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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大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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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之后林风来不及休息,立即派出传令兵召集自己手下的几个骨干开会,顺便听取一下他们的工作报告。
林风的中军大营设立在中南海一带。中南海位于皇宫的西侧,与北海共同构成了西苑三海,又称太液池,比起辉煌巍峨的正宫来说,这里的建筑显得比较娇小,所以在进攻紫禁城的时候没有受到很大破坏,本来林风进驻这里时陈梦雷曾经建言阻止过,他认为这个地方不适合作为中枢要地,除了没气派之外也不好布防,到底北京初定,这个地方有几个大海子,为满清余逆的刺杀暗算提供了有利条件,此外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影响了工作效率。不过这个良好的建议遭到了林风的拒绝,陈梦雷感觉有些纳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发现林风好像对这个地方情有独衷,仿佛认准了这个地方是块风水宝坻似的。
等了半天林风旗下的众将领纷纷赶到,林风坐在正中央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这个时候文武班子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左边的周培公和陈梦雷脸色泛黄眼圈发黑,一看就知道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而右边的赵广元、王大海、刘老四等人则个个红光满面,看得出这几天他们一定过得很爽。不过旁边杨海生好像有点特别,好像气鼓鼓的在生闷气。林风感觉有点奇怪,“海生,你那边怎么回事?不是有什么麻烦吧?!”
“大人!”杨海生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朝林风抱拳行礼,忽然反过手来,恨恨的指着对面的陈梦雷,“大人,这个姓陈的小子不是好货,他妈的……”
林风心中一惊,打断了杨海生的污言秽语,“海生,你他娘的怎么说话来着?老陈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以后就是一个锅里搅勺的了,都是自己兄弟,你说这话不是让兄弟们寒心么?!”
杨海生脸皮涨得紫红,“老大……不不不,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定了定神,“大人,我们兄弟在京城找到了仇人,那小子现在是朝廷的将军,您不知道,这小子原来在海上专门和咱作对,我有不少兄弟死在他手上,他妈的,本来以为这回可以出口鸟气,想不到这个姓陈的……先生硬拦着不让杀,自己人却胳膊肘朝外拐,您说这世上有没有这个理?”
“哦?有这种事?”林风心下了然,多半是原来浙江福建一带的地方官,原来缉捕海盗和杨海生结了仇,他朝陈梦雷望去,“我说老陈啊,海生要出口气就让他出,这有啥大不了,不就是个小官么?反正咱们皇帝王爷杀了一堆,以后也指不定杀多少,这‘杀降’的名声是保不住了,还不如放开手去做算了……”
“主公!!”陈梦雷神色镇定之极,蜡黄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这个人杀不得!”看着林风神色惊奇,他微微一笑,“靖海将军施琅能征善战,陈某大胆,未经主公肯首,已经劝降此人……”
“施琅?!……靖海将军?!……”林风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陈梦雷,“是不是台湾郑家投降过来的、打海战很厉害的那个施琅?!”
“岂止海战,陆战也是一把好手,当年他镇守金、厦,力拒清军重兵围攻,可见的确韬略非凡!”陈梦雷笑嘻嘻的道,“施琅与某同乡,当年与郑成功反目后投靠清庭也是出于无奈,这几年在北京被康熙投置闲散受尽了气,经过陈某一番劝说,施将军已经答应归降我军!……”
未等陈梦雷说完,林风已经笑容满面,“老陈,这个施琅可是大名鼎鼎啊,你不知道啊,康熙以后收复台湾也得……咳……咳……”林风急忙住口,尴尬的干咳数声,转过脸对杨海生道,“我说海生,以前我咋没看出来呢?想不到你居然这么鸡肠小肚——当年两军阵上刀枪相见,死人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人家已经答应投降了,咱们怎么能这么小心眼,让天下的英雄好汉笑话咱们没气量?!”他拍了拍杨海生的肩膀,“听过关二爷千里走单骑的戏文没?当年他砍了多少曹兵?可投降后曹操都没杀他,咱们总不能连大白脸奸臣也不如吧?!”
“可是……就这么算了?!……”杨海生呆了一呆,蠕蠕的道。
“我说海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林风换上一副郑重的神色,“你他娘的现在不是海盗,是正儿八经的将军了,他妈的咋一点长进也没有?!你说象你这样跟个老娘们似的,以后怎么带兵打仗?你说让我以后怎么对你放心?——滚回去好生想想,心眼跟针尖似的,真他妈丢老子的人!!”
不理会面红耳赤的杨海生,林风招呼陈梦雷道,“老陈,你接着说,这小子虽然是我兄弟,但你也别怕得罪他,以后犯事该咋样就咋样,我绝不护短!”
“这次除了施琅将军之外,我还替主公劝降了一人,也是陈某的老乡,福建李光地——不敢欺瞒主公,此人与某相交莫逆,但举贤不避亲,李光地在枢要为官多年,善于处理政务,精擅理财,而且清廉无私,所以……”
林风笑道,“老陈不用解释,总之我信得过你,这事办得好,替我拉了两员大将,不能不赏!”他回头对亲兵道,“赏陈先生黄金百两,另外——听说皇宫里有许多珍贵的书帖名画,等下问问陈先生,喜欢的话就拿两副!”
“这个……多谢主公!”陈梦雷脸色微微发红,却没有推辞,与所有的文人一样,他对名家真迹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黄金倒也罢了,名画却实在是心中不舍。
经过一场小小的风波之后会议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议题主要是军事方面,从通州回来的赵广元又给了林风一个惊喜,他在那边找了清庭的一个小型马场,缴获了两千多匹战马,此外加上从丰台守军中缴获和京城收集的马匹,林风军中的军马已经接近了五千多匹,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收获,实际上当时北京驻军中并没有什么骑兵部队,不过八旗到底是游牧民族出身,除了康熙的皇家马房之外,很多贵族都畜养了马匹代步,这些马匹的素质着实不错,而且大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从质量上讲可能比许多战斗部队还要好,不过现在倒白白便宜了林风,这些原本作为贵人游玩踏春的骏马成为了林风军队的战马。
按照赵广元的设想,骑兵部队的扩编绝对是势在必行,这五千多匹战马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可以勉强组建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部队了,那些出身辽东的老兵很多人都有骑术基础,强化训练一下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听了赵广元的计划林风立即点头答应,不过对于辽东老兵的拨调却打了折扣,到底现在家底很薄,这些老兵实际上就是军官预备队,多少也得给新军留种子的。
关于军队的建设林风是个外行,虽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但也不见得对军事高招。战争形式发展到了十七世纪已经成为了一门科学,里面的各种学问绝对不是看了几本书就能明白的。
林风接下来的绝对却让旁边的将领大吃一惊,他决定把自己的中军和新兵合编,组建一支八千人的纯火器部队,其中炮兵二千人火枪兵七千人,单独成军拨给瑞克训练,任命原步兵将领王大海为瑞克的副手。
当林风刚刚把这个决定说出来的时候堂上一片哗然。这种编制在当时来说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根据明朝的经验来讲火器部队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从历史遗留的经验教训来看,那些只敢远远开枪放炮的部队绝对是些垃圾兵,历史证明,他们肯定不是来去如风、强弓劲弩而且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的对手,实际上明朝的火器营似乎也的确是被八旗铁骑打得稀里哗啦,从来没有取得过什么象样的战绩,军官们包括周培公都提出了自己的忧虑。如果按照林风的思路发展下去的话,部队很可能走上明军的老路,以后面对清军不敢出城野战专门靠红夷大炮过活。
对于这个担忧林风根本不屑一顾,虽然他不大懂军事,但火枪比弓箭厉害的道理倒是知道的,眼下装备的虽然是比较落后的火绳枪,但以后可以想办法换装,现在欧洲商船在东亚的海面上来来去去,自己手头足足有五千万两银子,还怕没有火枪用?而且北京城内就有现成的工匠区,康熙为了应付战争吩咐工部特意关照过,经周培公的介绍产量着实不错,虽然作坊式的生产比较落后,但一则都是熟练工匠二则人数巨大,想来供应部队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风对瑞克也有相当的信心,根据这么久的接触来看,这个有过实战经验而且非常敬业的欧洲军官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近代化的部队来——退一步讲就算没有瑞克林风也会建设火器部队,难道欧洲人天生就会开枪打炮么?什么事都得慢慢摸索着来,失败没什么大不了,若是什么都不干那就一切归零了。
这个议题在林风的强力坚持下终于决定下来,这样一来军队就初步被分割成三大块,一块是赵广元的骑兵部队,一块是林风的火器部队,另外一块则由刘老四为主将、周培公辅佐的步兵,总兵力大约一万八千人,而且绝大部分是新兵,很难说会有什么战斗力,看来没有两三个月的强化训练恐怕连战场都拉不上去。
不过这些困难显然没有影响到与会诸将的信心,现在京城打下来了皇帝也杀了,难道还怕什么总督巡抚?这些军人的思维此刻变得非常简单,总之现在人马上万还有这么多大炮,怕得谁来?!
与将军们兴高采烈的神情相比,在场的两个文人就显得严肃多了,周培公看着一个个眉飞色舞的将领,欲言又止,林风看在眼里,笑笑的问道,“培公有话就说嘛,这不是在开会么?!”
周培公和陈梦雷交换了一个眼色,站起身来,郑重的道,“将军!您看我军是不是应该有个名号了?!”
“名号?!什么……名号?”林风呆了一呆,没有反应过来。
“昔日连陈胜吴广反抗暴秦都自号‘张楚’,我军堂堂之师现在却……”
“哦,原来是这个!”林风恍然大悟,想了一下却有些犯难,这个东西是很讲学问的,若是起得不好恐怕会让天下人笑话,林风来自后世,学的东西不少,数理化当然强古代人一截,但涉及到传统古典的玩意却只能干瞪眼,别说取军名国号,恐怕连给自己起个字号都很为难。他踌躇半晌,不禁苦笑道,“这个嘛……不知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主意?!”
周培公和陈梦雷对视一眼,站起来齐声笑道,“主公大才,我等唯主公马首是瞻!”
大才个屁!眼见他们都推脱着不肯出主意,林风不觉苦笑,这个周培公一直以为我是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哪里晓得我连繁体字都看不大懂,他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后世的无数小说电影,按照他们的说法这回最时髦的叫法应该是“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若是打这个旗号应该会有不少人拥护吧?心中拿定主意,一拍脑袋,“算了,扯得太远不划算,干脆叫‘汉军’好了——反正是赶走鞑子,夺回咱们汉人的江山嘛!”
周培公呆了一呆,失声道,“‘汉军’?这怎么可以?!”他急忙走上前来小声道,“将军,您可是姓林啊!又不是姓刘,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不姓刘就不能叫汉军?!这是什么道理?”林风奇怪的看了周培公一眼,这个人才能很好,但还是又点食古不化,“咱们不都是汉人么?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讲这一套?”
看着周培公和陈梦雷满脸惶惶的样子,林风觉得自己得唱唱高调了,不然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服,“两位先生以为,我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是为了个人的功名利禄么?!——这么多兄弟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就只为保我林某人的富贵?!”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个个脸色古怪,前段时间在浙江的时候这位林大人还兴致勃勃的准备为大清效力,这会时移势转就马上大义凛然,的确不能不让人惊异非常。不过这时当然不会有哪个傻瓜跳出来揭露他。
“所以我林某人绝对不会专顾一己之私,只要能赶走鞑子,谁坐江山我都没意见,那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讲究姓什么叫什么?——我看咱们的名号就叫‘汉’,没别的意思,汉军就是汉人的军队,专打鞑子,替咱们汉人出气!”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气势,堂内的一众军官马上跳出来叫好喝彩,一时间气氛热烈之极,周培公看了看陈梦雷,无奈的苦笑道,“……也好,嘿嘿,汉军、汉军,其实……也还不错!”
陈梦雷见林风已经下定决心,笑笑着附和道,“其实‘汉’号一说也没什么不妥,至少也算源远流长,东、西两汉我们汉人威震四方,南纳百越北击匈奴,相传数百年无人可当,若是咱们能够成就大事,重振汉家雄风,那就是第三个帝国了!”
林风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陈梦雷的肩膀,随口应道,“老陈说得对嘛,嘿嘿,第三个帝国……第三帝国??!”他倒吸一口凉气,愕然道,“咝!……第三帝国?!”
“是啊!大人……有何不妥?!”陈梦雷奇怪的看着林风。
“哦,没什么……我刚才牙疼。”
第三节
凭心而论施琅这个人的长相的确有点问题,在没见面之前,林风一直以为这个在后世声名赫赫的大将军一定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不料见面之后却大失所望。
施琅大将军居然是个矬子,而且细眉细眼又黑又瘦,整个形象很有点猥琐。看着他那副失意的样子,林风终于明白他这几年为什么在北京混不出头来了。虽然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作为一个统兵大将也不能长成这个样子吧?若不是林风来自后世,知道他的确很有本事,恐怕也很难对他给予重视。
相对来说李光地的卖象就好多了,相貌英俊皮肤白皙,而且神态也是不卑不亢,名士派头摆得很足,且不论本事如何,但就这副外表就很令人信服。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林风都必须对这两个人摆摆姿态,清朝留下的遗产除了账面上的钱粮军火之外,还包括一大批人才,因为林风对这些被俘官员没有采取什么暴力措施,因而直至现在,肯投降林风的也大都是一些小官小吏,其他的中枢要员都处于观望状态中,所以这个‘千金市马骨’的牌子一定得打起来,因为就长远来看,这也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中国古代士人对于姿态看得很重,所谓“三顾茅庐”之类就是其中的典范,这些士人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喜欢扭扭捏捏欲迎还拒,不过就本质上来说,这个东西类似于妓院里挂着“卖艺不卖身”的牌子的婊子,其实既然当了婊子,那就总得出来卖的,只是搞搞场面营造气氛,抬抬身价罢了。
虽然如此,在这个时候林风还是显得非常之有耐心,严格的按照陈梦雷的教导走完了所有程序,总之对这两个家伙给足了面子,不过按规矩来说,林风还是得考察一下他们的见识。
“老施啊,听说你原来和红毛鬼打过交道,不知道对那些夷人的军制有没有什么了解?!”林风看着正襟危坐的施琅,笑笑的道。
施琅老脸一红,他当年干的事情相当无耻,那年他投靠清庭后,曾经勾结荷兰人进攻郑成功,虽然在这个年代没有上升到叛国高度,但到底不算什么露脸的事,但此刻林风问起,他虽然有点恼火却也不能不答,“大人,荷兰人火器犀利,很有可取之处!”
“哦?听说荷兰人准备的是燧发枪,而且阵列也非常讲究,连环换位,一波一波的连续射击,火力非常凶猛,郑成功昔年取台就曾吃过大亏——你觉得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我们中国的兵和他们打会不会赢?!”林风收敛笑容,正色道。
这个时候施琅才明白刚才林风并非是讽刺取笑他,而是真心实意的讨论军事问题,他沉吟半晌,点头应道,“大人明鉴,荷兰兵的确军械优良,部伍建制也很有讲究,当年若不是兵力过于悬殊,恐怕郑成功也打不下台湾!”
“老施,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就给你说老实话,现在我这边准备借鉴荷兰兵的方式组建火器部队,”林风笑道,“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海战,但我军现在恐怕一时半会没办法建立海军,所以你得先委屈一下,帮我训练新兵!——听说你对火炮很有研究,我这边有支两千人的炮兵部队,现在正缺主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屈就?!”
施琅神色激动,他知道这支炮兵是林风的中军菁华,是一等一的家底部队,见林风一见面就如此信任自己,不觉心中感动,激动过去却忽然有点迟疑,“大人有所不知,施琅平生所学,最得意的便是战船,这火炮虽有所涉猎——但舰炮与步军火炮大有不同,恐怕介时……”
林风笑嘻嘻的挥挥手,打断了施琅的推辞,“我说老施,咱们当兵就喜欢直来直去,你也别扭扭捏捏——不会可以学嘛,这炮打得多了不就慢慢准了?你慢慢试着,我这边没别的,就是大炮多、炮弹足,而且城里还有匠户棚,你放心练兵,我就不信你老施连个炮都学不会!”
“大人委以重任,卑职定当……”施琅急忙站起身来,一张黝黑的瘦脸上满是感动,正准备慷慨陈词一番。
“别别别!”林风最怕这一套,急忙摆了摆手,他苦笑道,“老施,咱们以后就是自己弟兄了,说这话寒碜,大伙心里有数就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委任你为汉军炮队统领,直属我的中军!”他想了想,补充道,“我知道你和郑家有死仇,既然是自己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我记下了,你放心,以后咱们总得对上郑家,你有的是机会!”
这话摸头不知脑,林风眼下的状况很差,难说以后会怎样,这时候对千里之外的台湾放狠话倒有点可笑,但见他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想起他夜袭北京一举灭亡朝廷的壮举,施琅半信半疑,不过心中却很是感激,当下抱拳谢道,“多谢将军厚爱,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施琅逊谢过后,林风立即命令亲兵带他去接管炮兵部队,转过眼朝右手边的李光地看去,在刚才和施琅说话的时候,李光地表现得很有修养,一直悠悠然不慌不忙,林风抱拳赔罪道,“刚才安排施将军,倒让先生久候!”
李光地急忙站起,回礼笑道,“无妨,现在形势危机,当以军事为先,主公多虑了!!”
这个人还真的和陈梦雷一个裤裆,连主公都叫上了,林风心中微微一笑,轻松下来,当下一拍脑门,夸张的大笑道,“哎!原来李先生也是爽快人!果然跟老陈一样,大伙正对胃口!——别站着,坐下说,自己兄弟嘛,不用来这套。”
其实林风虽然不太懂清代的士人礼节,但到底也是大学生出身,自然也不算粗人,之所以表现得比较粗鲁,是因为林风觉得这样容易拉近距离。
这个东西其实也有点小窍门,好比第一次见陈梦雷那样,头几句问答必须得文绉绉的,不能让这些文人小看,要表现得象是饱读之人,而认识之后就得粗鲁起来,因为这样符合读书人对统兵大将的看法,亲切的粗鲁会让人觉得亲近信任,感觉仿佛很是性格相投。综合来说这个手段没有什么大用处,但因为认识的时间并不太长,没什么时间去拉交情,所以也不得这样做。
李光地笑着拱了拱手,林风笑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老李,咱们现在诸事草创,我想要你帮我把顺天府管起来——培公这个人长于军事,放在那里真是浪费,何况他还是刘老四的副将,眼下正在练兵,军队里一大摊子事要等他去干!我看你和老陈就辛苦一下,把北京给我打理清楚!”
李光地并不推辞,再次站起来道,“主公有命,李某怎敢不从!不过北京为满清窃据多年,我军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取得民心!”
“是啊!”林风也有点头疼,虽然八旗是异族,但到底开朝建国这么久了,北京作为她的首都,自然控制得很严格,现在要消除她的影响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且更要命的是民心这玩意比不得其他东西,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太粗暴,自己这边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林风捏着下巴苦笑一声,忽然看着笑吟吟的李光地,心中一动,“莫非、莫非老李……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光地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昂首阔步,却并不回答林风的问题,“为政之要,民心为上——若是百姓支持我们,那么无论是巩固地方还是征粮抽丁,或是抗敌来攻,一定都事半功倍,以史为鉴——当年李自成、张献忠拥兵百万横行一时,却因为倒行逆施民心不固,在天下人眼中终究还是流寇,失道寡助,最后也不得不军败人亡,”他收笑容,对林风拱手一礼,“主公明鉴,我军定要引以为戒啊!”
林风心中不以为然,文人大都喜欢谈这些大道理,其实空洞无物,面上却苦笑道,“当然、当然,谢先生教诲!”随即皱眉道,“我军虽然军纪不整,但到底人数过少,而且劫掠的大都是八旗贵族,这几天来我已经下令全军出城整训了,恐怕百姓非议不多吧?!”
李光地见林风不太热心,心中明白,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某有一计,可令京师百万之众尽归我军,与清军誓死相抗!”
“呵!”林风吓了一跳,这家伙果然出语惊人啊,当下惊喜的道,“我说老李,你可别开玩笑哦!”
“主公可立即下令,京师上下人等必须蓄发易服,否则全家抄斩!”李光地从容一笑,拱手道。
“什么?就这么简单?!”林风愕然,转过头去,眼中满是怀疑。
“当然还有后着,”李光地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长衫,狡黠的笑道,“属下就职顺天府之后,会把昔日清庭屠灭江阴的文书找出来,逐一张榜传抄,发散北京各处!”
林风呆了一呆,虽然他不太了解明清历史,但江阴屠城大名鼎鼎,倒也晓得。记得当年有个姓阎的小官因为不愿意剃发易服,发动全城百姓起义,最后居然干掉了几个王爷大将,起义失败后几十万人的城市只活下来十几个人,可谓残忍到了极至。记得他就义之前还留下了这么一句狠话,“大明有投降将军,无投降典吏。”据说在很长一段时间被作为民族主义者的说教名句。
想到这里,林风眼前豁然开朗,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炒作,用当年的残忍事迹恐吓老百姓,不过这一回倒还真的难说,到底这次连皇帝也剁了,清兵打回来搞不好会真的屠城,也不算一味欺骗。
这个计划要是成功了的话,北京的百姓因为惧怕清军屠城报复,多半会倒向自己,有这百万百姓作为根基,以后什么事好办了。
林风微微沉吟,缓缓点头道,“不错,蓄发只不过是个由头,重点还是在恐吓宣传上,老李,这回你就辛苦下,把当年清兵在江南、四川屠灭汉人暴行的文书都找出来——最好是要皇宫内苑和六部衙门的正规文书记载,这样老百姓才会相信!”
“主公放心,除了张榜传抄之外,京师各处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必须配合,此外还有商铺、小贩、货郎甚至牙婆等都得四处吆喝传唱,必定让全北京的人都明白!”李光地笑道,“这件事情分两步办,烦请主公调集一支部队入城,首先就拿内城的八旗妇孺开刀——强令他们去掉辫子和满人服色,若有不从就全部屠灭!这样一来,京师的其他百姓就不敢不从了!”他神色轻松,若无其事的轻笑道,“这回的政令就是八个字:‘剃发不留头、留头不剃发’!”
第四节
当林风把注意力集中在政事上时,部队的纪律问题令他头疼万分。他的这支部队老实说其实就是一个大杂烩,与其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土匪,只不过因为有正规军作骨干,军事素质相对较高而已。当初杀入北京时这支部队上上下下带有严重的报复心态,情绪相当疯狂,所以现在把他们拉出去整顿时,林风发现战争给这座首都城市造成的创伤要比想像中的严重得多。
经过初步统计,北京内五城原本有十七万多八旗居民,在大军入城的这段时间已经锐减到了十五万人,这个数字没有什么水分,因为就军事上讲,林风的突击战术应用得相当成功,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逃亡的机会,而且在这个时代,八旗并没有象后世那样完全融入北京这座城市。作为满清统治的根本,为了保持种族的优越性,清庭对八旗的起居生活控制得相当严厉,无论居住地点、生活习俗或者通婚方面都有着非常细致的规定,所以当大军控制内城的城墙之后,他们也没有什么逃匿的地方。
周培公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他递交给林风的报告并没有什么替自己人掩饰的意思,于是林风就看到了一些令他自己脸红的数字。在北京这十几万八旗中,青年妇女大约有四到五万人,在这段时间内将近有百分之四十左右,也就是一至两万八旗妇女被林风的部下强奸,其中不乏骇人听闻的血案,尤其具有代表性的是几个格格的遭遇,比如说吴三桂的儿媳妇清庭建宁公主就在她的府邸被刘老四的部下轮奸致死,甚至康熙的几个妃子也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性侵犯,本来林风的老部队因为人数不多的关系,造成的破坏没有这么大,但后来整编过来的那些京城流氓迅速进入了角色,马上成为打砸抢的主力,在那混乱的几天内发挥了惊人的能量。
在一连几天的内疚之后,林风慢慢平缓了心态,到底事情都干下来了后悔也没用,何况从古到今这样的事情多去了,历史书上不是说了么?外族入侵本来就是中华民族的幸事,因为这促进了民族大融合,令我们的祖国大家庭更加繁荣昌盛,就科学上讲添加了新鲜血液也有益于基因优化,而清庭刻意搞的那些满汉不通婚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分化民族关系,实在是太反动不过了,所以说这么大范围的强奸运动也具有革命性的一面嘛,虽然行动粗暴了点但就长远来看也不是没有好处,康熙倡导的满汉一家这不就实现了么?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当整军运动开始后,林风还是把这些流氓部队被拉到了城外军营严加整训,换上相对干净的中军和新兵镇守,内城的八旗慢慢的从奄奄一息中缓过劲来,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绝望的发现,汉军对他们的控制似乎更为严厉。
古代中国城市的建筑风格大都属于堡垒型,就实用上讲,如果要把这些建筑转为民用的话,那么最适合它们的无疑就是仓库和监狱,在这一转变过程中林风惊讶的发现李光地实在是具有纳粹的潜质,在他的统筹下,北京的内五城迅速成为一个标准的集中营。
各个居民点按照地域或建筑风格被划分为若干个围子,各旗原本聚居的状态被分拆,按户为单位分别搬迁居住。在一系列管制的措施中,以食物和饮水最为苛酷,因为李光地别出心裁的填堵了内城的所有水井,所有的水都得从外面运进来,他为这十几万人建立了严格的供给制度,逐天按人头的分发食物的饮水,根据他的规定,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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