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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大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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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不是摇尾乞怜的野狗!”

萨布素仰着头,嘶哑着声调道,“达克玛……咱们战败了!……大势已去……”他哆嗦着嘴唇,鼓足勇气道,“……降了吧!……”

“呸!!——”达克玛吐了一口唾沫,直落到萨布素脸上,嘲讽的道,“我达克玛是满洲儿郎,难道会贪图富贵,去给仇人卖命么?!”

“贪……贪图富贵……”萨布素喃喃的道,面上全是苦涩的笑容,竟也不抹去脸上的污秽,大声道,“达克玛,你守得住沈阳么?!”

达克玛呆了一呆,随即放声大笑道,“守不住就投降么?!”

萨布素摇头苦笑,凄然道,“难道你要让盛京象辽阳一样被屠城么?!”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抖抖的指点着城墙上的那些老头和小孩,“难道你要让满州的血脉斩断、让女真人的祖先在天上没有祭奉么?!”

“呸!!——”达克玛愤怒的道,“贪生怕死的懦夫,你还配跟我说女真人的祖先么?!”

萨布素脸色涨得通红,虎目之中泪水泉涌,这时居然激动万分,突然一把抽出长刀,奋力朝自己的坐骑斩去,战马悲嘶一声,硕大的马首竟被一刀斩断,鲜血狂喷,溅得萨布素满头满脸,他扬起血淋淋的长刀,指着达克玛愤怒的道,“你是勇士、你要为皇帝尽忠,好!……好!好!……那你就死好了,为什么要所有的满州人跟着你一齐殉葬?!”

达克玛目瞪口呆的看着萨布素,一时竟无言以对。

萨布素扬着长刀,横指着城墙上的八旗父老子弟,颤抖着声调道,“公羊死了、还有母羊,母羊死了、还有老羊和小羊,但羊群没了,这世上还会有羊么?!”他放声大哭,“达克玛,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女人和孩子,去问问祖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看到女真人没有了后代?!”

达克玛如遭重击,雄壮的身躯不住发抖,他伸手指着萨布素,嘴唇蠕动,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达克玛,睁大你的眼睛,今天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贪生怕死的懦夫’;什么才是真正的满洲巴图鲁!”萨布素定定地看着城墙上的老少士兵,怔怔的凝视半晌,忽然亢声高唱:

“……阿妈喂给我奶水,阿玛交给我弓箭;

……清亮的哈喇河啊,那就是女真人的故乡;

……长白山的雄鹰哪,你要高飞……”

歌声苍凉凄然,在空寂的原野里悠悠回转,传上城头,人人垂泣,萨布素缓缓转身,迎着林风的大纛,抬起手来抚摩着自己的头发,忽然一把楸住,长刀猛的回斩,竟将自己的颈项一刀斩断,热血冲天而起,四面喷洒,染得四周雪地一片殷红,大手拎着自己的头颅,尸身迎风直立,竟然不倒。

达克玛怔怔瞧着城下的无头尸身,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吐出一大口鲜血,身畔的朗宁急忙上前扶住,他一把甩开朗宁的搀扶,惨然道,“萨布素说得对,去开城门!……”

朗宁身子一颤,跪倒在地,登时泣不成声。

达克玛笑了笑,抹了抹唇边鲜血,忽然爬上女墙,抽出长刀横在颈上,大力回勒,鲜血泉涌,身躯绵软,一头朝护城河栽落下去。

遥望着萨布素的尸身,林风心中热血翻腾,禁不住热泪盈眶,他猛的拍马上前,大声喝道,“将军且去,林风必定遵守诺言!!”

大雪纷扬,寒风如刀,萨布素的无头尸身竟似被冰雪凝住一般,定定的伫立不动。

林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抽出长刀,奋力掷插入土,回首四顾,厉声喝道,“诸军听令,封刀!!!——”

尸乃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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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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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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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公元一六八五年冬,汉王兵进辽西,清盛京将军达克玛自尽,副将正白旗蒙古都统朗宁开城投降,汉军兵不血刃得驻沈阳。

林风统帅大军进入沈阳之后,立即解除了沈阳守军的武装,全数驱入城内校场看守,大汉枢密史汪士荣抽调精干文吏接管了沈阳政权,派遣宪兵部队满城搜捕。

根据之前在北京缴获的吏部存档,汉军政府早在一年之前就公开了清廷战犯名单,这份名单自努尔哈赤以降,包括皇太极、多尔衮、福临、玄烨乃至其他满蒙贵族、汉军旗汉奸,历经一年多的修整补充,至今已经极为完善,虽不至于做到毫无遗漏,但能逃脱追缉的倒也不多。根据汉王林风的命令,这批战犯被认定对数十年前的种族灭绝罪行负责,其中历历有证者有沈阳屠杀案、广宁屠杀案、扬州屠杀案以及江阴、嘉定、山东、四川案等等,被害人查有实据者高达一千九百六十二万四千余人,涉案人员包括清廷皇帝、亲王、郡王、大学士、统军将领和大小军官数万人,除却早年病死之外,玄烨等人在一年前就已被汉军依法处决,而如今进占沈阳,汉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捕战争罪犯。

经过将近两年的战争消耗,因为两线作战的关系,至今滞留关外的在旗人丁仅剩十三万余人,青壮男丁更是损耗殆尽,而这些仅存的青壮男丁,也全部成为了汉军的俘虏。随着汪士荣一声令下,全城大搜捕整整进行了两天一夜,一千多随军宪兵在沈阳府投降衙役的配合下,按图索骥闯家夺舍,一共逮捕战犯以及家属四千三百六十一人。

翌日,汉军签发沈阳城民两万余人,于沈阳西郊筑起了一座高大十五丈的祭祀台,林风率全军将领公祭,其享祭者为岳飞、文天祥、袁崇焕、赵率教、满桂(蒙)、熊廷弼等近百先祖和数十年前于侵略战争中遇难的数千万平民。高台在上,青烟缭绕,西郊数千堆大火熊熊燃烧,腾起的烟雾灰烬几乎遮住了天空,沈阳西郊冰雪融尽,以林风为首,十万大军及数十万沈阳城民俱俱跪俯在地,欢呼声震耳欲聋,鲜红色的军服汹涌如潮,大地颤抖战栗。

血腥的屠杀就在祭台下开始,此次被斩首祭祀的罪犯一共四千三百三十五人,除却满蒙贵族之外,以著名汉奸范文程后裔等大一批汉奸也在处决之例,数千死囚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咿呀学语的幼童,抬眼望去,几乎全是羸弱的妇孺,然而在以汪士荣为首的大批军人的坚持下,林风也不得不被迫批准了这个残忍至极的暴行。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数千把雪亮的鬼头刀挥落,之前逮捕的战犯家属、后人,除了二十六名不足六个月的婴儿之外,一齐身首两分,倒在了灼热的血泊之中。

回城之后的林风身心俱疲,但他身边一众将领却是兴高采烈,而汪士荣更是象喝醉了酒一般,满脸陀红神采飞扬,唯独羽林中朗将瑞克满脸愤怒,拳头捏得格格直响。

“瑞克将军,你似乎很不高兴?!”林风一眼瞥见,心中叹了一口气,口中却明知故问道。

“是的陛下!!”瑞克略略躬身,随即愤怒的道,“这是暴行……简直太残忍了,这……这……真是玷污军人的荣誉!!我的陛下!”他满脸通红,口中结结巴巴,激动愤慨之情一览无余。

“是的,没错,我也认为这是暴行!”出乎瑞克的意料,林风居然点头直承。

瑞克愕然,随即激动的道,“那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林风尚未开口,一旁的汪士荣凛然色变,怒声道,“羽林将军,恕下官直言——将军知道这些鞑子在咱们中原做过些什么么?!”

“我知道!他们屠杀平民、焚毁城市、破坏文明,他们的的确确是一群暴徒!”瑞克毫不退让的和汪士荣对视,“可是他们是野蛮人,我们是文明人,我们和他们不同,我们不能象禽兽一样肆无忌惮的屠杀无辜!而且……”他转过身来面朝林风,“而且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剑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不是这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

“这些老弱妇孺就是敌人!!”汪士荣冷冷一笑,仰头望着堂顶,不经意的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不屑的朝瑞克看了一眼,“莫非瑞克将军还要与下官辩驳儒家仁恕之道不成?!”

瑞克睁大眼睛,直瞪着汪士荣,“以上帝的名义,这是我听到过的最荒谬的谎言!”

“蛮夷之人,你懂什么?”汪士荣噗哧冷笑,不屑的转过头去,“伐国者,兵戈先以威,宽政后以仁,刚柔相济方才相得益彰,此乱世之根本也,非彼一介武夫可以知之!”

瑞克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猛的一拍桌子,指着汪士荣的鼻子,大声斥道,“该死的刽子手,卑鄙的阴谋家,你除了玩弄这些无耻的伎俩,还会干别的么?!”他愈说愈怒,突然一把抽出长剑,脱下手套砸在汪士荣脸上,愤怒的道,“好吧,该死的混蛋,如果你还有一点军人的荣誉感的话,那就拔出你的剑!!”

林风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大怒道,“瑞克将军,收起你的剑!”他指着瑞克,“先生,服从命令,马上!!”

瑞克气哼哼的看了看汪士荣,不甘的收剑入鞘。

林风竭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默然良久,方才嘶哑着声音道,“瑞克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这是罪恶的暴行,却仍然还要执行?!”

瑞克愕然,眼中一片茫然。

“因为我想让其他的老弱妇孺活下去!”林风指着大堂外面,“你知不知道,现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十二万投降的可怜人,而在此之前,我的军队打算把他们统统杀光!”

“可是……处死那些人与这个有什么关系呢?!”瑞克依旧茫然不解。

“死去的人可以为活着的人争取生存空间,”林风静静的看着瑞克,脸上冰冷无情,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报复,只能有一次,瑞克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除了是军人之外,还是国王,我必须用政治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情,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竭力把报复控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如您所知,这些俘虏的亲人在中原地区犯下了滔天罪行,而现在,他们也必须对此付出代价!”

迎着堂内诸将疑惑的目光,林风慢慢度下台阶,温言道,“现在该死的人都被我们杀了,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都已经付出了,所以这些剩下的人,就是没有罪孽的大汉子民,他们可以在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下生存……”他朝瑞克望去,轻声道,“你懂了么?我的将军!”

瑞克呆了半晌,忽然恍然领悟,点头道,“您的意思就是……用少量的杀戮来化解这桩民族仇恨?然后让幸存的人们能够安稳的生活?!”

“‘安稳的生活’?!……”林风怔怔的看着门外,忽然苦涩一笑,摇头道,“难哪、难哪……仇恨已经深入骨髓,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低下头来,“或者只有让时间才可以冲淡它!”

堂内一时静寂,沉默半晌,瑞克叹了一口气,朝单膝跪下,请罪道,“陛下,请饶恕我刚才的无礼行为!”

林风摆了摆手命瑞克起身,淡淡的道,“没什么,你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是一个好将军,我很喜欢这种美德!”他摇头笑道,“你放心,我会下达命令,这些幸存的可怜人会被分开迁徙到广宁、锦州、盘锦、海城子、营口一带,十几万人隐姓埋名,象灰尘一样洒落在这片土地上,平等的生活在汉人村落之中,从此再没有人追究他们的过去!”

瑞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非常好,我的陛下,这是您履行对萨布素将军的承诺,对吗?!”

“或许是吧!”林风苦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咳……咳……主公!”适才尴尬半天的汪士荣突然上前,恭敬的对林风拱了拱手,“主公,如今沈阳的战犯俱已伏法,不过首恶仍是逍遥法外!”

“首恶?!”林风吃了一惊,愕然道,“哪里还有首恶?!”

“建酋努尔哈赤以及皇太极罪大恶极,屡屡犯我华夏,杀戮汉民,其陵墓依旧安然无恙,岂不是逍遥法外?!”

“扯淡!”林风摆了摆手,正色道,“纪云,做人不可太狭隘,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虽为仇敌,却也是当世英雄,咱们不能那么下作!”

“非也、非也!”汪士荣忽然诡异一笑,举步上前,轻声道,“某有一计,正用得上此二獠尸骸!”

林风吓了一跳,怔怔的瞧了汪士荣半晌,神色犹豫不定,内心挣扎许久,终于哑声道,“还请先生明言!!”

“启禀主公,如今天下分崩离析,清廷覆亡无日,之前我军流言天下,令其遗留之声威亦荡然无存,如今更是被我军攻入旧都,故某以为,缔其王统国号,正是时也!”汪士荣眉飞色舞,侃侃而言,“某献与主公一计:主公可遣一偏将,令数千民夫发努尔哈赤、皇太极之丘,然后宣其罪状、传其尸骸于天下,明言曰:若各地督抚再有奉满清旗号者,日后皆为我大汉之死敌也!”

林风皱眉道,“他们一直就是我们大汉的死敌,先生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汪士荣微微一笑,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如今吴三桂占江南、尚之信占广东,郑经占台湾、福建,杨起隆糜烂数省,葛尔丹大军西来,连科尔沁也叛盟绝交,如今连根本之地都为我军所攻占,主公以为,清廷还有什么希望?”他眼中抚了抚颌下胡须,眼中露出一抹凶狠,“如今清廷所依仗者,汉军绿营军也,八旗子弟碌碌腐朽,不值一谈,汪某所献之计,正是针对这些三心二意的汉人官吏、绿营伪军——主公大可传檄文于四方,令满清仅存之各行省必须蓄发去辫,尚汉服,若有不从,他日天兵一到,必定戮其全家、灭其宗祠、掘其祖坟,绝全族血脉!!!”

听到如此凶狠的政治宣言,饶是林风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死死的盯着汪士荣,不能置信的道,“难道纪云教我与天下人为敌?!”

“甚么‘天下人’?!”汪士荣不屑一顾,“昔日满清下令剃发易服,天下还不是四分五裂,这个‘天下人’又曾如何?!还不是乖乖就范?!”

林风心中踌躇,朝堂内诸将望去,一众将领一齐低下头来,躲避他的目光,一时苦恼万分,无可奈何的笑道,“此事……此事……确实太过惊世骇俗了罢?!……”

汪士荣正色道,“主公若要兴王霸之业,为天下仰望,非得行如此非常之事不可!”他瞥了林风一眼,低声笑道,“昔日多尔衮亦是如此号令天下,难道主公连区区夷酋也不如么?!”

明知是汪士荣相激,林风也忍不住心中恼怒,一拍桌子,喝令道,“慕天颜,本王令即刻率五千民壮,把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坟挖了,把尸首给老子拖出来!!”

待慕天颜凛然奉令,他一把抽出长刀,斜指天空,怒声喝道,“寡人……”环首四顾,汉军诸将齐齐跪伏,“……地不过千里;邑不过数十;兵不过十万;然神州上下、大江南北,谁敢当吾雷霆一击?!!”

第五章  帝国东升

第一节

经过残酷而惨烈的战争,中国大陆东北部地区勉强恢复了大体上的和平,在以林风为首的大汉军事集团的军事打击下,满清政权在山海关以东的势力被连根拔起,除了本身拥有的满、汉、蒙八旗军队全军覆灭外,其维持统治的上层贵族阶层被全体处决,而这个带有浓厚殖民色彩的封建军事政权的统治基础“八旗”也被勒令解散,其中辽阳的数万八旗平民被汉军屠戮一空,而其他分布在沈阳、兴京、丹东等地区的八旗人丁也被汉军俘虏,经过汉军高层的激烈的争辩和驳斥,这将近二十万平民被剥夺了所有的财产和政治、人身权利,其中六万人沦为奴隶,作为战利品赏赐给军队,而剩下的十四万人则被遣散、迁徙至辽东地区安置,此时北国冰封,大雪茫茫,这些饱受战争摧残的八旗妇孺在军队的押解下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一路死伤狼藉,而灾难却不仅如此,作为战败者,他们即使到达了安置地,也将受汉军各地方衙门监视居住,三代以内以“贱民”的资格生存,除了忍受沉重的赋税之外,亦不得为吏、科举和擅自离开居住地或者十户群居(即相互之间不许往来,不允许十户以上家庭居住在一个地方)。

空前血腥和残忍的民族报复战争在累累尸骨之中逐渐落下帷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一个新兴的民族,八旗在政治上已经被完全消灭了,汉军政府在原八旗的领域上比照宁锦模式组建了“奴尔干都督府”,依惯例,由汉王林风兼任奴尔干大都督,而当政权架设完成之后,汉军政府又陷入了驻防兵力不足的困扰之中。

这场连绵近半年的战争,汉军虽然获得了空前的胜利,但自身亦付出了沉重代价,仅林风亲自统帅的北征兵团,就有将近两万人的伤亡,其中尤以原大汉骑兵第六军为甚,这支骑兵部队在战役开初的一连串的在阻击战中伤亡过半,其主力第二旅甚至为清军朋春部队成建制的歼灭,最后不得不被迫取消番号,与林风的近卫骑兵部队合并成近卫骑兵第二军。经过确切统计,在整场战役中,汉军骑兵部队一共战死、失踪、战伤兵员五千二百六十二人、损失战马七千零十二匹;而火枪部队和炮兵部队伤亡相对较轻,合计损失兵员一千四百余人,枪械毁损、报废近四千六百余杆,大炮三十二门,此外,因为辽阳攻防战的局部失利,随军的民夫丁壮亦有一万两千余人的伤亡。

大汉政权自建立以来,军队一直就是这个军事集团的重中之重,而在总参谋部组建之后,经过长时间的修订补充,汉军的军事制度也逐渐演变得严谨非常,根据制度规定,汉军各支部队的番号组建、兵员和军械补充全由总参谋部直接管辖,其各种征兵令和动员令更是必须要经过汉王允许,擅自补充的部队一律以谋反论,而且即算是征召、招募而来的新兵,也必须在北京丰台兵站、马庄兵站等经受为期四个月的统一训练和“忠君教育”之后,才能补充进各支部队,所以当奴尔干都督府搭建完毕,虽然各路文职官员陆续自北京到任,然而其驻防此地的部队和将领人选却迟迟不能产生。

从理论上来说,目前大汉政府所辖的关外大地,西起山海关、东至鸭绿江、北至哈尔滨南括辽东半岛的广大地区,其所有的驻防部队仅仅只有平辽中郎将王大海的大汉步兵第二军以及宁锦都督府直辖的两个火枪旅,总兵力堪堪一万三千多人,相对于这广阔的领土,军力显得尤为紧迫。

其实针对这个难题,汉军部队中并非没有合适的部队和将领,在一众官员和军官乃至林风的心目中,均明白适合这个职位的只有马英,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在林风面前推荐马英出任这个职位。

无可否认,大汉建威中郎将马英战功赫赫,且自身武艺高强,不论是军略或者临阵指挥在汉军众将之中都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更尤为难得的是,他本人就是辽东本地人,在投效汉军之前就纵横辽东,熟悉关外的地理气候,君臣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缄默,只是因为他的出身。众所周知,马英出身绿林,在投效大汉之前在辽东宁锦一带啸聚山林拥兵割据,野心勃勃有辽东王志气,甚至在汉王殿下屈身招抚的之时,亦曾屡屡煽动他们对抗天兵,如此之人,谁敢担保这位将军在出任一方大员之后不会故态复萌兴兵作反?

这是一个危险的话题,也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林风身边的一众谋士官员,即算汪士荣这等胆大包天的狂士,也不敢对林风提出任何建议。而且更令人为难的是,林风也感觉这类事情也不好去咨询某个手下,眼见辽东日益寒冷,三军不宜久滞,这个问题已经不能拖延下去,万般无奈之下,林风只得单独召见马英,事已至此,如果不尽快解决,此事必定会成为马英及其他手下辽东军系的一块心病,即使没有异心,也迟早会被逼出异心来。

经过这十来天的修养,马英的气色好了很多,在之前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因为身先士卒领头冲锋的关系,他曾身中数箭,脸上甚至还被蒙古兵剁了一刀,不过幸好体质强健,恢复得很快,此刻头上纱布揭去,一道狭长的伤疤从右颊延伸至眉心,雪白英俊的脸膛看上去有些狰狞。

“建威中郎将马英,拜见主公!”马英微微转头偷窥,诺大的沈阳府衙大厅空空荡荡,只有自己和林风两个人,心中大为安慰,绷得冰紧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哦,起来、起来——坐下、坐下!”林风亲手搀扶,拉着他的手,在大厅一侧坐下,微笑道,“马将军,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所为何事么?!”

“末将不知,请主公明示!”

林风微微摇头,笑道,“我说小马,咱们在一起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几个月,难道你还不知道本王的为人?!——爽快点罢,都是厮杀汉子,推来诿去好生没趣。”

“……”马英神色一动,稍稍抬起头来,朝前方凝视良久,嘴唇蠕动,却也终于一言不发。

“好吧,还是我来说,”林风苦笑一叹,“这次咱们大汉平灭盛京八旗,开奴尔干都督府,准备设驻防将军,本来这个位置是非你莫属——”他瞟了马英一眼,笑道,“不过大伙儿怕你造反,所以都没有附和……”

“末将忠贞无二,天地共鉴,还请主公……”马英猛的跪倒,怒声大喝道。

“请起、请起……”林风笑吟吟的再次将他搀起,按到在椅子上,“我这个人是个爽快人,那些子书生总是明里暗里叫我弄什么‘帝王之术’,嘿嘿,老子偏偏不信,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来去明白,何必耍那些不三不四的阴谋诡计?!”

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马英,“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本人的意思——马英将军,你是想跟随在本王身边统领近卫军,还是想留在关外独当一面?!”

“末将愿追随主公左右,建不世功业!!……”

林风微微一怔,转过头去怔怔的凝视着他的眼睛,“难道现在的辽东好汉,竟然沦落得不敢说真话了么?”他大笑道,“当年本王与你会猎于山海关外,大军对垒,将军雄姿英发纵横睥睨,怎么今天变得如此猥琐?!”

马英顿时血往上涌,一张白净的脸皮霎时涨得发紫,猛的抬头与林风直视,怒声道,“主公,既疑我马英不忠,又何必出言挑拨?!”

“将军息怒,本王从未疑你不忠,不然今天也不会叫你过来!”林风随意的摆了摆手,“本王要听你说真话!!”

马英抱拳一礼,凛然道,“主公要听末将说真话,那马英就给您讲真话——没错,末将确实想独当一面!”他眼睛一瞬不瞬,直视林风,“只是怕主公怀疑咱有二心,日后会造反!”

“好汉子!老子就要听这句话!”林风击掌喝彩,站起身来大笑道,“我为什么要怕你造反?!”他微笑着看着马英,拍了拍身前的椅子,“这里是满清的‘盛京’,将军觉得,昔日盛京将军达克玛其人如何?!”

“是个厉害角色,会统兵打仗也会拉拢人心,而且也不怕死!”马英稍一迟疑,随即朗声答道。

“那萨布素呢?!”

“是条汉子,打仗厉害,要是不死,末将一定交了这个朋友!”

“那朋春呢?!”林风微笑道。

“英雄豪杰!”马英有些回过味来,狐疑的看着林风,迟疑的道,“朋春虽然是咱们的仇人,但确实是个英雄,末将敬佩!”

“是啊!这三个鞑子将军还有蔡毓荣、姚启圣等人无一不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可他们全绑在一起都不是本王的对手,”他瞥了马英一眼,傲然道,“将军以为,你会比他们更厉害么?!”

马英恍然大悟,衷心的道,“主公神威,末将佩服之至!”

“是吧,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怕你造反?!”林风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指头,“第一,你的部队是我给的,军官在马庄武学受过训,士卒在兵站练过兵,都是本王的忠诚部属;第二,奴尔干各地官员都是寡人的臣僚,是大汉的选出来的官吏;第三,奴尔干的领地是孤亲自领兵,一刀一枪拼下来的,这方圆千里,满蒙汉各族,谁不知道本王的威名?!……”他放下手来,微笑着看着马英,“即使有人造反,本王一纸诏书传檄可定,这关外辽东,谁敢与本王为敌?!”

“末将……卑职……”马英脸色通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我林风从来不喜欢说大话、套话、空话、马匹话,小马,今天跟你说老实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会有二心,不是因为有别的原因,是因为本王明白,你决计不是本王的对手!!”林风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将领,“不管是在我大汉朝堂,还是在江湖草莽,这个世界都是以强者为尊,将军挣扎坎坷,久历人情,难道会不明白么?!”

马英再次翻身跪倒,俯身在地,“主公爽快,末将当年呼啸绿林,纵横辽东,忠孝节义一概不懂,生平服的就是英雄好汉,”他抬起头来,大声道,“昔日大明拥有天下,和鞑子打了几十年,最后反被鞑子灭了;而今日主公只用了区区数月,就平了他们,弟兄们没有不服气的,请主公放心,我马英也不是不识时务的蠢才!”

“那就好,”林风点了点头,“你和那帮文官不同,寡人也不和你讲甚么大道理,大伙都是刀口舔血的好汉,说什么条条道道都是空的,也没必要讲这些废话,所以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本王决意任命你为奴尔干驻军将军,迁中将军衔,授‘破虏将军’号,从今日起恢复大汉骑兵第六军番号,请将军领本部军马镇守奴尔干,先平靖本地各处满清余逆和大小土匪,尔后东略朝鲜北镇蒙古、俄罗斯,为我大汉开疆拓土!”

马英俯首拜谢,“末将必定不负主公之托!”他抬起头来,抱拳道,“启禀主公,如今我本部残破,大汉军马只剩四千余骑,连同投降的那两千清军,也只有六千,而奴尔干地域广阔,兵力不敷使用,请主公补充人马!”

“那些投降的八旗骑兵不能驻守奴尔干!”林风稍一沉吟,“我意将那两千人降兵拨调至王大海部,驻防承德热河防备科尔沁,这次布尔亚格玛和他们结下了深仇大恨,好钢要用到好刃上!——这样罢,原王大海部下还有两营一千多骑军,把他们换过来拨付将军麾下!”

马英皱眉道,“奴尔干大战初定,除了满清余逆捣乱之外,其他山林部族也怕有些人不服气,即使这一千骑兵拨调过来,我也只有五千多人,恐怕还是不够!”

“不急、不急,本王既然恢复你第六军的番号,那就必定会把你的人马补充完整,”见马英急迫,林风哈哈大笑道,“宁锦都督府还有两旅直辖的火枪兵,本王将拨调一旅至奴尔干都督府归你指挥,此外我还会从近卫军中拨调两营炮兵和一个郎中营给你,让第六军有攻克坚城的能力!”

马英心中默算,如此以来,骑六军的兵力就将接近一万,建制也恢复完整,实力也堪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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