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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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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派到前线打仗去了。走之前,他向未婚妻发誓。在第二年中秋月明的之前,他一定会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回来。男人上前线去了,姑娘天天在村口等。一天天过去,男的却一直没有回来,但是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战斗非常的惨烈。死了很多人,村里去参加战斗差不多都死光了,尸体送了回来。但是姑娘还是每天在村口翘首以盼,村里的人都说那男的一定战死沙场了。包括上阵受伤回来的也说他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但姑娘还是执着地等在村口,说丈夫已经发誓,会回来跟她成亲,丈夫一定会回来。一直等了一年,到了他们约定的中秋之夜那天晚上,月色下。她的未婚夫终于浑身是伤的回到了村子……”

云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小声地说:“是不是……那男的已经战死在沙场上了?他的鬼魂惦记着这个誓言,所以赶回来了……?”

陆锦屏摇摇头说:“你听我说完。——那年轻人回来之后,跟那女的在成亲入了洞房。到了半夜,男的被冰冷的东西冻醒了,发现他怀里搂着的只是穿着新娘装的一具白骨。原来,他的未婚妻在他上战场不久就得了暴病死在了床上,可是。她一直惦记着他们的约定,这女子的鬼魂迟迟不肯去投胎。一直等到月圆之夜未婚夫回来两人成亲洞房,女子的鬼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云子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都蜷缩在陆锦屏怀里不停的颤抖。

陆锦屏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这人真是,是你自己先说鬼故事的,我说了你又害怕。

云子摇摇头,过了片刻。低声吟泣起来。

陆锦屏问:“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好让人感动。”

“这叫言而有信真君子。”

“那,咱们的约定是不是跟你说的这对男女那样?——即便是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心中打了个激灵,刚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他是不相信鬼魂之事的。可现在云子一本正经地问起,他又不能说自己没开玩笑,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云子却一下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支撑着下巴瞧着他,黑暗中积雪的反光下,眼睛亮闪闪的,说:“你必须明确地说,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咱们是不是也会象那故事中的男女一样,死也要赴约?”

陆锦屏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死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上吊死了。”

陆锦屏一听这声音,居然是那个的少妇发出来的,吃了一惊,两人原本就没有脱衣服,所以立刻便冲出了房门。

暴风雪里依旧雪花乱飞,他们听到发出声音的方向是先前货郎死的茅房方向,不由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难道悲剧再次重演了吗?两人立刻朝着茅厕跑了过去。而这时,正屋里面的猎人壮汉还有脚夫等人都冲了出来,相互看了一眼都很惊慌,朝着后面茅厕,一起跑去。

到了近前,便看见那少妇惊恐的站在那喊着。在少妇面前的茅厕屋檐下,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肥硕的土财主,他脖子上绕着一根绳索,另一端还有悬挂在茅厕短梁上,似乎被人砍断了。

陆锦屏赶紧阻止其他人靠近,站在原地以免破坏痕迹,然后,问那少妇说:“怎么回事?”

少妇手里举着一把剪刀,说:“刚才我也觉得闹肚子,于是我说想去茅厕,但我害怕,我本来想让老婆婆陪我来的,可是,她已经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所以就咬牙起来,我看见桌上有一把剪刀,便把剪刀拿了防身。我来到茅厕,远远看见好像有人有一个黑影站在茅厕的屋檐下,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是谁,他没有回答。我就小心的拿着剪刀走过去,发现是那位财主,但是,我发现他,脖子吊了根绳子,悬挂在茅厕屋檐的梁上,脚离地有半尺,悬空晃荡。我我吓坏了,一边喊,一边用剪刀把绳索剪断,尸体掉下来之后,我发觉已经没气了,就喊了起来。”

陆锦屏环顾四周,虽然暴风雪小了,但是,因为是在深夜,尽管有地上白雪积雪的反光,但能看出去也不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在暴风雪下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他转身对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一起把四周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壮汉说:“他是自己上吊的,难道还会有凶手?”

“当然要搜,上吊也有可能会被伪装,快点,注意你们两个不要分开,遇到危险大声呼救。”

壮汉和猎人赶紧答应,一起提着刀子拿着弓箭开始搜索,壮汉虚张声势冲着黑夜叫道:“猴崽子,亮相!”

云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凑到陆锦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陆锦屏点点头。

陆锦屏看见脚夫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接了过来,先查看四周地上的痕迹,可是,他其实用不着仔细查看,因为,暴风雪把地上的痕迹全部淹没。就算他们几个刚刚过来留下的脚印,此刻也几乎看不见了,掩埋在了暴风下之下。

陆锦屏则举着灯,走到了尸体旁蹲下,拿过手腕摸了摸,已经摸不到脉搏,而又摸了摸死者的颈动脉,也感觉不到任何跳动,挤了挤瞳孔,变形后不能很快复原,确认已经死亡。

他仔细查看了死者的脖颈,然后将绳索解了下来查看了脖子和绳索的情况。

接着,他举着那盏气死风灯走到茅厕的房檐横梁下,抬头,这茅厕比较低矮,所以那房梁也就比一般人伸出手臂高出一点点,上半截的绳索抬手就能够得着。

他查看之后,他让脚夫赶紧回房拿来一根圆凳,放在横梁下,踩在上面,举着气死风灯查看横梁上的痕迹,然后把茅厕横梁上的那一小节绳索取了下来。

陆锦屏将厕所里外也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这时,负责搜索的壮汉和猎人已经回来了,摇头说什么都没发现,陆锦屏便吩咐把土财主的尸体也抬回去,放在了政府下面的屋檐下,跟先前死去的货郎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眼看着两具尸体,其他人感觉到后脊梁发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连接两个人死去,前面那个是谋杀,后面这个呢?如果是谋杀,那就太吓人了,如果是自杀,又会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他选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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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自杀?

账房先生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壮汉推了他一下,说:“你干什么?你们老爷死了,你都不哭一下?”

账房先生抬起头瞧了他一眼说:“我干嘛要哭?”

“你是他的账房先生呀。”

“我只是他的账房先生,不是他儿子,而且,他对人特别刻薄,你没见他刚才当着众人打我的耳光吗?我只是他花钱请的,又不是他家的奴仆,他凭什么打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恨死他了,所以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哭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不成你是装的?”

“我愁眉苦脸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上吊死了,我怎么跟他的夫人孩子交代。”

那少妇宽慰道:“他是自己上吊死的,关你什么事?有什么担心的。”

一旁的壮汉冷笑说:“谁说他是自己上吊的?说不定是有人勒死了他,假装上吊。”

“你这灰孙子说什么……?”

“夫君,别生气,人家说的是实话。他那么胖那么壮,谁勒得死他?而且,谁又能把他那么胖的人挂横梁上去呢?夫君,你这个真是笑话。”

那壮汉对外人可以凶巴巴的,但是在少妇面前,却跟一只病猫似的,一听少妇满心不高兴,忙不迭的哈着腰,解释他只不过胡乱说说,当不得真。

脚夫说:“就是呀,他肯定是自己吊死的,要不然他这么胖,死了之后更重。不是说死人比活人还要重些吗?叫死沉死沉的吗?所以,我估计在场的要真正把他挂上去的,就只有带刀大哥,和这位猎人,你们两个有这个力气了,我看我都不行。”

那壮汉眼睛一瞪说:“你不行。你不是推车的吗?一把子力气,这时候装什么熊?说不定就是你把人勒死吊上去的。”

脚夫说:“大哥,你这话就是开玩笑了。我可是一直在大厅里睡觉,就没出去过,他们几个可以作证。”

一同睡在大堂的探亲农夫忙摇头,不愿意给他作证。只说在听到叫喊声之前,他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出去。

脚夫便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给你作证。因为刚才我也睡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我也不知道。”

云子在一旁,大声说:“你们别吵了,听爵爷的。”

这几个人赶紧闭嘴,一起望向陆锦屏。

陆锦屏说:“你们三个先前听到叫喊声的时候,都在屋子里吗?中间有没有人出去过?”

三人都一起摇头,证明他们当时听到声音醒过来,其他几个人也都在屋子里。

陆锦屏又转身问那带刀的壮汉和猎人说:“你们两个呢?听到叫喊声之前。是否出去过?”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摇头。都证明说刚才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头顶着门后面睡觉的,谁要出去,必然要惊动对方。如果要从正门进去的话,会惊动四个人。因为他们也是睡在门边的,所以。他们可以确认对方没有离开过厨房。

陆锦屏望向少妇和婆婆。

那少妇说:“爵爷,我跟婆婆一直在屋里。再说了,我们可没力气本事勒死他,更没力气把他抱到横梁上挂着。”

陆锦屏点点头说:“这样看来,的确是这财主自己上吊死的。你们几个都有不在场证据。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想不开呢?”说到这,转头瞧着蹲在地上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摇头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尽管是他的账房,但是,他的很多事情我是半点都不知道的,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上吊,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吧。”

云子在一旁插话道:“那能有什么刺激?就是在这荒山暴风雪中,能有什么刺激到她?”

少妇说:“这可说不准,这暴风雪呜呜的就像鬼哭狼嚎一般,我吓得发抖躺在床里不敢睡,老婆婆说,这一带风就很大,风吹过山上的石头,会发出各种怪声,挺吓人的。她在这住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而我们这些人刚来,所以可能会害怕一点。”

账房先生摇摇头,说:“我们老爷是不可能被这种怪声吓得自杀的,如果说真要我说他为什么会上吊的话,可能是田产上的事情吧,他很喜欢赌钱,又老输,祖上留下来的田产都败去大半了,他妻儿都求他不要再赌了,留点钱给家人,他说他管不住自己,也对不起妻儿,所以我刚才在想,他如果真是要自杀的话,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云子道:“他能够想到他的妻儿,觉得自己喜好赌博又没办法控制,死了算了,还能给家人留下一些钱财,真有这种想法,我倒还敬他三分。”

陆锦屏也叹了口气说:“这样看来,他恐怕就是这个原因上吊死的,也许是因为看见前面货郎惨死,想到人生世事无常,今世还活得好好的,明日可能就命丧黄泉,所以对人生产生了悲观,这倒是比较常见,人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我倒听说过一些事例,因为参加别人的丧事,回来之后心情极度沮丧便自杀而死,也是有的。”

听陆锦屏这么一说,这些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也一起唉声叹气,对着土财主表示惋惜。

陆锦屏说:“既然这样,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账房先生说:“我们老爷已经死了,我能不能住他的那个厢房?那有被子,我睡在客厅里头冷的很,会生病的。”

陆锦屏的目光扫向其他几个人,壮汉和猎人都说他们还是住在一起相互监督,看看谁到底是凶手,所以是不去住那个地方的,免得又被人怀疑。

当陆锦屏的目光望向农夫和脚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摇头。说的理由几乎差不多,就是那地方是土财主死前住过的,土财主现在死了,他们可不敢去住,宁可让给账房先生居住,这样一来。就没人跟他争了。

陆锦屏便点点头,对少妇说:“请把你的剪刀给我。”

少妇赶紧把手里的剪刀递给他,问:“爵爷要剪刀做什么?难不成半夜还要做衣服吗?要是需要奴家帮忙,只需招呼一声就行了,奴家……”

一旁的云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如电扫了过去,那少妇吓得一哆嗦,把后面的话赶紧救场,咽了下去。低下头不敢看她。

陆锦屏也没多说拿着剪刀,带着云子回到了厢房。

关上房门,陆锦屏和云子都坐在炕沿上,两人都没有点灯,坐在黑暗中,云子先说话了:“如果这胖子是被人勒死后假装上吊,他那么胖,其他人做不到。除了一个人。”

“哦?谁啊?”

“猎人!”云子压低了声音道,“那猎人其实武功很好。你不会武功注意不到,刚才搜寻敌踪的时候,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前后距离基本一致。”

“这说明什么?”

“这是长期习练某种身法步行的结果,——你不会武功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陆锦屏缓缓点点,陷入沉思。

云子又接着说:“我觉得那土财主并不是上吊死的!”

“哦?何以见得?”

“很简单呀,在那之前。他还色眯眯的看那少妇,还盯着我的胸部看。一个对女人还有那么浓厚兴趣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就算他家也败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死呀,他还不是有租子可收吗?——为了留给留给妻儿一些钱财就自己上吊。用这个办法来戒赌,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牵强的理由了。”

“你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他的确是吊死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云子问。

陆锦屏说:“从他脖子上的勒痕来看,只有一道,而且是马蹄形向脑后延伸,在脖颈后不交叉,悬空,这种勒痕是典型的缢死。而且我查看他的脸部青紫,眼帘有散在点状出血点,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所以从尸体现象初步判断,是缢死。”

云子说:“你看的可真清楚,既然这样,那就省事了。再者说了,那女人说的人也有几分道理,他那么胖,一般人吊不上房梁的。而且他是个大活人,要吊到房梁上,他不会呼喊吗?既然他不叫喊,那就真的是自杀上吊死的。”

陆锦屏说:“刚才我检查了横梁上的痕迹,并没有来回摩擦造成的擦痕,说明死者没有进行强烈挣扎反抗,这种情况一般是他自愿上吊,另一种情况是丧失了反抗能力吊上去的,或者是死后才被吊上去的。不过,可以排除他是死后才被吊上去,因为他脖颈的勒痕皮下生活反应很明显,这是属于生前伤,也就是他吊死之前还活着。”

云子当然听不懂他的什么生活反应之类的专业术语,但是大致的意思是能猜的出来的,见陆锦屏能如此专业的分析这个问题,不由得心中极其佩服,便说:“既然他是自己吊死的,那咱们就别费劲了,接着睡觉吧。”

这话听着很暧昧,陆锦屏却说:“你先睡,我需要做个道法做一个检测。”

“做什么检测啊?必须现在吗?”

“是!”陆锦屏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需要证据支持。我就是要做一个检测,来确定这种可能是否存在。”

“什么可能?”

“还不能说,能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云子说:“那要我帮你吗?或者我在旁边看看行不?”

陆锦屏摇头说:“不好意思,我做道法检验东西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任何人的,所以,你可以不出去,但是你必须背对着我,并且用被子把头盖着,一定要保证这一点,不然我的道法查案就不灵验了,会影响破案的。”

云子吐了吐舌头说:“那好吧,听你的。”说罢乖巧地爬上土炕,钻到被子里,侧身朝里躺着,把被子拉过来将整个身子和头都盖住了。

陆锦屏伸手过去把被子四周都压紧了,确信云子的确不能看到。他检验的时间不长,所以不会捂着对方的。

陆锦屏打开法医勘察箱,取出了从房梁上取下来的那一段绳索,一头踩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拉紧,然后用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截。

接着,他将刚刚剪断的断口跟先前少妇剪断的断口都分别放到显微镜下进行观察,查看之后,不由得眼睛亮了。

这个测试非常短,陆锦屏迅速收拾好东西,密码箱锁上,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听到陆锦屏穿起来,云子这才掀开被子一角,用力地呼吸了几下,说:“哎呀,真是把我闷死了,你要再不弄完的话,我可就被你活活憋死了。”

陆锦平笑了笑说:“对不起。”

云子转过身,很自然的搂着他,躺在他怀里,两人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虽然隔着衣服,却能感受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云子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许土财主的突然自杀,冲淡了那种情绪。

陆锦屏仰着脸瞧着昏暗的房顶出神,耳边是窗外呼呼的暴风雪的呼啸声。

听见陆锦屏一言不发静坐在那儿,云子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躺着,这一天很累了,竟然很快沉入了梦乡。

陆锦屏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这一下,一直睡到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陆锦屏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等他看清楚云子正在床里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他才反应过来,他跟这位吐蕃少女两个人同床共枕度过了一夜,当然,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也没有发生。

此刻已经听不到暴风雪的呼啸,想必是已经停了。晨曦散射在云子的脸,透出一种健康的麦芽色,颧骨处两团淡淡的高原红,仿佛两团天然的胭脂,也让人觉得有一种健康向上的活力。

云子的胸脯依旧鼓鼓的圆润挺拔,散发出诱人的魅力,清晨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来不及整理,微微有些散开,衣衫低胸开领,半个诱人的乳沟展现在陆锦萍面前,若是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只怕能看得更深。

第119章一根头发

正在陆锦屏暗自欣赏云子的时候,云子却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感应似的瞧着他嫣然一笑,说:“你醒啦?”

“你咋知道我醒了,我都没动。”陆锦屏有些惊诧。

“因为你的目光贼兮兮的,瞧得我全身发热。”云子半真半假地说着。

陆锦屏赶紧转开话题:“你每天早上都要盘膝打坐吗?”

“嗯,这是每日必修课,修炼内功。”

陆锦屏听到这儿,突然想起一句以前在哪看到过的话,随口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对吧?嘿嘿嘿。”

云子很是惊讶说:“你不是不会武功吗?咋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来呢,听你这话,好像一个练了几十年的老拳师的感悟似的,说得真没错,我师父也说了,练内功非常非常重要,是所有武功的基础,不过,他也没有你这样精辟的总结过,你说得真好。但是我师父也说了,如果光练内功,不练拳脚套路,那也是没用的。”

“那当然,练功不练拳,终是无舵船,找不到北的。”

这下云子更是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易星辰说:“你实话说你是不是拜访过名师?或者得到名师指点拳脚,虽然没能练武,但至深的道理却懂得很多啊?”

陆锦屏说的这两句话,其实是中华上千年无数练武之人的总结,当然拿到一千五百年前的唐朝来说,当时的人肯定是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的。难怪如此惊讶。

云子还待要说,便在这时,听到屋外传来那带刀大汉惊恐的叫声:“快来人。又有人死了!快来人啊!”

陆锦屏和云子一听,顿时大吃了一惊,翻身下了床拉开门出来,此刻,太阳还没升起,仅仅是东方一小片鱼肚白而已,四周还是昏暗的。不过借助积雪的反光,能看见对面门口站着的壮汉的身影。

那位带刀的壮汉惊恐地叫着,看见他们赶紧招手。并指了指身后的厢房的门说:“账房先生死了,死在里面,吓死人了!”

正堂里的人也出来了,听到这话。都来到了厢房门口。陆锦屏和云子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吱嘎吱嘎的作响,也快步冲到了门口,陆锦屏一摆手说:“都站住,不要进去,本官查案。”

众人赶紧站住,陆锦屏问:“究竟怎么回事?”

带头壮汉艰难的吞了一声口水,似乎已经被连续的谋杀吓坏了,说:“我起来之后。想来这边瞧瞧这个账房先生……”

“真的只是为了瞧瞧?我警告你,这时候再不说真话。就证明你心中有鬼!”

壮汉惶恐地哦了一声,低声说:“我,我还是气不过他偷窥我娘子的事情,想去抽他几耳光。结果,没想到他死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到了门口正要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开,他就躺在地上,姿势看着很怪异。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怎么不睡床上躺地上,而且这么个样子,便叫了两声,他没答应,上去拿他的手摸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脉搏,把他转过来,他眼睛瞪得溜圆,探了探鼻息,才知道已经死了,我这才喊了起来。”

陆锦屏没有再说,先查看了一下门,门大开着,估计是那壮汉推开的。看了一下地上,地上有带着雪花的脚印。从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那身材魁梧高大的壮汉留下的。

靠土炕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位色眯眯的帐房先生,此刻眼睛睁得圆圆的,翻转过来之后,他原本趴着的手却依旧举在半空,并没有落下去,这是尸僵已经形成的证据。证明死亡时间至少两个小时以上。

对面的窗户是后窗,关得很严实。陆锦屏避开了地上带着雪花的脚印,从旁边走了进去。每走一步都仔细查看地上有没有可疑痕迹。一直来到死者身边,蹲下身查看尸体。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在账房先生的勃颈处,他发现了一根花白的长发。

沉吟片刻,他对云子说:“去把我的箱子拿过来,我要勘验尸体和现场。”

云子答应,飞奔回厢房,把陆锦屏的法医勘察箱提来送到了陆锦屏手里。陆锦屏让云子把房门关上,监视任何人不得说话和走动,更不能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陆锦屏从法医勘察箱中取出荧光增强眼镜戴上,然后又拿出了紫外激光物证探测仪开始在屋里搜寻线索。

紫外激光探测仪光线扫过屋里之后,陆锦屏一眼望去,不禁目瞪口呆。

…………

屋外。

少妇紧紧挽着带刀壮汉的胳膊,害怕得全身发抖,大汉很怜香惜玉地搂着她,低声安慰着,让她不要害怕。

少妇说:“这一晚上就被杀了三个人,我能不害怕吗?这里肯定有鬼。”

壮汉说:“不用担心,天已经亮了,暴风雪也停了,我们马上走。”

少妇说:“不行,爵爷说了,这里发生命案谁都不让走,只怕要查清案情才能让我们走的。”

壮汉叹了口气说:“也是,我们就算强行走了,只怕会被衙门认为是嫌疑犯,那可就惨了,还是等爵爷查清案情吧。”

那猎人哼了一声,整了整背上的长弓说:“反正我没有杀人,我还要上山打猎,我才不会在这耽误时间陪你们破什么案,等爵爷出来,我就要告诉他我要走。我一家人还等着我打猎卖了钱回去养家糊口。你们有钱当然不用怕。”

“谁有钱了?”脚夫苦着脸说,“你要走那我也走。我的事情也耽误不得,这一车东西可是说好了时间给人家推去的。如果到了点没送到,可是要扣工钱的,我可赔不起。”

探亲的农夫苦着脸说:“我岳父大人五十大寿。就这几天,我要不及时赶到,大寿完了才去,岳父大人只怕会狠狠臭骂我一顿的。”

壮汉有些犹豫,瞧了少妇一眼,低声道:“要不,我们也走吧?大家一起走。爵爷总不能全都把我们强行留下。”

少妇哼了一声,道:“不能走!再有天大的事能比杀人的事大吗?爵爷说了,谁要走那就是嫌疑犯。直接钻抓到大牢关了拷问,有胆量你们就走吧。”

这些人不过是发发牢骚,又有谁敢公然跟,衙门作对呢?听到少妇这话。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身后的老婆婆面露惧色:“我这可从来还没有遇到那么邪门的事情。有多少过往的商客在我这歇脚投宿。可从来都是好端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当真见了鬼了吗?”

那少妇赶紧放开壮汉,过去安慰,扶着老妇人的手说:“老婆婆,肯定不是鬼怪,而是有人杀人。你放心吧,爵爷在这里破案,衙门公差一定能查出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说:“能查的出来?只怕当真是闹鬼了。我听说暴风雪里经常有些古怪的东西出现的……,唉!算了。不说了。早起我煮了骨头汤给你们暖身子,昨天一夜暴风雪,大家想必都没有睡好,我这铺盖不多,你们几个躺在正堂里头,可都挨冻了,要不喝一点热东西只怕会着了风寒的。”

壮汉一听骨头汤几个字不有咕咚咽了一声口水说:“这可真是好东西,对了,你是怎么得到骨头来熬汤的?你不是说你只吃素菜吗?没有吃过的荤肉,你的牙都掉光了。”

老婆婆咧嘴露出了几个黄橙橙的牙齿,说:“这骨头是这位猎人大哥昨天打猎卖给你们的那两只兔子的骨头,你们吃剩下之后扔在那儿,我看还挺好的,就洗了洗,今天早上熬骨头汤了。”

那猎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难怪一大早你就在厨房生火,问你做什么,你也不说,原来是熬骨头汤。”

壮汉说:“我是觉得飘着肉香,我还以为是昨天我们吃的兔子剩下的肉香呢,原来是你在熬肉汤,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就热个水给我们洗脸呢,——有这东西还不拿来?赶紧!”

老妇人忙说:“好啊好啊,都熬在锅里了,等一会儿爵爷忙完了就给你们盛出来喝。”

壮汉说:“我可等不及了,先盛一碗我压压惊,刚才把我吓得够呛。”

一旁的少妇说:“那可不成,爵爷在这里,爵爷都没喝,怎么能你们先喝呢,那成什么话,爵爷知道可是要生气的。”

“我不会生气,他想喝就让他先喝吧!”就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陆锦屏一边说一边背着手踱步走了出来。

云子赶紧上前说:“怎么样?有结果吗?”

陆锦屏点点头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尽在我的心中,不过,我觉得有点冷,刚才听到这位老婆婆说她熬了骨头汤,我也是想喝一碗暖暖身子,这才有力气把这件离奇的案子前前后后说出来,找出真正的凶手。——老婆婆,麻烦你去给我盛一碗骨头汤来吧。”

老婆婆马上答应,咧着几乎没牙的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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