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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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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本官可没什么用!”叶昭看向马安道。
“小人虽然不知道我家公子具体是靠何营生,不过三年前,经常会有一些外人入庄拜会我家公子,这些人来了,就被我家公子引到里屋秘谈,四周都会有人看守,便是我也不能靠近,曾经有个比我更得宠的家仆靠近,没几天就消失了。”马安绞尽脑汁,回想一些有用的东西。
“人怎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官府没管吗?”叶昭皱眉道。
“我家公子与前任县令乃是至交,而且不过消失个把人,而且又是家仆,谁会去管?”马安苦笑道。
“那你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叶昭询问道。
“应该不是什么善类,一个个匪气十足,就像……”马安看了一眼立在叶昭身旁的管亥和典韦一眼,被两人目光扫来,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就像那绿林悍匪一般,庄中的家财都是靠这些人送来的,不过除了一小部分之外,大多数都被我家公子派人送出去了,至于送到哪里,小人就不知道了。”
“你说三年前,那之后这些人没再来?”叶昭皱眉道。
“三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家公子留下我还有几个家仆看守庄园之后,就离开了,之后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只是匆匆住上一夜,隔天便会离开,我也不知道我家公子是做什么的,不过事情应该不小。”马安回忆道。
“那你家公子可有留下联络方式?”叶昭询问道:“若庄中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联络他?”
“没有,我家公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份产业。”马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之色。
“若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也无法联络?”叶昭皱眉道。
被叶昭这么一说,马安神色一动道:“我想起来了,我家公子有一次临走之前曾跟我交代过,让我平日里不必找他,若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可以去城中的李氏布庄留个讯息便可以!”
“李氏布庄?”叶昭点了点头,看向马安道:“还有其他吗?”
“没有了。”马安小心的看向叶昭道:“使君,这些够吗?”
“够了。”叶昭叹了口气,能挖到这些,已经不错了,毕竟这马安只是个小人物,想从他身上挖掘太多东西不可能,当下道:“你先回牢里去,待本官核实了你所言不虚之后,自会给你安排,保你一命。”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马安忙不迭的磕头拜谢。
叶昭挥了挥手,自有县卫将马安带走,送回大牢。
“管亥,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参与了。”叶昭沉默片刻后,抬头看向管亥道。
“主公,我……”管亥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昭。
“不必多言,本官当初就给过你承诺,这些事情上,不会与你为难,我言出必践!”叶昭摆了摆手道。
“多谢主公。”管亥深深地朝着叶昭一拜之后,转身离去。
一旁的典韦茫然的看着管亥,不解其意。
“主公,这马元义不简单?”邱迟疑惑的看向叶昭。
“何止是不简单。”叶昭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张月道:“暗中调查李氏布庄,记住,暗访,莫要让他们看出了行藏。”
“喏!”张月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第三十七章 民怨沸腾
“主公,这马元义究竟是何人,为何主公对他如此上心?”次日一早,邱迟帮叶昭收拾案牍之时,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见四下无人,低声询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很快会有答案的。”叶昭叹息一声道:“此事关乎我一些猜想,若真如我所想,那便有意思了。”
“主公,不好了!”正说着,却见高升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叶昭身前,直接将邱迟的水碗端起来,一口气喝干。
“究竟发生了何事?”看着高升的样子,叶昭皱眉道。
“不知怎的,一夜间睢阳城内谣言四起,皆言主公断案不公,偏向张家,枉顾律法,不配为官。”高升道:“那张武本来今日要来点卯,却被不知什么人用石块砸伤,如今正在医匠那里。”
“可有抓到动手之人?”邱迟皱眉道。
“没有,根本找不到,当时张武被打伤,四周百姓纷纷拍手叫好,甚至有人想要聚众冲击县衙。”高升急道。
“主公,若真造成民变,这事情于主公名声可不好。”邱迟担忧的看向叶昭道:“不如张贴榜文,向百姓说明案情原委。”
“没用的。”叶昭摇了摇头:“百姓压抑了太久,他们关注的并非案情的本身,谁犯法于他们而言无关,他们只是将此事当成一个宣泄口,加上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蛊惑人心,自然便有了今日之事。”
“主公是说……”邱迟看着叶昭。
“一直以来,虽然律法明文士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真要贯彻,可没那么容易。”叶昭笑道:“本官刚一上任,就办了李永,使得百姓觉得本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而这次案子,却判了张武无罪,反倒将张氏和马安给打入死牢,心中自然会生出反差,甚至若是有心人挑拨一番,就成了本官与士人沆瀣一气,欺压百姓,若是再被人在言语上故意诱导一番,本官就成了一个原本刚正不阿,为民请命之人最终背叛了百姓,站在了士族这一方。”
“这……”邱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昭道:“这些百姓未免太过愚昧,他们不问事情经过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有时候,人言真的可畏啊!”叶昭摇头道:“而百姓,是最容易被蒙蔽和煽动的,对与错,有时候真的不重要,只是能在一夜之间煽动全城,看来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主公,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煽动?”邱迟疑惑的看向叶昭。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想很快就知道了。”叶昭摇了摇头。
“使君,大事不好!”蒋胜急匆匆的冲进来,对着叶昭抱拳一礼道:“外面涌来了大批百姓,将县衙给围了。”
“这么快?”叶昭点点头道:“也好,先将这件事解决了,再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主公,现在群情激愤,不如先躲上一躲!”蒋胜苦笑道:“外面可是有数千百姓。”
“笑话,主公在北疆之时,数万鲜卑铁骑都不能让主公动容,区区数千百姓,安敢在主公面前耀武扬威!?”丁力、方悦、典韦、管亥、孟虎从门外进来,朗声道:“主公,三十名将士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战!”
“此处不同北疆,百姓也不是敌人,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叶昭肃容道。
“喏!”五人躬身领命道。
“走,出门看看。”叶昭接过邱迟递来的佩剑,挂在腰上,大步往府门外走去。
蒋胜等人见状,也咬了咬牙,带着一群县卫跟着出门。
县衙外,原本宽敞的街道上,此刻已经挤满了四面涌来的百姓,叶昭目光微微一眯,扭头看向蒋胜道:“我睢阳城中,也有太平教?”
“不错,太平教如今声势极盛,不止睢阳,梁国八县皆有太平教徒传教。”蒋胜躬身道。
“倒是本官疏忽了。”叶昭恍然,自己上任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于县务,倒是没怎么关注太平教之事,没想到太平教已经如此庞大。
“叶昭,你还敢出来!?”人群中,一名男子看到叶昭竟然出来,面色反而变得不好看起来,指着叶昭道。
“本官行事,行的正,坐得直,俯仰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本心,为何不敢出来?”叶昭看着此人目光微微一眯,冷声道:“倒是诸位,虽说法不责众,但诸位这般围堵县衙,已经是公然冲撞朝廷威严,难道不怕朝廷出兵镇压?”
“好一个无愧于心,你助纣为虐,欺压百姓,你……”那人厉声质问,却被叶昭直接打断。
“本官自上任以来,除恶霸李永,为解百姓重担,恳请四位家主出钱出工,为那些无力交税的百姓牟取营生,不但有钱偿还赋税,更能结余一些余钱过日子,本官上任不久,不知究竟是哪一件事情做错,竟然让民怨四起,这全城百姓跑来围我县衙!?”
一群百姓被叶昭一连串大声质问,不少人冷静下来,的确叶昭上任以来,不但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反而做了不少实事。
那之前叫喊之人眼见周围百姓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大感不妙,沉声道:“那你为何助那张武坑害良善!”
“良善?”叶昭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诸位是说,伙同奸夫谋害自家夫君之人是良善?”
“呃……”说话之人闻言一窒,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被叶昭上了套,他最不想跟叶昭对的就是刑案。
“不问是非,只问结果,是,本官判了那张氏,但士人犯法有罪,百姓犯法便无罪?这是何道理?”叶昭看向一众百姓,厉声道:“还是说,这便是诸位心中的正义!?”
第三十八章 初次交锋
“使君这只是一面之词,怕是无法服众吧?”
叶昭目光微微眯起,看向说话之人,此人倒是有几分急智。
“不错,这确实是一面之词,但本官的官声在这里,本官的人也在这里,那张武如今已经被诸位打的进了医馆,当日公堂之上,可不止有满城豪绅,更有上百围观百姓在侧,本官是否是一面之词,诸位可曾真的考究过?”
叶昭目光逼视众人,朗声道:“叶某自入仕以来,行的端,坐的正,我说出的话,未有不践,本官敢在此以本官官声以及身家性命担保,我断之案,绝无假公济私,只是诸位可曾想过,那煽动尔等围攻这县衙之人,可能拿得出令诸位信奉的证据,证明本官冤枉好人?”
想想叶昭上任之后做的事情,许多百姓彻底冷静下来,甚至有不少人开始悄悄散去,毕竟这聚众冲击官府可不是小事,虽说法不责众,但如果朝廷真要追究,抓些典型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莫要听他妖言惑众!”人群中,那人见状不由大急,原本是计划好的,只要叶昭不肯出来,这民怨在他们的煽动之下就会越煽越大,虽说距离约定起义的日子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这睢阳可是重镇,提前将这里的守卫力量给祸害一遍,到时候起事也更加成功。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叶昭竟然敢出来,大汉的官员贪生怕死之辈他见得太多了,尤其是这两年天子卖官授爵越发严重,也使得有担当的官员越来越少,像叶昭这般敢在这样群情涌动之下站出来的,他连听都没听过。
“妖言惑众,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在妖言惑众!典韦何在,给我将此人拿下!”眼看着原本挤成一大团的百姓开始松散起来,叶昭双目一冷,厉声喝道。
“喏!”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典韦闻言大声答应一声,踏步而出,那魁梧的身躯冲进人群之中,当真如同一台古代版推土机一般,横冲直撞的在人群中撞开一条通路,那汉子见状大惊,转身便要逃走。
“想走!”典韦脚步极快,那人转身之际,便已经冲到他身后,探手一抓,那汉子也算魁梧,但在典韦手中,却跟鸡仔没什么两样,被典韦一把从人群中拎出来。
“死!”此人倒也是个狠角色,眼见逃脱无望,竟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狠狠地刺向典韦的胸腹。
“啪~”
典韦可是常年与猛兽为伍的猛人,警惕心本就优于常人,此人一出手便被他察觉,空着的左手一把抓住此人的手腕,狞笑一声,侧身闪过人群中刺来的两柄短刀的同时,手腕猛地一发力。
“咔吧~”一声脆响,那汉子握剑的一条胳膊诡异的扭曲起来,整张脸也跟着扭曲起来,汉子倒也硬气,整条胳膊被掰断了,却只是闷哼一声,并未发出惨叫。
周围百姓见起了械斗,早已一哄而散,顿时将人群中那些心怀不轨者暴露出来,叶昭指着还留下来的人道:“将那些手持利器者尽数拿下!”
“喏!”丁力、方悦等人不消分说,带着人直接冲上去,这些人虽然不似百姓那般软弱,但在叶昭这些训练有素而且在战场上磨练过的家将面前,与寻常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一个冲锋,便被纷纷缴械,负隅顽抗者直接被就地斩杀,鲜血染了一地,躲在远处观望的百姓更是心中惊惧,不敢再逗留,除了一些胆大的之外,其余尽数作鸟兽散去。
百姓尽去,但四面八方,却冲出来百十个手持各类兵器的汉子,眼见自家领头的被典韦拿住,齐齐发出一声呼喊朝着这边扑过来。
“莫要管我,快跑!”那汉子疼的直咧嘴,见状却是连忙想要阻止同伴的救援。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叶昭身边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跟他们寻常遇到的郡兵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现在冲上来,与找死无异。
“看来还是条大鱼!”叶昭见状,目光却是一亮,原本只想将煽动民众者抓起来震慑军心,只是他没想到抓了一个马安,会引的这么多年潜伏在暗中的太平教徒跳出来,只是一个普通管事,便惊动了这么多人,叶昭对那马元义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既然来了,想走可不容易!”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叶昭朗声道:“典韦,把这汉子给我看好了,稍后我要亲自审问,莫要让他死了!”
“喏!”典韦在人群中拎着汉子直接当成武器一抡,将靠近的几个太平教徒给撞开,拎着人大步流星的就冲回了叶昭身边,将汉子往地上一摔,直接将那汉子摔的背过气去,两名县卫知机的上前将那汉子给绑了,还在嘴里塞了一条布条。
其他太平教徒眼见首领被抓,加上对方之前的命令,早已没了战心,一哄而散,丁力等人乘胜追击,当场擒获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人没法抓住,跑了。
“主公,走了不少人!”丁力和方悦回来,对着叶昭一礼道。
“我们伤亡如何?”叶昭询问道。
“县卫上了十几个,一人就不活了,另外还有不少百姓被殃及。”方悦躬身道。
“命功曹史从府库之中拨出一些钱财抚恤受难兄弟还有那些被殃及的百姓,此外全城戒严,通告全城,有抓获同党者,赏千钱!”叶昭眉头皱了皱眉,沉声道:“蒋胜,你带县卫去城外,查封马庄,有反抗者,杀!”
虽然知道那里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但至少那处财产得拿回来补贴府库损失。
“喏!”蒋胜闻言答应一声,打硬仗他们不擅长,但这抄家的事情,他们可比叶昭带来的这些人更拿手些。
“邱迟,立刻撰写公文上交相府,请梁国相准许我们进行戒严,派人通知城中各大豪族,让他们也帮忙一起。”叶昭肃容道。
“喏!”
“将这些人带进来,我要亲自审问!”
第三十九章 纷乱
一群太平教徒被带进了公堂,叶昭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过,将一旁的王兴招来,低声问道:“这些人里,可有那李氏布庄之人?”
王兴闻言仔细的在人群里看了一遍之后,摇头道:“不曾发现,要不卑职带人去封了那李氏布庄?”
“不必。”叶昭摇了摇头,现在已经钓到了大鱼,那李氏布庄继续藏在暗处反而比直接浮出水面来更好一些,留着它,或许还能牵扯出一些其他东西来。
目光看向跪在堂下,龇牙咧嘴的领头人笑道:“那汉子,你虽然煽动无知百姓,但本官敬你也算一条汉子,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某家梁发,表字仲宁!”汉子一挺胸,朗声道。
“梁仲宁?”叶昭听得眉头一挑道:“听名字,你不像绿林草莽,反像是豪族之人才对。”
这寻常百姓可没表字一说,像叶昭麾下丁力、管亥、高升、典韦、孟虎乃至方悦,可都没有表字,叶昭饶有兴致的看着梁发:“梁姓在梁国可是大姓,豪族也有几个,不知你是……”
“哼!”梁发冷笑一声道:“若非尔等这些贪官污吏,某又何至于此,如今我族中只剩我一人,想用家族来威胁与我,那是妄想。”
“好,那就不说。”叶昭将这一点记下,微笑着转开话题道:“说说太平教吧,你是何时加入太平教的?”
梁发闻言,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向叶昭。
“不说,那就让本官来猜一猜。”叶昭随口胡诌道:“听你之前所言,你的家族就算不是世家也当算豪族,不过应该已经没落,否则本官不会听都没听过。”
梁发冷哼一声,不理会叶昭。
“看来本官是说对了。”叶昭双手十指交叉,看着梁发道:“所以,你想报仇,但又苦无门路,仕途以你的情况来说,是不可能了,太平教让你看到了希望,而太平教虽然在光和元年时已经建立,但真正兴旺起来却是在光和三年前后,所以本官猜想,你应该是那个时间加入太平教,你家学渊源,而太平教最缺的应该就是你这类人,你在太平教一定很受重视,至少在这梁国乃至豫州太平教中,你的地位应该不低。”
“这次煽动百姓冲击县衙,应该是你的手笔,不过你一个人可做不到一夜之间便让整个睢阳都出现如此大的轰动,除了睢阳的太平教教众之外,官场之上,应该还有尔等的同谋,而且地位不低。”叶昭看着梁发的眼睛。
梁发警惕的看向叶昭,嘴唇紧抿着。
“看来被我猜对了!”叶昭思索道:“这睢阳之中,县衙内大都是本官信得过之人,就算不是,也没这么大本事,所以跟你同谋之人,应该不在这县衙之中,或许在相府之中也说不定,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梁发面色一变,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扭头。
“给某把头转回去吧!”典韦见状嘿笑一声,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直接将梁发给打的懵了,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甩了甩脑袋,随即惊惧的看了叶昭一眼之后,突然狠狠地将脑袋往地上撞去,就算是典韦,也来不及阻止。
“嘭~”
一声闷响,隔着一丈多远,叶昭都能感觉到地面震颤了一下。
典韦怔了怔,上前检查了一下,看向叶昭道:“主公,没死,只是混过去了。”
“押下去,让人好生看管,莫要让他再寻死!”叶昭点了点头,挥手道:“其他人也一并带下去吧,记住,分别看押。”
“喏!”一旁的王兴惊疑不定的朝着叶昭一礼,只是看表情,甚至对方不用说话,就能问出这么多东西,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主公,不用再审一下其他人了吗?”方悦来到叶昭身边,一脸敬佩的看着叶昭。
“这梁发应该是梁国太平教之中的重要人物,其他人都是一些小角色,问不出什么,而且此事关联太大,暂时不用再问了。”叶昭摇了摇头,只是刚才问到的这些,已经让他有些后悔了,梁国可是朝廷重镇,经济、政治都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而睢阳更是重中之重,连睢阳都是如此,难以想象其他地方又会是什么样子。
叶昭有种感觉,如果这太平教背后真是一场世家与皇权之间的博弈的话,那现在两边儿都有些玩儿脱了,这太平教发展到如今的局势,怕是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掌控的范围。
还有一点叶昭之前没问,但心中这个念头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冒出来,那就是作为梁国相的周旌,跟这件事情又有多少关系?要说没有,叶昭是绝对不信的。
聚众冲撞县衙,可是重罪,能直接申请调动驻扎在梁国一带的兵马,但到现在为止,梁国兵马没有任何音信,能够将这件事压下的,除了周旌之外,叶昭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只是梁发这种破落豪族加入太平教还可以理解,但以周旌的地位和家世,他不可能加入太平教,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昭突然发现,这太平教逐渐浮现,牵扯出来的并非阶级冲突这么简单,世家与世家之间,世家与皇权之间的角斗也在其中,一时间,让叶昭脑子有些乱,这么复杂的东西,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曾处理过,现在却摆在他面前,让他千头万绪,有种进退失据的感觉,似乎一切,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了。
“我要出去一趟,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去办,张月回来了告诉她,盯紧李氏布庄,但无我命令,禁止任何行动,只要监视其一举一动便可。”叶昭站起身来道。
“喏!”方悦点头应了一声,便见叶昭带着典韦一同离开县衙,径直往城外而去。
第四十章 池鱼说天下
城外的小溪已经结冰,眼看着年关将至,只是这睢阳城里外却感受不到太多年节的气氛,而且睢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睢阳富庶,加上叶昭这段时间的震慑和调解,缓解了一些百姓的困境,其他地方,恐怕还不如这里。
叶昭带着典韦顺着小溪一直来到钱家庄园,也没通报,径直进来,正看到钱蓦在园中的小湖上凿开一处冰窟,坐在湖边垂钓,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钱兄倒是好兴致。”叶昭示意典韦在一旁等候,径直上前,跟钱蓦并排坐在湖边,看着冰冻的湖面道。
“其实我有想过要走。”钱蓦没有回头,只是叹息一声。
“哦?”叶昭扭头看向钱蓦,顺手从一旁抓来一把鱼饵扔进冰窟之中,但见鱼儿不断跃出水面,怅然道:“看来钱兄已知我来意?”
“使君聪慧,世间少有,然阅历不足,是以大局观稍欠。”钱蓦看着那不断跃出的鱼儿,摇头叹道:“如今这天下局势纷乱,实不是英雄崛起之际。”
叶昭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扭头看向钱蓦笑道:“钱兄说笑了,昭可不敢以英雄自居,况且这天下……从来不需要英雄。”
“英雄也好,枭雄也罢,从来都是顺势而起。”钱蓦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悠然道:“逆势而出,古往今来,未有一人能够做到。”
“汉室根基尚在,使君如今名望已足,但门第不显,此时不该插手天下大势,要做的该是夯实根基。”
“钱兄可层听闻富贵险中求?而且,王侯将相……”叶昭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自己从未跟钱蓦说出自己的打算,但听钱蓦的话,叶昭仿佛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一般,想要辩解,却被钱蓦打断。
“宁有种乎?”钱蓦笑了,摇头道:“使君可知说出此言之人,最后的下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这话最出名的,恐怕就是秦末的陈胜吴广了,至于两人的下场,叶昭还真没去细想,不过两人的结局,似乎真不太好。
“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安知将来?”叶昭沉着脸咬牙道。
“富贵险中求?”钱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细细思量片刻后,摇头失笑道:“使君还是太过年轻了。”
“何意?”叶昭看向钱蓦。
“若将天下比作眼前这湖,使君所言富贵……”钱蓦从旁边学着叶昭的样子抓起一把鱼饵,往冰窟里一扔:“不过垂钓者抛出的饵料,说富贵险中求,钱某更倾向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乃盲目之勇,虽有机会,也不过垂钓者抛出的诱饵,即便最终夺得那富贵,也不过是垂钓者故意抛出的饵料,代价却绝对昂贵。”
“使君数次言语间透露出对在下招揽之意,在下却皆未回应,使君可知为何?”看着怔怔看着湖面的叶昭,钱蓦笑问道。
叶昭回头看了一眼钱蓦,摇头叹道:“旁人皆言我如何聪慧,如今看来,在钱兄眼中,恐怕也不过是这竟食之鱼而已。”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冰窟附近,已经躺下了好几条肥鱼,兀自在冰冷的湖面之上翻腾不休,叶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沮丧,那些垂死挣扎的鱼儿,不但让他想到如今的局势,更叫他想到前世,当时的自己,理应站在一个垂钓者的角度,但最终却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错,若是如此的话,钱某绝不会与使君说这些。”钱蓦扭头看向叶昭,微笑道:“使君之聪慧,乃蓦生平仅见,而且使君能从这纷扰天下之中,看出旁人所无法看出的契机,本就是身据大智慧之人才能拥有的,而使君之气魄,也非常人能及,只是使君能观天下,却不能观己身。”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使君如今所做之事,已然超出了使君自身所能够承受的范围。”钱蓦看向叶昭:“使君前来找我,想必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不错。”叶昭终究两世为人,心性更坚毅于常人,沮丧之感很快便消失无踪,点头看向钱蓦道:“涉及太大,力不从心!”
或者自己根本不该提审马安,原本只是对马元义身份的好奇,谁想到一个马元义的门客仆人,竟然牵动整个梁国太平教教众,虽然让他抓住了睢阳太平教首脑梁发,但从梁发那里得来的消息让叶昭突然之间就有些无措了。
他发现自己虽有手段,但奈何职位太低,无论想要做什么,上面都有层层阻碍,一个蔡邕,根本帮不了他,更何况太平教如今已经有脱离掌控之状,但他不知道天子或是与天子对弈之人对此又是怎样一个态度,也让他对下一步如何走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就算发现太平教的危害,若自己提前将这个隐患引爆的话,是否会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既然如此,使君可曾想过抽身而退?”钱蓦看着叶昭笑道。
“抽身而退?”叶昭看着钱蓦,皱眉道。
“使君如今锋芒太露,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于使君而言,皆非好事。”钱蓦笑道:“蓦实不忍使君这等英才英年早逝。”
“太过了吧?”叶昭摇头笑了笑,只是心中有些发沉,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跟自己说锋芒太过的话语。
“蓦只是随口之言,使君听听便可。”钱蓦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坐在湖边垂钓。
叶昭看着那冰窟四周的鱼儿,神色阴晴不定,良久方才起身,对着钱蓦一礼道:“先生之言,昭铭记于心,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此别过。”
“使君还是第一次与我这般客套。”钱蓦起身笑道。
“下次再来找你喝酒!”叶昭洒然一笑,转身脚上典韦便走。
钱蓦看着叶昭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坐在湖边垂钓,只是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平静。
第四十一章 选择
叶昭盘膝坐在床榻之上,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长时间,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房间里却并未点上灯。
人们常常会恐惧黑暗,但叶昭却更喜欢这样的环境,静谧的黑暗中,人的思想也会逐渐沉淀下来,日间的躁动也会逐渐平息,让思维和心情都维持在一个冷静的状态去思考问题。
“公子,掌灯了。”馨儿端着一盏烛灯进来,担忧的看着叶昭,自从下午叶昭回来之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面色也是馨儿从未见过的肃重,馨儿很担心,却又不知道如何帮助叶昭。
“都这么晚了。”叶昭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馨儿伺候公子洗漱吧。”馨儿让婢女端来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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