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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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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有些青涩的脸庞,他只觉匪夷所思,半晌才巴巴地感慨了一句,“皇上懂得可真多啊。”
赵三思没有搭腔,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假扮男人和男人讨论女人的那档子事,想想就羞耻地要命,不知道贵妃要是晓得了,会不会又揍她。
蔡隽看着她的脸又悄悄红透了,心里更稀奇了,但这下倒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真害羞了 ,识趣地不再多说,又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离开了。
有了赵三思这番点醒的话,蔡隽立马和其他人重新商议此事,段斐得了消息后,也暗自给顾夕照送了消息。
不同于赵三思的兀自生闷气,早已习惯了和人同床共枕的顾夕照虽然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睡,睡前少不了会暗自嘀咕赵三思几句,但也没和人一样那么依赖心重。赵三思和她冷战,她正好空出时间去对付明韶公主。
另一边,宁太妃一直在暗中查庆夫人的死因,查了这么久,才从那日跟着明韶公主一同来明杏宫赏银杏的安夫人身边的一个宫女身边查出了一条线索,当日确实有人进了庆夫人的殿中。
安夫人身边的这个宫女和在庆夫人身边当差的宫女是同乡,两人私底下常会一起私会,她当日来明杏宫,因安夫人不要她伺候,她便想偷偷去找她的同乡,这才瞧见有人进了庆夫人的偏殿。
对于这个结果,顾夕照并不意外,她疑惑的是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是谁的人,“那宫女可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不曾。她只说那个宫女面生,身量比一般宫女都要高出一些。”宁太妃摇了摇头,又立马补充道:“但那宫女同我说了一句话,说当日庆夫人身边的宫女也瞧见了那个人,但庆夫人的宫女并不觉得意外。”
顾夕照无意识地扣着桌面,稍许才看向宁太妃,“你可知,庆夫人的宫女知晓她与人私会之事?”
宁太妃点了点头,“庆夫人对她的这个宫女素来好,这宫女对她也死心塌地……”
话说到一半,宁太妃突然反应了过来,“夫人的意思是,当日那宫女可能就是姜……怪不得,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宁太妃神色落寞,顾夕照睨了她一眼,“我以为有了那位林三小姐,你总该从庆夫人这个泥坑里跳了出来的。”
“夫人别打趣我了。到底这么多年的情意,哪能说尽就尽的。”宁太妃闻言,苦笑一下,又打起精神来,“若当日真是他跟着明韶公主她们一同来了明杏宫,那后面的事倒也合情合理了。她自打怀孕后,就谨小慎微,对我送的东西都不放心,胎象也一直很好,但若是听了心上人的花言巧语,那就难说了……”
“我让人查了,那日姜鸣当差,他没有离开过。”顾夕照一脸平静地接了她的话。
“那……”
顾夕照想起了卫城的话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事我有主意了。”
宁太妃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了。
翌日,顾夕照趁着赵三思上早朝的时候,一大早就去了承乾宫一趟,让段斐把卫城叫了过来。
卫城过来的时候,宫人都退下了。
“你是聪明人。”卫城行过礼后,顾夕照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今日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卫侍卫应当心中有数。”
卫城没有应声。
顾夕照端着茶盏吹了吹,又盖上,“姜家大公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死。”
卫城立马跪了下去,“微臣……不知。”
顾夕照神色未变,“好男儿是该重情意,但更应该分得清轻重。卫城,你是个前途无量的人。”
屋中安静了许久,卫城才低声开了口,“微臣是真不知,只是偶然听他酒后说过一次,其实他就是姜家大公子,因为和弟弟太像了,父母都分不出来,把人送走之后,才知晓送错人了……”
送走?
那便是还活着。
顾夕照思忖了片刻,朝卫城抬了抬手,“起来吧。”
卫城并没有起身,“微臣句句属实,还请夫人信任微臣。”
“那我问你,把花容许配给姜鸣,你如实说,是否乐意?”
卫城犹豫了片刻,对着顾夕照磕了一头,才道:“微臣不乐意。”
“为何不乐意?”
“微臣……微臣心悦花容姑娘。”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姜侍卫有属意的姑娘。”
“你如何得知他有属意的姑娘?”
卫城闭上眼,一脸颓然,“他曾几次在宫中私会人,拜托微臣给他打过掩护。”
顾夕照轻笑了一声,“不曾想卫侍卫竟然是为了女人,如此出卖朋友的人。”
卫城身子瑟缩了一下,“陷朋友于不义,微臣该死。但对皇上和夫人不忠,微臣更该死。微臣不念旧情,出卖姜侍卫,并不仅仅是为了花容姑娘,而是……而是微臣怀疑姜侍卫……是前朝的人。”
顾夕照没有搭腔。
卫城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前朝灭亡了这么久,前朝的子民如今也归顺我朝,这入朝为官,亦无不可。可姜家奇怪之处就是在这里,府上很多规矩遵循的是前朝的,却偏偏要伪装成……”
顾夕照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卫侍卫起来吧,方才不过是同你开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卫城这才起身,立在一侧,不再多话。
“你今日能如实同我说这些话,我很欣慰。”顾夕照放下茶盏,“至于今日这些话,要不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你应当心中有数。下去吧。”
卫城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回了话告退。
卫城走后,顾夕照又在暖阁中坐了一会,然后不顾李忠贤地挽留,又带着蝉儿等人回了长乐宫。
她如今还不是六宫之主,不能擅自传侍卫去后宫,只能来承乾宫问话。
留着香包的事慢慢查,就是为了引出明韶公主身后的人。先前是怕打草惊蛇,香包的事才一直这么不愠不火地进行着,如今为了引蛇出洞,在蔡隽的授意下,一些朝臣又把此事放到了朝堂上来说。
蔡隽在朝堂上煽风点火,顾夕照在后宫也没闲着,让林宛晴继续挑拨离间明韶公主和毓太妃,一面怂恿着明韶公主出手,一面撺掇着毓太妃松口,主动把明韶公主的事说出来。
然而,不等顾夕照他们继续查下去,明韶公主这边就先沉不住气了。
正月十四那晚,颐华宫出了刺客。
第113章
消息一传出来; 整个皇宫立马戒备森严起来,等赵三思收到消息的时候; 刺客已被段斐制服了。以防人服毒自尽; 刺客一被制服; 段斐就揭了他的面纱; 把他下巴卸了; 确认他嘴里没有藏毒才把人捆绑起来。
“姜鸣?”待看清刺客的面容时; 段斐神色十分讶异; “怎么是你?”
“姜鸣?姜鸣是谁?”刺客仰头看着段斐;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挑起,使得那张脸无端显出了几分阴柔之美。
段斐微微一愣,神色很快又沉了下来,“你到底是何人?”
他话一落,立马就有小太监高声提醒赵三思过来了; 在场的人立马跪下恭迎; 段斐不敢放松; 单手按住那黑衣刺客的肩,在他双膝弯踢了一脚; 迫使他跪了下来。
很快; 赵三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径直看向段斐,面色算不得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刺客已被制服,微臣尚在审问。”小皇帝不说免礼; 段斐也不敢起身,“只是微臣无能,没能及时将刺客制服,让毓太妃受了伤。”
赵三思远远地就瞧见了在他身边的黑衣刺客,起先心里有些犯怵,抿着嘴不敢上前,听闻了段斐的后半句,又好奇地打量起那刺客,把到了嘴边的那句幸灾乐祸的“毓太妃死了吗?”费劲压了下去,假惺惺地问了一句,“毓太妃受伤可严重,传太医了吗?”
“毓太妃伤的是手臂,张太医和曾太医已经在里头了。”
赵三思下巴点了点,四下打量了一番,又把视线停在了那低垂着头的黑衣刺客身上,“你仔细查了吗?他们可有同伙?”
段斐顿了顿,才如实道:“微臣已经派人下去查了,眼下抓获的暂且只有一人……”
“那长乐宫……”
“皇上放心,微臣早已做了安排,如今各宫都守卫森严。”仿佛知道赵三思要说什么,她一开口,段斐立马就接了她的话,“就算有同伙,今夜也怕插翅难飞。”
“哈哈哈……”不待赵三思接话,那黑衣刺客突然抬头,大不敬地直视着赵三思,但因为卸了下颚,这发笑的声音还有一半沉在喉咙里,诡异又刺耳。
赵三思受不了这声音,下意识地抬手捂了捂耳朵,“他声音太难听了,让他先闭嘴……”话说到一半,又盯着这黑衣刺客打量了两眼,“朕怎么瞧着这人有些眼熟?”
段斐在那黑衣刺客的颈部打了一掌,看着他晕过去了,这才回她话,“皇上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人与侍卫处的姜鸣像?”
赵三思想了想,依旧有些模糊,“朕这倒记不得这么清楚了。”
姜鸣并不是近身跟随的侍卫,她记不住也在情理之中,段斐垂下眼睨了晕过去的黑衣刺客一眼,“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微臣定会查清楚的。”
赵三思点了点头,有模有样地夸了他一句,“你做事,朕素来放心的。先把人押入天牢,协助大理寺卿共同审问。你也起身吧,朕进去瞧瞧毓太妃。”
段斐领了命,这才起身,目送着赵三思往毓太妃的正殿去了,这才亲自压着黑衣刺客去了天牢。
毓太妃寝殿内,两位太医眉头紧锁,毓太妃虽然伤的只是手臂,但软剑上淬了毒,这毒罕见,虽没厉害到见血封喉的地步,但如今人昏迷不醒,他们也束手无策。
“皇上,微臣见识浅薄,对此毒从未见过,眼下虽施针,暂时护住了毓太妃的心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没有解药,毓太妃怕是……”
赵三思懂张太医的未尽之意,她原以为对毓太妃这等讨人嫌的女人,死了便死了,但真的听闻太医这话了,她又有些难受起来,“马上集结太医院所有太医,共同探讨毓太妃所中之毒,共商解毒之法。”
太医领命下去后,赵三思又在殿中站了片刻,要离开时才注意到林宛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角落,一直没有吭声。她盯着人看了好半晌,林宛晴也始终没有半点反应,不由蹙了蹙眉,出声道:“三小姐?”
赵三思连叫了几声,林宛晴都没有反应,最终还是李忠贤走过去提醒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慌忙跪下朝赵三思赔罪,“还请皇上……”
“无妨,三小姐起来吧。”赵三思摆了摆手,“今日的事,想必三小姐也受惊了。”
这话也不知是哪里让林宛晴大受触动,眼泪倏地就下来了,却不想背过身去越擦越多,最终又无措地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小女失态了……”
赵三思瞧着她这模样,暗自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遂朝一旁的李忠贤吩咐道:“晚些让御膳房送些安神补气的东西过来。”
李忠贤点头应了,赵三思又看了林宛晴一眼,真心实意的眼泪,让整张小脸显得狼狈又脆弱,她有些于心不忍,“如今刺客已经抓获了,你且安心。至于毓太妃,看她造化……”
“谢皇上关心。”林宛晴磕了一头,“小女都省得的,只是头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无助……”
“嗯。”赵三思点了点头,往寝殿的方向又瞧了一眼,这才抬步走了。
出了颐华宫之后,赵三思让李忠贤撤了软轿,她要走一走。李忠贤本想劝一劝,但瞧着她脸色发沉,也不敢多嘴,只是吩咐随行的侍卫跟紧了,自己也一言不发地紧跟在赵三思身侧。
虽然早就意识到小皇帝走错了方向,根本不是朝承乾宫而去的,但李忠贤也不太敢多嘴,直到长乐宫的大门就在眼前了,他才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长乐宫到了。”
“嗯?”赵三思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正门口那金灿灿的三个字,唇抿地更紧了,回头就将李忠贤凶了一顿,“李忠贤,你怎么回事?把朕带来长乐宫做什么?”
明明是您这双金贵的腿不听您使唤,自发地往长乐宫跑,如何就是旁人带你来的?
简直……六月飞霜。
李忠贤觉得自己委屈,但他不能说,“奴才该死……”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赵三思佯装咳嗽了一声,见李忠贤还愣在一旁,又有些来气,“去敲门啊。今日宫中有刺客,朕过来看看顾夫人也是应当的……”
李忠贤这下也不觉得委屈了,立马手脚麻溜地拉着门环敲了敲宫门。
很快,一个小太监就过来开了门,一看到赵三思,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
赵三思睨了他一眼,又去看李忠贤,李忠贤立马会意过来,“你个没眼力见的,没见着皇上来了,还不去通知你家主子接驾?”
那小太监连连点头,赶紧爬了起来,“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等到小太监进去了,李忠贤才一脸谄媚地看向赵三思,“皇上,那咱们是进去等?”
赵三思暗自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扫了他一眼,“当然是等顾夫人亲自来接……”
贵妃打了自己的屁屁不说,居然半点都不主动示好,她被李忠贤这个老奴才勾|引过来,已经退了一步了,坚决不能再退步,失威严事小,打屁屁的事不能轻易原谅的。
李忠贤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搭腔。
赵三思看似神色自若,实则已经暗暗打起了腹稿,等会贵妃要是问她怎么过来了,她一定会说是李忠贤这个老太监故意带错路,绝不能让贵妃以为她消气了……
可惜了,赵三思打好的腹稿没有一句派上用场,因为她的贵妃压根就没来迎接她,反而让方才的小太监来传了话,“皇上,夫人说今日身子不适,伺候不了皇上,说要您回……回自个儿宫去。”
赵三思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狠狠地盯着那小太监,“你确定夫人是这么说的?”
小太监被她看得胆颤心惊的,头点了半天,才点下来,“是……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朕都主动给台阶下了,贵妃竟然还这么不解风情?
又生气了。
赵三思又气又憋屈,狠狠地对着宫门踢了一脚,随即,利落转身,“摆架,回宫。”
“奴才恭……”
“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不等身后的小太监把礼行完,赵三思又腾地回头看向他,表情恶狠狠地,吓得小太监立马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等候赵三思的话。
狠话在嘴里盘旋了半天,等赵三思出口时,又变成了一句,“让她自己注意些,最近宫中不太平。”
小太监不曾想她恶狠狠的表情下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傻愣了一下,才赶紧点头,“是,奴才定会把皇上的话带到的。”
赵三思哼都没哼一声,就很恨地往自己的承乾宫去了。
贵妃太不像话了,贵妃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她脸上的不高兴太明显了,李忠贤半句话都不敢说,她一走,也不敢再耽搁,立马小碎步跟了上去。
被她吓着了的小太监目送着这一行人走远了,才拍着心口起了身,小声嘀咕了一句,“娘喂,皇上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关上宫门后,小太监欲转身回去复命,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主子,“夫人……”
“皇上走了?”
“是。”小太监顿了顿,“皇上临走时,让奴才传几句话给夫人……”
“不用说了。”顾夕照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往外瞧了一眼,又道:“今日颐华宫进了刺客,你们都要仔细些。”
叮嘱了两句,她又让蝉儿搀扶着重新回了寝殿。
“夫人,您这么拒绝皇上,也不怕她对你冷了心。”蝉儿帮她重新铺了床,没忍住还是插了两句嘴,“如今皇上越来越有威压了,您让她落了脸,万一她与您……”
“不会的。”顾夕照打断了她,“我都心中有数的,你也不必替我忧心。”
蝉儿听她这么说,心安不少,再转念想到两人不同于旁人的情意,又兀自笑了起来,“倒是奴婢多心了,皇上待您的情意十分不一般的,用‘情比金坚’来形容也不为过……”
顾夕照闻言,也笑了一下,抬手作势去撕她的嘴,蝉儿赶紧躲了躲,“奴婢又没说错……”
两人闹腾了一会,顾夕照先停了下来,“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息。”
蝉儿喘了口气,点了点头,又把寝殿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这才出去了。
等人一出去,顾夕照就敛了神,躺在床上出了会神,等外面没了动静之后,她才翻身下床,找出自己的夜行装换上,翻窗悄无声息地去了颐华宫。
不是她不给小傻子台阶下,而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第114章
“人如今怎么样了?”一见到段斐; 顾夕照便直接开门见山。
段斐不知她问的是谁,沉吟小会才道:“微臣失职; 没想到他们在软剑上淬了毒; 毓太妃如今昏迷不醒; 若是不能及时求得解药; 怕是……至于刺客; 已经押入了天牢。”
“倒是咱们失察了。”顾夕照头微微晃了晃; 愣了会; 又敛了神色; “不管使用何种招数,务必要让人招供。至于……毓太妃,能让她保命多久便是多久。”
段斐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道:“夫人,今晚这刺客与侍卫处的姜鸣十分像; 但微臣去查了; 姜鸣如今在外继续当值。”
“哦?”顾夕照回头看他; “有多像?”
“微臣第一眼把人认成了姜鸣。”
顾夕照垂眸,唇角勾了勾; “果然如此。”
段斐疑惑; “夫人这话?”
“姜家当年出生的本就是一对双生子。”
“双生子?”段斐一惊,“可当时说的分明是……”
顾夕照知晓他要说什么,“姜家估计早有预谋; 所以才会放出大公子自幼体弱早夭的谣言,再加上他们那时在京城并不显眼; 也没有人注意。如今看来,那个所谓早夭的人怕是送去了淮安。”
段斐安静了片刻,等彻底消化了这个消息,才看向顾夕照,“那若真是如此,那人应该藏深了才是,怎么如今就沉不住气了?和姜鸣如出一辙的脸,是人都会怀疑……”
顾夕照皱了皱眉,段斐这么一提醒,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刺客身手如何?”
“和微臣不相上下。”段斐如实道,“放他进颐华宫确实是微臣故意,但让他伤了毓太妃,确实是微臣小看了他的本事。”
顾夕照垂眸想了想,“如今明韶公主禁足宫中,丞相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去说,后宫又有林宛晴在两人之间挑拨……若是明韶公主狗急跳墙,难免不会把这张底牌亮出来。”
段斐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夫人所言也有道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顾夕照捏了捏眉骨,“明日看姜家如何说,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微臣明白。明日定会和丞相共同商议此事,不会擅作主张。”
顾夕照点了点头,“我再去颐华宫探探情况,姜鸣那里盯着不放。”
段斐躬身应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跟着去了颐华宫。
颐华宫依旧守卫森严,仅凭顾夕照一人之力,根本进不去,等到段斐过来故意把侍卫引开了一些,她才潜入了毓太妃的寝殿。
寝殿中,只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毓太妃和坐在床边守着的林宛晴,林宛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丝毫没有以往的机灵模样,知道顾夕照走近了才反应过来,匆忙去擦眼泪,同人见礼。
顾夕照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毓太妃的床边,盯着人打量了片刻,又伸手把手臂上包扎的伤口拆了,从身上拿出银针。
“夫……”
林宛晴一出声,顾夕照就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安静下来了,这才在毓太妃身上施针。
约莫半盏茶过后,顾夕照才把银针一一取了,盯着每一根银针瞧了瞧,这才把银针重新插回布扎中,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林宛晴,“毒未至心脉,还有救,你先起来吧。”
林宛晴神色有些慌张,别过脸没有做声。
顾夕照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舍不得了?”
面对顾夕照洞察秋毫的眼神,林宛晴最终还是放弃撒谎,只是一开口就泣不成声起来,“夫人,我……她本来可以躲开的,要不是为了再回身拉开我,她可以躲开的……”
顾夕照短暂地皱了下眉,回头看了毓太妃一眼,“那你如今是原谅她了?”
林宛晴摇了摇头,然而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毓太妃,她又茫然了,呐呐道:“夫人,我……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我宁愿她一直厌恶我,对我不好……”
顾夕照对她所说的感受依稀能感受到一些,就像她对她的父亲一样,要么对她至始至终的慈爱,要么是至始至终的严厉,那样的话,爱恨都要纯粹许多,也要容易许多。
沉默许久后,顾夕照才张了张嘴,“那你觉得……她该死吗?”
“夫人……”
“或者应该换句话,你想要她死吗?”
林宛然神色怔然,看着毓太妃久久没有出声。
“说你聪明伶俐,其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顾夕照叹了口气,胡乱地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么多年,毓太妃都与我过不去,看似是在跟我较劲,不过是在跟她自己较劲罢了。”
顾夕照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把一颗褐色的药丸倒在了她的手心,“七天之后,若是太医依旧想不出办法,把这个喂她吃了……”
“谢夫人……”林宛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亮亮地跪了下去。
顾夕照拉住她,“毓太妃对我不仁,但我却从没想过要她命。当然,我也不是白成全你们之间的姐妹情深。”
“我答应帮夫人的那一日起,我便是夫人的人。”
顾夕照轻笑了一下,“别,我可不要你当我的人。”
这是一句俏皮话,林宛晴忍不住也笑了。
顾夕照看她笑了,又去捏了捏她的脸,“如今可是回魂了?”
林宛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顾夕照却敛了神色,“如今虽然逼得明韶公主出了手,但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做,仍需要你去明韶公主那边探探口风。另外,明日你父亲应会进宫,该如何做,你可有数?”
林宛晴闻言,神色也沉重起来,“还望夫人提点。”
“若真是前朝余党一直暗地谋划,那如今探不到他们势力的深浅,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你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眼下拉拢才是正经。”
顾夕照说得很慢,似在边思考边说,“你明日先探探你父亲的口风,若对明韶公主他们野心之事,他没有参与,那你便要暗中让你父亲和他们反目。”
林宛晴一点就通,“我明白了。”
翌日,原本是热闹喜庆的元宵节,但前一晚宫中闹了刺客的事,赵三思哪还记得这么多,等李忠贤提醒了,这才让御膳房给各宫送了元宵和喜庆的花灯过去。
顾夕照不理她,她自个儿倒是没心思也没空管这节日,虽然这日不用上早朝,但事儿比上朝还要多,刚用过早膳,前来求见的官员就没少过,整整一个上午,她就困在御书房和人商议昨夜刺客的事去了。
大理寺卿陈明忠平日不苟言笑,为人古板怪异,自己的份内之事,绝不推迟,事不关己的,便听之任之,高高挂起。且做事素来干脆利落,处事刚正不阿,虽不得一些朝臣的喜欢,但在朝廷中也有些威望,先帝赵瑾在时,有时都会纡尊降贵配合他查案。
陈明忠接了审理昨夜刺客之事后,立马押了人过来,一看到这刺客的面相,当即不管其他,直接传赵三思的令,让人把礼部侍郎父子都请了过来。
还没审出个子丑寅卯,他这一番动作到时让周围的大臣先闻风而动,顿时又是流言四起。
第115章
不仅如此; 不等事情分个青红皂白,陈明忠更是直接派人把姜家父子扣押了起来; 至于缘由; 这位陈大人素来是不屑跟人解释的。
于是; 早就看不惯他行事又喜欢凑热闹的那些朝臣在翌日早朝上; 集体“讨伐”了这位大理寺卿。当然; 陈明忠再如何惹人嫌; 仍旧还是有几个与他臭味相投的同僚的; 自然会帮着人说话。
大家你来我往一句; 朝堂上立马热闹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明忠,似乎半点都不为所当,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坐在龙位上的赵三思。
赵三思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起初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就去看蔡隽。蔡隽有心磨砺她的处事和应变能力; 直接忽视了。求助无门的赵三思听着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话; 只觉脑壳疼; 不由带了气,“行了行了; 把朝堂当什么了?”
她一出声; 下面吵得正欢的两拨人立马各就各位,一个个暗中理了理方才不小心已经捋起了的袖子,随即又是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
扫了一眼装死的众人; 赵三思暗中撇了撇嘴,抬手揉了揉阵阵犯疼的太阳穴; 自打自家贵妃和自己冷战后,她就没有睡好过了,身体都跟着虚了。偏偏这些糟心事还一件接一件的,让她更是心力交瘁。
当皇帝好累。
没有贵妃安慰更累了。
赵三思悠悠叹了口气,看向一言不发就引了一场口水战的陈明忠一眼,“说吧,这刺客一案与姜家又怎么扯上了?”
陈明忠不慌不忙地出了列,“回皇上,眼下微臣还不能说缘由。”
赵三思:“……”说好的一国之君的威严咧?
大约也意识到了她脸色不大好看,陈明忠又主动说了一句,“皇上说将刺客一案全权交予臣,自是信得过臣。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了,臣自然会把事情原委都告知皇上。”
赵三思垂眸想了想,这话她无可反驳。
不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怎么也得找找她一国之君的场子。肯定是她平素表现地不够帝王之气,贵妃才敢打她屁屁。
一定是这样的。
赵三思想得乱七八糟,回过神来后,又板着脸,眼神十分高冷地从下面的文武百官面上扫过,继而咳了一声清嗓子,提声道:“你们也都听到了,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此事既然全权交给了大理寺卿,那如何处置,自然都应该听他的。”
估摸着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不到位,她又好心地劝诫道:“朕明白,众爱卿都是十分能干的人,但大家各司其职,各有各所长,切莫越俎代庖,伤了同僚和气。”
呵呵哒,小皇帝可真会给人戴高帽子!
什么叫做越俎代庖?
读书少,就不要乱用词语,好吗?
她这话一出,方才闹得最凶的几个朝臣被堵得胸口疼,但他们不能说,只能,“臣惶恐,不敢生此心。”
“那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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