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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虎臣)-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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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有爵位,钱宁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塌实。
  这次去应州,如果有胡顺在,自己根本就指挥不动部。
  却不想,胡顺病倒了,哈哈,这才是天助我也!
  正高兴中,那亲信又道:“苏木派人给死囚送衣裳和食物过来了,指挥使,给不给死囚?”
  “给他们做什么,苏木真是脱了屁股放屁,多此一举。这里可是锦衣亲军,除了皇帝和某,还轮不到他做主,叫来的人把东西带回去。”
    
    
第八百七十六章 失之交臂

      亲信苦笑:“指挥使,就这么将东西送回去也未免太不给苏学士面子了吧?毕竟,指挥使和苏学士都是陛下驾前最信重之人,若是为了这点事情闹得不快,不值当。”
  钱宁哼了一声,火暴暴地来了一句:“不给他面子如何,给他面子又如何,反正他也是处心积虑想着要挑我的错,好让他丈人抢了某屁股下的座位。既然他有害我之心,咱也不会同他客气。”
  一想到苏木的厉害,钱宁突然想起官场上的许多传说,心中不禁打了个突。
  据说,最早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就是坏在苏木手头的,接下来死在他手上的还有淮王、安化往,宁夏游击将军仇钺,锦衣卫经历司经历高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
  可以说,这家伙就是个丧门星,谁碰上谁倒霉。
  无论是权谋还是军策,这人就没有过败绩。
  如果被他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刹间,钱宁莫名其妙地感觉后颈窝一凉。
  那亲信赔笑道:“钱指挥,按说苏学士同你是敌非友,可他这次去却派人给羁押在锦衣衙门手头的死囚送衣裳送食物,估计也想到指挥使会将东西退还。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这事倒值得推敲。”
  钱宁抽了一口冷气,连声道:“对对对,估计那苏木也知道我会将东西退回去,却故意这么干,难道是设了个圈套给我钻?不成不成,我偏偏不能遂了他的愿望,这东西我还真要收了。”
  亲信道:“钱指挥说得是,东西不妨收下。还有,天气这这么冷,从大同去应州,怎么着也得走上两日吧。若是这死囚受不了冻饿,死在半路上,到时候指挥拿什么祭旗啊?”
  钱宁省悟:“说得是,这两日得好生招待那三个死囚,叫他们吃好喝好。”
  他摸了摸脑袋:“这可是我第一次捞到护卫天子亲征的好差使,这次定然好好好做。说起来,这几日事务繁忙,某却有些劳顿了。”
  亲信讨好地说道:“指挥身娇肉贵,适当地歇息也是要的。下官看那三个囚徒中的女囚犯生得花容月貌,杀了也可惜,何不送过来服侍指挥使?”
  钱宁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得了那女囚的好处,这才过来说情。”
  “卑职哪里敢?”
  钱宁:“翻遍了整个大同才寻到三个死囚,你却要让我放一个,只杀两个,却是不美。凑三个,正好是三阳开泰。”
  开玩笑,这事乃是钱宁提议的。他巴不得杀得越多才好,杀得血流成河,他的功劳月大。只杀两个,有什么意思?
  “是是是,杀还是留还不是指挥一句话的事,确实,只杀两个,确实有些不妥。”亲信又道:“不过,那女囚确实生得不错,要不,还是先送过来服侍钱指挥,当做废物利用吧!”
  听到他的话,钱宁心中一动,正要叫他将人带过来。
  想了想,又道:“马上就要去应州,本指挥那里有那么多闲情逸志,等到了应州再说吧!”
  亲信连连点头:“指挥说得是,等到了应州,小人一准将那女囚给指挥送来。”
  一想到那女子的美貌,亲信小腹中突然有一股热气涌起。心中突然想:好一个美娇娘,要不,我先吃了再说。
  可转念一想,不成,这里去应州路上根本就没机会。一到地头,就要送那女子去服侍指挥使。再说,指挥使心胸狭窄,若是知道我先碰过那个女囚,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要走,钱宁又叫住他:“等等,你派几个探子,把苏木给我盯住,若他有异动,立即过来禀告。”
  “是,指挥使。”那个亲信心中却是一阵叫苦,心道:这可难办,苏学士什么身份,成天侍侯在天子驾前,我又如何盯得住他?
  ……
  “快些吃,吃了好上路。”囚车旁边,一个锦衣卫厉声呵斥。
  苏木送过来的衣食都已经发到三个死囚手上,三人大约也是有些支撑不住,急忙穿上棉袄,又猛喝了一个热片儿汤,这才缓过神来。
  可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囚以为马上就要行刑,手一颤,碗落到车中,惊叫一声,哭出声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许哭!”那锦衣卫一鞭子抽出去,打在笼子上面,发出蓬一声。
  另外一个囚车之中,一个黑壮的汉子大叫一声扑到囚车栅栏上,大叫:“二十年后,爷爷又一条好……啊!”
  锦衣卫如何肯让他将话喊完,提起棍子一棍捅进去,正中那人面门。
  那汉子如何经受得住,口鼻中皆冒出血来,却是再说不出话。
  锦衣卫冷笑:“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怎么这也得等两天,等到了应州再说。提醒你们一声,这两日你们都又好吃好喝,不过得给爷爷老实点。否则,嘿嘿,昨天的滋味你们也是尝过的,怎么,还想来两天?”
  听到不用立即死,那瘦弱汉子连连作揖,手上的镣铐响成一片:“是是是,军爷说得是,小人一定老实,一定老实。”
  “知道就好。”那锦衣卫道:“快些吃,马上就要开拨了。”
  说着话,大约是这个囚徒身上实在太臭,他皱着眉头背了手走远。
  瘦弱的囚徒见看守走开,惊喜地朝对面囚车中的黑壮汉子叫道:“乌老大,咱们暂时还死不了,天大之喜,天大之喜。”
  乌老大满面都是血,显得很是凶狠,他抹了一把脸,道:“归小二,看你着鸟样,刚才尿裤子了吧?就算今日不死,过两日不一样要被人砍头。依老子看来,干脆来个痛快的才好,早死早投胎。”
  归小二听乌老大这么一说,面容又苍白起来,一身都在乱颤,喃喃道:“是啊,过两日不一样要死。”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乌老大被他哭得心烦:“归小二,我**妈,你就不能安静些。死就死,你这辈子坏了那么多良家女子的贞洁,死有余辜。爷爷陪你一起行刑,没得污了我的名声。”
  归小二被乌老大这么一通骂,也怒了,回嘴道:“姓乌的,我就喜欢女人,怎么了。”
  乌老大冷冷道:“喜欢女子不是错,有钱,窑子里多的是。可你这个畜生,竟然强X嫂子,枉披人皮。”
  归小二:“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山贼,抢劫过路商贾,手头没少粘人血,记得你落网那天,好象见人杀,如此豺狼成性。你又凭什么教训我。乌老大,平日间我怕你,现在隔着囚车,你又能拿我如何?”
  乌老大暴跳如雷,可无论他如何伸出手臂,却死活也够不着归小二。
  这两人闹成一团,其他几个锦衣卫也不来制止,就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热闹。
  归小二见乌老大拿自己没有法子,更是得意,叫嚣道:“姓乌的,你虽然犯下那么多人命案,可你平日间得了钱却不敢拿出先现眼。到最后,不也人赃并获。哪比得上我,嘿嘿,咱虽然免不了一死,可也睡过不少女人,就算死了,也是风流鬼。说起来,还真有点同情你了。”
  “你你你……”乌老大一张脸气得通红,再说不出话来。
  见将他骂住,归小二本就是个猥琐小人,也忘记了自己过两日就要被人砍掉脑袋,得意洋洋地扭头去调戏旁边囚车里的那个女囚:“喂喂,娘子,你我相处一夜,小生对你是惊为天人。看你穿戴也不是寻常人家妇人,却不知道姓甚名谁,又是什么来历,我叫归小二,将来咱们黄泉路上也好结个伴。”
  那女子却只捧着面碗,垂泪不语。
  归小二:“娘子别怕,反正不过是一死,哥哥会陪你的。”又朝锦衣卫叫道:“官长,能不能行个方便,把我同这位娘子关在一辆车里。”
  一个锦衣卫唾道:“关一起,你想得美。你这小人,若真把你同她关一起,你这小子就敢当场把人家给*污了。”
  归小二邪“饮”一笑:“这样不好吗,这路上有走两日,官长们且看小人的御女手段,也好看得热闹。”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这厮,越发说得恶心了。”
  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凌厉地看了归小二一眼。
  不知道怎么的,归小二心中却有些畏惧,再不乱说话了。
  “好了,出发吧!”一个领头的锦衣卫走过来,看了看那女囚,喝道:“汪宫氏,你怎么不吃东西。”
  没错,这个女囚正是梅娘。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昨天本在山西行都司衙门的牢房里好好地关着,却涌进来一群锦衣卫,问了名字,就将自己押到了这里来。
  梅娘在牢房里关了两月,也知道都司老爷一心要将自己办了。对于生活,也没有任何生趣,心中也不惊慌。
  等到了这里,冻了一夜,实在有些经受不住。
  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已经了无生趣,可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至于送过来的片儿汤,更是一口没吃。
  她却不知道,自己先前哭泣之时,哭声已经惊动了苏木。差一点,两人就能见面。
  梅娘摇了摇头,将面碗递还给锦衣卫。
  “走!”
  一声令下,大军起行。
  皇帝移营,何等威势,队伍浩荡地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完。
  出了大同,旷野之中依旧是一片雪白大雾。
  到处都影影绰绰的士兵在飞快行军,间或着有军官骑马来回奔驰位置秩序。
  “快快快,跟上,怎么回事,锦衣亲军,别掉队!”
  几匹快马飞驰而过,为首的却是一个文官,大袖飘飘,竟是说不出的从容潇洒。
  一闪,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这人却是很眼熟,有些像……有些像那贼子!”梅娘心中一颤。
  她却不知道,刚才和她错身而过的正是苏木。
    
    
第八百七十七章 有些仿佛

      对于那贼子,梅娘可谓是刻骨铭心了。
  当年自己听说丈夫在沧州做官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
  可说来也怪,丈夫做了官,按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他早该带信回家,送些东西才是。但丈夫去沧州之后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失望之余,梅娘只能用朝廷官不能带家属,又或者那死汉子公务实在太忙,没空捎信回家来安慰自己。
  待到老家真定遭了水灾,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眼见着身边的亲戚一个接一个死在灾害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一咬牙,带着女儿去沧州投亲。自己饿死不要紧,可囡囡还是个孩子啊!
  等到了沧州,寻到死汉子的消息,知道他住在客栈里时,梅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和女儿的苦难就要过去了。当时做在客栈院子里等丈夫的时候,梅娘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紧张,几年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还会如从前一样疼自己爱自己吗?
  可丈夫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陌生的大恶人。
  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应该是顶替了丈夫的名字来沧州做官,还有很大的可能自家丈夫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这个时候,梅娘也认识到人心的险恶。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大恶人怕走漏消息,竟以囡囡胁迫自己,将她们母女软禁在客栈之中,还派了看守。
  梅娘被关在那里,日思夜想就是如何报仇。
  后来,她鼓起勇气上了公堂,但结果却出乎自己意料。这个大恶人*狡巨猾,在沧州好象很有势力的样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如果是他的对手,最后还被人当成了失心疯。
  到这个时候,梅娘已是彻底死心了,若不是看到囡囡的份上,早就没有力气再生在这个世界上。
  再后面的事情,梅娘不敢想象下去。
  那大恶人好象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无心在料理她和囡囡,在要了自己的身子之后,大恶人竟然将她们母女给放了。
  被人污了身子,梅娘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带着囡囡回到了真定。
  真定依旧是那副破败的样子,眼见着就要饿死在老家,这个时候她听人说自己的父亲和大个已经去了大同。为了谋一口饭吃,为了将女儿养大,梅娘咬了咬牙,又来了大同。
  却不想,父亲和兄长竟然又如此狠毒的心肠,为了钱,竟让自己嫁给千户汪连。自己好端端的一个良家妇人,烈女不嫁二夫,这辈子是要为富贵守节的,如此肯再给他人做浑家。
  可父亲和哥哥却说他们绑了囡囡,若自己不答应,就要卖给人贩子。
  父亲和哥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对于他们的话,梅娘是一点也不怀疑。为了女儿,她一咬牙同意了。心中也是颓然,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那大恶人给玷辱了,就算想再给富贵守节,也是没有可能。如果嫁给那军官,女儿能够重获自*。自己若是带过去,也能抚养她长大成人,为了女儿,就算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屈辱,也得受了。
  但等到拜堂那天,却没有看到囡囡。去问父亲和哥哥,哥哥一脸凶狠地说,你也别找囡囡了,那死丫头片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鬼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她没福,谁也救不了。
  这个时候,梅娘这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心中就只有恨,恨父亲和兄长,恨汪连汪千户,恨自己竟然是个连续跟了三个男人荡妇。于是,从那天起,她就随身带着一把剪子,绝不肯让那汪千户近自己的身。
  按说,以她的性子,早就该将那把剪子直接插进自己心窝死了干净。可一想到囡囡,却下不了手。心中还存这一个幻想:“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母女重逢,梅娘啊梅娘,无论如何屈辱,你都要坚持活下去。”
  此刻,看到苏木从自己面前骑马潇洒而过。
  梅娘心头那股仇恨突然涌了起来:是他,是他,若非他当出害了富贵,我又怎么可能流落到山西,囡囡有怎么可能与我失散!
  她坐在囚车里,猛地抬起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柔声问押送囚车的一个锦衣卫生:“敢问军爷,刚才过去的那人是谁?”
  雾气实在太大,她也不敢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那贼子。
  那锦衣卫瞪了梅娘一眼,喝道:“你一个死囚,这也是你配问的。”
  听到这一声呵斥,梅娘性子本柔,胆子也小,惊得低下头去,道:“看起来眼熟,以前好象认识。”
  话音刚落,旁边囚车中的归小二就咯咯笑起来:“喂,那妇人,你还不死心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抓一根救命稻草。刚才那位大人看起来好生威风,你可别乱攀亲戚。”
  乌老大早就看那归小二不顺眼,瞪了他一眼,喝道:“人家看到看熟之人,问一句又什么打紧。”
  话还没有说完,大约是声音大了些,身上又中了一棍。
  乌老大痛哼一声:“怎么又打我?”
  动手那锦衣卫喝道:“大军出征,岂容你等喧哗。再鸹噪,割了你的舌头。”
  锦衣卫的刑法大家都是知道的,乌老大脸色一白,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锦衣卫又看了梅娘一眼,冷笑:“兀那妇人,你叫汪梅氏吧。我劝你少找麻烦,反正你后天也免不了一死,若是老老实实的,到时候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到时候那一刀下去,你能不能立即死去,谁也不敢保证。”
  威胁了一句,那人又指着归小二道:“刚才这泼皮说得是,别乱攀亲戚,刚才那位先生也不是你攀得起的。实话告诉你,人家是天子驾前第一重臣,翰林院学士,将来可是要做内阁阁老的。阁老知道吗,就是宰相。”
  这人是胡顺的人,苏木是胡顺的女婿,他自然也是非常得意。再加上梅娘看起来生得美貌,禁不住补充了这么一句。
  “宰相我知道,就是戏文里的诸葛亮、魏征……哎哟!”归小二话还没有说完,身上就中了一棍,疼得面容都扭曲了。
  那锦衣卫喝道:“爷爷说话,你这个死囚也配插话?”
  梅娘听到这话,喃喃道:“原来这样,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没错,那大恶人在沧州虽然势大,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检。而刚才过去那人却是宰相,两人的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或许,他们也就是长得有些仿佛吧!
    
    
第八百七十八章 临刑

      虽说上头已经传下命令,必须让这三个死囚吃好喝好,保证他们在行刑那天活蹦乱跳,却不也不防碍他们折腾犯人。
  特别是在大军前行的关头,狭小的区域内集中了几万兵马,若是犯人逃走,随便找一套军服穿在身上,往队伍里一混,要想再将他们找出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而这事钱宁是当成政治任务来办的,一心要在这上面获取皇帝的欢心,就下了死命令,必须把三个犯人给看好了。若是走脱,对不起,就用看守来充数。
  大家也知道这事的要紧,几个人轮流盯着梅娘、归小二和乌老大。
  犯人吃得好穿得暖,精神就好,难免不动逃跑的心思。尤其是那个乌老大,本就江洋大盗出身,保不齐懂得解索的法儿。
  所以,得让这三人没精神想东想西。
  因此,这三具囚车都做了特别的设计,在栅栏上绑了不少木杠,杠子一头削尖,正对着犯人。
  犯人如果乱动,一不小心就要被尖头刺中。
  因此,三人在囚车之中只能保持战立的肢势,还得用手紧紧地抓着头上横梁。
  即便如此,随着囚车的颠簸,三人还是不断被戳中身体,疼得钻心。
  至于睡觉,根本就别想。
  刚开始的时候,三人还能支撑,可一天下来,竟是坚持不住了。
  最最让人恼火的是,到了晚间,也没办法睡觉。
  人得不到好的休息,精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到了第二天,即便是最强壮的乌老大也是面色苍白,站在囚车中,眼皮子不住打架。
  归小二早就被酒色淘虚的身子,昨天在路上还不断以污言秽语调戏梅娘取乐,到今天,却是站都站不稳了,连话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颠簸,他竟是一头撞在木杠子上,额头被刺得鲜血淋漓。
  同昨天一被刺中就夸张地惨叫不同,这一回归小二竟软软地挂在上面,一动不动如同死去。
  领头那个锦衣卫吃了一惊,喝道:“不许死,来人,给他包扎一下。”
  一个锦衣力士冲上去,手脚麻利地给他上了药。
  归小二有出气没进气:“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领头的锦衣卫冷笑:“想死,等明天吧,来人,灌药。嘿嘿,小子,你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妇女,死有余辜。不过,你若是现在死了,爷爷可不好向上头交代。放心好了,这一口老山参汤灌下去,就算你已经进了阎王殿,也能把你给拉回来。”
  又有人端来人参汤,粗暴地给归小二灌下去。
  说来也怪,那归小二惨白的面容立即红润起来,并大声咳嗽,咳得鼻子中有青青黄黄的东西喷出来。
  虽然对这人厌恶到极点,梅娘还是心中不忍,将头转了过去。
  乌老大也是心中惨然,忍不住叫了一声:“军爷,还有多久才到地头啊?”
  锦衣卫头子:“急什么,现在才到西安堡,明天晚间应该能到。姓乌的,听说你也是一条汉子,只可惜你杀人太多,运气不好,落到咱们手上。你若是晓事,就别给大家找麻烦。后天行刑的时候,绝不折辱于你。”
  乌老大:“如此多谢军爷,不过一天一夜没睡,还真有些扛不住,烦请给我一碗药汤。”
  “好说。”
  领头那锦衣卫头子让人给了乌老大一碗人参汤,又回头看了梅娘一眼:“汪宫氏,你要不要?”
  梅娘也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锦衣卫头子心中赞了一声:表面上看起来这妇人甚是柔弱,却不想,这一天一夜下来,就连姓乌的也扛不住,这女子却是一声也不吭,倒是个人物,叫人心中却是有些佩服了。听人说,此人乃是一个千户军官的浑家,本来罪不至死。只可惜她丈夫得罪了上司,上头报复,定了她一个死罪。可惜了,可惜了!
  心中佩服的同时,对梅娘却多了一丝怜悯。
  就这样,梅娘三人坐在囚车里继续前进。过了一日,到出大同第三天傍晚。
  这三天都是艳阳天,太阳从早都晚晒着,地上的积飞快地化尽,远远看去,远方的地上隐约透出一丝新绿,可惜,被千军万马一践踏,立即变成乱七八糟的黄色。
  既然如此,抚面而来的暖风还是让人心情舒畅。
  春天已经到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梅娘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也感觉不到。
  三天两夜,又没办法睡觉,脑袋中早就混沌一片,只感觉脚软得好象踩在棉花上面。
  站在囚车里,行着行着,就会莫名其妙地睡过去。
  等到身体碰到尖锐的杠子,立即一个激灵醒过来。
  这三日,梅娘也不知道身上被刺出多少预青,早就疼得麻木了。
  其他两个死囚,也同样不好受,归小二满脸都是伤,不住低声哭泣:“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这个罪实在遭不住!”
  乌老大已经没有立即骂娘,就那么咬牙扛着,直到将牙齿咬出血来。
  梅娘正懵懂间,突然听到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大呼:“到地头了!”
  “万岁,万岁!”
  这声音如此之大,简直就是响彻云霄了。
  三个死囚同时被惊醒过来,抬头看去。
  却见夕阳的余辉中,前方是一片大得出奇的营寨。高大的栅栏、碉楼、在大风中猎猎起舞的红旗,在光影中剪出清晰的剪影。
  “砰”一声,号炮响起。
  一群归鸟联翩升高,又乘着春日的热气流,回旋在应州广阔的原野上。
  无数铠甲如洪流一样,整齐入营,闪烁明亮,如同一条金属的河流。
  野原阔大,烈风肃杀,竟是如此壮阔之美。
  即便是个死囚,三人也被大军前行的雄浑震得无法呼吸。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夕阳落山,天彻底黑下去才进了老营,被关进一间土坯房里。
  拖下了囚车,扔进草堆里。
  “总算到了,舒服啊!”乌老大直接抢了一个墙角,径直躺了下去,感叹:“虽说谷草堆,可这惬意劲,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抓紧时间睡觉吧!”
  梅娘看了看四周,发现脏得厉害,如何躺得下去,就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已经三天两夜没睡觉,眼睛刚一闭上,竟在一刹间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却感觉胸口一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猛地惊醒过来,却看到一张“饮”邪的脸,不是归小二又是谁。
  只见,归小二那只脏乎乎的右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怀里。
  若不是天气冷,归小二手上的镣铐正好落到她的胸口,将她醒,这次还正让这猥琐小人给羞辱了。
  梅娘惊叫一声,猛地跳起来,护住胸口:“你想干什么?”
  归小二流着口水:“妹子,这几日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俗话说日久生情,我对妹子你是很仰慕的。眼见着咱们明天就要共赴黄泉,要不你今天就给了我吧,以慰相思之苦。”
  说着话,就怪笑着逼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根铁链子却扫过来,正好扫在归小二脚上。
  归小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梅娘抬头看去,却是乌老大。
  归小二叫立即声,怒道:“乌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
  乌老大冷笑:“姓归的,爷爷最瞧不起你这种犯了花案的,少在我这里搞邋遢事。”
  归小二道:“乌老大,什么邋遢事啊?这小娘子生得不错,反正明天咱们都得死,干脆你我一起受用了她。要不,你先上!”
  “去你妈的!”乌老大大怒,跳起来,一拳将归小二打了个乌眼青:“你当爷爷什么人,没错我是个杀人放火无恶毒不做的坏人,可还是有自己的操守的。这种祸害女人的事情只有畜生才干得出来,你若在乱来,等不到明日,现在就结果了你。”
  归小二见乌老大一脸的杀气,心中惧了,躲在墙角:“不干就不干,至于打人吗?还是睡觉要紧。“”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
  梅娘忙朝乌老大一施礼,垂泪道:“多谢,乌老大。”
  乌老大叹息一声:“妹子你这几日好样的,那心志和秉性竟被我们男儿还刚强,我心中也是佩服。放心好了,有我在,这贼子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多谢乌……”
  乌老大已经发出响亮的鼾声。
  梅娘虽然已经疲惫欲死,可心中担忧,又如何睡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门开了,一股浓重的酒肉香味袭来。
  原来是几个锦衣卫端了酒食进来,领头的依旧是押送梅娘的那个,好象姓王,是个百户。
  “好香!”乌老大一翻身起来。
  归小二也醒过来,急忙爬起身。
  “当然香了,断头饭。”王百户朝三人点了点头:“好好受用,现在距离天明还有四个时辰,你们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他让人将酒菜放在地上。
  乌老大已经抢先一步扑上去,撕下一个鸡腿,大口地嚼着。
  归小二也不示肉,撕下另外一个鸡腿。
  梅娘对这两人心中畏惧,也不敢上前,就默默地站在一边。
  王百户:“你怎么不吃,想做个饿死鬼吗?”
  梅娘:“没胃口。”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吧,否则路上要做饿死鬼。”王百户叹息一声,然后又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现在就说,我让人录下来,给你带回家去。”
    
    
第八百七十九章 希望

      “遗言……家人……”梅娘呆住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父亲和哥哥,他们算是亲人吗。当初,为了一口吃的,就能将我送给汪千户,甚至还用囡囡来胁迫于我。
  在他们心目中,我不过是一件能够换钱的什物,现在,我又有什么话好同他们讲。
  至于汪连汪千户,虽说我已经同他拜堂成亲,可内心之中却从来没有那他当丈夫看过,也没让他近过身子。就因为他要强娶我,这才使得我和囡囡骨肉分离,对于汪连,除了恨,还有什么话好讲?
  唯一想说的是,囡囡,囡囡乖女儿,你现在究竟在哪里?你不知道娘这四年来都一直牵挂着你吗?当年和你在大同分手的时候,你才十岁,如今,定然已经出落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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