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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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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个方向上,勃律等人亦正风驰电挚一般地向这里奔来。
司马家族的步卒们站在城墙之上,目视着骑兵们呼啸着冲进城来,冲向燕京城的大街小巷,冲向着杀声震天的皇城之前。
四匹白色的骏马慢慢地从远处驶来,驰向城门,看到那代表着雅尔丹的马车,司马仁屁颠屁颠地奔下了城墙,迎出了城门,“臣司马仁,恭迎镇国公主殿下重返燕京!”
马车车门打开,雅尔丹一矮身从车内站了出来,看着跪伏在自己马车前的司马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但这丝厌恶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笑意,“司马大人请起,雅尔丹能重返燕京,全歼叛党,司马大人居功至伟。等战事结束,燕京平定,雅尔丹一定会重重酬谢司马大人!”
“不敢,不敢,只要能让司马仁追随在公主鞍前马后,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司马仁的声音透着无限的诚恳。
“有功当赏,雅尔丹向来赏罚分明!”雅尔丹微笑,“司马大人还是快快请起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请公主吩咐!”司马仁垂手立于马车一侧。
“歼灭叛贼,只在翻掌之间,但是此时城内大乱,却是花上不少时间治理,还请司马大人派出军队,但凡我们控制的地方,司马大人立即组织人手救火,救死扶伤,稳定民心,对于那些趁火打劫者,司马大人不必心软。乱世用重典,我希望燕就以最快的速度平静下来!”
“公主放心!臣马上去办!”
“嗯!”雅尔丹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护卫,娇声喝道:“打出我的旗帜,我们去皇城!”
札木合站在皇城城楼之上,看着外城突然升起的镇国公主的大旗,放声大笑,“雅尔丹回来了,雅尔丹回来了,巴鲁图,你受死吧!”城上,响起震天的欢呼声,而城下的进攻戛然而止,所有的士兵们都愕然地回头,看着远处那高高飘扬的旗帜。
不用札木合的提醒,巴鲁图已经得到了惊慌失措的部下的禀报,远处如雷的马蹄声亦在提醒着他,对手离他远来越近了。
他有如木雕泥塑,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城,那里面的那张椅子离他如此之近,却又有如天涯之远。
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女人!
第五百七十六章:我回来了!
皇城之前;硝烟散尽;巴鲁图已经不见踪影;原本惨烈的搏杀场此时只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尸体;紧闭的皇宫大门此时洞开;一队队的象山府兵正在将尸体搬运到一边的马车之上;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
与已经安静下来的皇宫之前相比;燕京城中此时仍是处于兵荒马乱之中;大规模的战斗已经结束;附从于巴鲁图的各大小部落在雅尔丹的镇国公主旗升起于外城之上;再看到蜂涌而来的大帐兵时;便已经聪明地放弃了抵抗;向脱里缴械投降;而巴鲁图的核心部队在脱里与马里汉的扎儿赤兀惕部联合打击之下;很快便土崩瓦解;所谓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特别是一些士兵发现与他们发生战斗的竟然是黄金家族的大帐兵之时;溃败便来得更快。
勃律与司马仁联手;正在追剿逃散的巴鲁图塔塔儿部;而消失无踪的巴鲁图更是他们要全力缉拿的目标。
但所有这些;相对于雅尔丹来说;已经结束了;她的马车从城门而入;径直来到皇宫之前;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地升上天空;金黄色的光线映照着全城。
阿其思;韩仲;扎木合;韩江;韩海;韩河等人站在皇宫门口;看到自马车上下来的雅尔丹;一一拜倒在地。
“恭迎镇国公主回京!”
雅尔丹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座代表着蒙元最高权力机构的宫殿;她曾经为了蒙族能够放马江南而蝉精竭虑;为了哥哥兀达能掌控整个蒙族而沤心沥血;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策划和哥哥的完美执行之下而一步一步地实施着;可以说;蒙元帝国就象是她的一个孩子;从孕育到出生;从呀呀学语到一步步壮大;终于实现了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开始急功近利了;蒙族表面上的强大让他忽视了越人的底蕴;北方十六州已经难以满足哥哥的执着;于是便有了苍江之败。
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是要集中精力击败云昭;然后好好地经营北方十六州;养精蓄锐;徐图南方;大越已经烂到了根子上;只要蒙元有耐心;慢慢地零敲碎打;总有一天;会让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但是哥哥等不得了。
那一败;几乎打断了蒙元的脊梁。而那一败;也击败了哥哥作为一个王者的自信。乌力其;巴鲁图的紧紧相逼;竟然让哥哥动了以自己来换取利益的心思;这让雅尔丹难以容忍。
我可以缔造一个帝国;也可以毁灭它;当然;我更能让她浴火重生!雅尔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策划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她要粉碎蒙元帝国所有的不安份势力;将蒙元如同大越那样;打造成一个zhōngyāng集权的强大国家。
如果还有五万大帐兵在;雅尔丹可以以更小的代价来实现这一目标;但现在;她只能壮士断腕;以鲜血来完成这一目标;所有的可能反对的势力都将被清洗掉。
她迈步走进了皇宫的大门。
在她的身后;阿齐思;韩仲;札木合等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路走向停着兀达灵柩的大殿。
大殿之中;海灵身着重孝;带着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跪在灵前;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雅尔丹;海灵号淘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兀达的死如果真论起来;只怕雅尔丹也有一份儿。但看着紧紧跟着雅尔丹之后的众多大臣;海灵的不满以及怒火在这一刻只能化作委屈的泪水。
“妹妹;来看看你哥哥吧!”她站了起来;扶着灵柩。
“姑姑;父皇没了!”两个孩子扑了上来;一边一个;紧紧地攀住了雅尔丹的胳膊;在他们的心中;雅尔丹一直便是那个可亲可爱的姑姑。
一直没有流泪的雅尔丹在两个孩子抓住她胳膊的时候;眼泪终于扑娑扑娑地掉了下来;牵着两个孩子;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棺椁前。
里面躺着她曾经相依为命的哥哥!
在最艰难的时候;在他们被仇家追杀的时候;总是现在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挺着马刀;执着长弓守候在她的身前;一次一次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慢慢地;他们的境地越来越好;部众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他们一统了黄金家族;将整个蒙族捏合到了一起。
他们曾一次次深夜无眠;对着地图讨论如何用兵;一次次在明灭不定的火把之中商量着如何让蒙族更加强大;也曾一次一次纵马大漠;熬鹰打猎;烧烤煨汤。
他曾经是她无微不至的大哥;她曾经是他最为依仗的谋士;最为信任的妹妹;然而地位越来越高;两人的关系反而慢慢地疏远;直至决裂。
雅尔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兀达苍白的脸孔;触手一片冰凉。
“哥哥;我回来了!”
“哥哥;对不起!”
雅尔丹闭上眼;任由泪水自脸上滑过。
“殿下节哀!”阿齐思颤声道;眼下燕京城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除了大帐兵;还有超过十万的军队驻扎在燕京城中;这显然是不合适宜的。经此大乱;蒙元原本已经建立完善的官僚体系被打得支离破碎;整个燕京几乎陷入滩涣之中;如果不能及时恢复;后果难以预料;更何况;在他们的身侧;还有一只猛虎虎视眈眈;阿齐思相信;那只猛虎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绝好机会。
蒙元渡过了内乱危机;但来自外部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殿下;燕京百废待兴;诸事都等着公主殿下决定;请公主殿下节哀顺便!”韩仲抱拳道。
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话;雅尔丹静静地卓立于棺前;泪水滑落在棺椁之上;发出扑扑的轻微响声。
阿齐思韩仲两人的进言没有得到响应;其余人更是只能沉默无语;默默地立于殿外。
半晌;雅尔丹终于睁开了双眼;红肿的眼睛之内;悲伤之色慢慢敛去;坚毅重新浮现。
“盖棺!”她声音低沉;但却不容反对。
术赤带着数名卫士默默地走上来;抬起沉重的棺盖;放到棺椁顶上;慢慢地推拢。海灵大声哭泣着;扑倒在棺椁之上;想最后再看一眼兀达的遗容。
棺盖一丝丝合拢;终于;最后一丝缝隙完全消失;海灵跌坐在地上;伏地痛哭。
雅尔丹牵着两个侄儿的手;慢慢地走出了大殿。
霍城;林牙大营驻地。
林牙手握着五万重兵;在燕京之变一直保持着沉默;即便是雅尔丹挥军回燕京这时;他的目光也没有向燕京看上一眼;因为他坚信;雅尔丹一定会胜利;而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对面的对手;强大的征北军。
征北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会趁火打劫;在开始拟定这个计划之前;雅尔丹便已经料定这个事实;她给林牙的命令是;不论她的计划是否成功;林牙必须死死扼守住霍城;替燕京守好门户。
林牙坚绝地执行着这个命令。
在雅尔丹进入燕京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征北军终于开始了大规模的调动;卢城营;安庆营;磐石营;骑兵营;自剑关方向如流水价般地挺进了花桥场;日月坪;棋盘沟沿线;这些地方原本是蒙军的要塞;但在上一次的战役之中;蒙军尽数丢弃;征北军占领这些要点之后;开始大兴土木;原本简陋的要塞如今已经被建成了一个个坚实的堡垒。据堡而战的守军顽强地抵挡住了林牙的数次袭扰;稳稳地;如同一枚枚利针;一直扎在林牙的心坎之上。
当征北军的主力从剑关方向开到这些要塞之间;林牙已经完全没有了再一次去拿下这些堡垒的心思了;那个方向上;已经固若金汤。
而来自平阳府;卢宁府的征北军第六营;第七营亦在向这里运动;这已经是征北军所有的主力部队了;看来云昭是打定主意要在这个时候与蒙军展开决战了。
林牙不知道燕京什么时候能够平静下来;他只知道;在燕京的援军抵达之前;他必须要守住霍城。
蒙军不擅守城;而且用骑兵来守城也太过浪费;林牙的大营并没有驻扎在霍城之内;而是在距离霍城数里远的地方扎下了三个大营;分别是他的中军大营;萧里禧和萧里措兄弟两人镇守右军;另一名蒙军大将古风镇守左军。三个营盘各相距十里左右;牢牢地将霍城包在中心;林牙不擅守;但他擅长攻;他要用骑兵的机动性和快速性来应对征北军的大举进攻。
骑兵;本就是进攻的武器!
“大将军;棋盘沟敌方大营升起了征北军都督的大旗!”一名军官急步走进大帐;”云昭亲自来了!”
林牙瞳孔收缩;看来真是势在必得啊;云昭竟然亲自出动了;想来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征北军主力全体出动;除了云昭;谁能指挥这么多的人马?在他的对面;此时征北军已经集结了超过十万的主力;而林牙;手中只有五万骑兵;再加上原本的霍城驻军;手中能应用的兵力不足六万;但林牙此时却是信心失足;他从桌上拿起一封密信:”各位将军;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燕京的叛贼已经悉数就擒;镇国公主率十万大军返回了京城;一举平叛;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援兵就会源源不绝地出现在霍城!”
大帐之中先是一片安静;稍倾;便爆发出一片欢呼之声。
第息五百七十七章:窒息战术
征北军所占据的棋盘沟,花桥场,日月坪等地,距离霍城不过五十余里,这在霍城这种周围都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形上来说,当真算不上什么距离,骑兵瞬时可至,便是步兵,携带各类军械,也用不了几个时辰便可抵达。自从征北军大军到达之后,林牙便全力戒备,哨探一拨拨地派出来,一来是打探敌人到底准备先行进攻那里,二来也是瞧瞧有什么破绽和空子可钻。
在林牙看来,征北军之中,卢城营毫无疑问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主力战营,所以云昭将他顶在了最前面,而一左一右的安庆营,磐石营也都是扎手的刺猥,轻易招惹不得,第六营霍震霆和第七营周广益稍微弱一些,但这两人都是积年的老狐狸,狡滑透顶,如果与他们正面撼上,亦很难占到便宜,说起来征北军最弱的,倒是由燕小乙率领的骑兵营。
燕小乙的骑兵营如果放在中原的话,那绝对是一支悍部,但在蒙人眼中,也就是一支很普通的精锐部队,在蒙军之中,这样的部队可以找出很多,比起大帐兵来,他们还是有差距的,如果非要找出他们的一些优点,那就是装备太好了,好得足以让人眼红。
林牙想找到对手的这支骑兵部队,征北军的步卒是刺猬一时之间无法下手,但他们的骑兵,自己却是可以去找找他们的麻烦,如果能战而胜之,便会大振士气。
只是让林牙烦恼的是。燕小乙的骑兵部队这些日子以来,便如同一只乖乖兔一般,呆在棋盘沟云昭的大营之中,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两军对垒十数日来了,除了双方哨骑的相互剿杀以外,稍大规模的战事竟然还没有发生过一次。
林牙当然不相信云昭出动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只是来吓唬一下自己,对手越是这样沉稳,他越是有些担心,也许是受了苍江一役的影响。他总是认为对手又在布置什么陷阱。
也许,自己该先动一动,对手不露破绽,那自己去敲打一翻,也许会敲出一些破绽来,眼下征北军的主力部队之间相互呼应,衔接的极为紧密,牵一而发动全身,能动手的。也就只有边边角角的一些小地方了。
然而不等林牙发动他的进攻,征北军却又率先行动了。只不过他们的行动分外奇怪。奇怪到林牙只能亲自领了一队骑兵来一探究竟。
第三营一支部队约五千人脱营而出。前进了十里地,便开始扎下营盘,而几乎在他们行动的开始,在百多里的战场之上,所有的征北军都向前挺进了约十里扎下了新的大营。
看着对手忙忙碌碌地立起营寨,竖起栅栏,搭起哨楼,箭台,垒起胸墙。林牙迷惑不解,对手这是要干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他们如果想要进攻的话,朝发夕即可至。
对手没有大举进攻的意思,林牙虽然满心的疑惑,但仍然没有有所举动,对手不攻。正合他意,他需要时间,只要雅尔丹在燕京将所有势力整合完毕,大军便可来援。这样,与云昭的会战当可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他现在最怕的倒是云昭突然发动猛攻,以他现有的兵力,当真是难以招架的。最起码,霍城只怕难保。骑兵可以机动游走,但霍城却动不了。
但是这种心情林牙只保持了三天,便荡然无存。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对手新修的大营之前的时候,简真惊呆了,这那里是什么新的大营,活脱脱就是一个简易的要塞,一个完整的城防所拥有的东西,他都拥有。
而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修好了这个大营之后,这支先锋部队再一次向前挺进了十里,又扎下了大营,开始了新一轮的土木作业,这他妈的是征北军么,活脱脱就是一支筑城的工匠队伍。
到了此时,林牙如果还不明白对手在打什么主意,那就是蠢到了极点了。在上百里的战线之上,对手都在开展这种土木作业,每隔十里,便有一座新的要塞在以极快的速度建立起来,用不了一个月,对手就直接能挺进到霍城之下,就能够直接修建到自己的大营之前。
蒙军铁骑作战,最需要的是什么,便是广阔的作战空间和大的回旋余地,以利于他们的来去如风的作战特点,如果你跑上十数里便碰上一个要塞,这仗还怎么打?
这是要活生生地将自己圈禁起来,然后一口一口地啃掉自己!
林牙将霍城的情况写在了信件之上,派人送往燕京,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开始行动了,否则,等征北军在霍城周边修起林立的要塞,便是援军来了,这仗也没得打了。
破坏敌人的要塞,至少要延迟敌人的修建速度!林牙下定了决心。
棋盘沟,云昭大营。
看着地图这上星星点点慢慢向前延伸的营盘,云昭大笑着回顾吴凡,“这便叫做窒息作战!看似笨功夫,但却极其有效,林牙不是想由他来选择战场吗?对不起,我不跟你玩那一套!”
吴凡连连点头:“都督高明。如此一来,林牙便不得不在我们选定的战场上作战,在地利这上我们便占了上风!这等于极大地限制了林牙所部的机动能力,将他们的优势降到了最低。”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林牙不是笨人。吴凡,命令都传达到各营将领手中了吗?严禁他们追击敌军,只准就地迎战,敌人退走,我们就再修城,敌人如来,我们便倚仗要塞作战!”
“都传达到了,林牙想要引诱我部追击然后打击我们的军队,那是休想!”吴凡道。
“先让林牙难受一阵子吧!他的中军不好啃,不过他的左右两翼,说不定我们可以找机会咬一口。”云昭微笑着转着手里的炭笔,“我准备去霍震廷那里一趟!”
“都督瞧上了萧里禧?”吴凡眼睛发亮。
“当然,萧里禧年轻气盛,以前又没有与我们征北军面对面的地交过锋,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甩点饵钩钩他,说不定能有所获!”云昭摸了摸下巴:“去叫燕小乙过来!”
丁仇拄着他的铁枪,坐在一个土围子上,二千士兵列阵于前,严阵以待,剩下的三千人正挥动锄头钎担,推着小车,挑着竹筐,干得热火朝天,这是他修建的第二座营垒了,离棋盘沟大营已经有二十里地,此时在他身后十里远的地方,孟姚领着五千人正蓄势待发,按都督的估计,林牙一定会有所动作。
“来吧来吧!”丁仇托着腮,不停地念叼着,“不然老子一堂堂的上将,居然成了监工头,就算将城一路修到霍城面前,也没有什么味道。”
丁仇渴望厮杀!他喜欢鲜血的味道,腥腥的,甜甜的,当长枪捅破敌人的胸膛,枪杆砸碎对手的脑袋,大刀削掉对手的头颅的时候,喷溅而出的鲜血在他看来是一幕极美的图画,仇人的鲜血啊,有什么比这可让他心旷神怡的呢?伸手抚摸着脸上的累累疤痕,丁仇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将军,你看!”身后建了一半的箭台之上,一边光着膀子的士兵忽地大叫起来,“敌人来了!”
丁仇顿时精神一振,提着长枪,撩开大步,三两下窜到箭台之上,果然,远处,数匹快马正狂奔而来,那是自己放出去的哨探,此时在他们的身后,约有百余骑正纵马狂追,这百多人的身后,便是黑压压的蒙元骑兵。
“擂鼓,备战,要开斋啦!”丁仇兴奋地大呼道。
战鼓声咚咚擂响,营垒前方,席地而坐的两千士兵一跃而起,迅速背靠着造了一半的要塞列成阵列,枪林,盾阵,弓弩依次列队。而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士兵们丢掉了手里的工具,将一台台的伏魔弩推到了土围子之后。
十里之外,孟姚登上了要塞之顶,看着十里之外燃起的烽烟。
林牙自然不蠢,相反,他是蒙军之中极其出色的将领,苍江大败,非战之罪也!他当然知道,进攻当面之敌,就必须要防着他们身后的对手前来支援,事实上,他的目标也不是最前面的对手,而且他身后来支援他们的援军。
两千骑兵扑上丁仇,而更多的人则是绕过了这座要塞,冲向了两座要塞之间的区域,林牙深信,对手一定会来支援这里突出的敌军。
但是孟姚就偏偏没有来!
扑向丁仇的自然只是为了牵制他,或者说,是为了让他身后的大部队前来救援,以便给林牙骑兵造成一个与敌野战的机会。战马纵横,在要塞之前反复奔走,箭如雨下,双方互射,但真正造成的伤亡却微乎其微。
“妈拉个疤子!”丁仇看着此情此景,不由暗暗骂娘,“一个个都精得跟猴似的!”他兴致缺缺地找了一个地方躺了下去,真正的大战恐怕要等到林牙扑个空转回来时才会开始吧!恼羞成怒的林牙会扑上来狠狠撕咬自己的。不过想要攻破老子的这个要塞,你恐怕没这个功夫!丁仇冷笑着,骑兵很厉害么?老子率领的步卒能够连续作战几天几夜,你们行么?你们行,你们的马也不行,咱们走着瞧,你啃不动我,就到我们啃你了!
第住五百七十八章:抓住他了
萧里禧;萧里佐来自大漠的一个小部落;部落中所有的精壮男人武装起来;也仅有五百余骑;但他这五百骑的确战力超强;这样一个小部落能在弱肉强食的大漠之中生存下来便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除了他们极强的战斗力和亡命的打法外;他们的首领萧里禧也功不可没;在大漠之上;光打仗厉害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有太多的大部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一口吞下去;萧里禧在这个夹缝里生存;除了眼光厉害之外;他更擅长的就是游而击之;你强;他就跑;你不小心;他就来咬你一口。一击即走;绝不拖泥带水。
来到燕京之后;他做的第一个正确决定就是毫不犹豫地投靠了镇国公主雅尔丹;在歼灭脱脱之后;他当然得到了丰厚得超呼他想象的赏赐;从一个五百人的部落军拥有者;一跃而成为一支超过万人大军的指挥者;他的部落也已异乎寻常的速度澎涨起来。
骤然被提拔到如此高位;萧里禧没有指挥大规模军队作战的劣势便也完全地爆露了出来;他主攻的霍震霆麾下的前进营地;便陷入了麻烦。
简而言之;就是无序;缺乏攻击波次;萧里禧又想拿下这一个前进营地;又想按照林牙的布署去攻击有可能前来的征北军援军。他将兵力分成了两个波次;一波攻击前进营地;一波在他的亲自率领之下径直插向前进营地与支援营地之前的空间。
如此毫无主次的布置;不仅让霍震霆瞠目结舌;连前来准备咬他一口的云昭也是啼笑皆非;自己高估了这个家伙。
高估的结果就是云昭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布置;先前准备作为大杀器的燕小乙的骑兵营现在倒是可以直接投入到对萧里禧的作战之中。
萧里禧的攻势尚没有开始多久;便发现他已经陷入到优势敌人的包围之中。在敌人的前进营地;不是先前哨探报告的数千人;而是有上万人之多;而林牙一直没有找到的征北军骑兵;赫然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看到对方军中云字大旗竖起之时;萧里禧立即便明白了对手的主力部队早已恭候自己多时了。
早年多年的游击生涯此时帮助了他;他毫不犹豫地;没有耽搁丝毫时间地便下令逃跑。十多平方公里的战场之上;双方各投入了上万骑兵;征北军更是还投入了超过一万人的步卒;萧里禧带着他的卫队;左冲右突;极其艰难地突破了征北军的防线;逃了回去;不过在这里;他留下了上千骑兵的性命。
林牙在棋盘沟方向上的前进营地之中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在发现孟姚根本没有出营支援前进营地的时候;他掉转头来;猛攻丁仇;但依仗营地作战的丁仇毫不示弱;死死地守住了营地;从朝阳初升一直打到傍晚时分;除了摧毁了一部分土围子之外;林牙没有取得任何实际上的战果;而此时;孟姚的大营开始出动大批兵马;几乎在同时;林牙亦接到了萧里禧兵败;他一直遍寻不获的燕小乙骑兵营出现在他的右侧;正在向他逼近。
林牙只能选择撤退。
中路和右路的进攻一路失败一路无功而返;倒是左翼的老将古风甚是老实;集合了他所有的实力;一门心思地进攻苏定方的前进营地;倒是迫使苏定方放弃了这一个阵地;退回了老营。
这一场更像是试探性的进攻让林牙愈发确认了云昭的意图;告急的文书快马奔向了燕京城。
林牙明白;在当前的形式之下;自己手中的这五万兵力的确不足以与对方抗衡。如果任由云昭这样搞下去;终有一天;云昭会将他的要塞修到霍城之下;将他活活逼死!
燕京城中;战斗虽然已经终止;但战火的痕迹却四处可见;城内的居民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贸然上街的;城内;活动最多的仍然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时可以看见一队队的士兵从大街小巷之中巡逻而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过;一些偏远的地方;还可清晰地看见喷溅的血迹;偶而可见有野狗拖着一截残肢断臂;红着眼睛跑过;不知将他的战利品藏到了那个角落。
整个燕京城中;一片萧条;一片安静。
而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一幢宅院的外面;却聚集着大量的士兵;将这幢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内里;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带队的将领都是脸色严峻;最外面;司马瑞一脸的严肃;盯着红漆的大门;双眼之中明显期盼着什么。
宅院之内突然传出阵阵欢呼;夹杂着一片抓住了;抓住了的叫嚷声;司马瑞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身边的术赤;”总算逮住他了!”
术赤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是呀;总算是抓住他了。”
燕京之变;塔塔儿部;在击溃乌力其部之后;旋即又败于雅尔丹之后;除了一些成建制投降的士卒之我;不少残兵败将散于燕京之内;特别是一些有身份的塔塔儿部贵族;将领;自成难以幸免;更是不会投降;战争结束已经十余日了;燕京城内还在不停地搜捕这些人;战斗便也不时在燕京城某间宅子内打响。
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一直不见踪影;他就是塔塔儿部首领;蒙元的议政亲王巴鲁图。
“抓住他了;抓住巴鲁图了!”一名低级将领连蹦带跳地从屋里窜出来;这些日子;为了找着这个家伙;他们可没少吃苦;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便得出动。
“堂堂的王爷;躲在一个地窖之中!”这名将领连连摇头;”身边连一名护卫都没有了;真正叫人意想不到!”
“这户人家的人呢?”司马瑞问道。
“都绑起来了!”将领道。
说话间;几名士兵扭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院内走了出来;术赤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佝偻;满脸的胡须纠结在一起;沾满了污垢;身上穿了一件越人平民的服装;此时已经撕破得不成模样的家伙;这就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巴鲁图王爷么?如果在街上的某个角落看到他;术赤当真会连看都不看一些;简直便连一个乞丐也不如呀!
扭着巴鲁图的两个士兵看着术赤的脸色似有不信;一个人伸手抓住那满头的苍苍白发;用力一扯;巴鲁图吃痛地叫了一声;仰起了头。将整张脸孔暴露在术赤的面前;满脸都是愤怒;羞惭之色。
术赤摇摇头;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个人是术赤;而是震惊于此人现在的状态。比起当时穷途末路的乌力其;巴鲁图的表现可差多了。
“巴鲁图王爷;我们找你可是找得苦了;请吧;公主殿下一直都在等你!”
燕京之战结束十天之后;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巴鲁图于一懂民宅之内束手就擒;标志着整个塔塔儿部历史的终结;也代表着黄金家族在这一次的蒙元内乱之中再一次胜出。
镇国公主府;仍是那坐水榭之内;那间书房之中;雅尔丹高居上首;与上一次她的绝望落寞不同;这一次;在她的四周;坐满了蒙元重臣。一个个神色恭敬。
“公主殿下;陛下临去之前;的确遗命由公主您继任大元皇帝;当时;臣下;韩仲;札木合还有皇后娘娘都在场;千真万确!”阿齐思看着雅尔丹;”请公主殿下早登大位;蒙元值此危亡存留之机;委实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雅尔丹低头翻看着一迭迭的卷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毫无反应。
“公主殿下!”阿齐思站了起来。
“不必说了!”雅尔丹竖起一支手;轻轻地摆了摆;”陛下临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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