒。
他和冬蜻把药桶里填满水,放上药材,冬蜻对童润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泡药的事情已经用不上他了,把门带上,乖乖的退下。
冬蜻走到纯渊身边,“王妃,可否帮忙把殿下的衣衫脱下。”
本来以往殿下受了重伤时,都是由她做这些杂事,现在有王妃在身边,自然不用她经手。
纯渊点头,把司马怀的衣衫一一脱下。有冬蜻在,那一丝羞涩感也消失,唯有耳根还泛着潮红。
冬蜻看到纯渊正要冷汗,赶忙制止:“王妃,这个不用脱。”
“哦,好···”纯渊尴尬的回应着。
二人把司马怀抬进木桶,冬蜻拿起童润带来的竹编长筒,把两条一公一母响尾阳阴蛇抓出,夹在手中。
纯渊见到两条带着恐怖花纹的蛇也是一惊,面上露出悚然之色。
“请王妃把殿下的两条手臂拿出,放在木桶边侧。”
纯渊点头照做,把手臂拿上来,带着棕色的药汁颜色,屋里飘着浓烈的中药味道。
冬蜻刚要把两条扭动的小蛇放到司马怀的手臂上。
纯渊问道:“这蛇可是响尾阳阴蛇?”
冬蜻停下动作,赞叹道:“王妃好眼力,如此僻冷的毒蛇也能知晓的。”
“看过一些杂书,这响尾阳阴蛇身带剧毒···王爷她可否承受的住?”纯渊道。
“殿下身体坚韧,若不用这种毒物,怕是不能完全逼出毒素,况且殿下中的是春/毒,除非···”冬蜻顿了一下,不再往下说。
“除非什么?”纯渊疑惑,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除非王妃现在帮殿下···破身!”
“这···”纯渊看着昏迷状态的司马怀,有些犹豫,破身这等大事···她貌似不会···
冬蜻看着王妃为难的模样,趁着她正在思考,拿着两条蛇,对着司马怀左右两只胳膊就凑了上去。
蛇口张开,一公一母响尾阳阴蛇紧紧的咬住了司马怀的左右两臂,毫不客气的释放着体内的毒素。
不过三秒,冬蜻飞快的夹住两只蛇,把它们塞回了竹编长筒中。
解毒流程完毕,冬蜻退下。纯渊找着了个矮凳放在木桶边上,静静等待着她的苏醒。
“咳咳咳咳···”纯渊昏昏沉沉中,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连忙起身查看,看到司马怀的口鼻中涌出深紫色的血沫。这一幕可刺激到了纯渊,拿起一旁的面巾替她擦拭,那深紫的鲜血还是不停外流。
她扔下面巾,就要破门而出去寻冬蜻。
就在此时,冬蜻打开门,拎着一个食盒,若不是她反应快,就要和小王妃撞个满怀。
“冬蜻,快···”纯渊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木桶跟前。
冬蜻诧异的看了一眼纯渊,小王妃的力气还真是大啊。
当她看到的殿下脸上的毒血,自然明白了王妃为何如此急躁,安抚道:“王妃莫惊,流出毒血是排毒的先兆,再泡一个时辰,毒素清除殿下自会转醒。”
纯渊松了一口气。
冬蜻把食盒打开的,把饭菜整齐的摆放到桌子上,“已经申时了,王妃还是用些膳食吧。”
纯渊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怀不醒,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
冬蜻拿着筷子,也是,今天本是团圆日子,却发生了这等事,任谁也没有胃口吧。
这时,一声轻微得咕噜声传到冬蜻的耳中,她医术超凡,内力卓绝,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声是什么呢。
她看着那抹红色从耳根扩大到了脸颊上,小王妃还强装镇定的样子。一反平时严肃冷谨的样子,把筷子放到王妃手中,调笑了几句:“宁王府的谁人不知,王妃可是殿下的心尖尖,等殿下醒来指不定又得怎么心疼。饭还是要吃的,省的殿下醒来怪罪于我。”
纯渊无奈,只能接过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冬蜻看小王妃听话很是满意,刚从童润那里听说王妃在翀华宮如何大显神威,把岚之教训的多么狼狈,现在却变成了软糯乖巧的小白兔,实在是有趣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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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马怀醒来时; 看到依靠在一旁熟睡的纯渊时,泪水不自觉的从脸颊上滑落,嗫嚅道:“纯···纯渊···”
她没跟崔栖山走!她还在我身边!原来; 原来那一切只是梦···
幸好···幸好我还没失去你···
从木桶里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
啊!!!!
刚才只顾着关注着小王妃,没有发现自己的上半身竟是空空如也!
她正站在一个一米多高的木桶里; 身上满是粘稠的深棕色的药汁,伸出双臂,一阵刺痛感袭来; 左右小臂上各有两个红色的小点。
这···这是怎么回事?
活动了一下双腿,想要跨出木桶; 却是一阵阵绵软无力。
纯渊听到动静,在睡梦中低喃了几句。
司马怀赶忙半蹲下,躲在木桶里侧; 只露出了半张脸; 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纯渊微颤的睫毛; 现实中的她,没有对自己的失望与厌恶。
不自觉的伸出手; 却又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轻叹一声; 强忍着刺鼻的味道,回到桶中坐好,整个人浸泡在药浴中。
想必纯渊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女子了吧···
现在该如何解释···
她对自己···是否还能一如从前···
若她真的不愿; 自然不可强求···
醒来看到心上人的兴奋被冲淡; 转而是难掩的忐忑和不安。
“王爷把脸埋住; 不会闷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司马怀当场石化,她醒了!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俊脸被脏乎乎的药汁染得颇为滑稽。
瞬间就对上了纯渊清澈的美眸。她拿起面巾,细细的替司马怀擦拭脸上的药渍。
“唔···”司马怀被自家小王妃的举动吓了一跳。这种淡然的反应,难道纯渊她早就知道了?
帮她擦拭的纤纤细手不经意蹭过脸颊,司马怀看着纯渊认真温柔的神情,心下软的一塌糊涂,一股难以言明的冲动从小腹升起。
纯渊把面巾拿到铜盆中清洗,回来后看到她脸颊上染了几分嫣红,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难道是药效还没下去?把手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细细感受,没有发热的迹象。目光下移,就看到她略带迷幻的双眸。
顺直的长发,英气的眉毛,迷茫诱人的双目,脸上带着如饮了桂花酿般的沉醉微醺。
纯渊何时见过司马怀这般诱人。
什么煞气戾气,与往日的模样有着强烈的反差。
正是这种反差,在纯渊看来,更是有一种别样的动人心魄。
纯渊下意识的俯下身,手指摩挲着她水色的双唇,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怀可真是个美人呢~”
司马怀等到这句话,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悸动,长臂一挥,把滚烫的手掌覆在纯渊的后颈上,慢慢压低,唇紧紧的贴上那期待已久的禁忌之地,颤抖的轻吻着。
闭上眼睛,感受着心上人的气息,心中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名字,纯渊···纯渊···
对不起,就算你日后想要逃离,我绝不会放手。’
是女子又何妨?吾乃大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我不准你离我而去。
是的,我霸道又自私,隐瞒了身份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因为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司马怀今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楚纯渊···
纯渊感受着她温润炙热的唇,舌尖透过缝隙钻了进来,依旧青涩的舔舐,舌尖相触传递来复杂的情绪,欣喜、坦然、占有、愧疚、霸道。
这人~受了伤变得诱人软弱,都免不了她性子里的那几分霸道。
灵魂相触的碰撞融合。一个吻便让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诠释。
吻了许久,唇瓣分离的那一刻,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司马怀端坐回刺鼻的药浴中,纯渊则整理了一下去开门。
冬蜻在门外狐疑的看着王妃红肿的嘴唇,强忍着尴尬,自己不会破坏了二人的好事吧,故作自然的进了屋。
“殿下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无事了。”司马怀摇了摇头。
“那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准备水,给殿下沐浴。”冬蜻受不了屋里的暧昧气息,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司马怀摸了摸鼻子,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严肃淡定的冬蜻如此风风火火的一面。
沐浴过后,身子轻快了不少,内力还没完全恢复,需要日后好好调养才是。在屋里吃着纯渊端来的清粥小菜,美美的吃了一顿,身心疲惫的她一扫所有的负面情绪。
童润在冬蜻和陆云旗的哄骗怂恿下,进了屋。看着眼前的和谐气氛,挠了挠头,没办法还是得禀报啊。
纯渊见童润来,肯定是有要事。刚要离开,手腕被司马怀抓住,只听她道:“先去休息,晚上···晚上我给你解释。”
“好。”纯渊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童润松了口气,“殿下,罪人岚氏现已关押到刑室中,罪人葵儿逃脱,不过她身上有冬蜻的流香粉,狼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只等待时机便可抓捕。”
“很好。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司马怀对自己手下的办事效率很有信心。
不过在自己昏迷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童润的眼中带着是对的纯渊···的崇拜?
“之前殿下让蔺苍传信回肃州调查岚氏的侍女芷儿,半个时辰前飞鸽传来了消息。”童润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卷筒,上前呈上。
司马怀打开卷筒拿出一张纸条,看到上面所述。眉毛一掀,纸条瞬间在手中爆成碎片,化为浓浓的苦涩。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了罢。”
“陛下给殿下赐下不少东西,还传来信让殿下好好养伤,一定会彻查到底。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派冬凌姑姑前来探望,被冬蜻用并无大碍挡了回去。卢公子,公主驸马都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朝中现在都在猜测殿下的事情···”
“······”司马怀沉默了一下,又道:“去刑室,我要亲自审问‘岚之’。”
现在是酉时,天已大暗,童润拿了一件银色大氅,披在殿下身上,二人便迈进了黑暗里。
一路上,司马怀问着童润在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听到自家王妃多么霸气十足的把‘岚之’制服时,司马怀的脸上也莫名的染上了几分惊讶,看着童润不作伪的崇拜眼神,才相信了他的说词。
当然作为小王妃的新晋迷弟,童润自然要把那令人的震撼的场面和殿下讲的绘声绘色,明明白白。
到了地下,走进刑室的门,一股寒气袭来,昏黄的烛火呲呲作响,如鬼影般激烈的舞动着。
蔺苍脸色冷硬,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倔强癫狂的女人。
司马怀和童润一进门就能感受到周围凝固的气氛。
‘岚之’一身白衣,沉默的依靠在墙上,凌乱的发丝,憔悴恬静的侧脸,她的模样都和癫狂这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蔺苍早就见识过她在翀华宮多么过分,所以对着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好感,满是厌恶。
二人维持现在的姿态已经许久,任蔺苍如何威胁都不肯透露一句。
当司马怀进来时,‘岚之’终于有了动作,她转过身来,对着司马怀的第一句话便是:“是我输了。”输给了一个平日软弱的,内里坚强的宁王妃。
“输?你从未有过资格,何谈输赢。”一句没有包含任何感情的话。
‘岚之’笑了,眼神淡漠无光,深处带着对自己的深深讥讽。一步一步走到刑室的栅栏边。
她望着眼前一身华服的司马怀,想要记住‘他’的眉眼,‘他’的一切,‘他’的笑容。
三年,‘他’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杀伐果断的王。
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曾被‘他’看在眼里。
多少年的苦心经营都败在了那份情上。
“是,我从未有过资格。”
岚之···岚之···司马怀深吸一口气,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的名字,带着淡淡的怀念,越过眼前的‘岚之’传递给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哀叹。
“岚芷,这才是你的名字吧。”司马怀盯着她。
岚芷瞬间脸色一白,眼中闪过的慌乱没有逃过在场的三个人的眼睛。
“我不知你再说什么。”岚之别过头去,手紧紧的抓住栅栏,手指泛白,青筋暴起,显然因紧张而格外用力。
司马怀伸出手,蔺苍把牢房的钥匙递过去。“你们先下去。”
二人退下,司马怀打开牢门,岚芷身子轻颤,手松开栅栏,向后退直墙根。
一步一步,单薄挺拔的身子遮挡住了岚芷眼前所有的光。
“说,从你成为她开始,全部说出来。”不喜不怒,唯有深深的哀伤刺进岚芷的眼眸。
“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岚芷受不了司马怀与她长时间的对视,承认了自己是岚芷。
“一刻钟前。”
“哈哈哈哈哈哈,一刻钟前?看来我隐藏的很好嘛。”她笑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断的落下。
“很差。只是我没有深想。”一年半前岚芷代替了岚之,她出征回来察觉出她的情谊,自然是避而远之。她把曾经的岚之当做姐姐,岚芷却把自己当□□人,只不过那时她平日里苦修,连年的战事都让她没有时间深想。也就是这一年半里的二人的关系才会如此疏远。
当得知‘岚之’来京时,她是满怀喜悦的,曾以为‘岚之’想开了,舅舅才会允许她来京,可是她在停云楼为难纯渊时,自己就明白了,与‘岚之’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那般轻松。
疏远···距离···她从未怀疑过‘岚之’不是岚之,而是‘岚芷’,一个顶替他人的欺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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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深想; 只是因为不在乎,包括曾经的岚之。”
“······”司马怀不语,没有反驳。
“岚之是岚家嫡系的最后一人; 我与她一起被你从大火中救出,作为她的侍女,没有人在乎过我的名字是叫岚芷还是芷儿; 我明明也是岚家后人啊。每个人都因为血统来决定一个人的地位,处境,待遇。世人只知道她明媚动人; 有倾国之色,却从未注意她身边还有我。两年前; 我被将军府中的人排挤厌恶,在争执中扭伤了脚,王爷你刚下战场; 身上的每一处都带着血腥味道; 只有你扶起了我; 那冷漠的脸我至今都记得,你只低声说了一句话:隐忍只会滋生更多的阴暗; 人生是可以反抗的。”
“就是这句话; 我站在了这里。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我反抗了···”岚芷泣不成声。
司马怀记不起自己是否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但还是解释道:“你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
隐忍; 只会滋生更多的黑暗。
刚从战场上下来; 身上还带着屠戮的血气; 这句话并不是对你说的,而是我自己。
长时间的压抑让司马怀怀疑了自己的存在,整日隐藏着真实的自己,不哭不笑,不悲不喜,人生里充斥的是难以隔绝的灰色地带。
多年的磨砺没有压垮她,幡然醒悟出人是可以反抗生活的,她只想做自己而已。
“我没理解错,我杀了岚之,简直轻而易举!剥了她的脸皮变成了另一个‘岚之’,没有人发现我与她的不同,不用再做那些粗活杂货,整日锦衣玉食,谁人都喜欢这幅好皮相,反抗的生活果然很舒服很自在。”岚芷面带讥讽,眼里深沉的恨意与快感交错。
“轻而易举?那葵儿呢,不要妄想蒙骗我。”司马怀又一步逼近。
“果然被你发现了,这一切,自然是有她的一份。”岚芷索性不再隐瞒。
“她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一颗不重要的棋子。”
司马怀这一句话就明白,看似铁桶一般的肃州将军府,也暗藏着嗜血的毒物。尽管这些潜藏在暗处的毒物如蚂蚁般微小,但也会蜇伤皮肤,一个伤口不可怕,若是千千万万个小伤口所凝聚的毒素,也会让人丢去半条性命。
是“天师”在背后吧,能这样锲而不舍给自己添堵的组织,也只有它。阴魂不散,惹人生厌!
“在将军府还有何人是‘天师’的人?”
岚芷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先是讶然,接着是释然,以‘他’的聪明,怎么能猜不到是‘天师’。
“那你能不能先回答一个问题。”岚芷仰起头,终于有勇气直视司马怀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岚芷从墨色瞳仁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是不是一个女子?”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得到答案,面对死亡也会坦然一些。
司马怀面对她,不慌不忙,墨色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变化。冷静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果然···你是女子···”岚芷苦笑,她输了。输的彻底。她做不到宁王妃那般不在乎。
“你可以说了。”
岚芷说了几个人名,司马怀越听越皱眉,却没有打断她。
“好,本王知道了。蔺苍进来。”
蔺苍一身杀气的走进来,瞥了一眼岚之,似是看死人的眼神。
司马怀挥挥手,蔺苍进了牢房。
“把她押送进宫,让皇兄处置吧。”
“为何不杀我。”岚芷老实的任由蔺苍捆/绑。眼里带着期翼看着一侧的司马怀。
“只是不想再手染鲜血。”这是今生司马怀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出了刑室的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头望天,明月当空。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
这如此良辰,岂可辜负。
“阿润,在潜风院中备膳。”司马怀道。
“殿下可是要和王妃在院中赏月。”童润笑嘻嘻的说道,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
“哼。”回应他的只有一声低笑。趁着童润呆萌的时候,大步向前。
童润急急追上去,不满的叫嚣道:“殿下,殿下,等等我啊。”
“殿下,我觉得你变了许多。”
“哦~是吗?”司马怀好笑的看着他
童润掰着手指头,细细盘点,“很多,温柔了许多,心软了许多,鲜活了许多。”
不再有隐藏至深的忧郁,不再像一个游离世界的魂灵。
微风浮动,望着影影绰绰的竹林,她淡淡的说道:“因为她,我的灵魂得到完整,找到了存在于这个的世界的真正意义。”
现在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一切,面对心爱之人。
“这个世界?是因为咱们家的小王妃嘛~”童润看着殿下心情愉悦,自个也打心眼里开心起来,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殿下而生。
无论如何,殿下都是他最最重要的人。
“滑头~”司马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着精光,“那阿润你可有心上人?”
“殿下,我可是內侍啊。”童润一下子涨红了的脸,眼神漂移,手足无措。
司马怀不再逗他,二人一起回了潜风院。
院中的长廊上悬挂着灯笼,微风摇曳,烛影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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