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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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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丫鬟小巧!”
代秋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先前在京城,我就听过也见过这风蝶对自己手下特别刻薄,随意打骂欺辱,她丫鬟小巧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虽然我跟她关系很僵,但是我的丫鬟却跟她的丫鬟小巧还算不错。我的丫鬟说小巧曾让她帮忙擦药,脱下衣服身上都是皮鞭或者发髻划伤刺伤,没一块好肉,小巧曾经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杀了风蝶,不然的话,与其让她活活折磨死,还不如跟她拼命。”
“那些又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她有这个动机而已,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你看见她一直在凉亭呢,根本就没有去茅厕,她后来去茅厕的时候,紧接着就尖声惊叫,那么一点功夫,不够把一个大活人烧成焦炭的……”
嘴上这么说,陆锦屏心中却想,就算从最后见到风蝶到听到尖叫,这段时间也不算长,最多一顿饭工夫,就算整个这个段时间都用来烧人,只怕也是不够的。除非用特别的燃烧手段。
是什么手段呢?
陆锦屏琢磨的时候,代秋接着说:“小巧是用邪法杀人!”
陆锦屏冷笑:“邪法?什么意思?”
“我刚才看见她在牛棚里,用一根针扎一个小人。那根针是红色的,不停的扎小人。嘴里还咬牙切齿地说。但说着什么因为距离有点远。声音又比较小,我听不真切。所以,风蝶肯定是被这个恶毒的一心想报仇的丫鬟用邪魔法术给害死了。后来,我看见她把那小人收到怀里。现在搜一搜,说不定那小人还在她身上。”
陆锦屏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云子:“你去搜一下,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这东西。”
先前小巧跟着陆锦屏回到大厅之后,陆锦屏已经让龟公和老妈子把她单独关押在了一间厢房里。
云子过去之后。很快将小巧拉到了大厅里跪下,然后伸手进了她的怀里,片刻,掏出一个锦囊,扯开口看了一眼,递给陆锦屏。
小巧的脸顿时没有一点血色,双膝哆嗦着慢慢跪在了地上。因为唐律里面用邪术害人是可以构成重罪的。
陆锦屏当然不会相信用针扎小人的办法可以杀人,所以,他只是用手捏了捏袋子,里面果然是个人形的东西。他甚至没有扯开口子,便把那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对云子说:“你先把她押回去关在房间里。告诉看守的人不要为难她。”
小巧原以为接下来肯定会被锒铛入狱,然后毒刑拷打,最后被送上法场砍头,没想到陆锦屏却甚至没有询问这案子,没有问她一句话,就直接吩咐把她送回去,当真有些莫名其妙,又惊又喜。抬头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先前亲眼看见风蝶是如何欺负这贴身丫鬟的,他当然相信这个丫鬟对风蝶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让人同情,也情有可原。这些日子他把唐律详细看了。也认真进行了分析,知道有这样一个罪名。他不准备追究这个罪名,这在他现代科技武装的脑海中是根本不可能构成犯罪的,即便唐朝认定为犯罪,他也不会去追究。只要他不追究,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敢去质疑他这位爵爷的决定,因为没人见到那袋子里究竟有没有针扎小人。
等到小巧被押走了之后,陆锦屏陷入了沉思。
刚才代秋所说的这件事,却成了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当时代秋一直在小巧所在的凉亭附近看着她,而并没有去茅厕,所以,从这个无意中得到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代秋不懂证据,所以她不知道这个证据其实可以助她脱困,但是陆锦屏不需要她主动用这个证据来证明,陆锦屏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代秋也没有作案时间,所以,烧死风蝶的也不是她。
那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只有那位贺公子了。
陆锦屏让龟公去看看贺公子哭够了没有,要是哭够了就把他带来。
过了片刻,两个龟公架着贺公子来到了大厅。贺公子虽然还在呜咽着,但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嚎哭,现在,尽管也是伤心,却还能够勉强回答问题了。
陆锦屏说:“我请问你,你先前在什么地方?——我是说从大厅离开之后,你被抓之前这段时间,你在哪?有谁可以作证?”
贺公子抽抽噎噎,说:“我来是跟风蝶说我要筹钱替她赎身,但是人太多了,所以我约她到外面去说话。”
陆锦屏说:“你不会是这么想法吧?我可听见有人作证,证明你为了风蝶姑娘散尽万贯家财,最后她不理你,你拿着菜刀去秦楼找她拼命,怎么现在突然又想到要替她赎身呢?”
贺公子哭泣着说:“我一直都说要替她赎身,从第一眼我见到她,我就这么说的,可是她一直不愿意。到最后,我的钱都花光了,她不愿意见我,我当时的确很难过,很生气,可是后来我知道,不让她见我的,其实是**!”
陆锦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内院**,那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朱云娘。
朱云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解释。
贺公子也看出了陆锦屏这一眼的用意,说:“不是这位,是京城风蝶所在的秦楼那老虔婆。那个不得好死的家伙,不是这位美貌的姐姐。”
听他说话口甜,朱云娘给他飞了个媚眼,这贺公子竟然痴了。
陆锦屏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先前这贺公子还在为风蝶抢天抢地的哭得死去活来,现在被一个美妇抛个媚眼就失神了,看来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花心大罗卜。不过,他对风蝶的用情的确是很深的,但这他并不能阻止他同时喜欢别的女人。这就是情种跟情圣的区别。
陆锦屏一声叹息,把贺公子的失神招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说:“我知道马财主花重金买了风蝶,我跟他关系还不错,这次来便是想,希望马财主能看到我们之前兄弟情分上,不太过为难我,让我替风蝶赎身。但是,他跟我说,必须风蝶姑娘自己的愿意,她要愿意见我才行,她说不愿意,那别人也不好强求,因此,我才约她出去见面。然后,我就一直等在外面花园一座僻静的凉亭里。从那里可以看到这边门进出的人。我离开的时候,是朝着这边门过来的,我以为她会跟着我来,可是我等了好久,她一直没来,直到这几个狂徒过来抓我,我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冲着我过来,我吓坏了,跟这些人可是没有道理讲的,所以我就转身想跑,结果被他们抓到按在地上打,把我抓了过来。”
陆锦屏说:“这就是说,你一直在那凉亭里,并没有离开过,对吗?
“是的,我一直在那儿等她,我听到嘈杂的声音,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有人打架什么的,没想到,却是风蝶被人烧死了。”
陆锦屏道:“这就是说,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据,没有人替你作证?”
“可是,我真的一直在凉亭,没到这边来,我甚至都不知道风蝶被人烧死了,我真的一直呆在那啊。”
陆锦屏说:“虽然你先前哭得很伤心,我也看出来你发自内心的喜欢风蝶姑娘,你也很是的的确确为她的死感到伤心,可是,感觉是一回事,证据是一回事,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因为你前面有明确的杀人动机,所以,我还是必须把你抓起来带回去审讯。”
一听这话,熊捕头立刻一挥手,几个捕快上前就要用铁链要锁贺公子。
马财主犹豫片刻,陪着笑对陆锦屏说:“爵爷,我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那个凉亭,他的确一直在那个地方。”
“哦?”陆锦屏回头望着马财主,”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他喜欢风蝶,他以前几次提出要跟给风蝶说要赎身,风蝶不愿意,——准确的说,是那秦楼的**不愿意放,因为风蝶是棵摇钱树,能赚到的钱远远多过赎身的钱。这一次,我能把她挖来到我春花楼,可以说是不惜血本,在她一个人身上的钱比我所有的姑娘的钱都要多得多。可是没办法,很多人就是冲着她的名头来的,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被人烧死,我恨不得将这个凶手碎尸万段!”
第187章邪法杀人
便在这时,熊捕头等人已经骑着快马赶到了春花楼。
熊捕头来的时候,前去报案的龟公已经跟熊捕头说了大致案情。
陆锦屏对熊捕头说:“你把代秋拿下,她有重大嫌疑,涉嫌烧死了花魁风蝶。”
熊捕头赶紧答应,一挥手,捕快抖着铁链上前就要锁代秋。代秋吓得魂飞魄散,何曾见过这架势,惊慌失措叫道:“爵爷,有人比我更恨风蝶,为什么你不抓她?要抓我?”
陆锦屏一挥手,示意捕快暂缓动手,问:“你说谁比你更恨风蝶?”
“她的丫鬟小巧!”
代秋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先前在京城,我就听过也见过这风蝶对自己手下特别刻薄,随意打骂欺辱,她丫鬟小巧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虽然我跟她关系很僵,但是我的丫鬟却跟她的丫鬟小巧还算不错。我的丫鬟说小巧曾让她帮忙擦药,脱下衣服身上都是皮鞭或者发髻划伤刺伤,没一块好肉,小巧曾经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杀了风蝶,不然的话,与其让她活活折磨死,还不如跟她拼命。”
“那些又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她有这个动机而已,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你看见她一直在凉亭呢,根本就没有去茅厕,她后来去茅厕的时候,紧接着就尖声惊叫,那么一点功夫,不够把一个大活人烧成焦炭的……”
嘴上这么说,陆锦屏心中却想,就算从最后见到风蝶到听到尖叫,这段时间也不算长,最多一顿饭工夫,就算整个这个段时间都用来烧人,只怕也是不够的。除非用特别的燃烧手段。
是什么手段呢?
陆锦屏琢磨的时候,代秋接着说:“小巧是用邪法杀人!”
陆锦屏冷笑:“邪法?什么意思?”
“我刚才看见她在牛棚里,用一根针扎一个小人。那根针是红色的,不停的扎小人。嘴里还咬牙切齿地说。但说着什么因为距离有点远。声音又比较小,我听不真切。所以,风蝶肯定是被这个恶毒的一心想报仇的丫鬟用邪魔法术给害死了。后来,我看见她把那小人收到怀里。现在搜一搜,说不定那小人还在她身上。”
陆锦屏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云子:“你去搜一下,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这东西。”
先前小巧跟着陆锦屏回到大厅之后,陆锦屏已经让龟公和老妈子把她单独关押在了一间厢房里。
云子过去之后。很快将小巧拉到了大厅里跪下,然后伸手进了她的怀里,片刻,掏出一个锦囊,扯开口看了一眼,递给陆锦屏。
小巧的脸顿时没有一点血色,双膝哆嗦着慢慢跪在了地上。因为唐律里面用邪术害人是可以构成重罪的。
陆锦屏当然不会相信用针扎小人的办法可以杀人,所以,他只是用手捏了捏袋子,里面果然是个人形的东西。他甚至没有扯开口子,便把那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对云子说:“你先把她押回去关在房间里。告诉看守的人不要为难她。”
小巧原以为接下来肯定会被锒铛入狱,然后毒刑拷打,最后被送上法场砍头,没想到陆锦屏却甚至没有询问这案子,没有问她一句话,就直接吩咐把她送回去,当真有些莫名其妙,又惊又喜。抬头望着陆锦屏。
陆锦屏先前亲眼看见风蝶是如何欺负这贴身丫鬟的,他当然相信这个丫鬟对风蝶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让人同情,也情有可原。这些日子他把唐律详细看了。也认真进行了分析,知道有这样一个罪名。他不准备追究这个罪名,这在他现代科技武装的脑海中是根本不可能构成犯罪的,即便唐朝认定为犯罪,他也不会去追究。只要他不追究,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敢去质疑他这位爵爷的决定,因为没人见到那袋子里究竟有没有针扎小人。
等到小巧被押走了之后,陆锦屏陷入了沉思。
刚才代秋所说的这件事,却成了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当时代秋一直在小巧所在的凉亭附近看着她,而并没有去茅厕,所以,从这个无意中得到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代秋不懂证据,所以她不知道这个证据其实可以助她脱困,但是陆锦屏不需要她主动用这个证据来证明,陆锦屏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代秋也没有作案时间,所以,烧死风蝶的也不是她。
那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只有那位贺公子了。
陆锦屏让龟公去看看贺公子哭够了没有,要是哭够了就把他带来。
过了片刻,两个龟公架着贺公子来到了大厅。贺公子虽然还在呜咽着,但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嚎哭,现在,尽管也是伤心,却还能够勉强回答问题了。
陆锦屏说:“我请问你,你先前在什么地方?——我是说从大厅离开之后,你被抓之前这段时间,你在哪?有谁可以作证?”
贺公子抽抽噎噎,说:“我来是跟风蝶说我要筹钱替她赎身,但是人太多了,所以我约她到外面去说话。”
陆锦屏说:“你不会是这么想法吧?我可听见有人作证,证明你为了风蝶姑娘散尽万贯家财,最后她不理你,你拿着菜刀去秦楼找她拼命,怎么现在突然又想到要替她赎身呢?”
贺公子哭泣着说:“我一直都说要替她赎身,从第一眼我见到她,我就这么说的,可是她一直不愿意。到最后,我的钱都花光了,她不愿意见我,我当时的确很难过,很生气,可是后来我知道,不让她见我的,其实是**!”
陆锦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内院**,那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朱云娘。
朱云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做解释。
贺公子也看出了陆锦屏这一眼的用意,说:“不是这位,是京城风蝶所在的秦楼那老虔婆。那个不得好死的家伙,不是这位美貌的姐姐。”
听他说话口甜,朱云娘给他飞了个媚眼,这贺公子竟然痴了。
陆锦屏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先前这贺公子还在为风蝶抢天抢地的哭得死去活来,现在被一个美妇抛个媚眼就失神了,看来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花心大罗卜。不过,他对风蝶的用情的确是很深的,但这他并不能阻止他同时喜欢别的女人。这就是情种跟情圣的区别。
陆锦屏一声叹息,把贺公子的失神招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说:“我知道马财主花重金买了风蝶,我跟他关系还不错,这次来便是想,希望马财主能看到我们之前兄弟情分上,不太过为难我,让我替风蝶赎身。但是,他跟我说,必须风蝶姑娘自己的愿意,她要愿意见我才行,她说不愿意,那别人也不好强求,因此,我才约她出去见面。然后,我就一直等在外面花园一座僻静的凉亭里。从那里可以看到这边门进出的人。我离开的时候,是朝着这边门过来的,我以为她会跟着我来,可是我等了好久,她一直没来,直到这几个狂徒过来抓我,我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冲着我过来,我吓坏了,跟这些人可是没有道理讲的,所以我就转身想跑,结果被他们抓到按在地上打,把我抓了过来。”
陆锦屏说:“这就是说,你一直在那凉亭里,并没有离开过,对吗?
“是的,我一直在那儿等她,我听到嘈杂的声音,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有人打架什么的,没想到,却是风蝶被人烧死了。”
陆锦屏道:“这就是说,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据,没有人替你作证?”
“可是,我真的一直在凉亭,没到这边来,我甚至都不知道风蝶被人烧死了,我真的一直呆在那啊。”
陆锦屏说:“虽然你先前哭得很伤心,我也看出来你发自内心的喜欢风蝶姑娘,你也很是的的确确为她的死感到伤心,可是,感觉是一回事,证据是一回事,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因为你前面有明确的杀人动机,所以,我还是必须把你抓起来带回去审讯。”
一听这话,熊捕头立刻一挥手,几个捕快上前就要用铁链要锁贺公子。
马财主犹豫片刻,陪着笑对陆锦屏说:“爵爷,我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那个凉亭,他的确一直在那个地方。”
“哦?”陆锦屏回头望着马财主,”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他喜欢风蝶,他以前几次提出要跟给风蝶说要赎身,风蝶不愿意,——准确的说,是那秦楼的**不愿意放,因为风蝶是棵摇钱树,能赚到的钱远远多过赎身的钱。这一次,我能把她挖来到我春花楼,可以说是不惜血本,在她一个人身上的钱比我所有的姑娘的钱都要多得多。可是没办法,很多人就是冲着她的名头来的,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被人烧死,我恨不得将这个凶手碎尸万段!”
第188章故作清纯
马财主狠狠地接着说:“但是,我相信不是贺公子,不是他做的,因为,他跟我说他要来春花楼见风蝶,我们关系不错,我当然没法不答应,但是我暗中派了一个心腹一直盯着他,只要他有什么不良举动我的人就会出手阻止。所以,他从进了春花楼开始那一刻,他所有的行动全部都在我的眼里,我派的人一直紧盯着他,包括他跟风蝶约了要到外面见面,我的人也一直盯着。他不知道我的人在暗处瞧着他,刚刚我的人他跟我禀报说,一直到他被抓到,拖到大厅来之前,他一直在凉亭,就是他所说的那个地方,没有离开过。”
说到这,马财主又叹了口气,说:“我的确很想将谋害了风蝶,害得我损失惨重的家伙抓住,碎尸万段。可是,我要抓到真凶,而不是随便抓一个人来出气,因此,我可以给爵爷作证,他没有杀风蝶,凶手另有其人。”
陆锦屏点点头,吩咐熊捕头把人放了,对贺公子说:“今晚有人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但是这件案子没有破之前你不能离开,随时听候我的询问。”
贺公子想不到马财主暗中派人盯着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落入对方的眼中。也幸亏如此,才给自己洗脱罪责的机会,不由又是感激又是伤心。
陆锦屏没想到三个重大嫌疑人都有证据证明不在场,那究竟是谁烧死了风蝶呢?陆锦屏陷入了沉思。
一旁一直静等消息的冯刺史也有些傻眼,他原以为肯定是那贺公子。但是他相信,马财主所说的话应该不会骗她,因为马财主最恨凶手,只要有半点可能,他绝对不会放过,但是他的人的确暗中一直盯着贺公子,证明贺公子的确没有离开过,也就是说,贺公子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他等了半天见陆锦屏还是没有反应。起身说:“陆爵爷,破案不能急功近利,天色晚了,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先保护好现场,明日再接着调查。”
这冯刺史也是久经官场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像陆锦屏这样破案迅速,准确率奇高的人,他知道陆锦屏一时想不到办法的话。其他人肯定也没有办法。他不能逼得太凶,应该尽可能放手让陆锦屏自己去破,他相信陆锦屏破案的迫切绝对比他还要强烈,因为陆锦屏是直接主负责刑狱的官,一旦影响政绩,陆锦屏会是第一个,其次才是轮到他冯刺史。
陆锦屏苦笑点点头,吩咐衙门封锁春花楼,不许任何人进出。同时告诉马财主,让他善待小巧。给她另外找个好主人。马财主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叶青青急匆匆的带着他的法医勘察箱赶过来了。因为,他的住处距离远,叶青青刚刚得了消息急着赶来。
陆锦屏说:“回去吧,明日我们再来勘察。”
听了陆锦屏的话,叶青青有些惶恐,小声说:“是不是我来晚了,耽误了时间?”
“不是的,小丫头,不要乱想。回去吧。”
朱云娘跟马财主恭送冯刺史等人离开。
既然春花楼已经发生了命案,那今晚的活动自然就不能再继续了,宾客也告辞回家,尽管没有尽兴。但是发生了一件如此离奇的案子,刚刚选为花魁的风蝶居然被人活活烧死在茅厕里,这个香艳的传奇事足够让他们兴奋地议论一宿了,所以这时候离开,没有人口出怨言。
朱云娘低声对陆锦屏说:“既然花魁已经不在了,那是不是咱们改日再重新选一次花魁呢?爵爷看中的玉峰姑娘还是很有潜质的。品位高雅,为人乖巧,只可惜卖艺不卖身,这让她失了很多票。要不然,完全可以夺得花魁的。爵爷不妨好好调教调教,只要她肯接客,我们东家一定会重重筹谢爵爷的,这是刚才我们东家跟我交代的,让我单独跟爵爷说说,求爵爷帮这个忙。”
说罢,搂着陆锦屏的胳膊更紧地贴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陆锦屏抽出胳膊,很是不满地横了她一眼,心想你把老子看得也太市侩了,为了钱,居然去骗别人接客,什么玩意儿嘛。
被陆锦屏狠狠的瞪一眼之后,朱云娘打了个激灵,她看出陆锦屏的不满,赶紧忙不迭说:“是老身胡说八道,请爵爷见谅,其实,玉峰姑娘卖艺不卖身,更容易吸引人。这些个臭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反而不吃香。我听说,那风蝶以前也是卖艺不卖身的,那时候找她的男人咯络绎不绝,可是,后来她也开始接客,就没那么红了。这也正是我们老爷得以把她挖过来的原因,玉峰姑娘就这样挺好的,嘿嘿嘿。”
陆锦屏原来对这个朱云娘还多少有些好感,毕竟看着虽然人到中年人但风韵犹存,而且还懂些风雅,刚才听了她说的话只觉得吃了一个苍蝇似的恶心,也懒得理睬,大踏步出了门上马车走了。
眼见陆锦屏的马车走了之后,朱云娘后悔得直跺脚,心想自己也太莽撞了,这种事情实在不该这个时候来说,至少跟陆锦屏关系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再来来说,不然反倒弄巧成拙。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慢慢想办法再弥补了。
春花楼发生命案,被衙门捕快民壮重重封锁,所以暂停营业。朱云娘叫上代秋等姑娘恭送诸位来宾。
代秋尽管对张兵曹关键时候出卖了她很不满,但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场危机,夺得了探花,还是很满意的。张兵曹是衙门的人,可得罪不起,因此,尽管心中多少有些怨恨,还是跟着朱云娘等人恭送张兵曹等人离开。
张兵曹走之前,善意的对代秋笑了笑,解释说这都是为了查案,请她不要见怪。代秋就算心中有怨气,哪敢当着面说出来,忙不迭的说没有关系的,就算兵曹大人不说,其实她也是打算主动说出来的。
送走张兵曹之后,代秋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而就在这时,朱云娘朝她使眼色,示意她跟着去一旁说话。
两人来到了一旁僻静处。朱云娘说:“你对风蝶姑娘的事有什么看法?”
来到这里的时候,代秋已经把四周的情况看了个清楚,知道旁边没有人,所以说话也就不客气,冷冷的笑了笑说:“她死了活该,谁叫她这么霸道,看不惯她的人何止我一个?她的下场就证明这一点。她太嚣张了,我不收拾她也会有人收拾,我今天很高兴,回去还准备整一桌酒在喝个痛快。嘻嘻嘻”
朱云娘叹了口气说:“当初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这名字不好。——风蝶,风中的蝴蝶,蝴蝶多么柔弱,如果是春风,那倒也还惬意逍遥,但如果遇到狂风,只怕蝴蝶很快翅膀就会被撕碎,要是遇到旋风,直接就不知卷到哪个地方去了,哪还有命在!当初我就这么想来着,没想到居然应验了。”
代秋想不到朱云娘找她是说这个事,不由愣了一下,她到底年轻,也没想多的城府,高兴地说:“没错,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也觉得她的名字十分的晦气,偏偏她自己当成宝,还说是哪个文人骚客专门替她选的名字,呸呸!她有今日,只怕也是拜这个名字所赐!”
朱云娘微笑瞧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低声说:“现如今她这花魁不在了,你是榜眼,自然以后你就是花魁了。”
代秋扭了扭腰肢,挺了挺高高的胸脯,笑着说:“那是当然,还用你说。”
朱云娘嘴角飘过一丝淡淡的轻蔑,瞬间即逝,说:“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聪明,但是,有时候你聪明过了头,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没有听过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代秋并不惧怕对方,即使她是**,因为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红牌,**只能欺负那些一般的秦楼女子,像她这种摇钱树,那是东家的大红人,**只有巴结她的,没有来欺凌她的道理。因此,她毫不避讳的盯着朱云娘,严重充满了敌意。
朱云娘却只是淡淡一笑说:“你先前说,你看到了小巧在凉亭上用针扎小人,我猜想,陆爵爷之所以能没有追问下去,就是觉得你既然看到她用针插小人,又从她身上搜出了小人,证明你当时的确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可是陆爵爷不知道,你耍了一个花招,你装着很天真不知道这件事能证明你不在场,所以你故意的耍了这花腔,其实,这之前,你就知道小巧身上有小人,她一直在用针扎小人来诅咒风蝶,你见她刚刚被风蝶欺辱,所以你猜测她肯定会这样,你说了出来,如果错了你可是说看距离远花了眼,如果对了,就是你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据!”
代秋一听这话,不由吃了一惊,后退了两步,盯着朱云娘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知道,其实,用针扎小人来诅咒对方,这法子还是你让你的丫环告诉了风蝶的丫鬟小巧的,我说的没错吧!所以你知道小巧身上有这东西。”
这下子代秋是真的吃惊了,瞪大眼睛瞧着朱云娘,一字一句说:“你,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第190章惨死的女人
陆锦屏想从他头部提取头发进行检测,可是头皮大部分已经烧焦,虽然还有少量头发残留,但是没有发囊的头发是无法进行DNA检测的,他只能把目标又集中在了死者的腿上,他取下了死者的绣花鞋,发现脚掌还基本完整,虽然经过高温烧烤已经变得已经有些发焦,但脚底板基本还是原貌。
陆锦屏拿出自制棉签,反复擦拭死者脚底板,希望能够提取到死者的表皮细胞,以提供进行DNA检测。
死者躯体内脏都已经烧成了焦炭,陆锦屏检测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可以进行解剖的必要,于是,出来让仵作收敛,特别把那一对残缺的脚用加装石灰的盒子放好,收藏在衙门的殓房里备用。有必要的时候再次勘查。
陆锦屏开采完毕,迈步走出了茅厕,便看见马财主还有前院的那位胖**,带着几个姑娘打着哈欠站在那,见他过来赶紧上前施礼。
陆锦屏一眼便在几位姑娘中看到了昨晚上他的选的那个陪伴他的姑娘玉峰,也是有些倦意的望着他,脸上笑容却很灿烂。
陆锦屏见他们睡眼惺忪,便知道这些人是习惯了夜生活的,只怕不到天明不会上床睡觉。哎,一般早上和中午是拿来睡觉的,到了下午才起床,又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而自己一大早的来,这些人都得陪着,这么早起来,精神当然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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