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显耀大唐-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28章不惜千金买宝马
待得李显一行众人来到马市之时,天色已近申时,但这时的马市却并没有冷清下来,庞大的马市里充斥了大量的马匹,这些马匹就像是一个个爱美的女子一般,全都被装饰得花枝招展,妖艳无比。
在这一行人中,除了李显之外就属李敬业和李湛为尊,其他人根本不敢多言,而这两位与李显的关系又都自认为比较亲密,所以尽皆放得很开,对这些装饰华丽的马匹指指点点,一个说这个漂亮,一个说那个神骏,一会为了一句没有必要的话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又彼此之间哈哈大笑没有猜忌。而博士们自然也知道这一行人定然是王孙公子之流的上层人物,所以也不敢怠慢,恭敬热情地都对他们心中自认为最好的马匹极力推荐,一个个说得唾沫翻飞,口若悬河,价码也是一降再降,期待着李显能够赏他们一个金面,可是令他们感到郁闷的是,尽管他们解说的十分卖力,那位年纪最小的贵公子却始终没有发话。
就在这时,李显突然轻咦了一声,然后指着远处一匹瘦马问道:“博士,这匹马如何卖?”
却见那博士笑了笑,然后说道:“公子说的是那匹瘦马?此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客人寄卖之物,此马看上去明显不入流,可那客人却偏偏要价一千贯,公子想想,此客人莫不是失心疯了?似这等骏骥良马尚且只需一二百贯,若是连这瘦马亦能卖得千贯高价,岂不是无有天理?”
李显闻言默然不语,快步走到那匹马前,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嶙峋的瘦骨,轻轻叹道:“身具千里之才,可惜蒙昧于尘俗之中,然而终不改傲气,此马极是难得,便是千贯亦是少了,本公子愿出百两黄金,不知此间主人是哪一位?还望割爱。”
“啊?这,公子,此马羸弱不堪,颜色上黑下白,不黑不白,如何当得如此高价?公子莫不是玩笑话,拿来试探小人的?”那位博士自然巴不得此马能够高价卖出去,可是无奈行有行规,自家东家定下规矩,从不敢弄虚作假,更何况今天李显在南市闹出了那一出之后,谁都知道这个年纪幼小的公子不好惹,连在他们看来大如天的市令都唯唯诺诺,他们又有几个胆子敢欺骗这几位主儿?所以听了李显的话,连忙满脸堆笑的进行解释。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对方回话,便听得一道女子声音说道:“某愿出一百二十两黄金买此瘦马,不知此马主人肯割爱否?”
博士闻言顿时一惊,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人愿意为一匹瘦马出价,而且已经出到一百二十两黄金这等高价,他怀疑自己是在梦中,顿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等到感到疼痛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事实。
而李显闻言也是一惊,他相马之术虽不高超,但善于观察,见那匹瘦马精华内敛,性情傲然,便知是难得的宝马,这才决定出一百金买下,却不料候竟然也有人同时看中了这匹马,而且出价比自己还要高出了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黄金虽然看起来不多,却是他之前所买到的所有昆仑奴的总和!
对方既然肯出这样高的价格,足见对这批瘦马求之心切,也可见这匹马果然是匹宝马良驹!
“也不知道这出价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大的口气。”李显抬起头来,却见对方牵着一匹青马,头上戴着幂篱,也就是一种垂下长长纱罩的宽沿帽子,遮住全身,令人无法看清容貌,不过这种幂篱却是欲盖弥彰,因为此物虽然遮住容貌,却无法遮掩住对方那窈窕的身段,再加上对方那如同黄莺一般的声音,令人更加充满遐想。
而在女子身后,则是站着一个羞怯怯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大约七八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清秀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多加亲近。
尽管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心生好奇,李显却也不欲把自己好不容易寻到的好马让给对方,便豪迈的笑道:“某家愿出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那个女子好似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犹豫便报出了价格。
“好大的手笔,某出二百六十两。”
“三百两。”女子竟然只是动动嘴唇,便将价格抬了足足一倍,即便是有钱如李显,也不由得暗暗惊异。
“三百五十两。”这时候李显已经不在意于这匹马了,因为宫苑之内有的是宝马良驹,不过李显却对这个愿意花三百多两黄金买马的女子充满了兴趣,于是索性进一步加大价码,试一试这个女子的底线。
却没想到女子依然毫不犹豫的张口说道:“四百两。”
“五百两。”李显亦是没有犹豫,根本不顾周边看热闹之人那一幅幅震惊的表情,再次将价格加了上去。
这时候那个女子明显有些犹豫了,可这犹豫只是一瞬间,便见她喊出了六百两的高价。
“七……”
“这位小郎君”,李显本想喊出七百两,可是还没喊出来,便被女子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打断道:“奴家看得出来小郎君并不缺黄金,可是我等却真的没有了,若是小郎君加到七百两,则我等必然会无奈退出,然而我姐妹买马实是有不得已之苦衷,还请小郎君心怀慈悲,莫要再加价了。奴家姐妹定然对小郎君之情义感激不尽。”
“这……”其实李显本来对马的兴趣就降低了,如果是那个女子再强硬的加价到底的话,他为了探查对方的底细也会针锋相对下去,可现在那个小女孩这样一说,他反倒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便算是以大欺小了。
而一看到李显犹豫,那个小女孩竟然见缝插针、趁热打铁,对着李显软语相求道:“奴家知道小郎君心最好了,似小郎君这等身份地位,岂会在意一匹瘦马?小郎君说是也不是?”
“既如此,好吧,某便将此马让与二位,不过本公子却要问上一问,此马何名?为何价值千金?”李显倒也没有掩饰,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却见那幂篱女子哼了一声,又淡淡地说道:“我道这位公子千金买马,乃是识货之人,却不曾想到只是凭一时意气行事,今日是我姐妹花重金买下此马,若是他日有人故意以此诱骗,恐怕汝有多少家财,亦能一朝败光。罢了,今日既承汝之情,将此马让于我,便告之亦无妨,实不相瞒,此马乃是大宛良驹,因其背部乌黑,腹部纯白,形如乌云盖雪,故以此为名,只是养者不得其法,更兼草料不足,致令如此羸弱,一旦辅以精料,勤加喂养,定能日行千里,神骏异常,呵呵,此马极其难得,若是识宝之人,纵然千金亦是值得。”
“难怪你抬价从来都不会犹豫,原来这匹宝马的价值竟然远比叫价要低得多了。唉,本王就是心软,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骗子几句好话骗得放弃了这匹千金之马。”
李显听了那个女子之言,心中自是懊悔不已,可也不至于对那幂篱女子以及女童说出心中所想,反而表现得无所谓,呵呵笑道:“真是后悔听了那小娘子之话,否则的话今日定要竞价至千金,令这匹乌云盖雪得其所值。”
“哼,刚刚还说小郎君是好人,现在又来使坏,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要走了。”小丫头见那幂篱女子取过购马文书,牵着马缰绳就要走,连忙跟着那女子走了。
过了一段距离之后,那小丫头又回过头来,对着李显说道:“小郎君,我会记得你的,我叫陈佳雯,这是我姐姐,叫……”
小丫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幂篱女子的姓名,便被女子捂住了嘴巴,严词训斥了一番,然后被挟裹着离开了。
“人都走了,现在又有些不舍了,早知如此,当初七郎只需一声令下,但凭着身旁这么多的护卫和奴婢,定然让那两个小娘子落到你的手中,彼时岂不是想如何看便如何看?”李敬业见李显的眼神兀自看着前方,不由笑着打趣道。
李显则是捶了李敬业一拳,笑骂道:“尔这厮胡说些什么,本公子是何身份?如何能做那种强抢人女之事来?本公子只是见那女子一掷千金买良马,事情十分蹊跷,默默思考而已,岂有尔想得那般龌龊?休再多言,如今逛了这一大圈,本公子亦有些乏了,我等便往醉仙楼吃酒去,嘿嘿,敬业,尔可是带足了酒钱?若是彼时拿不出钱来,本公子可不相帮。”
“七郎说的是哪里话?这一次既然诚心相邀,小人自是备足了酒钱,岂能反用七郎相帮?嘿嘿,不瞒七郎,这醉仙楼新近来了两位绝美胡姬,擅长跳那胡旋舞,这一次我等可要大饱眼福,只可惜七郎年纪尚小,否则的话,便可出几贯钱,于宵禁之前将那胡姬请至府上,享受一夜异域风情……”
“啐,汝这厮果真是思想龌龊。”李显笑骂了对方几句,也不着恼,便随着众人前往醉仙楼而去。
第29章酒楼狂生
醉仙楼其实并不在南市,当时市中虽有酒行,却是只能沽酒,没有饮食,想要饮酒,需要到家中或者坊中。
而醉仙楼便是在离南市最近的修善坊内,这里是洛阳最繁华的坊区,没有之一,车坊酒肆随处可见,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波斯胡人开的店铺,当然,也有一些看起来很是平淡的宅院内,实际上却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
醉仙楼虽然名字叫楼,实际上却是一家店面并不大的酒肆,只不过这家店知名度很高,因为这里所出售的,都是大唐最负盛名的好酒,比如郢州富水、乌程若下、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等等。
这里除了卖酒之外,还做一些下酒之菜,菜品虽然比不得宫廷大宴,却也是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当然,那些到酒楼来饮酒的客人就相当于是现在到酒吧喝酒的人一样,只是为了饮酒,对于菜肴却是不怎么在意。
不过今日李敬业他们却被一些稀罕的菜名给吸引住了:“烧茄子”、“韭菜炒鸡蛋”、“红焖羊肉”、“红烧鲤鱼”、“叫化鸡”等等。
“似此为何菜品?我等竟从未见闻过。”李敬业从小生长在洛阳,自谓洛阳百事通,对于这小小的醉仙楼也是来了无数次了,可是乍一听闻这些菜名,也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疑惑地向博士问道。
却见那博士自豪地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半月前,我醉仙楼新换了东家,这位新东家覃思精巧,能为人之所不能,教我醉仙楼之厨子新做了许多菜品,据说是从海外传来,此等菜品便是方才小人所报之名,公子莫看此等菜品名字土俗,味道却是极佳,凡是品尝之人尽皆赞不绝口,公子当可看见,我醉仙楼人满为患,其实大都是冲着此等新菜来的。”
“哦?既如此,今日本公子不可不尝尝鲜,博士,便将汝酒楼之中所有新菜尽皆来上一盘,若是能合本公子脾胃,回去之后定然为尔做推介。”李敬业豪情万丈,挥了挥手,对那博士说道。
便见那博士只是言谢,却并不曾离去。
李敬业见状不由得疑惑不已,喝道:“本公子已点上菜肴,尔何不速去?”
却听那博士恭敬作揖道:“非是小人怠慢,实在是因为敝店新做菜肴几近二十,而且敝店新做菜肴价格不菲,最便宜者亦要一贯钱,贵者能有五贯钱,若是全都上来,怕是有七八十贯,除此之外,新式菜肴制作不易,若要新菜全部到齐,唯恐过了宵禁亦难以齐聚,因此小人斗胆,请公子略作斟酌,只是尝鲜便可,不必尽皆上齐。”
李敬业闻言正在犹豫,却见一旁的李显笑着劝解道:“敬业,博士所言有理,我等只需挑选几个菜肴尝一尝鲜便可,若是等到菜肴上齐,我等便是不怕宵禁,令祖处恐亦不好交代。”
“嘿嘿,某只是与博士说笑而已,岂能将二十余菜肴全部要来?今日既来此,自不能虚此行,此处以七郎为尊,便由七郎点出几味菜肴,之后再将新酿之剑南烧春来上两坛,再派来胡姬陪酒助兴,我等尽欢而散,不知可否?”
“好好,便是这样,敬业此话倒是颇合吾之胃口。”李湛一旁也是赞成,唯恐李显不能答应。
李显见这二位尽皆赞同,自也不能扫了他们之兴,当下便同意了下来,于是点了“韭菜炒鸡蛋”、“红烧鲤鱼”、“叫化鸡”,又点了一些大唐时兴的菜肴,如河北醋芹、葵叶汤、凉拌菠薐菜等等,之后便按李敬业所说,要了两坛剑南烧春,又请了两名侍酒胡姬跳舞助兴,李显与李敬业、李湛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饮酒,是不是还吟诵几句诗文,一时之间其乐融融,颇有几分风、流韵味。
可这世间总是有大煞风景之人,就在李显一行几人酒酣耳热,兴致勃勃之际,忽然听得外间一阵狂笑,随即便听得那道声音的主人说道:“白白糟蹋了如此醇香之剑南烧春、绝色妖娆之胡姬,所作诗文是何狗屁?尚不如三岁小儿之牙牙学语,竟敢在此卖弄,天下才学之士尽皆死耶?”
“是何狂徒?竟敢口出狂言!”李敬业和李湛虽然文采不咋地,可毕竟身份高贵,从小也是受过正统的儒学教育,而受到父祖的影响,他们对于时下流行的应制诗也粗略涉及,在他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年,除了那些妖孽一般的神通之外,也算是佼佼者了,今日竟然被人出言讽刺,不由得尽皆大怒,立刻走出房间,循声怒骂。
却见是一位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年轻后生,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面容不甚清楚,口中却是大放厥词,令人怒火暗生。
李敬业和李湛可是权贵之后,身上虽然没有李绩和李义府那种官威,可是怒火燃烧起来还是不容小觑,那博士一向伶俐稳重,这时候都感觉到有些吃不消,可是那个年轻后生却是丝毫不惧,呵呵笑道:“某说得岂是虚言?尔等所作诗文酸腐呆板,毫无生气,竟然亦在此互相吹捧,浑不知羞耻二字作何解释?尔曹文采不足,附庸风雅,岂容不得他人评议?”
“呵呵!汝这狂徒又如何懂得诗文?竟敢胡乱评议!,且出去,今日本公子高兴,不与尔计较,否则的话,定然报以一顿老拳,令尔吃一吃苦头。”李敬业狠狠瞪了那狂生一眼,又晃了晃拳头,对那狂生威胁道。
却不料那狂胜根本就不买账,反而大声笑道:“尔敢动手打我?那好,便让众人皆看一看,当今之王孙贵胄何等德行?文采不行,竟以武止谤,吾正要看看,尔是何人子孙?竟有此优良家教!”
“尔,尔这狂徒。”李敬业被对方将了一军,反而不好动手,却被对方一句话给噎住,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站在那里异常狼狈。
这时候却见李湛上前喝道:“尔这狂徒何处所来?竟敢出言不逊,呵呵,尔言我等无有文采,不知尔文采若何?今日且吟诗一首,若是文采超过我等,自是甘愿认输,否则的话,定要尔吃我一顿拳脚。”
“这有何难?”那狂生嘿嘿一笑,转瞬之间便吟诵起来:“行止皆无地,招寻独有君。酒中堪累月,身外即浮云。露白宵钟彻,风清晓漏闻。坐携余兴往,还似未离群。”
“啊?这……”听了那人所吟之诗,李敬业和李湛全都愣在了当场,他们的文采虽然不是一流,但却能够判断优劣,对比这首诗,他们刚才所作的,真的像是这位狂生所说的那般,就像是三岁小儿牙牙学语一般。
“此人不过年长我等五六岁,所作诗文却是我等苦学一生都未必赶得上,怪道此人如此狂妄,却也真有几分本事。”两人平日里眼高过顶,自诩文武双全,今日才真正领教何谓真正的高才,顿时尽皆丧气不已。
“呵呵,吾所言如何?尔等无甚文采,不配享受这烧春美酒、妖娆胡姬,还是滚吧,少在此处丢人现眼,日后记得,凡是见我辈真才实学之人,尽皆绕道可也,省得如今日一般自取其辱。”那狂生言罢,丝毫也不客气,抬步便要进入内间,享受美酒和胡姬美女的侍奉。
却不料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传来:“且慢。”
“嗯?”闻言顿时一愣,可抬眼一看,发现竟然是以幼童,不由满脸惊异,随即呵呵笑道:“尔是何人?为何阻我?难道方才吾所作诗文不好?抑或尔能作出更佳之诗文?”
“吾是何人无须足下去管,不过足下仅凭这首诗尚不得入我酒席,本公子不才,愿与足下斗诗,若是属于足下,便将这酒席拱手相让,而足下若是输了,又当如何?”幼童当然是李显,其实他见此人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心中也是暗暗喝彩,可是后来见此人特别狂妄,竟然不依不饶,也不由得有些恼恨,便想着乘机教训教训此人,所以这才出言阻拦。
“呵呵,妙哉,妙哉,莫非尔以为尔是绛州王子安否?便是王子安当前,亦只能对某甘拜下风,吾却没想到,而这三尺童子也敢挑衅,既如此,某便给尔一个机会,只要尔所作诗文抵得上某之一半,某便算认输,方才尔言道,尔若输了便送某这道宴席,某若输了,便到尔府中为尔磨墨三载,如何?”
那狂生根本没把李显放在眼里,所以这才一再降低李显的标准,同时开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赌注,当然,在他看来这个赌约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输掉。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尔既如此说,自是自信满满,某亦不便好扫了尔之兴致,既如此,某便吟诗一首,请君评判。”
李显见对方文采斐然,其实还真有点担心比不过,现在见对方主动为自己降低标准,自然是却之不恭,当仁不让了,当下便答应了下来,略一皱眉,便推开窗户,指着远处荒草,大声吟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狂生去,萋萋满别情。”
李显只是把一首历史名诗中的王孙改成了狂生,然后指着默然不语的狂生呵呵笑道:“如何?此次作诗可是吾胜?汝这狂生,速速请吧。”
第30章狂人杜审言
李显所作那首诗乃是百年之后的大诗人白居易十六岁时所作,先不说白居易盛名千载,岂是幸至?单说这首离离原上草传诵千年而不朽,便足以证明其强大的影响力,而那狂生诗作虽然也很不俗,却也很难与此诗相比拟,便是撑死,亦只能勉强称个不分伯仲,想要说胜过,便是他自己都感觉羞于出口。
更何况此人之前还放出狂言,只要李显所作之诗有他的一半好便主动认输,现在对方诗作呈于面前,饶是这狂生面皮够厚,也不由得呆立半晌,满脸通红,改颜相谢道:“这位公子,小生方才无礼之甚,今日得遇奇才,羞赧难言,襄阳杜审言甘拜下风,愿兑现诺言,为公子磨墨三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公子如此大才,审言岂能连名字都不知?”
“本公子李哲,陇西李姓人士。嗯,汝方才说啥?汝说汝是杜审言?”李显闻言不由一怔,随后惊讶的问道。
“贱名不足挂齿,公子莫非知晓?”这回反而轮到杜审言惊讶了,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呵呵,杜审言祖籍襄阳,后迁至巩县,据说乃是晋征南将军杜预之后,自小聪颖,但为人狂傲,不知本公子所言是否正确?”李显笑眯眯的看了惊讶不已的杜审言一眼,然后开口问道。
其实在历史上,杜审言的知名度很高,但这却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学,虽然他的才学也不俗,而且也是有唐一朝有名的狂士,但杜审言被后世的许多人所记住,这更主要的是得益于他的一个孙子。
这个能够让他跟着沾光,成为历史上知名度不低之人的孙子,便是唐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诗圣杜甫!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显才对这个杜审言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为这一点,这才对此人另眼相看,否则的话,对于这样的狂生他虽不至于轻贱,却也心中不屑。
“原来公子乃陇西李氏后人,呵呵,本来小生认为陇西李氏这些年来尚武之风甚浓,尽皆粗鄙之辈,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公子这等才智超绝之辈,此实乃陇西李之福啊。”杜审言一边感叹,一边说着对陇西李氏不知是奉承还是贬低的话,直听得一旁的李敬业和李湛咋舌不已。
“这狂生这张嘴实在是太毒了,竟然对陇西李氏如此评价。嘿嘿,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五姓七宗之一,背后还站着皇族呢,你这样一来,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两位宰相子孙尽管地位不低,自视甚高,却也不敢对皇族如此评价,他们见杜审言一介布衣,竟敢如此品评,实在是胆大至极,如果不是之前早已对此人有些了解,还真的以为这人就是蓄意诋毁皇室呢。
不过尽管杜审言说者无心,李显却也不敢受用这句“吹捧”,连忙板着脸,不悦地说道:“尔这句话本公子可不敢苟同,我陇西李氏人才辈出,奇能异士不胜枚举,似我这等人才,俯首皆是,只不过是尔见识浅陋,未得见识罢了,罢了,今日不再讨论此事,杜兄,今日你我有缘,便来品尝一下纯正的剑南烧春,欣赏一番胡姬那绝美之胡旋舞,亦不辜负今日之乐。”
“既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杜审言本来还想着再评论两句,可见李显用饮美酒看胡姬来堵自己的嘴,顿时被吸引过来了,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了李显的下首。
杜审言只是对李显心服,对于李敬业和李湛二人,却是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打拉来的坐在了他们的上座,然后得意洋洋的饮下美酒,然后大声夸耀赞叹不已。
“这等狂客,果然是目中无人,我等也是王孙贵胄,竟然如此无礼,哼,周王面前不好约束于尔,来日汝若进得朝堂,定然令尔不好过也。”
杜审言自然不知道,他方才之举早已得罪了两个宰相之后,兀自在那里饮美酒,赏胡姬,自得其乐,欢快无比,直看得一旁的李显摇头不已。
“似这等狂生,势必不能长久相处下去,否则的话定然会被其连累,不过其才名甚高,倒也不能就此放过,我必须善加利用,同时也要让这厮吃点苦头,等到学会收敛性格,或者哪怕是稍稍收敛,方才能够真正为我所用,不过这厮在原本的历史上一生都没有改变性情,现在即便由我想办法,帮其改变,恐怕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之功,是无法改变其性情的。”
想到此处,李显不由得苦笑不已,略略想了想,便对杜审言说道:“本公子见杜兄才华横溢,为我磨墨实在是有些屈才,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里尚有一些财帛,杜兄不如找一处安静之地,苦读诗书,参加朝廷选试大考,何苦混迹此处,误了青春?本公子相信凭兄之才,定然能够得中进士,将来兄以进士之身,蒙朝廷授予一官半职,亦能造福百姓,待得将来封妻荫子,荣显故里,名垂青史,岂不是人生快事?。”
说完之后,李显从袖中取出来一小块黄金,大约也就是二两左右,递到杜审言手中。
“呵呵,公子教训的是,在下相信凭某之才华,只要公子不去参加科考,某便是摘得头名进士亦非难事,再过多则五年,少则三载,便是卿相亦是囊中之物,待得彼时,在下定将今日所借资财十倍奉还。在下便不再打扰公子雅兴了,告辞。”
杜审言哈哈一笑,从李显手中接过黄金,略一拱手,然后快步离去,绝无半分的拖泥带水。
待得杜审言走了之后,李湛和李敬业见李显竟然如此优待那狂生,面色也不甚好看,可当着李西安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却见李显呵呵笑道:“本公子知道两位受了委屈,可我等亦需照顾我等大人声名。两位也不看看,这是何等所在?我等身份虽然不为人所尽知,可今日我等大闹南市,定然是朝野闻名了,有心人但需一查,便能查出我等身份,若是今日我等对这一狂生无相容之心,恐吾家大人声名受其所累,今日此狂生虽则得我财物,却并非代表即为吾所喜,否则吾便答应令其留下侍读磨墨矣,何故又将其支走?”
李显这么一解释,李敬业和李湛这才面色稍缓,连忙向李显谢罪,同时心中暗暗记下了杜审言这个名字,决定待得大考之际,定然想办法让这狂妄之徒无法得中进士,看其以后还如何嚣张?
在此之后,酒宴继续进行,李显对酒楼赞不绝口,尤其是对新的菜肴更是推崇备至,这令李敬业感到特别有面子,同时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凡是请客,一定是到这家醉仙楼。而李湛这时候打的也是同样的心思,决定在日后请客吃饭,也一定要到这里来。
而一旁的李显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到二人的表情,早已经他们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自然也是暗暗高兴。
因为这醉仙楼的最新东家,便是李显所在的商团。而鼓捣出这么多新式菜肴的,自然便是这个商团的大东家李显!
其实经历了在大唐的这几年,李显便感觉到这个时候所缺少的东西还不少,尤其是在后世流行的一些传统东西,在这时候竟然没有。
比如炒菜,这个在后世看起来极为寻常的吃法,在大唐竟然闻所未闻,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竟然完全没有!
之后李显便充分发动自己关于后世的记忆,研制炒菜,可是这个时候不说没有油,便是连炒菜的铁锅也没有,好在李显前世也学过一些铸锅的技术,便与自己收买的几个铁匠铺的打铁师傅经过研究,终于铸造成了一口铁锅,然后又将猪羊油提炼出来,用来炒菜。
当然,这一切都不用李显动手,自有大师傅小伙计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待得炒菜做成之后,李显便分给酒楼中的伙计和大师傅们品尝,结果竟然引发了一片极高的赞誉,自此之后李显心中有了底,便决定找一个时机推出他的炒菜,而这一次李敬业请客却恰好成了一个良机。
其实这一次连李显都想不到,李绩竟然在无意中选中他的店铺作为宴请地点,不过这也不耽误李显谋划,所以只是转瞬之间,他便想出了一个让自己店铺出名的策略,他就是将自己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式菜肴炒菜贡献出来,让李敬宗和李湛等人免费替自己宣传,其中虽然因为杜审言之事而出了一些波澜,最终的效果却还能够让他感到满意。
“因为近来上下打点,我手中可用的资金却是有些紧张,现在酒楼生意越来越红火,应该可以弥补一部分支出吧?嘿嘿,接下来我是不是考虑提前个几十年把茶文化引入到大唐宫廷和仕宦家庭之中?这样我就可以开一座茶楼,为我赚取更大的收益了。”
在返回的路上,李显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第31章深夜行刺
李显从修善坊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直接回到他的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离王府南侧不远处的一座宅子内,这座宅子也属李显所有,只不过乃是李显以化名李奇朗(即李七郎)的名义私自购置的,不但李敬业不知道,连李湛、林成这些人也不知道,甚至包括商团中的倪莱等人也不知道,可以说是李显目前第一秘密所在。
当然,作为李显绝对心腹的张无尘,自然不在被隐瞒之列,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无尘对李显那是忠心耿耿,其中虽然也得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