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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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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只是为了太妃,太妃不要介怀。”
  宁太妃看着她清秀的小脸蛋,话到了嘴边,又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另一厢,顾夕照离开明杏宫后,再三犹豫一番,还是忍不住往承乾殿去。


第75章 
  承乾宫守卫森严; 顾夕照远远地溜了一圈,找不到守卫的死角; 也不敢冒险; 虽然放心不下赵三思; 但最终还是咬牙折回了长乐宫。
  长夜漫漫; 顾夕照彻夜未合眼;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后; 又起身在窗边倚坐了一夜。
  初冬的白露氤氲出湿冷的寒意; 蝉儿进来伺候时; 瞧她就穿着中衣坐窗边发呆,吃了一惊,“夫人既然起了,怎么也不叫奴婢进来伺候?”
  顾夕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有搭腔。
  蝉儿一时没有多想; 走近了; 瞧着人唇色发青; 浑身都泛着寒意时,顿时急了; 伸手搓了搓顾夕照的手; 又去摸她的额头,“夫人身上怎地这般凉,可莫是受寒了?”
  她一折腾; 顾夕照也回过神来了,神游天外的意识渐渐归拢; 熬了长夜的疲惫紧随其后地见缝插针,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才反应慢半拍似地双手抱胸瑟缩了一下,“大约是受了些寒气。”
  蝉儿赶紧拿了一件旧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又扶着她去了床上坐着,“那夫人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您也是任性,这天气,好端端地往窗边坐着做什么?就算您想趟趟这早上的空气,也该披件厚衣服,这要是感了风寒,难受的还不是自个儿,也不知您怎么……”
  “好了,我省得了。”听着蝉儿的喋喋不休,顾夕照无奈,“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发冷,其他倒还好。”
  蝉儿的脸仍旧绷着,帮她把鞋脱了,让她钻进被窝去,“您先在被窝里捂捂,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姜汤。”
  顾夕照拉住了她,“你让柳春去承乾宫探探消息。“
  蝉儿抿了嘴,又偷偷去看顾夕照脸色,“夫人莫不是担心皇上,一整晚都没睡吧。”
  顾夕照没有否认。
  蝉儿就不明白了,“夫人既然如此担心皇上,昨儿李总管过来时……”
  “你去吧。”顾夕照打断了她,“让柳春避开人些,免得这个节骨眼惹人闲话。”
  蝉儿张了张嘴,最终点头应下便出去了。
  顾夕照看着门口的方向出了一会怔,然后翻了个身,看着里面的枕头,伸手把枕头抱入了怀里,整张脸埋入其中,深吸了一口气,才闭上了眼睛养神。
  如果小傻子是一定要立她为后的,那她就不能让她白坚持。
  眼下这个节骨眼,只要小傻子不愿退步,那就只有她才能给小傻子台阶下了。
  所以,除非蔡隽等朝臣来求她,不然她不能去承乾宫。
  而承乾宫那边,也是一个不眠之夜,李忠贤等人也是一夜未合眼,守在寝殿外面不敢离步。
  “皇上,奴才求您了……”李忠贤嗓子是彻底哑了,眼睛也是通红的,花容和云裳起初还能收住情绪劝劝他,如今姐妹俩也是一开口就跟着哽咽了,和李忠贤一样,跪在寝殿外,求着赵三思开门。
  段斐也来这边看过几次,不过他倒是半个字都没开过口,卯时三刻交了值后,他也没有回班房歇息,而是去了宫门口。
  宫门在卯时就开了,眼下陆陆续续有大臣进宫来,段斐问过守门的侍卫后,就等候在了一侧,直到蔡隽和另外几个一品大臣进来了,这才迎上去见礼。
  打过招呼后,蔡隽左右瞧了瞧,便知晓他是特地在此等候自己的,和身边的几位大臣招呼了一声之后,就自发地跟着他到了一旁,“不知段侍卫特地在此等候本相是所谓何事?”
  段斐倒也不意外他如此开门见山,又带着人到了一处更僻静之处了,这才躬身道:“微臣有要事要告之丞相。”
  蔡隽没有立马接话,垂眸沉思了片刻,才看向他,“段侍卫要是同本相说关于皇上立顾夫人为后的事,就罢了。”
  话还未开口,就先被堵死了,段斐沉默了小会,才起身看向蔡隽,“丞相,不喜顾夫人?”
  蔡隽冷笑,“段侍卫这话从何说起?”
  “丞相若是不喜顾夫人,为何怕微臣谈她?”段斐不卑不亢,从容道。
  激将法?
  蔡隽挑了挑眉,不由又多看了段斐几眼,“这位顾夫人可当真是厉害,把你们一个个都惑得这般为她卖命……”
  “丞相误会了,微臣是皇上的臣,自然是为皇上卖命的。”段斐不让他说完,“至于顾夫人,平心而论,微臣也是佩服的。”
  蔡隽轻笑一声,“佩服?本相倒是好奇了。”
  段斐垂下眼,一番话在心里斟酌再斟酌,最终开口地却是反问,“在丞相心里,顾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蔡隽神情微敛,赵瑾在时,也偶有朝臣上奏,让赵瑾雨露均沾,不可让夕贵妃专宠,那位夕贵妃虽未恃宠而骄闹出大风大乱,但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红颜,随时会有祸水的可能。
  他是立誓要成为一代名相的人,对这类美人,总是心存几分微妙的排斥心理的。
  段斐等候了片刻,没有等到蔡隽开口,便自发开了口,“夫人对皇上的忠心,并不比你我少;夫人的……聪慧能干,亦不输你我。”
  段斐顿了顿,“丞相前些日子才让微臣留意姜家,而事实上,顾夫人早就让微臣盯着姜鸣了。甚至,夫人手中握有更多的东西。还有,依夫人的能力,若这皇宫也困不住她。”
  蔡隽下颌微微收紧,目光冷冷地盯着段斐。
  段斐看了他一眼,“丞相是不敢相信?”
  “段侍卫同本相说这些,是何用意?”惊讶是有的,但没有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段斐别过眼,“立顾夫人为后,虽是于理不合,但皇上做出的这一桩桩事,哪件合体统了?闹到如今这地步,丞相不觉得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蔡隽默然。
  段斐继续道:“再者,不立顾夫人为后,丞相觉得立谁为后更妥?这些京城世家,关系盘根错节,后宫如今管事的又是毓太妃为首的四位太妃,这些贵女,与后宫这四妃多多少少都有些牵扯,谁进宫了都不妥。再者,如今皇上是铁了心,一日一夜关在寝殿,丞相纵使逼得皇上打消了念头,那往后这朝堂,皇上怕是难有威严了。”
  闻言,蔡隽不由抬眼看向段斐,“本相倒不知段侍卫年纪轻轻,这心思倒是如此细。”
  段斐神色不变,“微臣都知道的道理,丞相自然知道的。今日特地与丞相如此一说,不过是给丞相一个台阶下。”
  是了,蔡隽从赵三思把自己关在寝殿内不愿出来时,他就明白了,这回的事闹到最后,是他无路可退,若他继续当个忠臣的话。
  只是,他仍是有些不甘心。
  蔡隽抬手揉了揉眉骨,他昨夜亦是彻夜未眠。稍许,他才闭了闭眼,无力道:“皇上可还好?”
  段斐神色松了松:“寝殿的门一直没开过。”
  蔡隽一愣:“顾夫人昨夜没有过去?”
  段斐摇了摇头,“顾夫人是聪明人。”
  蔡隽冷笑一声,“她若是对皇上真心,昨夜会不过去?”
  段斐一时语塞,隔了片刻,才勉强为人辩解道:“夫人许是有自己的考量。”
  蔡隽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段斐在后面目送着他走远了,直到看到他是往承乾宫的方向去了,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小皇帝把自己关在寝殿内不出来,早朝自然免了的,不过朝臣还是装模作样地去金銮殿等着,等到了辰时三刻,小六子来通传了一声,这才散了,右御史和其他几位言官商议了一番,跟着小六子去了承乾宫。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蔡隽刚好挽了袖子,在亲自用力推寝殿大门。
  李忠贤和其他宫人都是跪在外间,右御史和吉他几位言官对视一眼,也自觉地跪了下来。
  寝殿内的赵三思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抱膝坐着,她昨夜躺地上蜷缩睡了一觉,半夜又冻醒了,外面李忠贤和花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她也睡不着了,就这样抱膝坐到现在。
  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她虚的厉害,寝殿的门被蔡隽推开时,发肿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喷薄而来的光线,用手拦了拦,然后抬费劲抬眼,看向了蔡隽。
  四目相对许久。
  赵三思反复蠕动了唇瓣几回,干涩发哑的声音才溢出口,蔡隽是看着她的唇形了,才知晓她说的是什么话——
  朕…要…立…顾…夫…人…为…后。
  倔强执拗地惹人心疼。
  蔡隽低下头,稍许,才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赵三思,在五步之遥的地方,跪了下来。
  “朕要立顾夫人为后。”
  隔得近了,蔡隽听清楚她讲什么,也看清了她憔悴苍白的脸,视线再低一点,也能看到那红肿结痂的手背,他只觉一股酸涩堵在了喉咙间,“皇上可是非立顾夫人为后不可?”
  赵三思:“非顾夫人不可。”
  “皇上是在逼臣。”
  赵三思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蔡隽低头:“皇上眼下本就根基不稳,就不怕把臣逼得反水了?”
  “丞相不会的。”赵三思没有犹豫,“朕想不出其他法子了。丞相不愿意帮朕,朕只能逼丞相帮朕。”
  原来,小皇帝的苦肉计,就是苦给他看的。段斐明白的道理,小皇帝也看懂了,料准他无路可退,才这般豁出去闹。
  “皇上如何知道臣会帮您?”
  “朕无台阶可下了,若是依旧不能立顾夫人为后,那往后朕也无法立威。相反,朕今日若是迫得大臣松了口,往后朝堂与后宫之事,朝臣也不敢轻易左右朕。”干燥的喉咙开口就疼,赵三思说两句话就要咽一口口水,“朕都明白的道理,丞相不会不明白的。”
  蔡隽心情喜忧参半,小皇帝比他想象中聪慧,如今竟是在不知不觉中能揣摩他的心思了,“皇上,如今倒让臣刮目相看。”
  “是丞相教的好。”赵三思把头抬起来,红肿的桃花眼染笑不似往日那般好看了,脆弱地惹人怜爱,“那丞相是应了朕吗?”
  许久没有等到蔡隽的回应,赵三思身子微微颤了颤,随即身子一软,就偏倒在地。
  蔡隽吓了一跳,仓皇去扶她,“皇上……”
  “丞相,朕非顾夫人不可的……”赵三思在他怀里睁开眼,费劲道:“我会努力当个好皇帝。当日,我答应皇兄愿当这皇帝,就是为了顾夫人,皇兄答应我的,只要我当了皇帝,这天下人都要听我的话。他也答应我,只要我当了皇帝,顾夫人也是我的。可是,他骗了我……”
  赵三思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眼睛又缓缓闭上了。
  蔡隽闭了闭眼,隔了小会,才朝外大喊,“快传太医……”


第76章 
  张太医一直等候在外; 听到蔡隽的呼喊,和李忠贤一样; 急步往里走了。
  赵三思并不是不省人事的昏厥; 只是身体在饥寒交迫下而体力不支的虚弱; 花容给她强喂了半碗温热的糖水; 她就慢慢醒过神来了。看了一眼殿内的人; 又费劲翻了个身; 背对着他们; “出去。”
  这一声呵斥; 低哑无力,但让人无法拒绝。
  李忠贤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即看了蔡隽一眼,这才和张太医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只有蔡隽仍旧站在殿中未动一步。
  随着寝殿门小心合上的声音一落下; 殿内又重新恢复安静。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后; 赵三思才转过身来,看着还杵在原地的蔡隽并不意外; 闭上眼睛无力道:“丞相莫要劝朕了……”
  这流芳千古的圣明之君也好; 还是这大昭的锦绣山河也罢,都不及贵妃。
  朕不在乎。
  蔡隽垂下眼,许久之后; 才缓缓开了口,“皇上是要自己承受后世指点; 还是要顾夫人承受祸水骂名?”
  赵三思睁开眼,看着床顶,须臾才偏头看向蔡隽,“丞相的话是何意?”
  “丞相想不出能有什么法子,能让朝臣和世人都觉得立顾夫人为后是皇上的明智之举。”蔡隽低头苦笑了一下,“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臣无能为力。”
  赵三思眸光一亮,费力撑起了半边身子,“朕不需让丞相两全,顾夫人不是祸水,是朕昏庸无能。”
  蔡隽懂了她的意思,抬眼看向她,“太傅未曾教皇上情,皇上却先懂了。果然应了那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皇上可知,帝王家,情之一字,最是奢侈,也最是廉价?”
  男人重情重义不见得是坏事,但在帝王家,便不是好事。
  赵三思不懂,她也不想懂,“朕不要三千佳丽,只要顾夫人。”
  蔡隽看着她眉眼里的执着,终于泄下气来,沉思了良久,才松口道:“皇上既然打定主意要封顾夫人为后的,也不急在一时,等顾夫人诞下子嗣……也不晚,顾夫人若是诞下龙嗣,于大昭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到时再封后,朝臣也不会太反对。”
  诞下子嗣……这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赵三思垂下眼,“若是朕这一生注定没有子……”
  “皇上……”蔡隽提声打断了她,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才缓了缓语气,“您厌女疾一事,朝臣已经在虎视眈眈了,再不可妄言了。”
  赵三思抿紧唇,蔡隽的担忧,她明白的。她要想掩住身份来应对往后没有子嗣的问题,最长远的计策便是从一开始就告诉世人,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然而,朝政本就不稳,若是此话传出来,势必暗地里潜伏的人就要蠢蠢欲动了。
  蔡隽不忍看她这副表情,别过脸道:“皇上对人用情至深,为人得罪天下都在所不惜,可顾夫人明知您受伤了不愿见太医,她都……就不怕顾夫人她……”
  “不怕。”赵三思打断了他的话,躺下来,偏头看着蔡隽,唇角往上扬了扬,“朕同情丞相。”
  “……嗯?”蔡隽呆愣了片刻。
  “从前朕不懂,懂了之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犹豫不决和瞻前顾后,都是因为你把那个人看得还不够重。喜欢是勇敢无畏,然后所向披靡。丞相说朕长大了,不再是你初见的那个畏畏缩缩的小皇子了,是顾夫人给了朕勇气。”
  赵三思说得认真,末了又垂下眼,看了看自己已经包扎好了的手背,“至于顾夫人对朕的心意几许,不能计较的。计较……就患得患失了。但朕喜欢顾夫人,也相信顾夫人值得朕喜欢,这样就够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他原以为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小皇帝对儿女情长之事懵懂冲动的时候,却不想她比他们看得都分明。
  小皇帝说:喜欢是勇敢无畏,然后所向披靡。
  是了,对顾夫人一事上,她不是素来勇敢无畏,然后……所向披靡吗?
  免了顾夫人陪葬一事上,不曾输。
  把顾夫人从冷宫放出来一事上,不曾输。
  让顾夫人依旧当一宫之主一事上,不曾输。
  想要顾夫人光明正大地入主她的后宫一事上,亦不曾输。
  且件件都赢得干脆利落。
  蔡隽闭上眼,立顾夫人为后之事,没有转旋的余地了。
  “既是如此,臣不再劝皇上了。”
  赵三思怔了片刻,才看向蔡隽,肿了的桃花眼一弯就成眯眯眼了,“朕就知道朕没有信错人。”
  蔡隽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小皇帝的这句夸赞,垂头想了片刻,才转过身去,“张太医说皇上体虚,还望皇上好生养龙体。”
  “丞相。”赵三思叫住了他。
  “嗯?”
  “丞相是名相,朕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坏了您的名声。”
  蔡隽满目愕然,回头看向她,“皇上这话何意?”
  “朕亦不能坏了顾夫人名声。”赵三思不敢看蔡隽,手指攥紧了被角,“是朕,非要立顾夫人为后不可,也唯有顾夫人的枕边风,朕才愿听。丞相,懂了吗?”
  蔡隽懂,他当然懂,“……臣可以……”
  赵三思摇了摇头,“朕没有可以依靠的母家,能依靠的就只有丞相等忠臣。今日朕一意孤行,让朝中大臣已经寒了心,但只要丞相不倒,朝政还能均衡。朕只要知道,丞相对朕没有二心就好。至于顾夫人,她的名声也不能坏,今日立后之事,若是她也有心这个位置,即便今日成功了,那往后废后的折子永不会停歇。”
  蔡隽:“可皇上就不怕将来史书……”
  “朕本来就是一个在旮旯里长大的一无是处的小皇子,在朝政之事上,也向来做不得主。今日也不过坐实了昏君的名头罢了。”赵三思笑了一下,“可是,朕答应了顾夫人,会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他日,朕会让天下人皆知,朕勤政爱民,是托了谁的福。”
  小皇帝的话说得平和,但传入而里,句句如同惊雷,他怔怔地看着赵三思,想起了太后寿辰那晚,她当着众目睽睽说得话来——
  朕今日就告诉太后,朕不会和明皇一样。而,顾夫人,也不会和杨贵妃一样。大昭江山会在朕的手里固若金汤,而顾夫人,她也会……平安喜乐地长命百岁。
  他信了。
  顾夫人也不会落得杨贵妃一样的下场,因为小皇帝和明黄不一样。
  原来帝王的喜欢,不只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沉溺其中。
  许久之后,蔡隽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激荡,“那皇上要如何收场?”
  赵三思神情耷拉了下来,“耗着吧。朕说了谁都不能擅开寝殿大门,丞相却公然抗旨,自行去领罚。”
  蔡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寝殿外,右御史和几位言官都等候在外,还有明韶公主等人也过来了。
  看着蔡隽出来,右御史和几位言官对视一眼,也没有开口,而是明韶公主率先开了口,“丞相,皇上可是醒悟过来了?”
  醒悟?
  蔡隽闻言打量着这个故意搅浑水的明韶公主,“公主这话是何意?”
  明韶公主满面愁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在场的朝臣后,才道:“顾夫人是何身份,立她为后,明理人都知这是不妥的,但本宫瞧顾夫人也不是那等狐媚之人,想必皇上这回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如此话来,如今一日一夜都过了,皇上也该冷静下来了。”
  这话说得当真是杀人于无形。
  蔡隽看了她一眼,手指微微一攥,随即转身看向右御史等人,“皇上做事素来有自己的主意,此次之事也是依旧。”
  他话一落,明韶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皇上胡闹,丞相莫不是也任着她胡闹了?”
  看似是忧国忧民,其实不过是想离间君臣之心罢了。
  可惜,右御史是蔡隽一派的人,看她这般蹦跶,反倒对她更是防备厌恶,“还请公主慎言,公主如今乃淮安太妃,这宫中之事还是少插手为妙,免得旁人以为您有什么其他心思。”
  “孙御史这话是何意?”他直言不讳踩到了明韶公主的痛处,顿时横眉冷对人了,“本宫乃皇上的皇姐,不过是关心皇上罢了。”
  后宫不能干政,出嫁的公主更加了,而尤其是这个夫家身份微妙的公主就更加不能多插手了,明韶公主也只能说她是关心赵三思这个皇弟。
  右御史闻言,冷笑一声,“公主若当真关心皇上,来时应当问问皇上如今龙体如何。”
  明韶公主一时语塞,是她大意了。
  她无话可说,蔡隽也不欲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当着在场的人朝寝殿的大门跪了下来,朗声道:“皇上不愿见任何人,臣擅闯寝殿,自愿领罚。”
  说罢,就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了承乾宫。
  明韶公主见状,冷笑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承乾宫。
  接下来两日,赵三思依旧把自己关在寝殿内,不管朝臣如何跪求,她依旧不吭声,更不用说处理朝政之事了。
  国家大事,桩桩都是急事,尤其是眼下这个时节,三日不理朝政,六部就压了许多事儿,一个个纷纷去催蔡隽拿主意。
  蔡隽心里有底,但面上和众人一样,也是一脸愁色,“皇上谁都不见,你们催本相,本相有什么办法?”
  “那眼下可如何是好?马上就是外官进京述职了,各部还没拿个章程出来……”
  “皇上都三日没出过寝殿了,眼下都不知道人怎么样了,还说这些?”
  “那怎么办?皇上自己不愿意出来,也不许人进去,连丞相的话都不听了,谁还能劝?”
  “……”
  朝臣议论纷纷,蔡隽在一旁暗听了许多,最终才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只能去求求长乐宫的顾夫人,劝劝皇上了。”
  “顾夫人?皇上本就是因她才跟咱们拗上的,让她去了,不是火上浇油?”
  蔡隽:“那你们说,怎么办?”
  众臣:“……”
  无计可施的众臣最终只好同意了蔡隽的话,由蔡隽带着另外几位大臣,在李忠贤的带领下,去了长乐宫。
  顾夕照收到消息时,并不意外,放下手中的茶盏,朝蝉儿道:“不见。”
  蝉儿着急,“夫人,是丞相等大臣。”
  顾夕照垂下眼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第77章 
  蝉儿没有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 神情有些不解,“今日丞相率着大臣亲自上门来求了; 夫人为何还不给他们台阶下?”
  顾夕照看向她; 当着她的面又摸了摸肚子; “蝉儿; 从今日起; 我是真的身体有恙了。”
  蝉儿愣了一下; 随即因为太过吃惊; 伸手捂了唇; “夫人……夫人的意思是……”
  顾夕照垂眸,替她接了蝉儿不敢说出口的话,“我有孕了。”
  蝉儿心头一喜,但笑意还没来得及爬到面上,想起什么来; 脸又绷紧了; “夫人……”
  顾夕照安抚道:“你莫慌; 我自有打算,我也就跟你通个气儿; 你什么都不要往外说; 先去把人打发了。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我身子乏的紧; 几日都是如此了。”
  欺君,乃株连九族的大罪。
  蝉儿还是有些心慌; 偷偷看了顾夕照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来,“奴婢都听夫人安排。”
  说罢,就折身往外走了。
  顾夕照瞧着她身影消失在了殿外,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一眼,抬手娴熟地摸了两下。
  假孕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的,当年赵瑾为了光明正大地让她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遍了法子才寻了一个让她假孕的主意。
  那时,太后——也就是高宗皇帝的皇后还在,以为真有皇孙可抱了,对她百般呵护,护得十分紧,她和赵瑾商量了百八十个滑胎的机会都派不上用场,结果这假孕就装到了六个月的时候,可没把她给急死,最终还是赵瑾把太后打发去避暑了,这才让她有机会滑了胎。
  这次,林宛晴寻得同样是假孕的主意——朝臣吃了先帝久没皇嗣的苦头,若是她肚子里怀了龙嗣,且小皇帝又是这般吃了秤砣铁了心,朝臣看在子嗣的份上,怕是半推半就地依了。
  顾夕照不得不承认,假孕这样的计谋,虽然不入流,但在争宠这件事上,用得得当,确实是屡试不爽。
  只是,想起肚子里装着那小傻子的崽,她的心情就十分微妙了,虽然是假的。
  长乐宫外,一同来的大臣听了蝉儿的传话后,一个个立马沉了脸,暗地腹诽顾夕照是在拿乔,故意起高调给他们看,嘴上倒也不敢把话说重了,只敢不阴不阳地道:“顾夫人可当真是病的不早不晚咧。”
  蝉儿不动声色地看了说话人一眼,虽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怀好意,但也沉得住气,“这病说来就说来的事,夫人也是没办法。”
  那说话的大臣冷哼了一声,又看向蔡隽,等着他拿主意。
  李忠贤在一旁听着就有些着急了,他上回来也听闻这位顾夫人身体抱恙,以为人是故意,眼下瞧着蝉儿当着这些朝臣的面,同样是如是说,不免有些忧心,“蝉儿姑娘,夫人身体这几日都不见好,怎不见请太医过来瞧瞧?”
  蝉儿垂眸,停了一小会才道:“李总管挂心了,夫人自前些日子来,就总觉得身体乏,原是没多想,但这两日,身体倒是越发疲惫嗜睡,委实没法子见人,这才拒见诸位的。”
  “身子乏,嗜睡?”李忠贤呢喃了一句,面上隐隐染声一抹喜色,压了压情绪,才小心问道:“那夫人可还有哪里不适?”
  蝉儿看了他一眼,稳重道:“其他倒是没有了。”
  李忠贤点了点头,“蝉儿姑娘可得小心照顾人。”
  蔡隽在一旁注意着李忠贤的神色,心中一阵讶异,垂了垂眼,这才开口道:“既然顾夫人身体抱恙,那我等也不便打扰。”
  “谢丞相体谅,丞相慢走。”蝉儿忙欠身行礼,直到人走到了拐角,这才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门,提着裙摆小跑去同顾夕照复命。
  “夫人,李总管怕是听出什么来了?”
  顾夕照神情一怔,随即又笑了,“可不就是让人听出来的?”
  蝉儿却是急了,“倒是若是李总管派太医来了,夫人如何是好?”
  顾夕照赏了一杯茶,“安神的。瞧瞧你,总是这样,我都没急,你回回都急到了前头。”
  “谢夫人。”蝉儿侧了侧身,一口饮了茶,这才道:“奴婢是担心夫人。”
  “你且放心罢。”顾夕照把手伸向她,蝉儿会意过来,立马过来搀扶着她,顾夕照起身,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自有主意的,就等着李总管听出端倪,派太医过来。”
  蝉儿瞧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只得把到口的担忧咽下去。
  另一边,李忠贤引着这些大臣离开长乐宫后,一些性子直些的人就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顾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就是为了立她为后之事才闹到如今这地步,她却是一副要置身事外的模样。”
  “就是,亏得皇上对她这般好,她倒是半点也不心疼人。”
  ……
  “顾夫人是个聪明人,眼下置身事外才是明智之举。”
  在一片讨伐声里,吏部尚书沈逸的这话就显得分外耳目一新了。
  同来的几人都纷纷看向他,“沈大人此话怎讲?”
  沈逸被他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偷瞄了蔡隽一眼,才谨慎地开了口,“顾夫人若是同意了皇上立她为后之事,各位大臣此刻怕是要齐齐上书骂人是狐媚子了;顾夫人若是如了大伙的意,让皇上不要立她为后,这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公然辜负皇上的心意。”
  是这样吗?
  蔡隽闻言,不由脚步一顿,那位顾夫人明知小皇帝不吃不喝关在寝殿不出来,却始终不露面,是怕辜负小皇帝今日的心意?
  如是一想,蔡隽又忍不住回头往长乐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提步往前走。
  请不来顾夕照,这些朝臣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叹一口气,又散了,只有蔡隽依旧背手站在寝殿外。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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