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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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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远看着杯中的美酒,笑道:“司马将军,谁不知道这太白楼最大的股东便是你司马家的,你想要喝正宗的状元红,那还能差得了你的,特别你现在较之往日更是大不同了。”
司马瑞笑着端起杯子,“这还不是全赖邬先生的照应和大王爷的栽培!”
邬思道哈哈大笑,“我能照应你什么,只不过都是为大王爷做事罢了。”
两人喝了一口酒,司马瑞道:“邬先生,这一次蒙人的银子被沈风劫了,不能按时交钱取货,您看怎么办?”
邬思远笑笑,“那是他们的事,不见银子,休想拿货,我有耐心等。”
“可是那么大一批军械放在我军营里,日子长了,我怕走漏消息啊?”司马瑞有些担心。
邬思远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司马将军担任这卢城将军也已经数月了,难道还没有完全控制卢城守军,这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司马仁大人可是在我面前拍了胸脯的,说将军你绝对有能力完成大王子交办的事情。”
司马瑞身子一僵,“我知道,我当然能做好这些事情,只是卢城守军现在还有一点小麻烦,不过请邬先生放心,我会解决的,绝不会误了大王子的事情。”
邬思远道:“那就好,司马将军,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怕打开窗户说亮话,这要是漏了风声,我,你,咱们两人的脑袋都得搬家,便是你司马家,可也脱不了干系,这其中的厉害你想必是知道的。”
“我明白,我明白!”司马瑞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王敏那边决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尽快地将第一营拿下。
第十二章:进城
柔娘自小到大,足迹还从来没有踏出过云家村周围十里,这一次随着云昭来卢城,便是难得地远行了,卢城的繁华让她惊喜不已,目不遐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呢?兴奋之中又带着害怕,她牵着云昭的衣角,不住地打量着周围店铺里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
路边小摊上各色小吃香气诱人,卢城的兴旺,也让各地讨生活的人向着这里汇聚,现在这里倒是有了不少大越各地的有名小吃。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柔娘小声地问道。
云昭笑道:“去年还没有这么多人的,现在这里设了榷场,人便多了起来,嗯,说不定以后人还会更多。”
柔娘跟着父亲也是读书识字的,自然知道榷场是干什么的,“父亲说,等我们成亲之后,让我们也到卢城来。说在城里,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岳父是读书人,见识自然是广的,我们听他的话,结婚之后,我们两人便来卢城,等我挣了钱,就将我母亲和岳父都接到卢城来,让他们好好地享享福。”云昭笑道。
“嗯!”柔娘点点头,“父亲说了,以后他到了卢城,还可以开个启蒙书馆,或者是给人去做私孰先生,总之啊,是不会吃你的闲饭的。”
云昭大笑,“这是那里话,奉养你父亲,那也是我应尽的职份,你啊,便让岳父大人放一百二十个心。”
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几个大子,在路边摊上替柔娘买了些果脯,“这些玩意听说都是从谭州那边过来的,甜甜的,你一定喜欢!”
接过包着果脯的纸包,柔娘甜甜地看了一眼云昭,拈了一颗果脯,放在嘴里细嚼慢咽着,瞟着人高马大的云昭,虽说是个男人,但心倒是恁细。
“柔娘,前央就是凤祥银楼,是卢城老字号了,咱们去那里给你打一套首饰。”云昭指着前面一家银楼,对柔娘道。
“好!”柔娘温顺地道:“都听你的。”
将青骡拴在店外,云昭引着柔娘跨进了大门,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哟,老客来了,今儿是来看看呢,还是买点什么呢,店里刚做了几款新样式,老客要不要看看?”
柔娘牵着云昭的衣袖,低声道:“云大哥,为什么叫你老客,你经常来么?”
云昭低笑:“他们就这样招呼人,管得认不认识你,这不显得热情么,你看我穷得响叮当,是个经常来逛银楼的人么?”
“哦,这样啊!”柔娘这才释然。
“想来打制几件衣饰。”云昭对着伙计道。
“好的好的,本店是卢城老字号,有着卢城最好的大师傅,老客是自带银子呢,还是要我们老凤祥提供呢,我们银楼里可都是上好的千足银。”
“自带,自带!”云昭笑道。
伙计满面笑容地将云昭引到一边的柜台前,那里站着一个长衫老人,显然是掌柜的了。
云昭从怀里掏出老娘千辛万苦攒起来的二十两银子,递给掌柜,“掌柜的,我要订制一套首饰。”
看到银子的成色,那掌柜的道:“老客,这银子成色不好,做出来只怕不太好看,日子久了,更是会变色的。我们老凤祥一向不做这样的,这于我们老字号的名声有损啊!老客要不要换点成色好的银子?虽说花费高一些,但更漂亮,也更保价啊!”
瞟了一眼包着的这包散银,云昭对柔娘道:“柔娘,你去瞧瞧这里首饰的样式,看着有什么喜欢的,记下来。”
“哦!”柔娘听话跟着伙计去选样子。瞟着柔娘,云昭从怀里掏出一截金条,那是他从藏着的那根金条上切了三分之一下来,本就准备着用他来换银子给柔娘打一套好的。
“掌柜的,你瞧这点金子能换多少银子,是你们楼里上好的千足银哦!”
掌柜的接过这块金子,放在秤上称了称,笑道:“这块金子成色好,足足可以换五十两银子,老客准备怎么做?”
“柔娘,柔娘!你选好了么?”云昭喊道。
柔娘走了过来,看了这会儿,她居然就选了一根簪子,还是模样最普通的那种。
“这怎么行,掌柜的,我们也不太懂,您瞧着吧,就是她戴,你看要些什么?”
“簪子姑娘已选择好了,我看就还打一对耳环,一对绞丝银镯,一对戒子,对了,二位是新婚夫妻吧,再打一副百家锁,给未来的儿子备着啊!”掌柜的笑道。
柔娘脸都红了,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这么多,云大哥,我们哪有这么多银子?”
云昭大气地一挥手,“咱不差银子,娘都给你攒好了呢,掌柜的,就这么办!”
“好呐!”掌柜的也是极为高兴,卢城虽然现在兴旺了,但像云昭这样爽气的客人却也不多,赶紧地开了小票,“老客是就在这里等呢,还是先去逛一会,我们店里虽然师傅多,但也要小半天才能做起呢,老客知道,我们老凤祥可是最讲究精雕细琢的。”
“我们还有东西要买,便先去逛一会儿,呆会儿来拿!”云昭道。
和柔娘出了老凤祥,“柔娘,娘说了,还要给你扯几段料子做新衣呢,走吧,你去挑挑,现在卢城不比往先,东西多得让你挑花眼。”
柔娘迟疑地道:“云大哥,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算了吧,爹请三婶给我做了嫁衣了,便不乱花钱了,还得过日子呢!”
云昭笑道:“不怕不怕,柔娘,只要有我在,你还怕赚不着钱么?以后你就可着劲的花,我就拼了命的赚。”
柔娘笑道:“才不要呢,要那么钱干什么,你身子好才是最重要的。虽然穷些,但也是快活的,云大哥,你这次又冒险去打那么凶的豹子,爹后来跟我说,看到那些豹皮都流了一身的冷汗呢,以后我可不许你再去冒险。”
“都听你的,以后啊,我就去打些小兔小鸡什么的,行吗?”
“那还差不多。”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说着些小话,一边向着前面的绸缎庄走去。
“前面那汉子,站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就是背着铁弓的那汉子,站住!”语气生硬,话却说得不是太流利,云昭心中一动,回过头来,却见几个蒙人打扮的汉子正冲着自己大步而来。
第十三章:赌斗
回过头来,云昭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对于蒙人,他丝毫没有好感,这些年来,他见过了太多的蒙人在边境之上烧杀抢掠,而他,手上现在也有了十几条蒙人的性命,说实话,看到现在这么多蒙人在卢城里大模大样的来来去去,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们想干什么?”云昭喝道,手已经握上了腰里的刀柄,卢城是边寨,向来不禁民众持刀带弓。
领头的那个蒙人约四十岁年纪,一脸的络腮胡子,瞪视着云昭,“你,背上的那柄弓是那里来的?”
云昭哼了一声,“是我自己的,怎么啦?”
“你撒谎!”那蒙人怒喝道:“这种样式的弓是我们乞颜家族所独有,在那柄铁弓的弓尾上,雕着我们部族的标志和铁弓持有人的姓名,你怎么会有我们家族的铁弓?”
弓尾上有一个怪模怪样的标志云昭是清楚的,至于另外一些曲里拐弯的蒙文文字,他可是一个也不识得,听那蒙人说得这么清楚,顿时明白了前几年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个蒙人大概就是这个什么乞颜家族的人了吧。
云昭倒也不怕对手,冷笑道:“那有怎样?这是我的战利品。按照你们蒙人的规纪,他难道不属于我么?”
那蒙人怒喝道:“你们这些懦弱的大越人,如何是我们英勇的乞颜家族勇士的对手,你定是施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夺得这柄弓的。”
云昭大怒,呛的一声拔刀出鞘,“你放屁,那个家伙也算什么狗屁勇士么,被我打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向我求饶呢,不过老子向来瞧不起这种人,一刀便砍了他的脑袋,他的弓箭自然也便归我所有!”
“好!”周围此时已聚集了不少的看热闹的人众,卢城本地人对于蒙族那可没什么好感,听到云昭这一番话,不由都是鼓掌叫好,“杀得好,杀得这些蛮子再也不敢来犯我大越。”
那蛮人脸色慢慢地变紫,恶恨恨地盯着周围的人群,“那我向你挑战,你若输了,这弓箭便还给我。”
云昭冷笑着道:“你若输了呢?是不是将你身上这柄铁弓赔给我?”
“英勇的乞颜家族勇士是不会输的!”那蒙人怒道。
“死了那个所谓勇士也是这么讲的!”云昭大笑。
“云大哥!”柔娘胆怯地拉住云昭的衣袖,脸色煞白。
“不要紧的,看你云大哥怎么教训这个蛮子!”云昭小声安慰着柔娘。
“你是一个人来,还是一齐上?”云昭豪气干云地看着对手,除了这个络缌胡子,对方还有三个人。
“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络腮胡子也是不甘在气势之上落了下风,大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大声叫了起来,几个蒙人脸色不由都白了起来,与大越对敌多年,在这卢城之中,他们现在可算是羊入虎口。
人群自动地向后退去,围成一个大圈子,几个蒙人也自觉地退开,他们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害怕一旦一起动手,对方一涌而上,一人一口唾沫,那也将他们几个淹死了。
两人拔刀对峙片刻,那蒙人呀的一声大叫,猛地扑了上来,面目狰狞,圆瞪双眼,一边的柔娘不由花容失色,掩脸惊叫出来。
云昭也在同时扑了上去,猎惯了猛兽的他那里将眼前这个蒙人看在眼里,未必他还比那头豹子更凶猛么,两人撞在一起,刀光起落,叮当之声响个不绝,看得一边的人群目眩神驰,这个蒙人当真凶猛,但自家这边这个汉子也是英雄了得。
一边观战的三个蒙人中却都是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比旁边的那些看热闹的卢城人,都是打惯了仗的老手,看着场中生死相搏的两人,便知同伴不妙了,对面那汉子更年轻,更强壮,而且格斗的经验极其丰富,现在倒似在挑逗对手一般,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个回合,自家同伴可就要气力不济了。但这是众上睽睽之下的邀约决斗,他们也无法插手。
果然再斗得几个回头,伴随着云昭的一身大喝,两刀交击,络腮胡子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不容他有第二反应,云昭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的人大声叫了起来。
云昭却是收刀后退了一步,如果这是在无人的地方,刚刚这一刀早就削了对手的脖子去了,但他不愿柔娘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你输了,拿你的弓来!”云昭笑着伸出手去。
那络腮胡子面如土色。显然极是不甘。
“且慢!”看到络腮胡子缓缓地解开身上的铁弓,另一个蒙人站了出来。
“我们再比一场!”
“你们已经输了,还想再比什么?”云昭笑道。
“你身背铁弓,显然也是会射术了,我们这一次比箭!”
“你又拿什么彩头来赌?”云昭这一下却是正中下怀,比起刀法,他对自己的箭术更是有信心。
“我们赌他的弓,如果你输了,便不能要他的弓箭!”那蒙人指着络腮胡子道。
“你若输了呢,是不是将你的弓也给我?”云昭笑道。
“我不赌我的弓箭!”那蒙人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子,“如果我输了,这金子便是你的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叫,这一锭金子怕不有十多两,折合成银子,那就是一百多两了,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一两年了。
“好,赌了!”云昭大喜,正愁没银子花,就有人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赌,这里人多,不好施展,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云昭道。
“没有必要!”那个蒙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这里有十枚铜钱,我们找人扔向空中,谁‘射得多,谁便算赢,怎么样?”
云昭道:“这法子倒新奇,好,就这么办。”
“那位愿意出来扔铜钱?”这个蒙人看向周围的人群,围观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法子是这个蒙人提出来的,显而易见他很有把握,大家可都不愿上前。
云昭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就让你的同伴来扔,省得你输得不服气。”
蒙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昭,显然很出乎意料之外。
“我来!”刚刚输掉的络腮胡子爬了起来,一把接过铜钱,周围立刻嘘声四起。涨红了脸,络腮胡子也顾不得这么多,为了自己的弓不被输掉,一点脸皮算什么。
两人一手持弓,一手扣箭,紧紧地盯着正中央的络腮胡子。
“开始!”那络腮胡子一声暴喝,一枚铜钱高高飞起。
抬手,嗖的一声,一枚羽箭穿透铜钱,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下地来,扎在地上,那是云昭射出去的,而那蒙人,弓箭刚好抬起来。
云昭笑嘻嘻地看着那个蒙人,那个蒙人也看着他,显然,云昭的箭法如此出色让他极为震惊,骑射那可是他们蒙人的强项啊。
向那络腮胡子使了一个眼色,络腮胡子会意地点点头,猛地一扬手,手中剩下的九枚铜钱同时飞上了半空,嗖嗖嗖羽箭之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已分不清谁是谁的箭,只看到空中羽箭纵横,接着便是叮当的落地之声。
“你输了!”云昭得意地看着对方,十枚铜钱之中,有五枚被他射下来,算上先前一枚,自己一共射下了六枚,这还是对面这家伙小小地占了一个便宜,云昭还以为是一个个的射,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全抛了出来,如果双方事先讲明,云昭有把握能射下七枚铜板。
“你赢了,弓,金子都是你的了!”那蒙人看了一眼云昭,“不敢请教大名。在下蒙族勃尔只斤。札木合。”
“卢城,云昭!”云昭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金元宝,眼睛又看向那络腮胡子,络腮胡子一顿足,取下背上弓箭,向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围观的人群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第十四章:祸起
窗外阵阵的喧闹声传上太白楼,司马瑞不由皱皱眉头,拍拍手,候在门外的卫兵应声而入,“去瞧瞧出了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将军!”卫兵躬身而去。
邬思远笑道:“这卢城倒是热闹,我来了这几天,倒是仔细瞧了瞧,这里民风骠悍,现在又因为榷场设立,蒙人亦可公开进入,两家打了这许多年,想必冲突是少不了的。好勇斗狠,你这将军衙门想来是有的忙。”
司马瑞笑道:“邬先生明鉴,的确是这样,刚开始时,每天总有流血事件发生,不过现在好多了,蒙人单兵能力出色,每每冲突,总是占尽上风,吃亏的倒是我们卢城人多些,为了处理好这些事情,衙门里的官员们也是颇费心思,总不能让卢城人觉得我们偏帮外人,但对蒙人狠了,他们在这里的首领便又会抗议。不过这些日子冲突少了些,因为单打独斗占不了便宜,卢城人也不大再去惹这些蒙人了。”
邬思道点点头,“是啊,蒙人武勇,所幸他们长在苦寒地带,人丁不旺,否则倒还真是我们大越的大患,不过嘛,就现在而言,他们也只能在这上面逞逞威风了,我大越带甲百万,真打起来,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们。”
两人都是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先前那个卫兵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将军将军,是蒙人闹事,与一个猎户赌斗。”
“他们又赢了?”司马瑞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卢城的主人,自家人老输,面子上也不好看。
“不是,赢了,赢得干净利落,先是斗刀,那个猎户击败了一个蒙人,最为精彩的斗箭,两人比赛射铜钱,这个猎户居然也是完胜!”当下绘声绘色地将打听来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他也是二道贩子,所听来的自然也是添油加醋的版本,只将云昭说得是天神下凡一般。
司马瑞与邬思远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这个猎户有这样的手段,倒也让两人颇为欣赏,“司马将军,看来这卢城地面上倒也是藏头卧虎的地方啊,斗刀是不必说了,这最后的连珠箭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呢!”
说着话,窗外的欢呼声愈来愈大,卫兵走到窗户前一看,笑道:“二位大人,那个猎户过来了。”
邬思远笑着站了起来,“我们也来瞧瞧这个英雄的模样!”
两人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着街道下望去,数百群众正簇拥着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怎么还有一个女的?”司马瑞问道。
“哦,听说这个猎户是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做首饰的,碰上了蒙人挑衅,便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下。”卫兵道。
这时两人走得近了,看着云昭的模样,司马瑞笑道:“想不到还这样年轻,如此本领,实在难得,你去打听一下这个人是哪里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他招到我们边军来,人才难得呢!”
“是,将军!”卫兵又一溜烟地跑下了楼去。
回头正想与邬思远说话,却是大吃了一惊,邬思远脸色潮红,嘴唇哆嗦,手紧紧地抓着窗户,嘴一开一阖,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邬先生,邬先生!”司马瑞吃了一惊,连叫了数声,邬思远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司马瑞,“太像了,太像了,要不是这里远离京城,我还真以为死人还魂了。”
“太像什么了?”司马瑞吃惊地道。
邬思远关上窗户,走到桌边,“我是说那个女子,像极了大王爷的宠妾,要是换身衣服,换个发式,那我就完全分辩不出来了。”
“有这么巧的事情?”司马瑞也吃惊地道。“刚刚我倒是我没细看那个女子。”
邬思远慢慢地啜着酒,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他看着司马瑞,道:“大王爷极其宠爱这个小妾,可谓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司马瑞笑着看着邬思远,知道他必有下文。
“可是就在年前,这个小妾突然得了暴病,死了!王爷伤心欲绝,几天都是食不下咽,憔悴了许多。”
司马瑞心里一跳,隐隐约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由大是为难,看着邬思远,“邬先生,这,这不大好吧?”
邬思远突地一笑,“司马将军,如果这事办成了,你想想,大王爷会如何的感谢你?”
“夺人妻女,这,这……更何况,这个猎户本领不俗,容易把事情闹大啊!”
邬思远冷冷地一笑,“一个猎户而已,卑贱的下人罢了,能出多大的乱子,这点本领,尚不看在你司马将军眼中吧!”
司马瑞低下头去,怎么说自己也是出身名门大阀,世家公子,这种阴损事情,他还真有些难得做出来,“要是那女的是个性子烈的,便是送上去,大王爷只怕也是不喜啊!”
邬思远嘿嘿笑道:“刚开始有些不愿那也正常,但等她见了王爷府的威风,豪奢,再得了大王爷的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恐怕便是千愿万愿了,到那时,说不定还非常地感谢你司马将军了,司马将军,大王爷可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你仔细想想吧!”
司马瑞煎熬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头来,“这事,邬先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就好,其实这事也简单,司马将军只消着人打探清楚这女子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等一些情况就好了,至于最后动手嘛,倒也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替我们办。”
听见不需要自己动手,司马瑞心中便开解了些,“好,这没问题,三五天之内,我便让人打探清楚这个女子的来路。”
邬思远满意地点点头,要是自己办好了这件事,在大王爷面前,地位必然又要上几个台阶。
“这事倒不急在一时,司马将军,重要的是,你准备如何掌控第一营,这可是眼下最急的大事,不彻底掌握卢城,咱们这些事情终是有风险的。”
“那个王敏有些不晓事,我准备想法子将他拿下。”司马瑞道,“邬先生这就不必操心了,蒙人肯定还会再来的,您先与他们接触吧。”
大街之上,得了大彩头的云昭喜气洋洋,去老凤祥拿了给柔娘定制的首饰,此时手中有了钱,更是很大气地为柔娘买了好几匹料子,又给老丈人结结实实地打了十斤酒,心满意足地牵着青骡,驮着柔娘,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此时的他,那里知道自己和柔娘两个已经被人盯上了。
而在此时,在卢城军营之中,王敏手握着一封密信,却是震惊不已,沈风所说之事,不大可能是真的吧?
“来人啊!”他喊道。
第十五章:挖墙角
姚猛,丁健,王壮,屈鲁四人面面相觑,看着面前托盘之中,码成宝塔形状的金子,疑惑地看着高坐上位,神态自若地司马瑞。
“四位将军,我司马一向是非常尊重冯老将军的,对冯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四位,那也是非常器重的。”司马瑞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和地笑着说,“但不是我说冯老将军的不是,冯老将军虽然于各位有知遇之恩,但让麾下的将军们日子过得这般清苦,堂堂的国家将军,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富户,我却是不为为然的。”
姚猛鞠了一躬,道:“多谢司马将军体恤,当兵打仗,守卫边疆,本就是我辈军人的职责,至于日子苦不苦,倒也习惯了。”
司马瑞啧啧叹道:“姚将军好风骨啊,本将佩服得很,但是话又说回来,各位劳苦功高,为国效忠,疲于奔命,你们应当得到应有的回报才对,而不是眼下这样的窘态,我看了一下第一营的情况,其它各营将军们吃空额,喝兵血,为了发财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第一营却是满编满额,让本将感动之极。”
“姚将军,你一家七口,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上有两老,下有三个娃娃,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便是夫妻亲热,都有些不方便吧!”
姚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丁将军,今年二十六了,正是大好年华,本将听说你看上了卢城富户李家的小姐,托人去求亲,但人家要一万两银子的礼金,丁将军却是拿不出来,家里老人都急病了不是么?”
丁健也低下了头去。
“王将军,你那妻子得了罕见的怪病,完全靠药支撑着,但那药却奇贵无比,我听说王将军你去年过年的时候还出门借贷啊!两个娃娃过年连肉都没有吃上几口?”
王壮顿时热泪盈眶。
“屈将军虽说好一些,但也只是勉强渡日,我说得没错吧?”司马瑞摇头叹息地看着几位将军。
“冯将军治军严格,对各位将军要求极高本是没错,但也不能让各位的日子如此不堪啊,后院不宁,各位如何为国效力呢?”司马瑞叹息道:“这点钱是本将的私房钱,不算多,但也可略解各位目前的窘状,还请各位收下!”
姚猛站了起来,“末将感谢将军的体恤,但无功不受禄,末将实是不敢收。”
司马瑞笑道:“姚将军且慢拒绝嘛,姚将军,我已经派了人去为姚将军搬家了,就在卢城东段,三进的院子,姚将军一家住进去,虽说不宽绰,但也比以前强上许多了。”
姚猛一楞,正想拒绝,司马瑞却已经转向了丁健。
“丁将军,我已经派人去李员外那里说了,你风华正茂,前程似锦,他女儿嫁与你那是攀上了高枝,不要让几个银子蒙了眼睛,以后还怕你挣不来大把的银子?有我作保,那李员外却是已经答应将女儿嫁过来了,呆会儿李将军回去,说不定媒人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丁健顿时又惊又喜。
“王将军,我从谭州请来了好大夫,对你妻子那病颇有研究,呆会儿便让他跟着你回去,好好地诊治一番,实在不行,我再去京城请,便是御医,我也能给你弄来,我司马家在京城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多谢司马将军!”王壮站起来,抱拳道。
“屈鲁将军,你儿子今年已经十八了,弃武从文,听说今年便要去谭州赶考,巧的是,我叔叔便是谭州知州,不敢说一定要贵公子高中,但照拂一下那却是轻而易举的。”司马瑞笑看屈鲁。
屈鲁大喜,自家儿子体子弱,吃不了自己这碗饭,只能去读书,但卢城这地方那里寻得了好老师,也只能是抱着万一的希望罢了,但司马瑞这番话里的意思可就明显得很了,只差说保管中试了,也不说京里了,只消在谭州中个举人,再谋个官身就简单多了。卢州是边城,一向是没有科举考试的,这里的读书人都是去邻近的谭州赶考。
“多谢司马将军!”屈鲁一揖到地。
“这些钱,是本将的一点小意思,大家就不要拒绝了,收下,收下吧!缓缓家里的情况,让父母老婆孩子也过几天舒心日子嘛,我们都是男人嘛,要是让家里老婆娃娃受穷,这张脸在家里往那里放哟!”司马瑞笑道。
屈鲁第一个将盘子里的金子抱起来,“将军如此体恤下情,末将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将军了!”将金子塞进了怀里。
丁健,王壮也紧跟着收起金子,躬身道谢,姚猛迟疑片刻,终也是收了起来。看到四名将军收起金子,司马瑞脸上的笑容更欢了。
四人告辞离去,从后堂转出一人来,却邬思远,看着司马瑞,笑道:“司马将军好手段,这等收买人心,实是让人难以拒绝。”
司马瑞笑道:“这也是冯从义王敏他们平日只管严肃军纪,却忘了既然要让马儿跑,那就必须要让马儿吃饱啊,这四人是第一营实际掌兵的将领,他们四人投了我,王敏就是一个空架子了,以后便让他消停地在家里吃份俸禄养老吧!”
邬思远大笑起来,“正是此理。”
三天之后,一名士兵奔进了王敏的家中。
“王将军,都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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