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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刑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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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父亲腰胯部一直疼痛不已,找了不少郎中看过都治不好,包括叔公回家省亲也请他老人家也看过,但是,可能是他老人家太忙,没有时间认真整治,所以开了药方吃了药,也没见大好。这时,我听人说,黄氏医馆的这郎中擅长治疗这种病,便找来问他。他拍胸脯说没问题,让把人送去他来治疗,于是,我们把老爹送去了,到了那儿之后,他诊脉望舌倒也像模像样,然后也不开方子,只拿出一些黑色药丸给我父亲吃。吃了之后没效果。于是我又去找他,他说有一种方子是上古传下来的秘方,只不过有些贵,因为这个方子只有他知道。吃了肯定好,但是要花不少钱。我就鬼迷心窍答应了,没想到我父亲吃了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张大郎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罗司法咳嗽一声,拿惊堂木要拍,陆锦屏示意他不要打断。

张大郎哭了片刻,抹了抹眼泪,这才接着说:“都怪我当时信了这狗贼的话,花了大价钱买回了三颗红色的药丸回来,他说这叫大红丸,是一个秘方,方子只有他知道,所以药价才这么贵,一颗就要一千文,我总共花了三千文买了三颗。还说要忌嘴,忌什么羊肉、牛肉、狗肉、小鸡仔、鱼。我父亲这些都不吃,就吃他的药。吃了一颗,我父亲就说手脚发麻,嘴也发麻,脑袋昏。我有些着急,就派老二去问。这狗贼说没事,正常的,接着吃就行了。于是,我又给我父亲又吃了第二颗,父亲就说肚子火辣辣的烧得难受,要喝水,嘴巴麻。拿着水瓢舀了大半瓢水给他喝,可是却喝不下,反而往外流口水,哗哗的,说手脚有像蚂蚁在爬一样。再后来我就慌了,亲自跑去问,这家伙说那就先别吃了,先看看情况。然后我就回来,结果,我父亲已经不能说话了,不停的冒冷汗,摸摸脉搏都快摸不到了,我就赶紧又跑去找他,他才跑来看。然后又开了药要给父亲吃,可父亲嘴都张不开了,拖到晚上,就断了气……,这狗贼,图财害命,还抵赖不承认。我恨不得要他抵命!爵爷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

陆锦屏听了他这话,不由心中一动,转头望向黄郎中说:“刚才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黄郎中点点头,苦着脸说:“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他父亲到底是不是我的药吃死的,没有证据。即使要赔钱,也得拿出个证据来嘛。”

“我爹吃了你的药就死了,这还不是证据?还要你妈的什么证据……?”张二郎脾气暴躁,破口大骂。

罗司法惊堂木一拍,怒喝道:“再敢咆哮公堂,立即叉出去!”

张二郎这才恨恨地瞪着黄郎中不说话了。

陆锦屏问黄郎中:“你给他父亲服用的药丸的配方是如何得来的?”

“这药丸名叫大红丸,是个游方的高僧高价卖给我的,说这是祖传秘方,无人知晓,专门治疗胯骨痹损肿痛的。我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那高僧说很有用,所以不会是我的药丸出的问题。”

第94章隐情

陆锦屏说:“你把这个方子说出来,我听听。”

黄郎中有些奇怪,神情也有些慌乱,瞧着陆锦屏说:“爵爷也懂医术……?”他刚说出这句话,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陪着笑说:“爵爷是神医,又是衙门医馆的医博士,当然懂医术,我这是胡说八道了,只不过,这个方子,我,我不能说,因为是花了高价钱买回来的。”

陆锦屏冷笑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当然也不会勉强,那这个案子我就不处理了,你就赔他们十万文,想必十万文你还是拿的出来的,又何必劳神衙门呢?你们还是赶紧筹钱赔给人家,你的药治死了人,那都是你的问题,人家好端端的吃了你的药,到了晚上就死了,你说能不是你的药导致的?赶紧赔钱要紧!”

一听这话,那张大郎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说:“多谢爵爷,爵爷当真是青天大老爷,多谢!”转身又指着黄郎中说:“爵爷都这么判了,你这厮赶紧赔钱,没有钱我要活活打死你,为我父亲陪葬,以命抵命!”

黄郎中吓得全身发抖面如土色,对陆锦屏说:“爵爷我冤枉啊。究竟是不是我的药治死的,爵爷一定要查清楚啊。可不能就这么猜测是我的药害死的,那我可死都不服啊!”

“你不服?你觉得没有证据,所以你不服对吧?”

“是!”黄郎中道。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证据。只不过,这个证据要是拿出来,只怕你就不是赔钱的问题,而可能坐牢的问题。”

黄郎中愣了下,支吾道:“坐牢?”

“没错!你愿意吗?”

黄郎中眼珠转了几下,暗忖不太可能有这种结果,大不了赔钱,那里还用坐牢呢?当下点头道:“我觉得他爹的死跟我的药丸没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赔钱坐牢我都愿意!”

陆锦屏冷笑:“那好!”转身对旁边的刑房书吏说:“去把《永徽律》和《永徽律疏》拿到堂上来!”

这两部唐朝的法律是唐高宗时期修订的,后世称为《唐律疏议》。陆锦屏在得到冯刺史批文协助罗司法查案之后,他便明白自己担负的责任不仅仅是验尸等提供专业技术支持,而是要参与整个破案和断案,那就必然知道唐朝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所以那之后他抽空把这两部唐朝法律认真看了几遍。心中多少有了个印象,等到具体需要的时候再详细查查条文,所以,他记得好像有一个条文规定是涉及到医疗责任的处刑问题的,但是记不清楚,所以叫刑房书吏赶紧把书拿来。

像他这样在大堂之上当场翻阅法律来断案的,只怕绝无仅有,一般都是刑房书吏把相关法条准备好,然后再由掌印官升堂问案,按照已经草拟好的法律条文来进行断案,而不会在大堂之上当场翻书查阅。而今天这件事,事出突然,陆锦屏又根本不懂古代官场威严,竟然当场索要法条来翻阅,连坐在案桌后面的罗司法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敢说,忙点点头。那书吏偷笑着一溜烟跑出去,

正在等书这期间,陆锦屏忽然发现大堂外围观的人群后面有两人在朝自己招手笑。便抬头望去,竟然看见姐姐陆风娘和姐夫金大福笑嘻嘻站在人群后面踮着脚朝他招手,似乎有话要说。

陆锦屏便低声对旁边案桌后面的罗司法道:“我内急,方便一下。”

“好好,快去快回!”

陆锦屏起身从后面屏风出到了后堂,绕到过去,便看见陆风娘和金大福笑嘻嘻朝自己快步小跑过来。到了近前,满脸兴奋,陆风娘道:“弟弟,你升堂问案了啊!好厉害!好威风!”

金大福也陪着笑哈着腰道:“是啊是啊,爵爷可真是威风八面,上次在金山村,都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威风的爵爷内弟,都羡慕的不得了呢……”

“这些不说了!”陆锦屏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陆风娘笑嘻嘻道,“就是你姐夫说了,好长时间没见到弟弟你,想来探望探望。你姐夫给你带来了好多土特产,都是好东西呢。停在衙门口外面马车上了。我们去老宅去找你去了,拍门没有人应门,到衙门打听才知道你正在升堂,所以进来看呢。看见你好威风地在堂上问案,所以一高兴就朝你招手来着。”

“我在问案,见你们招手,还以为有什么急事,所以出来了。”

“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吧!”陆风娘和金大福歉意地笑着说。

“你们没事我有事!”陆锦屏瞧着陆风娘道,“姐,我正准备找你问一件事,可巧你就来了。”

“什么事啊?”陆风娘仰着头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只能跟姐姐一个人说。姐夫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金大福忙答应,讪笑着退了开去。

陆风娘见他一脸郑重,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弟弟,你要问什么?”

陆锦屏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对吧?”

陆风娘大吃一惊:“弟弟,你怎么这么说?”

“你先告诉我对不对?”

“当然不对,你当然是爹爹的亲生儿子。弟弟你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

陆锦屏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我前些天出公差去华山,遇到一个武功绝顶的女子,她来找我查问什么事情,而且她似乎知道我并不是陆家的亲生儿子,同时,她似乎还担负着保护我责任。所以,我相信我的身份一定很特殊,而且,我推断我可能会有危险。可惜,她后来因意外头部受到重击而失忆了。我无法得知其中的隐情。因此你如果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不想看着我糊里糊涂被人害死的话。”

陆风娘脸色顿时白了,又是惊慌又是担忧地望着陆锦屏:“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弟弟,你想多了,你真的是我亲弟弟,是陆家的嫡子啊……”

“行了!姐姐,咱们好好比对一下相貌,就知道我们两相貌根本不一样。甚至脸型都不一样。不要再骗我了。我说了,现在涉及到我的安危,你一定要告诉我。”

陆锦屏其实已经通过dna已经确定了他俯身的那位书生不是唐太宗十八学士之一陆德明陆爵爷的血亲子孙,原先他是不打算揭开这个伤疤的,可是这趟华山之行,遇到了白衣少女潇潇,潇潇很显然是奉命来找自己的,而且从潇潇说的话来推断,她来找自己很可能与自己的身份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但有一点让陆锦屏感到很不安,那就是白衣少女潇潇武功高绝,甚至连号称天下第一的贺飞都不是对手,这么厉害的高手来找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事情?潇潇找自己显然不是恶意,不然她就不会在发生地震时舍命救自己,潇潇也说了她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证明她的职责就是护卫自己。综合推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很可能有危险,而且危险还不一般,所以才需要如此高绝的武功之人来保护自己周全。

由这个结论反推可知,有巨大的危险正朝自己逼近,这究竟是怎样的危险,要让一个武功如此高绝的人来保护?

如果仅仅是陆家的*,自己根本无须理睬,可现在,涉及到自己的个人安危,必须那就采取主动,查清楚自己身份,才能有针对性地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而不是坐以待毙。

所以,陆锦屏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便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即便是姐姐陆风娘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她查问这件事。

现在姐姐来了,陆锦屏下意识地觉得必须尽快问这件事。既然面临危险,那早一秒查清楚,或许就能多一秒时间想到应对办法,于是不顾正在升堂,当即问了出来。

陆风娘听陆锦屏说这件事关系重大,可能会危及弟弟的性命不由得脸上变色。

她轻轻咬咬嘴唇,沉吟片刻,终于仰头道:“好,既然涉及弟弟你的安危,那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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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青蛙作证

说到这,陆风娘又犹豫片刻,回头看看不远处大堂前围观的人群,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不你先回去升堂,等回了家我慢慢跟你说,可好?”

陆锦屏也觉得这件事只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当下点头:“好!回家再说。”

陆锦屏回到大堂坐下,正好这时书吏捧着两部法典回来了,双手捧着送到陆锦屏的面前。

陆锦屏一看正是自己需要的两部唐朝律法,他已经翻看好几遍,知道大致在什么位置,很快便找到了《杂律》第七“医合药不如方”。当下朗声道:“黄郎中,你听着,《永徽律》是这么规定的:‘诸医为人合药,及题疏,针刺,误不如本方,杀人者,徒二年半。’这就是证据!”

黄郎中一下子没有醒悟,怔怔道:“这个……,是什么证据啊?”

“证明你有罪的证据!”陆锦屏将手中的书啪的一下拍在案桌上,“你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莫名其妙的方子来给人用药,就是‘不如本方’。啊不,甚至还不能说是‘不如本方’,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本方!按照唐律的规定,治病必须有治病的方子,这些方子必须是记载在医书上的经方。你那个方子,居然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方僧人给的私方,不是医书上的方子,所以,就是不如方,不管是故意还是过失,都是犯罪!如果是故意。要按故意杀人罪处理!如果是过失,至少也要坐牢两年半!”

黄郎中吓得一哆嗦:“可是,可是不能证明他爹是吃我的药死的啊。”

“现在你的罪不是那个问题。而是你的方子没有出处,你用一个没有出处的方子给人治病,不管是不是造成伤亡,那都是犯罪!”

黄郎中这才如梦方醒,一下子瘫在地上:“这个……,这个……”

“这个罪对你来说不冤枉了吧?你先赔钱,陪完之后。衙门再来治你的罪,这是你咎由自取。你要是先前好生赔钱,衙门不知道你乱用没来处的方子给人治病,那也就不管这件事,可现在闹到衙门来了。衙门当然就不能坐视不理。”

这下子,旁边的张大郎更是喜出望外,不停磕头高呼青天大老爷。而黄郎中已经目瞪口呆,全身发抖想不到事情居然闹成这个程度。他原还以为大不了赔钱了事,现在没想到却要惹一身官司,还要蹲两年半大狱,甚至可能被认定为故意杀人而掉脑袋,顿时整个人都傻了。喊着求青天大老爷饶命:“爵爷,我说实话。那方子不是什么云游僧人给我的秘方,而是医书上的方子呀,是真的。我是按照医书上的方子给他做的药丸……”

“胡说八道!既然是医书上的方子,又如何会吃了死人?还在胡言乱语!”

“是真的,这方子是一本叫《神仙传》的医书上的,是东晋名医葛洪所著,老爷衙门的医馆里头肯定有这本书,拿来老爷一看便知。”

陆锦屏对中医还真没什么研究。不过他学的中医基础知识让他知道葛洪这个人,他是东晋时的一位名医。他的《肘后备急方》在中医史上很有名。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位葛洪还有其他的一些医学著作,其中就有一部叫做《神仙传》。当下,对旁边的熊捕头说:“你派个人到医馆里去把这本书找来。”

熊捕头赶紧答应,吩咐人跑去取书。

陆锦屏接着问:“你先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我警告你,这次必须说实话,如果再隐瞒,定然治罪不饶!”

“是是,小人一定如实禀报。我给他父亲吃的大红丸也不是什么秘密药方,我是骗他的。那天,他说他父亲腰胯骨头疼痛这毛病一直没有治好,吃了好多药都没有用。我刚好看到了葛洪的那本医书上有这个方子,病症也对得上,上面说了这个方子大红丸可以治疗骨头关节疼痛痹冷,内外俱损,外肿内痛,肢节痛倦。我也没用过,便想赚他一点钱,就说得到一个秘方,想用这个方子给他试试。这是古书上留下的方子想必没事的,所以,我就给他说了,他说只要能吃好,钱再多都愿意,他不想天天看着父亲痛的,床上打滚,于是,我就让他第二天再来,因为不能给他开方子,不然他拿去问明白人就知道不是什么秘方了。所以我必须自己亲自配制药丸给他卖,才能卖到钱。我就按照医书上的方子自己配了药丸。第二天他来了之后我就把药丸给他说了他三千文,卖了三颗给他,我完全按照那医书上所说的方子来配的药啊。所以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陆锦屏问:“那方子上大红丸配伍有什么?你记得吗?”

“我记不得,其实我医术稀疏平常,平时也就给人处理一下受伤的伤口,开个伤风跑肚拉稀之类的还行,再深一点我就不会了。”

陆锦屏道:“可是你叔叔黄大善人说你很擅长接骨的。”

“那只是我叔叔为了让我生意好做,故意这么跟别人说的。其实我接骨也不怎么样。”

这时,衙役飞奔进来,将一本书放在了陆锦屏面前,陆锦屏拿起一看,上面果然写着《神仙传》葛洪著。便将那书扔给黄郎中:“你把那方子找出来我瞧瞧。”

黄郎中拿过来书,很快便翻到一页,说:“就是这个方子。”

陆锦屏接过那本书,将方子配伍用药逐一看了过去。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视线落在那上面“川乌”这一味药上面,写着的是:“川乌,一斤七两,火煨坼。”

看到这里,他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锦屏问黄郎中说:“这个‘火煨坼’是什么意思?”

黄郎中不知道陆锦屏是穿越过来的法医,学的主要是西医,对中医只不过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对炮制学并没有什么研究,他只是估计是一种炮制方法,具体是怎么回事并不清楚,还以为是陆锦屏要考他的炮制术。虽然他医术一般,但炮制方面还是懂的,而且火煨坼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炮制方法。忙陪着笑说:“这法子就是说,把川乌用湿的牛皮纸包裹之后,埋在热火灰之中加热,一直到川乌呈焦黄色并裂开就可以了。”

陆锦屏缓缓点头,听了这炮制方法之后,他更坚信自己已经找到答案。

陆锦屏对旁边罗司法说:“这个案子因为涉及到经方的认定问题,先退堂,等我检验之后,再择期重新升堂断案。”

罗司法当然听他的,当即惊堂木一拍,宣布退堂,另行择期升堂断案。棺材先放在衙门殓房存放,责令黄郎中提供保人,保证不离开同州,等待衙门传唤。

陆锦屏吩咐熊捕头把刚才黄郎中从药铺拿来的几个药丸送到张大郎面前,问:“这个药丸你辨认一下,是不是你父亲吃了之后死亡的那个药丸?”

张大郎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种药丸,我买了三颗吃了两颗,家里还剩一颗。”

陆锦屏说:“那好,那你赶紧回去把剩下的那一刻也给我送来,我要检测。”

“检测?检测什么?”

“检测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父亲死亡的,必须先把这个事情查清楚,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行了,别啰嗦,赶紧去把东西送来。”

张大郎不敢多说,忙答应,出大堂回去拿药去了。

陆锦屏需要做的检验,就是确定死者是不是死于乌头碱中毒。

黄郎中使用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叫做川乌。川乌属于乌头的一种。乌头这味中药是一种常用的镇痛药,主要用来治疗关节痛、风湿痛、腹部疼痛的,但它是有剧毒的。其中的毒性成分叫乌头碱。乌头碱中毒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嘴唇和手指发麻,胃部有烧灼感,跟刚才张大郎所说他父亲服用药丸之后出现的症状相同。而黄郎中提供的药方,其中就有川乌,而且剂量很大。因此陆锦屏怀疑死者死于乌头生物碱中毒。他要做一个生物实验,检验药丸中是否含有生物碱。

很快,张大郎把剩下的那枚药丸送来了。

这期间,陆锦屏让熊捕头派人去菜市场买两只青蛙回来。同州经常有农妇尤其是乡下孩子抓了青蛙到市场上来卖,所以很容易便能买到。同时,让叶青青回去把自己的法医勘察箱拿来。

东西到齐之后,陆锦屏进了仓库,他让叶青青在门口守着,自己关着门开始做测试。

陆锦屏先对张大郎拿来的那枚药丸进行检测。

他切下一小块药丸,用1%的醋酸溶液进行溶解,然后拿出一支针筒,抽取了其中的十毫升溶液,注射到了那只青蛙的淋巴囊中。

仅仅过了片刻,这青蛙眼睛突出发红,开始痉挛,然后腾空跳起,几次之后,四肢抽搐,后肢向后蹬,很快就死去了。

这种青蛙跳跃痉挛的现象,是注射乌头碱所特有的,其他药物不会出现,由此可以验证这药丸中有超量的乌头碱。

陆锦屏又拿了一枚黄郎中从药铺拿来的药丸用另一只青蛙进行了动物检测,结果基本一样,证明黄郎中的其他药丸也含有超量乌头碱。

陆锦屏的判断得到了证实,他当即收拾好东西,来到了罗司法的签押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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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离奇身世

罗司法正焦急地等他的结果,见到陆锦屏进来,赶紧拱手道:“爵爷怎么样?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

陆锦屏说:“我有一个重要发现。所以这个案子就不能简单的处理了,我必须跟张大郎他们的叔公张侍御医见面,商议如何处理。”

“你要见张御医?”罗司法有些尴尬,“我就是担心他来插手这个案子,所以一直迟迟未做决断,只劝双方息事宁人,赔些钱了事,可是张家死活不让,非要十万文,而黄郎中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这个案子就僵在这,如果张御医再插手进来,只怕就大乱了。”

陆锦屏说:“是这样的,刚才我测试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要跟张御医商量,一方面是要商量处理这个案子,另一方面,还要涉及这个经方本身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严重。”

“哦?什么问题?”

“简单地说,我怀疑这个经方本身有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可能会让更多使用这个经方的人遇到危险。但是我还拿不太准,所以需要请侍御医来一起商议。”

罗司法一听他说的如此珍重,不敢怠慢,说:“那好,你跟我一同向冯刺史禀报,看看冯刺史如何处理吧。”当下,罗司法带着陆锦屏来到内衙拜见冯刺史。

冯刺史听完陆锦屏所说,沉吟片刻,说:“我是不懂医的,不过从你刚才所说,我听出这件事关系重大,既然涉及到千家万户病患安全,那就依你之见,我立刻修书一封,派专人送去请张御医务必尽快赶来商议此事。”

陆锦屏处理完这些事,差不多也到了散衙的时间,便带着叶青青出来,到了门口。跟等在这里的姐姐和姐夫回合,返回他的老宅府邸。

一路上,姐姐陆风娘显得心事重重。

到了老宅,金大福夫妻见老宅里除了陆锦屏的主卧已经赎回了大部家具而重新恢复古典雅致之外。其余的屋子大多是空空荡荡的,有些惊骇。

陆锦屏对陆风娘道:“姐姐,你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姐夫,你自己随便选你们的住处,宅院有的是房子。随便挑。”

说罢,带着姐姐陆风娘进了书房。

金大福把老宅各处屋子大致看了一下,的确宅院很大,屋子很多,可是各处房舍都是空空荡荡家徒四壁,连一张床都没有。看来,他们只能打地铺了。

陆锦屏带着陆风娘进了书房。书房紧挨着主卧,里面已经赎回了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和几张座榻,但书架和里面的书都没有赎回来,显得很空旷。

两人在座榻上坐下。叶青青泡了茶退了出去。

陆锦屏道:“姐姐,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陆风娘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都告诉你。母亲病危,自感时日无多,在去世前,把我一个人叫到床边,跟我说了这段经历。他说你的确不是我们陆家的人。爹娘他们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没有男丁。母亲一直没能再孕,眼看年纪越来越大,自知为陆家传承香火已经不可能,便劝父亲纳妾。可是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肯。只说能否传承香火全是天意,如果天意陆家无后,也不可强求。再则陆家家道中落,后续乏力,若是有了子嗣,只怕将来要受苦。倒不如没有的好。”

“父亲当真善良。”陆锦屏感概道。

“是啊。所谓好心有好报。所以老天爷就把你送到了爹娘身边啊。”

“究竟怎么回事?”

“娘说,在我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大清早,天还没有亮,爹娘有急事要出门,所以早早出来,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迎面来了一辆粪车,两人赶紧让在一旁。等粪车过去的时候,娘突然说好像听到粪车里传来很微弱的婴儿啼哭。只哭了两声就没有了。便跟爹爹说。爹爹觉得是不是娘听错了,娘却说不会的,的确听到了婴儿哭。于是爹娘便跟着粪车走。走了一段路,果然又听到有婴儿哭,声音很轻很弱,如果不是他们俩刻意跟在粪车后面,断不会听见的。于是爹爹就叫住了赶车的老汉,老汉停下车,爹爹在车上找,终于在一个粪车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襁褓裹着的婴儿。手腕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

“这婴儿想必就是我了?”陆锦屏苦笑,“我原来是粪车运来的。老天爷也太对得起我了。”

陆风娘扑哧一声笑了,道:“可不是嘛,娘说你当时就被放在车上四方粪池的一角,要是马车再走一段路,遇到坑洼一颠簸,你就会滚下粪水里淹死。幸亏发现得早,虽然襁褓上都是颠簸溅起来的粪水,但好歹没有滚落粪池中,而且你真命大,粪池那么臭,也没把你熏死。所以我娘就说你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可不就印证了娘的话,你开始风光起来了,这福分可不就来了嘛。”

“爹娘有没有问那赶粪车的车把式,我是怎么来的?”

“娘说那车把式看见粪车上有个婴儿,也惊呆了,说不知道孩子如何而来。还连声念佛说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孩子幸亏没事,不然他一生罪孽深重。”

“那这车把式从哪里运来的粪水?原路找去,不就可以找到线索了吗?”

陆风娘歉意地笑了笑,说:“说的也是,只是爹娘说这应该是人家不要的孩子,所以才扔到了粪车上,还是个男孩子,怎么就这么忍心呢?既然人家不要了,即便是千辛万苦找到了他的爹娘,找上门去还给人家,那人家还是会再把孩子扔掉的,而且下一次只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若是因此把这孩子害死了,那岂不是他们的罪过嘛。既然那家人不要这孩子了,他们便决定留下。所以就抱着回家了。因为是个男孩,爹娘商量这是老天爷赏赐给陆家传承香火的,于是商量之后。便到处说母亲怀孕了,要回老家修养,然后爹娘返回了老家。到老家则说你是母亲生下的孩子,回来老家调养。如此过了三年。你大一些了,看着两三岁都差不多,这才返回同州,这样就把你的来历隐瞒了,没人知道你是捡来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实际年纪其实要大一岁。”

陆锦屏道:“那襁褓或者我身上有没有什么身份线索?”

“有。”陆风娘道,“娘说你手腕上的那条白色丝带上写的有你的生辰八字,从生辰八字来看,你应该刚刚是头一天晚上生下来就被扔到粪车上了。”

陆锦屏沉吟道:“如果真的是我亲生父母不要我的话,断然不会写下什么生辰八字,直接扔了就是。应该还是情非得已,只好如此。”

“娘也是这么说的,还说你手腕上系着的丝带上面写有两个小字‘锦屏’,于是爹爹就决定用这两个字做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两个字?”陆锦屏问,“丝带上就这两个字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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