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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如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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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法。
  马蹄声越来越近,似是来人不少。
  迦叶心以为那是过往的商队,倒也没有怎么上心,依旧认真地教着云晚箫吹骨笛。
  云晚箫试了一次旋律,基本没有错音,忽地笑道:“若迦叶姑娘不嫌弃,可愿随这笛音一舞?”
  迦叶心点点头,羞笑道:“那我就献丑了。”
  云晚箫跟随迦叶心走到小院树下,云晚箫吹响了骨笛,虽不如方才迦叶心熟练,但也算得上成调,不至于断断续续。
  迦叶心不算舞技出众,但是在南诏,她也算得上是跳得好的姑娘。她跳不出霍小玉的红梅妖娆舞姿,却能依着曲调跳出南诏女子特有的妩媚,远远瞧去,倒与霍小玉的身姿有三分想象,借着今夜昏黄的月色,说她有七分舞姿像霍小玉也不为过。
  “笛声?”
  迎往客栈前,杜卿卿从马背上跳下,沙哑的声音当即下令,“不许让任何人走出去!”
  “诺!”
  “你们随我进去!”杜卿卿带着十余名长安守备军冲入客栈,客栈掌柜还来不及出口阻拦,已被杜卿卿挥手示意左右将他押下。
  “给我拿下!”
  杜卿卿沙哑的声音猝然响起,让正在跳舞的迦叶心惊然停下,躲到了云晚箫身后。
  云晚箫冷冷看着杜卿卿,冷笑道:“杜大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呐,我走到哪里,你便到哪里。”
  “云晚箫,你好大胆子,竟敢私藏当今德安郡主!”杜卿卿心头犹如火烧,今日必定要致云晚箫一个欺君大罪!
  “德安郡主?”云晚箫脸色铁青,“杜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我这身后人究竟是谁?”说完,云晚箫身子一让,让迦叶心暴露人前。
  不妙!中计!
  杜卿卿暗叫不妙,恨得咬牙瞪视云晚箫,“云晚箫,你究竟想做什么?”
  云晚箫冷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与迦叶姑娘一男一女在此幽会,杜大人,你觉得能做什么?”
  “不知羞耻!”杜卿卿怒声大喝,“枉霍小玉待你一片真心,她真是看错了你!”
  “我也看错了杜大人,之前尚且是江湖豪迈心性,如今怎的突然变成如此心胸狭窄,处处与我为难,莫非……”云晚箫忽地走近了杜卿卿一步,冷笑道,“杜大人是我认识的另外一人?”
  “胡说八道!”杜卿卿怒声大喝,瞪了左右一眼,“还不快拿下他!”
  “敢问杜大人,我犯了什么罪?”云晚箫挺直了身子,问得凛然,“晚箫如今还是朝廷二品将军,并无违法,你们凭什么抓我?”略微一顿,云晚箫锐利的眸子落在了杜卿卿脸上,“你——更没资格抓我!”
  云晚箫的眸子冷得像刀子,剜得杜卿卿觉得有些心虚,隐隐觉得今夜云晚箫诱她前来,绝对不是让她出丑那么简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长凝继续更新~
  大家表忘记了我哦~我会努力码字滴~


☆、102第一百零一章.欺君罪卫公倒

  “大胆!本宫只是进去看看;你们胆敢拦本宫去路?”
  突然听见华阳公主的呵斥声在客栈前堂响起;云飞、云扬两兄弟横剑开路,护着华阳公主一路走入后院;小宫娥花涫与来顺公公也紧随其后,生怕公主受什么委屈。
  “云晚箫;你究竟想做什么?”杜卿卿看见华阳公主出现;隐隐觉得今夜愈发地不简单,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心口;猜不透与淡淡的恐惧交织心头;煎熬得杜卿卿难受之极。
  华阳公主瞧见了云晚箫,当先问道:“云将军深夜相邀来此,莫非是要本宫为将军解围?”说完,不禁轻笑道;“将军莫忘了,昨日本宫为将军解围,将军又是如何待本宫的?”
  云晚箫淡淡笑了笑,对着华阳公主拱手道:“末将昨日说的话,末将还记得,今夜请殿下前来,又怎会是请公主解围?”说完,云晚箫猝然出手,杜卿卿没想到会突然有此变数,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云晚箫揪住了圆襟领口。
  “敢问公主,若有人冒认朝廷命官,以女儿身欺君罔上,该当何罪?”云晚箫一句话问完,杜卿卿已骇得睁大了眼睛。
  “云晚箫,你休要胡来!否则,我就算变鬼,也不会放过你!”杜卿卿忍不住惨呼一声,脸色变得比白纸还白,想要扭开云晚箫的手,却又怕云晚箫猝然出手,害她衣裳尽碎。
  华阳公主惊然看看云晚箫,又看看杜卿卿,她岂会不知道云晚箫的意思,可今日若是真证明了眼前的杜大人非彼杜大人,卫国公府上下定会落个欺君大罪,到时候长安城少了卫国公的势力,又如何与鱼朝恩和定王制肘?
  “云将军,此事兹事体大,不可妄来,卫国公向来忠君,断不会……”华阳公主话中有话,想要劝云晚箫饶杜卿卿一次。
  云晚箫不等华阳公主说完,马上冷笑打断了华阳公主的话,“当年潼关一战,末将是孤身作战,如今时时被此人欺凌,末将也是孤身作战,敢问殿下,难道卫国公一个向来忠君,就可保此人真是杜家公子,杜陵?”话音刻意说重“孤身作战”四个字,云晚箫不知道华阳公主到底听懂几分,当下她是不能容杜卿卿再出来乱局,也不能让卫国公上下真正成为这场长安对弈的牺牲品。
  “云将军……”华阳公主还想再劝,可是云晚箫已不打算再给华阳公主劝说的机会。
  “杜小姐,只希望你日后光明做人……”云晚箫话音刚落,手指用力,只听“嘶啦”一声,杜卿卿的圆襟猝然裂开。
  杜卿卿又惊又羞,下意识地去抱拢双臂,可是云晚箫根本不会给她再掩饰的机会,出手将她反手擒住,一压她的身子,即便是她用了裹胸布,也可以看出她微凸的胸膛和雪白的肩头,哪里是那个七尺轩昂的杜陵杜棠之?
  杜卿卿羞怒凄喊道:“云晚箫,你是个畜生!”想要不顾一切地狠狠咬云晚箫一口,却见云晚箫松开了她的手,反倒是让她倒在一边。
  云晚箫坦然对上了华阳公主又惊又惑的眼,“殿下方才说,兹事体大,卫国公府上下是有罪还是无罪,可要有劳殿下亲自押送他们去东都,交由陛下处置了。”
  华阳公主倒吸了一口气,同是女子,瞧见方才云晚箫如此羞辱杜家小姐于人前,心里也觉得有些愤懑,不禁怒声道:“云将军已经将话说到这一步了,本宫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华阳公主当即下令,“杜卿卿冒兄任职,罪犯欺君,当即押下,其他人等,随本宫去卫国公府捉拿涉案人等!”
  “这……这……”长安守备军们面面相觑,突然发生的变故,他们一时还没晃过神来。
  华阳公主怒然一瞪他们,“本宫知道无权调动你们,只是要你们配合本宫押送卫国公府上下赴东都受审,这是立功的机会,你们这般迟疑,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把本宫放在心里?”
  “殿下息怒!”长安守备军纷纷下跪,听令行事。
  华阳公主看着长安守备军押着杜卿卿退出后院,拿出公主令牌交给花涫,示意她与来顺公公速速跟上,切莫使他们伤到卫国公上下一人。
  云晚箫看见华阳公主有意单独留下,似是有话要说,也吩咐云飞、云扬将一边惊魂未定的迦叶心先送回小筑。
  “云晚箫,今夜的你,让本宫觉得可怕。”华阳公主直言不讳。
  云晚箫淡淡笑道:“殿下觉得末将做错了?”
  华阳公主摇头道:“本宫不知道。”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道:“当年潼关之战,末将也不知道前途是生是死。”
  华阳公主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卫国公留在长安,于你也是……”
  “于他是坏事。”云晚箫不等华阳公主说完,指了指此刻的檐上,给华阳公主递了个眼色,“人该求生,不该求死,卫国公如此,末将也如此,甚至公主殿下也该如此。”
  华阳公主岂会不知道云晚箫意思檐上或许有人,可是她还是不明白,这样逼走她与卫国公上下,无疑是自断双臂,又如何与这长安城中的两头恶狼斗?
  “你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华阳公主最后幽幽说了这样一句话。
  云晚箫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算不得良配,公主殿下早些回东都,便少些与末将的流言蜚语,于殿下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你!”华阳公主素来受天子喜爱,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用如此口气待她,帝家心性翻了上来,扬手就给了云晚箫一个耳光,“本宫还不屑招你为驸马!云晚箫,你好自为之!”
  云晚箫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地甚是难受,却还笑得坦然,抱拳对着华阳公主一拜,“末将受教了!”这一拜之后,只听云晚箫压低了声音,“殿下一路小心,早一日回到洛阳,便早一日安全。”
  华阳公主错愕地看着云晚箫,他分明是在提醒她小心夜长梦多,可为何方才所言所行又那般可恶?
  云晚箫啊云晚箫,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华阳公主的目光落在了云晚箫脸上通红的手印上,下意识地想要去抚上那些红印,偏偏云晚箫却往后一退,彻底截断了她与她之间的最后走近机会。
  “殿下,末将告退。”
  华阳公主怔然看着云晚箫渐渐走远,这样一个孤独如狼的人,将一个人留在长安继续与定王跟鱼朝恩斗下去,心头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气?
  商州病秧子云晚箫,虽然身弱,可比朝廷中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弟子不知道强上多少?
  华阳公主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云晚箫,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黯然低头,华阳公主倒吸了一口气,帝家婚姻,又岂能由她自己说得算?
  与此同时,定王府,静谧如昔。
  定王李侗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不禁冷笑道:“云晚箫可真是个可怕的人,扳倒卫国公府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主簿徐枫点头道:“王爷,这样的人,究竟可信,还是不可信?”
  李侗阴森地笑道:“他无路可走,唯有本王才能给他一条生路,本王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本王只是好奇,鱼朝恩这么大的一座山,云晚箫如何给本王铲平了?”
  徐枫摇头道:“据探子回报,今夜围捕卫国公府,有神秘女子将真正的杜公子给劫了去,只怕云晚箫今后的路,不好走了。”
  “哦?”李侗淡淡一笑,“想不到这江湖心性的杜棠之也有女子倾心相待了,如此一来,这长安城当真是好玩了。”
  徐枫提议道:“王爷,我们要不要派些人手暗中保护云晚箫?”
  “他既然敢做今夜之事,就应该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报应。”李侗摆摆手,“真正要保护之人,可不是云晚箫这枚棋子,而是卫国公府上下。”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会在路上对卫国公下手?”徐枫冷吸了一口气。
  李侗笑道:“鱼朝恩那老贼早就看不惯卫国公上下,你想,见了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会不下手?反正近日长安城外也不太平,意外发生也在情理之中。”
  “王爷?”徐枫愣了一下,“卫国公向来是皇上那边的人,有人出手除了他,对王爷来说,不是好事么?”
  李侗冷笑摇头道:“与其让鱼朝恩下手,不如让皇兄亲自下手。”李侗阴沉地笑了笑,“杀一个卫国公,本王倒要看看,皇兄会掉多少民望?有些棋子可以死,但也要看是怎么死,才有价值。所以,卫国公上下,在这一路上,一定要护好,不可出半点差池!”
  “属下明白了!”徐枫点头退下。
  李侗微微皱眉,喃喃道:“云晚箫,本王大业能成,不可少了你,也不可多了你啊。”说完,将茶盏中的茶汤往外一倒,沉默不语地似是盘算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本文进入倒计时完结状态~


☆、102第一百零二章.是非乱

  昏黄的月华幽幽;云晚箫独自走在寂寥的长安街头,眸光黯淡;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踏踏马蹄声渐行渐近,只听身后传来云扬的一声勒马之音;“吁——”
  云晚箫不禁蹙眉回头;淡淡问道:“不是说先送迦叶姑娘回小筑么?怎的又回来了?”说着,云晚箫的眸光一一扫过云扬与云飞;落在了马车垂下的车帘上。
  云扬挠挠头;道:“迦叶姑娘说,想在回小筑之前,跟将军说几句话,所以……”云扬为难的看了看云飞,“末将斗胆,只好将马车赶回来了。”
  “箫,你不要怪他们,是我求他们带我回来。”车帘忽地掀起,迦叶心定定看着云晚箫,那眸光淡淡地带着一丝害怕。
  云晚箫侧头问道:“迦叶姑娘请说。”
  迦叶心迟疑地看了看赶车的云家两兄弟,云晚箫当即示意云家两兄弟先回避片刻。
  迦叶心看着云家两兄弟走出十余步,这才开口道:“箫,今夜的你,让人害怕。”
  云晚箫愕了一下,安静地看着迦叶心,沉吟片刻后,才淡淡应了一句,“是么?”
  “不要变成另一个禄,好不好?”迦叶心心头一紧,似是哀求。她的阿禄已经彻底变了,变得那般的暴虐,而眼前这个曾经温暖的瘦弱将军今夜也如此的让人害怕,她不明白,也永远不想去明白,一切为何会成这样?她只有一个心愿,便是箫永远都是那个温暖的箫,哪怕……不属于她迦叶心。
  云晚箫再愕了一下,淡淡笑道:“迦叶姑娘,你想多了……”原本想说不是一类人,又怕勾起她太多的往事,索性收了话,沉色道:“这个世上就算是菩萨,身上也会落上尘埃,我本就是世间俗人,所作所为又岂会真正干干净净?”
  “箫……”迦叶心忍不住唤了一声,想到今夜设计引诱杜卿卿入瓮,这“欺君之罪”她是懂的,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连我也不算干干净净了么?”
  欺君之罪,重到可以诛连九族,今夜她帮了云晚箫,就相当于害了卫国公府那许多无辜之人。
  云晚箫心念一动,怔然看着茫然无措的迦叶心,歉声道:“今夜这步棋,我不得不走。”
  “所以,我算是害了人,是不是?”迦叶心眼圈一红,满满的都是自责。
  云晚箫走近迦叶心,沉声道:“虽说是害,但也是救,这也是卫国公府的生路。”说完,云晚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冷笑道,“你可当做全是我的错,与你半点无关。”
  “箫……”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迦叶心还想说下去,云晚箫打断了她想说的,挥手示意远处的云家两兄弟过来。
  “箫……”迦叶心忽然紧紧揪住了云晚箫的衣袖,定定看着云晚箫,“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云晚箫嘴角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来,“迦叶姑娘,你太抬举我云晚箫了,从军这些年来,死在我剑下的亡魂连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了,这双手,早已满是血腥,我早就是这样的人。”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拂开了迦叶心的手,转头吩咐云家两兄弟,“送迦叶姑娘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诺!”云家两兄弟看见将军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当即跳上马车,拉紧缰绳,准备赶车。
  “迦叶姑娘,坐好了。”云扬嘱咐了一句,一抽马鞭,驾车远去。
  云晚箫轻轻一叹,仰头看着天上薄雾轻掩的月亮,喃喃道:“若是明刀明枪就能杀出生路,我又怎会与权贵同流合污陷害忠良?”
  黎明时分,云晚箫回到了香影小筑,静静地走回了书房。
  如今将卫国公府上下从长安拔除,这份诚意,鱼朝恩定会满意,相信不日便会请她入神策府任职,后面的交锋还很多,她还是需要歇息歇息,才好寻机找到生路,带着大家远离长安,安乐一世。
  “咯吱——”
  云晚箫推门走入书房,转身将门掩好,才将门栓锁住,惊觉身后忽然亮了起来,猛地回过头来,只见霍小玉手执火折子,含笑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云晚箫又惊又喜,“你怎的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应该在小阁上歇息么?”
  霍小玉梨涡一旋,酥酥地笑了一声,“晚晚,我可是等了你好几个时辰,只为了问你一句话。”
  云晚箫一惊,“什么?”
  “今夜的舞美么?”霍小玉贼兮兮地一笑,火折子的光晕映在她的红裳上,活像只火红色的狐狸。
  云晚箫愕了愕,忽地反应过来,“你是说迦叶姑娘?”
  霍小玉挑眉点头轻笑,在云晚箫颈间轻轻地嗅了嗅,没说一言,可是这些举动满满的都是酸意。
  云晚箫正色道:“今夜邀迦叶姑娘外出,不是阿玉你所想那样!”
  霍小玉水灵灵的眸子一转,噗嗤一声笑道:“云扬一回来就将一切全部告诉我了,瞧你一脸着急的,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云扬?”
  “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霍小玉说完,忽地往后退了三步,一手执火折子,一手捻起兰花指,似是作势准备跳舞。
  “阿玉?”云晚箫惊愕地看着霍小玉,不懂为何她突然想跳舞。
  霍小玉弯眉笑了笑,足尖一旋,红裳裙角飞扬,像是一朵红梅瞬间绽放在云晚箫眼前,令人迷醉。
  火折子上的星火随着她的妙舞一并旋舞,若说是霍小玉像朵红梅,那手中的火折子就像是一点紧追红梅的流萤,只要红梅一直绽放,那点流萤就永远都在,不离不弃。
  云晚箫安静地看着霍小玉的舞姿,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在这一刻,全部都属于她云晚箫一个人,这一刻的美好,足以令云晚箫心头渐渐升起暖意来。
  “今夜的舞美么?”
  云晚箫忽觉下巴被霍小玉的手指撩过,同样的问题响起,云晚箫下意识地应了一句,“美。”
  霍小玉得意地一笑,停下了舞步,走近云晚箫,笑道:“我出身青楼,算不得干净,你还觉得我美?”
  云晚箫皱眉道:“阿玉,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霍小玉伸手握住了云晚箫略微冰凉的手,正色看着她,“正如你所说,就连菩萨都不可能一尘不染。你不嫌弃我这满身尘垢的青楼女,我又怎会在意你已经满手鲜血?”
  云晚箫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话才出口,忽地想起方才霍小玉说的,云扬一回来就将一切都告诉了霍小玉,又岂会漏了她与迦叶心交谈的那些话?
  “呼!”
  霍小玉忽地吹灭了火折子,紧紧抱住了云晚箫,轻声耳语道:“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在我这儿,永远都是晚晚。”
  为我顶起一片天地的晚晚——这句话,霍小玉在心底默念,将头枕在云晚箫肩头,细嗅她颈间的淡淡香味,这一刻,心境是如此地平静,也是如此的温暖。
  云晚箫只觉得满心都是浓浓的暖意,双臂环紧了霍小玉,涩声道:“阿玉,我是没路可选,只能走这一步。”
  “我会陪着你走下去……”霍小玉在云晚箫耳畔低喃,“就像现在这样,就算周围一团漆黑,我也会紧紧抱着你,你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我霍小玉会陪着你,一直走,一直……”
  话音戛然而止,霍小玉只觉得唇瓣上一片温润,已被云晚箫捧住脸颊,狠狠吻住,不容她把话说下去。
  因为那些话,不用出口,已在彼此心头深刻。
  书房外,云扬嘿嘿一笑,拐了拐身边的大哥云飞,低声道:“我就知道,只要霍姑娘出马,将军定能欢喜起来!”
  云飞忧心忡忡地摇头道:“你将什么都告诉霍姑娘,岂不是出卖了将军,当心将军回头拿你问罪!”
  云扬得意地笑道:“大哥,你这个就不知道了,这可算不得‘出卖’,最多……最算得上‘奉承’。”
  “奉承霍姑娘?”
  “哎,过两天,她可就是咱们的将军夫人了,奉承一下她,也不算……”
  “咯吱——”
  凉风突然袭来,书房门突然打开,将房外了云家兄弟吓了一跳。
  “将……将军!”云扬突然结巴了起来,连忙对着满脸红霞却沉着冷脸的云晚箫抱拳一拜。
  霍小玉一步踏出书房来,回头对着云晚箫眨了下眼,笑道:“我突然想吃梅花酥,再过半个时辰,这天一亮定有小贩来卖,不如差云扬去给我买上一些?”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也不好发作,“也好。”说完,目光落在了云飞身上,“云飞,天一亮你就陪栖霞一起出去采办那些成婚用的物事,留云扬在小筑当值。”
  “诺。”云飞连忙抱拳一拜。
  云扬苦着脸叹了一声,看来就算霍小玉能救他一次,也救不了他第二次。
  霍小玉噗嗤一笑,再转头不舍地看了看云晚箫,指了指小阁,提着裙角小声走了上去,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娘亲,又怪她不守规矩,私会云晚箫


☆、103第一百零三章.恶因难解

  乌霾漫天,月华隐没;长安城静得若水;也凉得若冰。
  霍小玉披着暖袍坐在小阁边,紧张地看着小筑紧闭的门扉——云晚箫一早便被请入神策府;直到现在都没有归来。霍小玉心里慌得厉害;还差一日,她与晚晚便能缔结鸳盟,可是晚晚至今未归,实在是让人心灼得厉害。
  “姑娘,该歇息了。”絮儿端着热水进来;劝慰了一句,“云夫人已差了家将出去打探消息;云将军不会有事的。”
  “她不会有事。”霍小玉转过脸来;眉心微蹙,又低低地道了一句,“她也不许有事。”
  “姑娘……啊!有鬼!”絮儿的话才说到一半,脸便变得苍白如纸,忍不住惨呼了一句,瞧见一条黑影从檐上飞了下来,落在了霍小玉身后。
  霍小玉大惊失色地回过头去,“是你!”
  魁梧大汉手中提了一个空酒壶,豪迈地放声一笑,摇了摇手中的空酒壶,“霍姑娘,可愿陪在下去打壶美酒?”不是黄衫客又是谁?
  “这……”霍小玉舒了一口气,迟疑地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絮儿,却瞧见絮儿已倒地昏睡不醒,不由得叹声道,“先生既然已经出了手,这打酒之事,还用问我么?”
  “要问,要问。”黄衫客依旧笑道,“在下可不知道云将军喜欢喝什么酒。”
  “晚晚?!”霍小玉又惊又喜,“晚晚难道在先生那儿?”
  黄衫客含笑点头,走到小阁边,“那霍姑娘,走么?”
  “自然是……”霍小玉提裙欲走,却突然停下了步子,“晚晚为何会在先生那里?”
  黄衫客捋了捋虬须,笑道:“有些劫,虽然逃不了,但是既然在下出过一次手,后面再出手几次,又有何妨?”
  “劫?”霍小玉大惊,“快带我去见晚晚!”
  “莫急,莫急,再惊动几个人,在下今夜可就太失礼了。”黄衫客安抚了霍小玉几句,指了指小阁飞檐,“霍姑娘,请。”
  霍小玉急切地点点头,由黄衫客带着飞上檐角,沿着房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长安夜冷,秋意渐渐消逝,徐徐刺骨的寒风吹起城头旗幡,冬意渐浓。
  七里烟花巷灯影依旧,因为夜深的缘故,寻欢的人儿寂寥许多。
  黄衫客带着霍小玉飞身跳入七里烟花巷的一个小院,只见这里红灯高悬,喜字处处,霍小玉知道青楼之中出现这样排场的“喜”字,只有一个原因——花魁千金卖初夜。
  这样的夜晚,是看客们的热闹,中魁者的迷醉,花魁的黯然。
  只是,分明该是热热闹闹的地方,为何却安静得让人害怕,小院之中,除了身边的黄衫客,就只剩下她霍小玉。
  “晚晚在哪里?”霍小玉惊然看着黄衫客,警然往后一退,“先生带我一人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衫客神秘地一笑,将手中空酒壶放在脚下,“自然是为了取酒。”
  霍小玉看着黄衫客走到小院左边的圆门边,只见黄衫客向霍小玉招招手,作势示意霍小玉悄声过来。
  霍小玉半信半疑地小声走了过去,刚想穿过圆门,却被黄衫客拦在了身边。
  “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响起,霍小玉欢喜地循声瞧去,那分明是她的晚晚,可是目光所落处,却让她瞬间揪紧了心房——
  云晚箫淡然坐在石桌边,凉凉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喉咙前赫然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只要那两人往前一扎,云晚箫必定身死当下。
  再仔细瞧那两人,却也不是陌生人,一个满脸悲愤,一个冷漠寒面,正是逃走的卫国公公子杜棠之和阿玄。
  “晚……”
  “这个劫是云将军中的因,自然该她自己得这个果,你我暂且先看看。霍姑娘你可放心,在下是不会让云将军有事的。”黄衫客低声劝慰,却没有放霍小玉过去的意思。
  “云晚箫,是我瞎了眼把你当做过命的兄弟!”杜棠之愤声大喝,眼珠子隐隐都是血丝,欺君之罪罪可诛九族,他如今也成了亡命钦犯,只怕只能在刑台下,才能瞧见亲人最后一面。
  “公子不必多说,待你我穴道解开了,马上要了他的命便是!”阿玄在旁劝慰,如今与身边的他都成了一辈子无法见光的人,日后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卫国公公子,或许,他与她可以在近一分,就这样相伴一世也好。
  霍小玉愕了一会儿,恍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黄衫客,“先生,原来你点了他们的穴道!”
  黄衫客无奈地笑笑,低声道:“今日进城打酒,恰好瞧见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的,索性一并带来这里清醒清醒,谁知道我才转身,那两娃儿又想出手伤人,只好点了他们的穴道,好让他们静下来好好说话。”
  霍小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道:“先生料事如神,当真只是恰巧经过?”
  黄衫客轻笑捻须,“霍姑娘一颗玲珑心晶莹剔透,当真像极了当年的红拂姑娘。”
  霍小玉含笑道:“先生也颇有当年虬髯客风采。”
  “我又怎及他十分之一?”黄衫客忽地笑容淡了几分,眸光黯然,似是被霍小玉勾起了什么往事。
  “云晚箫,你如此忘恩负义,今日我定要将你刺出几十个血窟窿,以解我心头之恨!”杜棠之越骂越狠,偏偏云晚箫就是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傻晚晚,你说句话啊。”霍小玉远远瞧着那个略显瘦弱的身影,揪紧了衣角,这个时候她还不解释,难道真要等到穴道解开、匕首见血才解释不成?
  “咳咳。”云晚箫又轻咳了两声,淡淡道,“或许现下是祸,焉知他日不是福?长安城不是久留之地,能走一个是一个,往后看,晚箫问心无愧。现下看,晚箫确实陷害忠良,你责骂得有理,若是觉得心头舒服,尽管骂便是。”
  “你!”杜棠之略微一顿,更是恼怒,“长安不是久留之地,可东都却是要命之地,爹娘跟妹妹若是真到了东都,只有死路一条,你还敢说问心无愧?”
  云晚箫冷声道:“到了东都,顶多遭几日牢狱之灾,万万不会丢命。”
  “欺君之罪,岂是几日牢狱便算罚了的?”阿玄不禁冷嗤道。
  云晚箫冷笑道:“棋盘上有些余子若是可以收回棋盒再用的,执棋之人自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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