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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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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盯着他,不言声。
“你们不是来抬我出去的吗,好,如果你们现在将我抬出去,我会有一笔钱财给你们,让你们从此不用再在这里做事了。可以好好地过一下富人的生活。”索文海道。
“你少骗人了,你这个样子,能有什么钱财?”一个狱卒道。
索文海笑了笑,“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就不会这么想了。怎么样,愿不愿意赌上一次,抬我出去,我给你们大笔的一生用之不尽的钱财,当然,如果我骗了你们,你们大可以一刀将我砍了,丢在乱葬岗上去。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是你们两人的对手么?”
两名狱卒对视一眼,都是大为意动。
“老大?”年轻一些的那个看上另一人。
“干了!”老的狠狠地一跺脚,“反正上面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我们不妨赌上一赌,如果他骗了我们,那就让他当真去阎罗王那里。”
第七十六章:红黑双煞
幽黑的夜幕之下,索文海躺在一片凌乱之中,冰冷的眼睛看着两个扛着银箱,欢天喜地离开的狱卒。为大王子劳心竭力了半辈子,他怎么会没有一点秘密,这一处藏银点便是他为了不时之需而准备的,没有想到,当初的未雨绸谬今日却成了自己的买命钱。这两个狱卒的心还不是那么毒辣,没有再拿到钱之后再一棍子夯死了自己,丢到乱葬岗去,从某个程度上来说,索文海认为自己运气不错。
躺在冰冷与潮湿之中,索文海仰天而卧,天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躺在地上的他,此时浑身沾满了泥团,但这又有什么呢,在大狱中躺了一个月,比起那里,这里鲜活的气息让索文海无比畅意。
腿还很痛,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还要月余,自己才能勉强走路,索文海翻了一个身,在乱泥之中,慢慢地向前爬去,要到那里,他有自己的目标,在狱中,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前半辈子,他卑颜屈膝地活着,后半辈子,他要昂首挺胸地活着,并将那些曾经将他踩倒在泥浆之中的贵人们一个个打倒在地,然后狠狠地,将他们踩在污垢之中。
四王爷府,一间幽静的小屋之中,柔娘跪在地上,她前面的桌上,供着四个灵牌,那是她的父母,云昭以及他的母亲。
柔娘极其聪明,从四王心湄支离破碎,语焉不详的叙述之中,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原来害死自己一家人的罪魁祸首并没有伏法,死的只是一些小人物,而那些真正的凶手,却因为地位太高,而逍遥法外,她不甘心,她要活着,活着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地倒在自己的面前。而能够做到这一切,却又取决于这个府的主人,那位曾救了自己的四王爷能不能坐上那把椅子。读书识字的柔娘自然知道,皇位争夺的残酷性,如果四王爷获胜,那么作为曾经的竟争者,大王子便断无活着的希望,自己会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她要看着这些人倒下,至于对蒙人的复仇,也许自己要等待更长时间。但为了复仇,再长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云大哥,等我替你们报了仇,我就会来陪你,你会等我吗?”柔娘站起来,将三柱清香插在香炉之中,轻轻地道。
自己马上会有一个新身份,秦柔娘这个名字将从此不存人世。
自己会随着四王爷一齐去南方,等到从南方回来,这个新身份所需要的东西便一应俱全,再也找不出任何破绽,这是四王爷策划的,不得不承认,四王爷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得极其周到,几乎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将任何可能的漏洞都提前堵上了。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在当今皇帝的眼中,自己应当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柔娘恨这个皇帝,难道为了掩盖你儿子的罪行,这么多无辜的人便该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提起了手边上的一个小小的抱袱,回头再看了一眼桌上的灵牌,柔娘掬了一把眼泪,转身走出门去。小屋的门被轻轻掩上,屋中,只余三缕青渐袅袅直上。
大漠之上,一支蒙人商队拼命奔逃,在他们的后方数里处,一队马匪哟嗬哟嗬地怪叫着,高举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的弯刀,纵马狂追而来。而在马队的最前方,一匹神骏之极的大黑马一骑绝尘,奔在最前面。
“快逃,前面不远处就有卢城的边军,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商队的蒙人护卫首领大叫着,有些惊慌失措,自从榷场开设以来,他护卫蒙人商队往来这条路上已不下数十次,每一次运气都很好,没有遇上近两个月来让蒙人商队闻风丧胆的鹰嘴岩马匪,但这一次,他的好运气显然用完了,在距离卢城数十里的地方,他遇上了鹰嘴岩马匪。
鹰嘴岩马匪在歼灭地斤泽阿尔布古和一千大帐兵之后,沉寂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他们再一次出现时,其凶恨更胜往昔,特别是其中一个骑黑马的首领所带领的队伍,一旦蒙人的商队碰上他,便只有一个结果,人死,货没。从来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
距离卢城最近的郭尔郭斯部不是没有想办法想歼灭这支鹰嘴岩的队伍,但这个凶恨的死神却又狡猾得如同一只狐狸,郭尔郭斯部数次设下陷阱,仿装成商队引诱他前来抢劫,不但没有让他落入陷阱,反而被他连接倒袭,损失惨重之余,郭尔郭斯部首领葛洛放弃了围剿这支来去如风,行踪捉磨不定的马匪,反正大规模的商队都有军队护送,这个家伙不敢来掳虎须,至于这些蒙人普通商队,那便只能祈求自己好运了,自己也尽力了不是。
所以这位护卫首领一看到领头来袭的那匹大黑马时,便已心胆俱丧,没有了一丝与其搏斗的勇气,哪怕对方只有百余骑人马,自己商队的护卫与商人们加起来甚至超过了对手的人数,他仍是没有与之一搏的勇气。
拼命地鞭打着胯下的战马,商队能不能保全已经顾不得了,只要自己逃得一条性命便已是上上大吉。
身后传来利箭破空的啸声,在狂奔的马上回过头去,那匹黑马已经追至了两百步以内,马上那个黑衣骑士拉弓弦,随着弓弦的响声,坠兵的商队成员一一坠下马来。
前面隐约看到了卢城边军的旗帜,这位护卫首领狂喜,有救了,有救了,天不绝我啊。
后面狂追而来的正是云昭,在鹰嘴岩上休整了两月之后,他找到了沈风,要求自领一支一百人的骑兵去草原上打劫蒙人商队,一来是向蒙人报复,二来亦可以磨练这几个月来他用心研读沈风给他的骑兵作战方略以衣其它一些兵书的心得。
沈风很慷慨地拨给了他鹰嘴岩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队伍。红娘子不放心,将燕小乙也交给了云昭,协助云昭作战。
只用了两个月时间,云昭就让大漠上的蒙人闻风丧胆。
来无影,去无踪,动如脱兔,狡如幻狐,闻之在东,实则在西,两个月来,这支百余人规模的骑兵在大漠之上纵横来去上千里,袭击了数十个商队,屠灭了数个蒙人小部落,令蒙族王庭亦为之震惊。从而勒令郭尔郭斯部尽速剿灭这支马匪。
葛洛亦有难处,大队人马出击,这支马匪连影子也抓不住,人一旦少了,分散了,便会被他连皮带骨的吃下去,连接吃了几次亏之后,葛洛对来自王庭的命令也只能是敷衍了事,只要保证大宗交易不被劫掠,其它的,他实在是顾不过来了。
黑马,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蒙面布,云昭整个人都被黑色笼罩着,如今他的这一身装束在鹰嘴岩与红娘子的红色相映成趣,被岩嘴岩马匪戏成为红黑双煞。这个名称在鹰嘴岩是一个戏称,但对于大漠上的蒙人来说,不谛于摧命阎罗。
云昭亦看到了远处的卢城边军的旗帜,眉头微微一皱,他猛摧乌云盖雪。乌云盖一声长嘶,速度再一次提高,这一次却是全力的冲刺。
一道黑色的影子超过过了商队,超过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位护卫首领,绕了一个小小的弧圈,云昭转过身来,呛的一声,马刀出鞘,勒马而立。
护卫首领看到陡然超出并转过身来的云昭,大惊之下猛然勒马,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云昭眼中露出讥诮的神色,落在自己手中的蒙人,从来就不会被逃脱。
护卫首领绝望地看着云昭。
云昭的身后,卢城旗帜愈来愈近,得得的马蹄之声已是听得极为清楚,而此时,被云昭拦停的蒙人商队已被马匪们团团围住。
马匪们手中雪亮的马刀高高举起,眼睛却看向云昭。
护卫首领看着愈来愈近的卢城边城骑兵,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于绝望之中看到救星,使他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来的这支卢城边军是姚猛第一营刚刚成立不久的骑兵队伍,约有数百骑人马,在姚猛的带领下正在进行作战训练,甫一看到有马匪追逐商队,姚猛立即便驱兵前来接应,作为卢城边军,这是他的职责,不管他要救援的是大越商队还是蒙人商队。
“是红黑双煞的队伍!”一名骑兵将领指着前方那匹黑色的大马,“是黑煞!”
不用这名将领说,姚猛也看到了,此时双方只距离了约有三里远,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是谁,心中也是一惊。
“停下!”他竖起一支手掌,大声地下达着命令。
云昭看着对方因为突然停下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队伍,不由冷笑一声,一挟战马,迎着卢城边军便冲去,这一举动,不仅让蒙人商队,也让云昭麾下的马匪们大惊失色,云昭要干什么,是要单挑卢城骑兵么?
姚猛也是大惑不解,身后的骑兵们已经举起了弓箭。
云昭奔到距离卢城边军约五百步处,勒停战马,冷冷地看了他们片刻,霍地取下背上破军,抽箭上弦,遥遥斜举。
“他要干什么?”卢城的士兵们都是大惑不解,即便这个马匪力量再大,也不能再五百步外将箭射到他们面前来。
姚猛不语。他也不明白。
云昭松手,利箭发出一声尖啸,扑向前方,在空中足足飞行了一百八十余步方才落下,哧的一声插在荒漠之上。
云昭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利箭,再作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转身便向回驰去,再也不看卢城骑兵一眼。
“动手!”他厉声喝道。
鹰嘴岩马匪们一声欢呼,手举马刀,便向着蒙人商队冲去。
姚猛心中狂怒,不仅是他,他身边所有的卢城骑兵们都被云昭狂妄的动作惊呆了,云昭这一箭,是给他们划了一道界线,而他最后的那个动作,便是在说,越过此箭者,杀无赫。
第七十七章:打脸
云昭这不仅仅是赤裸裸的蔑视,而且是在挑衅,是在赤裸裸的打卢城边军的脸面,姚猛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几乎就要下令全军突击,但作为一名老将,这个狂热的念头刚刚起来,便被他硬生生的掐灭,自家事自家清楚,卢城边军自从数十年前沈风叛出之后,骑兵营便再也没有重新设立,这些往事,姚猛自然不知,他只知道,眼下手里的这三百骑兵,是司马瑞将军好不容易才攒摸起来一点家当,刚刚成立不久的骑兵还远远谈不上弓马娴熟,而对面的鹰嘴岩马匪,却是马上的大师,看到一百余骑马匪呼啸来去,将一个个蒙人从马上劈射下来,一边观战的姚猛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两者的差距不是用一点两点来形容,而是可以说是两个层面,自己的这些骑兵连那些蒙人都不如,而这些蒙人在鹰嘴岩马匪面前就犹如一只只温顺的羊羔,根本没有抵抗力。
那个骑黑马的马匪首领策马在一边,根本没有加入到战斗中去,只是偶尔看到有同伴遇到险境,这才拉弓射击,密集的人群中,此人总能准确地命中目标而不怕误让同伴,这是什么样的箭术,是什么样的判断力才能做到的呀?
每当看到那个黑衣人冷冷的眼神扫将过来,姚猛总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感觉。虽然身边的士兵都在鼓噪着要去灭了这股马匪,可是姚猛知道,如果自己下令冲上去,被灭的绝不会是对方,而看对方首领的作派,他也是决不介意与自己打上一架的。
以前的鹰嘴岩马匪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不会深入到离卢城边军如此近的距离上劫掠,而两家在冯从义将军时代也曾有过多次协同作战的纪录,而这些,姚猛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但现在,鹰嘴岩马匪好像变了。
手里的这三百多骑兵现在是司马将军手里的宝由疙瘩,如果葬送在自己手里,司马将军会生吞活剥了自己,在上面没有给卢城骑兵编制的情况下,司马瑞攒拢这三百多骑兵着实是花费了大心血的。
卢城边军袖手旁观,蒙人商队完全绝望,不到盏茶功会,百多名蒙人便在鹰嘴岩马匪的攻击之下烟消云散,只余下失去主人的马匹在草原之上孤零零地站着。
姚猛震惊地看到,鹰嘴岩马匪几乎没有阵亡的,这虽然与对手较为孱弱,没有多少抵抗意志有关,但这些马匪的战斗力也太过于惊人了。
燕小乙哈哈大笑着纵马绕着马车跑了一圈,举刀劈开马车上的几个箱子,露出里面的货物,“兄弟们,捡用得着的带走,用来着的,和以往一样,烧了他娘的。”
云昭纵马奔向姚猛所在的方向,让卢城骑兵们一阵噪动,打马,急旋回转,马鞭甩出,卷起先前射在地上用作标记的羽箭,云昭没有再看卢城边军一眼,打马奔向远方,在他的后方,一百多马匪将蒙人的战马收集在一起,赶着这些战马紧跟云昭而去,而在他们的后方,留下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满地的尸体。
“云昭,这两个月和你一起干得实在是太爽了!”燕小乙看着身旁的云昭,大笑道:“这些该死的蒙人,可算是吃了大苦头。”
云昭扯下了面上的黑巾,大大地吸了一口迎面吹来的强风,卟的吐出一口浊气,“这算什么,小打小闹而已,小乙,我的敌人是蒙族王庭大帐兵,什么时候我们能像今天这样轻松地击败那些大帐兵,那才是真得爽。”
燕小乙吐了一下舌头,他不认为云昭所说的能做到,蒙族王庭大帐兵,那是骑兵之中最为强悍的代名词,上一次击败札木合的大帐兵,那实在是打了对手一个出其不意,有着很大的偶然性,正面决战,只要能战胜对手,燕小乙就觉得很了不起了,而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击败对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云昭独立领着马匪在外面活动开始,燕小乙就一直跟着他,本意是红娘子不放心云昭怕他冲动,而让燕小乙在一边提醒和保护他,但两个月下来,燕小乙却见证了云昭从最初的青涩的指挥,有些横冲直撞地打法,一点点进步到现在的圆润如意,骑兵的作战要旨被他把握得淋漓尽致,凿穿,分割,奔射,袭扰,短程突击,运用起来已是得心应手,更为重要的是,由于有云昭这样一个强势的存在,每当遇到强手的时候,云昭便负责攻坚,在他的破军和易水寒之下,很少有蒙人能挡得住在骑在快如闪电的乌云盖雪之上突击的云昭,最强的一死,对方军心立马便会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云昭,我们是再干几票,还是回鹰嘴岩?”燕小乙问道。
“回去,我们出来两个月了,抢了不少东西,也该送回去了,再说这么战马,我们也照顾不了,送回鹰嘴岩,不少兄弟的马都该换了。”云昭道。
“好嘞!”燕小乙笑道:“在外面干得爽是爽,可是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当家的,红姑娘,虎爷,我可真是有些想念他们了,走,回家去!”
“弟兄们,回家去罗!”燕小乙加速向前冲去,一边飞奔一边向着马匪们大声招呼着。
“回家罗!”马匪们都是高声欢呼起来。
鹰嘴岩马匪用最隆重的仪式欢迎这一批外出两月有余的同伴归来,看到云昭等人携带着的大批物资和战马,赚得盆满钵满,整个鹰嘴岩上都沸腾了。
“这段时子,你还好吗?”红娘子走到云昭面前,关心地问道。
“好,很好。你呢?”云昭笑道。
“我很好,就是有些担心你,不过总是不停地听到你那边传来的好消息,又很开心。”红娘子脸有些红。
三眼虎凑了过来,“云昭,你小子行啊,有虎爷的范了,怎么,想我了没有?”
云昭还没有回答,便被一边的万元一把拖开,“想你个球球,走走,帮万爷将马弄到马栏去,看看小云子弄倒了什么好货色没有?”
“喂喂,我说万爷,两月不见,我真是有些想这小子,正想和他叙叙呢,啊哟,你干嘛踢我屁股?”随着三眼虎的大声抱怨,他被万元愈拖愈远。
“虎爷还是这般有趣。”云昭看着边走边回头的三眼虎,道。
“嗯,你好像瘦了些!”红娘子仔细打量着云昭。
“还行吧,这两个月整天在马上颠簸,又要厮杀,那里像在鹰嘴岩上,什么事都有你照顾,整天啥事不愁,当然得瘦些了,不过你不觉得我又壮了些么?”云昭笑道。
红娘子笑了起来,“这次回来了,就不要急着出去了,两个月的作战,想必你也得好好消化消化,嗯,我得把你瘦了的肉补回来。”
“那你可得小心了,可别把我补成一个胖子,真这样的话,乌云盖雪说不定就不许我上他的背了。”云昭大笑起来。
远处的沈风背负着手,看着两个小儿女在那里喁喁私语,脸上堆满了笑容。
蒙族王庭,整个大漠的权力中心,这里不像大越的上京,有着险峻的城墙,宏伟的宫殿,宽阔的街道,稠密的行人。这里,只有着一些简单的石墙圈在一起,内里,一顶顶的帐蓬一直延伸到远方。
王庭的金帐便在黑石山下,这是一座只有百多米的山头,但却是蒙族的圣山,上面不仅有着蒙族的祭坛,更是历代蒙族大王永远安息的地方,黑石山,是蒙族的灵魂与象征。
王庭里聚集着整个大漠上最为强大的部队,大帐兵,他们是蒙族的核心力量,卫护着整个蒙族的核心权力所在。这一代的蒙族大王兀达,刚刚过四十,正是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时候,在长达十数年的王位争夺战中,他最终脱颖而出,坐上了黑石山下那座虎皮交椅。
单看他的外貌,兀达极易迷惑人,粗壮的身材,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话时声如洪钟,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豪爽至极的传统的蒙人,但实则上,这个人性子沉稳,心机极深,是个极有手腕之人。上台仅仅两年功夫,他便将整个蒙族整合在了一起。
“大哥,卢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这一次是最后一笔货了,他们的大王子在上京城里与四王子斗法,落了下风,吃了点亏,盐铁交易不得不停下来,这一回是最后一笔,也是最大的一笔。”雅尔丹拿着一封信走进金顶大帐,她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报,便可以直接走进这顶大帐的人,而其它人,便连兀达自己的夫人,也没有这项殊荣。
“雅尔丹,你准备去亲自处理?”有些溺爱地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其实兀达知道,论起心中计谋城府,自己的这个妹妹比自己还要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格外地庞爱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亦是自己的左右手。
“交货的价格,时间,线路,沿途的保护,这些本来都已经是驾轻就熟,我去也不去并不什么大的区别,但这一次,我准备亲自去,因为另外一件事我认为已经刻不容缓了,必须解决掉。”雅尔丹道。
“你是说鹰嘴岩的那些马匪?”
“不错,大哥,这些天来不断传来情报,鹰嘴岩马匪完全是肆无忌惮地在攻击着我们的部族,商队,本来这也无法动摇我们的根基,我担心的是,将来我们一旦南下,留下这样一支战力极强的敌人在我们的后方,会威胁到我们的根本所在,所以,在我们南下之前,我们必须除掉他们。”
兀达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支马匪的确已成了我们的心腹之患,雅尔丹,你准备带多少人去?郭尔郭斯部只怕力有未逮?”
“我还是准备带札木合去,让他统领一千大帐兵,再加上郭尔郭斯部,也就差不多了,这一次,我准备将卢城的司马瑞也拖下水来。他想在一边看我们两虎相争,未免想得太美了。”雅尔丹冷笑道。
兀达笑道:“札木合这小子还关着呢,这个混小子,上一次大大折了我们大帐兵的兵威,这一次希望他能争口气,不要再折了他们扎尔赤兀惕部的威风,上一次他惨败归来,老阿斯兰气得病倒了,这可是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呢!既然你看好他,那便自己去找老阿斯兰,让他放了札木合吧!”
第七十八章:
红颜祸水!古人果然说得没错,司马瑞听着邬思远转述着京城之中发生的一切,虽然叔叔也曾写信来讲了一些,但邬思远却说得更详细,也更深入,司马瑞出身世家,自然知道这种不见硝烟的战争之中的残酷和惊险,这一次是皇帝陛下起意要保大皇子,否则彻查下来,一干人都脱不了爪爪,大王子或许最后没事,但像自己这样的小虾米铁定便会成为替罪羊,自己是卢城主将,走私便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治自己治谁?简直就是一副天生的背黑锅的胚子。瞧瞧那个索文海的下场,满门皆灭。
看着邬思远平静的面孔,司马瑞恨不昨一拳便打过去,将这张脸打个稀巴乱才解恨,但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自己与邬思远地位相差太远,不说别的,出了这么大事,邬思远屁事儿没有,还悠哉游哉地坐在自己面前便是明证。这是掌握着大王子核心机密的人。
这让司马瑞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自己在司马家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能谋到卢城主将这个职位,还是自己平时上心巴结叔叔司马仁的结果,这一次运气好,但如果还有下一次呢?
要想在出了什么事后不被推出来作替罪羊,自己便要有足够的份量才行,这个份量便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动自己,而自己现在,显然还达不到这个要求。邬思远在叔叔司马仁面前,可没有这么写意,叔叔也不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司马瑞在心里哼了一声,总有一天,自己会比叔叔更强。
“这是最后一批货了。然后所有有关这方面的交易都得停下来。”邬思远道:“这一次货量大,司马将军一定得上心。”
司马瑞点点头,“在卢城你放心,不会出任何岔子。但出了卢城,我可不敢保证,现在鹰嘴岩的马匪在击败了阿尔布古之后,势力大张,横行大漠,连蒙人部族都被他们灭了好几个,邬先生可得嘱托蒙人那边,别出什么问题。”
“这一次蒙人那边也很关注,会有大人物过来接货,护送货物得更是专门前来的大帐兵,鹰嘴岩马匪不来则罢,来了就让他回不去。”邬思远冷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司马瑞道:“做完了这一笔,邬先生便回上京么?”
“上京我是暂时回来去了,先去替大王爷整顿一下其它的产业,避避这阵子风头再说。”邬思远道。
“这件事会不会有后遗症?”司马瑞有些担心。
“后遗症?”邬思远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司马瑞,“司马将军,你都瞧见了,为了不让四王爷查下去,皇帝陛下都将四王爷弄到南方去,免得在京中碍眼,从这一点,你就可以看出大王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换一个人,这一次可就真得完了,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担心,大王子会替我们担当的,更何况!”
邬思远看了一下四周,俯下身子,低声道:“据可靠消息,皇帝陛下已经开始咳血了,日子不多了,等到大王子登上了宝坐,你飞黄腾达的日子可就到了。”
司马瑞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这都是邬先生的栽培啊!”
邬思远哈哈大笑,拍拍司马瑞的肩,“这是司马将军努力做事的回报,大王子最是奖罚分明,对于功臣,那是从不吝于奖赏的。”
对于邬思远的话,司马瑞可以相信一半,作为一个世家子,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大王子只怕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可能记住,如果想让大王子在登基之后注意到自己,那自己就得有相当的实力,而现在,卢城就是自己的基地,这里的一万多边军就是自己的根基。
“各位!”司马瑞端坐堂上,看着堂下分坐两侧的五位营将,“我们提着脑袋在边疆当兵是为了什么,说得冠冕堂皇一点,那是保家卫国,舍小家为大家,说得通俗一点,便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能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这种手握万千人生死于一手的感觉,想必大家现在都深有体会吧?”
听到司马瑞这么说,下面的姚猛,乔子方,李健,王壮,屈鲁都是会意地笑了起来,话糙理不糙,倒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之上了。
“那么,我们凭什么做到这一点?各位,就凭你们手里的几千士兵,他们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基础。没有他们,你们屁都不是。当然,没有你们,我屁都不是。”司马瑞重重地一拍桌子。
“但是,现在我们有这个资本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了么?没有!就我们现在这点实力,是个人都能灭了我们。你们长期在边疆当兵,没有见过那种谈笑间,千万人便化为乌有的场面,但我见过,体验过。”
帐下诸将看着司马瑞铁青的面孔,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但听他说得严重,都是挺起了胸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看到在军中有任何的克扣军晌,吃空额的现象出现,每个营都得满编,甚至扩编,只要你能召到兵,我就能足额给你发军晌。你们这些当将军的,如果钱不够花了,来找我,我给你们。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发现了我说过的这些现象,别管我以军法治你。”司马瑞盯着诸将,杀气腾腾。
五位营将霍地站了起来,“谨遵将军教诲,原在将军麾下效死!”
“很好!”司马瑞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要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动,就得有掌控自己命运的实力。现在,我们得夹起尾巴做人,因为我们没有实力,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挺起胸膛做人,能让别人在我们面前将他们骄傲的尾巴夹起来。”
“是!”
“姚猛!”
“末将在!”
“前些日子,鹰嘴岩黑煞的一支箭便让你驻足不前,眼睁睁地看着黑煞在你面前杀人逞凶是么?”司马瑞问道。
姚猛心猛地一跳,向前踏出一步,单膝跪地,“是,请将军治罪!”
“何罪之有!”司马瑞大笑,“你做得很对,以你那天所带的三百骑兵的实力,碰上黑煞的一百多精锐的马匪,如果浪战,必然惨败,那我才得治你的罪,你能在如此挑衅面前,忍辱负重,保存实力,这才是一个老到的将军的表现,我将这三百骑兵交给你第一营,看来是做对了!”
“多谢将军理解。”姚猛这才放宽了心。
“来人,带上来!”随着司马瑞的声音,两名将军府卫兵押着一名哨将服饰的人走上来,按着那人跪下,“此人便是向我告发你屈从马匪淫威的家伙。”姚猛一惊,看向那人,正是自己骑兵哨将,“这种混小子,不知轻重,自以为是,越级上告,妄想献媚取悦,乱我军纪,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我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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