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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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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涩青梅
晋江VIP2019…06…26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394987 总书评数:12666 当前被收藏数:18856 营养液数:31611 文章积分:308;217;664
本文文案:
朕……朕的皇后超级凶,朕宠的。
皇兄死了,昔日不受宠的小皇子一跃成为了新皇帝。
小皇帝软软怂怂的,上朝武将的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到。
偏偏,这个小皇帝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百官上书,愣是把先帝的宠妃封为了皇后!
后来,
“娘娘,今日皇上又在上朝时偷偷嗑瓜子。”
“娘娘,今日皇上的功课又没有过关。”
“娘娘,今日皇上又听佳贵妃弹琴去了。”
“娘娘……”
百官:皇上昨晚肯定又被皇后娘娘给罚了,你瞧他今日,又是双眼通红。哎,皇上不成器,也是辛苦皇后娘娘了。
小皇帝:自己封的皇后,哭着也要宠下去。
使用指南:
1。架空。
2。甜宠萌,很甜很宠还很沙雕。
3一切设定为了剧情,勿考究。
4。小皇帝女扮男装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三思、顾夕照 ┃ 配角:很多很多 ┃ 其它:
第1章
赵三思在十四岁生辰这一日,差点被一口猪蹄肉噎得断了气。
起因是这日她难得从御膳房偷了个卤得酱香的猪蹄子,捂着一路小跑到自己的住处,躲在破败的院子里吃得正起劲时,一个老太监率着一群小太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闯入了她的破院子。
这也就算了,虽然猝不及防,但这种情况也不算头一回,从前对面冷宫那个不受宠的贵人生的皇姐没送去和亲时,就爱带着一群小太监来找她茬,她被吓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重点是一行人一闯进来,就跟她行礼,行的还是跪拜礼。
“奴才参见二皇子。”
以一个皇子出生,却从没以皇子身份长大的赵三思当即就被吓懵了,吓得刚咬在嘴里的一大口猪蹄上的肥肉“咕噜”一声就滑到了她喉咙里。
然后,卡……卡住了。对,就是那种上不来,还下不去的卡住。
总之,十分要命。
好在为首的那个老太监李忠贤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当即将手中拂尘递给一旁的小太监,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两臂箍住她的腰,不等她拒绝,她只觉腹部一疼,紧接着那口大肥肉乖乖地且完好无整地从她喉咙里跑了出来,顺便还十分狗腿地滚到了老太监的脚下。
赵三思难受地咳出了眼泪,但即便如此,一双眼都没离开过老太监脚下那滚了一圈灰尘的大肥肉,她心疼地只想哭,她好久都没有从御膳房偷到过这样好吃的猪蹄了,每一口肉都是她的命啊。
“方才事出突然,奴才得罪之处,还望二皇子体谅。”李忠贤单跪行礼,话是道歉的意思,但面上的神情却是恭敬有余,歉意不足。
自打自己母妃死后,就没受过这宫中人如此大礼的赵三思哪受得住这样的场面,擦着眼泪一脸无所适从,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同人道:“我……我不怪你,你……你起来吧。”
“二皇子仁慈,奴才谢二皇子不怪罪之恩。”李忠贤麻溜地起了身,这才有空将人好生打量了一番,当然为奴的是不能正眼瞧主子的,就算要正眼瞧,也得不动声色。
赵三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现在手中还拿着猪蹄,闻着这个味儿就饿得慌,她这母妃虽然是个不靠谱的,但她好歹也晓得不能当着这般小太监的面肆无忌惮地啃这猪蹄子了,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些人赶紧走。
李忠贤不知她心中所想,将人每打量一处,他眉头就蹙一分,尤其是注意到她唇边沾的黑色酱汁时,本就川纹遍布的额头更是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面黄肌瘦的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能担当起一国之君重任的人。
想他大总管,服侍了三代君王,哪一个不是英武不凡的人中龙凤,瞧瞧眼前这位,除了那标志性的大浓眉配桃花眼像前面的君王外,哪里还有半分皇室人的气魄。
赵三思从小在这冷宫长大,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察言观色,眼前的老太监虽然没说话,但她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嫌弃,她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手中还没吃完的猪蹄子……
去年生辰偷了只鸡,被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太监发现了,被迫见者有份,要分出一个鸡腿。前年生辰偷了一小桶牛乳,碰上那位据说是她那皇帝哥哥宠妃夕贵妃的侍女,误会她是给那位夕贵妃送牛乳去沐浴的小太监,把她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截了胡……
她还以为今年总算没人打岔了,她总该能好好给自己庆生了……
赵三思抿了抿唇,正准备豁出去坦白从宽,然后立誓不再去御膳房偷东西的时候,对面那老太监终于收回了打量这破院子的眼神,幽幽开了口,“奴才都来半日了,怎么未见到服侍您的人?”
赵三思愣了一下,“如今这雪松宫就我一个人。”
这下轮到李忠贤发愣了,半天才一脸惊诧道:“照顾你的嬷嬷了?”
当年瑶妃不受宠,偏偏又爱作死,怀着大肚子也被先帝打发到了这雪松宫。这宫不是冷宫,但地方小又偏,胜似冷宫。先帝虽不管瑶妃死活,但听闻她生下了皇子,还是意思了一下,派了嬷嬷和两个宫女过来照顾,赏赐了不少珍宝。只是瑶妃实在作,性子又热情过了头,先帝嫌弃她,也嫌弃上了这个皇子,头三年逢年过节记起时还会派人送些东西,但往后便是不再提起了。
后来不知怎地,这位瑶妃也安分守己不作妖了。
然而,先帝也并没有因此高看她几分,反倒她不找存在感,心里更加不记得这个人,等到先帝去了,都没人记起这对母子。前些年宫人送来雪松宫这位瑶妃去了的消息时,恰逢新帝登基不久,正是内忧外患时,这位瑶妃的丧事也是草草了事,至于这位不受宠的皇子,没人提起,谁都想不起。
不过,就算如此,这对母子到底是一宫之主,没理由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母妃不在之后,宫女们说她们被分配了新差事,都走了。嬷嬷前年冬天也病逝了,这雪松宫自然就剩我一个人了。”赵三思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母妃说了,在这深宫里,爹不疼的孩子能好好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约莫是人老了,这心肠就容易软,李忠贤看着她这模样,莫名心酸,叹了口气,从怀中掏了帕子,走过去帮她擦了擦唇边的酱汁,“殿下往后不会再过这般日子了,皇上这次就是派老奴来请您。”
赵三思紧绷着脸,看着手中的猪蹄,“皇帝哥哥是不是知道我偷御膳房的东西,要罚我?”
“……”堂堂一个皇子沦落到偷御膳房的东西!这简直荒唐!但瞧着眼前这人一身明显不太合身的旧皇子服,显然已经是几年前的衣服了……李忠贤嘴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紧张兮兮的小皇子,他垂眸又叹了口气,“老奴先带你去见皇上,到了您自然就知晓了。”
赵三思有些舍不得手里的猪蹄,但她皇兄的命令肯定是不敢不从的,她纠结了好一番,才犹犹豫豫道:“那……那好吧。”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李忠贤收了她手里的猪蹄,顺便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殿下放心,等您见过皇上了,奴才吩咐御膳房,您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
赵三思这才眼神一亮,有吃的就行,“那,咱们走吧。”
宫中人人都说皇宫好大,不是流光溢彩,就是金碧辉煌,但赵三思从不这么觉得,因为她住了十几年的雪松宫除了生锈的门锁,就是残破蛀虫的房梁。
直到她坐在轿子上,被人抬着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巷,看着越来越金光闪闪的牌匾,她终于信了,她的家很大,除了她的住所外,其他地方都是有色彩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才终于停在了一座宫门外,她跟在老太监身后,穿过一道一道门,才被人带着进了一间溢满好闻香气的屋子。
到底是好奇的年纪,在没有人来的雪松宫里,又没那么多规矩。
是以,赵三思虽然紧张,但一双眼睛还是好奇地往周围打量,刚一抬眼看过去,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桃红宫装,头上珠钗环绕,正侧身坐在大床旁边一个软榻上,单手撑着头打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见个侧脸,但依稀能看得出,是个美人儿。
那样的宫装,她有些印象,她母妃也有,但远没有眼前女子身上的那身好看,虽说儿不能嫌母丑,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母妃就算穿上了这样一身宫装,也没有眼前人穿得好看的。
对于好看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总归都有些欣赏的,赵三思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直到一声咳嗽声响起,她才仓皇收了视线,又下意识地朝着声源处看了过去,看着正被老太监毕恭毕敬扶着坐起来的男人,赵三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拱手行礼,“我……臣弟见过皇兄。”
床上的人咳得惊天动地的,但坐在他旁边打盹的女子半点都不受影响似的,直到听到赵三思的声音了,才懒悠悠地掀了眼皮,朝她望了过来,神色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自然地收了视线,偏头将手放到了旁边的宫女手里,起个身也是仪态万千的,然后朝赵三思福了福身子,“臣妾见过二皇子殿下。”
赵三思在人朝自己看过来时,快速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也赶紧拱手行礼,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称呼,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床上的男人终于咳得缓过神来了,朝她摆了摆手,“无须多礼,你平素见得少,这是夕贵妃,你称呼一声夕贵妃便是。”
“三思见过夕贵妃。”
那女子闻言,捂着唇就笑了起来,见赵三思一脸无措,大约也觉得笑的不妥,用帕子稍稍点了点唇角,一双柳叶眼要笑不笑地盯着她瞧了一眼,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臣妾好似在哪里见过二皇子呢。”
第2章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一个在旮旯里无人问津的小皇子,怎么能跟她皇兄的宠妃见过了,这让旁人听了,成什么体统?像什么话?
这肯定是……
“认错了,夕贵妃可真会……”话说到一半,赵三思突然停了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这人……这人怎么……
和去年死皮赖脸分了她一个鸡腿的小太监那么像?
说起去年那个抢她鸡腿的小太监,赵三思就印象深刻——因为夺鸡腿之仇,不共戴天。
她母妃还在的时候,虽然她也不像个正经的皇子,但到底吃喝不用愁,母妃死了后,嬷嬷一咬牙,拿些宫里值钱的东西讨好一下拿些踩低捧高的奴才,她偶尔也能吃些好的。
只是,坐吃山空,到底不是一条长久之计,再加上那些胆大包天的奴才欺负她们孤儿寡嬷的,没事还要来偷些东西走,以至于到了后来,别说能有什么好吃的,她嬷嬷病重,她因为拿不出值钱的东西去讨好那些小太监,连个愿意帮她传话送些草药的人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嬷嬷一日病过一日,彻底咽了气。
母妃也好,从小照顾她的嬷嬷也好,去了的时候,赵三思都没哭,因为没有疼她的人了,往后的眼泪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然而,当她辛辛苦苦从御膳房偷了一只鸡,被那个小太监撞破了,要挟要拿走她的鸡时,她的眼泪吧唧一声,就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根本就阻挡不及。
那时,小太监说了什么来着?大约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住了,面上怔了一下,又手忙脚乱地甩给了她一条帕子:“哎哎哎,你哭什么?不就是一只鸡,至于吗?哭哭啼啼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爹不疼,还早早死了娘,唯一照顾她的嬷嬷也死了,她只能总日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住的地方越来越破,老鼠越来越多……好不容易在自个儿生辰这日,厚着脸皮来御膳房捡了个漏,还碰上个半道打劫的……
委屈,实在太委屈了。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情绪一旦找着了发泄口,就像爆发的山洪一样,势不可挡,“我已经两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今日是我生辰,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你还要抢我的,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啧啧,这么可怜的呀?行了,你别哭了,我不要你整只鸡了?”
“真的?”
“你分个鸡腿给我。”
一只鸡就两个鸡腿,就鸡腿上多点肉,分个鸡腿不就是相当于分走了半只鸡?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况且,咱们一同吃了你的鸡,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待会被人发现了,我们一起担罪,好歹能有个伴……”
“呸呸呸,你别乌鸦嘴。”当时的自己可真是恨死这个横刀夺鸡的小太监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来人啦,快来人,有人……”
“我分分分,你别叫了……”
思及此,赵三思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还贴身藏着那个小太监当时递给她的那条水蓝色帕子,至于为什么要把帕子藏起来,赵三思乐观地想,日后她定要拿着这帕子□□的。
她母妃说了,她再遭人嫌,好歹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皇子,只要她再隐忍几年,等到二十岁生辰了,自己找点存在感,让宫里的人想起有她这么一个皇子,她一个混吃等死的没用之人,她皇兄也不太会为难她,到时肯定会大方地给她一块封地,让她去自由自在的。那个时候,她肯定会狐假虎威一番,找出这个小太监,拐着她去封地,日日放条狗和他抢吃食……
那画面——啧啧,单是想想,她就觉得十分解气。
可如今……
赵三思艰难地将视线从面前这张明艳的脸上挪到了对方手里那条同样是水蓝色的帕子上,脑子如同除夕夜里盛放在天空的烟火一样,轰得一声就炸开了。
“怎么?你们莫不是当真在何处见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龙床上的人语气不明,神色也难辨,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赵三思却急了,去御膳房偷鸡事小,但要是让人知晓她和自家皇兄的宠妃共吃了一只偷来的鸡,那可能就是偷|情的大事了。
“方才臣妾又仔细想了想,以二皇子这身份,想来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臣妾怕是瞧错了。”不等她仓皇无措的视线看过去,那明艳的夕贵妃又兀自否认了,说着又偏头朝她福了福身子,一双柳叶眼,似挑非挑,眼波流转间,就是一副娇滴滴的媚态,“臣妾眼拙,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儿,冒犯了二皇子,可得原谅臣妾。”
这女人说话,当真跟她这眼神一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
赵三思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着自家那明显病的不轻的皇兄面前,她更加不敢去看人了,只能胆颤心惊地勉强扯出一抹笑,“呵呵,夕贵妃可真爱开玩笑了。”
坐在龙床上的人打量了一眼站在那里被人戏弄地无所适从的赵三思,见他畏畏缩缩地,心下有些不喜,但如今他这病无药可医,除了对这个未曾见过的弟弟委以重任,他也着实找不出其他法子了。
赵瑾如是一想,只得在心下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慈和一些,“她平素就是这般大咧的性子,皇弟也别同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你再走过来一些,让皇兄好生瞧瞧你。”
赵三思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犹豫了一小会,才应了,“是。”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龙床的位置小步走去。
赵瑾看着她微微发颤的身形,就忍不住眉头深锁,到了嘴边的教训在看到她那消瘦的身板和那洗的已经发白的旧皇子服时,又艰难地咽了下去,自古天家无父子,说起来,眼前这皇弟之所以能这般安稳地长到这么大,他父皇的漠不关心虽然是伤害,但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不然,她那位不受宠又没什么外家势力的母妃怕是护不住她。
“爱妃方才说以二皇弟的身份定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人?咳咳……”所谓眼不见为净,赵瑾实在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不顺眼,便又看向一边百无聊赖的夕贵妃,“可是还有朕不知道的趣事儿?”
赵三思闻言,步子又是一顿,但她也不敢多嘴,只能祈祷这位夕贵妃不是个没脑子的,害人害己。
“皇上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得劳心费力,臣妾的事儿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别人不知道,顾夕照是知道的,自己这位夫君马上就要挂了,眼前这个落魄的小皇子很快就要一步登天,可得珍惜现在能看热闹的日子。是以,自打看到人了,顾夕照的视线就没真正从赵三思的身上离开过,方才瞧着人紧张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想笑,拿着帕子掩了下唇,又拖长调子道:“不过皇上要是想听,臣妾倒也乐意同您说说的。”
“左不过闲来无事,你便说来听听,就当给朕和臣弟说个乐子。”
“说起来,这事儿是前年了,好似就是今儿这日子。您知道的,臣妾素来爱用牛乳沐浴,那日听说御膳房新到了一批牛乳,臣妾便让蝉儿过去拿些来,结果蝉儿出去不到两柱香的时辰就回来了,说是有太监帮着提了一小桶过来。说来也是凑巧,隔天臣妾带着人在西苑的假山后放兔子,正好碰见现如今已经出嫁的明和公主欺负人,让人钻小太监的□□儿,蝉儿这丫头说那人好像就是昨儿帮着送牛乳的,臣妾便远远地瞧了一眼,瞧着那小太监长得有些标志,便让她去递了个话儿,替那小太监解了围……”
顾夕照说着,眼神儿就瞥向了赵三思,见人脚步又是一顿,她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当日那位小太监瞧着与二皇子有几分像,臣妾方才才会如此唐突的。不过,想来也是不可能。先别说明和公主敢作践二皇子,这臣妾也定受不起二皇子亲自给臣妾送牛乳不是?”
“朕到不知平素表现乖巧的明和竟是这般跋扈的人。”赵瑾没听出她的话里话,而是将心思放在了明和上,毕竟这个妹妹,是主动提议愿去蛮夷和亲的。
顾夕照挑了挑眉,眼神望赵三思的方向勾了一下,但笑不语。
而赵三思此刻也是五味杂陈,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与自家皇兄的宠妃竟是暗地里有了这么多牵扯,说出来,若说她们俩不是暗渡陈仓,她自个儿的都不信。
她原以为那次的事就像她那个皇姐说的,当真是自己命好。
那日她那位皇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闯入院子,就命宫人带走了她,径直拖到了那个一向少有人去的西苑假山,先是对她各种冷嘲热讽,她没有人在身边,也不敢还嘴,只能沉默着让这个皇姐出完气。结果那日她那皇姐骂她还不解气,还让人逼着她跪下钻小太监的跨。
那份屈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她什么都不能做,这位皇姐的生母虽然是打入了冷宫的贵人,但如今她是养在其他妃子的名下,身份也比她尊贵,她甚至都不敢哭,只能忍着屈辱 。
然而,就在她要爬的时候,她那跋扈的皇姐突然就一脚踢开了在她面前的小太监,抓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算你命好,这次本公主就放过你了……”
却不想,原来是命好地遇上了替她解围的夕贵妃。
和解钻跨之围的大恩相比,那夺鸡腿之仇根本就不能算仇了,赵三思站在龙床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搭了一句腔:“夕贵妃心肠真好。”
顾夕照的柳叶眼又是波光流转的,“皇上可是夸臣妾,说臣妾是貌美心善,济世为怀的人。”
赵三思瞧着她那般坦然自若的神色,心想宫中所传不假,夕贵妃当真是自家皇兄的心尖宠,若不是这般宠着,也不敢随意这般多话,还这般锋芒毕露的。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交流,赵瑾垂眸看了一眼走近了些的赵三思,依旧是神色难辨道:“瞧你面对朕这个皇兄时,倒是诚惶诚恐,害怕得厉害,同夕贵妃,倒是愿意多说几句话。”
“皇兄误会了。”赵三思赶紧低头,可一紧张又不知道什么,索性垂头不语了。
“朕又不吃人,站在床尾做什么?”她有些耍脾气的不说话了,赵瑾反倒瞧着她顺眼了几分,又朝她招了招手,“行了,朕没别的意思,男儿家就要胆子大些,健谈些才好,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赵三思又往前挪了几步,抬起头羞涩地他对视了一眼,大抵是赵瑾这个哥哥和想象中不怒自威的皇兄形象差了些距离,待近距离地看清楚了些后,瞧着眼前和自己眉目如出一辙的男人,她莫名生出了几分亲近,“皇兄。”
赵瑾愣了一下,随即又郑重其事的“哎”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将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模样儿倒是不错,就是太瘦了些,回头朕吩咐御膳房,让他们好生帮你安排膳食,好好养养身子。”
赵三思今天还没好生吃过东西,说起这个,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猪蹄子,无意识地舔了下唇瓣,“谢皇兄。不知……”
“嗯?”
那个老太监说了,见过皇兄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赵三思咬了咬牙,一鼓作气道:“不知皇兄今日叫臣弟过来所谓何事?臣弟……臣弟……”
不等她说完,“咕噜咕噜”的声响就突兀地响在了屋内。赵三思羞耻地去捂肚子,赵瑾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只是一笑又咳嗽起来。
赵三思赶紧帮他去拍后背,从前嬷嬷生病了咳嗽,她就是这般做的,所以十分娴熟了。
感受到轻拍在自己背上的小手,赵瑾心内一暖,缓过气来了,又偏头看向李忠贤,“李公公,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传膳。皇弟,你可有爱吃的……”
赵三思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臣弟不挑食。”
“那臣妾可挑食了,臣妾今儿想吃整只的烧鸡……”
赵三思回头看着那位又坐到了软榻上剔着指甲的夕贵妃,唇瓣动了动,却又没有搭腔。
“李公公,那你让御膳房按照平日宴请亲王的宴席上膳食 ,另外,夕贵妃的烧鸡也别忘了。”
“奴才这就去。”
李公公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赵瑾将自己这位弟弟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她那身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越瞧越来气,“这雪松宫的宫人是都死了不成,好好一个皇子,都照顾成个什么样子了?”
“是都死了,如今雪松宫只剩臣弟一人。”
“……”赵瑾一噎,这深宫的人情冷暖他再清楚不过,到了嘴边的话又只得咽下去,朝外面唤了人,“来人,带二皇子下去,先伺候他沐浴更衣,等用过膳了,再传礼部尚书来见朕。”
“皇……皇兄……”一说到沐浴更衣,赵三思顿时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臣弟……臣弟回……回自己宫里……”
“往日苛待了你,父皇做得不对,朕也做得不对,如今朕既然知晓了,定是不能再对你不闻不问了。往后那雪松宫,朕命人封了,你暂时住在皇子所,从明儿开始,让太傅好生教导你,你自个儿也要努力争气些,往后坐上了朕的位置……”
第3章
不等赵瑾把话说完,赵三思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打从她懂事起,就日日被她母妃耳提面命,她的身份和这深宫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她要谨言慎行,无欲无求才能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别说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是身为一个皇子该有的东西,她都不敢去争去抢。
“皇……皇兄,我……臣……臣弟从没生过这样的心思。”膝盖重重跪地,磕着冰凉的地面发出一声“吭”的响声,然而,比起那尖锐的刺痛,她更怕的是眼前男人会如何看她,“臣……臣弟也有自知之明,是块不可雕的朽木,每日惦记的就是如何才能吃顿好的……”
“若是朕就是要把这个位置给你,你当真不要?”猜忌是每个帝王的通病,赵瑾也不例外,赵三思的反应太过激了,若说故意的,那伪装的功夫未免也太好了。然而,若是这个弟弟真是这般心思……不,不可能的,一个在宫里受了这么多欺负的皇子,肯定不会放过任何翻身的机会的。
“皇兄不要吓臣弟……”赵三思冷汗都吓出来了,但赵瑾不松口,她就不敢擦,依旧是整个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下,“臣弟……当真不是那块料。皇兄……若是执意如此,就……就是把咱们先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当成一场儿戏……”
“放肆。”
“臣……臣弟不敢。”赵瑾语气一重,赵三思吓得身子一抖,语气里都带上了哭腔。说好的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难道因为是最后一餐吗?她皇兄难道连她这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假冒兄弟都容不下吗?
屋内的气氛一时僵冷的十分诡异,因天子发怒而跪下去的宫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赵瑾捂着心口吐了一口浊气,须臾才眯着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发抖的弟弟,无人猜得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唯有那位夕贵妃,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剔着指甲,直到十个指头都剔了一遍,这才懒悠悠地起了身,走到了赵三思身边,伸手想去拉他起来,“行了行了,皇上您也歇歇,瞧瞧人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赵三思哪里敢让这位夕贵妃纡尊降贵地来拉自己,不等人靠近,又赶紧往一边爬了爬,“臣弟就是……就是个没出息的,辜负了皇兄期望,是该死,请皇兄责罚。”
顾夕照伸手落了个空,撇了撇嘴,啧,这小皇子可真是不识好歹,但她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也不觉得尴尬,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小孩子嘛,要温柔些的,长兄如父,瞧瞧皇上这个兄长,可真是当得不太成功。”
赵瑾瞪了她一眼,但语气还当真缓和了下来,“行了,起来吧。朕还没怎么着你了,瞧瞧你这又是冷汗又是眼泪的,身为堂堂一个皇子,也不嫌丢人。”
“小孩子嘛,不禁吓。”顾夕照偏头扫了一眼当真吓出了眼泪和冷汗的赵三思一眼,心想这个小皇子还真是有趣,说是聪明吧,又是一副蠢兮兮的样子,要说蠢吧,可人家机灵着了,还特别能忍。不过,她就想看她炸毛的样,“云裳,你去瞧瞧二皇子可是吓得尿裤子了?”
“夕贵妃,请慎言。”这话打趣的意味太明显了,赵瑾也动了气,“都怪朕平日太纵着你了,你越发口无遮拦了,这几日都不要出你的长乐宫了。”
顾夕照撇了撇嘴,懒懒地行了礼,“臣妾谨遵皇上口谕。不过,皇上可不能出尔反尔,别等后宫又闹成一团糟了,您又要臣妾来收拾烂摊子,臣妾要好生反思几日。”
赵瑾面上有些尴尬,皇后是个病秧子,又是个软性子,后宫那四大妃子家族势力都各不相让,平日没少做夭,还真是多亏了这位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夕贵妃。
“皇兄,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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