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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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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回头:“三嫂还有何事?”
荷姚稍稍叹气,问:“殷殷晚上睡哪儿?”
六殿下想了想:“当然是我的洞里。”
荷姚摇头:“不妥。”
这时,许久不说话的殷殷,也上前说了句:“我还未出嫁,不能同男子同住一块。”
六殿下仰头想了想:“倒是。”
她走上前,荷姚这才发现,千茶脚上不见的铃铛正戴在殷殷的脚踝处。
她转头看了眼千茶,小声道:“你原是将这铃铛送与殷殷了。”
不提不要紧,这么一提,千茶又难受了。
她,她,她不想送的啊。
六殿下这会儿似乎对殷殷的住处有了主意,他走到千茶身边,询问:“七妹,和你同住可好?”
若是殷殷不说前头那话,千茶定然是肯的,她洞里许多床也许多小洞,分殷殷一处不是什么问题,但既然殷殷说了那话,她思虑一番,对着六殿下摆摆手。
“不好。”千茶道:“我不久便要娶妻,不能同殷殷同处一室。”
荷姚听着低声笑了,转头问千茶:“娶妻?你要娶何人为妻?”
千茶回答:“旋离啊。”
荷姚听着笑得更欢快,点头:“好,好。”
她说完缓缓过去,站在殷殷身边,道了句:“两位殿下放心,我会给殷殷安排一处住的。”
她看了眼殷殷,接着转头对千茶勾勾手,道:“六殿下和殷殷姑娘再词稍等片刻,我有些话同七殿下说。”
她说完这话,给了千茶一个眼神,便朝洞外去,千茶见状,立刻明了荷姚口中所谓何事,半刻不耽搁地跟着朝外走。
夜里繁星点点,千茶所处之处旁的梨花池,其实是赏花赏月赏天星最好的地方,若有酒有菜,有人对谈,便十分惬意。
千茶跟着荷姚,找了处安静的地方,荷姚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千茶,小声道:“这是种于昆仑山上的迷榖,你下次若是想上昆仑山,便带着她,她会将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
千茶接过,低头看了眼,这昆仑山的迷榖同她平常用的迷榖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似乎周身泛着淡白色的光。
千茶点头,诚心道:“谢谢三嫂。”
荷姚瞥了眼山洞的方向,问:“你此前知道六殿下将殷殷带回来的事么?”
千茶点头:“知道,是我同六哥一同将殷殷带回来的。”
荷姚稍稍惊讶,接着抿抿嘴,疑惑地问:“你觉着,这个殷殷姑娘,如何?”
千茶点头:“不错的姑娘,只是觉着奇怪,她太像旋离了,若不是她是凡人,我几乎要以为她是旋离。”
荷姚听着低头思虑了一番,似是想不出什么道理一般,又摇摇头。
荷姚:“你下次见旋离,定要将殷殷的事告诉她,你知道的所有,全告诉旋离,知道么?”
千茶点头。
这下一次,便是第二日。
大早,千茶便拿着荷姚给的迷榖上了路,这一路,她不断地在失落和期许中周旋,失落这万一这迷榖无效,那她这段日子便再没有办法见着旋离,想着这失落,她便一阵难过。
期许是万一这迷榖有用。
万一这迷榖有用。
这迷榖千万要有用才行。
她带着这两个复杂的心情,一路行至昆仑山脚,果然,荷姚没有骗她,拿着迷榖,山脚的昆仑山看着都不一样了,她从前能上山,迷迷糊糊的没有留意,这会儿带着迷榖,才恍然觉着,原来自昆仑山脚,已然仙气腾腾。
不多玩耍,千茶借着迷榖,朝着往日走过的路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块云雾,她踏了进去,恍然间便见着那道竹林,她心中隐隐一紧,昨日再也无法见着旋离的情绪忽然上头,她抿抿嘴,觉着鼻子有些酸。
千茶缓缓吐一声气,想要继续朝前走,却听闻亭子那处,有人谈话的声音。
她朝那边瞧了眼,果真见着旋离身边,站着阿图。
她低头想将茶铃的声音隐去,却见脚踝上空空如也,才恍悟昨日已然送给了殷殷。
这样也好,她悄声过去,找了个大石头躲着,听远处两人聊天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
“你今日见我怎么如此心急,是有何事么?”
这是旋离的声音。
阿图道:“无事,就过来看看你。”
旋离道:“你来时匆匆,还撞倒一个花瓶,这是无事?”旋离微微叹气:“还是不愿同我说?”
阿图没有回答,过了半晌,千茶又听她道:“你近几日写字甚快,我见你抄的祭天文又多了许多。”
旋离淡淡嗯了声:“无聊,便多抄了一些。”
阿图:“算着这祭天文还剩一千多份,抄完你便自由了,这神障也自然地会解开。”
阿图停顿了一会儿,问:“想好到时去哪儿么?还是,留下来?”
旋离回道:“还未想好。”
千茶在石头后听着这话,顿时蔫了许多。
旋离,还没有想要嫁给她啊。
那边又静了下来,片刻后,阿图轻声道:“西王母那边还有事,这几日我会时常来看你。”
旋离嗯了声。
千茶再等了一会儿,那边很快没了声响,她探出脑袋一看,果然阿图已然离去。
她这便走了出去,小跑到亭边,旋离见她,勾唇一笑:“你来了。”
千茶嗯了声,走到亭子外停下脚步,隔着几步的距离,清清嗓子道:“我此次来,是有话同你说。”
旋离提笔疑惑地瞧了她一眼:“怎么不过来?”
千茶低头看着脚,和上头脏兮兮的泥土,不好意思道:“我脏。”
旋离顺着她的目光也朝下看,低头放下笔,缓缓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亭子后的荷花池旁,指着上头的石子道:“坐在这儿,洗洗。”
千茶点头笑了声,听话地将脚放了进去,水才至脚踝,这荷花池里的仙水便立马将她的脚洗净了。
千茶将脚拿了出来,见这池水也一滴不沾脚,像是从未沾过水。
“这样神奇。”千茶抬头看旋离。
旋离看着她的脚踝,只问:“铃铛呢?”
千茶站起身,回道:“送人了。”
旋离疑惑片刻,又问:“送给谁了?”
千茶说:“殷殷。”
旋离稍稍蹙眉:“殷殷?”
千茶点头,立马拉住她的袖子:“我此来,便是要同你说这些。”
于是接着,她便将她同六殿下去人界之事,将殷殷带回霍山之事,昨日她寻不见昆仑山上山之道之事,荷姚给她迷榖之事,全说与了旋离。
旋离看着千茶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面色凝重。
待千茶说完,旋离开口便问:“你将本该送与我的茶铃,送给了那个殷殷?”
千茶点头,她十分苦恼:“我以为她会拒绝我的,不料她却要走了。”
旋离十分不自然地举手,在着她脚踝处一顿,接着收回手,问:“你可知殷殷对你是何意?”
千茶疑惑看着旋离:“何意?”
旋离稍稍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瞬间又闭上。
她摇头,垂眸道:“没有何意。”
旋离淡淡的语气道:“那你准备送我什么?”
千茶又苦恼了:“我还在想,我想了许久,这么些年,我身上就茶铃特别一些,现在送给殷殷了……”
她话说到这儿,突然一道白光经过,千茶被闪得闭上了眼,恍惚间,一道身影突然站在了千茶面前,她睁开眼,见一把剑的剑尖,正立于她的喉外半寸处,杀气腾腾,若是她稍动半分,这剑的主人仿佛就会毫不犹豫地拿着这剑穿透她的喉咙。
她抬眼望向剑的主人。
“阿图!”
一旁旋离蹙眉喊来人。
千茶面前的阿图似乎没听见这声叫喊,全身满是杀气地又将剑往前挪了半寸。
千茶觉着,剑尖已然扎进了她的皮肤里,冰冰凉凉。
“阿图!”
旋离盯着剑尖上的血珠,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阿图眉头一蹙,恶狠狠地对着千茶道:“你将殷殷带到了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9章
“你将殷殷带到了何处!”
阿图下唇发抖,咬牙切齿:“我护了她四十四个轮回,就差……”
她说着,又将剑往前挪了一点。
方才那滴血珠因她这么一动,立马扩散开来,那剑尖已然生生地扎了进去,不一会儿,那血便汨汨不断地流了出来。
“说!”阿图又凶狠地喊了一声。
旋离见状,立马上前,抱住千茶的腰将她往后一挪,并站在了阿图面前,挡住那把剑,蹙眉看着阿图:“阿图,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见阿图站着没有向前,便转头查看千茶,才这么一会儿,千茶脖子上的血迹已然流至脖下,千茶一只手捂着,那血从她的指缝里不断流出来。
旋离立马拉着千茶的手,急道:“随我进屋。”
几乎是小跑进去,旋离让她在凳子上坐好,有些慌地拿出柜子里的瓶瓶罐罐,过去后,见千茶堵住血口的手又换了一只。
“疼么?”旋离将她的手拿开,小声问。
千茶摇头:“不疼,就是有些被吓到。”
阿图太快了,同她从前打过的所有架都不同,让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她稍稍仰头,摊开双手看着上头的血迹,有些不在意道:“血已经不那么流了,你给我涂的什么?”
旋离细心地涂着,道:“止血的药,还有止疼的功效。”她弄好之后又在上头洒了些粉:“你不能施术,伤会好的慢一些,这几天不要挠它。”旋离把东西放下,看着千茶的眼睛:“知道了么?”
千茶:“知道了。”
旋离蹙着眉又问:“真的不疼?”
千茶给旋离投了个笑,摇头:“不疼,小伤。”
旋离终于放下心来,又取了个帕子给千茶,让她擦擦手。
没多久,阿图也跟着进了屋,手上拿着那把剑,垂垂放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千茶:“殷殷呢?”
千茶方才思虑了片刻,虽然她不知这殷殷怎么的和阿图有关系了,但想来,毕竟是自己理亏,她和六哥偷偷将凡人带回霍山本就是犯了忌。
她咳咳,老实道:“在霍山。”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是殷殷自愿同我们去的。”
阿图听后上前一步,哼了一声:“殷殷怎会自愿同你们去,我千万交代过她,她一直很听话,她这么多年……”阿图说着瞪了千茶一眼:“定是你们拿了什么威胁她。”
千茶仰头也瞪了回去:“就是她自愿的,你不信去问她。”
旋离站起身,打断了两人,她将桌上的药收拾好,悠悠道:“好了。”她看着千茶,轻声劝道:“殷殷是凡人,你和六殿下将她带回霍山本就不对,殷殷是阿图的朋友。”她瞥了眼阿图,又对千茶道:“你把殷殷还给阿图吧。”
旋离为了防止阿图再伤害千茶,这会儿是站在两人的中间,而她说话这话,明显的见阿图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她。
等旋离转头捕捉这个目光,阿图却已然将头转开。
待旋离收拾好了,三人一同离开。
千茶终于有一次是正大光明地从玄圃的大门离开的,她其实还想好好地看看玄圃的大门,还有两边两根白柱子上的纹案,她想仔细瞧瞧是什么,顺道同旋离聊聊它的来由,只是可惜,她身后跟着阿图,阿图手里还拿着剑。
她摸摸脖子上的伤,心想还是下次吧。
走时,旋离送她们到门口,她对千茶多说了几句别碰伤口路上当心的话后,又对阿图道,叫她不要伤了千茶。
她这样,千茶听着很是享受,这三个人一齐,旋离分明是护着她的,旋离和阿图,怎么也不像是亲密过。
同旋离分开后,千茶悠悠地朝回去的路走,才走了两步,身边的阿图忽的不见了,她疑惑地原地转了一圈,却见阿图又忽的回来。
“你怎么这么慢?”阿图十分不满。
千茶啊了一声,手里刚随手折的树枝随意挥舞:“我不会术法,我只能走,不会飞。”
阿图稍稍蹙眉,看了眼玄圃的方向,指着千茶的腿:“你每次都这样,从霍山走过来的?”
千茶点头:“是啊。”
阿图哼一声,道:“搭着我的肩。”
千茶犹豫片刻。
阿图:“快点。”
阿图说完这话,晃了晃手中的剑,千茶见状,立马搭上了她的肩。
还未站稳,阿图便飞了起来,千茶踉跄几下,稳住身子。
不到片刻,阿图便带她到了霍山山脚,千茶看着山脚下巡逻的小妖,咽了咽口水。
这又不能带她从那条藏着的小道上过。
她心中叹气,只好便硬着头皮上前,那头拿着兵器的小狸妖见着来人是千茶,先是一愣,接着才喊了句:“七殿下。”
千茶干笑一声。
千茶悠悠地带着阿图朝里走,走了几步后,阿图嫌慢,不悦地问:“殷殷到底在哪?”
千茶撇嘴:“昨日是三嫂安排的殷殷,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阿图听后,负在身后的剑顿时举起。
千茶瞥了剑一眼,却也不怕,悠悠道:“我又不是不带你见殷殷,我们现在先去找我三嫂,我三嫂自然会带我们去找殷殷。”
阿图听后将剑放下,问:“你三嫂在何处?我带你过去。”
千茶指了个方向,阿图带着她又飞了起来。
因为需得指路,两人飞得便慢了些,千茶想着无聊,便道了句:“想来我这三嫂,是你们昆仑的,她叫荷姚,旋离说她从前在昆仑管事。”
阿图淡淡:“我不想同你聊天,快点指路。”
千茶哦了一声:“我自言自语,没同你讲话。”
阿图淡淡瞥千茶一眼,冷哼一声。
没多久,阿图便带着千茶在三殿下的洞口中停下,阿图在外等候,千茶先走了进去,唤了几声三嫂后,见荷姚从里头走了出来。
“七殿下。”荷姚对她行了个礼:“寻我何事?”
千茶瞥了眼洞口,接着将在昆仑山的事大概告诉了荷姚,荷姚听后一惊,立马跟着千茶出了洞口。
几步到了洞口,荷姚见洞口阿图负剑站着,她快快走过去,十分周到地行了个礼,道:“青鸟大神。”
阿图淡淡嗯了声,直接问:“殷殷呢?”
荷姚又是一个低头:“青鸟大神随我来。”
千茶和阿图跟着荷姚走了几步,在一个山洞口停下,荷姚举手指着洞里,对两人道:“殷殷在里面。”
阿图直接走了进去,荷姚跟着千茶也一同走了进去,才刚进洞口,便见殷殷在里头的石凳上坐着,手中执黑棋,在思考,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六殿下。
“殷殷。”阿图柔声唤。
那边下棋的两人,闻声抬头。
殷殷将棋子放回盒中,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进洞三人:“阿,阿图。”
阿图走了过去,瞥了眼棋盘,又瞥了眼六殿下,才将目光收回,对殷殷道:“走,我带你回去。”
殷殷顿了顿,移开目光看了眼阿图身后的千茶,最后还是说:“好。”
六殿下见状,立马想起身说些什么,却被荷姚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他抬头看荷姚,荷姚对他摇头嘘声。
几个人各怀心事地出去,才出洞口,却见方才无人烟的道上,此刻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狸帝,他身边站着狸后,再后是考淡和在霍山的殿下们。
加上后头的小妖们,场面很是壮观。
洞口站着的人,皆是一愣,阿图见状,率先拉着殷殷走了出去。
“我听巡逻的小妖说,小女带了客人来霍山,原是昆仑青鸟大神,有失远迎。”狸帝客气一笑。
阿图见状,端端地对狸帝行了个礼。
阿图淡淡道:“狸帝的女儿可是厉害的很,去了人界带了个凡人回来,狸帝可知此时?”
狸帝先是看了眼阿图身边的人,似是明白了什么,这才看千茶,千茶见状立马将头低下。
“爹,人是我带回来的,和七妹无关。”
六殿下忽然从后头站了出来,他说完这话,狸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阿图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哼了一声,冷漠道:“狸族的家事,我便不旁听了,我先送她回人界。”阿图客气地看了眼狸帝,悠悠道:“狸帝要多加管教自己的儿女才是。”
狸帝派了个小妖送阿图走,待阿图走后,这洞口的气氛,顿时严肃了起来。
六殿下小心地瞥了一眼千茶,心里只道糟了。
谁知这随意的一个遇见,随意的一个喜欢,他就,他就又喜欢了一个和神族有关的人。
想着和殷殷此生再无关系,六殿下心里有些难过,想着这下狸帝又要罚他了,心里更加难过。
六殿下才想着,便听狸帝怒道:“跪下。”
六殿下赶忙跪下,一旁站着的千茶,悠悠的也走过来,想同他一同下跪。
“没你什么事。”狸帝瞥了千茶一眼,荷姚见状,赶忙上去将千茶拉开。
“那人。”狸帝看着六殿下问:“你何时带回来的?”
六殿下老实:“昨日。”
狸帝身后的五殿下,听着忽然低低一笑:“六弟啊,你是不是又看上人家姑娘,想娶回来?”她说着哎呀一声:“那姑娘长得确实不错,是副能勾人的小模样。”
狸帝听后顿时一怒,她瞥了一眼五殿下,接着上前狠狠地在六殿下的肩上踢了一脚,六殿下没稳住身子,哎哟一声立马向后倒了去。
“不知悔改,领刑鞭。”狸帝无情地看着六殿下:“一千。”
众小妖听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千刑鞭,伤身还伤骨,这要是全受下来,六殿下估摸着得去半条命。
狸帝见身后的狸后似乎想上前,又狠狠道:“谁都不许求情!”
后头的众妖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却听五殿下悠悠道:“爹,七妹助纣为虐,不用罚么?”
她说完这话,身边的狸后惊讶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十分不悦地甩开。
狸帝思虑片刻,淡淡道:“酉千茶,长老祠罚跪五天。”
五殿下听后小声嘁一声,狸帝转头看她:“你有何异议?”
五殿下撇嘴:“不敢。”
狸帝又道:“从今日起,七殿下没有我的旨意不得出霍山,三殿下,你派人将霍山各处都搜一遍,凡是见有小道小洞全堵上。”
三殿下领命:“是。”
狸帝淡淡瞥了地上的六殿下一眼,哼了一声。
他正想走,转头却见六殿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狸帝又哼了一声,抬脚踢了他一脚。
“丢脸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20章
千茶在长老祠里跪的这五日,仿佛与世隔绝,除了这洞中的长老画像,没有人陪她,多了便是偶尔饭点,来个送饭的小妖,却也不说话,她问了话小妖也不回,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她跪着的第二日,本想去画像后头的密室里,将那本长老战事拿出来读读,解解乏,却不料再次进去,里头的屉里空空如也,书不见了,画像也不见了。
这下,便更无趣了。
短短五日,像是度了数年。
第五日,她算着时辰,终于从长老祠里出来,出来后,她头回觉着霍山的日头十分亮,霍山的空气特别新鲜,霍山的路特别干净,霍山的水特别清澈,霍山的草特别绿。
不过霍山的酉千茶还是依然的,特别好看。
她在河边洗洗脸,又洗洗手,只觉着全身粘乎乎的。
没了铃铛后一切都不方便了许多,她从来不喜穿鞋,只觉着那东西闷的很,后来有了那铃铛,她自然是欢喜的很,不用时时刻刻想着要洗脚,叮叮两声什么事都省了。
回洞里洗了个澡后,千茶便去了六殿下的洞中,她在洞口喊了几声,六殿下便在洞中应她几声,她听六殿下声音爽朗,心想他大概伤的不是很重,便放心地走进去。
六殿下趴在床上,看到走进来的千茶,又瞧了眼她的脚:“你没了这铃铛,我真有些不习惯。”
他说着又道:“要不等我好了,我们去人界找殷殷,把茶铃要回来?”
千茶叹气:“罢了吧,你还想吃鞭子么?”
千茶走了过去,掀开虚虚遮住六殿下后背的衣裳,只见他背后全是条条交错的血痕,她不忍地啧了声,轻轻将衣裳放下,问:“疼么?”
六殿下哀声:“疼啊,你都不知,五百下时,我就疼得快晕过去,娘在一旁边哭边看,嘴里安慰话责备话说的乱七八糟,见她那样,我以为我快死了。”
他摇摇头,从一旁拿起一根香蕉,又道:“后五百下,我便没什么知觉了,醒来就在洞中了。”
千茶又问:“现在还疼么?”
六殿下摇摇头,从床里拿出一盒膏药。
“这是旋离的那盒膏药。”千茶惊讶:“五姐给你的?”
六殿下点头:“醒来后五姐来看我,说这个药效果十分好,便给我了。”
六殿下抬头看千茶:“你讨厌五姐么?”
千茶摇头:“不讨厌。”
虽五殿下时时针对千茶,但最终,五殿下受到的委屈受到的伤,比千茶重了许多,况且她有些话,千茶也觉着有理。
这一来二去的,千茶其实有些同情五姐。
六殿下叹气:“不知你可否有听闻,自你我出生之前,五姐是霍山最小的,大家都宠着她,娘对她极好,后来生了我。”六殿下摇头啧了声:“我其实没什么,主要是你。”
六殿下给千茶递了根香蕉:“你生出来后,五姐所有的疼爱都没了,娘疼你,爹对你也偏心,你那个山洞,是你生后爹花了几十年造的,五姐那时也想要,爹却只说她胡闹。”
千茶听着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爹娘确实对我偏心。”
六殿下不多说此事,晃了晃手上的盒子:“这东西确实好用,我抹了它之后,不怎么疼了。”
千茶骄傲地笑了声。
六殿下啧声:“哎哟,我夸你了么?”
千茶:“夸旋离就是夸我。”
六殿下道:“说来,我还没见过这个旋离呢,她真的同殷殷很像么?”
千茶点头:“一模一样。”
六殿下叹气:“罢了,不提殷殷了。”
千茶看了眼他的背,问:“你这伤,需要养多久?”
六殿下懒懒地趴下:“长则半年,短则三月。”
千茶低落,哀声:“那这些月你也只能在床上躺着了,我如今出不去霍山,无事了便来寻你。”
千茶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我们这对苦命的难兄难妹啊。
苦情一段后,千茶这才想起正事,她将香蕉吃完,又喝了口茶,才悠悠地将长老祠里的书和画像不见之事告诉了六殿下。
“这事,要告诉爹么?”
六殿下听了千茶这个疑虑,思考片刻,摇头道:“告诉了爹,爹不就知道我们进密事的事了,我这才刚挨了鞭子。”
千茶摸摸下巴,她也苦恼这些。
但若是不告诉狸帝……
那画姑且当作是假的,可那两本书,似乎是挺重要的,若是落到外人手中,后果……
后果,似乎也没什么。
长老的战事不过一些琐碎事,而另一本随意涂画的书,里头也没记着什么,不过解释了一番那四样东西是何物,没由来,也不具体,不知情者,大概会当胡闹吧。
两人想着,觉着还是不说为妙,但这事,堪堪被不知何时进来的五殿下听着了。
“好啊。”五殿下冷笑一声,靠着墙壁:“你们俩还偷偷去过长老祠的密室。”
两人闻言,同时看了过去。
千茶稍挑眉梢,问:“你要去告状?”
五殿下勾唇一笑:“自然是要去的。”
似是给自己打小报告和偷听之事找个台阶,五殿下又道:“那书是何等重要之物,当然要同爹说。”
她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千茶思虑了一会儿,站起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隔着约莫五步路,五殿下前头走,时不时地回头瞥千茶。
“你别劝我,这事我定然是要告诉爹的。”五殿下淡淡道。
千茶:“我没要劝你。”
五殿下:“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千茶:“我知道的比你细,你到时若是答不上爹的话,我能帮你补充一些。”
五殿下嘁了声:“你等着继续去长老祠跪吧。”
千茶不甚在意,看着五殿下的背影,悠悠地说了句:“听闻,五姐你很喜欢我的山洞?”
五殿下突然停了下来,千茶见状,也跟着停下来,没多久,五殿下才继续走着,仰头道:“别想着拿换洞之事贿赂我。”
千茶淡淡:“哦,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五姐,你很有眼光,我那山洞住着确实舒服。”
五姐气急攻心,仰头大笑一声,瞬间站在了千茶面前,手随意一抓,一团蓝火便在她手心中聚成团。
她怒气腾腾地看着千茶:“你!”
五殿下值得同情,是她置身事外才觉着她值得同情,千茶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大方,有些事却也小气。
五殿下在众人面前不给她面子,嘲讽她,她都能忍。但千茶心里一直记着那日五殿下当众讽刺殷殷,殷殷同旋离长得一样,她讽刺了殷殷,在千茶心里,便是讽刺了旋离。
这个,她不能忍。
“如何?”千茶仰头看着五殿下:“想伤我?还是想杀我?”
这么的,五殿下见千茶眼中缓缓地染上了血色,她咬咬牙,哼了一声放下手:“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事千茶不打算多计较,今日惹五姐生气了,那日五姐让她不悦之事便可抵消,便可翻篇,多少她们还是姐妹。
一路跟着五殿下到了狸帝那儿,进洞后,见狸帝正同考淡下棋,嘴里还商量着什么。
两人见来人,同时抬头看了眼,狸帝难得见千茶来寻他,顿了顿,开口道:“五日跪完了?”
千茶应声:“跪完了。”
狸帝见千茶还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嗯了声,才问了句:“你们一同前来,何事?”
五殿下轻轻一笑:“爹,长老祠后面是有个密室的吧。”
话音落,不仅狸帝,连着同他下棋的考淡也抬头看五殿下。
五殿下像是发现了小秘密的孩子,得意道:“我为何会知道此时呢?”她转头指着千茶:“是七妹和六弟,他们俩上回趁七妹在里头罚跪,偷偷进去的。”
五殿下忽然严肃:“爹,里头有两本关于长老的书,还有一副画像,不见了。”
五殿下等着狸帝发怒,但他听完后,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千茶舔舔唇,心里有些紧张,却听狸帝道:“我收了。”
狸帝说完这话后,又道:“收了两本书,没见着什么画。”
五殿下听后立马精神:“画定是被偷了!”五殿下转头看千茶:“定是他们进去,被别的小妖见着了,把画偷了!”
狸帝仍旧不在意地将目光投向五殿下,悠悠问:“是何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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