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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寂寞剑客)-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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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停止前进!”黑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右手。
军令迅速传达下去,正沿着河谷地汹涌向前的山越人便纷纷停了下来。
黑虎正惊疑不定时,一阵低低的尖啸忽然从河谷两侧的密林里冲霄而起,黑虎和山越人急抬头看时,只见大片密集的箭矢已经像飞蝗般从河谷两侧的密林里掠空而起,然后在空中交织成一大片死亡箭雨,向着他们头上狠狠攒落了下来。
这是……中埋伏了?黑虎和山越人的目光顿时一片呆滞。
说时迟那时快,密集如蝗的箭雨已经从天上攒落了下来,霎那间,毫无防备的山越人就像是被收割的麦草,大片大片地倒了下来,可怜山越人大多披着葛衣,连破木盾都只有极少数,如何抵挡骁骑军的箭雨侵袭?
只是一轮抛射,河谷地里便躺满了山越人,直接毙命的虽然不多,倒在地上哀哀呻吟的山越人却足有千人,黑虎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上当了,中了楚军的埋伏了!然而,不等黑虎从巨大的懊恼中回过神来,第二波箭雨再次呼啸而下。
原本还勉强保持着镇定的山越人顿时便骚乱了起来。
黑虎终于回过神来,遂即无比凄厉地长嗥起来:“撤退,全军撤退……”
然而,这个时候才想到撤退却是晚了,黑虎话音未落,河谷地两侧的密林里便有低沉的号角声冲霄而起,下一刻,潮水般的马蹄声从密林里响起,黑虎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地颤动,该死的,这是楚国人的骑兵()!
“好你个汉使,本头人非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可!”黑虎怒吼一声,拔刀转身,就要来杀汉使时,却发现汉使已在百余侍从的护卫下趁乱逃出了百十步远,黑虎勃然大怒,当即挽弓搭箭对准了汉使背心。
黑虎正欲一箭射杀汉使时,一股蚀骨的冰寒骤然从左前方潮水般袭来,猛回头,只见一点寒光疾如流星般飞射而至,生死关头,黑虎急忙倒转手中铁弓猛然一磕,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一枝狼牙重箭已经被磕飞空中。
黑虎的虎口被震得隐隐发麻,急抬头看时,只见一骑已从密林中飞驰而出,马背上一员白袍小将已经再次挽开了铁胎弓,虽然隔着两百多步远,黑虎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对方箭簇上隔空透过来的森冷杀意。
下一刻,数以万计的楚国骑兵已经从密林中汹涌而出,一下就截断了山越大军的前后去路,山越人顿时越发地骚乱起来,黑虎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倒栽而下,陷阱,这是个陷阱,完了,山越人这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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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蛮的结局比山越人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山越大军全军覆灭的第二天,五溪蛮大军也在临湘(今长沙市)近郊遭到了天狼军的伏击,经半日激战,三万余五溪蛮军大部战死,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退到灵麓山上,试图凭借有利地形负隅顽抗。
摩沙轰分派好把守上山小道的蛮军,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喘口气,一个火蛮头目就神情慌张地来到了他的面前,颤声禀报道:“蛮王,不不不好了,楚军要放火烧山!”
“你说啥?!”摩沙轰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此时距离二月十九雨水日还有好几天,春雨未至,山上的草木虽然已经翻出薪芽,但总体上来说却还是干枯无比,楚军若真的打算放火烧山,山上的蛮军就只能等着被人烤着吃了()。
很快,灵麓山下就真的冒起了浓烟,楚军开始纵火了!
“该死的!”摩沙轰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厉声怒吼道,“集结,都他娘的集结,跟本王杀下山去,杀光这些该死的楚国佬,杀……”
走投无路的蛮兵也起了拼命之心,又呐喊着杀下了灵麓山。
摩沙轰第一个冲下山,正在放火的一名楚兵当即扔掉火把,拔出环首刀迎了上来,摩沙轰一声咆哮,手中重逾百斤的铁蒺藜骨朵恶狠狠地砸向了楚兵的脑袋,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楚兵的脑袋顿时西瓜般碎裂了开来。
不远处,一名楚军假司马勃然大怒,举着横刀来杀摩沙轰,结果又被摩沙轰一骨朵扫出了十几步外,落地后竟是半天爬不起来,摩沙轰桀桀怪笑两声,正欲两步上前一骨朵砸碎那楚军假司马的脑袋时,冰冷的杀机骤然从前方袭来。
摩沙轰猛然抬头,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如飞而至,及至近前,才发现对方竟是一个身高不输于他的楚军大将,那楚将手持一柄通体黝黑的怪剑,只是随意往那里一站,就给了摩沙轰山一样的沉重压迫,摩沙轰的瞳孔霎时急剧收缩!
“受死吧!”呼延闷哼一声,倒提哑月剑猛然踏前一步。
摩沙轰只觉眼前一花,对方便已经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下一刻,一股蚀骨的寒意骤然从左肋弥漫到了全身,整个人的意识也突然间变得无比迟钝,有些愣愣地低下头来,摩沙轰吃惊地发现,他的左肋已经被对方切开,一丝血线正在崩现。
摩沙轰很清楚这个切口意味着什么,顿时间无比凄厉地惨叫起来,左肋的伤口也随之崩裂,除了飞溅的鲜血,还有一截白色的肠子从中缓缓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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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5章 汉王、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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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水,又名汉水、襄水,是江水最长的支流,襄阳就是因为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不过此时的襄阳还只一个小镇甸,对面倒是有个大县,那就是邓县。
驻马沔水河畔,望着身后正沿着十几座浮桥浩浩荡荡向北行进的楚国大军,项庄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典故——投鞭断流!在华夏历史上,前秦王符坚号称他的百万大军投下马鞭就能阻断长江,现在,项庄也真真切切有了这样的感受。
为了打败刘邦,项庄足足调集了四十多万大军,几乎将江东、荆襄的军队抽调一空,巴蜀也仅仅只留了两万兵力,三大禁军更是倾巢而出,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战就是楚汉之间的战略决战,胜则天下一统,败则很可能一蹶不振。
中午时分,四十万楚军全部渡过沔水,进逼邓县。
邓县县令早已经关闭城门、深沟高垒,不过楚军却并没有攻城的意思,而是在邓县西郊的旷野之上摆开了浩大的阵势,项庄已经接到斥候飞报,一支比楚军阵容更加庞大的军队正向邓县缓缓逼近,毫无疑问,那就是刘邦的汉国大军!
邓县西郊并非一望无垠的平原,而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缓丘。
午时刚过,西北方向那道低矮的缓丘上忽然间出现了一骑骑兵,骑兵披挂着棕褐色的皮甲,戴着棕褐色的皮盔,却穿着鲜红色的战袍,头盔上那束樱红的流苏在骄阳的照辉下,显得格外的凄艳,格外的醒目,汉军,汉军到了!
紧接着,一阵阵悠远得仿佛来自地狱的号角声沉沉响起。
百里贤放下搭在额角上的羽扇,侧头朝项庄道:“大王,他们来了。”
项庄默默地点了点头,几乎是百里贤话音刚落,那骑兵的左右两侧便连续不断地冒出了更多的汉军骑兵,十数骑,数百骑,数千骑,然后,数以千计的汉军骑兵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从缓丘上漫湮而下,汹涌向前。
霎那间,天地之间除了轰轰隆隆的马蹄声,便再没了别的声音。
前方那一片延绵起伏的缓丘上,除了攒动的马头、翻腾的马蹄,还有那一束束迎风飘扬的樱红流苏,便再没有了别的景象,甚至连那刚刚翻出新芽的草地,也被汉军骑兵的汪洋给彻底湮没了。
无穷无尽的骑兵汪洋之后,一杆绣着“大汉上将军吕”字样的大纛终于出现在了前方那道缓丘上,只见这杆大纛微微一摆,正汹涌向前的汉军骑兵顷刻间从中裂开,就像被礁石切开的激流,滚滚驰向左右两翼。
骑军大纛随之驰下了缓丘,向着右侧飞驰而去。
虽然相隔极远,项庄却仍然隐隐约约地看到,在那杆骑军大纛下,一员年约三十开外的汉军大将正纵马飞驰,几乎是在项庄凝望的同时,那汉军大将也忽然转头望来,项庄甚至看不清对方的五管轮廓,却竟然感受到了一股蚀骨的冰寒!
紧随骑兵身后出现的,才是阵容更加庞大的汉军步兵。
先是汉军的重甲步兵,当那一排排身披重甲、手持大盾长剑的汉军重甲顺着矮丘缓缓而下时,仿佛大地都在倾颓;紧随重甲步兵身后的是戟矛兵,那一排排戟矛直指长空,锋刃在骄阳的照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焰,长空都为之战栗。
再后是背负长弓箭囊、冷情冷漠的弓箭手,最后才是身披葛衣的轻兵死士。
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一杆高耸入云的鲜红大纛终于从矮丘后面缓缓冒了出来,大纛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汉”字,刘邦,这是刘邦的汉王大纛!汉王大纛甫一出现,沿着矮丘漫湮而下的汉军步卒便迅速从中让开了一条通道。
足足两刻钟后,汉王大纛带着三千铁骑出现在了汉军阵前。
项庄心领神会,也带着三千御林军迎向了对面的汉王大纛。
大战之前,刘邦很想见见项庄,项庄又何尝不想见见刘邦?事实上,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上,项庄就无时无刻不念着刘邦,刘邦,这个一手缔造了大汉帝国,华夏主体民族也因他而冠以汉族之名的平民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市井无赖?
三千汉军铁骑,三千楚国御林,从各自的大阵中缓缓分出,缓缓接近。
相距五百步时,三千汉骑和三千楚骑几乎是同时向着左右两翼展开,然后是连续不断的金属摩擦声,遂即一柄柄锋利的横刀或者双刃重剑已经来到了他们手中,浓烈的肃杀之气霎时在两军之间弥漫开来,大战……一触即发。
相距一百步时,楚汉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项庄却是两眼微眯,毫无表情,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眯眼望去,他看到了被几十员汉军骑将簇拥在中间的两架肩舆,肩舆上躺着俩白胡子老头,不过这会都已经坐起,项庄一眼就认出了刘邦,旁边那老头则应该是张良。
遥望着已经是古稀之年的刘邦,项庄不禁心生感慨。
作为一个穿越者,项庄打心眼里尊敬刘邦,这家伙虽然出身于市井之中,却无愧于帝王之名,他身上没有四面侧漏的王者之气,更没有鹰视猿顾的枭雄气度,看上去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但就是他,给华夏文明冠上了“汉”的称谓!
“汉王。”没有任何犹豫,项庄于马背上遥遥作揖,“久违了。”
“楚王。”刘邦拱手回礼,望向项庄的眼神极为复杂,“风采不减当年哪。”
刘邦此时的心情的确很复杂,有感概、有苦涩、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无奈,遥想当年灞上鸿门宴时,项庄还不过只是项羽帐下一将,可现在,项庄却成了他刘邦的梦靥,当年连项羽都不曾做到的事情,项庄却做到了。
项庄放下双手,若有所指道:“汉王,你年纪大了,该歇了。”
刘邦摇了摇手,语含无奈道:“寡人也想在未央宫里颐养天年,奈何有人不消停啊,年轻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人家呢?”
项庄微微一笑,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跨马肃立在刘邦、张良身侧的两员汉将,张良身边的那个汉将项庄认得,他就是曾在剑阁跟呼延酣战的周冠夫,不过刘邦身边的那个汉将项庄却不认识,但他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却跟周冠夫一样危险。
项庄的目光又落在了张良身上,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张良先生了?”
张良洒然一笑,于肩舆上冲项庄遥遥作揖道:“老夫张良,参见楚王。”
“张良先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项庄叹息道,“行军打仗,很辛苦的。”
“是啊,老夫这大把年纪上战场的确很辛苦。”项庄轻轻颔首,深以为然道,“但愿这一仗打完,老夫就再不必上战场了。”
“张良先生,其实这一仗也完全可以不打。”项庄微微一笑,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刘邦身上,又说道,“只要汉王大军能够退回关中,寡人也一定撤兵回江东!如此一来,两位老人家岂不是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寡人又何尝想打仗?”刘邦叹了口气,又道,“只要楚王将攻伐淮南的毕书大军撤回江东,寡人二话不说,马上就撤兵回关中。”
项庄摇了摇头,说道:“寡人若是不答应呢?”
“那便开战!”刘邦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精芒,“玉石俱焚!”
项庄点了点头,当下勒马回头径直回归本阵,三千御林军也纷纷跟着勒转马头,簇拥在项庄身后回了大阵,刘邦轻轻一挥手,四名汉军力士便抬着两架肩舆先后转身向北,又在三千禁军铁骑的护卫下迅速回到了汉军大阵。
下一刻,两军阵中便同时响起了激昂的战鼓声。
首次随父出征的项治热血激荡,冲项庄作揖道:“父王?!”
项庄侧头望去,只见这个过继给了项羽的次子虽然还只十五岁,却已经壮得跟牛犊子似的,两条胳膊竟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脸上虽然稚气未脱,可隐隐约约间却已经流露出了一丝虎狼气息,他娘的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项庄正犹豫时,项治早已经按捺不住,催马冲了出去。
项治策马来到两军阵前,先是疾速飞奔两个来回,接着又在马背上做出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骑术动作,这些骑术动作全都是呼延教他的,最后项治倒提着丈八长矛,勒马厉声大喝道:“大楚项治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汉军阵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声,项治虽然壮得跟牛犊似的,可脸上稚气未脱,一看就知道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周冠夫、刘濞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出马,不过周冠夫身边的一个汉军小将却是按捺不住了,冲跟前的上将军周勃道:“父亲?!”
周勃皱了皱眉,沉声道:“亚夫不许胡闹,为将者又岂能逞凶斗狠?”
周冠夫却背着周勃给那汉军小将偷偷地使了个眼色,汉军小将大喜,当下催马冲出了汉军大阵,周勃吃了一惊正要阻拦时,周冠夫却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放心,二弟虽然年幼却是弓马娴熟,料可取胜,纵然不敌,不是还有孩儿在么?”
正文 第396章 阵前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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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阵前,项治正与周亚夫正战得难解难分。
项庄蹙了蹙眉,回头问诸将道:“有谁认得对面的汉军小将?”
项治有多少本事,项庄是很清楚的,别看这小子年纪尚幼,可一身武艺却得自高初、呼延、晋襄等人真传,放眼整个楚国,能打赢他的也是屈指可数,如果不是战场博命而是切磋较技,项庄都未必能赢得了这个儿子。
可对面的汉军小将却竟然能够跟项治斗个旗鼓相当?
诸将无人应声,显然对这个年幼的汉军小将眼生得紧,只有百里贤沉吟着说道:“这汉军小将方才好像是从周勃身后转出,多半是周勃的子嗣吧?”
“周勃子嗣?莫非是周亚夫?!”项庄闻言顿时心头一凛,这在华夏历史上可是个青史留名的狠角色,汉景帝时声势浩大的七王之乱,结果不到三个月就让周亚夫给灭了,可史记上没说周亚夫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猛将啊?
除了项庄,对面的刘邦也同样有些暗暗心惊。
周家满门虎将,太尉周勃老当益壮,长子周冠夫更是勇冠三军,就是这个幼子周亚夫也是弓马娴熟,去年年底刘邦召集勋戚子弟于未央宫前较技,周亚夫连夺骑术、箭术以及马战这三项冠军,其武勇竟是直追父兄。
刘邦原以为大汉国后继有人,不想楚国也是人才跻跻。
当下刘邦回头问诸将道:“对面那楚军小将是什么人?”
一众汉将也是答不上来,最后还是陈平猜测道:“看他的眉眼与项庄似有几分相似,该不会项庄的儿子吧?”
“什么,项庄的儿子?!”刘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话音方落,对面楚军阵中忽然响起了鸣金声,正与周亚夫酣战的项治勒马转身便走,周亚夫战得兴起,当下纵马来追,正要追上时,对面楚军阵中突然射来一箭,周亚夫急闪避时已经慢了半拍,一下就被射中肩头,险些一头栽下马来。
“大哥救我。”周亚夫大叫一声,勒转马头败归本阵。
楚军阵中,由渊换弓搭箭正欲一箭将周亚夫射落马下时,却被项庄给制止了,不管怎么说周亚夫都是一代名将,将来大楚若能一统天下,他还指望着周亚夫这样的名将去替大楚国开疆拓土呢,像周亚夫这样的名将,不该就此凋落。
对面汉军阵中,周冠夫却是勃然大怒,当下飞马来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楚军箭手在一箭射伤周亚夫之后并没有再下杀手,直到周亚夫退到自己身后,周冠夫才暗暗松了口气,遂即轻轻一勒马缰,胯下的枣红马顿时人立而起,又昂首发出了一声嘹亮到极至的长嘶。
霎那间,一股犹如实质的声浪便向着前方汹涌而起。
楚军阵前,不少将领胯下的坐骑顿时不安地骚动了起来,好几匹坐骑更是在惊嘶声中连连后退,仿佛受了不小的惊吓,只有项庄胯下的乌骓马岿然不动,并且也跟着昂然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长嘶,似在回应周冠夫坐骑的挑衅。
枣红马的两只前蹄在空中停顿了足足数息始才重重顿地。
马蹄着地时那“咚”的一声闷响,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对面全体楚将的心坎上,再下一刻,周冠夫狭长的双眸微微睁开,两道冷冽的目光霎时刀一样从对面楚将脸上剐过,不少楚将便情不自禁地勒马后退,几个胆小的更是吓得牙齿打颤。
周冠夫也不纵马耀武扬威,只是缓缓扬起右手短戟,遥指着对面楚军大阵喝道:“大汉骠骑将军周冠夫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楚军阵中霎时变得煞煞静,竟无人敢应战。
项庄的脸色不禁有些难堪,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要他这个国君临阵斗将?
周冠夫嘴角霎时绽起一丝不屑,再次喝道:“偌大一个楚国,泱泱几百万人,难道就没一个人物了吗?项庄,可敢与某一战?!”
“周冠夫,休要猖狂,某来战你!”楚军阵中终于有人恼了。
项庄神情微松,扭头看时却是舒乡侯周殷的长子周桓,这次出征,不仅各郡府兵、秭陵禁军倾巢而出,国中的老将、勋戚子弟也是全部随军出征,桓楚、季布这两个老家伙也终于有机会再次踏上战场了,可谓老怀大慰。
看到周桓飞马出阵,周殷急叮嘱道:“我儿需小心!”
周冠夫冷冷地斜了周殷一眼,喝道:“来将通名,某戟下不斩之辈!”
周殷催马直取周冠夫,一边大喝道:“某,大楚承乾宫郎将,周桓是也,周冠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鼠辈,也敢来送死?!”周冠夫哂然一笑,也不策马相迎,只是静静地驻足原地,静等周恒前去厮杀,两军阵前顿时一片哗然,便是项庄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周冠夫也未免太嚣张了,敢情他根本没将周桓放在眼里?
马战的取胜之匙,一是将领本身的武艺,二就是战马冲刺的强大惯性!
“周冠夫,匹夫敢尔?”见周冠夫如此轻视自己,周桓顿时羞怒交加,“找死!”
电光石火之间,周桓已经催马杀到了周冠夫跟前不远,当下挺枪疾如闪电般刺向了周冠夫的腹部,马战的交错时间极其短暂,对眼力手劲准头的要求极高,所以一般都会选择刺对手的胸腹,极少有武将敢刺对手的咽喉。
两马相交的瞬间,周冠夫眸子里霎时爆起了一道异样的寒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左手短戟轻轻一磕,周桓势在必杀的一枪便已经贴着周冠夫的右肋滑了过去,周冠夫右手短戟再顺势往前一递,周桓的右肋便被短戟上的横刃给整个切开了。
项庄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这份眼力,这份狠辣,就是他也得承认略有不如,相比几年前在剑阁,周冠夫这厮的武艺竟又精进了!
“呃啊……”周桓顿时无比凄厉地惨叫起来,一直催马往前冲出百十步远,周桓才终于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不过早在落马之前,他的右肋就早已经像金鱼嘴般绽裂了开来,其内的血肉翻卷而出,更有一截截的肠子从中溢出。
“我儿!”看到这一幕,周殷顿时悲呼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对面汉军阵中,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汉军将士却排山倒海般欢呼起来,周冠夫则只是冷冷一笑,再次扬起右手短戟,喝道:“还有谁?!”
项庄的眉头霎时蹙紧了,这他娘的嚣张得有些过火了吧?单挑挑不过你,群殴难道还殴不死你?当下项庄回头喝道:“斩周冠夫者,赏万金,赐爵关内侯!”
项庄身后,几十个勋戚子弟出身的郎将霎时嗷的叫了起来,这些勋戚子弟受到父辈影响大多弓马娴熟,他们无时无刻不梦想着到战场上斩将夺旗、杀敌建功,而不是靠父祖余荫袭取爵位,所以,项庄话音方落,便有两个郎将同时飞马出阵。
太尉项佗便介绍道:“大王,左边使长刀的那个是桓老将军的次子恒超,上次国考的骑术、箭术殿军,马战亚军!右边使大斧的那个是季老将军的族侄季仲,本次国考的骑术、箭术亚军,马战冠军,武艺都颇为了得。”
听着项佗的介绍,项庄身后的恒楚、季布也是面有得色。
说话间,恒超、季仲已经催马出阵,刀斧并举直取周冠夫,周冠夫这次终于不敢像刚才那样托大了,当下也催动枣红马迎了上来,周冠夫这枣红马却不是普通的枣红马,而是通过月氏人从西域买来的汗血宝马,万里无一的龙驹!
周冠夫还给他的这匹爱马取了个响亮的名号——赤龙。
赤龙猛然甩开四蹄,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极速,然后就像一道红色闪电,杀到了恒超、季仲近前,恒超、季仲大吃一惊,不等两人高举空中的刀斧落下,周冠夫手中的双铁戟早已经从他们颈间猛然划过,霎那间,两颗人头便已经高高飞起。
再下一刻,周冠夫纵马疾驰而过,桓超、季仲的无头尸却颓然坠地。
汉军阵中再次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刘邦也是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项庄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周冠夫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匹宝马?周冠夫如此武艺再配上如此良驹,恐怕连呼延也要稍逊一筹了吧?项庄身后,观战的诸多楚将中间也响起了嘶嘶的吸气之声,只有恒楚、季布满脸痛惜。
周冠夫一直向前驰出百步,始才勒马兜回,第三次扬起右手短戟,遥指百步开外的楚军大阵,冷森森地喝道:“还有谁?!”
项庄再次回头,诸将竟无人敢正视他的眼神。
旁边的项佗勃然大怒,当下连点了五员朗将,厉声喝道:“你们一起上!”
人多胆气壮,当下五员楚军郎将乱纷纷催马出阵,又摆开了一个“V”字队阵,向着周冠夫冲杀了过来,周冠夫立马横戟,夷然不惧,身后的汉军阵中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嘘声。(未完待续)
正文 第397章 冠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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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员楚将摆开“v”字阵形冲杀而来,周冠夫却是夷然不惧。
在汉军将士震耳欲聋的嘘声中,在刘邦、周勃或者担忧或者焦急的眼神注视下,周冠夫却是双腿轻轻一挟马腹,胯下赤龙霎时昂首长嘶一声,再次甩开硕大的四蹄迎向了前方气势汹汹掩杀过来的五员楚将。
转瞬之间,双方相距已经不足百步。
在楚汉两军几十万人的注视下,周冠夫健硕长大的身躯骤然间从马背上直立而起,而他手中的双短戟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七石硬弓,电光石火之间,周冠夫已经从箭壶里取出了两枝狼牙重箭,然后将其中一枝扣在了弦上。
双方相距五十步时,周冠夫半挽硬弓射出了第一枝箭。
几乎是在射出第一枝箭的同时,周冠夫又以最快的速度将第二枝箭扣于弦上,然后一下就将七石硬弓挽成了满月状,只听得“瓮”的一声闷响,第二枝箭几乎是咬着第一枝箭的箭尾向着前方五员楚将中处于“v”队形最底部的那一个。
周冠夫不仅武艺高强,眼光更是极其狠毒,他一眼就看出,处于“v”字最底部的那个楚将明显是这五人中武艺最高的,他将肩负起正面硬扛的重任,而处于左右两翼的另外四员楚将却不过是为了配合他而已。
说明迟那时快,第一枝狼牙重箭已经射到了那员楚将面前,楚将想也没想,手中长矛已经疾如闪电般挥出,他极为自信,这一矛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必然能将周冠夫射来的狼牙重箭扫落在地,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
就在这一刻,周冠夫射出的第二枝箭突然加速,于间不容发之际超过了第一枝箭,闪电般射向了楚将的胸口,变起仓促,楚将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冰冷的狼牙重箭就已经射穿了他的胸膛,整枝箭透体而过,还带起了一篷血雾。
“流星赶月?!”楚军阵中,由渊的瞳孔霎时急剧收缩。
中箭的楚将从马背上直挺挺地栽落了下来,左右两侧的四员楚将看在眼里,却连吃惊都顾不上了,因为周冠夫已经重新抄起双铁戟,挟带着一股旋风杀到了他们中间,四员楚将厉声怒吼着,一矛三戟,同时刺向周冠夫的胸腹要害。
周冠夫控马如飞,双铁戟猛然下斩,生生磕开了一矛三戟。
霎那之间五人已经交错而过,四员楚将一直往前驰出百十步远,始才勒马回转,可是等他们勒转马头时,周冠夫早就已经再次催马冲杀了过来,四人互相交换了一记眼神,都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了决死之色,当下仰天怒吼一声再次催马相迎。
然而,仅仅五个回合,其中一员楚将便已虎口崩裂,率先被周冠夫斩落马下。
十个回合之色,第三员楚将被周冠夫一戟剖开胸腹,血溅沙场,剩下两员楚将再无心恋战,转身落荒而逃,奈何周冠夫马快,单手将其中一人生擒过马背,剩下一个则被周冠夫飞戟掷杀,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周冠夫竟然连斩八员楚将!
两军阵前霎时一片死寂,甚至连汉军将士都忘记了欢呼。
足足过了半刻钟,汉军将士才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遂即爆起了天崩地裂般的欢呼声,骤然间听到这巨大的声浪,正在城头巡视防务的邓县县令吃惊之下,竟然直接滚下了马道,所幸县尉抢救及时,否则老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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