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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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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千茶做梦都想把旋离娶回家,从前是,现在是,当她知道一些真相后,还是没出息的想娶。
  妖族第一美人,只能是她的,只能和她牵手,和她亲亲,和她亲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茶,旋离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千茶大抵是旋离整个黑暗生命中的一束光,她教她父亲从来都禁止她学的术法,她带去见她从来不曾去过的人间,她带她一起听戏,她带她一起经历过之前都不曾经历过的美好。旋离于千茶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宝物,同旋离吃饭,同旋离逛街,同旋离听戏,同旋离亲亲对千茶来说都是超级幸福的事情,旋离就像是千茶生命中的幸运宝石。给了她很多不曾有过的美好。
  本文需要细细去看,在其他支线上,作者关于故事,配角和人物的刻画非常真实,支线故事也很吸引人,令人觉得珍贵的是这是作者的第一篇古风文,意料之中还是依然还是一样的让人笑出姨母笑。作者写故事都是写自己所想表达的对生活的感悟,作者慢慢说,我们细细听,看着主角在一起修成正果,读者自己也会希望有一天也会能像旋离一样,遇见自己的千茶,遇见你的幸运,冗长黑暗里,总有人会是属于你的那一束光。

第1章 楔子
  “你说你肯嫁给我,难不成是骗我的?”
  这是千茶闭上双眼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后她便什么都听不见了,没有喊声,没有刀剑声,没有风声,也没有旋离的声音。
  在意识全然消失前,她似是听见旋离哭了,低沉却痛心,抱着她的手还颤抖着。
  旋离一口一声地求她,问她,问她有什么法子。
  她哪有什么法子。
  只是旋离这样哭,她又有些心疼,难受的很。
  她还是头回听旋离哭呢。
  都说死前,都会回顾这一生,回想遗憾。
  想来她这辈子也挺简单,没什么好特别回顾的,至于遗憾。
  大抵是有的吧。
  她还没将旋离娶回霍山呢。
  还有,她想知,旋离为何会要了她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楔子吓到,她们俩超甜,12点还有一章,欢迎光临。


第2章 
  六月初十,狸族三殿下大婚,霍山一片流光溢彩,气派非凡。
  霍山自三百年前大殿下女儿满月,便再也没有这样热闹过,这婚车才至霍山山脚,霍山里的小妖们便喜乐乐地瞎吆喝起来。
  妖族的婚宴不同其他族,没有那么多礼数,狸帝为了这婚事,已然将能想到的花卉树枝琉璃珠宝全挂上,隆重到连角落里讨吃的小狸猫,都听闻了这场盛会。
  这场婚宴整整热闹了七日,这七日狸帝大赦狸族,有罪的没罪的,有钱的没钱的,全都能不花分毫讨口好吃的。
  这盛典大家自然是开心的,甚至暗自希望狸帝剩下的五位儿女们全娶了全嫁了。
  这开心的不仅又这些小妖们,狸帝最小的女儿酉千茶也喜乐得很。
  这喜乐不仅为着自己的哥哥娶了位漂亮嫂嫂,还为的能趁狸帝松懈之余能逃出霍山。
  狸帝这几年管她管的紧,两百年间竟不准她离开霍山半步。
  说是两百年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她那时也是有些印象的,大病初愈她身子不支了好几天,身上也添了许多伤,而病时的一切记忆全没了。
  她娘亲告诉她,她病时烧坏了脑子,所以不太记得事。
  她娘亲还说,她身上那些伤是她病得狂时,自己挠的。
  后一条酉千茶自然是不信的,那些伤疤深浅不一,浅的不说,深的那些像是被刀狠狠刮过,她自是觉着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她想,定是她病时不听话,被打了。
  这些伤治了几年也就痊愈了,只是腰间处有一条红褐色的伤疤,不管用什么药也难以消除,摸着不疼,却也光滑得很,像是长在她肉里似的。
  索性这衣裙一遮也见不着什么,她同着伤疤挣扎了一段时日,便不再管它。
  她从生到现在,狸帝就一直看着她,很少让她离开霍山,还总是吓她,说霍山外头猛兽奇多,让她稍大点了再说,可她一百年一百年地长大,狸帝却看得她越发紧,加上看守梨花池的考淡还时时盯着她,叫她无法离开霍山半步。
  这两百年更甚,她问其缘由,狸帝只道她并未痊愈,需再修养几年。
  几年复几年,两百年过去了,酉千茶愣是没能得到狸帝半句能出霍山的旨意。
  这几日,她三哥大婚,看管她的小妖被劝着灌了好几杯酒,她随着热闹了六日后,终于在第七日天刚破晓时,抄了条观察已久小道,溜出了霍山。
  出了霍山后,她闻着这周围的气息都不同了许多,想着自己这样就出来了,便乐得在地里滚了好几圈,滚着似乎觉着不够,又一跃窜到了树上,蹦跳着惹得树叶纷纷掉落。
  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上窜下跳铛铛作响,等她一跃落在地上,全身已然满是泥土。
  于是她抬起腿晃了晃上头的铃铛,随着一声叮叮声,她全身的泥土便全然消失不见,干净得很。
  这铃铛很是神奇,似乎专门为净化她而生,她大病一场后便戴在脚上,铃铛通体银色,里头有两颗小珠显的是玉石之绿,一道红绳左右穿着栓在她的脚踝上,可爱得紧。
  她病醒时,她娘亲曾试图从她脚上取下这铃铛,但她哭闹着怎样都不肯。
  这东西她很是喜欢,它发出的声音她也很是喜欢,最厉害的是它叮叮两声,全身都干净了,不沾一点尘土,她身子都不用洗了。
  滚爬了两刻钟后,千茶便觉着无聊了,微风从树叶梢间缓缓吹过,日光托起林间朦胧的一道雾,她伸手抓了一些尘土在手里捏碎,竟不知该去何处。
  这两百年来,她一心想着要离开霍山到外面看看,三哥的大婚她也踌躇了许久,甚至偷了大哥最爱的陈酿给考淡,结果这出来了不到半时辰,她便腻了?
  从小娘亲教导她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不能一时兴起,她想着,她这样到底算是半途而废么?
  至少没想着现在回家,只是没想好去处而已,所以不算着半途而废。而她这个计划实实的是计划了好几月,也不能算着是一时兴起。
  千茶宽慰了自己一番后,心情突然又大好了起来。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不做多想,一跃跳到了身边的树上坐着。
  来的是一狐一鼠两只小妖,千茶靠着树干,双腿悬着,随手折了树枝在手中转动。
  两只小妖近了,说话声便也近了,千茶闭上眼再睁开,籍眼被打开。
  这籍眼乃天地之活眼,需要时,闭眼再睁开它便能出现。籍眼见妖认妖,见神识神,不论妖神,修行足够千年,便可得此术。
  天地之间,人,神,妖不计其数,那些有修为的也甚多,能够一眼识别的还好,但可惜这千万年下来,子生孙,孙生子,各族人,不论真身还是人形,许多身形相差并不大,长相又差不多,很难辨认出,这籍眼便因此而生。
  有修行的一族,会在生来时,在额头上纹上名姓,纹上家族,并隐去,此名为籍谱。待满千年修行,籍眼自然被开启,这名姓族的籍谱,也会随着籍眼被打开。
  千茶瞧了一阵,未见这二妖额头有何变化,便又闭眼将籍眼收了起来。
  她心里念道:“原来是小修为的妖。”
  两妖越走越近,正说着昆仑山大祭之事。
  小狐问:“西王母是今日大祭么?”
  小鼠答:“是。”
  小狐又问:“昨日我听三青鸟大神于西方鸣叫,才恍然此事,这几日我们且避开些。”
  小鼠:“所言极是,三青鸟鸣,西王母至,我们这些小妖,自当小心些,免得成了青鸟大神囊中物。”
  小狐怯生生地应了声,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仿佛后头有人祟祟跟着他们,可走了几步,她忽地又缓了下来,问了句:“话说,西王母座下最小的那只青鸟大神,娶了旋离大神了没?”
  小鼠闻言捂嘴嗤笑一声:“没呢。”她回完左右观望了几眼,又小声道:“旋离大神百年前犯了事,正受着罚呢,西王母再是疼爱青鸟大神,也不能破了规矩。”
  小狐狸听着哀声:“倒是苦情。”
  两妖渐行渐远,树上的千茶憋着一口气也渐渐舒了出来,她瞧着两妖离去的道路,心中自是有了思量。
  这大祭之事她也有所耳闻,不过她听闻的是自己狸族的大祭。
  她出生到现在,狸族大祭过两回,一回是在她刚出生时,还有一回正巧在她病的那几年,所以她两回都没能见着。
  听闻这大祭十分沉重,大祭三日全族不得进食,狸帝手持祭品需走遍霍山各处,最后将祭品丢于霍山西侧的虚妄海,以祭狸族先祖。
  千茶那时在集市喝茶听书是听闻此事时,心里便十分痒痒,于是有生之年能见着这大祭,便成了她这几年的愿望,与出霍山这事并在了一起。
  今儿是走了运了,她命里的两件大事都要实现,千茶想着,心中欢喜许多。
  昆仑山此去不易,千茶一路磕磕绊绊,身藏迷毂寻山问路,最后终于在黄昏之际到达昆仑山脚。
  昆仑山脚花草丛生,是一派纷繁的迹象,昆仑丛山,此刻安静得很,千茶绕过丛山丛林,终于寻着一处上山的路,光着脚便踩了上去。
  都说凡人凡妖皆无道上昆仑,千茶此去却没见着什么阻挠,安安稳稳自山下而上,一路走来,未见什么猛兽,一颗悬着的心也宽了下来。
  再行百里便见一团云雾,像是有人居住。
  她从小在霍山,那儿山多树少,此次三哥大婚,狸帝也是托了许多妖神借了琉璃珠宝,才有霍山的珠□□象,而这昆仑山上自然而生的璀璨象,倒是让她涨了见识。
  很是美妙。
  觉着美了,脚步自然轻盈了些,像是怕被旁人听着她的声响,她对着脚上的铃铛嘘了一声,铃铛像是能听懂她的话,竟不发出声响。
  踩着云道走着,软软的也不咯脚,千茶欢喜得很,便忘了此行的目的,扑腾到云里滚玩了起来。
  玩着便忘了时辰,等到醒悟过来,回头已然不见来时踪迹。
  这会儿她是真真迷路了,仙气所然,她从兜里拿出的迷毂也失了效,南南北北地转了片刻,便掉下了脚下的云里。
  千茶道了声无用,便自己寻路去了。
  大祭的缘故,昆仑山这五日皆为白天,千茶漫无目的地走了几个时辰,竟也没觉着这日头一直正好。
  再翻过一座山,便见着一方瀑布,这瀑布自天而下,抬头竟见不着源头,水雾自瀑布边缘洒下,没多久,水雾便沾满了千茶的头发。
  她用手撑着做了个帽檐的样儿,抬眼朝上看了眼,水雾挂在她眉下的睫毛上,串着倒像是透明的玻璃珠手串,晶莹剔透,可爱得紧。
  这地儿她竟觉着来过。
  可她怎么会来过这仙境,若是来了,是断不会忘的。
  千茶放下手,朝着北方望了眼,仿佛那迷毂还在兜中,冥冥之中,有什么驱使她往那儿走去,似是在告诉她,那儿便是她的落脚处。
  再走几百里,千茶便停了下来,眼前仍旧是一团云路,同刚才来时的道没什么分别,可她就是觉着,这儿应该要有些什么。
  想着便朝前头又走了两步,心里记挂着这些,脚上的铃铛突然叮叮作响她也不知晓,只好奇地朝前走。
  眼前山仍是山,水仍是水,千茶却觉着异样,她伸手在空中一扫,果然眼前的淡薄的云雾突然浑浊,可瞬间又消失不见。
  她咬着唇大胆朝前一跨,却见面前的一方云雾忽然散开,接着将她重重包围起来,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她这一步,竟踏进了另一方天地中。
  青石围绕的荷花池,傍竹林道道,不远处立着一座居所,房前水池旁种了一片扶桑花,花开正盛,簇簇向阳而生。
  酉千茶被眼前所见震慑,微张着嘴自然地朝里走了几步。
  水池边坐落一亭子,酉千茶走了几步,才发觉亭中木几旁坐着一位女子,正低眸写着什么。
  千茶见着有人,不免激动起来,她朝着那方走了几步,却在亭外的石子路上停下脚步。
  “洗净了再过来。”
  忽地,有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像是记忆里的一句话,吓得她立马乖乖站好。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头的脚丫,是干净的模样。
  抬头时,亭中女子已然不是片刻前的样子,手持着笔正偏头,正望着她。
  好漂亮的女子。
  千茶眨眼,瞧着竟挪不动步。
  亭中女子全身玄色的衣裳,只白皙的脸蛋和手露在外头,乌黑的头发长至腰下,两股小辫子左右搭着系在一起,末尾出系着两根玄色羽毛。
  她挽着袖子蹙眉看着十步外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子,眼眸轻轻一闭,缓缓睁开。
  玄衣女子淡然回神,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笔,从容地站了起来,几步从亭中走了出来,对着白衣女子微微屈膝低头,一抹客气的微笑恰到好处。
  “旋离不知霍山七殿下来访,有失远迎。”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3章 
  这千百年下来,都说神族的礼数最是周到,特别是西王母管制下的昆仑山,这么一见,确实如此。
  狸族向来糙的很,活在山中,无论修行大小,都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千茶活了这么久,还未被人这样对待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学着面前这位玄衣女子也对她僵硬地弯弯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样笨拙,果然见玄衣女子捂嘴淡淡一笑。
  “旋离。”千茶打开了自己的籍眼,将玄衣女子额头上的二字念了出来,她疑惑道:“为何只有旋离呢?你身居昆仑,名姓旁应要伴着神字才对。”
  说话间,旋离已请她入亭,并挪了条木椅,千茶扶着便坐了上去,双腿蜷起一同搭在了椅子上。
  旋离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从桌上倒了杯茶放在千茶的面前:“七殿下,请。”
  千茶哦了一声,拿起茶喝了一口。
  这喝茶间,她才恍悟自己方才有多失礼,哪有初次见面就指着人家的籍谱问东西的。
  悠悠间,她听旋离道:“如你所见,我如今只是借居于昆仑山中这玄圃里,并非神位。”
  千茶哦了一声,瞟见她身后的两根羽毛,好奇问:“你的真身是玄灵鸟?”
  旋离嗯了声,给千茶又续了一杯。
  千茶再次好奇:“幽都鸟族的鸟帝是玄灵鸟,你是幽都鸟族的么?”
  旋离摇摇头,拿起一旁的笔:“不知。”
  千茶笑了两声,方才才自省自己失礼,这会儿又这样一道接一道的问题,是为何意?
  她撑着脑袋看着旋离的笔尖,清清嗓子道:“我多话了。”她抬眸看旋离:“第一次见旋离这样漂亮的女子,话便多了些。”
  旋离写字的手一顿,淡笑,抬头对上千茶的目光:“七殿下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
  这本是一句回礼的夸奖话,可千茶却不自知地傲了起来,她坐直身子几乎要将小腿翘到天上。
  “是啊,我六哥也说了,他这千百年游玩山水之间,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没有哪个女子比我漂亮了。”
  旋离低笑了一声,接着点点头。
  这么几番对话,千茶心情大好了起来,她不是没见过陌生人,却不像今日这般,她平日也不是这般莽撞,也不似这样话多,只是这个旋离她觉着亲的很,她喜欢同她多说话。
  这么的,她又打开籍眼看了眼旋离的额头,脱口一句:“你这旋离,只是名么?”
  旋离抬眼稍稍看千茶:“嗯。”
  千茶惊讶:“你没有姓氏?”
  旋离缓缓写字:“没有。”
  千茶对旋离的籍谱是真的好奇,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
  这籍谱,能开得了的,定然是有修为之妖神,修行至少千年,而额头上一眼明了的有三,一为名,二为姓,三为族,像她酉千茶,纵列金色三排,一为千茶,二为酉,三为狸。
  这旋离,她额头上,却只有旋离二字,无姓无族。
  千茶从未听闻有妖神可脱离自己的家族独立修行的。
  或许真有,只是她寡闻了。
  想着她便点点头。
  自己心里偷偷解释清楚了,她便放下此事,将目光投到了旋离的手上,这才恍悟,方才总觉着奇怪,原是旋离她用的左手写字。
  千茶好奇地说了句:“你用左手写字啊。”
  旋离淡淡地嗯一声,看着像是不想多谈此事,但还是举起右手,看着手心道:“右手从前受了伤,使不上力气。”
  她说着稍稍动手指,千茶看着,确实是有些艰难,不太方便的样子,想来定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便笑着道了句:“你左手写字也这样漂亮,好让人羡慕。”
  旋离淡然一笑,将右手放下。
  千茶又问:“你写的是什么?”
  旋离道:“西王母的祭天文。”
  祭天文。
  千茶突然坐直:“大祭!”
  她才恍然,此行昆仑是为大祭,她倾身向前,问:“你可知,西王母现在何处大祭?”
  旋离闻言朝西方望了眼,淡淡道:“阿图走了六日,今日大概在昆仑西侧。”她回头看千茶:“怎么了?”
  千茶道:“我想寻过去瞧一眼,我活了八百岁,还没见过大祭呢。”
  可嘴上这么说,却也不见她动弹几分,倒是以更懒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
  “八百岁。”旋离重复她的年岁,又抬眼看她的籍谱,疑惑道:“七殿下仅八百岁,为何便生了籍眼?”
  千茶调皮一笑,又是那一副骄傲的模样。
  “我娘亲说了,我生来便不同,自带修为。”她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别见我只有八百岁,但我天生便带了四千年的修为,话还不能说得全时,籍眼便开了。”
  千茶一脸我天下第一特别的样子,惹得旋离又笑了。
  像是要附和她的话,旋离停下笔,稍稍扬眉,道了句:“你探探我的修为。”
  千茶听着,伸手放于旋离额头三寸处,接着像是触到烫手的东西一般,立马收了回来:“你没有修为。”
  像是不确定,她又伸出手探了探,旋离淡然一笑,十分配合地靠近一些。
  “你确实没有修为。”她收回手,惊讶地指着旋离的额头:“那你的籍眼是如何开的?”
  旋离摇头道:“我也不知。”
  千茶笑:“这样算来,你确实也特别,我六哥从小就说我特别,又好看又特别,现在我见你也是这样,同我一样好看,同我一样特别。”
  千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突然握住了旋离的手:“我很是喜欢你,我们交朋友罢,你日后可以来霍山找我玩。”
  旋离被握住的手突然顿了顿,片刻后缓缓从千茶的手里抽了出来,摇头道:“我在受罚,不能出玄圃。”
  “受罚?”千茶好奇:“为何受罚?”
  旋离:“从前犯了错,西王母罚我抄祭天文一万份,抄完为止。”
  千茶惊讶:“一万份!”她低头看桌上的纸,问道:“抄了多少了?”
  旋离回答:“已然八千份。”
  千茶又问:“抄了多久了?”
  旋离道:“两百年。”
  千茶点点头,凑上前去:“我可以帮你抄。”她说着低头看了眼她写的祭天文,撇嘴道:“不过我字丑,同你的相差甚远。”
  旋离淡笑:“你能来陪我,我已然很知足。”她看了眼千茶身后的神障:“这些年,除了阿图偶尔来寻我,我这地方,没有半点人烟。”她偏头看千茶:“你是第二个。”
  她拿起笔指着那道障:“只是我有些好奇,这神障是西王母设下的,你如何能进的来?”
  千茶愣愣地顺着她的笔望去,迷迷糊糊地把刚刚来时遇见的全说与她听,她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后,便踏了进来。
  旋离蹙着眉头听完,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千茶,将方才思虑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你来时见的那方瀑布,你可曾上去过?”
  千茶摇头:“那上面是什么地方?”
  旋离解释:“玄圃之巅,那上面……”她顿了顿,又瞧了千茶几眼:“你真没去过?”
  千茶摇头:“我今日是第一次来次昆仑山,来此玄圃。”她疑惑问:“怎的?那玄圃之巅有何玄妙之处?”
  旋离淡淡摇头:“无他。”
  接下来,千茶便懒懒地靠着,旋离写字,她喝茶。
  她心想着,旋离的字真好看,旋离这儿的茶也好喝,旋离这温温性子她也喜欢,笑起来甚是好看,她总是听闻坏人才穿玄色的衣裳,所以她从小便喜欢白色,可旋离这一身玄色,却衬得她更柔了些,这露出的脑袋和白皙的手腕,像是从泥土里长出的清透的白玉一般。
  论特别,还是旋离特别些。
  千茶一心想着这特别,便觉着今日果然不枉此行,交了这么个朋友,她很是喜欢,看久了,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将她带回霍山。
  想着她便啊了一声,这一声惊得,面前的旋离笔尖一顿,刚抄好的一页毁了。
  千茶吐舌,立马将纸拿了起来,露出比旋离还忧虑的神色:“这可如何是好?”
  旋离淡淡一笑,从她手里接过来:“无妨,再写一张便是。”她将纸端正叠好,放在一旁:“七殿下是想同我说什么?”
  千茶又啊了一声,伸出手指:“我还有一样很特别。”
  旋离稍稍扬眉:“嗯?”
  千茶一笑,小声道:“但是我娘亲不让我同别人说。”她咬咬牙:“你不是别人,我告诉你。”
  她凑近一点:“虽说我年岁八百,身有四千多的修为,但我施不了任何术法。”
  千茶用十分轻快,十分骄傲的语气,说了句嘲笑自己的话:“空有一身修为,我实则是个废物!”
  旋离听后果然一惊,千茶眨眨眼,等着旋离开口夸她特别,可旋离却道:“这事确实不该同旁人说,你该记得你娘亲的话。”旋离这才将笔放下,案下取出新纸:“这事要是被别人听去,加害于你怎么办?”
  “无妨。”千茶小手一挥:“我打架可厉害了。”
  旋离闻言摇头叹气。
  千茶又坐着看旋离抄了一张,她自顾自地泡茶,这举手投足间,竟觉着熟悉得很,像是她们本来就该这样一般。
  泉水叮叮,竹林微风阵阵,除却这些,这玄圃确实安静的很,千茶想着,这几百年旋离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抄祭天文,心中一阵同情。
  这样无聊,这怎能忍受得了?
  又一盏茶后,千茶有些恋恋不舍地坐直身,低声唤了声:“旋离。”
  旋离抬头瞧她。
  千茶:“我得回家了,出来久了他们要担心。”
  她说着抿嘴,心想着,等旋离剩下那两千份抄完,她一定要想法子把她带回昆仑山,她这样无族无修为的小妖,西王母应该不会太在意,如若不成,她便让她爹爹来要人,狸帝的面子总要给。
  想着她心里郑重地嗯一声,看着旋离道:“我来日抽空了再来找你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4章 
  千茶出去时和进来时一样简单,出了玄圃后,她转头看着前方那道稍稍有些异样的云雾,呆呆地站了了半晌。
  旋离口中的神障大概便是这团云雾,可她却未被这神障阻挠,这是何故?难不成只是西王母哄骗旋离的说法,其实这并非神障,只是一道障眼法?
  旋离这样特别,她没有修为还受着罚,自然是不敢出玄圃,障眼法对于她来说,确实够用。
  但又或许,是因为她千茶特别,这神障对她毫无用处呢?
  千茶想着点点头,觉着这两种说法都可以接受,不是她特别就是旋离特别,果然她们是天造地设最特别的一对。
  因为想着下次还要上来找旋离,下山的路千茶便多花了心思,西王母此次大祭,昆仑境地七日全为白日这事,也方便了她许多,走走停停标记号,她到山下了,这日头还甚好,她也不觉着花了许多时辰,乐滋滋地找路回霍山。
  才出昆仑境地,不到半个时辰,天便暗了下来,为了不让出逃霍山之事被发现,她这才晓得小跑小跳回家。
  到了霍山脚下,她找到了出来的那条小道,挤了进去,弯弯绕绕,没多久便从另一头钻了出来。
  她抬脚叮叮两声,方才身上被蹭上的污泥全然不见。
  霍山此刻,还在婚礼的喜庆中,处处明灯结彩,随处可闻狸猫们的笑声。
  她居所位于霍山南面梨花池边上的山洞里,这梨花池常年由考淡看管着。
  这个考淡千茶着实不喜欢他,他管着梨花池便罢,还时时管着她,之前她和六哥溜出去玩耍,考淡竟然去狸帝面前告状,讨厌的很。
  她听六哥说,这个考淡很早便在霍山了,修为高的很,术法也很高,却屈居一个小小的梨花池,弄了个看管的职位,让人很是不解。
  甚至千茶和她六哥曾怀疑,这考淡其实心有大计,是想要这霍山的帝王之位,借着这看管之职,实时观察这霍山,准备某天谋反。
  于是那段时日,她同六哥便日日偷偷观察这个考淡,但数月下来,他不是钓鱼就是浇花施肥,酿酿酒,摘摘果子,也无朋友同党,偶尔的,狸帝还会来梨园找他下下棋,着实不是一个心有大负的奸佞小人模样。
  千茶和六哥终于是放下这个考淡,并由心觉着,他只是单纯的讨人厌,不是有心计的讨人厌。
  路过梨花池时,千茶见考淡还是她出去时的模样,靠在一颗大石头边上睡着,她心想这大哥的陈酿确实厉害,连考淡这样好酒量的,都能昏睡这样久。
  回到洞里千茶便觉着困了,这日行千万里确实有些累,才不到片刻,便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脚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吵的很,可她无论怎么对铃铛嘘声,铃铛也不见消停。
  伴着这铃铛声,忽远忽近的,似乎还听见有人唤她。
  “茶儿。”
  “茶儿。”
  ……
  这儿只有她一人,那声音确实是唤她的,但茶儿这个称呼却新鲜的很,她爹娘唤她千茶,哥哥姐姐们唤她七妹,霍山众小妖们均唤她七殿下。
  这茶儿,她没印象有谁这样唤过她。
  不过听着却挺好听,温温软软的。
  她还想再听一会儿,却忽然间,一阵白光经过,她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千茶嘀咕。
  她坐直伸了个懒腰,却听这洞外确实有人唤她。
  “七妹!七妹醒了没?七妹!”
  千茶又深了个懒腰,这声音虽急切,但太过熟悉,以她对她六哥的了解,肯定不是急事大事。
  她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果然见她六哥正坐在洞外石桌边的石凳上,吃着果子。
  他见千茶走出去,立马招呼她过去,把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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