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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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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三道《论语》题。
  这才笑道:“原来这是文江给我买的题目啊?”
  史文江严肃地说:“正是,大人的功名关系到未来的前程,也关系到在下衣食,不可不慎。我不知道司正的制艺如何,又是否能够能拿到举人功名。不过,小心无大错。速速去做了题,背熟了,好进考场。”
  “这个……”
  史文江不悦:“怎么,司正害怕了,所谓富贵险中求,你可不是这种迂腐之人。放心好了,此事甚是隐秘,就算将来事发,在下一肩担了,牵涉不到大人的头上。”
  这话已经说得不客气了。
  周楠苦笑:“文江,我自己不是那种迂夫子,若有捷径,自然会走。不过,这事我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我这里另外有一份题目,你过目。”
  说着就将武新化买的题递给史文江,又将先前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文江,武新化买了考题,你也买了考题。你们的题目又不一样,谁真谁假也说不清楚,你休要被人骗了。”
  听到周楠这么说,史文江大怒:“司正你这是在怀疑在下吗,我这可是从京城中有门路的人手中购得的,那人我也信得过。哈,对了,武员外的考题花了一千两,我的花了一百,司正是不是先就存了便宜无好货的念头。你说我被人骗,仔细大人反被别人给哄了。”
  周楠笑而不语,对于恩师王世贞,他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绝对相信他的打题工夫。武新化所购得的考题中有两道和王世贞一样,相比之下,他相信武员外更多一点。如果没有猜错,史文江应该是被人设了套。
  可是……不对……周楠心中突然一凛,不对,卖题人并没有收钱,而是让大家先打欠条,等到中举之后才过来收钱。如果考题是假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那不是做无用功吗?
  这就蹊跷了。
  看到忿忿的史文江,周楠说:“文江休要置气,这事我感觉总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是慎重些。对了,你这个题目是从谁手里拿到的?”
  史文江:“一个在京待考多年的举人,他的一个亲戚是顺天府的推官的家人。这次乡试由顺天府主持,应该不假。”
  周楠沉吟:“文江,此人应该不会只买了一份考题,你再下去访访。看看,这份卷子除了卖给我之外还卖了什么人。另外,应该还有其他买家,也买几份回来。武员外那边你也要去查查,查查他手头的卷子又是谁卖出来的。”说完,他最后补充一句:“尤其是武新化那里要多留些意。”
  史文江:“好的,今日实在太晚,属下明日就去查,司正放心好了。此事关系重大,如何能让别人知道,我一个人就行。”
  夜已经很深了,说了半天话,周楠也没有睡意,就和史文江说起武新化想要拿到盐引和自己合股的事。
  史文江冷笑:“大人就这么点见识,这点小钱也瞧得上?”
  周楠不解:“文江何出此言?”
  史文江:“武新化本小利薄,以往每年也就三千引额度,他这次聚了不少两淮小盐商,最多十几家出头。周大人你若帮他们这个忙,分得一成股份,每年也就两三千引吧,能有多少油?堂堂天子近臣,未来的驸马都尉,就这么点眼界,真是好笑。”
  周楠有点尴尬:“文江,驸马不驸马的休要再提。”
  史文江:“按我大明朝的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贾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两淮乃是天下第一大盐场,有四纲八十万引。从开国到现在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富可敌国的富豪,扬州城里的大盐商谁手头没有一两万引,多的甚至有五万。大人为了区区一成股份,两三千盐引殚精竭虑,真是不合算。依我看来,要做就自己做。武新化他们,也只配给司正跑腿。”
  “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文江此言大善。”周楠击节叫好。
  是啊,我去帮武新化他们走门路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和自己单干所耗费的精力相同,也用动用一样的关系,那为什么不将利益最大化呢?
  周楠现在的收入很是微薄,每月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点俸禄和衙门里的自有资金,根本就不够用,就连每月三两的俸禄银子也被扣了四年。
  一应开销都得问荀芳语要,这实在是有损他一个大男子汉一家之主的尊严。好在上次贩卖铜钱武新化送了点辛苦钱,才面前摆脱窘境。
  他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荀芳语眼见这就要生产。周楠痛感自己生育能力太强,在有生之年,才生十几个孩子都有可能。
  这些讨帐精一但成年就会问自己要房子要土地要嫁妆,为人父母怎么也得提前给他们准备好啊!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寻做马牛。他们要想过上好生活,自己去奋斗。
  话说得轻巧,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周楠是有大名士的名头,但他这个名声来自抄袭前人诗词,就其智商和读书考试的能力来说,也就中等,丢在古人堆里毫不起眼。基因先天不足,他也不指望儿子们将来中举人中进士,当大官。
  如果自己混得好,朝廷恩典,也就恩荫一个孩子做官,其他的怎么办?
  做盐商倒是一条好出路。
  到两淮贩盐这事,周楠以前也和李伟父子提过,想拉起他们一起干。
  李家父子好象很动心的样子,如今,此事倒是可以实施了。
  周楠就将自己的思路和史文江讲了讲,最后道:“文江,我和李家父子矛盾颇深,可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利益归利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事倒是可以做。毕竟,盐道和巡盐御史都是王府系的人,要想走通这条门路,没他们二人不行。”
  “我是这么打算的,到时候弄个商号,挂我大儿子的名字,由岳父和大舅哥出面,弄个三四万引。到时候我和李家各占七三开,我七他们三。至于武新化等人的盐引,也随手帮他们一个忙,将来在场面上还需要他们帮衬。”
  周楠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闪发光。
  史文江摇头:“这事成不了。”
  周楠惊问:“为什么?”
  史文江:“李家父子最近倒霉了,自保都够戗,哪里还有精神去说盐引的事情。”
  周楠忍不住道:“堂堂未来的国丈国舅,谁人敢惹?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至于无法自保吧?”
  “恰好有一人能整治他们?”
  “谁,难道是裕王?”周楠问。
  “不是。”史文江说:“是李王妃。”
  周楠:“如果是李王妃要清理门户,那别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原来,事情是这样。李家父子这几年干的事情实在有些过火,已经激起了朝野公愤。
  先有辽东军马案,李家父子以次充好,中饱私囊,致使边镇军心沸腾,接着是李高和严党勾结为军器供应生铁。
  前阵子,又为景王打造就藩的金银用器。
  他们却不管,严党是王府系的政敌,而景王则直接就是裕王的皇位竞争者。
  这一对父子就是无原则,无立场,利欲熏心的小人。
  本来,看到李妃的面子上,王府装着看不到。
  不过最近风向好象变了,裕王最近迷上了几个新纳的妃子,到李妃那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对她的态度也变得不客气,动辄就是一通教训。端午节的时候,李家父子进府赴宴,席间言行不当,触怒了王爷。
  王爷也不客气,历数二人劣行,命人将他们二人轰了出去。
  李妃也知道自己在裕王那里渐渐失宠,还好有她生了世子这根独苗,可保地位不坠,但任由父兄这么胡闹下去她在王爷那里的情分只怕会日间淡薄。
  就下了严令,免出李高的所有职务,让父子二人在家面壁思过,没她点头不得出府一步。
  听史文江说完这段话,周楠也是很无奈。据他所知,在真实的历史上现在的裕王未来的隆庆皇帝是个嗜好声色犬马之徒,又喜新厌旧。在登基为帝之后,无女不欢,确实不怎么宠李妃。好在他做皇帝不几年,就因为服用丹药暴毙命。否则,若是再生下皇子,子凭母贵要来争储君之位,这大明朝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显然,李妃也感觉到了危机。
  别看李伟李高父子现在飞扬跋扈,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他们的权势来自李妃,李妃的权势来自裕王,归根结底却是来自皇权。
  没有了李妃在后面撑腰,他们就是个山炮,甚至比周楠还不如。
  看来做盐商的事情找他们也没用,需要搁置一段时间。
  或许要等到嘉靖去世,裕王登基才弄得成。
  问题是,真到那个时候,人家李伟李高摇身一变成为皇亲国戚,未必就肯同周楠合作。
  周楠很是失望。


第三百八十七章 简直是一场闹剧
  第二日周楠进了皇城,上顺天府乡试前的最后一节课。
  在学生们当中周楠却没看到陈矩,想必他是负气不来了。
  周楠禁不住摇头:这人气性还真是大。
  这一天的课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照本宣科念完。周楠因为心中有事,也不耽搁,又回到了道录司。
  史文江已经办完事回来在公房里等着,见周楠过来,就关上门,将三张纸递给周楠:“司正,属下好象还真是被人给骗了。”
  周楠:“怎么说?”
  史文江一脸的颓丧:“在下今日忙了一天,又通过其他关系买了三份卷子,可题目都不一样。我现在也糊涂了,这究竟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
  周楠展开来一看,果然如此。又问:“这三份卷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史文江:“一份是礼部的门子,一份来自翰林院,第三份则来自顺天府学政衙门。看来,都不可靠。”
  周楠将这三份卷子还有昨天史文江的那份,并武新化所购得那份一并摆在案前,端详了片刻,心中依稀有了个念头,问:“文江,你觉得这几份卷子中哪张的可信度最高?”
  史文江想了想,迟疑道:“如果要说可信度,或许顺天府学政和顺天府衙门的两张高一点。毕竟这是顺天府的乡试,他们那边探题也方便些。按照我朝科举制度,大宗师临案,所在省的巡抚要出面迎接,并妥善安置。大宗师还得披红挂花亮马夸街,以示郑重。顺天府虽然就在京城,可规矩坏不得。”
  “顾言顾尚实家到顺天府衙门也没几步路,可案临的时候,还是由顺天府尹陪了两日,接见地方士绅。期间,无论是缙绅还是衙门里的官吏都探过他才口风,想摸到大宗师出题的路数。”
  “顾大宗师已经锁了贡院,一众考官不到发榜那天不能出来。不过,这些天还是有不少考生联络顺天府衙和学政衙门,请吃请喝,想弄到题目。”说到这里,史文江突然想起一事:“今日,我去请顺天府的一个熟人吃酒的时候,就看到李高了。”
  “你见着李高了,怎么回事?”周楠问。
  史文江:“他去那里还能做什么,也是为探听乡试的题目啊!别忘记了,李高是通州人,李姓又是通州大姓,难保族中没有子弟参加今年的乡试。他现在已经是李家事实上族长,发达了自然要提携族人。”
  “哦,后来怎么样?”
  史文江:“至于李高是不是去买题的,题目是真是假,我就不敢说了。现在京城的考生是人手头就有一份题目,我也十分糊涂。”说到这里,他烦恼地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门。
  周楠哈哈一笑:“依我看来,这科的考题并未泄露,大家都在乱猜。”
  “都是假的,怎么可能?”史文将抽了一口冷气。
  周楠指着案上的五张卷子:“文江,你没发现这些题目都有相同之处吗?”
  史文江定睛端详了片刻,就惊讶地说:“都是《论语》题。”
  周楠一笑:“你这才发现了,正因为如此,我才笃定这些题目都是假的,顾言的考题并未泄露。”
  史文江:“既然题目都是假的,那么,为什么就有人敢卖题,难道就不怕事后买主不依吗?”
  “不依又能如何,人家只让你打了一张欠条,你中不了,那欠条自然做废,你又没有什么损失。难不成还要扭送他进衙门,科场作弊,卖方固然要受到国法惩处,你做为买家,一样跑不了。”周楠缓缓道:“若是中了,人家自然可能拿着条子上门要钱。世人都知道顾言好《论语》自道要效法宋时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他做官后,每次给考生出题,都是《论语》只要是会打题的人,自然知道他出题的路数,也不难猜。”
  别说其他人,就连王世贞这样的大才子、考试机器也是这么想的。
  “啊!”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史文江瞠目结舌:“就这么简单?”
  周楠:“是的,就这么简单,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是买家的一场下赌。赌注是自己的无关紧要的名声一个一张纸,输了也就是被人骂一顿。若是赌中了,那可就是最少一百两,上到一千两的利润。”
  说着,他又开始跟史文江分析起赌场庄家的的利润从何而来。
  赌场庄家赢钱并不需要他多精通业务。
  就拿今年的顺天府乡试来说,总共有两千多考生,按照录取率来看,大约有两百来人能中举人,也就是说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能上榜。
  试想这些庄家如果卖出去两百份卷子,其中怎么说也有一二十人能中吧!那可就是几千上万两的利,而且都是白拣的。
  庄家卖出去那么多题,最后哪怕只有一人中式,也算是赚了。
  说到这里,周楠感慨:京城的人可了不得,连这点子都想得出来。真是思路广,欢乐多。、
  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荒诞无聊。
  史文江忙了两日,本以为能够为周楠立一大功,却不想都是浪费时间,禁不住破口大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了钱,有的人连脸都不要了。
  周楠安慰他道:“文江,算了,反正你我就是打出去一堆欠条,又没有什么损失。”
  “不,问题恰恰相反,此事甚为严重,得将那些欠条赎回来。大人,还请将银子给我。”
  周楠:“这又是为什么?”
  史文江铁青着脸:“这些考题都是假的,也派不上用场。可如果大人你真中了,岂不是被人捏着把柄了。日后,就算再过得几十年,司正你官居一品,别人也可以说你的功名是科场舞弊而来。置身朝堂,谁没有个敌人。到时候,别人纠住这一点不放,兴风作浪,大人到时候又如何自处?”
  周楠瞠目结舌:“合着我只要中举,这个舞弊的嫌疑就是洗刷不掉了?”
  史文江点点头:“是的,司正三思。”
  史文江那里总共买了四张卷子,每张一百两那就是四百。武新化那里一千,本大人什么都没干就要赔出去一千四,天理何在?
  周楠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好,文江,你马上随我回家取钱,尽快把这事办了。千万不能出纰漏。”
  看到从家里取出的白花花的银子,我们的周大人几欲吐血。
  这场该死的顺天府乡试,怎么弄得一塌糊涂不说。问题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顾言会从《论语》出题,只怕这本书的每一个句子被被考生们做了范文背得滚瓜烂熟。自己就算有王世贞打题,真上了考场,也未必赢得了。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回本,不然这念头不通达。
  想到这里,周楠心中一动,问:“文江,昨天和李高见面那人是谁你知道吧?”
  “知道。”
  “谁?”
  “师古。”
  周楠:“师古是谁?”
  史文江:“你连师古都不知道吗?顺天府段提学的儿媳妇的堂兄,现在提学衙门做段提学的长随。想来段提学在接待顾言的时候探过口风,打了题。他身边人想卖题弄点零花。”
  周楠面上露出笑容:“段提学何在?”
  史文江:“他是顺天府学道,自然也陪大宗师一起被关进贡院,据说是做了监临官。”就是负责维持考场秩序的。
  周楠笑得更欢畅: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师古是师娘子的表兄,如果没有猜错,卖卷子给李高幕后主使必然是师娘子。这妇女眼睛里只有钱,胆子也大,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史文江一脸疑惑:“司正问这事做什么?”
  周楠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是问问。”
  第二日,周楠终于交卸了差事,开始放长假了。此时,距离顺天府乡试还剩八天。
  他将那两朵嘉善公主所赐的宫花包了,雇了轿子一路径直去了段提学府,报上姓名,又说是师娘子的老乡,还沾些亲戚关系,还请进去禀告。
  这个时候,从门房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满面皱纹,浑身绸缎亮闪闪的老者,对周楠喝道:“哪里来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师家有你这么个老乡,别是来打秋风的吧,快滚!”
  这人年纪一把,火气不小,还一副势力小人的模样,真可惜了他那把年纪。
  周楠大怒:“你是谁?”
  今日周楠没有穿官府,只一身布衣,那人便存了轻视之心。轻蔑地看了周楠一眼:“俺是少夫人的堂兄师古。”
  周楠闻言大吃一惊,师娘子生得也算好看,肉弹一个。本以为她如此年轻,堂兄的年纪也应该正当壮年,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糟老头。
  看周楠神色古怪,师古本是个心胸狭窄之辈,便猜来客在肚子里骂自己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喝道:“来人,把这个穷酸给我打出走!”
  另外一个门房可是识货了,看得出来周楠一身都是上好的松江布,忙道:“这位先生真是少夫人的亲戚。”
  师古更是不耐,骂道:“我自是师家人,俺有什么亲戚老乡,不比你更清楚?”
  话还没有说完,周楠就一记耳光抽过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天增日月人增寿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师古捂着脸愕然看着周楠。
  他身为段提学的长随,又是少夫人的堂兄。如今,府里的所有事都是少夫人一个人说来算,即便是大老爷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师古在府中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即便在官场上,别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威风惯了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周楠不屑地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扔给他:“本官乃是正六品朝廷命官,打你这个小小的恶奴不行吗?”
  那个门房忙将头凑到师古跟前,看了一眼,惊道:“原来是周大人,说起来能够寻回小公子还是周大人出的力,我们合府上下都承你的情,快请花厅看茶,我这就去通报少夫人。”
  说罢,就殷勤地将周楠迎了进去。
  师古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正六品的官员,吃他一记耳光,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忍了气陪坐在旁边。
  周楠也懒得理睬旁边横眉怒目的师古,只端着茶杯悠悠地喝着。
  不片刻,就有有一个丫鬟来请,说少夫人说了,周老爷确实是她亲戚,还请后宅院子中说话。
  没办法,周楠值得很师古一起去了内宅。
  见的房间,只见眼前坐着一个身上穿着绸缎,头上插满钗儿的妇人。
  这妇人正是师娘子,两个月不见,她胖了些,皮肤显得更白皙,更像是一个喷火的肉弹。
  周楠禁不住喉咙里咕咚一声,心中不觉悸动。已经一个多月不近女色,现在只要是异性,看起来都觉得不错。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低地咳嗽一声。
  见周大人一副色咪咪的模样,师娘子甚是得意。又看到周楠送来的两朵宫花,心中欢喜,满是春波的眼珠子一转:“原来是周大人,别来无恙啊?”
  周楠心中气恼:好娼妇,你在做段家少夫人几日,就敢叫本老爷大人?
  他今日到此乃是有求于人,只得忍住气,一拱手:“见多少夫人,本官到此乃是有一事询问于你,还请屏退左右。”
  师娘子听到这话,又看到周楠满面的青春豆和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会错了意,以为这周大人是来寻自己玩乐。
  她那日和周楠春风一度,对周大人的手段是非常受用的,也喜他青春健康的身子。顿时身上火热,就对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堂堂段府少夫人竟然和年轻男子独处一室,传出去段家颜面何存?师古立即喝道:“周司正,有话你现在就说。”
  周楠笑眯眯问:“此乃公事。”
  师古:“既然是公事,自不怕为人知。”
  周楠:“真的要让本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
  师古阴沉着脸。
  周楠淡淡道:“还有几日就是顺天府乡试,本官也报名参考。听说今科乡试的题目好象泄露了,提学大人不就是管着这个的吗,周楠想过来问问。”
  此话一出口,师古和师娘子同时脸色大变。
  师娘子:“师古,你退下去。”
  师古也知道卖题这事关系甚大,看周楠的模样好象拿到了什么把柄来寻晦气,忙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自己也退出房间,并顺手将门关上了。
  等到屋中只剩二人,师娘子警惕地看着周楠:“周大人要见我家老人公怕是来迟了,他老人家早就进了贡院,要一个月后才能出来。说吧,你今日来见我想要干什么?”
  周楠:“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
  “什么来对了?”
  “听说少夫人在卖题目,周楠也想拿到举人功名,这才求到你这里来。”周楠笑道:“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若真,还请开个价。”
  师娘子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事,大人对我母子恩重如山,妾身粉身难报,能够为大人出力,那是应当的,妾身这就给你。”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拿了钥匙打开旁边的一个斗柜,取出一封信任递过来。
  确定了这一点,周楠心中大喜,看来段家卖题这事不假。却不伸手去接:“师娘子,本官还想问一句,这题目是真是假,确实是今科的考题吗?我可是知道的,出题的可是顾言顾大人。题目一出就上了封条,不到考试那天不启封。”
  “你这冤家,妾身这是还你个人情,你却还怀疑上奴家了?没得叫人心中难过。你不要就算了。”师娘子诈怒,将信朝地上一扔。
  周楠忙低下头去拣,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师娘子竟朝前迈出一步。
  于是,我们的周大人的脸就装到一堆热乎乎软绵绵的所在。
  “撞死奴家了,疼疼疼。”师娘子顺势一倒,就将周楠搂住。
  周楠大惊,忙低声喝道:“你这娼妇想做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丁香舌给堵住了。
  周大人已经一月不知肉味,浑身就好象是个汽油桶,如何把持得住。浑身上下都是烈火熊熊,就抱起师娘子直床内宅,将她狠狠扔在床上。
  此中之事自不可描述,当真是梦里不知道岁月长。
  转瞬一个时辰过去,两条汗津津的身体才静下来。
  周楠身心得到极大满足,还没等他畅快地舒一口气,身边的师娘子先叫了一声:“却是爽利,周老爷手段比起上次却要强上不少,奴家的身子骨都要被人抖散了。”
  又伸出手来将欲起身穿衣逃离罪案现场的周楠抱住。
  周楠笑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师娘子,咱们还是起来穿好衣裳说话吧!”
  师娘子媚眼如丝:“你又怕什么,那老不死的现在可在贡院里,你就算在这家里住上十天半月也没人敢管。”
  周楠:“这么嚣张,你就不怕被段提学知道?”
  师娘子哼了一声:“知道又如何,他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行家法把我打死?打死了我,谁能服侍他?那老畜生,也只有和奴家在一起的时候能挣扎几下,别的女子都不成。打死了我,或者惹火了老娘,一拍屁股走人,老东西这辈子就只能做太监了,他舍得吗?”
  周楠心中好笑,段提学的ED很严重,也只有在强烈的心理的刺激下才能稍振雄风,这厮就是个变态啊!
  也因为这样,再加上又替段家延续了香火,师娘子简直就是段家的太上皇,威风得紧。
  “住个十天半月倒是好,只可惜本官要参加乡试,等下还得回家温习功课呢!”
  师娘子爱周楠的年轻健壮又英俊挺拔,如何肯放手,腻声道:“你这个冤家,不就是个乡试吗,题目都给你了,还担心什么?”
  周楠问:“这题目可真,段提学又是怎么拿到的?”
  师娘子顾不得浑身汗水,不住摩擦,回答说:“我听老畜生说过,他有一个门生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欲提携一二。大宗师临案,老不死的就和顾大人诗酒唱和了几日,想探些端倪。无奈顾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却问不出来。于是,就诱他吃酒宴饮,根据顾大宗师的喜爱,打了三道题目,写在纸上。”
  “师古就偷偷跟妾身说,这三道题目可是一座金山,若是拿到手,卖给秀才们,大笔银子到手。于是,奴家就叫师古将题目抄了。”
  “师古说了,老不死的学问了得,又干了一辈子提学官,这题应该是真的。即便只猜中一题,也能保送出几个举人老爷。”她还在不住地动,嗲声道:“官人,你今日能够来看妾身,钱不钱的无所谓,权当奴家送你个前程,报你的恩情。”
  周楠被她磨得心猿意马,忙收摄心神:“原来这三题是段提学猜的,吓我一条,本官还以为他科场舞弊呢?你也是好大胆子,若三题不中,就不怕买家寻你晦气?”
  师娘子:“我就让买家打了张欠条,又没收钱。到时候大不了将条子还人家就是了,难道他还敢闹,有脸吗?”
  周楠又问:“你总共卖出去几份,又卖多少钱?”
  师娘子:“卖出去三份,至于多少钱一份,得看买家的身份。如果是穷秀才,一百两也可以;若是达官贵人,一千两不算多。”
  “是不是有一个叫李高的人买了题?”
  “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
  周楠转念一想,也对,李高又不参加这期乡试,再说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写欠条给人留下把柄:“那么,有没有一个通州姓李的人?”
  “不知道,奴家又不识字。”
  “可否将欠条给我看看?”
  “周大人你想做什么?”师娘子心中有些怀疑,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寻到钥匙,领着周楠打开斗柜,将三张欠条递给周楠。
  周大人一看,果然有张通州的,只是那人却不姓李,而姓孙。上面写着,嘉靖四十一年顺天府秋闱新科举人孙新欠段府师娘子白银三百两。
  “应该是他了。”周楠低声欢呼,道:“师娘子,这张欠条能否给我?”
  “给你……这可是三百两银子……”师娘子心中警惕。
  周楠道:“放心好了,本大人何等身份,还能黑吃了你的钱。就算将来我拿了这张欠条去孙家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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