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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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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宏超连连摇头,“潘大人,你对军事有所不知,如果这真是云昭精心设计的圈套的话,他好不容易将我们四卫军队分开在北地广阔的空间之中,又怎么会容忍我们从容撤退,重新集结,征北军公布这一消息是三月三日,今天都已经三月十日了,可以想象,在征北军公布这一消息之前,所有的军事布署必然已经完成,如果我所猜不错,我们的军队极有可能已被他们分割包围了!”
“包围四卫?他们那有这个实力!”潘屹大叫道。
“以往任何一家都没有,但现在征北军与蒙军合流,那就有了,难怪云昭会大举派兵南渡,原来他早已胸有成竹,可恨我们都叫他们骗了!”
“怎么办,怎么办?”潘屹急得团团乱转。
“准备打仗吧,潘大人,镇军进入应战状态吧!我的水师恐怕也会迎来激战,不管如何,我们得替程大将军守住这条后路,我们至少能将金吾卫接回来。”李宏超站了起来,“你马上写信给程大将军,请他迅速撤退,其它三卫,恐怕顾不得了。”
“你说得对,撤退,撤退,只要金吾卫还在,你的水师还在,至少我们可以固守荆州,对了,我还得马上给四爷写信,请四爷发兵来援,唇亡齿寒,如果程大将军败了,四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潘屹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跑到大案边上,也顾不得叫小厮磨墨,挽起袖子,自己便干了起来。
“大人,我去了!”李宏超站了起来,向着潘屹抱拳行了一礼,“征北军水师必定来袭,还请潘大人多多准备军械,接下来我军的消耗肯定会极大的。”
“你去吧,我省得的!”潘屹头也不抬,一边挥笔急书,一边说道。
翼州府衙,死一般的寂静,刘华健,刘绪勇二人的八百里加急几乎是与征北军公布的消息同时抵达到程群的手中,程群整个人都呆掉了。
数年苦心谋划,呕心沥血的战略计划如此轻而易举地付诸流水,成了一个笑话,他跌跌撞撞地从大堂之中走了出来,院子里,当年姚长坤走时离下的石碑仍在原地,“来了,就不要走了!”他曾将其作为激励自己的座右铭而仍然保留在院中,看到它,便时刻提醒自己要努力,但现在看来,这块石碑原来并不是对手信手所留,而是大有深意在其中。
来了,就不要走了!程群大吼一声,拔刀用力斩去,当的一声,碑断,刀断。
“云昭,你是大越的千古罪人!”程群仰天长啸!
第七百二十五章:泅渡
“准备撤退吧!”扔掉半截断刀,程群仰天长叹。
满院子里的将校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了。两股敌人合流,其势已不是他们所能抵挡,更何况,现在他们的友军全都陷入了绝境。
“通知刘绪勇,刘华健,还有蒋光宇,分别突围吧,能走多少算多少!”程群的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时,那一滴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被他强拉了回去。
“大将军,也许,我们可以救回刘绪勇将军!”金吾卫副将兰昆低声建议道。
“云昭正等着我这样做!”程群摇头道:“蒙元合流之后,抛开那些已经出场的军队不算,还有很多军队在哪里?征北军的周广益那里去了?蒙军的脱里,萧里禧萧里措哪里去了?韩仲那里去了?”
兰昆不由语塞。
“撤退吧,再不走,连我们也走不了了!”程群断然道。。。
荆州,距离燕子矶直线距离最多数里路的一个山头之上,马友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燕子矶,表情凶狠,对身边的叶平道:“绝不能让程群那老混帐逃回荆州,那老小子一个回马枪,可是害得我们征北军不浅,现世报,来得快,这一回轮到我们了。”
“将军,燕子矶不好打啊,您看它的地形,三面环水,整个要塞阵地深深地延伸到江中,唯一与陆地相连的地方设置有城墙防护,硬打,只怕打不过去!”叶平凝目打量着夜色之中的燕子矶。有些为难。
“别忘了咱们是谁?我们是水师陆战队!水。能拦得住咱们!”马友冷笑。
叶平吃了一惊。“将军,您是说我们游过去,这起码有两里宽的水面,而且现在刚刚三月,水温极低,一个不好,就会在水中送命的。”
“不是送命,叶平。我们这是在搏命!”马友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不搏那有命?叶平,我率二千人泅水上燕子矶,你带三千人沿陆地过去,在那关卡附近设下埋伏,明天老曹他们就将对这里展开攻击,与此同时,我也会对燕子矶发起攻击,这个时候,荆州那边肯定会派援军过来支援燕子矶的。给我击溃了他们,在我占领燕子矶之前。我不想看到有一兵一卒的荆州镇军踏上燕子矶的土地。”
“是,将军,我一定完成任务!”
“去告诉弟兄们,自愿报名吧,水性稍差了些的,就不必来了。我要真正精通水性的浪里白条!”马友一边说着,一边卸去身上的盔甲。
“将军,给你!”马友身边的医官从身上掏摸出一个葫芦,悄悄地塞给了马友,“就这一壶,没有了!”
“哈!”马友接过来,轻笑道:“这是好东西。可惜没有姜,不然熬一大锅汤给弟兄们喝一喝,事情便容易多了。”
征北军内从来不乏搏命的人,因为搏命一旦成功,便意味着功劳大,功劳越大,战后获得的奖赏便越多,征北都督府的奖赏对于士兵而言,是极有诱惑力的,不是银两布帛女人,而是土地,一块块真正属于他们的土地。
征北军从来不赏银子,因为他们发给士兵们丰厚的军饷,一个士兵的军饷如果不是胡乱花销的话,是足以养活一家三口的,即便是征北军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不曾克扣过士兵的军饷。丰厚的薪金加上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已经足以让这些士兵拿命去拼一把,如果不当兵,他们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
二千人很快就征集完毕,自认水性较差,在这个天气里难以泅渡而过的其它士兵艳羡地看着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人,一军之中,执行最困难任务的人固然丧命的机率比较大,但获得的回报也不是其它人能比的,乱世人命不如狗,只有有搏的机会,谁都想去搏一把。
没有多余的动员,也没有多余的激励,马友看了一眼准备跟随自己去拼命的士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走吧!”
苍江水流到这里的时候,向内涌进了十数里长,虽然没有主道之上的汹涌,但水流击打在河岸之上,仍然溅起不小的浪花,深深探进江里的燕子矶就在江水的包围之中高高耸立,马友蹲在江边,将手伸进水里,冰冷的江水让他不由自主地龇龇牙,“狗日的,还真冷!”
现在还是三月初,北地的春天本来就来得晚了些,这个时节要下水,当真是需要几份勇气的。
“弟兄们,砍些树枝来扎成筏子,咱可得把盔甲武器带过去,不然光过去个光溜溜的人,那可真要成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了!”马友故作轻松,站起身来,道。
队伍之中发出轻轻的偷笑声,不群散去,片刻功夫,人人都拖着一些由树枝树杆树叶草草扎成的筏子,将自己的盔甲武器放在上面,用绳子或皮带捡着,系在腰前,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来可以运送武器盔甲,二来这些筏子也可以增加士兵在水中的浮力,实在体力不济了,还可以依着筏子休息一下。
对马友他们的考验不是江水的距离,而是江水的温度。
回望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士兵,马友挥了挥拳头,对他们也是对自己,说了一声:“好运!”而后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踏进了冰冷的江水,慢慢向前淌去,走了数步,江水已是过腰,马友深吸了一口气,扑倒在江水之中,挥动着胳膊,用力向前划去。
在他的身后,一队队的士兵前赴后继,走向冰冷的江水。
约两千米的距离,如果是在江水温暖的季节里,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在现在,温度却足以让人致命,刚过江心,马友便觉得下肢完全丧失了知觉,似乎他们已不再属于自己,整个人似乎坠入了冰窖之中,他拼命地挥动胳膊,机械地向前游动,他尽力让自己把头抬起,仰望着几挂着几颗小星星的天空,他不敢看向对岸,他怕自己会因此而失去信心。
而现在,信心是支撑他唯一的力量。
我一定能游过去。
江面上排列成了数道黑线,向着燕子矶方向游动,队列之中不时便会看见有人沉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被浮在江面的上草木筏子带着,流向下游。此时此刻,没有那一个敢去伸手拉一把,所有人都自顾不遐。
马友感到自己快要不行了,全身的力气似乎已被抽尽,每一次挥动胳膊,都似乎在拉着上千斤的重物。“加油,马友,你不会死在这里,你是要封候拜将的人物,怎么会死在这小小的苍江之上,加油!”他拼命地给自己鼓着劲儿,挥动着手臂,弹动着长腿,终于,再一次的挥动手臂,手没入江面之时,竟然触到了江底。另一只手紧跟着上前,再一次触到了实地,他在心中狂呼一声,用力一挺身子,已是站了起来。
艰难地爬上岸来,四仰八叉地躺地沙子之上,死鱼一般地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歇息了半晌,从腰里掏出医官给他的葫芦,小小地抿了一口,一股火辣顺着喉咙流淌下去,瞬息之间,身上似乎火热起来。
“他妈的,曹新宇,回去之后老子要请你大喝一顿!”马友在心里暗叫道,没有当初曹新宇那近乎魔鬼一般的逼迫式训练,他不会由一个旱鸭子变成今天这样精熟水性的水中好手。
身边有人重重地倒了下来,马友回过头,是一名校尉军官,躺在那里,粗重地喘着气,马友将手里的葫芦递了过去,“就这点,少抿一点,缓缓!”
校尉接过葫芦,小小地喝了一口,又递给下一个人。
一个时辰之后,江面上再也没有人的踪迹,马友爬了起来,穿上衣物盔甲,“清点人数!”他低声地下达着命令。
一名名的军官在沙滩之上来回穿梭,踢着死鱼一般躺在地上的士兵,摧促他们站起来,将自己武装好,同时也在清点着自己麾下的人员有多少能过游过江来。
“将军,有三百多弟兄没有起来!”一名校尉抽着鼻子,有些神伤,“他们死了!”
看着缓缓流淌的江水,马友狠狠地啐了一口,“苍江,我**!”
抬头仰望燕子矶,顶端的要塞离他们直线距离亦有数里之远,整个燕子矶怪石鳞峋,极难攀爬,马友估摸了一下时间,他必须趁着天还没有亮爬上去,否则就麻烦了,算着时间,自己登上燕子矶的时候,曹新宇也应该展开进攻了。
“走,苍江老子都游过来了,你这个小山包还能拦住我不成!”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马友一马当先,向着燕子矶上爬去。
几乎就在马友游过苍江的时候,曹新宇的舰队从泊锚地拔锚起航,顺流而下,直奔燕子矶。三十余艘五桅大舰,数百艘各类输助舰只,密密麻麻的白帆遮天蔽日。
天色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燕子矶上的守军正端起饭碗的时候,凄厉的警钟之声响起,敌袭。
第七百二十六章:疑是天兵御风来
李宏超一直在等待,他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荆州水师枕戈以待,有拦江筏台的支持,他有信心与对手周旋底,他只要不远离拦江筏台,那么,布置在拦江筏台之上的数量众多的远程武器将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尽尽弥补他与对手在武器之上的差距,李宏超已经不奢望自己能够击败对方,哪怕自己人比对方多,船比对方多,但对方犀利的武器足以毁灭他的任何幻想。
他只消守住苍江就够了,这里,是程群的后路,他相信,当程群明白了这一个圈套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从翼州撤下来,撤回荆州,只要金吾卫回到了荆州,那么,事情并不是就到了绝望的地步。
在拦江筏台之前,荆州水师布下的二十余艘五桅大舰以及无数的辅助舰只,构成了一座水上坚城。
拦江筏台之上的警钟长鸣,燕子矶之上的警钟长鸣,对岸乐天崖上的警钟在长鸣,更远处,荆州城中的警钟在长鸣,平静了多年的荆州终于第一次感到了紧张。。。
“吵死了!”马友捂住耳朵,加快脚步,沿着上燕子矶的道路拼命奔跑着,他知道,当天色大亮的时候,他这支部队便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早接近一步上面的要塞,便能早一步拿下燕子矶,使自己的部属能更多的存活一些。
他奔跑得是如此快速,以至于身上的湿漉漉的衣甲竟然升起了一片腾腾的白雾。
在他身后,尚存的一千七百将士无不如此,
丁小鱼是荆州镇军的一名校尉军官。他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阵仗。唯一的一次打仗是在当年围剿蒙人的时候,那一次他唯一的经历就是看到了蒙人,刀都没有拔出来,更谈不上见血了,战斗便结束了。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他是不会真正与人拼命了,他很高兴,他不想拼命。因为他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漂亮的妻子,一个壮实的儿子,他对现状很满意。
当拦江筏台修起来时,他有些担心,因为这代表着肯定会有强大的敌人来,而且荆州水师肯定打不过,才弄出这么一个东西来,但他不是水师,所以虽然担心。还不恐惧,被调到燕子矶来担任这里的关卡防守。这里地势很好,卡住了上燕子矶唯一的道路,守下又有五百儿郎,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燕子矶上的士兵,这让他感觉也很轻松,不会有人愚蠢到去攻击燕子矶的,这里完全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所以,他仍然很放心。
今天警钟长鸣,一直有些担心的敌人终于来了,他站在并不太高的城墙之上,尽力地向着江的尽头远眺,但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苍江的一个截面,根本看不清上游的敌人,只能看到己方的水师布成了一个铁桶阵,隐隐绰绰的,很多,很强大。眺望燕子矶上,那里灯火通明,很多人在奔跑着,在忙碌着,那是士兵们在布置霹雳炮。
没有自己什么事,他很开心。
天地之间突然大放光明,阴霾了很多天的天气今天突然大放光明,一轮红日从山尖尖之上一跃而出,光芒顷刻之间便将天地之间映照成一片金色,丁小鱼眼前先是一阵刺目的光亮,不由微微闭了闭眼,稍稍适应了一下,当他再睁开眼睛之时,整个人却突然呆在了那里,在通往燕子矶的道路之上,一支队伍正在向上奔跑,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雾气腾腾,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那些雾气竟然泛出五彩的光芒。
丁小鱼霎那之间便石化了。
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士兵惊呼起来,那是天兵天将么?那全身雾气蒸腾,泛着七彩光芒的军队是天兵天将么?丁小鱼听到了身后有牙齿格格相击的声音,有人两腿发软,竣倒在地上。
“天神发怒了,天神发努了!”有人在惊呼。城墙之上,兵器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是士兵,他们也许不怕与人战斗,但眼前的一切让这些人在瞬息之间便丧失了斗志。
他们这里是通往燕子矶的唯一通道,这么多的一支军队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半山道上的,而且还如此炫目,除了从天而降的神兵,他们想不出其它的道理。
卟嗵之声连接响起,那是士兵跪倒在地的声音。
丁小鱼的眼珠转了转,身后的惊呼声,祈祷声惊醒了他,活力一丝丝地回到他自己的身上,山道上奔跑的那些士兵身上的雾气在消散,炫目的光彩在消失,他看清了对方的衣甲,他看到了对方的旗帜,“是征北军!”他失声大呼起来。
“点狼烟,示警,征北军攻击燕子矶!”毕竟是军官,见识比那些小兵多了不少,当恐惧消失,他已是想明白了对方是如何绕过他这里,出现在半山道上的,他们是从对面泅渡过来的。三月初的天气,苍江水即便不是冷如寒冰,也不是游水的季节,这些人,带着他们的武器盔甲居然就这样游过来了,他们还是是人吗?
林小鱼脸色苍白,疯狂地踢着身后同样脸色惨白的士兵,不停地嚎叫着。
马友回头,清楚地看到了下面关卡之上的混乱,看到了那一柱升腾而起的狼烟,不由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小样儿!”他低声骂了一句。
燕子矶就在他的头顶,那里,已经有一支士兵冲了下来。
马友拔出了他的佩刀,嚎叫着冲了上去,在他身后,有士兵抬起了骑弩,哧哧之声不绝于耳。
李宏超今天没有上战船,而是坐镇拦江筏台,在他这里,他只能看到燕子矶顶端的霹雳炮阵地,而看不到背面关卡之上的混乱,不过那一柱升起的狼烟还是让他有些露惊,对手果然是从攻击燕子矶开始的。
他并不是很担心,燕子矶的地势他很清楚,有五百兵卡在唯一的通道之上,不付出十倍的代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下的,除了拿人命来填,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拿下燕子矶。更何况,狼烟升起,在荆州城中的潘屹也会马上作出反应,援军会迅速抵达燕子矶,将那里的敌人前后合围,全歼于那里。
因为李宏超相信,对手不可能拿出大规模的部队进攻燕子矶,最多便是小部队的突袭,不必太操心。
他收慑心神,盯向远处,他的对面,苍江之上片片白帆遮天蔽日,无数的小舟正乘风破浪,如箭矢一般射来。
“拦截!”他的嘴里吐出两个字。那些乘风破浪而来的小船,小舟之上只有数个操舟之士,船头之上却装着尖尖的撞角,不用想,船上必然装满了易燃之物,如果让这种小船撞上大船或者拦江筏台,便会如同附骨之蛆,与他一起陷入火海。
拦江筏台也好,五桅战舰也好,霹雳炮开始发射,拦截着这些在江上犹如游鱼一般箭射而来的小船。
与征北军交战数合,李宏超也学会了一招,那就是梯次发射,将所有的远程武器分成几个波次,轮翻射击,这样,就能保证射击的连续性,而来会在其中出现空白,从第一轮到最后一轮,这之间的时间,足以让率先开火的霹雳炮重新整装待发,实施新一轮的试射。
无数石弹腾空而起,对面小船之上的士兵眼睛紧盯着天空的落石,灵活地扳动舵把,在巨石之间穿行,石弹落下,腾起冲天巨柱,小船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轰然有声,有船被石弹命中,顿时断成两截,泡也没冒一个地沉入到了江底,船上的水兵恐怕十有仈jiǔ是活不了了,但其它小船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他们本身就是敢死之士,上得这种船来,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能让船撞上对方的无论什么东西,然后烧起来,便是他们唯一的使命,至于完成任务后自己怎么脱身,那就没有考虑了,听天由命,总会有幸运者能够活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一个幸运者。
在他们的身后,主力战舰正在逼近,相比于荆州水师那种安装在拦江筏台之上的巨型霹雳炮,征北军水师的船载霹雳炮虽然射速更快,但在射程之上却是大为逊色了,如果不给对手造成混乱,那么在这个距离之上,征北军水师委明显是吃亏的。
不得不说,李宏超的这个拦江筏台的作用是很明显的。他将只能在陆上使用的这种巨型石炮搬到了江上。
曹新宇立于船首,看着一艘艘小船在如雨的石弹之中倾覆,开战不到一柱香时间,已经有十数艘小船在对手的攻击之上沉入大江,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点燃船上的火种。
他将目光投向左侧的燕子矶,马友应当对那里展开攻击了,如果马友不能拿下燕子矶,那今天,自己必将面临一次苦战。
有小船终于突破了石弹的拦截,腾腾的火苗从小船之上冒起,船上的水兵卟嗵卟嗵跳入江水,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对面响起了床弩的声音,更有无数的水兵手持挠钩,站在小船之上向前划来,他们是想阻此这些小船冲到他们布下的铁桶阵前来。
第七百二十七章:两败俱伤的打法
江上有风,燕子矶这一带江道狭窄,水流湍急,那些脱得罗网的火船飞速直下,无数的床弩飞来,不少火船在弩箭命中之后,轰然炸开,迸起满天的火星,奇的是,这些火团掉落在水中之后,却不熄灭,仍在熊熊燃烧,顺水而下。这让阻截的荆州水师一阵手忙脚乱,慌乱之中,终有十几艘火船逃过了殂击,轰然声中,尖厉的撞角正正地撞中了那些前来阻截的荆州水师的赤马舰,蒙冲舰之上,大火立刻烧了起来。
这些火无法用水扑灭,船上的荆州水兵下饺子一般地跳到水中,拼命地向着自家的战舰游去,但人游得再快,也没有顺流而下的火团快,这些火犹如附骨之蛆,一旦沾上,便无法扑灭,江面上响起了惨叫之声。
失去了控制的这些拦截船只带着燃烧的火船,顺流而下,冲向李宏超的铁桶阵,于是更多的小船冲了出来,长长的挠钩伸出,抵住这些火船,一支挠钩烧断,马上就换另一只。。。
李宏超脸色很不好看,对手只是放出了一些火船,便将江面上搅得一塌糊涂,所幸对手的船只不多,否则这种火船无穷无尽的放出来,对拦江木筏将构成巨大的威胁,这种火水浇不灭,李宏超亦知道这是产自益州的一种叫猛火油的东西,甚是邪门。
火船无功,曹新宇却没有丝毫失望之色,原本就不指望这玩意能给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这些水战的玩儿法,无论是他。还是李宏超。都是熟韧之极。怎么应对,都不需要吩咐,下面的水兵就能搞定一切。
“放!”他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低声道。
李宏超摆下铁桶战,气势上已是输了一筹,自己在上游,他在下游,便注定了只有他挨打的份儿。随着曹新宇的一声命令,一排排木伐从船队之中闪现出来,这些木筏的前端都被削得极为尖厉,一些水兵站在上面,撑着长篙,随着舰队一路到此,看到主舰上的指挥旗挥动,两边的大舰之上甩下绳子,木筏之上的水兵扔掉了长篙,一手揪住绳子。一手拔出腰间的长刀,狠狠斩在木筏的麻绳之上。只是几刀下去,木筏便散了架,直径尺许的圆木随着湍争的水流,翻翻滚滚,向着下游急速冲去。
一张张的木筏被斩开,上千根尖头圆木在水中沉沉浮浮,随着水流,愈流愈快,其势愈如奔马,向着下游急冲而去。
待得这些圆木离开本阵约有里许,曹新宇嘴里又迸出一个字:“攻!”
十余艘先锋舰在计无量的率领下,在无数面牛皮大鼓的震天敲击声中,在水兵们的齐声呐喊声中,向着下游冲去。
这些原木带着无穷的威势冲向远处的敌阵,李宏超终于从稳坐站了起来,这些东西根本无法拦截,小船被他撞上,立刻就会倾覆,即便是大船,被他撞上,其势也会让上面的上站立不稳,更要命的是,要是被这些圆木撞坏了龙骨,或者嵌在了船体之上,就是大麻烦。
铁桶阵终于开始松动,拦江筏台前的这些五桅战舰开始开动,作出规避动作,随着他们的移动,船上的霹雳炮也停止了射击,空中的石弹立刻稀疏了一些。
猛烈的撞击之声持续不绝,江水之中的圆木是如此的密集,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尽量地让尽可能少的圆木撞到船体,更多的则是撞击在拦江筏台之上,巨大的冲击让横跨苍江的筏台也在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垮塌,筏台之上所有士兵,无不面如土色,如果筏台垮塌,以此地江水的湍急,根本没有多少求生的可能。
紧紧地抓住栏杆,李宏超脸色铁青,厉声吼道:“霹雳炮,发射!”
筏台之上的霹雳炮再一次开始轰击,不过士兵心神激荡,再加上整个筏台摇摇晃晃,准头却已经是谈不上了。
计无量要的就是这一霎那,曹新宇新前的两轮攻击,为的就是给他争取冲入敌阵,与敌混战的这一良机,只要双方舰船夹杂到了一起,筏台之上的霹雳炮就不可能再发挥威力,等到自己击溃了这些敌船,筏台上的霹雳炮也会因为自己距他们太近而失去作用。
计无量面目狰狞,江面上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火中,他似乎看到了计家数口人的面容。
“杀!”长刀猛挥,旗舰在他的指挥下,一头冲进了已经有些混乱的敌舰当中。
沉寂很久的征北军水师船载霹雳炮开始发威,这种改良之后的霹雳炮射程近了许多,但发射速度却比陆基霹雳炮要快上几倍,再加上他们发射的就不是石弹,而是烧红的铁弹,一枚枚通红的铁弹落在敌船之上,便是一蓬蓬的大火燃起。
“换弹!”有军官在大声命令,第一波弹红腾空而起,这一次却不是铁弹了,而是一个个的陶罐,陶罐落在敌舰之上,立时破碎,装在里面的猛火油四溢开来,但凡遇着一点火星,便轰然烧起,江面之上,大火烧得似乎连天上的太阳也失去了神彩。
“覆盖射击!”李宏超的脸孔扭曲着,看着纠缠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失心疯般地大叫着,挥动着手臂,“覆盖射击!”
“统领大人,战场之上还有我们的战船!”这名军官认为李宏超疯了,覆盖射击不分敌我,这会将本方战船也毁掉的,更何况此时战场之上,敌人只不过投入了十几艘战舰,而本方却有二十余艘,此时虽然战事有些不利,但也未落败像,仍在苦战,如果一轮霹雳炮不分敌我砸下去,倒是自己人损失大一些。
李宏超大怒,霍地拔刀,一刀便斩下了这名军官的头颅,自己与征北军水师数次激战,知道一旦战事陷入这种状况,征北军必然会利用他们强大的火力优势获得胜利,如果让他们击败本方船队,顺势而下靠近筏台,自己连射击他们的机会也没有了。
“射击!”他面目狰狞,再次吼道。
筏台之上的人被吓着了,看着他扭曲的面孔,不管三七二十一,霹雳炮瞄准战场,便是一轮齐射。
“再射,再射,全部击沉!”李宏超手舞足蹈,大声吆喝。看着空中飞舞的石弹,他似乎看到了计无量的十多艘战舰与他的战船一齐沉下去。
都沉了也无所谓!李宏超瞪着眼睛,征北军水师就这么三十余艘战舰,就算拿上自己五十艘战舰陪葬,也得灭了他们,双方一齐毁灭,于征北军而言是绝大的损失,与他们而言却是一场胜利,因为征北军再也无力控制苍江,而他们,还可以征发大量的民船来运送程群的大军逃往荆州。
这一着极为狠厉,不但荆州军被吓呆了,计无量也目瞪口呆,看着天空之中飞过来的遮天蔽日的石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下达命令,远处的曹新宇也霍地站了起来,本来胜卷在握的他这一瞬间便明白了李宏超的打算,一时之间手脚冰凉,他没有想到李宏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打算。李宏超算得很对,他损失得起,征北军损失不起。
石弹落下,水幕将整个战场遮蔽,轰鸣之声遮过了喊杀之声,嗵嗵之声不绝于耳,不分敌我,所有的船都挨了好几枚霹雳炮,有的船被击断了桅,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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