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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命不久矣[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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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大实话了。”容成瑾道,在她眼里,她家爹爹大约就是个纸老虎,瞧着再凶,一捅就破。
  “反正,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况且,人家南平郡主一点也不喜欢我,我若当真嫁了过去,也定是要吃亏的。”
  若是头先,瑞王还算有些犹豫的话,听了这句,整个思维却也是差不多快要被容成瑾给带过去了。
  虽然堂妹夫对容成瑾颇为疼爱,但他那堂妹,却因为有个太争气的父亲,一直都是个极心高气傲的,把自己那宝贝儿子看得跟个什么香饽饽似的,对他这个病弱的女儿一直颇有微词,虽然,她从不曾多么明显地表现出来过,但瑞王素来疼惜女儿,自然是瞧得出几分端倪。
  只是,他这熊女儿就跟铁了心一般,就是非要在赵晞阳这棵歪脖子树吊死了,他气她、怜她、又担心她,可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连此时,他听得女儿这番话,虽然心里早已同意,却依旧有些怀疑女儿是不是只是一时赌气说出来的气话。
  他唯恐女儿有一天会后悔,便仍是什么态度也没表,只同她说:“丫头,这到底是你的婚姻大事,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知父莫若女,容成瑾也不急于一时,遂也不继续讨论这些了,反正,她本身也不觉得只靠自己一张嘴就可以解决一切,她今天会突然说这么些话,也只是想给他们透个底罢了,是否真心实意,来日自见分晓。


第三章 
  翌日。
  容成瑾从睡梦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漫天的飞雪,缓缓相拥在一起的男女,也就这么随着身旁正扶着她手臂的侍女一起,刹那间,如流沙倾颓,化为了虚无。
  她捂着空落落的心口,心跳的速度,太快,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而此时,已是日上三竿。
  淡淡的日光,透过淡红色的幔帐,温温和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可她却浑然不觉,整个人依旧沉浸在方才那个浑浑噩噩的梦境中。
  “怎么突然间,就做梦了呢……”她喃喃对自己说着,心底却满满都是厌恶。
  昨日,她在外呆了半天,早已累极,不过是强行撑着才又说了那许多,故而,她在同瑞王告了辞之后,回到房间,身子只一沾上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竟是连晚膳都不曾用。
  此时,一直在隔间守着的柔杏听到了动静,她连忙掀了门帘走了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怎么了?郡主你饿不饿?”
  昨天容成瑾睡得太早,没有用晚膳,今天又醒得太晚,她这么个身子骨,着实是让人担忧。
  容成瑾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没什么胃口。”
  柔杏一听顿时便急了:“哎呀,郡主,再没胃口,也得吃饭呀,要是饿坏了身子怎么办?您啊,本就身子弱,若是再不好好吃饭……”
  听着她的唠叨,容成瑾轻声一笑,打断道:“难道,多吃了这两口饭,我的身子便会好么?”
  被她一呛,柔杏顿时哑口无言,一颗心也不禁揪了起来,这郡主可真是的,总是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难过。
  见她说不话来的伤心模样,容成瑾只好又解释道:“柔杏,我方才做了一个梦,一个恶心人的梦,它让我实在反胃。”
  “啊?”柔杏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到了容成瑾的床边,“是个什么样子的梦啊?”
  容成瑾微笑着缓缓道:“那梦里面,有怀庆侯府,还有赵晞阳。”
  闻言,柔杏眨了眨眼,显然是有些迷糊了,这,梦到人家赵公子怎么就是恶心人的梦了呢?
  容成瑾微微垂下了头,顿了顿,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是没了笑意:“却再也没有我曾经深深喜欢的表哥了。”
  她记忆里的表哥,一直都那么疼她、爱她、怜惜她,纵使他的本性原是那么的胆小怯懦,他也可以去为她反抗。
  她始终都记得那时候的情形,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堂姑父也早早便在心里拿她当未来儿媳妇看待,她的小表妹赵晚月更是个调皮的,总是在背地里笑嘻嘻地呼她嫂子,惹得她脸红……
  但只要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便一切都不算数,表哥的母亲南平郡主从来都不想要她,可是表哥,一向都那么畏惧母亲的表哥,他就是铁了心了。
  他曾经是那么的在乎她,可是,可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才短短四年而已,便一切都彻底改变了呢?
  她曾仰慕了那么多年的表哥,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后来那个长着与她表哥一般俊美无俦的脸的男人,她只觉得,她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
  听得容成瑾这么说,柔杏不解地抿了抿唇,只是傻傻地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容成瑾,她脑子一直都比较笨,故而,此时她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郡主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郡主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大好,于是,她只犹豫了一下,便握了握拳,大着胆子坐到了容成瑾的身边。
  “郡主,我听说,梦啊,都是相反的,你别担心,赵少爷他永远都是您的表哥,这是你与他之间的血缘,是永远斩不断的。”她身子微微前倾,笨拙地安慰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可真是在鸡同鸭讲。
  容成瑾原本心里头又堵又气,此时见柔杏这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仍然竭力想要安慰她的模样,却是心头一暖,她眉眼一弯,心想,可真是个呆丫头。
  她们相伴数年,柔杏比容成瑾大了一岁多,虽说身份有别,但过去的容成瑾却一直都是拿她当亲姐姐一般地依赖着,如今,容成瑾重活了一世,虽模样瞧着还是年纪小小的,内里却已不知是多少岁了,比如今的柔杏还要大上许多,故而,她此时再看柔杏,就俨然多了几分姐姐看妹妹时的怜爱。
  当然,只要柔杏不要总是这样,像个老妈子一般对她唠叨。
  这么想着,她看着眼前柔杏还依旧年轻单纯的模样,一颗心也是越发柔软。
  只是……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她……
  又想起了她最不愿触碰的回忆之一……
  上辈子,她的柔杏是怎么死的呢?
  她自然一直都记得的,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柔杏在她死后不久,与当时房里的所有的下人一起,通通被愤怒的南平郡主给杖杀了,就因为他们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他们地位卑贱。
  南平郡主当然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怒,南平郡主怒的是赵晞阳,怒的是容成璇,然而,最怒的,却还是她容成瑾,怒她身子不好,好好地养了这么多年尽是白费了钱,大好的日子,竟就这么急怒攻心死了,可真又是丢人,又是晦气。
  在赵晞阳还在死死抱着她的尸身大哭特哭时,她就在一旁看着,看着苦苦哀求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拖了下去。
  这个世界,一直就是这般的不公啊,因为她与女儿静远一起死去了,所以,这些做主子的就要让这些无辜的人来为她们陪葬。
  她真想冷笑,可是,当她看到屋外那样血淋淋的场景时,心里头却只有难受。
  她的表哥,她的丈夫,她女儿静远的父亲,他明明知道柔杏对她多么重要,可他却并没有阻拦,估计,他心底里也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惯会推卸责任,好似只要这些看护不力的人全都死了,他那双沾满了她和女儿静远鲜血的双手便会变得干净了些一般,却不曾想,这只会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她的柔杏,虽然有时候确实会显得有些烦人,却一直都像是她的亲姐妹一般的柔杏。
  她眼睁睁地看着柔杏被打得血肉模糊,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泪流满面。
  这件事,她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无能,以至于到头来会被人给活生生气死,甚至,还连累了自己最珍视的侍女。
  思至于此,容成瑾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拉过柔杏温热的手,柔声嘱咐道:“好姐姐,以后,你们都别在我面前再说起表哥了,别忘了,我可是打算跟他撇清关系了的。”
  容成瑾只要一想到这人的母亲吩咐人家打死了她的好柔杏,便本能地想把他们两人隔得越远越好。
  闻言,柔杏顿时一惊:“啊哈?!您那都是在说真的?!”
  昨日,她一直是守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故而,也与瑞王是存了一样的想法,觉得他们只是闹别扭了,可现在瞧着,却好似是铁了心了。
  看着柔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的惊讶样子,容成瑾无奈道:“我的好柔杏呀,就别整天咋咋呼呼的了,只管听我的便是,而且,你现在也该吩咐下去,服侍我洗漱了,待会儿吃过午膳后,你陪我去趟清风楼吧。”
  果然又是那清风楼,虽然那清风楼大得很,又名声在外,武术,戏班子,耍杂技的,唱曲儿跳舞的,甚至是赌博的,都应有尽有。
  但是,她可知道,她家郡主的心思啊,可根本就不在这些上,至于,郡主的心思都在什么上呢……
  想着那位整天一幅清高作态的兰姑娘,柔杏忍不住转过头去偷偷撇了撇嘴。
  她真不想郡主成天就惦记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可惜,她毕竟只是个做奴才的,主子好性儿,待她和善,还愿意同她说说心里话不假,但凡事也都得有个度,她可以唠叨可以规劝,但这也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随意置喙主子的决定的。
  郡主之命不可违呀。
  这么想着,实在无奈的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乖乖出去,让人赶紧准备服侍郡主起身洗漱了。


第四章 
  陆兰琛坐于台上,一边调弦校音,一边却是不由得发起了呆。
  台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他们全部都是过来看她的,可她却实在懒得去在意,昨日,她与容成瑾的目光相接那一瞬,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自己竟落得了这么个凄惨处境,居然被容成瑾瞧见了,她也实在是羞愧不已,以至于是一夜都没睡。
  她总是在想,容成瑾那个古怪的笑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是还记得她,并怨恨她,在笑话她在尘世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这个凄惨样子?
  还是,一别几年,能够再次见到自己,容成瑾竟还是觉得有几分开心的?
  想得可真是好呢,她嗤笑着如是对自己说道。
  想来,也不知道容成瑾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乐伎,连名字说出来都会污了贵人的耳朵,容成瑾,一向都深居简出的容成瑾,居然还能发现得了她……
  而且,昨天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容成瑾就这么跑了过来,她那终年不见好的身体,真的不会有什么事么?
  她始终记得,那其中,也有她的错。
  陆兰琛这么想着想着,慢慢的,就有些跑偏了。
  不知不觉间,她抓着琵琶,手上也暗暗多了几分劲道。
  她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在想了又想之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眸向上瞟了一眼,结果却只见那雅间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她也顿时就松了口气,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庆幸更多还是失望更多。
  她大约从头到尾都想岔了,人家容成瑾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这样的贵人,不再记得一个小小的陆兰琛,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容成瑾也许只是从旁人的耳中得知了这里,一个临时起意,便跑过来听个小曲儿,一曲奏完,她觉着还不错,便给了那奏乐的乐伎一个笑脸,这又有何不可呢?
  哎,也就是只有她这样天真的人,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能胡思乱想瞎猜上半天……
  “兰姑娘,你今儿个打算弹支什么曲子啊?”台下有人仰着脖子高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调笑之意。
  闻言,还在走神的陆兰琛连忙将目光从雅间收了回来,扯了一抹并无多少真心的笑容道:“兰琛在此多谢诸位赏脸,今日风光正好,那么,我便再为诸位奏一曲《鱼儿戏水》吧,若有不好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话罢,她手指一弹一挑,悦耳清脆的琴音便倾泄而出,响彻了楼宇,台下顿时便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陆兰琛的脸上还带着清清浅浅的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每天都是如此啊,她冷眼看着众人沉醉的模样,忍不住感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人生,就是这样在不断的演奏中度过。
  而这些人,为她的容貌叫好,为她的身段叫好,为她的技艺叫好……可是,她映照在琵琶上的心声呢?却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瞧得见,也从没有人会屑于去瞧见。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差不多要被这样的生活给逼得麻木了,可昨日那位故人的突然出现,却还是隐约带出了她那一直暗藏在心底的悲伤……
  琵琶与她已相伴了十多年,是她的心,此刻,她心甚悲,故而,那琵琶琴音也都越发开始不受控制了起来,原本欢乐的曲调,都渐渐变得哀婉动人,如泣如诉……
  ……
  直到,一声铮鸣突然响起,乐曲骤停,所有人都惊讶地朝台上看了过去。
  而陆兰琛也是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甚至都没有去管那因她一时出神弹错还用力过度而划破的右手食指,只是怔怔地看向了二楼。
  这么多年来,一向都被那好事者戏称为琵琶成了精的她,大约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大的错误,台下反应过来,也顿时是乱了套。
  而她却仿佛对众人的喧哗浑然未觉,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已在楼上雅间坐着了的容成瑾,神情也开始变得越发惊慌了起来。
  还是那样刺眼的温柔笑意,她一定是还能记得她!她一定是已经认出她了!
  一时间,她的呼吸也开始不畅了起来,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有想,她只是突然猛地站起了身,不再去看任何人,就这么抱着琵琶落荒而逃了。
  见此,容成瑾也是有些讶然,她这才来了不久,坐垫都还没坐热呢,这位陆姑娘便要走了?可真是奇了怪了。
  柔杏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她见郡主的神情有些不解,也连忙便瞎掰了套说辞道:“郡主别急,没准今儿个她身子不爽利呢。”
  容成瑾捧着暖呼呼的手炉,低头看着底下那乱成了一锅粥的样子,想了想,有些愣愣地问:“啊!是不是昨日下了雨,她着凉了?”
  柔杏有些纳闷地心想,这个她又怎么知道,不过,您这身子骨都没风寒,这一看就吃嘛嘛香的乐女就更不可能了吧。
  不过,她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变成了,“也许就是如此!郡主,既然人家姑娘不舒服了,别的节目也没什么值得看的,不如,我们便先回去吧,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容成瑾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她心不在焉地站起身,脑海之中,却依旧还在回荡着琴弦变调时的那一声铮鸣,这个声音,就好似她前世便听过一般,熟悉,又让人难过……
  *
  陆兰琛抱着琵琶奔跑着,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回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一进屋,就把琵琶一放,把门给锁了起来,任谁过来都叫不动她,好似是不打算出来了一般。
  她突然就又开始闹起了这样的脾气,一直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的秋坠儿守在门前,也是快要被她给急死了。
  “兰琛姐,你说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不就是失个误而已嘛,你又不是没出过错,下回弹好了便是,你也别关着自己不吃饭啊!你说你要是饿坏了怎么办!而且,你的手破了还要上药呢,你不心疼,我可是要担心坏了!”
  她拍着门板,喋喋不休地说着,仿佛能就此说到地老天荒。
  陆兰琛已经听着话唠一般的秋坠儿在门口絮叨了小半个时辰了,现在看来,还大有继续这么絮叨下去的架势,饶是她陆兰琛素来好性儿,此时都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又给手上的伤口缠了块布条后,便径直过去打开了门,斥责秋坠道:“你给我闭嘴!”
  然而,那秋坠儿见陆兰琛终于开门了,喜不自胜,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
  她笑嘻嘻地端起被她放在地上的食案,正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她在看到食案上已经凉得彻底了的饭菜后,顿时就什么也笑不出来了,“对不起兰琛姐,我现在就去热一下!你开着门等我啊!”
  她刚打算要端着饭菜走,结果,陆兰琛却是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秋坠,我可问你,那位郡主……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啊?姐姐,你说什么郡主啊?”听陆兰琛突然这么问,秋坠显然也是有些发懵了,毕竟,像她这样只会埋头端茶递水的小人物,又哪里会去了解这些。
  陆兰琛也是知道自己问得不对,这个小丫头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京城里那些什么王爷郡主县主的都是谁。
  于是,陆兰琛想了想,便又道:“就是,就是二楼雅间里,那个成天穿得就像是在过冬一般的年轻女子。”
  过冬一般……
  秋坠儿低头想了许久,才终于恍然大悟道:“噢!你是说那位姑娘啊!你可不知道,她最近可都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那雅间都已经被给她定下了,而且,还从不许旁人进去呢,她出手可大方了!原来……”
  说到这,她顿了顿,一双眼睛也顿时瞪成了铜铃,“啊?姐姐是说这位姑娘还是个郡主娘娘?我可记得,郡主娘娘县主娘娘什么的,那可一般都是王爷的女儿呢,可尊贵了,隔壁说书的李先生就说过一个郡主娘娘与穷小子的故事!”
  虽说,这边确实是接待过不少的千金小姐公子哥,但那都是相对他们来说的,像这样尊贵如郡主的,却还是头一位,这些郡主王爷什么的,在秋坠儿看来,一向都是属于那戏文里头的人物,跟她隔得天远,她望不见,更是及不着,一辈子是想都不敢去想。
  秋坠儿虽然过去一直都觉得,这位兰琛姐姐什么都明白一点儿,却什么都不透露,肯定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却也从没想过,兰琛姐竟是连人家郡主娘娘都认得出,那可真的是见了天大的世面呢,一时间,她看向陆兰琛的眼睛都更闪亮了。
  “你说她最近来过好几次?那么,她……是过来看我的吗?”陆兰琛有些别扭地试探着问。
  见陆兰琛的声音突然就变得软软的,秋坠儿也是整个人都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秋坠儿偷偷瞧着陆兰琛那并不愉悦的神色,为了讨她高兴,便连忙笑嘻嘻凑上去道:“哎呀呀,那还用说么,不是为了你还能是为谁,毕竟,我们的兰琛姐姐生得这般美貌动人,这一手的琵琶技艺也当得起天下无双,人家郡主娘娘会惦记上,可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然而,秋坠儿这有心的吹捧却并没有迎来她预想中的笑容,陆兰琛闻言,脸色却是又变得越发奇怪了起来,她不再去理会这个死丫头,而是又进了房间,将门给死死地关了回去。
  见此,惊觉自己拍马屁竟是拍到了马腿上的秋坠儿顿时就慌了,她放下食案,又连忙拍门道:“姐你这又是干嘛呢!别这样啊!你至少等我先热了饭菜来再关啊!你说你要是不吃饭的话,又怎么好练琵琶呢!你这样子,安姨她肯定会骂你的,到时候,我也肯定得跟着你一起挨骂,她又舍不得罚你,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姐姐!姐姐!开门呀!”
  陆兰琛实在是烦不胜烦,索性一被子蒙住头接着睡觉了。


第五章 
  特意来了一趟,竟只听了半支曲子,容成瑾这个好脾气的倒也一点都不恼,反而在临走之前,还好好交代了一番,让人家请最好的大夫来看人家姑娘的手。
  她今日,本是还打定了主意,去让人传唤陆兰琛过来问一问的,问问这姑娘,究竟识不识得自己,如若识得,又究竟怎么识得的。
  但是,当她走到半路后,她却不禁又开始同往日一般,在心底发愁了起来,只因她不知究竟该如何去朝人家开口,她终究是个内敛的人,而这样的问话,也实在是莫名其妙,若她是那男人身呀,还指不定会被人家怎么想呢。
  陆兰琛这一跑,倒也是给了她拖一会再想想该怎么开口的机会,等她下了楼,人家可都已经走远了。
  而且,这清风楼地方不小人也多,环环绕绕又鱼蛇混杂,她现在毕竟是个年轻女儿家,时常过来看看还妨,但若是进到最里头去,却也是实在不妥,想来,还是先行离去,一切改日再说吧。
  她满脑子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也是开始有些神情恍惚了起来,她受不得累,本想着赶紧回到房间,先舒舒服服地好好睡一觉,结果,在经过花园时,她却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艳红色。
  她脸色顿时一黑,正想要换条路躲躲,结果,来人却已经发现了她,小姑娘一边小跑过来,还一边朝她笑嘻嘻地扬了扬手:“瑾表姐!”
  见此,容成瑾也只好站着不动,尴尬地回了一个笑容:“是晚月表妹啊。”
  来人正是容成瑾的表妹赵晚月,如若只是平常的表妹,有着一大堆表妹的容成瑾还不至于会这样闪躲,可这赵晞阳的妹妹,就还是算了吧。
  这位赵大小姐今年不过才刚刚十五岁,模样生得十分娇小秀气,却绝不会显得不起眼,一向都备受娇宠的她,本就活泼明媚,又最爱穿红衣,遥遥看过去,就像是一团火一般,分外引人注目。
  容成瑾过去与赵晚月并不算多么亲近,但她们毕竟也算是表姐妹,也不可能会多么陌生,而且,赵晚月还天生就是个自来熟的主儿,每每相处起来,容成瑾都会忍不住怀疑,她们之间,是当真有着那么好的感情么?
  她正想着,赵晚月已经小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问:“哎呀瑾表姐,你方才是去哪儿了呀?我可在这儿等了你有一会儿了。”
  容成瑾显然并不适应这样的亲昵动作,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抽了抽,见实在抽不出来,便只好作罢,笑道:“不过是出去走了走散了散心罢了,月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昨天才刚送走了一个姓赵的,今天就又跑来了一个小的,她看着,可实在是膈应得慌,不过,说到她那表哥赵晞阳,她狐疑地看了赵晚月一眼,这小丫头,不会是受了自家哥哥的骗,特意过来替哥哥当说客的吧?
  赵晚月一愣,有些惊慌道:“啊!我就是惦记着你的身体而已啊,瑾表姐,我可听说,你发热发了好久呢,今天天凉,你怎么也不多加件衣服,要是再着凉了怎么办?”
  闻言,容成瑾低头看了眼自己领口翻出来的毛皮领子,又看了眼赵晚月身上绯红色的纱裙,尴尬地笑了笑道:“这……我已经好了许多了,表妹你呢,最近都在做什么?”
  她偏过头道:“我……最近我娘非要我学着做女红呢……”
  容成瑾浅笑:“啊?好好的,怎么突然要你做女红?是要你替夫家裁衣么?”
  未料到一向文静害羞的表姐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赵晚月愣了愣,一时间,也是不禁红了脸:“表姐你在胡说什么呢!”
  虽然,这还真是事实。
  容成瑾道:“那位虞家大公子我也是见过的,脾气很不错,不会跟你红脸。”
  听容成瑾不住地在自己耳边说着她的未婚夫婿如何如何,赵晚月也是越发想挖个坑钻进去了,竟也是没去细究他们究竟是何时见过。
  她是个直来直往、藏不住话的性子,她本来想着,先忍着说些别的,再慢慢将话题转到自家哥哥身上,可谁知,表姐却一个劲地说这些,她无奈之下,也只好将一切挑明,直接说出了来意。
  “那个,我说,瑾表姐,你……是不是同我哥哥他闹别扭了啊?”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双圆溜溜的水杏眼也直直地看向了容成瑾。
  赵晚月并不是多么出众的美人,单单论起容貌来,比她那外表相当丰神俊朗的哥哥差得甚远,但一张小圆脸不过巴掌大小,教人怎么看都舒心。就是,她的性子也跟脸一般,显得太过天真了些。
  容成瑾静静地看了小表妹两眼,柔声问她:“表哥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闻言,赵晚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鼓了鼓腮帮子,她低下头道:“哎呀,他才不会过来同我说呢,都是我自己在一旁偷偷摸摸看了半天,瞎琢磨出来的,瑾表姐,我说,你是不是还在恼他这么久都不过来看你啊?”
  还不待容成瑾回答,小姑娘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瑾表姐呀,这个我真的可以替我大哥作证,他真的是被我阿娘给困住了才不能来看你的,毕竟我阿娘她总觉得,你一身是病,会过了病气给他,所以……表姐,这真不是他愿意的,你们都认识十几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心究竟都向着谁么?”
  这话说得实在直白,哪怕赵晚月一直都性子爽利、快言快语,这话一出口,她一时间也不禁觉得有些出格了,毕竟,她再如何,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只是,她才刚羞涩了一下,便转头又想起了自己过去曾偷偷看过的一些话本子,倒是突然就产生了种当红娘给那张生与崔小姐牵线的感觉。
  容成瑾看着她脸上那遮掩不住的自得模样,也是有些无奈,这小丫头真是,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已经风风火火地替人家跑了过来,若是知道自己不想要她哥了,那还得了。
  而且,那句直接转述的过了病气也真是生怕气不死她,她若是真能把病气过给别人,她上辈子早就拉着人家赵晞阳跟她一起病死了。
  容成瑾一时间竟是都不知道是先骂赵晚月没脑子连句话都不会说好,还是先让她从哪来的回哪去好,赵家的人可真是一个赛一个地惹人心烦。
  赵晚月见她不语,还以为她是已经被自己给说动了。
  两人一起在小亭子里坐下后,赵晚月便娇憨地撑着头道:“瑾表姐啊,我听说你最近特别喜欢去看戏,要不,明天你与我哥哥一同去好了,然后,再顺便把事情都好好说清楚。”
  容成瑾一愣,一同去哪儿?清风楼么?她不过是去听个曲儿,有时就也顺便看了一两出戏,毕竟,自己难得去一趟,偶尔听得一嗓子还不错,便忍不住多瞧两眼,哪就说得上喜欢了。
  虽然,她现在看得久了,也是真的觉得这戏曲挺有意思的就是了,但若是这赵家人在身边,那可就是什么意思都变成没意思了。
  “不必了。”容成瑾道,“我同他之间没什么需要说的,因为,我们已经说清楚过了,就在昨日。”
  “昨天?”赵晚月有些不解。
  既然说清楚了的话,为什么她哥哥居然还是那么个黯然的鬼样子,惹得她阿娘又急又气的,在背后不知暗暗抱怨了表姐几次。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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