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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何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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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道:“越俎代庖历来是官场大忌,你又新到学部,更应当谨言谨行。依我看,最好别插手这事。京师大学堂名声臭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你就由着它臭下去呗,反正与你没多大干系。”

“怎么没干系?”孙元起像被踩了尾巴的喵星人,当即跳起来反驳道,“京师大学堂建校之初,我就在里面任教,前后达数年之久;大学堂复校,我又先后当然副主办、副总教习。如此渊源,怎么能说没干系呢?”

“那你想怎么着手?”杨度反问道。

“所以我才请教你啊!”孙元起一个太极云手,把问题扔了回去。

“除非官至学部尚书,否则你别直接插手。”杨度气哼哼地说道。

“没有别的法子?”

杨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和京师大学堂素有渊源么?除了这个渊源,你和他还是翰林院前后辈,同时出任提学使,现在又都在学部,你算他半个上官。你找他私下聊聊,敲敲边鼓,看行不行?”

“也只好这样了。”孙元起无计可施,杨度说的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下孙元起依着礼数,工工给这位翰林院前辈写封请柬,邀请他恰当时候一起吃顿便饭。两三日后,刘廷琛便派人送来回信。孙元起信心满怀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写道:“孙大人案下:前蒙邀约,幸甚。然数日前得

旨,

朝廷选鄙人为

今上随班进讲,分任《贞观政要》一书,要轮日编撰讲义。

大人邀约,恐遽难从

命,尚祈

海涵。馀不一一。刘廷琛。”

信里字数本来就不多,还用黄伞格,导致每行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从这言简意赅的信中,可以看出刘廷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态度。孙元起也是大怒:编你妹啊!你当老子是白痴么?宣统皇帝是光绪三十二年正月十四出生的,眼下刚满三周岁。他话都说不顺溜,你给他编《贞观政要》讲义?你去教溥仪唱儿歌还差不多。

别看刘廷琛年纪不大,思想却超级保守,对于西学、变法、立宪向来是痛心疾首。偏偏孙元起身上牢牢贴着“新学先锋”、“立宪会长”两枚标签,叫刘廷琛能有什么好脸色么?孙元起历史没学好,中学历史课本也太简略,所以根本没听过刘廷琛的名头。但爱好近代史的人却都会知道有这么号人,因为他作为主谋参与了一场著名的闹剧而声名大噪。

辛亥革命后不久,清帝逊位。时任学部副大臣的刘廷琛却对清王室忠心耿耿,一直南北奔波,联络同志,妄图复辟。1917年张勋复辟短暂成功后,他被任命为内阁议政大臣,曾赏紫禁城骑马,权位仅次于张勋,号称“一文一武,一张一刘”。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只歪瓜还不让扭呢?孙元起虽然气愤,却拿刘廷琛一点办法没有。刘廷琛也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敢跟他叫板。

杨度接过信签纸看了看,然后好整以暇地问道:“既然刘潜楼不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孙元起没好气地说道,“刘廷琛不合作,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愿意京师大学堂就这么臭着,就让它臭着呗,反正他刘廷琛才是离那坨屎最近的,看谁最先熬不住!”

“嗯,这就好。”杨度很满意孙元起现在的态度。

尽管杨度很喜欢官场权斗,但显然不赞成孙元起一到京城就对同僚大打出手,尤其还是比他职位低的刘廷琛,赢了又能如何?总不能放着从二品的右侍郎不做,去做正三品的大学堂总监督吧?徒劳无功不说,反而竖下一个强敌,给官场同僚留下好争权斗的恶名。如果输了,那就更没有味道了!

孙元起转脸说道:“既然京师大学堂一时半会管不着,那我就另成立一所学校,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清华学堂’!”



第213章荆棘多兮可奈何

二一三、荆棘多兮可奈何

清华、北大,被誉为中国高教的双子星。(d赢Q币,现在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半死不活,颓败如斯,哪有半点后世名校的样子?

至于清华,前身清华学堂是利用美国退还的庚子赔款于1911年设立的。可如今庚子赔款已被各国挪作经世大学的留学生费用,想来美国不会善心大发,再额外返还部分庚子赔款给中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留美预备学校,也就没了清华。

未来璀璨的双子星,现在一个因为经世大学挖走老师、生源而暗淡无光,一个因为经世大学骗走庚子赔款而胎死腹中。追究祸乱本源,除了孙元起还能有谁?

清华作为后世国内科学研究最顶尖俄存在,是无数青少年的梦想,也是无数科学家的母校,让他就这么寂寂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孙元起觉得有些愧疚感,便想补救一下。

杨度有些郁闷,东家没有一点王霸之气,攒点钱不想着招兵买马招贤纳士,倒天天和学堂较上了劲。只好劝道:“你不是已经成立很多学校了吗?我数数,在武汉就有两湖师范学堂、湖北高等工业学堂、湖北交通学堂、湖北矿业学堂、湖北石油学堂、湖北钢铁学堂、湖北地质学堂……”

杨度数的时候,一边嘴里念叨,一边掰着手指,很快十个手指就不够用了。便竖着两个拳头,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看,都那么多了,还要成立什么学校?再说,北京还有经世大学,赫赫有名,包罗万象,何必叠床架屋呢?”

孙元起心里暗自想道:这才几所学校?告诉你,后世单单教育部登记在案的普通高等学校就两千多所,在校大学生达三千万!不说211工程的112所大学,就是优中选优的985工程入选高校也有34所之多。这34所中,在北京的就有北大、清华、北师、人大、北理、北航等6所学校;如今京城算得上大学的,只有京师大学堂和经世大学两所而已,算很多么?

杨席幕僚,他都心存疑惑,别的人又如何能理解自己?所以孙元起决定给他摆事实、讲道理:“皙子,首先我并不认为学校已经足够。三年前,我们刚到湖北的时候,湖北在校学生只有五万;等我们去年年底离开湖北时,在校学生已经达到十万。即便是十万之众,对于湖北两千多万人口来说,也只算九牛一毛。在未来几年,学生数量还要暴增。湖北尚且如此,更何况全国?

“如今,新增的学生都生,新增的学堂也多堂。数年之后,这些初识文字的学生就要从小学堂毕业,社会和政府是否为他们做好了准备?我看没有。现在地方官员士绅最热衷办的,除了小学就是师范,很少有大学和专门学校。当然,也是因为办学门槛太高,师资难觅,普通士绅难以承受。就全国来说,学校数量,尤其是教学质量可以保证的专门学校,远远不足以满足社会的需求。”

按照清末民初的学制,小学被分为初等、高等两级。学生在初等习四年,就面临求第一个岔路口:可以考高等小学,也可以进乙种实业学校、补习科、实业补习学校,后三种培养类似后世的技工。

高等三年,毕业时又是一个岔路口:可以考中学,也可以进甲种实业学校、补习课、师范学校。甲种实业学校培养类似后世的技师。

中学也是三年,毕业还是个岔路口:可以考大学,也可以进专门学校、高等师范学校。专门学校培养类似后世的工程师。

杨度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上奏朝廷,请求降旨,命各省开办大学和专门学校。这不是正是学部左侍郎职责所在吗?”

孙元起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戊戌变法以来,诏命各省兴办大学堂和专门学校的谕旨几乎是年年都有,算起来没有十道也有八道。地方上还不是依然如故?

“我在学部翻看了这几年各省提学使上奏的折子,提议建校的也不知凡几。奏折到了军机处,都会批一句‘转学部酌办’;到了学部,再改成‘准,办学经费请各省拨付’;各省财政左支右绌,哪里有会有闲钱?有了闲钱,谁又能想到办学堂呢?奏折走了个来回,该画圈的画圈,该盖章的盖章,就是听不到丁点动静。”

大清批阅文件做派和后世差不多,大概古今官场就没啥两样吧。

杨度皱着眉头说道:“那你也不能捋着袖子就上呀!你可是堂堂的学部左侍郎。”

孙元起对于面子、派头倒不是很讲究,闻言解释道:“新建的清华学堂,初期主要是为北平铁厂培养技术人才,自然由北平铁厂的人出面张罗。不需要我再作冯妇。”

铁厂附属学堂,开先河的自然是汉阳铁厂。

早在1896年,时任汉阳铁厂总办郑观应就建议盛宣怀在厂内设立学堂,招考略懂算法的学生40名,上午读书,下午进厂实习操作。但因故未能实现。

李维格接任汉语铁厂总办后又提出办学的建议,并得到盛宣怀同意,在厂内办起了学堂,分设化算学堂、炼铁学堂、炼钢学堂和机械学堂四部分。首次招收1214岁的学生30名,培养技术人才。

孙元起此时所为,不过是拾人牙慧。杨度在张之洞幕下待过,知道这段掌故,所以不再反对,只是对校名不是很满意:“学校名字叫什么?清华?‘清’是国号,‘华’是国名,朝廷怎么可以随你乱用?而且,清华园是皇家园林的名字。言官奏本里难免会问你,身居学部侍郎之位,僭用皇家苑囿之名,究竟是何等居心?别给言官留下攻讦的口实!”

“……”孙元起有些抑郁了:为什么皇家园林用“清华”就行,学校用反而不行呢?和尚动得,我动不得?

杨度晃着扇子,悠悠然说道,“东晋谢叔源《游西池》一诗中有‘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的句子,既然清华有些忌讳,学校不妨取名‘水木’。”

孙元起也知道,在大清很多时候是不能讲理的,一旦认真你就输了。当下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反正满清没几年活头了,民国之后再改回来就是!

事实上,也是先有“清华园”,后有“清华大学”。因为在皇家园林“清华园”办学,留美预备学校才取名“清华学堂”。孙元起凭着后来模糊的印象,却有些想当然了。

想当然不仅会闹笑话,还会惹出大麻烦。

私人法律顾问亚瑟尔在环球一圈注册好钢盔系列专利后,终于在2月份回到北京。征尘未洗,便急匆匆找到孙元起,汇报近期的工作情况。

听到各项专利顺利注册,孙元起大喜过望,只感觉无数的美元、英镑、法郎、马克正在朝自己汹涌扑来,当下不吝赞美之词,狠狠夸奖了亚瑟尔几句,并把他薪酬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亚瑟尔坐着凳子上却隐有忧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元起连忙问道:“亚瑟尔,你有什么问题?”

“唔,是的,”亚瑟尔吞吞吐吐地说道,“在美国的时候,我和几个在军队工作的同学聊天,提到钢盔专利,他们似乎不看好这项专利的前景。他们认为盔甲是冷兵器时代的装备,在热兵器时代装备钢盔,无疑是一个笑话。”

后世军人标配的钢盔,会没有良好的前景?

孙元起笑了:“这是什么理论?中世纪,水能解渴,面包能饱肚子;到了二十世纪,水就不能解渴,面包就不能饱肚子啦?笑话!我看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笑话。”

送走心神不宁的亚瑟尔,孙元起回到办公室里,继续修改爱因斯坦、米列娃送来的《广义相对论》初稿,偶尔想起亚瑟尔朋友的观点还觉得好笑。

片刻之后,孙元起在看到文中“第三段”的字样,脑海突然就冒出一个名词:三段击。然后孙元起目瞪口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该死,怎么忘了这一茬!

在发明火器之后,有鉴于火器发射速度慢而造成威力小的问题,东西方几乎不约而同发明了“三段击”射击方法:一队射击,二队装备,三队装弹。三段击射击方法要求射击者必须保持站姿,而且最好面向敌人站成一条线。

面对冷兵器,火器具有显著的优势,一般在远程就可以击败敌人,所以不用穿铠甲。即便有近战,为了保证射击的速度,火器手也不会为此而牺牲灵活性。而双方都是热兵器时,为了先发制人就更不会穿铠甲;而且对射的时候,因为火器没那么精确,目标更大的腹部无疑是比头部更好的选择。就这样,盔甲被无情地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在开花弹、高爆火药、重机枪、重炮等大杀伤性武器出现后,原先威猛无比的三段击变成了傻×无比的送死行为。尤其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双方都拥有精锐的火器,再站好端枪对射,无疑就是场大屠杀。然后出现了战壕,在马恩河战役里演变成阵地战。大家都躲在战壕里展开对射,露出头部和肩膀成为唯一的杀伤目标,这时候保护头部成为重中之重。于是,头盔被法国的亚德里安将军又从历史的垃圾堆里捡回来,再次成为军队的标准配置。

现在还是1909年,离一战还有五年,三段击还是很多国家陆军操典里的标准作战方法。谁会傻呵呵地购买钢盔?也就是说,北平铁厂制造的钢盔,至少在五年内不会有什么销路。如果钢盔卖不出去,北平铁厂靠什么盈利?

想到这里,孙元起顿时汗流浃背。



第214章西当太白有鸟道

二一四、西当太白有鸟道

孙元起之所以敢挪用研究汽车的经费、向张之洞提出购买汉阳铁厂的钢铁、筹办水木学堂,都是基于北平铁厂生产的钢盔能够迅速盈利。如今残酷的现实却是,钢盔在五年内都会滞销。

花费巨资购买的钢铁采掘熔铸设备正在陆续运来,铁厂已经招募大量工人。不开工生产,设备、工人都处于闲置状态,无疑是拿钱打水漂;开工生产的话,产品又暂时没有销路,货物大量积压,死得更快!

怎么办?怎么办?

孙元起再也没心情改稿子,皱着眉头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希望能找到一种替代钢盔的拳头产品。可这又谈何容易?当初选定钢盔,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首先,钢盔没有技术技术含量。哪怕工厂是新建的,工人之前没摸过机器,生产钢盔也手到擒来。

其次,尽管没技术含量,却又很有创意,还具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别人见了一定会拍腿大叫:“这个我也想过,怎么没想到注册专利呢?”

第三,设想中的钢盔具有“短平快”的特点,即各*队会在短时间内大量购买,销路有保障;因为购买方是财大气粗的军队,不用担心出现没钱吃霸王餐的现象;从产品问世到回笼资金,时间短,盈利快。

其他没技术含量、销路好又不差钱的产品也不是没有,比如钢轨。清末大修跌路,钢轨跟着水涨船高,皇帝女儿不愁嫁。奈何钢轨是汉阳铁厂的主打产品,汉阳铁厂又是张之洞的心尖尖,孙元起可不敢虎口拔牙。

现在,北平铁厂陷入一个怪圈:想生产能吃独食又来钱快的产品吧,自身没有技术储备;要根据自身情况生产没技术含量的产品吧,又觉得没搞头。铁厂前期投入就达大几十万美元,靠卖锄头镰刀斧子铁锅,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愁啊!孙元起这些天吃饭不香、睡觉不甜,心里头一直在琢磨铁厂该怎么办。只恨当年在大学没学工科,否则随便剽窃几个后世的工业产品,岂不大赚特赚?早就面团团做了富家翁,哪用这般搜肠刮肚!

挨了几日,孙元起依然一无所得,只好把亚瑟尔、北平铁厂协理蔡启德叫来共同商议。

亚瑟尔见孙元起一脸憔悴,连忙问道:“约翰逊,你这是怎么啦?”

孙元起强笑道:“没什么,这几天在想个学术问题,有点太投入。呵呵,蓬头垢面,倒让你们见笑了。”

思考问题不假,只是并非学术问题。

不待两人答话,孙元起又说道:“亚瑟尔,你这次环球旅行,到了欧美主要国家,感觉如何?他们政局是否平稳?”

亚瑟尔没想到孙元起会问政治问题,思考片刻,谨慎地描述了自己对各国政局的观感,总的来说就一句话:虽然各国之间有摩擦、有矛盾,但都是可以调和的。

“那欧洲、美洲有没有什么地方正在战争,或者即将爆发战争?”

亚瑟尔迟疑地摇摇头:“我没听说。”

这个结论无疑让孙元起很失望:有战争,钢盔才有用武之地;没战争威胁,谁会犯傻买钢盔玩?再者,钢盔就像套套,安全不安全,试过才知道。而且不能只试一次,最好是大规模的测试。

有数据表明,二战中美军由于装备了钢盔,至少使7万人免于伤亡。但在整个二战中美军伤亡人员总计为万。也就是说,钢盔的出现只是将安全性提高了7个百分点而已。如果不发生大规模战争,谁会意识到钢盔的妙用?所以孙元起迫切地希望欧美某处发生大战,好让钢盔的实用性得到证明。

这一刻,孙元起终于深刻体会到军火大亨们对和平的痛恨。

孙元起暗自叹了口气,转向蔡启德:“子成,现在铁厂试制了多少顶钢盔?”

蔡启德在椅子上稍稍欠身以示恭敬:“回禀大人,目前已经试制了2400顶。如果厂子正常运转、原料充足供应的话,一日夜生产400到500顶钢盔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你回去之后安排一下,争取在十日之内库存达到5000顶。”孙元起吩咐道。

“是,大人。”

“哦,钢盔有销路啦?”亚瑟尔大喜。

孙元起苦笑道:“这五千顶钢盔不是销售,而是赠送。”

“赠送?”

“是啊,其实就是白送。”孙元起说道,“钢盔是新事物,大家对它的用处、防护性能都很不了解,自然会在心底里有所排斥。尽管现在没有国家处于战争状态,一时半会用不到防弹片的功能,不过钢盔还有别的用途,比如放在地上当凳子、架在柴火上当锅、东西煮熟了当碗、装水装酒时当壶、洗脸洗脚时当盆……这些肯定都比布做的大檐帽好。我们赠送钢盔,主要是培养大家的消费习惯。等他们习惯了钢盔的存在,认识到钢盔的用处,我们的生意也就来了。”

“那你想赠送给谁?”亚瑟尔问道。

“首先是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平均每个国家赠送1000顶。如果还有剩余,可以考虑西班牙、比利时等小国。”孙元起掰着指头说道,“当然,具体如何操作,由你来具体实施。”

钢盔虽然只是防护头部,但头部是人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有人免费赠送,想来各国定会笑纳的。毕竟苍蝇再小也是肉!

“我去?”亚瑟尔顿时变成了苦瓜脸。这年头远涉重洋,波浪颠簸,天天局促在船上,实在是个苦差事。何况亚瑟尔刚到,又被赶回海里,不抱怨才怪。

孙元起也有些歉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看看这份专利申请书,你就知道为什么要派你了。搂草打兔两不耽误啊!”

亚瑟尔接过一看,原来是种新药品的专利申请,里面详细阐述了黄花蒿素的用途、与奎宁相比的优点。等他看到黄花蒿素对疟原虫抑制率达到100%而且没有金鸡纳反应的时候,两眼开始熠熠发光,脸上郁闷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约翰逊,你打算生产这种药品?”

“这倒不着急,等钢铁厂运转进入正轨之后再说。”孙元起不着急建药厂,那是因为流动资金全都陷在铁厂里面,根本没钱来建新厂。怕亚瑟尔等人生疑,孙元起还故作轻松状:“即便钢铁厂三五年不开工,我们把这个专利买了,也能养活大家。”

“不、不、不,不能卖!”亚瑟尔急忙说道,“这种新药品钱景非常可观,绝对比钢铁厂更能盈利,为何要卖掉?即便卖,也只卖专利使用权,决不能卖所有权!”

看来数年前伯格曼先生对于电灯泡专利的论述,已经深刻地改变了亚瑟尔的世界观。

“一边要申请专利,一边还得与政府、军队打交道赠送钢盔,此次环球旅行必须你出马才行,亚瑟尔。”孙元起诚挚地说道。

亚瑟尔立马应承道:“没问题,我再跑一趟便是。”

孙元起道:“关于铁厂,现阶段任务除了安装陆续到厂的采矿、冶炼设备外,还要保持铸造车间正常运转,让工人们熟练掌握基本操作。不过我估计铁厂从采掘到产品出厂这个流程,没半年时间不可能完全走通;而且培育钢盔消费市场也至少半年时间以上。也就是说,在未来一年时间里,铁厂还是面临巨额亏损的境遇。关于这一点,亚瑟尔、子成,你们二人有何建议?”

亚瑟尔是个学法律的,能有什么好建议?啃哧啃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蔡启德,三十多岁,是托尼帮孙元起从上海滩挖来的职业经理人,主要负责铁厂的管理。对于眼下举步维艰的局面,他除了老生常谈的开源、节流二策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招数。不过,他最后憋出的一句话倒对孙元起很有启发。他说:“大人,要不我们在报纸上登个试试?”

“好主意!”孙元起拍案称赞道。中国那么大,钢铁需求那么多,现代化钢铁厂却那么少,先进如北平铁厂的更是凤毛麟角,还怕没有生意上门?

当下,孙元起拍板给蔡启德加薪二成,让他负责在《申报》、《字林西报》、《北华捷报》、《大公报》等各大报纸刊登,宣传北平铁厂提供各种钢材加工、销售业务。

鱼饵已经扔到水里,下面静心等鱼儿上钩就是。至此,孙元起心中才略微平定。

亚瑟尔出洋在即,对于黄花蒿素的专利申请还有些疑问,这几天都呆在经世大学,时不时要问孙元起一些问题。孙元起不是研究人员,根本无法回答,只好派人请来赵景惠。

三人正谈论在兴头上,门口保安来报:“先生,门外来了一位梳头的爷们,说要找您!”

梳头的爷们?

孙元起和赵景惠面面相觑,大清国民,剃光头的是和尚,剃半光留辫子的是男子,梳头的是道士和女子。这梳头的爷们是干啥的?



第215章到处咸推吕碧城

二一五、到处咸推吕碧城

有客来访,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道理。d赢Q币,孙元起连忙说道:“快请客人进来。”

片刻之后,“梳头的爷们”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来人穿着男装,梳着发髻,身材修长,双目炯炯,风度翩翩,行走间露出的三寸金莲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性别。

如此奇特的打扮,孙元起第一次见识,颇为好奇。赵景惠早发觉来客是位女子,眼神来回逡巡,想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在三人的注视中,她福了一福:“诸位,后学吕碧城这厢有礼了。”

孙元起还在琢磨吕碧城是谁,赵景惠早已睁大眼睛:“啊,你就是‘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的吕姊姊?”

吕碧城大方地点了点头:“是我。”

赵景惠见孙元起一头雾水,忙低声介绍道:“先生,这位吕姊姊是《大公报》的女主笔,著名才女,诗词享誉京津,人称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

女文青?

《大公报》孙元起也定了一份,不过平时只看看时政要闻、奇闻异事,当做工作之余的消遣;文学艺术副刊,扫都不扫一眼,哪会知道谁是吕碧城?

赵景惠又道:“她还是北洋女师范学堂教习。”

原来不是女文青。孙元起松了口气,抱拳说道:“吕教习,在下孙元起,字百熙。”旋即又介绍身边两位:“她是经世大学医学院药物系的讲师赵景惠,这位则是美国哈佛大学博士亚瑟尔博士。”

吕碧城对赵景惠似乎颇为好奇,上下打量了好几眼。

亚瑟尔见来客有话要谈,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自己又插不上话,便和赵景惠另外找地方商量去了。赵景惠英语不错,和亚瑟尔交流完全没问题。

落座奉茶之后,孙元起问道:“吕教习,何时到的北京?”

赵景惠说她是《大公报》的主笔,而《大公报》是天津的报纸,她平时应该呆在天津才是。

吕碧城展颜一笑:“孙大人是教育大家,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在您面前自称‘教习’?如果大人不嫌弃,叫我‘碧城’便好。”

吕碧城原名吕贤锡,“碧城”是她的号——话说,秋瑾也曾用过“碧城”这个号——就好像人称苏轼为“东坡”一般,吕碧城让孙元起称呼她“碧城”也在情理之中。但孙元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你该如何称呼我,百熙?元起?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寒毛耸立。

吕碧城没有注意孙元起的表情,接着说道:“我是前几天到的北京。几道先生年前写信给我,让有空到经世大学一见。我年少时曾在几道先生创办的严氏女学里就读,说来也算几道先生的半个弟子。如今老师相邀,小女子怎么敢来?而且经世大学远近闻名,我早就想来看看了。”

“看完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有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吕碧城摇摇头:“经世大学校园极大,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不仅有大楼,还有大师。北洋大学堂、京师大学堂与贵校相比,相差何止万里?到了经世大学,小女子才算知道什么是大学。”

“谢谢碧城姑娘夸奖。”听到别人赞扬经世大学,孙元起颇为高兴。

吕碧城话音一转:“依我看来,经世大学最值得称道的地方还在于兼容并蓄。学校里不仅有文有理、有中有西,而且还有男有女!天生男女,各有所长,但在降生之初男女平等,应当同样具有求学、做工、仕进的权利,各施所学,各尽所能,共为社会谋福祉。然而自宋明以来,礼教对女子戕害尤大,除了裹足伤害身体之外,还宣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谬论,欲使得天下母女姊妹陷入愚昧之中不知自拔……”

没想到在清末也能听到女权主义者的长篇大论,孙元起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听吕碧城挥斥方遒。

“……近十年来,各地女学陆续兴起。但教除了《孝经》、《闺范》、《列女传》之类的纲常伦理,便是家政、女红、育儿等为母为妻之法,难道这就是女子教育的全部?”吕碧城颦眉发问道,“这次来到贵校,发现此处女子不仅能上学,还可以和男子接受同样的教育,乃至上大学,当老师。我觉得,如此才是真正的女子教育。经世大学敢为天下先,践行男女平等,不愧为学堂翘楚。而大人您不言而行,有教无类,不愧为学林宗师!”

对于现在比较敏感的男女同校问题,孙元起不愿意多谈,只是笑道:“碧城姑娘谬赞。”

吕碧城见孙元起一直在笑,有些羞赧:“小女子班门弄斧大放厥词,让大人见笑了。”

孙元起连忙解释道:“难得听到有人阐发女子教育的高论,不免有点喜形于色,倒不是见笑。”

“小女子想听听大人对女子教育的见解,所以不揣谫陋抛砖引玉。现在砖头已经扔出来了,还望大人拨冗赐教。”吕碧城反将了一军。

孙元起道:“我只是个学物理的,对于教育是个门外汉,对于女子教育更是门外的门外,所以说不好;现在虽说风气渐渐开化,但社会主流还是保守的,男女平等、男女同校等问题比较敏感,所以不好说。既然说不好,又不好说,我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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