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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虎臣)-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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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养正却哈哈大笑起来:“指挥啊指挥,你若是要办我和宁王,当初我去京城的时候,你就该直接将我拿下,而不是让小生千里迢迢来到大同。嘿嘿,若是朝廷将我拿下,到时候一审。难免不讳有人问你钱指挥当初为什么不在北京就将我拿下,你意欲何为啊?”
钱宁面色苍白起来,确实,当初宁王派刘养正来京城找到自己时,说裕王的来历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被人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从宫外随便抱进来的。
并拿出了一些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钱宁大惊失色,当时差一点就叫人将刘养正给拿下。
可想了想,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这未必不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将来也许会派上用场。
作为一个纯粹的小人,钱宁可没有什么忠君爱国之心,凡事都会从自己的利益做出发点考虑问题,就暂时按捺下将刘养政抓捕下狱的念头,软禁在家里,并偷偷派出心腹调查此事。
这次随正德皇帝来前线走得仓促,到了大同之后,钱宁觉得将刘养正这人放在自己府中实在有些麻烦。若是叫有心知道,向朝廷具保自己勾结藩王,事情就麻烦了。
于是,他索性带信回去,叫人将刘养正带来大同,就近监视。
听到刘养正这一通讽刺的笑声,钱宁心中一震,叫了一声:糟糕,倒是被这小子给胁迫了。
刘养正笑了半天,也觉得现在还不是同钱宁翻脸的时候,就收起笑容,深深地看了钱宁一眼:“钱指挥今日突然叫小生过来,只怕不是但为谈论此事情吧?如果小生没猜错,指挥使定然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想听听小生的意见。不是小生狂妄,若说起智谋来,倒也不是一个笨。且,当局这迷,旁观者清。没错,能够替指挥出点主意呢!”
钱宁犹豫了片刻,这才点点头,缓缓开口:“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第九百零八章 钱宁的决断
刘养正听钱宁这么一说,心头暗笑:果然是一个夯货,连这样的人都能做锦衣卫指挥使,可想正德昏聩到什么程度。国家有这么样的昏君*臣在,国事又能好到什么程度?
“钱指挥请讲。”
“实话同刘先生你讲,苏木小儿可恶,本指挥屡屡受辱,此仇当不能不报。不过,最近这苏木看起来行迹诡异,本指挥怎么也想不透他究竟想做些什么,还想请刘先生帮我琢磨琢磨。”
钱宁就缓缓开口,将苏木突然离开应州大营,不知道所踪一事从头到尾向刘养正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刘养正也皱起来了眉头,不觉道:“苏子乔海内第一名士,又诡计多端,断然不会在这个关头置前程于不顾,干冒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可能,突然离开大营。此举,以近似于临阵脱逃,当用胆怯二字,似乎也讲不通。”
“是啊,本指挥也觉得奇怪,这个苏木究竟去了哪里,又要干什么?”钱宁附和。
刘养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世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对苏木这样的大人物来说更是如此。他今日此举,如果真有目的,肯定是有极大的利益值得一赌,而且,若是赌赢了,怕是比留在大营中获得的利益更大。”
这下,钱宁彻底地服气了,忍不住道:“刘先生说得是,本指挥是也这么想的。”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阵阵的炮声,然后是海潮一样的喊杀声,地皮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明军已经同鞑靼人接触,这从地底下传来的震动定然是双方骑兵相互冲杀所引起的。
一个卫兵跑进来:“报,我大同镇已同鞑靼……”
还没等他说完,钱宁喝道:“滚出去,没看到我正在说话吗?没我的命令,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进来。”
那卫兵惊得额头出汗,狼狈地退了出去。
刘养正还在皱眉沉思,钱宁小心喊:“刘先生。”
刘养正:“对了,钱指挥可知道苏木朝什么方向去了?”
钱宁:“听探子来报,苏木朝东北方向去了。”
“东北,这就怪了,如今的大同府,也就东北方向没有鞑靼人。”刘养正又想了想,突然道:“对了,我听人说苏木从大同出来的时候向王勋借了五百套铠甲和兵器,说好等战役一结束就归还,可有此事,指挥使又知道这些器械最后落到谁的手头?”
“给了谢自然,苏木的一个门生。不对……”钱宁突然色变。
“怎么了?”刘养正忙问。
钱宁:“谢自然乃是山西都指挥司佥事,目前暂代山西行都司都司一职,管辖着整个大同的军护所。听人说,他将各卫所的千户军官手头的亲兵家丁都收拢在一起,组建了一个叫白登营的军队,总数有五百之巨。”
“这就对了。”刘养正一拍大腿:“五百家丁,再配合上大同镇借出去的精良器械,也算是一股精锐力量,用到关键时刻,应该能发挥巨大作用。小生虽然不知道苏木想干什么,可就算有脚想,也知道他想用这股军队做些事情。对了,指挥可知道白登营现在何处?”
“有所作为,很奇怪啊!”钱宁一呆,道:“我听人说,白登营在我大军来应洲的时候也同时开拨去了宣府。问题是,那边又没有鞑靼人,他们跑过去做什么?而且,白登营出发的时候,还显得很是隐秘,好象生怕被别人知道了一样。而且,同他一道去的还有胡顺和胡进学。这一对叔侄就是属狼的,本指挥早就对他们心生警惕,这才叫人盯梢,如此,次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苏木这次定然是去和他们汇合的。”
“宣府,宣府……是比较奇怪……”刘养正也揣摩不透。
“罢了,也不用多想,苏木这人我最了解不过,绝对不可能无的方矢。”钱宁猛地站起来:“无论他想干什么,咱们想办法将这事该搞黄了就是。”
刘养正点点头:“指挥使明鉴。”
“胡顺是我锦衣卫的人,我北镇抚司的权限颇大,这次可用办案的借口派一个人去宣府寻那白登营,夺了谢自然的兵权。”
刘养正:“这个办法好。”
钱宁又有些苦恼:“可这个借口却不好寻。”
刘养正哈哈一笑:“指挥使又何必费了心思,铠甲器械国之重器,普通百姓若是藏有一具,那就是谋反大罪。更何况,这次大同镇一口气借出去五百具。”
“哈哈,哈哈,刘先生说得是,这个主意正是十分地妙。”钱宁兴奋地笑了起来:“好,这次就麻烦刘先生跑一趟宣府了。”
“什么,让我去?”刘养正目瞪口呆:“小生可是不锦衣卫的人。”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另外会派一个心腹去的。不过,我手底下的人都是没脑子的,刘先生可以去辅助于他,也好在旁边出谋划策,有刘先生在,我也放心了。怎么,先生不肯答应?”钱宁目光中带着煞气。
刘养正心中苦笑:“你都这样了,我能不答应吗?”说句实在话,他这次来见钱宁,乃是受了宁王所托,所谋甚大。内心中还想着要争取一下钱宁。有这么一个强力人物做内应,将来起事,也多了一分把握。
却不想牵涉进钱宁和苏木的恩怨之中,不过,看钱宁这般用强,自己若不答应,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了。搞不好这个姓钱的回头就将自己和宁王给供出来,也好去正德那里邀宠。
不得以,他只能站起身来:“小生愿意前往。”
刘养正之所以被钱宁看中,那是因为钱宁手底下确实没有什么人才,派别人去,他也不放心。可他身为皇帝亲军指挥使,又没办法脱身。
看刘养正也是一个有胆识有指谋的人,让他去,或许尚不至于败在苏木手上。
于是,很快就有一个姓冯的锦衣千户被钱宁招来。
冯千户名字叫冯敌,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钱宁做指挥使之后,为了培养自己的心腹,这才将他提拔到重要岗位上来。
这人可以说是钱宁最信任的手下。
这次去宣府,要轻车快马,自然不能带多少人。而且,锦衣卫可是狂妄惯了的。
冯千户也没多想,就同刘养正一道,带了两个力士,也像苏木一样一人双马朝东北飞奔而去。
第九百零九章 谢自然的急噪
“佥事!”一骑哨探飞快跑来,奔至谢自然大队之前,正要从马背上下来跪伏于地。
谢自然使劲地拉住缰绳,战马愤怒地长嘶一声,高高扬起马蹄。
谢自然:“军营之中不讲究虚礼,有话快说。”
出大同已经三日了,他手上有五百精锐,都配了战马,再加上一千多军户。这么多人,人吃马嚼,自然要携带大量粮秣辎重。又要蓄养马力,保持士卒的士气。所以,这路也走得慢,到现在才堪堪进入宣府境内。
“是。”那个探子眉宇间都是汗水,年轻的面庞上闪烁着光芒。
在鞍子上一拱手:“禀佥事,辽东和宣府两镇主力已经抵挡战场,如果不出意外,最迟明日就要同敌接触。”
“丝。”谢自然和身边的胡顺、胡进学同时抽了一口气,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这几日,身边都是辽东和宣府镇军不断朝西开来,正好和白登营背道而驰。两边的士兵在路上相遇,甚至会打上几声招呼。
古代的战场通讯困难,苏木那边打得如何,最后的战况如何,小王子是否落败,谢自然和胡顺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
但据苏木所说,只要辽东和宣府大军加入战场,对鞑靼人的包围圈就算是形成了。
到时候,鞑靼人的骑兵失去了腾挪转圜的余地,优势被极大压制,剩下的就是同明军比消耗。而要说起比消耗,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比得过大明朝?
到最后,鞑靼人必然落败。
况且,对于苏木的智慧,谢自然和胡顺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苏木那边得不到任何消息,谢自然就想出一个主意,干脆派出探马尾随监视两镇援兵。只要两镇援兵到达战场,那么,就是明朝大军和鞑靼人决战的日子了。
这事也只有白登营自己人知道,若是让其他两镇的兵马知道自己被友军监视,必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听到探马来报,谢自然抽了一口气之后,下令:“继续打探,然后一点一点将斥候撤回来。”
“是!”探子点点头,“驾”一声,又骑马跑开了。
等他走远,谢自然这才回头对胡顺道:“胡经历,看来决战就在明日。”
胡顺沉着脸:“应该如此,这么多兵马汇聚一地,乃是我朝自土木堡之后对外最大规模的战役。按照苏木所预计,战斗应该在一日只内结束,我大明必将大获全胜。”
胡进学还是有些担心:“鞑靼人的战斗力毕竟强过我大明朝,而且都是骑兵,若陛下一日之内拿不下呢?”
“拿不下来也无妨,大包围已经形成,我大明朝在战略上已经胜了,剩下的就是斩获多少的问题。不过,以小王子的*诈,必然不肯将这一仗打成消耗战。”谢自然肯定地说:“若我是他,也会如恩师所预料的那样,分散突围。所以……”
“所以我们应该加快速度了。”胡顺不等谢自然将话说完,插嘴。
这这白登营是谢自然在这一年中一手练出来的,又有苏木问大同镇接的兵器战马,人数虽然不对,却也算是明朝一等一的精锐。
谢自然毕竟年轻,少年人手握重权,统帅这样一支骄横的队伍,难免轻狂。
自从队伍从大同出发以来,这一路都是谢自然在发号司令,叫胡顺隐约有些不快。
谢自然没有看错胡顺的异样,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决战就在明日。而小王子又选择从咱们这个方向突围,以他的快马,最多三日就能抵达怀安卫和万全左卫。我们现在已经到天成卫,距离伏击地点万全左卫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班建侯,依你看,还有几天才能到达?”
班建侯:“以现在的速度,只怕还有三日。”
谢自然焦躁起来:“这可不行,难不成我们前头刚到地头,后脚小王子就到了,那还有什么气力抵挡,还有什么时间布置防务?咱们还罢,关键是你手下的那个千户所的辎重队走得实在太慢,拖了后腿。”
班建侯低声道:“禀佥事,千户所里的人怎么说也是老人了,整个大同镇的卫所的军户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走得慢,卑职也不好用强,只能好言相劝。而且,咱们这次直接围了千户所,征发了所有军户,他们心中未免有些怨言。”
话还没有说完,谢自然就勃然大怒,一鞭子抽到班建侯身上:“住口!”
这一鞭打到班建侯身上,发出啪一声脆响,倒将胡顺和胡进学二人吓了一跳。
谢自然咬着牙冷笑:“班建侯,你倒是想做好人了,怎么,怕得罪了军户所的手下?对对对,我却忘记了,你现在可是那里的千户,真将卫所当成你的私产了。别忘记了,你以前也不过是个小伙计,怎么,如今倒得意忘形了。班建候你也就只顾着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眼界也就芥子大,没出息的东西。传我命令,让队伍加快速度,两日之内必须达到,无论用什么手段。就算用鞭子抽,用刀砍,也得把人给我带过去了。若有偷*耍滑的,就地正法。普通军户走不动,杀;百户军官走不动者,杀;你班建侯走不动,一样杀!这里是军队,可没有人情可讲。”
被谢自然这一通骂,班建侯一张脸**辣地红着。
胡顺没想到谢自然如此手段,心中却有些佩服:这个举人出身的军官,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他安慰班建侯道:“班千户,此战对我大明,对苏木学士,对咱们这些人究竟意味着什么,胡某也不多说了。事情若不成,大家一起吃瓜落。若是成了,都有大好前程。没错,辎重队是你的手下。可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我想你班建侯也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小小的千户吧?”
班建侯猛然醒悟,一拱手:“是班某糊涂,多谢胡经历提点。”
说完,就对谢自然道:“佥事放心,班某绝对误不了学士的大事。若不能按期到达,班某也没脸见你。”
“去吧!”
谢自然看了胡顺一眼,神色柔和下来,然后轻声道:“恩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做人做事,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不过,我就这性子。今日多亏经历从旁劝解,否则那班建侯带着情绪去做事,未必能做得好。”
胡顺先前对谢自然的一些不快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哈哈一笑:“君服说哪里话,咱们什么关系。这一仗如果不出以外,白登营算是扬名立万了。”
第九百一十章 艰苦的行军(一)
“快,快,快,快,跟上。”
“跟上!”
不断有骑兵从辎重队旁边疾驰而过,扬起连天黄尘。
从这天开始,队伍突然加快了速度,所有人都在大声催促:“快点走,快点走。”动作也粗野起来,稍微动作慢点,就有人一棍抽来。
看情形,竟用的是军队勒束部队的法子。
可惜,明朝的军户虽然头上顶着一个“军”字,其实就是种地的农民,在战场上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他们这次过来,也不过是相当于民夫的角色。
走了这几日的路,顿时叫苦连天。
特别是宫贵和宫勤两父子以前在卫所里仗着女婿汪连汪千户的势,做威做福,游手好闲惯了。每日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耍钱赌得手抽筋,成天醉熏熏无所事事,可以说早就被酒色淘虚了身子。
这次莫名其妙地就裹进了辎重队,父子二人也是运气不好,别人多脚夫,要么是驾着马车,要么是侍侯大牲口,他们却分到一辆独轮车,上面驮着四百斤大豆作为战马的草料。
可怜父子二人一个在前面拉车,一个在后面推,却死活也跑不动。
走了两日,二人只感觉浑身都累得快要散架了,晚上宿营的时候,直接倒在地上,只不住喘着粗气。
以两人的脾气,自然是想逃的,可是周围全是士兵,外面又是兵荒马乱的,就算想逃也是无处可去。
到第二日,两人脚上的血泡全磨得破了,血水渗出来,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独轮车也时不时倒在地上。
相比起二人,囡囡虽然不能说话,可面上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平静,每天只低头赶路。
旁边的人看了,倒对这个小姑娘的坚韧大觉佩服。
不过,宫家父子却是眼珠子一动,同时说:“囡囡,你来推车吧,我们来拉。你力气小,在面前也派不上用场,干脆在后面好了。”
囡囡不认为舅舅和外公会有这个好心,她这几日也累得厉害。好在她着几年被苏木养在府中,营养跟得上。再加上,苏家又有锻炼身体打熬筋骨的习惯。即便是一个女孩子,她也的身子也是非常健康,完全不想府外的小脚女人那样弱不禁风:公侯伯爵之家,女人没外间世界那么多的莫名其妙的束缚。
而且,她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心志坚韧,却也能坚持得住。
这几日,她都在想着该如何逃出去。
囡囡也知道,这个千户所以前班建侯统帅的,到时候,只要能够见到班建侯,就能从新获得自*。
可是,大军前行,防备森严,周围的士兵她一个也不认识,就算想上前去说,也说不出话来。而且,外公和舅舅对她又是寸不不离地看管着,根本就没有机会。
囡囡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忍受,希望能够等到看的班建侯的那一日。
可是,等了这么久,班建侯却死活也不出现,这让她心中大觉奇怪。
囡囡却不知道,班建侯虽然是这个千户所的千户军官,却志不在此。他整日都呆在谢自然那边,想的就是在沙场上获取功勋。至于辎重队这边,只派了几个军官过来看管罢了。
前几日,囡囡不过是在辎重队中打打杂,倒没有什么。
不过,今日外公和舅舅让自己在后面推车之后,这一路走得就艰苦起来。
一般来说,像这种独轮车,在后面推车那人主要任务是掌握平衡,一天下来最多手臂发酸。而真正出力的,则应该是前面拉车那日。
而且,因为是独轮的关系,轮子和地面的摩擦力小。只要掌握好平衡,一但跑起来,依着那股惯性,倒也轻松。
可宫贵和宫勤这两人在前面根本就不肯使力,走到后面,宫贵甚至还爬上车去,坐在上面,并道:“我老人家走了几日路,身子骨都散了,先歇歇气!”
宫勤:“哈哈,老爷子你倒是懂得享受啊,我也要上来坐坐。”
“滚,少跟老子争。”宫贵瞪了儿子一眼:“车上面就这么大点地方,挤不下两个人。”
“挤不下你就下来啊,光一个人舒服可不成。”
“可我是你老子,你这个不孝子啊!”
“什么孝不孝的,少说废话,要么大家轮换着来,要么大家都不坐。”说着话,宫勤就伸手去拉自己的父亲。
因为动作有点大,险些将小车给拉翻了。
宫贵:“小兔崽子别拉了,依你,依你,一人坐半个时辰。”
就这样,父子两人就这么轮流地坐在车上歇气,这一路到也过得舒服。、
旁边的军户看得不住摇头,好歹也是做外公和舅舅的,还算是人吗?
不过,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囡囡气得眼泪都没有了,在她心目中,早就不将这两个人当成自己的直系亲人,也不肯叫他们看到自己的懦弱,就那么咬牙坚持着。
单纯的推车倒好,但肩膀却非常难受,走不了多长时间,肩膀就被套在上面的带子磨得火辣辣地疼。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破皮了。
血水一点一点渗出来,不片刻,衣裳外红了一片。
因为车上加了一个人,囡囡年纪又小,独轮车自然走得满。
这个时候,一个骑兵从后面冲了上来,提起鞭子就朝坐在车上的宫贵当头一鞭子抽去,喝骂:“混帐东西,竟然偷懒,滚下来!”
宫贵一时不防,被抽个正中。
一条鞭痕从左眉斜到右嘴角,清晰可见。
他陈叫一声,从独轮车上滚落到地,说不出的狼狈。
看到他被抽得如此之惨,囡囡感觉肩上一松,心中不觉大块。
这个骑兵也不知道是从那个千户所抽调进白登营来的,看着面生。
宫贵大怒,从地上爬起来:“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汪千户的丈人,你惹火了……”
“住口!”又是一鞭子抽去。
那骑兵见宫贵无力,这一鞭含愤而出,将他身上的棉袄都抽得破了,白色的棉絮暴出:“什么汪连汪千户,实话告诉你,这鸟人触怒了谢佥事,早被免了职务,变成了一个普通小卒。你少在爷爷面前摆你千户丈人的威风,再废话,打不死你。”
宫贵这才记起汪连已经不是千户老爷了,顿时泄了气。
忙不出拱手作揖:“军爷,军爷,是我老糊涂惹恼了你,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就不住地装腔作势地抽自己耳光,看起来动作凶猛,却其软如棉。
骑兵见他如此猥琐,心中厌恶,喝道:“好了,少污了爷爷的眼睛。”
然后又用鞭子指了指囡囡,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让一个小女娃娃推车,自己却坐在上头?”
宫勤赔笑道:“禀军爷,这是我的外甥女,我爹爹身体亏虚,她一定要尽孝,咱们也没法子。”
“真的?”
囡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白登营的人过来,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偏偏口不能言,只得哇哇地比画了半天。
“原来是个哑巴,却是可惜了。”那骑兵见囡囡虽然一脸污垢,却依稀能够看出其端庄的相貌,满面都是惋惜:“你可有话要说?”
囡囡心中一阵惊喜,连连点头。
宫家父子大惊,急忙上来拉住囡囡。
囡囡竭力挣扎着,慌忙有脚在地上画下一个“谢”字,本意是想将谢自然的名字写出来。只可惜一个谢字还没有写到一半,就被外公和舅舅拖开了。
那骑兵看囡囡用脚在地上写字,又叫了一声:“原来你这小姑娘识字?”面上的惋惜之色更重:“你想写什么呀,可惜我不认字啊!”
宫家父子同时心中一松,赔笑:“她脑子有些毛病,见了人就喜欢乱写乱画。”
听到那骑兵不识字,囡囡心中极度失望,差一点落下泪来。
那骑兵见囡囡如此表情,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又用鞭子点了点宫家父子,“你们两个,马上背起麻包,一人两口袋,叫一个小孩子推这个多车,算什么回事。你们已经落到队伍最后了,再磨蹭,耽搁了佥事老爷的大事,仔细用军法办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个骑跑过来,看模样,竟然是一个千户,喝道:“怎么了,怎么了,还不走?”
那骑兵回道:“回副千户大人的话,这三人动作慢,拖延了行军速度。”原来,这人却是信任的辎重队副千户。
“谢佥事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下了死命令给班千户的,班千户有给我下了死命令,说是再拖延,就用军法办了我等。”副千户一脸的杀气:“既然这三人不堪使用,杀了就是。”
这句话一说出口,宫家父子同时面色大变,慌忙放在囡囡,各自抢过一个六十斤的大口袋扛在肩膀上。
那副千户说完话,一提马缰,冲了出去。
囡囡本欲上前比画,却没有任何机会。
只得呆了片刻,这才推了车朝前行去。
车上少了宫贵,又少了一百多斤的粮草,立即便得轻快起来,倒也能跟上队伍。
第九百一十一章 艰苦的行军(二)
“快快快!”
与此同时,苏木也在不住地催促着。
从应州大营出来以后,已经一天两夜了,可他们还没有出大同府。
倒不是他们速度不够快,实际上,一人双马,人不离鞍没日没夜地跑,已经是在这个时代所能达到的最快的出行方式了,除了乘船。
当年成吉思汗就是靠着这个行军方式,半年时间从蒙古高原杀到花剌子模,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种行军方式有个大弊端,首先对地形有很高要求。比如山岳、河流、沼泽地形就未必比步行快。而且,战马侍侯起来很是麻烦。人可以连续行军几日几夜,不吃东西不睡觉,但战马不行。除了需要食用大量的高热量食物之外,还得大量饮水。否则,战马就会跑废。
苏木选择的这条去万全左卫的路线比较偏僻,沿途都是山地。
从河北到山西其实只有一条路线比较平整。那就是从北京至居庸关,然后沿着宣府到大同这条狭长地带。也因为这一条路线地势宽阔平整,利于大部队行军,所以,宣、大两镇自来就是拱卫京城的国防第一线。
时间上已经不允许苏木再在大同那边绕一圈,所以他选择了这条难走的路,速度自然就被降下来了。
而且,最近几年小冰河期已经初步显现出其威力,北方年年大雪,雪灾之后又是大旱,河里的水都干涸了,有的时候为了给战马找到水,就要绕上很远的一段路。
苏木在路上折腾了一天两夜,身体早就抖得散架了,初春的风不住吹来,冷得一身都仿佛已经僵了。为了防止皲裂,他的手脸上都涂满了动物油脂。如此,倒没有出任何问题。只不过,这口外的风沙实在太大,扑面就沾在上面,再也挥之不去。
用手一抹,一手的黑色。
到现在,曾经的白面儒生已经变成了灶神爷。
一说起话,感觉牙缝间全是沙子,吐出去的唾沫都是黄的。
至于其他三人,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乌云和王成也是脏得更泥猴子一样,一张脸只能看到眼白。
这二人身体倒也不错,强自忍受着跟在苏木身后跑个不停。
至于梅娘,被苏木用布带子捆在鞍上之后,倒不至于有落马之虞,只是,她身子弱,如此辛苦,却有些挺不住。即便满面尘土,已经能看出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
乌云心疼这个义妹,忍不住问苏木:“学士,究竟还有多久才到地头?”
苏木也没有同他们说具体要到什么地方去,这种军事机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听到乌云问,心中不块:“少说话,留点力气,尽管走就是了。”
乌云一只手牵着空马,一只手牵着梅娘的缰绳,道:“这路实在难走,太费功夫,在这么下去,马匹就要跑废了。”
苏木大概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才缓缓道:“过了今日,翻过前面那道山头,应该还有两日就到。”
说到这里,他冷冷回头看了乌云一眼:“怎么,怕累,走不动了。你若不肯去,尽快离开就是,绝不强求。”
乌云一张脸涨得红起来,亢声道:“学士大老爷,乌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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