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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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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伤痕累累的卢州地面之上,却又透出另一份欣欣向荣的景象,路边的田地里,不少的农夫已经回到了家园,开始耕种,虽然已经错过了播种的季节,但补种一些,总是还能有些收获,那些刚刚从浸满了鲜血的土地里长出来的庄稼,青油油的叶片让人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老农扶犁,少年拉绳,没有了牲畜,便只能用人力替代,但这似是一对父子的人却看起来很高兴,少年低着头,脚在田里留下深深的脚印,老头两手紧紧地扶着犁把,让铁犁头深深地钻进土地里,看着黑油油的泥土翻将起来。脸上露出的是欢喜的笑容,而在他们身后,一位老妇挎着竹篮,将种子丢进刚刚犁过的田地里。犁过两垄,少年卸下绳套,走到田边,从木桶里舀起一碗水,沽嘟沽嘟地大口喝完后。便坐在田埂之上,竟然仰天高歌起来,老农扶犁而立,从腰带之上取下烟袋,点上烟锅,阵阵烟雾之间,笑眯眯地看着引吭高歌我的少年。老妇则换了另一个竹篮。那里面装得却是烧好的火粪,一边走。一边将粪土洒进刚刚播下种子的田垄里。不时抬起头,看着田边的老农与少年,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歌声引起了大道之上一群行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勒停了马匹,侧脸看向那一家人。
弟兄们啊走啊走啊!
弟兄们啊走啊走啊!
弟兄们!
走啊!
一窝蜂跟着战旗走,
永远也不要回头,
回头就要被挨揍。/
永世不见日头!
弟兄们啊走啊走啊!
弟兄们啊走啊走啊!
弟兄们走啊!
一窝蜂跟着战旗走,
永远也不要落后。
落后就会错过黎明,
赶不上决战的时候!
弟兄们。
走啊!
歌词极极简单,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但歌声之中透露出来的激昂和热血,却让路上的这一群骑士个个热血澎湃,神情轩昂。
“都督,是我们征北军的战歌!”吴凡轻声道,“想不到一个乡间少年也能唱出那种一往无前慷慨赴死的味道,当真是难得。”
这一群人正是秘密进入卢州的云昭及其数十名亲卫,为了不招人注意,云昭这一次出来,连乌云踏雪都没有带来,那家伙太高大,太神骏,已经成了云昭的标志,它在那里出现,那里便必然有云昭。这段时间,云昭换乘了另一匹战马,虽然亦不凡,但骑惯了与云昭早已心有灵犀的乌云踏雪,云昭仍是不太习惯。
“这是因为李富贵与王强的部队在这里征战良久,想必是士兵们经常唱这战歌,这少年也学会了!”云昭脸上露出笑容,道。“平日听士兵们唱惯了,今日听到这少年却唱出另外味道。听来让人感慨万分啊!”
“都督,这也是人心所向啊!有了这些拥护我们征北都督府的百姓,在都督的带领下,我们必然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直到将蒙人逐出我们的土地!”吴凡激动地道。
道路之上,这群人的驻目侧视让少年的歌声戛然而止,一家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不安地看着这一群人。
只需从打扮上,便能看出这群人与一般人大不一样,数十匹神骏的战马,这在卢州并不是随处可见的,马上骑士锦衣鲜袍,个个都带刀背弓,气宇轩昂。
云昭笑着一振马缰,道:“我们走,不要打扰了他们。”
蹄声得得,卷起道道烟尘,一行人迅即远去。
少年好奇地张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耳中突然传来激昂的歌声。
“弟兄们,走啊!”
与他的歌声中的意味不同,那一群骑士所唱的这首歌之中,透露出了重重肃杀与铁血的意味,更显骠悍气质。
“爹,他们肯定是征北军的人!”少年兴奋地转头看着老农,“你听,他们唱的这首歌的味道,与以前的那些征北军士兵唱出来的一模一样!”
疾驰的战马畅通无阻地进入到顺天府城,早已经得到通知的卢州知州卓一鸣派出专人守候在城门口,引领着他们直奔知州府。
“都督!”府门口,卓一鸣早已恭候,在他身旁,马友与另一名将领亦是兴奋地迎了上来。
“不必多礼了,进去再说!”云昭翻身下马,扬了扬马鞭,大步踏进了府门。
待得双方坐定,卓一鸣清了清嗓子,“都督,职下向您汇报一下近段时间卢州的事宜。”
云昭笑着摆摆手,“不必了,这一路行来,我看了很多,听了很多,卓大人不愧是国之栋梁,卢州战后初定,便能恢复到如此状况,民心安定,一派祥和,这都是卓大人的功劳。我在这里。要谢谢卓大人的辛苦。”
“不敢!”卓一鸣躬身道:“这是职下的本分,都督的夸赞,职下愧不敢当,如果不是益州的大力援助,卢州断难如此快的恢复几分元气。对于益州勒紧裤带支援卢州的行为,职下万分感激,没有都督的英明决断,更不会有卢州的今天!”
云昭哈哈大笑。“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了,马友,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新搭档!”
站在马友身侧的那名老将先前一直垂手立于一侧,两只眼睛却像梭子一般在云昭身上扫来扫去,脸色古铜,虽然穿着新袍。但身上一股水腥气却仍是难以掩盖,听到云昭的话。霍地便站了起来。大步跨到厅中,站在云昭身前。
“末将曹新宇,见过大都督!”双手抱拳一揖。
“曹将军,久闻大名了。”云昭笑着道:“能得你加入我征北都督府,是征北都督府的荣幸,亦是我云昭的光荣。”
“都督言重了,曹某磋砣半生。虚度光阴几十载,能有机会再入军旅。一展身手,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必定竭尽所能,为都督打造一支纵横苍江的水师。”曹新宇声音洪亮,“只是水师耗资甚重,练出一支精名的水师,耗费是一支陆军的数倍甚至十倍之资,不知都督是否清楚?”
听到曹新宇的话,马友脸色一变,卓一鸣连连使着眼色,但曹新宇却视若不见,只是看着云昭。
云昭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闻名不如见面,曹将军果然是一个耿直脾气,好,我喜欢,合我的味口,不过现在征北都督府草创,百废待兴,恐怕一时不能如你所愿,不过现在,我可以向你承诺,一旦情况好转,或一年之内,或两三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绝不打折扣,不过要是你没有达成我想要的目标?”
云昭看着对方。
“不用都督行军法,曹某在自己身上绑一块巨石,一头扎进苍江!”
“你要的我都给,但你还不能给我一支精锐的水师的话,岂是一头扎进苍江那么简单?”云昭脸上的笑容敛去,森然道。
曹新宇悚然而惊,进而胸膛一挺,“都督的话末将记在心里了。”
“很好,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云昭摆摆说,“坐下说!”
曹新宇退后坐下,身子仍是坐得笔挺,满是皱纹的额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眼下不是什么最大的困难问题,而是处处困难。其一,水兵难招,马将军要求我尽量招北人,但北人畏水,精熟水性者不多,像马将军麾下那一千人,在陆上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但到了船上,都成了软脚蟹,连站都站不稳,如何打仗?”
“其二,船。都督,北方没有能造战船的船厂,战船的构造与民用船只截然不同。现在甚至连造船用的合适的木料都没有。”
云昭奇道:“木料你知会卢知州一声,要多少给你砍多少不就得了!”
听着云昭这外行的话,曹新宇苦笑道:“都督,这造船用的木料可不是什么料都能用的,而且也不是砍下就能用的,上好的船料一般在砍下后,经过处理放上一到两年脱水之后,才能用来造船,否则,下水用不了几天,船便散架了!”
云昭老脸一红,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已是出了一个大丑。
“这倒是一个难题,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我们无法自己造船了!那就去买!”
“问题是,能打造大型战船的荆州古台船厂会卖给我们船吗?而且都督,如果我们公开买船,岂不与您当初的意愿相违备,将我们的秘密公开了么?”曹新宇道。
云昭沉吟片刻,“找古台船厂买船的事,我来操作,你就不用管了。但是你要尽快地训练出水兵来,马友要你尽量训练北军并没有错,等以后上了规模,大量招兵时,再考虑南人,这些北军在战场之上骁勇无比,难道还不能习熟水性么?马友,回去告诉你的士兵,要是他们在三个月之内不能精熟水性,就给我脱了军服滚出军队回家种田去,也包括你!”
“末将明白!”马友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应道。
正说着话,吴凡从外面匆匆而来,附在云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云昭惊讶地站了起来,“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RS
第四百八十九章:战船的来路
“兀达愿意以一千匹上好的战马的代价请于谦去给阿斯兰治伤?”云昭的嘴巴张向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这可以算是病急乱投医么?他倒是慷慨,一千匹战马,不是小数目呢?”
云昭大笑起来,“燕小乙在剑关吧,我估计他的眼睛都绿了,一定力主将于谦给卖了!”
从剑关一路紧追着云昭而来的使者笑道:“都督明察秋毫,洞烛万里,燕将军听说有一千匹战马,当即便跑回了兴灵,大力游说一功先生,说值得啊,答应去治,先将马弄到手再说,治死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云昭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看来阿斯兰的伤还真得很重,不然,兀达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
“听说是他们的镇国公主雅尔丹提议的。”使者道。
“雅尔丹?”云昭眼前闪过那个一身越人服饰的俏丽的身影,还有那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巴鲁图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如果阿斯兰这么早便翘了辫子,扎尔赤兀惕部可就没了与塔塔儿争斗的底气,嗯,让于谦去。”
“一功先生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一功先生想问都督的是,如果有彻底治好的可能话,是彻底治好呢,还是治个半吊子?”
“于谦这么有信心?”云昭笑道:“治个半吊子吧,至少让他的脑袋保持清醒着,最好便让他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
“是!”
“一千匹战马。便给燕小乙吧!”云昭笑道,“省得他又来找我吵闹不休,上次从巴鲁图那里榨了一万匹马,他只分了两千匹,老大不高兴,每天都像根柱子样矗在我房门前,受不了他!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上一次他哭得好。这一次我便让他多吃一点,哈哈哈!”
使者忍住笑,“是,都督,我都记下了,我马上就回去。”
到顺天府城的第三天,洪安邦从相州赶了回来。而马友,曹新宇二人在与云昭见过一之后。便急如星火般地赶回了薄阳。三个月的期限,让二人都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让一群旱鸭子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变成一个合格的水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马友,知道云昭言出必践,相对于曹新宇对云昭尚知之不甚相比,更是肩上沉甸甸的。觉得每分每妙都极度宝贵。
“安邦,在脱脱军中你做得很好。为我们分化蒙军实力,造成蒙元内乱立下了大功。都督府上下对你甚为满意,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被重用,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和你职方司司长郭锋的希望,在南方替我们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云昭看着在自己面前尚有些拘禁的洪安邦,微笑着道。
“多谢都督信任!”洪安邦深深一揖,“安邦愿为都督大言粉身碎骨。”
“好了,不要这么礼来礼去,显得虚!”云昭摆摆手,“这一次去相州见到妙妙,哦,就是白莲圣女,她,她还好么?”
洪安邦诧异地看了一眼云昭,听这口气,云昭似乎与这位白莲圣女极为熟识,对于主上与这位崛起于大越西方的女人为何这么熟韧,称呼居然如此亲热?他当然不会蠢得去问,作为职方司的一名资深探子,他深知,不让你知道的永远不要问,要你知道的,你不问也有人告诉你。
“是,张丽华先前与郭司长两人与白莲圣女燕妙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一次我们去求见她时,相当顺利。燕妙现在势力已经极大,占据了陕州,赣州,现在正准备对相州用兵,我在他们大营之中发现,他们已经储备了极多的粮草,各路军马亦源源不绝地在开始调动,燕妙麾下大将三眼虎与万锦基两人已经运动了相州边境,另一员悍将黄瑞也在向相州方向集结,据职下一路所见的粗略估计,燕妙起码动用了超过五万的军队。而且战斗力相当不错,不似以往传言白莲教军队都是乌合之众,全靠人多势众的传说,据职下看,他们的军队虽然比不上我们征北军,但亦不会比大越的一般镇军差。”
“那是自然,妙妙自小便受过严格的军事教育,精兵强兵的思想早已渗透到他的血液中了!”云昭笑道,“要不是因为条件所限,她其实可以做得更好!”看着洪安邦的眼神,云昭决定不再瞒着此人,毕竟郭锋已经提请任命洪安邦为职方司司长,任命一旦下达,洪安邦也便算进入征北军的核心圈子了。
“我与白莲圣女燕妙不但是熟人,而且还在一起并肩战斗过很长时间,你知道大漠红黑双煞么?”云昭问道。
“黑煞便是都督您,难不成红煞就是这个燕妙?”洪安邦惊问道。
“不错,我们一起在鹰嘴岩时,便被人合称为红黑双煞,不过鹰嘴岩兵败之后,我决定投军,她决定去中原造反,如此而已。”云昭道。
洪安邦一惊过后却是一喜,“原来都督在南岸早就伏下了这样一支奇兵,大妙,大妙,我先前还怕这些白莲教匪难以相处呢,现在看来,却是多虑了,原来都是自己人。”
“当然是自己人!”云昭突地想起分别前夜,那令人**的一晚,娇柔的喘息在耳边响起,香汗淋漓的**也似乎在眼前晃来晃去,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态。
“燕妙已经答应,她会在十天之后抵达薄阳对岸,到时候,我们要派船去接他过来,一应路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张丽华现在陪伴着燕妙,到时候与他一齐抵达。”洪安邦道。
“十天之后?”云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从你离开相州到这里用了三天,我们赶到薄阳快马亦要两天,也就是说,我们至少后天就要走了!”
“是的,都督!”洪安邦答道。
想着数天之后,便能与红娘子再度相见,云昭一颗心不由活泼泼地跳了起来,分别已经五年了,当真是弹指一挥间,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个骑红马,穿红衣,戴红纱的俏丽女子,如今是否已经变了模样。
“都督!”看着明显有些走神的云昭,洪安邦小声叫道。
“哦!”云昭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件事就到这里吧,后天你陪我一起出发,现在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事!”云昭挺了挺身子,让自己坐得更直一些。
“都督请吩咐!”
“你知道我们征北军现在正在薄阳秘练一支水师的事对吧?”
“是,郭司长对我说过,职方司的绝密卷宗之中也有这方面的记载。”洪安邦道。
云昭斜睨了他一眼,“郭锋对你当真是信任有加,你的副司长任命还没有下达,他就把这个级别才能看到的卷宗给你看了。”
洪安邦一惊,站了起来,“都督,这是属下的错,请惩罚属下,不要责怪郭司长,他亦是想让我多了解一些情况,并让我在南方时,多多为这支水师找些情报和人员!”
“算了吧,你的任命书我已经签发了,等你再回到兴灵的时候,就会发到你的手中,但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职方司这种机关,严格的纪律是立身之本,绝不允许有任何例外,不依规纪,何以成方圆,我不会惩罚你,但郭锋肯定会受到申斥的,你以后作为职方司副司长,亦要牢记这次的教训!”云昭肃然道。
洪安邦大汗淋漓,“多谢都督宽洪大量。”
“郭锋的本意是好的,你去了南方,的确是多多留意这方面的人手。”云昭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水师另外一件事。船!”
“船?”
“对,水师,如果没有大型战船,何以称水师,马友曹新宇现在只有几条小舢板,说是水师我都有些脸红,等这件事了结之后,你去南方第一件事,便是要去荆州古台船厂,想办法买到战船,而且还是要在秘密的情况之下。你能做到吗?”云昭道。
洪安邦沉思片刻,“古台船厂是大越最为重要的造船厂,一向归大越工部管辖,兵部监察,专司制造大型战船,管控一定是相当严格的。”
“此事的确有难度!”云昭道。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洪安邦道:“大越官僚机构早已腐朽不堪,古台船厂自然也不例外,官员捞钱的手段五花八门,像偷偷地为一些不法商人打造船只牟利早已不是新鲜事,只要找对了人,有足够的金银做敲门砖,弄几条船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洪安邦道。
“钱不是问题!”云昭兴奋地道:“哪怕是比真实的造价高出许多,我们也要出,只要能弄到真正的战船。”
“都督,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新船肯定是搞不到,但弄几条荆州水师报废的战船,加以整修之后开到薄阳,完全没有问题。”
“报废的战船怎么行?这不是拿我们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么?”云昭拂然不悦。
“都督,说是报废的战船,其实这只是荆州水师的官员捞钱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不是不停地造船,他们又如何上下其手,从中捞到好处呢?都督放心,到时候您看到的,肯定是五六成新的战船,整修之后,与新船不会有多少差别。”
听着洪安邦的话,云昭不由咋舌,“大越的官僚机构已经**成了这等模样?难怪!难怪!这事就这样定了,要多少钱,职方司那边会如数拨给你!”
第四百九十章:玩命地水师训练
薄阳,望江湾码头,这里是征北军秘密水师所选择的驻地,马友初至薄阳之时,原本准备就以薄阳县的临江码头作为军用码头,但在曹新宇出山之后,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一方案,水师码头是军用,虽然现在征北军水师还是纸上谈兵,一无所有,但也不能与民用码头混用,先不说军民混杂的泄密问题,军事设施的防护与建设便是大难题,水师是需要水寨等一系列配套措施的,总不能占用临江码头周边的民宅来修建。如果修建在那里的话,何谈秘密二字?
望江湾离薄阳县城有数十里地,有一条支流汇集而来,两山环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良港,虽然投资大一些,但从长远看来,这里显然更适合征北军都督府的战略规划。
马友带来的一千北军精锐以驻防薄阳的名义进入到了薄阳县城,其中一半人便到了此地驻营,所有的营地修建和水寨,码头的建设都由这些士兵来完成,每半月一次轮岗。
几个月的时间,望江湾码头已经初具规模,岸边的水寨,两边山上的了望台都已修建完工,长长的月牙形的水寨从两侧的山脚水边延伸出来,将整个港口环抱了进去,水寨的大门足以让现在荆州水师最大的五桅战船轻松进出,整个港口里,可以停下数十艘这种战船,如果从外面看,这个水师码头已经非常有卖相了。但当你进入到水寨内部,就会发现,里面实在太寒碜了。没有修建永久的停泊码头,因为那需要大量的劳力,财力,而征北都督府现在根本无力支付,而且水师现在一条战船都没有看到,除了十几条小舢板。每条船上能坐十数个人而已,空荡荡的水面之上使得这个水寨显得格外的大。
云昭在洪安邦的陪同下,突然抵达望江湾水寨之时,将留守值勤的一名振武校尉吓了一大跳,整个水寨之中除了百余名警卫以及两边山上的两个了望台的驻守士兵外,其它士兵都不知去向,整个水寨营房里显得格外安静。
“属下胡敬。见过大都督!”振武校尉看着征北军的首脑,他们心中的传奇云昭突然的出现。话都有些说得不大利索了。
环视着偌大的水寨。云昭点点头,回顾洪安邦,“曹新宇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这水寨修建得很不错,哦,对了,马友了。曹新宇了,去那里了?怎么不见他们?”
“禀大都督。马将军和曹将军正在率军训练。”
“训练?带我去瞧瞧,我倒想看看曹新宇承诺三个月给我一支精锐水兵队伍。他会怎样训练?”云昭不由大感兴趣,说起来,他虽然会游泳,但也只比旱鸭子的水平高那一点点而已,对于水上的事情,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都督请跟我来!”胡敬在最初的惶恐过后,这时候已经是兴奋甚至是亢奋了,现在像他这种级别的将领,见到云昭的机会已经是微乎几微了,但他今天不但见着了,而且还当面奏对,心中的得意无以言表,想必这事儿过后,自己定然会成为战友们无比艳羡的对象,自己也有资本吹吹牛了,甚至可以拿这点事来骗战友几顿酒喝。
走上水寨最高的城楼之上,胡敬指着水面,“都督,看,两位将军现在都在那里呢!”
双手扶在栏杆之上,云昭上身前倾,勉力能看清水面之上,十几条小舢板穿梭往来,但船上站着的人却是廖廖无几,大都都是死鱼一般地瘫倒在船上,而在水面之上,无数个脑袋浮浮沉沉,却是一个个士兵正在水中扑腾着。
“那个就是马将军!被捞起来了!”胡敬忽然指着水面,大声道。
云昭定睛看时,被用一个大网兜从水里掏摸出来的家伙身形的确有些象马友,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上身**着,如同一条大白鱼被从网兜倒出来时,与其他人一样死鱼一样瘫倒在船上。
看来马友练得当真是极苦的,作为一名中级将领,而且是跟随云昭最早的一批将领,并且在征北军中亦算是有背景的家伙人了,计财司司长,征北都督府的核心人物之一马一功可是此人的堂叔,的确算是很难得的。
“马将军一直这样练习?”云昭笑问道。
“是啊,不过以前没这么拼命,自从去了一趟顺天府回来之后,两位将军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呃……我!”忽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将平日里与战友们私下里的议论竟然跟大都督说了出来,这要是传到了两位将军的耳朵里,自己可就苦了,胡敬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不要紧,我不告诉他们!”云昭笑道:“你大胆说!”
“两位将军先招集了军官,说二个月内不能练出一身过硬的水上本领,那就滚回家种地去,马友将军更是以身作则,说自己若练不出来,第一个滚出征北军,都督,这样一来,那个敢不玩命儿,特别是马将军天天第一个下水,最后一个上岸,其它人能不玩命地练?”
云昭说得是三个月,到了这儿,便变成了二个月了,云昭笑了笑,知道马友的心思,在征北军中,优秀的陆军将领层不穷,不仅新人辈出,而且老将越来越多,不说孟姚丁仇燕小乙苏定方,后来的霍震廷万世昌朴德猛周广益,便是李富贵王强,也已展现出了极为优秀的将领天赋,而马友,却在这方面一直罕有表现的机会,在军队之中,已经被远远地拉开,显然在陆军之中,与他们已经没有了竞争的资本,刚好云昭给了他一个建立水师的机会,马友焉能不拼命的。
“这样的练法,会有伤亡么?”看了一阵子,云昭突地担心起来。
“有的!”胡敬脸色微微黯淡了一下子,“自从开始训练以来,已经有十几个弟兄溺死了!但是那里没危险了,我们以前在第五营时,平日里训练也经常出现误伤而致死的。”
“十几个人啊!”云昭喃喃地道。
“都督,军队训练,那有不死人的,更何况这些人原本还不习水性,要从一无所有到精锐之师,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是啊,我希望每一个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这些训练中死亡的士兵都要按战死士兵的规格来抚恤,他们一样是为征北军而死的!”
“都督仁慈!”洪安邦道。
天上日头到了正中,水中扑腾的脑袋一个个被网兜捞上了船,但也有人挥舞着手臂,努力地向着岸边游来,有一条船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
“这是为什么?”云昭指着那些人问道:“那些人为什么不上船?”
“这是曹将军的规定,凡是在训练结速这后能自己游回到岸边的,都可以加一碗红烧肉!嘿嘿嘿,都督,属下训练时,可是每天都能吃到红烧肉的!”
云昭大笑起来,“看来你的水性已经不错了!”
“属下以前就略通水性,习练起来自然是轻松一些。”
云昭倒是心中早已猜到,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些沉重,一晚红烧肉,就能让士兵更加卖力,军中的伙食还是太差了呀!也是现在摊子太大,自己便是想改善士兵的伙食,也是力有未逮,饭只能一口口吃,路也只能一步步走。
“这里临江,想必鱼很多,怎么不打鱼起来吃?”洪安邦突然问道。
胡敬苦笑,“刚来之时,大家都是极爱吃鱼的,以前在北方倒是很少吃到鱼,但吃了几个月鱼,天天水煮鱼,又缺少油,吃得大家都倒了胃口,看见鱼便泛酸水,谁还吃得下!”
“物以稀为贵,在北方,一般人还真吃不上鱼,要是第五营你们以前的老弟兄听你这么说,一定会气疯!”云昭笑道:“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跟你们保证,再过上一段时间,大家顿顿都有肉吃,有肉吃,才长得壮,长得壮,才有力气上阵搏杀!”
“多谢都督关心爱护!”胡敬欢喜地道。“两位将军要上岸了,我去禀告!”
江岸之上,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从船上将瘫倒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抬了下来,马友却支撑着自己爬了下来,作为这支军队的将领,这样被抬下来的确有碍观瞻,双脚刚刚踏上实地,一个晃悠,险些摔倒,从另一条船上跳下来的曹新宇一个箭步上前,架住了他。
此时的曹新宇身上仍然穿着盔甲,但却赤着一双脚,“老马,还行吗?”
“还行,就是有些晕!”马友苦笑一下,“老曹,当初你们也是这么练出来的么?”
曹新宇笑了笑,“我是南人,从小便在水边长大,这水性却是自小练出来的,那像我们现在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练出来,自然便辛苦了一些。”
“不过还是很有效果的,今天能游上岸来的就多了一些!”马友喘着粗气,“明天,我也要自己游上来!”
两人正说着,胡敬满面红光地跑了过来,“马将军,曹将军,都督来了!”
“什么?”马友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来了?”
“都督来了,大都督!”胡敬大声道。
“你个龟儿子的,都督来了,怎么不早通知我们!”马友破口大骂,摔开曹新宇的搀扶,大步奔向望楼。
第四百九十一章:等与盼
薄阳与相州的黄岗县一江之隔,奔腾的苍江水阻隔了两地,在薄阳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尸横遍野的时候,因为有苍江的天险让蒙军铁骑无法可施,相州镇军虽然全神戒备,但却只是隔岸观火,没有被战火所波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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