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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第一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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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哦,小姐姐已经卸过妆了……

    舒馥目测,等这杯睡前美容水变温之后,钟落袖就会打发她回家,然后去睡美容觉。

    可她有满肚子的话要对钟落袖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这可怎么办呢?

    钟落袖的沉默让舒馥倍感压力。只是极短的时间,她已经心虚地垂下眼,乌长的睫毛扫着,往一边儿,没什么目的地看。

    这一看不要紧,正巧看到厨房垃圾桶里,吃剩的、被扔掉的——外卖塑料袋。

    一碗面,一百八十块钱的那种。

    舒馥心中一梗,满腹委屈辛酸泪,简直要从盘古开天地算起。

    ——小姐姐,是你把我骗回家,你可不能不给我一个住的地方!!

    如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在美容水接近钟落袖的体温之前,舒馥站起身,发表了一段长篇演说。

    “……姐姐,今天早上挺对不起你的。我特别自责。我以后再也不敢开车不看路了。蓝会长也不对,别人开车,她怎么能在后面追呢……唔,你千万别告诉她,就算告诉她,也别说是我说的。”

    钟落袖将杯沿放到天生诱人的下唇线,轻抿了一口,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舒馥喉咙紧了紧,感到一种催促。那杯美容水仿佛成了流逝的沙漏,钟落袖喝一口少一口。

    为了把握机会,不被扫地出门,她讲得更快更直接。

    “我知道那辆车很贵的……”

    确实很贵,钟落袖笑:“有多贵?”

    舒馥这时还没有听出钟落袖话里别样的意味。大概是这辆车,对钟落袖另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她只哼哼唧唧,试探着报价:“……两百多万喷个漆?”

    钟落袖琥珀色的眸子,没有泄露任何答案,她只是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水,唇线润透得不像话,叫人忍不住想用指腹轻轻擦过……

    舒馥快冒汗了,墙上射灯的瓦数一定很高,她硬着头皮说:“姐姐,一百也是赔你,一百万也是赔你,我的意思是,你家有空房吗,租给我一间,好不好?房租,还有你家的水电费,全部记在我账上,这当然只是暂时的,只要蓝会长肯放我出小区,我马上搬走,绝不给你添麻烦。押金我马上能给你,你说个数呀?”

    债多人不怕,甚至还想多欠一点。

    舒馥抱着小黄鸭毯子,像个鲜亮的糖果盒,不到下一秒,不知道会给人怎样的惊喜。

    钟落袖挑挑唇,用杯口掩饰微笑,“淘气。”

    这次抽到的,大概是跳跳糖。刚开始吃,甜丝丝的。待濡湿了,就在口腔中横冲直撞,露出无法无天的真面目。

    她尚未意识到,自己的眼角眉梢,已多了一些纵容的神情。

    舒馥惴惴不安等着钟落袖的判决,见她松口,差点欢呼起来,急忙小声小气地撒娇,巩固胜利果实。

    “姐姐,姐姐,我就当你答应了,你有微信没有,我给你发一个大红包。”

    钟落袖轻吁一口气,无奈的很明显:“扫我。”

    舒馥:“嘻嘻。”

    她折腾手机的时候,钟落袖饮尽杯里的水,说:“楼上有一间客房,今晚先住那儿吧。”

    时间的沙漏计时结束。舒馥提前完成任务,总结道:“姐姐,我洗好澡过来的,但是我没有牙刷。”

    钟落袖领着舒馥上楼,踩过厚羊毛的地毯,“要普通的,还是电动的?”

    舒馥:“电动的!”

    这孩子,还挺讲究。

    钟落袖指了指客用洗手间,“喏,自己挑。”

    舒馥就很客气地说:“谢谢姐姐,麻烦记我帐上。”

    晚上九点,舒大爷终于在二楼安歇了。

    整座别墅,倏的安静下来,像失去了发光体,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书房里,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成了唯一朦胧的光源。

    钟落袖裹着披毯,踡倚在沙发中,手指捻过一张张泛黄的书页,不由的总是走神。

    她有夜读的习惯,从小养成的。喜欢读诗歌,和一些柔软的词句。许多人不清楚,其实钟落袖当年报考中戏,录取的是她的第一志愿——戏文专业。专业第一名进去的,偏文学,搞创作,后来才转入表演系。为了劝她转系这件事,从领导到老师,工作都做到家里去了。

    中戏里,为此还流传过一句话,靠脸吃饭的人,终有一天,还是要靠脸吃饭。

    乍听有点酸了,就问一句,嫉妒不嫉妒吧?

    真是让人羡慕到家。

    钟落袖放下书,默然独坐,今天真是分心的厉害。

    整整一个晚上,每每就会往对面的别墅看。车被撞了之后,总是有点担心那孩子……

    外卖还行,网红面馆,也就那个水平了,不过换换口味而已,钟落袖不做饭的,没时间。

    她将面条放在微波炉里,随便加热一下,独自吃完,再后来,鬼使神差地走上二楼,将许久无人使用的客房,替换好床单被褥,小小收拾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也许舒馥露着小虎牙,回眸对她灿烂微笑的时候,她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联系。

    想到自己居然能未卜先知的收拾房间,钟落袖不禁颔首笑了,很温柔的。

    亏着这孩子有些胆量,如果换作自己,同样的境遇,又会怎么做呢……

    钟落袖知道答案。

    她承认,她会按部就班,从一开始就不会反抗。

    她没有舒馥勇敢。

    即使是十年前,和舒馥一样大的时候,也不会有舒馥这么勇敢。

    所以,这不是年轻人的莽撞,而是人与人的不同。

    窗外星星点点,是路灯的光。

    钟落袖忽然想到,忘了提醒舒馥和家里人说一声,至少不要让舒妈妈担心。

    她不确定舒馥入睡了没有,划开微信。

    舒馥的头像是一个大白团子,躺在云里,幼稚可爱的水粉画。

    大团子又糯又圆,两点樱粉色的脸颊,表情惬意舒适。

    比较符合这孩子的人生观呢。

    想问一句——睡了吗?

    发现舒馥更新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钟落袖家窗外的路灯街景——

    【我租到房子啦!开心!睡觉!~】

    钟落袖熄灭屏幕。

    这个小坏蛋……

    她猜测的没错。

    半夜三更,蓝怜在家气得要命,从床上坐起来。

    “我不让她出小区,她就在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

    这样的商业头脑,是遗传的吗?

    舒迟汐已经抢先给舒馥点了赞。

    “你去哪儿啊?”舒迟汐拉住蓝怜的睡衣。

    蓝怜下地:“我去把她弄回来。”

    舒迟汐捶她:“你神经病啊,几点了?人家钟小姐不要睡觉?——急,呵,你现在急。我们小馥也是凭本事住进去的。小馥撒撒娇,钟小姐就心软了。你不愿给小馥当妈,多的是人愿意给小馥当妈,你管的着吗。”

    蓝怜愣怔:“这是我女儿!”

    舒迟汐抱住她的腰:“好了好了,没完了。先睡吧。明天你让秘书,赶快去把修车的事情解决掉。”

    蓝怜:“我怕钟落袖不肯要。”

    舒迟汐点她额头:“外人都知道给小馥面子,你呢,你有点当妈的样没有。”

    蓝怜又恼起来:“我什么没给她?”

    舒迟汐揉揉蓝怜的头发:“你就会和她犟,她多大了,你多大了……你把女儿关在家里,不怕她憋死?我看,住在钟小姐家,挺好。”

    蓝怜想了想:“要不我给小馥打点钱,总不能白住在别人家。”

    舒迟汐横她一眼:“你向小馥说句软话,还能要了你的命?整天就知道打钱。——晚啦,美得你,肯定商量好了,小馥肯定给钟小姐打白条了。小馥撒起娇来,谁受得了。我不管你们,你们这两头……巴西野牛,顶着吧。”

    蓝怜:“巴西野牛??”

    舒馥发完朋友圈,美滋滋躺进软乎乎的被窝里。

    咦?枕头和被子都好香啊,有太阳的味道。

    哇,钟小姐姐一定是我的小天使。

    舒馥在床上滚来滚去,点开聊天框,打了好多字,什么我爱你,谢谢你,最喜欢你,么么哒,啵啵啵,救我狗命。jpg……

    纠结半天,删了又换,最后只发了两个字。

    【晚安】

    舒馥瞅着手机屏幕,目不转睛。时间一秒一秒的走,她听见自己的心越来越响的砰砰跳了起来。

    屏幕忽然亮了。

    【晚安】

    钟落袖回复。

    舒馥将手机放在心口,快乐地转了个圈,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墙的另一边,钟落袖放下手机,又从床头柜拿起,给自己的经纪人发了一段语音。

第4章

    翌日清早,天蒙蒙亮,小鸟唧唧啾啾。

    钟落袖简单晨跑回来,咖啡机正好研磨完毕。

    她平时都是喝特浓咖啡expresso,今天出门之前,设定了制作拿铁。

    依旧无糖,相较特浓,加入了奶味,总之,不那么苦了。

    踮起脚尖,在最高层的置物柜中,找出榨汁机。钟落袖的厨房里,最新款的设备应有尽有,哪一件挑出来,都是厨具中的战斗机,厨房里的爱马仕,可惜没有人用,她自己也不用。

    舒馥喜欢喝果汁,钟落袖在小区自有超市中,买了草莓、西柚、牛油果,还有香蕉增加甜度和稠度。

    烤面包?西式煎蛋?

    钟落袖出门的时候,缓步路过客房。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小姑娘一定睡得正香,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特别能睡。

    ……那么……还是自己先吃吧,让舒馥多睡一会儿。

    钟落袖低首,向耳后挽了挽蓬松性感的栗色长卷发。

    按照习惯,她每次晨跑结束,往往寻一家咖啡店或者轻食早餐店,直接解决。

    这个富豪小区里,就有米其林评级的咖啡厅,24小时营业,钟落袖新搬来,还没有去品尝过。

    跑着跑着,想到家里水果品种不多,就自然而然往反方向的超市走。

    于是,沉默地将两片吐司放入烤面包机,“喀”的一声按下start键。机械发出的微小声音,在豪华而空旷的开放式格局中回荡,还有点儿……寂寞呢……

    “咦?好香!……”

    舒馥忽然出现,不是从二楼下来,而是由前院推门而入。

    钟落袖看见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干吗的?怎么搞得这么脏。”

    舒馥一双白嫩的小手蹭满机油,被钟落袖笑话,下意识用两只手背去蹭脸颊,连捂带遮,紧张地问:“有吗,有吗?”

    钟落袖矜持地收起笑意,眼中却柔光涟涟,怨了一句,“过来。花猫一样。你把我的车拆啦?”

    舒馥嘟嘟嘴,她喜欢漂亮,不愿意黑乎乎的自己,落在美丽小姐姐眼中。

    钟落袖随手拎过一条厨用抹布,舒馥吓到,张大眼睛。钟落袖平静地说:“崭新的。”

    舒馥抗议:“崭新的也不行!”却没有跑开。

    钟落袖故意催了催:“那你上楼去洗洗。”

    舒馥愣了一下,随后毅然决然,就义一般,闭紧眼睛,“……肚子饿,跑不动。还是你给我擦擦呗。”

    钟落袖咬咬唇,笑得有点狡黠。

    “那我擦啦。”

    舒馥的眉心都蹙起来,很凛然了:“嗯!”

    钟落袖手上,早换成吸饱水的高级卸妆棉,先用力按在舒馥的脸颊上,解气似的,然后松了劲,轻轻缓缓,柔柔向下擦。

    卸妆水很香,敷在皮肤上清清凉凉,还有点痒痒。

    舒馥两只脚,小幅度跺来跺去,唤道:“哼呜……你骗我!……”真的是吓死她了。

    钟落袖伸出另一只手,抬起舒馥曲线优美的下巴尖,“闭眼。别动……”

    “唔。”舒馥乖巧答应,眼皮果然闭得超紧,可小扇子般的睫毛偏要一颤一翘,眼珠子也是咕噜咕噜转来转去。

    钟落袖轻吁:“调皮。”

    她吹气如兰,迷醉的香水后调,轻而浅缓,源源不绝,递送到舒馥的唇角鼻边……

    舒馥像能品尝到钟落袖似的,舌尖宛若有那么一点点浓郁的甜……

    舒馥心间一抖,连带腿都抖了抖,忽然睁开眼睛。

    咦?

    原来钟落袖也凝望着她。

    两人的眸子,像相邻的湖泊。

    舒馥看到湖心里,到底年轻,不知该怎样抵御这种亲近的压力,“我……我有点紧张……”她闪着迷茫的眼光,喃喃解释。

    钟落袖错过眸,没怪舒馥乱睁眼睛吓人。只是格外迅速地,收回勾抵她下颌的指节,轻描淡写侧了身,“去洗洗手,吃饭了。”

    卸妆棉从白云变成乌云,钟落袖用指尖拎着它们扔掉。

    舒馥在她身旁歪歪头,“吃什么?”

    钟落袖睨她:“快去洗手!”

    舒馥哒哒哒飞快往楼上奔跑,生怕又惹小姐姐嫌弃,租房第一条,不要和房东同住。如果不幸和房东住在一起,嗯,舒馥是钟房东至上主义者。

    钟落袖一个人被丢在厨房里,一边取出碗碟,摆放面包,一边不自觉用手背探了一下脸颊。

    碎发湿湿的,贴在柔媚的眉角边……

    好热。

    有点热。

    夏季晨跑后遗症,待会儿必须冲个凉。

    “钟落袖!——钟落袖,你没事吧!——”

    钟落袖愕然抬起头,经纪人李姿蝉一脸惊恐,举着车钥匙,冲进门来。

    钟落袖轻呼出一口气,“来啦,我能有什么事……”优雅地给面包盛上金黄绵松的煎蛋,洒上些许黑胡椒装饰。

    李姿蝉跟随钟落袖多年,才不信她的鬼话,伸手整理差点跑劈了角的西装裹裙,查看了一下腿上丝袜有没有破,“……没事。你妈送你的玛莎拉蒂毁成这样,还没事。”

    见钟落袖人是平安的,李姿蝉放平语调,轻问,“落落,怎么啦?祖宗,你是不是出车祸啦?”

    钟落袖左右手都端着盘子,走去餐桌,利落说道:“没有,不小心蹭的。你来的巧,一起吃吧。”

    钟落袖的母亲前几年过世。母亲生前赠与的这辆玛莎拉蒂,钟落袖很少开,也从不给别人坐。如果不是日常座驾送去短暂保养,根本不会出车库的。

    李姿蝉越发不信钟落袖没事,却也不愿逼问太急,试探说:“我看车库里,还有一辆踏板小摩托,也坏了,前轮卸下来。不会是……你新买的?——所以,是你骑着摩托车撞了玛莎拉蒂,还是你开玛莎拉蒂撞了摩托车??”

    李姿蝉的想象力很丰富。

    李姿蝉觉得钟落袖变了。

    “……你怎么……做起饭来啦?你早上不在外面吃了?你今天是不是没出门跑步?”

    钟落袖放下刀叉给她:“都不是,剧本带来了吗?”

    李姿蝉狐疑地拉开一张餐椅坐下,更加觉得哪里不对,是钟落袖这个人不对,还是整栋房子都不对?……

    “都带了。还有下半年的通告安排。——谢谢。”她接过马克杯,抿一口咖啡,“噗!你……你什么时候改喝拿铁了??”

    钟落袖不以为然:“太淡了?”

    李姿蝉:“不是。”

    是太突然了。

    魔鬼藏在细节中。

    李姿蝉想尝尝煎鸡蛋,视后亲自下厨,千载难逢,要不要拍个朋友圈炫耀一下呢?

    咚咚咚,咚咚咚……

    楼上有人跑来跑去。

    李姿蝉放下银叉,抬起头,“卧槽,你家进贼了!??”

    舒馥冲了个凉,穿着运动小短裤,光着腿,宽松的纯白T恤胸前,印着活泼的潮牌花案,配色鲜活,特别少女。

    Gucci小黄鸭毯子披在削薄的肩膀上,她一边擦着蓬松微湿的长发,一边急急忙忙走下台阶。她很小的时候,是在国外长大,钟落袖家又铺满特别柔软的羊毛地毯,就干脆光着小脚丫,白花花的,飞速踩下来。

    钟落袖望见舒馥,难以察觉地微微一笑。

    舒馥却见桌边多了个不认识的人,怔忡一下,停驻在倒数第二层的楼阶上。片刻,她向李姿蝉轻点了一下头,兴冲冲的甜美可爱表情,瞬间收敛成礼貌含蓄的腼腆,虽然依旧很是可爱,但那清纯中,多了一点懵懂懂,羞怯怯的成分。

    “你好……”舒馥很认真地打招呼,随即不安地瞥了一眼钟落袖。

    之前那些不太能表达清晰的温热气氛,现在想来,亲昵得有些不真实。

    不再是舒馥和钟落袖两个人,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事情要谈,有大人们的事情要做。

    舒馥格格不入。

    李姿蝉穿着正式的西装套裙,她光着脚。

    李姿蝉和钟落袖一般年纪,成熟干练,而她搭着小黄鸭毯子,头发也湿漉漉的没干。

    是不是非要有个人出现,特别地提醒,她才能想起,原来自己和钟落袖差了十岁……

    她们的世界,也和自己青涩稚气的,是不一样的。

    舒馥垂下眸子,轻长的眼睫还沾染着水汽。

    她机灵没心机,却总归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吃过早饭,她就该回家了。

    毕竟,钟落袖从来没有答应过这样的事情,比如要把房间租给她。

    都是她在一厢情愿罢了……

    舒馥感到自己比健身房里最沉的哑铃还重,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钟落袖还没给舒馥上早饭,“头发还湿呢,上去吹一吹。太阳不错,被子抱出去晒晒,晚上不盖吗。”

    舒馥正坐在餐桌的最边角,不要打扰她们说话,有气无力听着,“哦。……啊?”

    钟落袖:“快去啊。”

    舒馥一下坐直了,转身,跑上二楼。

    不一会儿,抱着大大的被窝、床单、枕头,嘚嘚嘚飞出客厅,去后院晒东西。

    我最喜欢晒东西了,因为晚上还要住在这里!

    门外突如其来的盛夏清阳,格外热烈,晃得刺眼。

    噫!都刺出眼泪了!

    舒馥揉揉眼角,像破涕为笑一样。

    餐厅中,李姿蝉两眼放光,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问,“——落落,这是谁呀?你在哪里找的这么一个宝贝?签人了没有?”

    就是问舒馥有没有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呢。

    钟落袖保持优美姿态,即便吃一小口东西,也是赏心悦目,“邻居家的孩子。”

    她补充,实话实说,“离家出走。现在住我这里。”

    李姿蝉拍案叫绝:“还有这种离家出走!?……”

    钟落袖:“你控制一下。快滴口水了。不要吓到人。”

    李姿蝉捋袖口,撩头发,充满斗志,仿佛迎来了事业上的另一个春天,“嚯,无主的小花?我一定要把她签到手。”

    钟落袖无波无澜:“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人cue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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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姿蝉是圈内有名有姓的金牌经纪人。

    看见舒馥都馋了,难掩兴奋,倚在门廊边,美滋滋地看舒馥晒被单。

    后院果树花香,夏天草长莺飞。浅色床单随风微微抚动,舒馥窈窕舒展的剪影,像轻盈着色的画,柔柔在幕布上波动,产生涟漪……

    钟落袖勾勾唇,怕打扰了眼前的美景似的,对李姿蝉轻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她们看人的眼光都是准的,李姿蝉快慰地哼笑一声,“呵,怪不得半夜三更找我。我还纳闷了,你不是说这次从瑞典拍内刊回来,要休息几天,调整调整……行行行,多谢你想着我。”

    李姿蝉一激动,话就会有点多,她远远望着舒馥,都能预想到,以后铺天盖地的男友粉女友粉、老公粉老婆粉、亲妈粉二姑粉……捧着心口,“啊啊啊”的杀猪一般死亡应援……

    不住点头,品鉴道:“行话怎么说,这就叫气质高级,有巨星潜力。……家里条件不错吧,一看就是多少钱砸出来养大的孩子。——你认识孩子家长吗?家里同不同意?是成年了吧?”

    钟落袖大概地说:“19岁。中戏的。”

    李姿蝉抢着出声:“好呀,正好。年纪太小,我还不乐意签呢,事多。——中戏的?不会吧,我上个月去中戏挑人怎么没看见她?”

    钟落袖:“这么多学生,哪能都给你见了。”

    李姿婵望望自己的大boss,“你还真是个工作狂。”

    钟落袖:“顺便的。”

    李姿婵也是个人精,“离家出走是不是?什么事啊?肯定家里不同意进娱乐圈吧。”

    类似情况她不是没见过,“不红就要继承家业”嘛!

    更何况舒馥住在这种级别的富豪小区,人家父母哪里稀罕圈里来的那几个钱,让读中戏估计也就是宽容几年,最后红不红都要拖回去继承家业。

    李姿蝉问钟落袖:“你想帮她一把?你自己和她说就是了,怎么把我扯进来?你要签她,还是不签她,我还不是等你一句话。”

    钟落袖不瞒她:“我不想干扰小馥自己的想法。”

    李姿蝉不禁笑起来,“你还真会替她打算。这才多大,能有什么想法?——舒馥,来!我有话问你。”

    舒馥觉得气氛有点严肃,小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餐桌对面,李姿蝉正对着她,钟落袖坐得稍偏一些,凹着身段,似不会多参与谈话,却隐隐有种幕后大boss的感觉。

    舒馥抖抖霍霍。

    李姿蝉开口了,运筹帷幄:“多大啦?”

    舒馥疑疑惑惑:“……十九。”

    李姿蝉拖长声音,老校长一样:“中戏念几年级?哪个系的?”

    舒馥发怵,小心翼翼:“……大二?舞剧系?”

    这是……面试??

    钟落袖垂眸笑了笑,这个李姿蝉,又开始摆谱了,每次接触新人,都是习惯性的先给一个下马威再说。

    “嗯。”李姿蝉象征性地点点头,例行问,“有经纪公司没有?”

    都离家出走,流落街头了,哪里还有什么经纪公司?

    谁知,这例行常规第三问,居然没有问过去。

    “没有经纪公司。”舒馥说,忽然自豪起来,挺起胸脯,“但我有经纪人。”

    “嗯。——啊?!”李姿蝉震惊,下面一大堆志在必得的说辞,全没了用武之地。

    “你有经纪人了?——是谁,叫什么名字!”李姿蝉气急败坏,站起身来。

    特么!怪不得中戏选人没瞧见这个丫头!

    我行程泄露了是不是?玩金屋藏娇?

    哪个不长眼的同行王八蛋,先一步挖了老娘的墙角?!

    圈内残酷的竞争,使李姿蝉面目狰狞。

    舒馥有点怕怕,脊背紧紧靠在餐椅上,弱弱地说:“老师,我还想补充一下,我上个月休学了,我暂时不去学校的。”

    李姿蝉听完,缓和了点:“哦,是这样。”

    不是被人暗算……

    呵,差点对自己高超的业务水平产生了严重怀疑。

    李姿蝉平复一下心情,随即,火山爆发:“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你好好的休什么学??——哪个经纪人给你出的馊主意??——你经纪人叫什么名字?!”

    “秦妙弋(yi,四声)。”

    “没听过!——女的?她有公司吗?”

    “没有。她是我朋友。”

    “朋友??你朋友??哪种朋友??——她多大?”

    “我朋友……当然是和我一样大,十九……吧……”

    俩小孩一拍即合?

    李姿蝉哭笑不得:“你们之间签合同了吗?”

    舒馥小小声:“我们吃了一顿饭……”

    李姿蝉气到忧桑:“口头合同?这圈里什么合同都不能随便答应!——你、你们简直胡闹!……你们想干什么?末路狂花,勇闯天涯?”

    这下舒馥不高兴了,小腿肚顶开椅子,“我们不是胡闹!我们有乐队的!我是主唱,秦妙弋是我吉他手。”

    啊,这个姐姐好可怕!像蓝会长一样!!

    李姿蝉正在气头上,听说舒馥还有唱歌的才艺,心里是高兴的,这特么什么宝藏女孩,虽然话说得不那么客气,“什么乐队?现在最不挣钱的就是乐队!——你还能唱?唱一句我听听。”

    舒馥:“我们歌都是原创的!你想听,我得问问我经纪人。”

    李姿蝉是要被她气死:“——你有个屁的经纪人!”

    舒馥瘪瘪嘴:“——我就是有!”

    谈判破裂。

    两人同时望向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钟落袖,眼神里,均是写满了“救救我”三个字。

    钟落袖抱臂,栗发柔媚,性感地翘着二郎腿,菲薄水润的唇角,实则在强忍笑意。

    情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孩子,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呢?……

    虽然遇见舒馥很短的时间,一种生机活跃的新鲜感,如同强心针一样,一针一针,注入钟落袖的心脏……

    她已功成名就的太久。平淡是她的敌人,压抑着许多的渴望。

    钟落袖静如止水,表面上的,“小馥,这是我的经纪人,李姿蝉。”

    唔,原来是小姐姐很亲近很亲近的人。

    舒馥像是受了批评,气焰消下去好几分,低了头喊,“姿蝉姐姐好。”

    李姿蝉这才想起来,先是急着要签舒馥,然后急着数落舒馥,自我介绍都忘了,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她手下带着不少新人,能把她气糊涂的,舒馥是第一个。

    大Boss出来打圆场,李姿蝉也不可能和小朋友计较,她在外面泼辣圆滑,对舒馥倒是直话直说:“小东西,想气死我。”

    舒馥对她吐舌头:“略……”偷偷怂怂的模样,娇憨逗人。

    钟落袖安慰:“姿蝉你辛苦了。”

    李姿蝉哀叹一声,看看舒馥,心里还是想签她,不甘心,拼命向钟落袖递眼神。

    自家经纪人可真是不服输。

    钟落袖默许了。

    李姿蝉再度发动攻势,这次不成只能放弃吧,谁让boss不同意逼小姑娘逼得太紧呢。

    “嗯……”李姿蝉哼了一声,“舒馥……”

    舒馥握着小刀小叉,吃着钟落袖亲手烤的面包,煎的鸡蛋,沉浸在香酥美味的快乐之中,“嗯?”

    李姿蝉举重若轻,“我手上有个MV,里面缺女二,我看你挺符合人设的,要不要试试?”

    舒馥眨眼睛,举着鲜榨果汁喝了一大口,甜!爽!滋味美!钟小姐姐家的东西都好好吃!

    “多少钱?演女二?”舒馥问。

    李姿蝉一听,有戏啊,直接报价,“我手上的资源,肯定不一样。15万。”

    舒馥不畏强权:“20万。”

    一个小新人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挺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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