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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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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我看咱们要尽快动手了。”
丁魁楚的心腹,广西南浔军阀陈邦傅原本是南浔的地头蛇,夏完淳讨伐翟式耜,顺手就将他收拾了,带着残兵逃到肇庆投靠丁魁楚。他和丁魁楚是同乡,幼时便认识,所以很快就成为他的第一心腹。
陈邦傅说道:“今日在朝堂,皇帝的表现,并不像是发现了咱们的事,我看不用操之过急。”
陈邦傅是局外人,冷眼旁观自然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丁魁楚不这么觉得。他叹了口气,说道:“早晚都是投靠越国公,还是早了好,不然朝中恐生事端。夏完淳十万人已经到了广东,真的兵临城下,和现在主动投奔,可就不是一个待遇了。”
陈邦傅点了点头,说道:“此言倒也不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风险。”
“这你放心,我做两广总督这么多年,到处郡县都是我的人,他们拿我没办法的。”丁魁楚自信满满,他一向秉承着有钱一起赚的为官之道,上下打点从不吝啬,将从两广百姓身上压榨的民脂民膏,造福了广大的官员。这不光是他的为官之道,也是他信心的源泉。而且这并不影响他的敛财速度,因为懂得自己吃肉也让下属喝汤,丁魁楚压榨剥削起来,无往不利,到处都是他的帮凶。他们一起尽心尽力地为丁魁楚,收敛了一比数目骇人的财富。
“那好,我们现在就派人,去和夏完淳相通。”
…………………………………
清远城内,湘兵营驻扎地,中军大帐内。
潜象营的信使,留下一封密信之后,转身离去。
夏完淳拿着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有些陌生,不像是侯玄演以往的笔迹,措辞却一如既往的简洁:拿下肇庆,宣丁魁楚入金陵,他来,我杀。不来,你杀。
第263章 自己动
六月,岭南热浪滔天,军士们汗如雨下。
永历小朝廷官职最大、势力最大的两广总督丁魁楚,打开城门,将十万大军迎接入城。两广就是丁魁楚的地盘,尤其是翟式耜被抓之后,彻底沦为他一个人的地盘。
丁魁楚的投降,就相当于在福建郑芝龙降了,对永历小朝廷就是灭顶之灾。
夏完淳拥兵入城,浩浩荡荡地队伍,开赴城内。连绵十里路,一眼望去看不到人海的尽头。
丁魁楚的手下,在城楼望着这支大军,内心冷汗直流,直夸丁总督英明睿智。这要是让他们和自己交手,哪有什么胜算。
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丁魁楚懦弱无能,他的手下也没几个硬气的。夏完淳入城之后,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湘兵将各个路口的守军,全部换成自己人。
丁魁楚一脸笑意,将夏完淳迎入城中,那股子亲热劲,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
肇庆府街道上,一个百姓都没有,只有擒拿官员的湘兵。
顾元镜、吕大器大骂丁魁楚,被人押着送到了大牢中,等待他们的,是被送往金陵治罪。
小皇宫内,朱由榔的皇帝瘾过了几个月,终于在他厌倦的时候,结束了。凄凄惶惶的朱由榔,和一众妃嫔,也都被圈禁起来。
朱由榔、顾元镜、吕大器等人被押往金陵,丁魁楚一脸笑意,望着夏完淳说道:“诸位一路辛苦,我已经备下酒菜,还请将军赏脸。”
夏完淳一身戎装,年轻的他还没有学会官场上的演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丁总督立下大功,朝廷下了旨意,宣总督大人入朝。”
丁魁楚一听,心中有些慌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事先没说让我去南京啊。”
夏完淳毕竟还是心慈手软,若是侯玄演在这里,早就高呼动手了。夏完淳看着眼前有些惧意的丁魁楚,凑近了轻声说道:“国公有旨,你若不去,让我就地正法了你。”
丁魁楚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痴肥的脸上,一双惊恐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很快,一队人马从肇庆府,经由云南,前往金陵城。
囚车中关押着的,是永历小朝廷的所有高官,和伪永历帝朱由榔。
骑在马上的,还有一个两广总督丁魁楚,他是被宣入朝,和囚犯们待遇不同,但是结果却差不了多少。。。。
南京,紫禁城中,侯玄演望着床上的小女婴,若有所思。这个新的女皇,此刻还是个吃奶的娃娃,穿着个黄色的肚兜。她的名字,是陈妃刚有身孕的时候,隆武帝朱聿键给取的,朱琳灏。隆武帝夭折的庄敬太子,名叫朱琳源,得知陈妃有孕,朱聿键惊喜交加,但是也更加思念早夭的儿子。
他给小东西取了男女各一个名字,谁知道还没见到自己的孩子,自己就被毒害了。如今小女皇对外宣称是男的,只能用男名了。
这个小东西远没有普通婴儿大,躺在床上十分安静,嘴巴里时不时冒出几个泡泡。
周玉洁笑着说道:“公主她乖得很,吃完奶就睡,这么小的婴儿,很少有不哭不闹的。”
侯玄演颜色一厉,斥道:“是陛下!我不想听到,从谁的嘴里再说出什么公主之类的话。”
周玉洁慌忙跪倒,求饶道:“奴婢知道了。”
侯玄演晃着小床,轻声说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留你们是很仁慈的,一定要谨记别让我为自己的仁慈后悔。”
侯玄演虽然一点都不想为难这些苦命的宫女,但是没有办法,不吓唬吓唬她们,难免有的人一时嘴快。好在这里是深宫大院,就算被听到了,也很难传出去。孔夫子说过,女人近之则逊,远之则不恭,要不是时常黑着脸吓唬一番,这些人难免会得意忘形。
只要这些伺候小女皇的人,嘴巴够严,那么没有人敢脱下皇帝的裤子,检查她是不是有那话儿。
侯玄演走出宫外,王祥年正在宫外等候,看得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
侯玄演一改往日的和善,最近变得有些冷漠,尤其是面对王祥年的时候。
但是王祥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比以往更加尊重侯玄演,因为他足够仁义。他真的将先帝的血脉捧为天子,这是王祥年最看重的事情,与之相比,挨打挨骂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侯玄演把他杀了,能做到继续扶持小女皇,他都心甘情愿。
王祥年乐颠颠地跟了上去,谄笑道:“国公,陛下她乖巧可爱,灵气的很,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
侯玄演冷声道:“闭嘴!陛下是一国之主,可爱乖巧是皇帝的品德么?你这个蠢货给我听好了,外面侍卫全是我的人,你把宫里的小内侍都给我看好了,不听话的都处理掉。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句风言风语,先揭了你的皮。”
王祥年一见他尽心尽力,虽然被骂却更是开心,大表决心道:“国公爷放心,老奴就是死,也不会让人乱说话。”
侯玄演迈步走出宫外,骑马回到自己府上。
黄樱儿迎了上来,将他的长衫除去,端来一杯茶水。侯玄演见她眼眶发红,知道她还在为曾后的死伤心,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曾后她随先帝而去,也是全了一场夫妻缘分,你就不要伤心了。说不定,人家两口子在那边,正在重逢呢。”
黄樱儿将脸贴在侯玄演的怀里,低声道:“人家想去看看陈妃姐姐的儿子。”
侯玄演急忙道:“不行!”
黄樱儿撒娇道:“人家就是去看看,好不好嘛。”
侯玄演板着脸唬她说道:“小皇帝刚刚出生,还是个早产儿,非常危险,谁都不能见。”
黄樱儿一双皓臂缠绕住侯玄演的脖子,仰着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知道吓唬人,我看一眼又不会动他,我就在远处看一眼,好不好?”
侯玄演生怕她不依不饶,故意一拍桌子,将她抱了起来扔到床上。旁边伺候的妙儿双儿一看这个架势,脸色一红,一个捏着裙角站在床边。一个红着脸出去打水。
侯玄演解开站在床头的妙儿纤腰上缠着的红绸,夏天衣服本就单薄,这下妙儿酥胸半露,春光外现。
侯玄演用妙儿的束腰红绸,把黄樱儿雪白的藕臂被红索并腕缠着高高吊起,红绸穿过帐顶一枚鎏金铜环,另一端握在手里。。。。
黄樱儿被摆布成蹲坐的姿势,手臂吊起圆臀悬空,倒像是一只蹲着的小牝1犬,侯玄演往床上一躺,促狭笑着将红绸一松,轻咬红唇,颤声嚅嗫的黄樱儿,圆臀重重跌落。
。。。。。。。。。。。。。。。。。。。。。。
第264章 家比国大
广东广州府,丁魁楚开城,迎接夏完淳入城的那一刻,郑芝龙就明白了,自己上了当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军的目标是肇庆,不是广州。
唇亡齿寒,郑芝龙一万个不相信,侯玄演会和自己和平相处、会继续容忍自己做福建王。
再过几年,侯玄演的实力越来越稳固,自己就会成为板上鱼肉。
郑芝龙不同于丁魁楚,他绝对不会相信,侯玄演会善待他。所以郑家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想过投降。
双方积怨太深了,从郑芝龙收留李成栋开始,道福州的那场惊心动魄的迎驾,还有对于日本商路的争夺。
广州府六月份的天气,已经是酷暑难当,郑芝龙半1裸1着上臂,常年的海上生涯,让他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郑芝龙的上臂肌肉如同盘虬,看上去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平国公,而是一条精壮的汉子。
郑芝龙的几个兄弟,各自领兵驻守一方,眼前只有他的儿子郑森和郑渡。郑森以前叫朱成功,自从隆武帝死了之后,侯玄演立小皇帝登基,郑森就改回了本名。
郑渡一身的锦衣玉带,和父兄的短打便装不同,那是上好的丝绸衫子,一件就值个几百两银子。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扇,边晃边说道:“丁魁楚那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投降侯玄演。嘿,如今被人押到金陵,过着猪牛一样的日子,随时都会被宰。可惜的是两广这么块好地方,白白落到了姓侯的手里。”
郑芝龙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丁魁楚自己犯蠢,死不足惜,却把我们害惨了。本来我们两边既是互相牵制,也是互相依存。小猴子打我就要害怕永历动他,打永历就怕我们插手。这下可好了,丁魁楚把自己地盘和小命拱手相送,咱们成了孤家寡人了。”他的掌力不俗,震得老黄花梨木的桌子嗡嗡作响,案上茶水的涟漪经久不歇,也可以看出郑芝龙现在内心的震怒。
郑渡一听这话,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刚想说话,就听到自己老爹沉声道:“森儿,你怎么看?”
郑渡心中一阵嫉恨,自己的老爹果然还是更看中大哥。郑芝龙虽然虽然是个海盗,但是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和自己一样,他降明之后,就把郑森送到南京国子监求学,聘请的都是知名的教师,还让郑森拜了钱谦益为师。钱谦益当时,可不是臭名昭著的汉奸,那时他号称文坛宗主,声望很高。郑森师从钱谦益,学了满腹经纶,算是郑家允文允武的一位。郑芝龙也一向看重这个儿子,不但让他独自带领军队,而且很有话语权。
在后世,郑森能还有一个名字,被人叫做郑成功,不过他本人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他叫过郑森、朱成功、甚至还有一个日本名字田川福松,但是从未叫过郑成功。
郑森长得和他爹郑芝龙不同,因为他的母亲是日本人,所以郑森没有继承到郑芝龙的魁梧身高。郑森长得颇为儒雅,小眼细眉,跟自己的众兄弟相貌悬殊,他见过夏完淳,当初延平府外,甲胄鲜明,战意滔天的风字营统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听说肇庆府的夏完淳,这一次带来了十万大军,比上次的五千不可同日而语。
“父亲,若是硬拼,恐怕咱们不是湘兵的对手。我们的主力是水师,很难在地上挡住侯玄演几十万的兵马。而且我们的主场是福建,在广东我们势单力孤,很容易被朝廷兵马击溃。”
郑渡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爹,我倒觉得大哥说的不对,咱们怎么就没有帮手了。儿子没有大哥读书多,但是远交近攻的道理还是懂得,北边那群辫子兵,和侯玄演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乡间俗话都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和谁都没有绝对的仇恨,充其量不过是利益之争,何不和清兵约好,共击侯玄演!”
郑芝龙眼色一亮,大笑道:“你小子开窍了,这个主意不错!”
郑渡得意的笑了笑,对着郑森投去挑衅的目光,说道:“儿子虽然没有去江南读书,学识上比不上大哥,但是一直跟在爹的身边,还是学到了一点皮毛的。”
郑芝龙哈哈大笑,浑然不在意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郑森皱眉道:“我们是汉人,怎么能和满清结盟,那样一来咱们郑家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么。大义若失,天下人都会视我们为建奴的附属了,郑家还怎么立足。”
他确实是出于民族大义,但是在郑渡看来,这就是大哥为了争宠,强行否定自己的妙计了。郑渡当即翻脸,说道:“大哥,咱们要是成了丁魁楚那个德行,全家被猴子抓到金陵,那你还要这大义有什么用?”
郑森默然无语,这是郑家的大院,在这里郑家的利益才是最大的。他没有办法跟父亲和兄弟争辩,他的一切都是郑家给的,要为了大明为了汉统这些虚无缥缈的大义去劝说一群海盗,那才是蠢人的行为。
看到大哥不说话,郑渡心中一阵快意,他自问谋略才能都比大哥强,而且就算是相貌,自己也是更像郑芝龙的。就只因为那个倭奴女人早生了几年,他就爬到自己头上,将来还要继承郑家的势力,郑渡心中就不服。
郑芝龙也颔首说道:“老二说的不错,什么他妈的大明大清,都是狗屁,只要老子这个福建王的宝座不丢,咱们郑家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西边那些土司,有什么本事?论地盘论兵力还及不上我们半根手指头,还不是做了千年的土皇帝。老子的胃口不大,就要粤闽这两个地盘,哪个朝廷肯给我这两个地盘,我就是哪个朝廷的忠臣。哼,现在看来,猴子是肯定不会给的,这小子吃相太难看,一千年没人动的土司,他都开始下手了。”
郑渡站起身来,意气风发:“爹,儿子愿意亲自去北边,和满人共商大事。”
第265章 入宫
金陵的六月进入了尾声,热浪袭袭、谷风阵阵、蝉鸣不止、莲叶田田。
侯玄演在内院,也不梳头拢发,散发披襟坐在湖心亭,以避酷暑,内庭院中假山、曲廊、人工湖、翡翠轩。。。各种名贵的花朵,开的烂漫。
只听说沙场秋点兵,很少有人在三伏天起战事,确实每到酷暑,很少有人兴师动众。去年这个时候,满清一路南下,就是为了避暑才班师回朝,给了江南汉人一个喘息的机会。这当空的烈日,就是最大的拦路虎。根本不需要敌人,在这日头下行军,就要损伤很多兵力。尤其是对军心士气,更是很大的打击,你要是强迫士兵在这种天气行军,就像是把他们推向火炉,没有人愿意为这样的将帅拼命。
侯玄演微盍双眼,坐在亭中,突然听到一阵甜脆的笑声。抬头一看,灵药和顾菱儿,携着手儿,笑嘻嘻地走来。两个人穿着月白色的条衫,灵药是酒红色的比甲,顾菱儿是粉色的。因为是在深闺内院,也不怕被人看了去,都是清凉的衫子,里面贴身的小比甲看的清清楚楚。
两个小丫头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看到侯玄演在这,灵药吐了吐舌头,站定了过来请安。顾菱儿挥舞着粉拳,直接扑倒了他的怀里。
“你们两个,这么热的天,乱跑什么?”
顾菱儿从旁边的果盘里,抓起一个荔枝,握在手里递给侯玄演。见到侯玄演伸手给她剥了,才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们要去摘花,赛赛姐姐说要教我们调配胭脂。”
侯玄演望着眼前的灵药,白色的纱裙内罩着大红的贴胸比甲,日影中丝绸薄如蝉翼,根本挡不住内里玲珑剔透的玉骨冰肌。侯玄演抱着一手荔枝汁液的顾菱儿,瞧着眼前的灵药,眯着眼细细端详起来。十二岁的少女,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儿,含蓄而神秘。
灵药刚开始还不觉的什么,慢慢地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觉得心里毛毛的,后院的卞敏时常对她说的一些浮浪的话,都涌上了心头。灵药心中小鹿乱撞,慢慢地身子一软,鼻息都变得热了起来。但是侯玄演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她稚嫩的娇躯上游走,灵药终于忍不住,红着脸低声叫了句:“老爷。。。”
侯玄演捏着顾菱儿,问道:“你喜欢灵药姐姐么?”
顾菱儿将嘴里的果肉,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喜欢。”
“不错,很有孩子缘,随我。”侯玄演满意地点了点头。
灵药正在紧张兮兮的,听了这话,掩嘴笑出了声:“老爷就会说笑,奴奴怎么可能随老爷呢。”
侯玄演站起身来,伸手招呼了一声,过来个丫鬟。将顾菱儿递到丫鬟手上,侯玄演说道:“带夫人去采花,然后送到卞塞塞那里。”
小丫鬟应诺一声,拿起顾菱儿的小花篮,带着她走出了亭子。
灵药脸色慢慢变红,看这侯玄演一步步靠近,想要后退,双腿却灌了铅一样,怎么也不敢迈开步子。
“回去换一身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灵药跟着侯玄演,从马车中下来,已经到了宫门外。
侍卫缓缓打开了宫门,侯玄演指着宫殿,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灵药水汪汪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宫门上那个牌匾,上书“玄武门”三个大字。
“这里。。。是皇宫?”
灵药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早就无数次翻阅奏章的她,甚至比很多在宫里当值的,都清楚这个地方。
侯玄演牵着她的手,灵药的手指纤细,但是握在手里有一丝凉意。就算是在三伏天,这双纤纤玉手,都可以传出冷飕飕的凉意。侯玄演将她抱下马车,带着她一步步往里走:“这里有一个小孩儿,你们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你教她读书、认字、翻折子,就像我教你那样,好不好?”
侯玄演感觉到灵药的手掌一颤,声音略带些紧张和兴奋,低声问道:“爷,你说的是皇帝陛下么?”
她可不是养在深闺的懵懂少女,这个女孩每天都沉浸在天下各处上奏的折子中,耳濡目染之下,对国家大事一清二楚。自家老爷扶立先皇遗腹子,这样的大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侯玄演心中一笑,这个小妮子玲珑通透,她这样问自己,不是想得到自己的回答,只是想告诉自己,她清楚明白自己的使命的地位。自己将她带入皇宫,何须询问,才能明白自己要陪伴的人。这小东西,是在跟自己表忠心呢。
来到乾清宫内,侯玄演身份特殊,也没有人敢阻拦。径直走到宫内,所有的宫女都过来向他们请安行礼。
灵药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面,四处张望固然可以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势必要被这些宫女看轻了。将来自己要住在这里的话,什么东西都可以慢慢了解,唯有地位是一开始就要确定的。
走过雄壮威严的殿宇,来到乾清宫的北芜房,周玉洁带着宫女跪在地上,迎接自己。
侯玄演脸色一沉,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用行此大礼么?”
周玉洁抬起头,模样属实俊俏,很有韵味。她谄笑道:“国公爷救过我们的命,婢子们见了您,磕个头也是应该的,这位妹妹是?”
侯玄演哭笑不得,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解释,反正如果磕个头就能换到她们心安的话,也无所谓了。这些人无意中见到了惊天的秘密,心里天天担惊受怕的要死,生怕自己杀人灭口。
侯玄演没有回答,反问道:“陛下呢?”
“这会刚刚睡醒,正在吃奶呢。”
侯玄演点了点头,带着灵药往里走,不一会就见到了传说中的九五之尊。
黄色的龙袍,不到巴掌大,盖在陛下的肚子上,原来是个肚兜。灵药心里的紧张,去了大半,看着龙床上一片叶子似的小皇帝,她的心里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
隆武二年,季夏六月。
十二岁的灵药,被侯玄演牵着手,走进了乾清宫,大明帝国的腹心。。。
第266章 岭南官员换血
六月也被称为荔月,因为这时候是荔枝熟的月份,能够冠名一个月份,足见人们对这个水果的喜爱。
岭南是荔枝的产地,刚刚被夏完淳平定,于是好几车新鲜的荔枝,被近千人的骑兵送到金陵。这些人运送荔枝前来只是顺便的,真正的任务,是护送朝廷委派的官员,到两广就任。
两广的官场,自上而下都被丁魁楚腐蚀的差不多了,从根上就烂透了。侯玄演干脆来了个大换血,从县里开始,所有小官全部撤换。
金陵城郊,侯玄演望着眼前的官员,他们大部分都是五月恩科拔擢出的士子,因为经史子义不甚娴熟,成为了江南文坛笑柄。侯玄演当初选人,更重要的是考较他们的经世致用的学问,这才选出了一群“学渣”。还有一些,是从各地选出的实用型人才,或者立下了大的功劳的匠人之类的。
国公爷亲自来相送,这些新中的进士,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神情踊跃。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能够高中,是因为国公欣赏。否则按以前的标准,他们的学业是不能脱颖而出的,很多都要垫底。还有些老实巴交的工匠,因为在造船、火器、纺车。。。等五花八门的地方,革新了技术,竟然就可以做官,这也是有明以来绝无仅有的,这些人更是把侯玄演看做了大恩人。
侯玄演一边踱步,一边扬声道:“此去岭南,百姓被丁魁楚祸害的不轻啊,诸位是任重而道远。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百姓对官府的态度。我不希望看到岭南百姓,提起朝廷提起官府就咬牙切齿。你们有的是一县之尊,有的是典史、有的是县丞,官职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前途尽在自己掌握。我每个月都会派人去采风巡查,但有作奸犯科的,扬州丁堰的孙培良,就是最好的例子。”
丁魁楚在两广,长期剥削压榨民众,岭南民风民气因之变得有些暴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冻更需要潜移默化,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很难改过来,除非是像历史上的尚可喜一样,杀到广东基本上把人杀光了。否则想要不通过杀戮,慢慢地改变百姓和官府的关系,只能寄希望在这些基层的官吏身上。
众官员听得后背一凉,侯玄演接着温声道:“当然有过必罚,有功也本国公也不会吝惜赏赐。你们也知道,我提拔官员从不看他的资历,只要是有真本事,别怕不能出头。你们很多都很年轻,希望有朝一日,咱们庙堂之上,同殿为官。到时候别忘了本国公冒着这酷暑前来相送,请我到家中吃一杯酒就行了。”
官员们又笑了起来,瞬间觉得国公爷不是高高在上的,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无情未必真豪杰,没有人喜欢和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共事。
侯玄演招了招手,将湘兵将官招了过来,后者抱拳道:“大帅。”
“给夏完淳带个话,让他暂时代理两广总督职位,等朝廷派新的官员前去主事。这期间要勤加操练,不可懈怠。粮食辎重,盔甲武器也都要备好。”这是为了准备对付郑芝龙,侯玄演自然不会明说,但是只要这些话传到夏完淳的耳朵里,相信他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意思。
“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路上照顾好这些士子,岭南道路难行,有身体不支的,即使救治。现在天气酷热难当,实在不行,你们就到了傍晚清晨再赶路,正午找个地方歇息避暑。到了岭南,将他们一一送到各自县内,丁魁楚的残兵很多都躲到了深山,道路可不太平。”
“大帅放心,我看诸位大人身体都还不错,应该可以顺利到任。”
百官一齐拜道:“国公保重。”
“走吧!”
目送这批人离开金陵这个繁华之地,奔赴各自的任上,侯玄演转身登上马车。胡八万舔这舔嘴唇,问道:“大帅,这些荔枝怎么办?”
“送到皇宫一份,给我运到府上一车,其他的你们分了。”
亲兵们爆发出一阵欢笑,簇拥着侯玄演的马车回府。
这东西侯玄演以前吃的多了,不当回事,但是许多小兵却从未吃过。
看着外面亲兵们脸上的笑意,侯玄演松开车帘,心中想的是商人的重要性。
商人从事的是货物的流通,想将偌大的中华大地,真正的互通起来,靠小农经济自产自足是绝对不行的。
通才能变,变才能通,变通了才会有进步。
小小的荔枝,若不是有商人从广东运过来,江南普通百姓谁能吃到?
同样的道理,若是中华大地人人都满足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种地的种地,工匠做工,那么天下虽大,也只是松散的一群百姓,汉人还是没有办法在接下来的大时代里脱颖而出。
天气炎热,一丝风都没有,内院的黄樱儿带着几个女眷,一起到湖心亭下避暑。
侯玄演进来之后,吩咐人将荔枝放在门口,叫几个丫鬟用篮子去带了进来。远远看见亭子里,众人围着卞玉京,不知道在干什么。侯玄演随手折了一朵紫娇花,真好亭子里传来莺声笑语,看上去其乐融融。
侯玄演好奇心起,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在围观卞玉京调配胭脂和一些化妆品。只见她身着一身绯色的薄裙,腿脚上未着罗袜、踝圆趾敛的细白小脚,裙摆摇曳。卞玉京一脸的认真,周围的几个美人满眼冒星星,看的聚精会神。旁边有序地摆着一个个的小碟子,全是调配需要的原料。这些东西看似普通,其实都不便宜,侯玄演家底虽好,但是很多都是买不到的,全都是卞玉京从外面带进来的。
胭脂花粉是少女必备之物,用的是山燕脂花染粉制成,还有采馨花,用薰草浸葵汁制成的护发素,用来保养头发,可以发出迷人的香气,也就是诗人们长长吟诵的“兰泽”香气。这个时代天下最高超的化妆品制作技术,都掌握在秦淮河的花魁手里。卞玉京更是其中的翘楚人物,所以稍微露了一手,就在内院混的风生水起。
只有黄樱儿心不在焉,如果说女孩儿爱美是天性,黄樱儿就是个逆天之人。经常的随意扎一个男人家才有的拢发,穿衣打扮也以轻便为主,好在她天生丽质,底子足够好,反而有一股英姿美感。
黄樱儿第一个看到侯玄演,笑着说道:“夫君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侯玄演最宠的就是她,当着这么多人,上前摸了摸黄樱儿的秀发,将手里随手折的鲜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众女这才回头,瞧见侯玄演来了,卞玉京也站了起来,将个半成品的胭脂放在那里不管了。卞玉京给侯玄演让出座位,潇潇和霁儿抢着上前,一人一只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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