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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毒医追妻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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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以为十五年前的那回会是她今生最后一次挨冷韶英巴掌的; 却没想到这时隔十五年后; 她竟有幸能再挨冷韶英这一巴掌。
  想起那些往事,柳三娘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的眼中也渐渐蓄上了些许泪水。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因此渐渐平静了下来。
  “嗯,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依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好像原先那个焦急烦躁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冷韶英见后,怒意竟更上了一层,那只落下的手,正隐隐颤抖着。
  那一声脆响,把一旁立着的那另外四人也给打愣了。而岑秋,却是已经趁着那一巴掌的空档跑开了。
  其他三个人可能不大清楚,可钟书谨却是知道的,冷韶英乃是正道出身的人,虽入了他们魔教,可那骨子里总归还是极重礼数的,平时玩闹归玩闹,可这种扇人巴掌的无礼行为,以往的冷韶英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等她们回神,冷韶英便已经推开了柳三娘,狼狈的跑开了。
  而她那条向来不离身的长鞭,却是被她落在了这个场上。
  钟书谨见了,连忙追了上去,只给顾卿音留下了一句:“我去看看!”
  顾卿音叹息了一声后,便朝着跌坐在地的柳三娘走了过去。
  “三娘啊,何必呢?”她蹲下身,拥住了那个失魂落魄的柳三娘,叹谓道:“英姐向来面冷心热,你每次都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而已。有些话不妨与她说个清楚,长痛不如短痛啊。”
  被顾卿音这么一抱,柳三娘那眼中的泪水便再也蓄不住了。
  “说不开的,说不开的……”柳三娘紧紧揪住了顾卿音的衣领,埋入她的颈间泣声道:“这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啊,我能跟她说些什么,原谅我对她来说只会是更痛苦而已。她是在乎那个人的,所以我是比不过的,我永远都比不过那个死人的!与其让她在愧疚之中度日,还不如让她一直恨着我,这样她也能在每次打完我之后消上那么些气。我相信,她会慢慢消气的,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气都消完了的。”
  十五年了。
  这个死结已结了十五年了。
  若那二人其中有一人愿意主动结开这个结,她们也不至于会这样子过了这十五年的。
  柳三娘死在她的死胡同中出不来,冷韶英也死在她的死胡同中出不来。
  她们二人,没有人敢直面十五年前的事情,也没有人敢主动重提十五年前的事情。只有那股不知为何的怒气,维系着她们之间飘飘摇摇的破碎关系。
  打闹与冷言冷语,终究不过是些自欺欺人的行为罢了。
  若非是这一次单文淑引来了岑秋,引爆了冷韶英积压已久的怒恨,她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这般爆发一次。
  “柳三娘,你真傻,她若当真恨你,当年她便不会为你揽下那所有的罪名了,被正道义士所不容的是她,不是你。若非是她一人揽下那所有的罪名,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么?”
  不知何时,单文淑已经带着林子言走过来了。
  闻言,顾卿音倒是诧异的很。
  她还不知道单文淑的身份,方才来报的侍女只说林子言与人打斗了,可能会受伤,叫她赶紧来看看,却并没有多说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糊里糊涂看完那一场打斗后,顾卿音才猜出了岑秋的身份,可她却还是不知单文淑与岑秋之间关系的,如此情况之下,听到单文淑这样的一番话,她自是诧异的。
  见柳三娘闻言后竟震惊的抬起了头,单文淑才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十五年前,单文淑才八岁,那次的任务,是她第一次踏上杀手之路。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血,在她动容之际,岑师傅却告诉她,身为杀手,不该有心,不该怜悯,他们只要记得,定要完成任务,那就够了。
  那一场杀戮,她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
  那染血的大红嫁衣,那含泪落下的一个巴掌,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单文淑至今仍记忆犹新。
  当时的冷韶英,为什么不杀了柳三娘呢?还是孩子的单文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直到遇上林子言,她才知道,真正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是舍不得她死的。
  可往往有时候,活着,会比死去更加痛苦。
  那一次,那个颓废跪坐在满地尸身之中痛哭流涕的柳三娘,她更是难以忘怀。
  当时的她,并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明白怀着那种难以言说的感情会有多么痛苦。她只知道那身着嫁衣的女人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极其的痛苦,也知道跪坐在地痛哭流涕的柳三娘看起来也很痛苦,可她并不知道,那两人为何都那么的痛苦。
  后来,让人拖走柳三娘后,岑师傅才抱着她离开了。
  “小姐,你要记住了,爱错了人,便会是这样的下场。我们杀手,不能有心,不能有情,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痛苦。那些错的情,我们绝不能有。”
  无心,无情,才不会痛苦,那是岑师傅给她上的第一课。
  那之后,她也曾从岑师傅那里听说过那两人的后续,原本她只是讲那些后续当作个故事来听的,却不想这兜兜转转的,她竟会再遇上那时的两人。
  如今的冷韶英,与十五年前相比,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她才会认不出冷韶英便是当初那个痛不欲生的嫁衣女。可柳三娘,她还是识得的,这人与当初的样子差的并不大,所以她才能一见面就认出来的。
  这两人之间那隐隐的感情,是她初次遇到的女子之间那不容于世的感情。懂了情为何物后,她才知道,没有什么情,是错的。任何真挚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错的,不是那些情,而是为情所困之下选择的冲动过激的行为罢了。
  就如柳三娘与冷韶英一事,那样的情,并没有错,可那样的事,是她做错了。
  十五年的痛苦孤独,不止惩罚了柳三娘,更是害的冷韶英心结难解。
  从前的荆门与冷家,同是怀川大门,亦是江湖上的名门大家。
  然而,一山却是不容二虎的。
  他们两家明争暗斗了数十年,原先本已维持在难分胜负不相上下的局势上许久了,却因为当时的冷家家主,也就是冷韶英的父亲太过平庸而在数次争斗之中落败,因此没落了冷家。
  冷家渐渐没落,荆门却是越起越高,若是继续那样下去,冷家只会被荆门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与荆门的那一门亲事,本就是冷家的求和之举。
  可求和之后,那样的危机能不能解,还是个未知之数,或许,荆门会念着那门婚事而与冷家和平共处,又或许,荆门会选择借那门亲事一举吞并了冷家。
  没有人会知道荆门会如何选择,也没有人知道冷韶英心中的辛酸与无奈。
  他们只知道,冷家与荆门,要联姻了。
  至少除去那些私下的事情,那门亲事在明面上看来总归也算是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幸而,冷韶英并不讨厌那位小有名气的儿郎,所以她才能认命的嫁了。
  她好不容易才告诉自己,那会是将来伴她共同老去的夫婿,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接受了让这人住进她的下半辈子,却在那样的日子里毁灭了那个希望。
  一朝门破,荆门灭了。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冷家了。
  冷家受了益,冷韶英能在那场杀戮之中存活下来,那么自然就少不了那些江湖骂声了。
  这人呐,总是如此的,他们会同情怜悯受尽委屈的弱者,却不会去心疼强者受尽委屈时的那些辛酸往事。
  所以,在冷家少了荆门那个强劲对手而渐渐强大起来后,打上门来为荆门讨公道的正道义士便少不了了。
  在这正道江湖之中,名声,是很重要的。
  若是毁了名声,再强的家底,也会迅速没落的。
  于是,当时的冷韶英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揽下了那一切的罪名,不玷污冷家的名声。
  大义灭亲之举,为冷家赚足了一切的好名声。
  而当时的她,却是承下了那所有的骂名。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透露过半分柳三娘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恨吗?是该恨的!不为那逝去的人们所恨,她也该为那些误解所恨,为那被迫背井离乡,有家难归之事所恨。
  可是啊,恨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
  少了疾风,眼前的湖泊,正渐渐平静了下来。
  冷韶英此刻的心湖便是如此一般,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累了,真的,有些累了。
  “教主,别躲了,出来吧。”
  她坐在这湖泊之旁冷静了都久,钟书谨便蹲在那后头躲了多久。
  “英姐。”钟书谨听话的现出了身,内疚的在冷韶英身旁坐了下来:“对不起,我一开始,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要是不喜欢三娘,我们就出去住客栈好不好?”
  “傻孩子,你跟我道什么歉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看到冷韶英那苦涩的笑容后,钟书谨更加内疚了。
  她张开了双臂,将冷韶英揽了怀里,就像儿时冷韶英安慰她一样,轻拍着冷韶英的肩头,认真道了句:“英姐,难过的话,你就哭出来吧,有我陪着你呢!你放心,血炎教永远都是你的家,有我在,就不会让那些人再有机会欺负你了!”


第六十七章 
  再怎么坚强的人; 也总会有无助彷徨的时候。
  人总是这样的; 真正难过的时候; 心里的那些辛酸与痛苦; 是不愿意对别人讲的。
  特别是像冷韶英这样的人,向来自持; 向来沉稳,那些痛苦; 她往往都是一个人默默装在内心深处; 独自承受着; 再怎么难捱,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出半分的委屈姿态。
  就连现在这种无声的哭泣; 对以往的冷韶英来说; 也是鲜少有的。
  她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出半点的软弱,像今日这般,显然内心已经是委屈到极致了。
  钟书谨越看越心疼; 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轻柔些了,只轻拍着冷韶英的背脊为其顺着气; 就这样无声的安抚着。
  对于坚强的人; 在这种时候; 安静的陪伴,不要多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缩在钟书谨怀里默默流了许久的眼泪后,冷韶英才稍稍平复了些。
  “教主。”冷韶英慢慢抬起了头; 抹着眼睛哽咽道:“让你见笑了。”
  见状,钟书谨不禁轻笑出声,道:“我从小就是你们大家养大的,叫你声娘亲都不为过,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之说呢!”
  闻言,冷韶英倒是难得破涕而笑了,她轻拍了钟书谨一下,嗔了句:“叫姐就好了,可别把我叫老了!”
  冷韶英难得好了些,钟书总自然是高兴的:“是是是,我们英姐最年轻了!”
  躲在远处的顾卿音听到笑声后,连忙踹了一旁的柳三娘一脚。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去啊!”
  如此,柳三娘才捏着手中的鞭子,踌躇地往前挪了几步。
  才走了几步,她又犹豫的回过了头:“我……你们说……我道歉了,真的会有用吗?”
  单文淑听后,无奈扶额:“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
  方才,她们几人帮忙分析了很久,冷韶英对柳三娘之所以会这般容忍,那定然是有一点点在意的,就算没有那种感情存在,那总归也是一种特殊的感情。
  与其像现在这样,做个见面就眼红,非打即斗的仇人,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把那一切都说开。
  破罐子破摔也总比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样子来的好啊!柳三娘不急,她们几人都快要急死了!
  得到顾卿音投来的那鼓励的一眼,柳三娘才鼓起勇气朝冷韶英走了过去。
  “那个,你的鞭子,落下了。”
  此时的冷韶英,已经敛起了那些低落的情绪,站起身后,只冷冷的盯着柳三娘看。
  看到了一旁躲着的那另外三人所使的小动作后,钟书谨连忙对冷韶英道了句:“英姐,你们聊,我,先走了啊!”
  钟书谨离开后,冷韶英与柳三娘还僵持了许久。
  最终,还是柳三娘先往前跨了一步,将鞭子递到了冷韶英的跟前,讨好道:“我帮你把鞭子送来了。”
  “啪!”的一声,长鞭击地,赫赫作响。
  看着柳三娘那立即就紧闭双眼缩起脖子怯怯地立在那里的样子,冷韶英只得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胆小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柳三娘瞬间就惊喜的睁开了眼。
  “那什么,你想打的话,就打吧,这次,我不躲了。”
  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后,冷韶英便转身离去了。
  在后面那些孩子们的催促下,柳三娘连忙追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冷韶英身后:“哎,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要你管?”
  冷韶英来过不少次沧浪阁,对里头的布局还是比较清楚的。
  从那片湖离开后,她便朝着门口的那个方向走去了,一看便是要出门的意思。
  明白她的意图后,柳三娘连忙接了句:“不是啊,我没想管你什么,只是如今这邺城之中卧虎藏龙的,你这孤身一人出去,我怕你会出事情啊!”
  “呵,你何时也会关心起我的安危了?”
  柳三娘心中一痛,她怎会不关心呢?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无奈的说了句:“想去哪,我陪你去吧,也省的让那些孩子担心。”
  她们走了多远,后头的那四个孩子就跟了多远。
  冷韶英内力深厚,自是能感受到的。
  最终,冷韶英只是冷哼一声,虽未应下,却也并未拒绝。
  于是柳三娘连忙吩咐了下去,很快,马车就被牵到了门口,冷韶英上去之后,她也立马跟了上去,让车夫照着冷韶英的吩咐前行着。
  一路之上,两人虽是面对面坐着的,却是无人言语些什么。柳三娘酝酿了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些什么的时候,冷韶英却已经是紧闭上双眼了。
  罢了罢了,柳三娘叹息了一声,还是等晚些时候时机合适了再说这些吧。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闹市之中,人来人往,入了夜后,比白日更加热闹了些。
  邺城之中最大的酒楼,望江楼之内,已经座无虚席了。
  二楼之上的是个半露台的大堂,随后紧跟而来的那四人,已经在那里靠栏杆的座位上坐了很久了,也隔着栏杆看着底下那两人拼了许久的百日醉了。
  百日醉,乃是望江楼中最有名的烈酒,此酒仅望江楼独有。不识酒性之人,沾上一滴,便能醉上百日。
  正是买醉之人最好的选择。
  不过是陪着冷韶英喝了两坛百日醉,柳三娘便已经晕头转向的了。
  “阿宝,我们……别喝了好不好……我真的,快不行了……”
  此时,冷韶英的眼中也有些迷离了,竟没将柳三娘那脱口而出的小名放在心上。只知道继续拍开了一坛封泥,为自己灌下一大口酒。
  “不是说要任我惩罚的吗,不过是喝了这么点,你就撑不住了?”
  没办法,柳三娘只得努力撑起身子,道了句:“是是是,听你的,我……撑得住……”
  “废话少说!继续喝!”
  见状,二楼之上的钟书谨倚在栏杆旁担心的说了句:“英姐和三娘的酒量都不是很好,这么喝下去,能行吗?”
  静立在她身旁的顾卿音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背,道:“若是这样能高兴,多喝一些,也是无妨的。”
  桌旁的林子言与单文淑也已站到了那两人身旁。
  单文淑叹息着道了句:“三娘还是有些放不开呢,那些话,她不敢说清楚,便只能僵持在这样的局面上了。”
  这一路上,钟书谨自也已经知道了单文淑的身份了,听到单文淑的话后,她皱着眉头说了句:“淑姐姐,这段时间,你可莫要让英姐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我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情。若是真伤到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单文淑垂了垂眸,道了句:“我明白的。”
  在冷韶英心目之中,他们这些刺影门的执刀之人才是罪魁祸首。她能留柳三娘性命,却不一定能留他们的性命。
  细想之后,林子言略带歉意的开口道了句:“若非是淑儿身子还未好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定会带她离得远些的,免得碍到英姐的眼。如今这样,真是抱歉了。”
  毕竟,这也算是顾卿音的至交好友了,钟书谨自然不会因此责怪她什么的,就算心中对单文淑的身份还有些芥蒂,听到林子言这么说,她也还是按着性子道了句:“先别想太多了,过些时日岑秋定然还会找上你们的,先好好待在沧浪阁吧,我们也好有些照应,免得再出些什么意外。”
  闻言,顾卿音倒是欣慰的笑了笑,原本捏在钟书谨手背上的手,也在听了钟书谨的这番话后钻进了她的手心之中,似是奖励一般,与其十指相扣着。
  如此,钟书谨才偷偷抿起了唇,暗暗笑了一下,握紧了顾卿音的手掌。
  没再多说些什么,四人便这样继续倚在了栏杆之上,观望着楼下大堂中的动静。
  如今正值青阳门门主大寿之际,聚在邺城的武林中人自是少不了的,就连此时这望江楼中的各处桌旁,也尽是些手持兵器的江湖中人。
  用视线扫荡了楼下的一圈之后,钟书谨本想继续观望着柳三娘与冷韶英那一桌的状况,却忽然就被角落处的那一桌人吸去了注意力。
  那一桌,坐着两男两女,其中一名束冠执剑的男子,频频往冷韶英所在的方向望去,每每忍不住要起身时,却总被同行的那名更沉稳的男子按住了手。
  见到同桌之人都冲他摇了摇头后,那束冠男子才继续坐稳着,可他望向冷韶英那边的目光之中,却是有些复杂难言。
  “你在看什么?”
  看到钟书谨那渐渐凝起的脸后,顾卿音忍不住问了一声。
  如此,钟书谨才指着那个束冠男子,沉声回答道:“那人,我曾见过一次。他正是英姐的亲侄子,如今怀川冷家的小少爷,冷浩。”
  闻言,其他三人的面色均显得有些怪异。
  看来这一次,怀川冷家也来给青阳门门主贺寿了。
  只是,今天他们才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时候要是再被这人刺激一下,冷韶英与柳三娘之间,恐怕会不大妙啊。
  不等她们想太久,坐在那张桌上的冷浩已经执剑走向了冷韶英的桌子,他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柳三娘,直到正在买醉的冷韶英抬眼与他对望后,他才神色复杂的唤了句:“姑姑。”
  见状,顾卿音连忙道了句:“走,下去看看。”
  四人连忙离开了那处栏杆,绕过了二楼之上那些喧嚣的桌子,朝着楼梯口走去,准备下楼去看一看。
  然而,在路过那二楼与三楼的接口处时,走在最前头的顾卿音竟不巧的被跌跌撞撞的从三楼下来的一个锦衣公子撞了个满怀。
  那公子已喝的面色坨红,那迷离的双眼正微微睁着,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会儿顾卿音的面容后,竟痴痴的伸出了双手,拥住了顾卿音,急切的唤了句:“锦儿,你终于来了,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吧……”
  顾卿音愣了愣,还有些不明所以,便已听见身后的钟书谨已怒吼了一声:“快松开你的脏手!!!!!”


第六十八章 
  听到钟书谨的怒吼声后; 顾卿音已经回过了神。她立即挣扎了起来; 而那锦衣公子却还宛若未知; 依旧紧紧箍着顾卿音; 急声道:“锦儿,锦儿你别走!相信我; 我是……”
  然而,他一句话还未说完; 便已经被钟书谨扣紧了那四根手指。
  “嘶……”
  手上传来的疼痛; 不禁令他低呼出声。
  他的那四根手指正被钟书谨用力往后折着; 掰离顾卿音衣衫之后,钟书谨还没有松手; 而是继续紧捉着他的手腕; 用力的往另一旁转了一个圈。
  受不住那样的狠劲,那锦衣公子只得跟着手的方向转了一转,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如此; 钟书谨才冷哼着松开了手,打量了地上那个捂着手臂紧皱着眉头的锦衣公子几眼。
  那锦衣公子此刻的冠发已散落了些; 因着手腕上的疼痛还紧紧皱着眉心; 配上那面上的坨红; 实在是狼狈的很。
  不过,这人还能好好的跌坐在那里,没被整的嚎啕大叫,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若是寻常之人,这只手恐怕就要废了。这人; 倒也算是条好汉了。
  “三少爷!三少爷!”
  这一变故,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几息时间。那些随从从三楼追到二楼的过程之中,他们口中的三少爷已经从抱着顾卿音的姿势变成了跌坐在地的姿势了。
  等那些人追下来的时候,钟书谨已经把顾卿音拽到了自己的身后了。
  那森冷的目光,吓得那三名随从心中一凛。他们也是有眼力见的,眼前的姑娘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自知自己少爷这定是惹到了江湖之中哪个门派的姑娘后,他们相识一望,连忙道歉道:“姑娘,今日之事真是抱歉了,我们少爷今日这是喝多了。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几位姑娘多多见谅!”
  没有不由分说就上来讨公道,还算是有礼的人,钟书谨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难能缓解她那满腔的怒火。那紧抿的薄唇,还是能让人看出她的不悦的。
  “不会喝酒,还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那冰冷的声线,略带杀气的目光,硬是把那些侍从们的冷汗给生生吓出来了。
  顾卿音自是明白钟书谨的这怒气是从何而来的,听到钟书谨所言之后,她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拽了拽钟书谨的衣袖,道了句:“算了,别为难他们了,我们快去看看英姐她们的情况吧!”
  如此,钟书谨才渐渐收起了自身的冷冽之气,冲着面前的那几人斥了句:“滚!”
  消了那迫人的压力后,那几人连忙拉起了地上那极尽狼狈的锦衣公子,替他整了整衣冠,扶着他道:“三少爷,你认错人了,这不是周姑娘!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老爷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胡说!你们骗我!这是锦儿!这就是锦儿!是锦儿来找我了!”那锦衣公子怒然推开了手边的侍从后,又继续冲着顾卿音那个方向伸出了手,此时此刻的锦衣公子已经忘却了方才手上的疼痛,痴痴的笑了起来:“锦儿,锦儿……”
  然而,他还未碰到顾卿音的衣衫,便已被钟书谨一脚踹了开来,沿着这二楼的楼梯,毫无形象的往下滚了去。
  那几个随从见状,连忙追了下去。
  “三少爷!三少爷!你没事吧!”
  见状,林子言倒是忍不住先笑了出来:“卿卿啊,以后我可算是不敢碰你了,不过就是碰了你一下而已,这代价还真是大啊!”
  闻言,钟书谨瞬间喜了一瞬!
  这样最好了!免得林子言成日里净做些与卿卿勾肩搭背的这种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偏偏那种小小的不高兴还总是不能说出口!
  不过稍一细想,她便想清楚了林子言话语之中的打趣意味。
  轻哼了一声后,她又继续紧绷着脸,不急不缓的道了句:“这种纨绔无赖,就是欠教训!给脸不要脸!”
  顾卿音闻言,不禁失笑出声,拉着钟书谨的手轻轻晃了两下。
  “好啦,我也没吃什么亏呢,别生气啦!我们快下去看看吧!”
  如此,钟书谨才稍稍松了松脸色,牵着顾卿音往下走去。
  “这里人太多了,你记得跟紧我!别再被那些不长眼的人磕着碰着了!”
  顾卿音轻笑着应下:“是是是,都听教主您的!”
  闻言,钟书谨倒是难得的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低头小声道了句:“真难得,居然会这么听我话!”
  那微微红起的脸颊,倒是不难看出这人的羞涩之意。
  顾卿音见后,嘴角的笑意倒是越漾越深,然而,不等她出言调戏两句,便已听到底下的人群之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哟!这不是青阳门何三少爷吗!这是出了什么事啊!居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何三少爷啊!怎么摔成这样了啊三少爷!”
  不同两个方向的两道声音接连响起后,原本喧闹嘈杂的酒楼瞬间就变得更加嘈杂了,人群之中的笑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看来,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并不是个个都看得惯青阳门的。
  听清楚那些人的讨论声后,顾卿音嘴角的笑意霎时就僵住了。
  这人,竟是青阳门的三少爷何子奇么?
  与此同时,钟书谨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撞上青阳门了!
  被人认出之后,何子奇的侍从们怕太丢青阳门的脸,也没心思再找钟书谨讨回公道了,匆忙的抬起何子奇灰溜溜的跑了。
  这一幕,倒是引来了哄堂大笑。
  “啧啧啧,没想到这何子奇竟会是个孬种啊!被人打了还不敢还手么?”
  “都说何子奇比那少门主强上许多,这么一看,也不见得啊……”
  原先还停立在楼梯之中的那四人,已经趁着那些人自顾自的讨论起来的这个机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走了下去。
  幸好方才钟书谨动脚的那一幕,看到的人并没有很多,再加上这望江楼里本就鱼龙混杂,倒也没多少人对她们太过注意。不过就算如此,还是少不了一些有心之人注意到她们这四人。
  这么一耽搁,等她们下来的时候,柳三娘与冷韶英竟已经失了踪影了,就连冷浩那桌的几人,也都消失了。
  钟书谨眉心紧蹙,环视了一下四周,都没有见到想找的那些人,不禁低声道了句:“糟了,她们两人如今都喝得醉醺醺的,若是出了点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顾卿音也已经打量了一圈这周围,没见到往常那几名总在暗中守在柳三娘附近的护卫,她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先别担心了,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些许带着探究的目光之后,单文淑便低声对她们两道了句:“人多眼杂,我们先出去再说。”
  这时候,林子言也已经去结完账回来了,于是四人立即朝外头走了去。
  不过,才刚出了这望江楼,这四人便撞上了一行意想不到的人。
  “哎哟喂我说何少门主啊,小的真的没骗您,这三少爷才刚走!没在这里头!”
  那一行人之中,为首的是一名持剑的俊秀男子,身姿颀长,跟在他身侧的,是一名青衫美貌少妇,两人同样着了青衫,并肩而立,站在一处看起来倒是登对的很。而他们两身后十几步之外,还立了个身着白衫的清冷女子,冷冷清清,正冷淡的看着那几人的交谈,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之前我们找来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方才有人来跟我说过了,他就在你们这望江楼里头!快点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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