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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寂寞剑客)-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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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正跟项庄说:不要再犹豫了,赶紧渡河,只要渡过淄水,你就能打败齐国大军,你就能灭掉齐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从今往后,再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马上,又有另一个声音跟项庄说:不行,这是个陷阱,韩信乃兵家之仙,用兵之能亘古无人可及,你若渡江攻击,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万劫不复,昔剑阁能够脱险,是因为白墨还嫩,现在面对的可是韩信,韩信可不会给你留下任何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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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黑神情冷漠,按剑而立。

    在程黑的身边,十几个部将同样按剑肃立,正冷冷地打量着四周来回冲突、大呼小叫的士卒,不过,也不是所有的齐军将士都在骚乱,其实参与骚乱的多以士卒为主,那些队率以上的老兵并没有乱,一个个都还保持着镇定。

    至于曲长以上将校,更是丝毫未及于乱。

    如果身处大营之中,项庄就一定会发现,齐军的骚乱其实并没有失控,甚至根本没有失控的危险,因为作为一支军队的中坚力量的老兵还没有乱,只要一声令下,这些老兵就能在半刻钟的时间内约束住各自麾下的士卒!

    时不时的,程黑就回头望一下中军大营的方向。

    程黑在等,什么时候中军大营里竖起了了望车,什么时候他就可以约束部曲,准备迎击楚军了,作为前军大将,程黑知道韩信的整个计划,韩信的整个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通过诈死引诱楚军渡河攻击,等楚军半渡时再聚兵击之!

    现在,就看项庄会不会上当,楚军会不会渡河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380章 贤有一计

    “算了,我们走!”挣扎了好半天,项庄还是决定放弃。

    正所谓时移势易,当年在梅山时,项庄除了几千残兵就一无所有了,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屡屡敢于险中求胜、死中求活,而刘邦那时候几乎有了天下,所以他不愿意留在梅山跟项庄玩儿命,结果硬生生让项庄杀出了一条活路。

    可是现在,项庄已经拥有了江东、荆襄以及巴蜀,十年励精图治下来,楚国的国力已经有了极大增长,再过几年,楚国就能大举北伐、雄吞天下了,这个时候再玩险中求胜,去跟韩信以命博命,收益太小,风险太大,不值当!

    上次在剑阁就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命,这次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算了,我们走。”项庄勒马回头,闷声说道,“我们回江东。”

    百里贤忽然放下羽扇,说道:“大王,贤有一计,或者可破齐军!”

    “哦?”项庄闻言顿时心头一动,急道,“子良,计将安出?”

    百里贤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韩信没死,如果这真的是个陷阱,那么韩信又会如何设计对付我军呢?”

    项庄不假思索地道:“无非就是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百里贤微笑道,“如果齐军击不成呢?”

    “你有办法保证全军西渡淄水?”项庄的眸子霎时亮了起来,百里贤话只说一半,不过项庄却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

    齐军大营内,程黑正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亲兵队长忽然匆匆赶来禀报道:“将军,楚军开始渡河了!”

    “嗯?”程黑闻言顿时神情大振,楚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当下程黑带着十几员部将匆匆登上了了望塔,站在了望塔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数里开外的淄水东岸果然已经挤满了楚军骑兵,马头攒动、兵甲如潮,那巨大的喧嚣声直欲震碎天空,就是隔着好几里地都清晰可闻。

    亲兵队长看得头皮发麻,说道:“将军,好多骑兵!”

    站在程黑身后的十几个部将也是神情惊悸,如果是面对步兵,再多他们也不怵,可如果面对骑兵,他们就无法淡定了,这其中,有不少老兵参加过半年多前的淮南之战,对于楚国骑兵,他们至今心有余悸。

    程黑霍然扭头,喝道:“怕什么,楚军也就马多。”

    忽然有部将大叫起来:“将军你快看,楚军开始渡河了!”

    程黑闻声回头,淄水东岸的楚军骑兵果然开始渡河了,只见一队队骑兵排着略显零乱的队形缓缓走向河边,又径直进入河中以刀划水、缓缓前行,这些楚军骑兵的左右两侧,绑了好几只巨大的皮囊,因而入水之后并没有下沉。

    项庄终于还是中计了,楚军终于还是渡河了!

    当下程黑狰狞一笑,回顾身后十余部将道:“都下去各自准备吧!”

    “喏!”十几员部将轰然应喏,当即鱼贯下了了望塔,各自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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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阖从太医手中接过汤药,从中舀了一勺送到韩信嘴边,道:“父王,喝药了。”

    韩信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又轻叹一声张嘴将汤药汲进了嘴里,一碗汤药喂完,韩阖又以湿毛巾拭去韩信嘴角的残余的药汁,然后低声说道:“父王,程黑将军派人来报,说是楚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是吗?”韩信微微蹙眉,低低的却又冷冷的说道,“项庄还真是贼性不改,当年在梅山淮水之时,他就好险中求胜,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个脾气,那么这次,寡人说不得就要给他个永世难忘的教训了,哼。”

    “教训?”韩阖道,“项庄这次只怕是死定了。”

    “那也未必。”韩信微微摇头道,“楚军毕竟都是骑兵,项庄一旦发现情形不对,只是一味逃命的话,我们还真追之不上。”说罢,一阵困意袭来,韩信便再次陷入了昏睡,韩阖替韩信盖好被,便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大帐。

    ##########

    半刻钟后,大约三千楚军骑兵踏上了淄水西岸。

    不过,留在淄水东岸的楚军骑兵还要多得多,所以此时还不是半渡而击的最佳时机。

    就在程黑、赵夕、许卿、吕章他们以为楚军还会继续渡河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淄水东岸的楚军骑兵忽然间勒转马头,浩浩荡荡地向着淄水上游去了,而已经渡河的那几千楚军骑兵也离开了河岸,开始向着齐军大营逼了过来。

    “怎么回事?”程黑霎时蹙紧了眉头,道,“楚军怎么不渡河了?”

    赵夕也是满脸的困惑,指着正向大营逼近的那几千楚军骑兵喝道:“还有,这几千楚军骑兵想干什么?难不成他们想来冲击大营?”

    区区几千骑兵也敢来冲击大营?找死呢吧?!

    话音方落,那几千楚骑却忽然转向,浩浩荡荡地驰向了北方,离开齐军大营足有四五里远时,这几千楚军骑兵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就那样守在了那里,既不靠近也不远离,这种情形,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狩猎的狼群。

    狼群狩猎时,就会一直游荡在猎物的四周,等待猎物犯困,当猎物体力不支或者放松警惕时,游荡在四周的狼群就会突然间猛扑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猎物撕成碎片。

    “快看,你们快看!”许卿手指前方,突然大叫起来,“东岸的楚军又开始渡河了!”

    程黑、赵夕、吕章急顺着许卿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只见滞留在淄水东岸的楚军骑兵再次停了下来,然后在不远处再次开始了渡河。

    “呃,楚军这是干吗?”吕章愕然道,“渡个河还这么麻烦?”

    赵夕也不解地道:“就是,左右都是渡河,干吗不在同一个地方渡?

    “蠢货,楚军这是分头渡河!”话音方落,娄敬已经急匆匆地登上了望台,喘息道,“这样一来,我军就无法半渡而击了,厉害,厉害哪!”程黑四将也都是沙场宿将,让娄敬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就明白了,顿时间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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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水东岸的小山包上,项庄、百里贤正相视大笑。

    “哈哈哈……”项庄抚掌大笑道,“齐军不是想对咱们来个半渡而击吗?寡人看他们怎么个半渡而击法,子良,你这一手分头渡河虽说简单,却实在让人防不防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简单的计谋,才越是难以破解哪。”

    百里贤微微摇头道:“大王,这个也得视情形而定。”

    的确,若不是楚军都是骑兵,既便分头渡河,也同样会遭到齐军的半渡而击,现在楚军都是骑兵,再来个多点分头渡河,齐军就防不胜防了,因为齐军无法撵上、击灭已经渡过淄水的楚骑,更无法封锁整条淄水,阻止东岸的楚军渡河。

    项庄拈了拈唇角反卷的胡子,又道:“当年韩信击魏,为防魏军半渡而击,先在蒲坂故设疑兵,然后才得以从阳夏悄悄渡河,可是现在,我军却在齐军眼前公然渡河,韩信若是已经死了,那也就罢了,他若是还没死,这会只怕也该气个半死了,嘿嘿。”

    “气个半死应该不至于。”百里贤摇了摇羽扇,淡然说道,“不过,齐军半渡而击的企图却肯定是落空了,臣倒要看看,韩信能设计出一个什么样的陷阱?除了半渡而击,韩信又还能有什么样的后手呢?呵呵。”

    “只要全军渡过了淄水,寡人还怕他个鸟?”项庄闷哼一声,杀气腾腾地道,“齐军的两条腿还能撵上我军四条腿?到那时候,战场主动权就落入我们手中了,战还是不战,就由咱们说了算了,就算打不过,总还跑得过吧?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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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黑、赵夕、许卿、吕章因为意见不和,已经吵了起来,虽然韩信有过口谕,他不在时由前将军程黑暂领全军,但是赵夕、许卿还有吕章自恃战功,并没有把程黑放在眼里,因而不怎么买程黑的帐。

    “赵夕,你敢不遵某的号令?”

    “程大疤瘌,你这是乱命,老子听你个鸟!”

    “放屁,半渡而击已无可能,此时最要紧的就是阻止楚军渡河,你若再不出兵封锁淄水西岸,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了!”

    “扯蛋,渡过淄水的楚军才几千骑,还不到出击的时候!”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还是别吵了,都给老子闭嘴!”

    “姓许的,你他娘的别在这里跟老子充大头蒜!”

    程黑四将吵得厉害,娄敬苦苦相劝却根本没用,不得不说,韩信用兵是真厉害,可在用人方面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此时此刻,韩信不善用人的恶果便彻底地显现了出来,程黑四将互不服气,互不买帐,娄敬又是文官,也是毫无办法。

    一句话,韩信在时,齐军就是个完整的整体,可是一旦韩信不在,那么齐军立刻就成了一盘散沙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381章 惊退

    韩信在韩阚、韩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娄敬赶紧拿来一方软垫垫在了韩信背后,韩信靠着软垫,这才抬头望向跪在榻前的程黑、赵夕、许卿、吕章四将,语气幽幽地问道:“这么说,楚军已经渡过淄水了?”

    程黑闻言一颤,惨然道:“大王,末将无能。”

    赵夕也是羞愧满面,道:“大王,请治臣罪!”

    许卿、吕章也同时拱手,纷纷向韩信请求责罚。

    边上,娄敬却是愁眉深锁,相比眼前这场战事,他更加担心韩信的安危,公孙太医可是跟他说过,大王可受不得半点刺激,眼见得诈死之计失败,楚军全师渡过淄水,齐军已经陷入了危境,大王他又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韩信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寡人想知道过程。”

    程黑便硬着头皮将楚军多点分头渡河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

    “原来如此。”韩信点了点头,叹息道,“楚军如此简单便破解了寡人的诈死之计,倒真有些出乎寡人的预料。”说此一顿,韩信又对程黑四将说道,“此事倒也怪不得你们,既便是寡人,只怕也同样无法阻止楚军渡河,都起来吧。”

    “谢大王。”程黑、赵夕、许卿、吕章相继起身。

    韩信喘了口气,又向韩阚、韩阖道:“阚儿、阖儿,替为父更衣。”

    韩阚生性憨厚,喏了一声就要上前,却被韩阖一把拦住了,韩阖伸手拦住韩阚,神情惶急地问韩信道:“父王,你这是要?”

    娄敬也忧急不已道:“大王,您箭疮未逾,可不能上阵哪?”

    “亚相,你还有别的办法呢?”韩信笑笑,说道,“楚军已经全师渡过淄水,寡人若再不露面,项庄小儿就该知道寡人定是身受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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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分,项庄跨骑着乌骓马,在百里贤、晋襄、呼延以及数百羽林卫的簇拥下缓缓驰上了齐军大营东北角的小山包,站在小山包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将齐军大营的情形尽收眼底,此时此刻,齐军大营里的骚乱早就已经平息了。

    呼延瓮声瓮气地对晋襄说道:“齐军的骚乱果然是假的。”

    晋襄点了点头,低声附和道:“没想到这果然是个陷阱。”

    项庄微微一笑,以手中马鞭遥指前方的齐军大营,侧头问百里贤道:“子良,看来齐军的骚乱的确是假的,那么你说,韩信究竟是生还是死?”

    百里贤扬起羽扇遮挡着正午刺眼的阳光,若有所思道:“韩信是生还是死,大王很快就会知道了,如果韩信没死,那么齐军很快就会出营应战了,如果韩信已经死了,那么齐军十有八九就会龟缩不出,坐等咱们去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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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军大营,中军大帐。

    韩阖沉吟了片刻,忽然对韩信说道:“父王,你刚才说,如果你再不露面,项庄就该知道你已经身受重伤了,对吗?”

    韩信微微颔首,说道:“没错。”

    韩阖微微一笑,又道:“既然如此,父王为什么不再来一次诱敌?”

    “再来一次诱敌?”韩信目光柔和地望着韩阖,问道,“怎么诱敌?”

    韩阖道:“父王若不露面,项庄就会知道你已经身受重伤,那么项庄就必定会催动大军前来强攻我军大营,我军正好据营坚守,凭借坚固的营防消耗楚军的锐气以及兵力,这岂不是要比野战的胜算更大?”

    韩信微微摇头,叹道:“阖儿,你还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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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包上,晋襄策马上前对项庄说道:“大王,齐军直到现在都还没啥动静,看来韩信多半已经死了,既便不死也就剩一口气了,眼下齐军肯定是人心浮动、军心涣散,不如即刻发动正面强攻,一鼓作气打垮他们吧?”

    “正面强攻?”项庄摆了摆手,淡然道,“为什么要强攻?”

    “不强攻?”晋襄愕然道,“咱们渡过淄水,不就是为了打垮齐军么?”

    “打垮齐军也无需强攻呀。”项庄不以为然,“假如韩信真死了,眼前这十万齐国大军不过就是一群土鸡瓦犬,寡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可是,可是……”晋襄挠了挠头,低声道,“咱们的军粮已经不多了。”

    “军粮不足那就宰了骡马炖野菜吃!”项庄道,“寡人宁可宰杀战马充当军粮,也绝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冒险!”此次出征,骁骑军可是带了足足两万头骡马,若真宰了炖上野菜充当军粮,差不多也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

    齐军大营,中军大帐。

    韩信叹了口气,说道:“楚军耗不起,可咱们更耗不起哪,为今之计,只有寡人公然露面给项庄施加压力,或许还能够惊退楚军,否则,局势危矣!”

    娄敬默然点头,除了大王公开露面,好像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韩信费力地举起双手,向韩阚、韩阖道:“来,替为父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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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包上,项庄勒马回头,招呼百里贤道:“子良,我们回吧。”

    百里贤点了点头,正欲放下搭在额头上的羽扇时,忽然间目光一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项庄顿时心头一跳,不等他再次勒转马头,身后就已经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这是……齐军的号角?

    勒马回头,齐军大营果然有了动静。

    一队队的齐军正从各处营帐里汹涌而出,向着辕门方向集结。

    辕门开处,一队队的齐军铁甲犹如钢铁洪流汹涌而出,紧随重甲武卒身后涌出大营的则是一队队的轻兵死士,还有一队队的弓箭手、飞矛手,甚至还有少量的骑兵,不过,最让项庄感到吃惊的,还是那一杆紫色的齐王大纛!

    齐王大纛,竟然是韩信的齐王大纛,韩信他没死?!

    几乎是同时,百里贤也侧头往项庄望来,眸子里也尽是凝重之色。

    晋襄更是低低地惊叫了起来:“韩信的齐王大纛?不,这不可能!”

    话音未落,一架高高的望车已经从齐军阵中缓缓升起,那杆紫色的齐王大纛也随着望车升向了更高处,项庄手搭凉篷往前望去,只见高耸的望车上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袍,外罩紫色大氅,韩信,除了韩信还能有谁?!

    “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刻,项庄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信中了由渊三箭,尤其是背心要害那一箭,绝对是致命的一箭,可是现在,韩信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战场上,难道说,昨天在黄龙荡被由渊射杀的只是个冒牌货?

    百里贤缓缓放下羽扇,沉声道:“大王,也许这个才是假的!”

    项庄轻轻颔首,眸子里忽然间绽起了莫名的凶光,狞声道:“是真是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说此一顿,项庄又回头喝令晋襄道,“号令,左营左部、右营前部采用切削战术从左右两翼夹击齐军,右营前部从正面牵制!”

    “喏!”晋襄轰然应喏,遂即催马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淄水西岸便响起了楚军的号角声,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原本一簇一簇游弋在齐军大营四周的楚军骑兵便如江河汇入大海般开始集结,不到半刻钟,便汇聚成了两个巨大的骑兵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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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军本阵,韩信正迎风“肃立”在高耸的望车上。

    看到韩信“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望车上,齐军将士顿时欢声雷动、士气大振,然而,只有距离韩信最近的禁卫军才能够清楚地看到,大王的情形其实并不好,不仅脸色灰败,额角更是已经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韩信箭疮未愈,沁入肺腑的毒素也未除尽,若不是曹窋很隐蔽地搀扶着,韩信很可能已经瘫倒在地了。

    不远处,站着满脸忧色的娄敬,娄敬真的很担心,担心韩信会突然间死去,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形,那么对于齐军来说不啻于一场巨大的灾难!

    虽然侧对着娄敬,韩信却似乎猜到了娄敬心中的担心,低声说道:“亚相,你是不是担心寡人会突然暴毙呀?呵呵,其实你多虑了,寡人的身体寡人自己清楚,背心那一箭的确对寡人造成了重创,但是三两年内,寡人还死不了。”

    娄敬慌忙道:“大王春秋正盛,定能长命百岁。”

    “百岁?”韩信微笑道,“那寡人不成太公了?”

    话音未落,四周忽然间响起了楚军的号角声,原本散布在齐军大营四周的楚军游骑迅速开始集结,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楚军骑兵便汇聚成了两个巨大的骑兵方阵,遂即两队骑兵从大阵中分出,从左右两翼向着齐军碾压了过来。

    娄敬叹了口气,说道:“大王,楚军开始进攻了。”

    “不。”韩信微微摆手,道,“项庄不过是在试探而已。”

    说此一顿,韩信又吩咐曹窋道:“传令,左军左营、右军右营正面出击,缠住迂回两翼的楚军骑兵,左军弓营、右军弓营全力压制敌军的骑射,左军前营、右军前营全速向前,然后反卷两翼,给寡人吃掉这两支楚骑。”

正文 第382章 真是韩信

    “杀……”

    百里茂眉目狰狞,将手中的横刀奋力举向头前,一边催马飞奔一边仰天长嗥。

    百里茂身后,一千精骑如影随形、誓死相从,骑军将士们挥舞着环首刀,犹如野兽般咆哮着、怒吼着,尽情地渲泄着躁动、狂暴的情绪。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黑压压的齐军正从前方汹涌而来,两军相距还有百来步,密集如蝗的箭矢便已经从前方虚空呼啸而下,百里茂猛然一个拧身,双手抱着马颈将长大的身躯躲到了马腹右侧。

    齐军长弓相较楚军骑弓有着明显的射程优势,所以这第一波箭雨,只能生生承受!

    下一刻,百里茂胯下的战马陡然无比凄厉地惨嘶起来,它的左肋、左臀还有左后腿上已经分别中箭,箭头扎入皮肉足有数寸深,巨大的疼痛之下,战马顿时变得狂暴异常,开始了疯狂的加速,驮着百里茂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百里茂身后,两千精骑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轻骑兵终究不是重骑兵,单薄的皮甲不可能抵挡长弓的抛射,而且,并不是每个骑兵将士都能有百里茂那样的骑术,霎那之间,骑兵将士纷纷中箭坠马,摔得颈断骨折,倒霉的更是被后续跟进的骑兵踩踏成了碎肉血泥。

    ##########

    小山包上,项庄的脸肌轻微地抽搐了两下。

    轻骑兵的优势是机动性强,来去如风,迅捷如电,令人防不胜防,可一旦跟步兵正面交锋,轻骑兵的优势立刻就荡然无存了,远射吧,骑弓的射程不及长弓,若近战,轻骑兵的冲击力也是差强人意,远远无法与重骑兵相提并论。

    现在,两军还没接触,楚军骑兵就吃了个小亏。

    值得庆幸的是,齐军并没有携带笨重的床弩出击,若不然,前去试探的这两支骑兵很可能会被齐军杀得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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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车上,娄敬忧心冲冲地道:“楚军又是这套反复冲锋的剥皮战术。”

    淮南之战时,齐军就吃过楚军这种战术的大亏,现在楚军又来这一手。

    “同样的战术再使用第二次,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效果了。”韩信冷冷一哂,然后回头对曹窋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遂即望车上相继升起了各色令旗,在令旗的引导下,齐军开始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变阵。

    诸将忽然发觉,韩信的气色已经明显好转,甚至都不需要曹窋搀扶了。

    有此发现之后,诸将便纷纷向站在韩信身后的公羊太医投以钦佩的眼神,公羊太医的眸子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浓浓的忧色,这是金针施穴术开始发挥作用了,不过,金针施穴只能让大王维持很短的时间,而且后患无穷。

    ##########

    小山包上,项庄惊咦了声,说道:“齐军这是在干吗?”

    百里贤也蹙紧了眉头,不解地道:“看不明白,看不明白哪。”

    齐军这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变阵,的确让人看不明白,尤其是从主阵中分离出来的那两个重甲武卒方阵,孤伶伶地悬在那里,就不怕被人包了圆?

    “坏了,要糟!”项庄的困惑只有片刻,很快就意识到了危险。

    齐军那看似杂乱无章的变阵,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诱出击的两支楚军骑兵按照齐军设定的路线向前冲锋,将楚军骑兵一步步地引向那两个孤悬的重甲武卒方阵,最后,那两个孤悬的重甲武卒方阵将会成功地阻断楚军骑兵的回转路线!

    “韩信,真是韩信!”项庄猛然回头,吩咐晋襄道,“快,鸣金退兵!”

    “大王,只怕来不及了。”百里贤放下羽扇,低声叹道,“已经退不回来了。”

    “韩信,不愧是韩信!”项庄心头凛然,这一下变起仓促,他竟有些措手不及,这还是以骑兵对步兵,若是双方对调,换成楚军是步兵,齐军是骑兵,那还得了?念及此,项庄忽然间有些感慨,毕书能在淮南跟韩信打成平手,还真不容易。

    ##########

    “回转,回转……”

    百里茂一边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横刀,一边仰天长嗥。

    眼看着就要与前方的齐军重甲迎头相撞了,百里茂陡然狠狠一勒胯下坐骑的马缰,胯下坐骑昂首悲嘶一声,微微变向、驰向了左前方,在百里茂的引导下,左翼的楚军精骑纷纷勒转马头,向着齐军重甲的左翼疾驰而去。

    轻骑兵不是重骑兵,重骑兵无坚不摧,可以从正面强行突击,轻骑兵却不行,轻骑兵得反复回转冲锋,就如同剥洋葱般,一层层地剥掉敌军的步兵阵形,待敌军心浮动,再发起最后的攻击,一举打垮敌军!

    汹涌向前的楚军骑兵突然转向,几乎是贴着齐军重甲的正面切了过去。

    “嗷……哈!”百里茂再次仰天咆哮,手中横刀打了个旋然后向前高高擎起。

    尾随百里茂身后的楚军精骑便纷纷绰刀回鞘、擎出了骑弓,下一刻,密集的箭雨已经越过前排重甲的头顶,飞蝗般射向了后排的齐军弓箭手,霎那间,齐军阵中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正在挽弓放箭的齐军弓箭手便一排排地倒了下来。

    齐军长弓虽然拥有射程优势,可一旦让骁骑军迫近到了骑弓的射程之内,那局面基本上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骁骑军是从老兵中的选拔而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说个个都是神射手,却也绝不是临时募集的农夫弓箭手能比的。

    十枝箭射完,齐军后阵的弓箭手便倒下了大半!

    “哈哈哈……”百里茂仰天大笑三声,正欲带着麾下精骑回转冲锋,再次以飞矛杀伤前排的齐军重甲时,异变陡生,一支楚军重甲突然从右前方冲杀出来,顿时间与左侧齐军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如此一来,楚军就无法再行回转了!

    单人独骑回转很容易,甚至可以勒马止步、原地掉头,但是大队骑兵的回转就不那么容易了,那得需要很大的回转余地,此时此刻,楚军骑兵如果强行回转的话,则难免会跟右前方的齐军重甲迎头相撞,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冲过去,冲过去,杀杀杀……”百里茂霎间有了决定,回转已无可能,原地掉头更是天方夜谭,为今之计,只有趁两侧齐军还没有合拢之前,从他们中间的缝隙里冲过去,唯其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韩信冷冷一笑,说道:“进了此阵就别想走了,给寡人留下吧!”

    说此一顿,韩信又回头向曹窋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霎那之间,齐军再次变阵,一下就将两支楚军骑兵裹了进去。

    ##########

    项庄霎时目露凶光,狞声道:“任你千变万化,我只往一处去!”

    说此一顿,项庄又霍然回头,厉声喝道:“大纛传令,左营左部、右营左部全力往东突围,晋襄、呼延,各率五千精骑,向西接应!”

    “喏!”晋襄、呼延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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