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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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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有些暗,千茶手一挥点上烛灯,仔细地瞧了几眼。
千茶:“这两夜没睡好?”
旋离摇头:“没有。
千茶撇嘴:“定是没睡好。”她将旋离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叉着腰又问:“为何睡不好?”
旋离摇头:“没有睡不好,我没事。”
她搭着旋离的手:“是你父亲又来寻你了?还是娘亲那儿出了事?”
旋离摇头:“没有,我没事。”
千茶站了片刻,瞧了旋离片刻:“骗人。”
她又问:“你真的不同我说?”
旋离看着千茶,给她一番放心的眼神,微微一笑:“我真的没事。”
千茶哼了声,转身便想走,可两步又转身回来,有些委屈道:“聊殷殷,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千茶说完,没给旋离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旋离不说自己为何难受,千茶大抵能猜个大概,心郁成疾,便是她那样的面色。
采了些药,她便回旋离那,方才的灯还点着,旋离靠着床,闭着眼睛,手里拿着本书。
千茶轻声过去,才到跟前旋离便醒了,她抬眼瞧千茶,扯出一抹笑,将书放在一旁。
“去哪儿了?”旋离问。
千茶将制好的药递过去:“吃了它。”
旋离瞧了她一眼,不多问,张嘴吃下。
千茶其实是想生气的,但旋离这会儿看起来虚弱的很,仿佛被风轻轻一吹便能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旋离,心软许多,连重话都不舍得。
“你往里挪一些。”千茶指着旋离的床,小声道。
旋离犹豫片刻,往里挪了挪。
千茶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拍拍旋离的脑袋,拉过旋离的手当枕头,又蹭了蹭旋离的肩,小声道:“你睡一会儿,我陪你。”
千茶给旋离吃的是安神之药,这会儿她说话又轻,没多久,旋离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旋离睡了,千茶却精神的很,外头大白天,她着实睡不着,但旋离的床太暖了,旋离也暖,她整个人都懒了,不舍得离开。
旋离呼吸浅浅,一下一下地喷在千茶的发上,叫她又痒又舒服。
千茶也不做什么,低头玩弄旋离的衣服,放在指上折了折,又松开。
再折折,再松开。
她折的慢,只当消遣,沿着胸口处一路往上,行至脖颈边时,旋离忽然动了动,千茶手一顿,立马放开了旋离的衣领。
“你醒了么?”千茶轻声问。
她见旋离仍闭着眼。
千茶说完这话,她没有应,却忽的侧身,手一紧,将千茶搂进怀中。
千茶屏息,待旋离静下来,又小声问:“你醒了么。”
旋离仍没有应。
旋离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搭着她的腰,下巴轻轻压着她的额头,千茶被搂着扭着身子,有些难受。
她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可才一动,旋离又紧紧搂住了她。
“旋离?”千茶停住,小声唤。
旋离仍旧没有应。
千茶试图动一动,旋离又搂紧了。
这么的,千茶便这样别扭地躺着。
许久,久到算不清过了几个时辰,旋离的手才有些松开,千茶松了口气,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肩膀。
她又瞧了眼旋离,见她仍闭着眼睡着。
千茶将目光往下一些,举起手摸摸旋离的鼻尖,又往下,摸摸下巴。
再往下一些…
千茶顿了顿。
许是方才动了几下,旋离此刻的衣领,有些乱,有些开。
千茶眨巴眼,她想到了那日的巴蛇。
不知是热了,昏了脑子,还是靠得近了,她心痒难耐,她没多想,手便伸了过去,扯开旋离的衣裳。
几层衣裳被她抓着,一点一点往外,没多久,旋离的脖子全露了出来,再下,是她的锁骨。
很细,很好看。
千茶咽了咽口水,继续……
“你在做什么?”
旋离忽的开口,千茶一惊,立马松开手。
“我……我……”
她还未我出什么来,旋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二人呼吸都有些不顺,方才被千茶扒开的衣裳,此刻正虚虚搭在旋离的肩上。
千茶又咽口水,眼眸一闭一睁,呼的闪出淡淡的碧色。
旋离稍稍蹙眉,定定地望着千茶的眸。
千茶舔舔唇。
旋离的目光,又落在她唇上。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片刻后,千茶才回神过来,一缩手,小声问:“你,你好点了么?”
旋离手一软,缓缓低头,千茶见她愈发靠近,又缩了缩手,闭上了眼睛。
半晌,旋离都没有动作,千茶睁眼,见旋离已然缓缓转身回去躺好,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低沉地应了声:“不好。”
千茶闻言精神了,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关切道:“还不好么?哪里不好?”
旋离心中叹气,将手拿开,也坐起来,整理一番衣服,抬头神色正常许多,对千茶一笑:“没有不好,好多了。”
方才被灭的灯又被千茶点了起来,她凑近旋离仔细瞧了瞧,见她气色是好了许多,才放心下来。
千茶揉揉自己的肩,又捶捶腿,撇嘴道:“你是好了,我很不好。”
旋离疑惑:“你为何不好?”
千茶抬眼看她:“你睡觉不老实,一直抱着我,我扭着身子,自然不好。”
旋离一惊:“我,抱着你?”
“是啊。”千茶点头:“搂得可紧了,我稍稍一动,你便搂得更紧,我自然不敢再动。”
“我……”旋离蹙眉低下头:“对不起。”
千茶笑:“不用抱歉,虽脖子酸,但我还是很喜欢的。”她凑近些:“旋离,你来我霍山吧,我们以后一起睡觉,我喜欢同你睡。”
旋离顿了顿。
她想了想,才道:“我身为幽都大殿下,不宜如此。”
千茶撇嘴。
二人出了洞才发觉,旋离这一睡,外头已然申时。
千茶饿了,旋离听她低喃几句后,便立马给她弄吃的,两人随意吃了些,千茶便开口提了几句昨日教的夺骨术。
本是无心的几句,可这一提,千茶却发现旋离一句也答不上来,她没多想,只当那日旋离身子不适,喝了口茶润润嗓,细细地,花了数时,又将夺骨术练成之法说了一通。
“便是如此,你今日身子才好,可先将这些记下,改天我再带你去……”
千茶说到这么,忽然一个伸手,不瞬,从后方的小山上,拽下一只鸟来。
那鸟通体玄色,在地上滚了两圈便立马站起来,见她就要飞走,千茶伸手又一拉,将她拉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千茶。”
千茶还想再打,旋离一声打断了她。
旋离从身边站了起来,给千茶一个求饶的眼神,接着走到那只玄鸟面前,蹙眉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那玄鸟扭了几下,变成了人形。
“聊缺缺。”千茶撇嘴,才将手收回:“竟然是你。”
聊缺缺被千茶打了两下,觉着身子都要散了,一口血在腹中翻涌,就要吐出来,血到喉间,又被她生生咽下。
她从地上站起来,捂着嘴轻咳几声,将袖子藏好,故作坚强,淡然一笑:“有几日不见姐姐了,甚是想念,过来看看。”
旋离冷淡:“有事?”
聊缺缺歪头一笑:“没事就不能来寻姐姐么?”
旋离:“不能。”
聊缺缺扬眉:“姐姐些年,越发冷漠,也越发……”
她话到这么却不继续,捂着肚子又咳了几声:“罢了,姐姐不待见我,我走了。”
她转身想离开,千茶却悠悠喊了句:“站住。”
聊缺缺闻言顿了顿,接着又继续走。
千茶偏头看她的身影:“听不见么?”
聊缺缺咬牙,终于转身,指着千茶:“你是什么人?你叫我站住我便要……啊。”
聊缺缺忽的在千茶面前跪下,她看了眼脚边的石头,抬头大怒,指着旋离:“聊殷殷,你干什么!”
旋离没理她,在千茶身边坐下。
千茶翘着脚,问了句:“你经常这么偷窥你姐姐么?”
聊缺缺嘁了声:“我才没这么无聊。”
她拍拍衣裙想站起来,听千茶又悠悠一句:“跪着。”
聊缺缺一顿。
她咽了咽口水,咬牙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跪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聊缺缺斜眼看千茶。
千茶淡淡地喝了口茶:“没别的事,就是想警告你,别老来打搅你姐姐。”
她说着随意一挥手,聊缺缺还未看清她如何出的手,自己的脚边便着了一团火。
聊缺缺见那火就要烧过来,赶忙伸手把火灭了。
千茶又道:“下次若是被我发现,就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
聊缺缺还想说话,却被旋离打断。
“还不走?”
聊缺缺哼的一声,拖着受伤的身子,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80章
旋离不说; 千茶猜着; 她不在这一天; 旋离定是又被幽都的人欺负了。
至于是何人,旋离不愿说,千茶不知晓。
聊殷殷这个幽都大殿下; 明明有这么好的头衔; 待遇却不如娘亲为妾的幽都二殿下聊缺缺。
妖族虚礼不多,除去一些正经事,或是位分极高受人敬仰的,一般小妖之间; 都以平辈处之; 聊殷殷聊缺缺这样的帝系之人; 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自商姝那件事后; 幽都许多人看不起商姝,但商姝被关进了牢中,没办法在光天化日下受大家的鄙夷; 大家又将这个看不起安在了聊殷殷身上。
嘲讽有,被排挤也有,聊殷殷小时候受到的欺负数不胜数; 商姝刚进牢那个月,殷殷几乎每天出门,都能被不知何处投来的乱石飞火打伤。
她不会法,不知是何人,也不知该如何反击; 不知找谁帮忙,父亲一夜之间待她如常人。
这些,她只能忍着吞下。
她后来喜玄色衣裳,也是因着这衣裳能遮去些东西,叫外人,也叫她母亲,看不出端倪来。
聊殷殷也因此,越来越不爱与人交流,在幽都大山过了几年后,自己搬到小山来住。
而鸟帝将这些全看在眼里,不管不顾。
来了小山后,自然清静许多,她一个月才能见娘亲一次,见不着时,便自己寻事做。
后来她认识了阿图,阿图偶尔会给她弄些书,弄些好玩的东西。
她哪也不去,只在那山中。
当然,鸟帝隔几年几百年会传一传她,同她一块吃个饭,聊些无关紧要的话。
至于聊缺缺,她生来便嫉妒聊殷殷,殷殷受宠时,她嫉妒,后来商姝出事,殷殷被排挤,聊缺缺开心几年,消停几年,但见着阿图同姐姐亲近,便时常跟着,又心生嫉妒。后来阿图终于走了,她终于开心些,可没多久,殷殷又传出她能写会画,鸟帝还时常炫耀,加上她生的漂亮,几乎要让幽都了人忘了她娘亲之事,聊缺缺心里又不舒服了。
这不舒服了,自然想着法子找茬。
但聊殷殷一直不太理她,不同她吵,不同她闹。
殷殷知道的,她越淡出幽都,自己受的罪越少。
所以在遇见千茶前,她几乎是没有喜怒哀乐的。
后来,有了千茶。
一切都变了。
幽都什么都不好,那日聊缺缺被千茶赶走,千茶问的那句,愿不愿同她去霍山,她何尝不愿,何尝不想。
可用什么理由呢?
借口都没有。
那日之后,好长一段时日,她没有再听闻聊缺缺的消息。
日子一天一天又过去,一年一年又过去,二人快活的如同从前那般。
千茶邀旋离去霍山更勤了,还想方设法把旋离留下来过夜,只是旋离不肯,也说不便,千茶这计没能成,便换了法子,使计同旋离午睡。
千茶从前也是午睡的,只是糙了些。
午后若是在钓鱼,便靠着石头睡一睡,午后要是在他山,便随意找个树干靠着睡一睡,困了便睡,没多大讲究。
但旋离在就不同了。
她会拉着旋离,到自己的洞中,熄了灯,盖上被子,脱去外衣,枕她的手,搭她的腰,有时还会点上人界买来的香,点着午睡。
讲究的很。
旋离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甚至千茶一时兴起,还会让旋离叫她“茶儿”,说多叫几声,她更好睡些。
后来的习惯了,这样抱着也好,叫她茶儿也好,她再也没什么渴求的。
只是偶尔的,她想起某些事,心里会觉着难受不安。
旋离一直是疼千茶的,千茶能知晓,渐渐的,她也活出一个让旋离疼的样子来,有事没事在旋离那抱怨几句,也变得爱撒娇,更黏人。
从前小伤小痛从来不抱怨,没几天便能愈合,如今……
“你瞧,我这手又被草割了。”
千茶将手递过去,放在旋离的手心上,见旋离低眸仔细地瞧着她的伤口,还微微蹙眉。
千茶真的享受这样的旋离。
“什么时候割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旋离边说着,边将药膏拿了出来。
此刻他们是在旋离的洞中,今日是旋离每月见娘亲的日子,旋离不用隐足术,乖乖待着时辰到。
旋离调的药膏冰冰凉凉的,千茶很喜欢,但自从几年前千茶打妖兽时,肩被妖兽的指甲划了一道,旋离不再让她亲自上手后,她便很少受伤。
所以今日一涂,千茶竟有些想念这冰凉的感觉。
“小伤,一会儿便能好。”旋离对着又吹了一下。
千茶将手收了回来,抬起瞧了眼。
旋离这药膏有些许淡淡的红色,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瞧着,这上头竟像被她画了朵花瓣,好看的很。
她又闻了闻,很香。
千茶虽能干,也能制药,但她向来糙的很,她知人病,知药效,便采了草,随意一捣,能入口,能治病便行,做不来像旋离这般精致,连原草药都看不见闻不着。
千茶很喜欢,便多闻了几次,待旋离将东西收拾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道:“昨日狸帝寻我,问了几句同考淡的婚事。”
旋离听闻顿了顿。
千茶玩着她手背上的花瓣,继续道:“他说我快四千岁了,是该成婚了,还说若是成婚,行的得是入赘礼。”
旋离淡淡嗯了声。
千茶放下手,撑着脑袋看旋离,问:“你觉着呢?”
旋离低眸:“你要我觉着什么?”
千茶看了旋离半晌,才拿起茶喝一口:“没要你觉着什么。”
她从前对这个婚事不报什么想法,但如今心中却十分排斥,可为何排斥,她想不明白。
千茶叹气,又换了个手撑脑袋。
旋离也不帮她明白明白。
没多久,洞外忽的传来声音,打断了千茶的思绪。
是男子的声音,唤的:“殷殷。”
旋离闻言手一顿,转头看千茶,道:“我父亲。”
旋离没让鸟帝来洞中,自己迎了出去。
算来,他们父女已然百年多未见。
鸟帝来寻殷殷无他事,也不关切近况,开口便道:“我记着你是今日去见你娘亲?”
旋离点头:“是。”
鸟帝又道:“今日别去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她,你明日再去吧。”
殷殷蹙眉。
鸟帝自娘亲关进去后,几年便会去见她一次,这些殷殷是知晓的。每回鸟帝见完娘亲后,殷殷再去寻娘亲,娘亲看起来总是不好,可殷殷询问,娘亲却什么都不肯说。
“好。”
旋离回到洞中,见千茶正玩着桌上的烛灯。
白日,灯未点火,大抵是无聊,旋离见她打了火上灯芯,没等燃开,又开口吹灭。
千茶道:“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偷偷去瞧瞧。”
旋离思了片刻,点头道好。
用了隐足术并非隐了身,只是听不见踪迹了而已,牢外有大小门,这几千年来,牢里只关着一个商姝。
因着商姝不闹不哭,这些年看管的人便也松了许多,时常打盹。
上回,千茶便是趁守门妖不注意溜进去的,这次,她带着旋离,仍旧用同样的法子,溜了进去。
洞中昏暗潮湿,烛光少,地也未修好,方才随鸟帝一同来的那个部下此刻不知所踪,小小的一个破石头上,只鸟帝同商姝站着。
“你来了。”商姝见来人,淡淡道了句:“今日殷殷会来看我。”
鸟帝语气平淡:“没算准日子,没让她来。”
商姝低低嗯一声。
千茶拉着旋离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站着,这处无光,千茶瞧不见旋离的神色,但千茶觉着,她很难受。
千茶想了想,伸手握住旋离的手,这才发觉,旋离手心出了许多汗。
千茶握得更紧了些。
那边,鸟帝又开口了。
“我问了你许多回,今日我再问你,也是那个问题,你如何作答?”
商姝低眸:“我不悔。”
鸟帝偏头,片刻闭上了眼低笑一声,许久才又睁眼,轻轻道了声:“雷尘。”
话音落,方才随他而来的部下走了进来,鸟帝背过身去,雷尘同他对视一眼,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走过去捏住商姝的下巴,将药丸推了进去。
商姝没有挣扎,十分顺从,只是吞下后,不适地咳了两声。
鸟帝没有待多久,商姝服下药丸后,他瞧了商姝一会儿,冷笑几声便带着雷尘离开。
前脚刚走,旋离后脚便跑了过去,她扶住商姝的身子,忙问:“他给你吃了什么?”
商姝呼吸很轻,捂着肚子抬头看了眼,小声道:“殷殷?”
殷殷急切:“他给你吃了什么?”
商姝没有回话,站在一旁的千茶说了句:“盼木?”她又闻了闻,蹲下身子,看着半阖眼难受的商姝,问:“是盼木味,鸟帝给你吃这个何用?”她想了想,似是想到什么,又问:“他给你下了食肉虫?”
商姝抬眼瞧千茶,她修为浅,没有籍眼,不知千茶为何人。
“我不知。”商姝虚弱应:“我不知吃了何物。”
千茶蹙眉问:“腹中可有食肉之痛?”
商姝虚弱地点头。
旋离听闻,立马握住千茶的手腕:“该如何医?”
“别急。”千茶拍拍旋离的手,不多话:“等我片刻。”
千茶没去多久,也不耽搁,取了杀虫之草,加了些许硫黄便回了牢中。
商姝流了许多汗,千茶将草药喂下后,许久,她才好了许多。
这期间,旋离一言不发,待商姝身子舒服了些,她才艰难开口,问:“他每次过来,都让你吃这个?”
商姝顿了顿,对上旋离的眸,只给她一个放心的笑。
旋离蹙眉更甚:“你别想着骗我。”
商姝仍旧没回这话,瞧了眼千茶,道:“殷殷头回带人来见我,这位姑娘生的这样好看,你是何人?”
千茶回道:“狸族长老。”
商姝一惊,她扶着殷殷想起身跪拜,却被千茶拦下。
“不必多礼。”
商姝转头问殷殷:“这几年你同我说,识了位朋友,是长老?”
殷殷没回商姝,仍旧问:“他每次见你,都让你吃这个?”
殷殷心中其实有了回答,但见商姝点头,她心中还是一紧。
殷殷咬牙:“你一直骗我,你说你在这儿过的很好。”
商姝失笑,面上倒是平静:“无妨,只痛片刻,他不常来看我。”
殷殷:“娘!”
见殷殷眉头紧皱,商姝又道:“娘无事,你出去别同父亲拌嘴,别因我伤了你们父女之情,娘如今这样,是娘该受的。”
殷殷听着这话别扭,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一旁的千茶,听着也别扭。
殷殷同鸟帝,怎会有拌嘴之事?又怎会,有父女之情?
她想着,抬眼瞧了眼旋离,见她紧紧咬着牙,却不作辩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81章
旋离在小山头坐了一夜; 千茶陪着她在小山头坐了一夜。
旋离说她可笑的很; 她一直在骗娘亲; 说她在幽都过的很好,父亲很疼她,让她娘亲不要担心。
千茶见她今日有些恍惚; 千茶想; 大抵是因着旋离一直以为,她娘亲在牢中是没有受苦的。
旋离甚至想,在牢中也好,不用出来看旁人脸色; 她每月能去见娘亲一次; 给她解解乏。
食肉之虫千茶没有细说; 但她觉得; 旋离一定知晓,此虫入腹,食肉而生; 虫两日才亡。
旋离还说,这些年她一直以为父亲看望娘亲,是因为惦记。
惦记确实是有些惦记; 但恨也是恨。
旋离甚至觉着,父亲是因着对娘亲剩下的那点爱,才对她如如今这般,不近不远,不好不坏。
商姝那事传出来后; 千茶曾问过旋离,是否事实与传闻不符。
她看过许多话本,听过许多书,里头有许多误会,事实与传言总是不同。
但旋离说,传言是真,她娘确实行了不当之事,而后,也确实同那人逃出了牢。
再细,千茶不愿多问,旋离每每提及幽都之事,看着都很难过,变成了聊殷殷,而不是她的旋离。
母女二人,一直心系对方,自以为彼此都好,在幽都小山过活。
而今,这个平衡被打破。
旋离思了许多,忽的开口道:“你可否记着我从前说过,父亲找人替我卜卦,说我会弑父。”
末等千茶应话,旋离望着月,小声道:“方才,我竟真有弑父的想法。”
千茶偏头看她。
旋离话中带着哀声:“我该怎么办?”
千茶沉思片刻,忽的站了起来,站在旋离面前。
“旋离,我们想办法将你娘亲救出来,我给你找个隐蔽的地方,鸟帝定然找不到,以后,我护着你们。”
旋离抬头看千茶,听她又补了句:“你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旋离抬头看着千茶:“你会一直护着我么?”
千茶点头:“当然。”
旋离抬头看着千茶,情绪不明。
既这么说了,千茶便计划起来。
次日,旋离待时辰到,同往常一般,准备了吃的进牢看望。
救出商姝并不难,旋离从前也曾想过,只是她不知救出后该去哪,又如何能不让鸟帝发现,前车之鉴,鸟帝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
旋离一进去,便立马解开了身上的衣袍,披在了商姝身上,并戴好帽子。
商姝今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见旋离这般,疑惑道:“这是为何?”
旋离将带子系上:“娘,我带你出去,我们不要在幽都了。”
商姝闻言蹙眉,立马握住旋离的手:“这是何意?你要带我逃出去?”
旋离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篮子:“一会儿你拿着篮子走出去,他们会把你当成我,你出去后朝东走,不要回头,长老会在那儿接你。”
商姝问:“你呢?”
旋离给商姝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会从另一条道出去,娘不用担心。”
商姝蹙眉看着旋离,花了片刻稍稍理清一些头绪,问:“我们出去了,然后呢?”
旋离笑:“长老给我们找了地儿,娘,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商姝听后,放在旋离手上的手缓缓移开,移到方才已经被系好的带子上,她一拉,带子松开,再晃晃头,帽子也掉了下来。
“殷殷。”商姝看着眼前人:“不妥。”
殷殷见商姝就要将衣袍脱下,伸手拦住:“为何不妥?”
商姝道:“你觉着,我们出去后,你父亲再也寻不着我们了?”
殷殷点头:“她说不能,她能做到。”
商姝摇头,淡淡一笑:“我们从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还不是被你父亲找到了。”
见殷殷还想说话,商姝又道:“就当长老可以办到。”她看着殷殷的眸:“你觉着,她能护我们几时?几日?几年?”
殷殷顿了顿。
商姝又道:“长老如今未成婚,还能同你亲近些,若是他日成婚,有了夫君,有了孩儿,你觉着你在她心中,会是何份量?”
“到时,她又有何理由会护着我们母女二人。”
殷殷搭在商姝肩上的手,松了松。
他日成婚。
有了夫君。
有了孩儿。
殷殷犹豫这片刻,商姝已然将外袍脱了下来,她将袍子搭在殷殷的手臂上,缓缓又道:“娘亲做了错事,被关在这牢中是应当的,但是殷殷你没有,你是幽都大殿下,劫狱是大罪,你不能犯错,你不能救我。”
殷殷沉思许久,片刻后又淡然地又将衣袍给商姝穿上,帮她戴好帽子,系上带子。
“娘,我不能再让你在牢中受苦,今日我必须带你走。”似是担心商姝再有说辞:“你若不愿,我便光明正大劫狱。”
至于出了牢后……
旋离将带子系好,又打了个死扣。
若是将来某天没有千茶,她自己想法子。
两人僵着站了许久,旋离都没有动容的意思,商姝像是无奈,也像是妥协,她没有再多话。
旋离最后再交待了句,出去后,定要朝东走,不要回头,才将篮子放在商姝的手中。
牢内外看管松散,商姝出去时十分顺畅。
旋离在洞中坐了会儿,闭上眼没听着娘亲在外有何动静,片刻后她便坐不住,从另一个小门隐了出去。
照着计划,娘亲此刻应当已然见到千茶,可旋离出了牢后,正打算寻去,却见牢洞大门,两位守牢小妖拿着刀正指着商姝。
她见状,不慌不乱地唤出千弓,却在拉弦时顿住了手。
守牢妖的身后,站的是……
“殷殷。”鸟帝上前一步,站在商姝身边。
殷殷一惊,放下弓:“父亲。”
她和千茶千算万算,没算到娘亲出牢,会撞见鸟帝。
鸟帝此刻蹙眉看殷殷,看她手中的弓,又蹙眉看商姝和她身上穿的玄色衣袍,冷笑一声,道:“殷殷,你竟敢劫狱!”
殷殷朝前一步,听鸟帝又道了句:“你可知劫狱是何罪?逃狱又是何罪?”
殷殷自然知晓逃狱是大罪。
她没有回话,转身想握住商姝的手直接带她离开,可手才碰着,商姝却一躲,接着后退几步,站在鸟帝身边。
殷殷不可置信:“娘!”
商姝又后退一步,开口道:“与殷殷无关,她没有劫狱,只是我觉着牢中无趣,出来看看而已。”她看着鸟帝,淡淡一笑:“我会回去。”
殷殷急道:“娘!”
“殷殷。”商姝给了个眼色,小声道:“别忘了娘方才说的话。”
殷殷一顿,但仍旧上前拉商姝的手,却又被商姝躲开。
商姝:“娘哪儿也不去,殷殷,不要闹了,同你父亲好好的。”
鸟帝见二人如此,哼的一声,才想说话,却见又来了一人。
那人还未落地,便直接将拿刀指着殷殷的守牢二人推开十里,站在殷殷身前。
来人有些摸不清状况。
“长老。”鸟帝见来人一惊,接着忽然笑了,看了眼殷殷,又看了眼长老:“今日这小山,可热闹了。”
他说完这话,不端不正地,给长老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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