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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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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褴褛的主仆二人,来到这个和他们的穿衣打扮格格不入的地方,王大语气略带兴奋,说道:“老爷,咱们到家了。”
姜建勋嘴上嘲讽着王大,脚下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前。
只见门口甲胄森严,全是明晃晃的钢刀在手的魁梧军汉,望着他们怒斥道:“军机重地,闲杂人等,快快让开。”
饶是姜建勋心如沉水,还是被这一幕弄迷糊了,自己的府前“姜府”的镶金匾额已经不在,换上了更大的一块“摄政府”。
王大心怀不忿,高声嚷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这间宅子的主人回来了。”
守门的亲卫陈小六一听,暗想当初这个院子,可是荒废日久,督帅看上了这里的风光秀丽,这才据为己有。如今若果是正主找了回来,依着督帅的性子,不可能强取豪夺的,不如我去通报一声老管家。
侯玄演如今已经去了苏州,留下杨恕守院子,听了陈小六的话,提步走出来一看,眼前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么大一个院子的人。
杨恕疑道:“听人说,这处院子是你的祖产?”
姜建勋背着双手,笑道:“倒不是祖产,当初我赚了点钱财,看上了这处院子,花钱买了下来。”
杨恕的眼中犹疑,王大在一旁说道:“我家老爷在陕甘为官,遇到了北边大乱,刚刚逃了回来。”
杨恕不由得信了三分,这两个若是骗子的话,量他们也不敢到摄政府来撒野。但是这处院子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府邸,这里可是大明的军政中心。
杨恕想了想,语气和善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家少爷也就是越国公,回去苏州大婚了。我一时也做不了主,不如先给你们一笔钱财,等少爷回来,你们再来。”
姜建勋眼色一亮,侯玄演的名字,即使在北方,也是如雷贯耳。没想到自己和他,还能有这么一段缘分,他如今身无分文,但是却不肯要杨恕的钱财,生怕被摄政府看轻了。
“这位管家,既然是越国公征用,我本不应该继续坚持,但是这处院子里,有我的父母祠堂,忘妻故居,还请行个方便,让我安顿下来之后,前来搬迁。”
杨恕说道:“你说的那些院子,一直封着没用,自然是可以的。至于院子的赔偿问题,还是等少爷回来,再谈吧。”
离开了长干里,王大埋怨道:“老爷,他给咱们钱是应该的,您怎么给推辞掉了,我们的钱过江的时候,都给了那个黑心的船夫了。这下好了,我们要露宿街头了。”
姜建勋大袖一挥,一脸的昂扬写意,迈着大步高声道:“我姜某人在金陵,虽说不上故旧遍地,也不至于露宿街头。站在长干里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认出我来,将我们请回家去好生招待,你信是不信?”
王大乜视着自家老爷,摇着脑袋长叹一声:“今夜难熬喽。”
。。。。。。
月上三更,主仆两个人缩在秦淮河畔的一处高楼墙角,瑟瑟发抖。残春料峭,寒意犹在,大明朝自从越国公摄政以来,已经废除了宵禁,夜里的街道上,稀稀疏疏的有几个行人。
王大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乡间小曲,在那里自娱自乐地哼道:“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的宾朋。老爷,这一遭您可是算错啦。”
姜建勋恼羞成怒,恨恨地道:“你个刁奴不知道去给老爷找点吃的,在这里哼哼唧唧,惹人生厌。”
这时候楼上一个酒杯落下,冷酒兜头洒下,淋了傲娇的姜老爷一脸。姜建勋即使衣衫褴褛,仍然非常注意相貌整洁,是属于那种饭可以不吃,脸不能不洗的人。
姜建勋站起身来,指着上面怒道:“何方狗贼,暗箭伤人!”
楼上是作乐的公子哥,楼下自然有他的一众小厮随从。听到姜建勋骂的可笑,都狞笑着上前,面色不善。
王大摇了摇脑袋,突然福至心灵道:“老爷,你这下挨得好,挨得妙,咱们的酒菜来啦!”
说晚上前挥动着拳头,一拳一个,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十几个家奴打翻在地。能在狼烟遍地的陕甘九边,屠杀一空的畿辅重地,全身而退。这对主仆,靠的并不是只有运气好。
王大嘿嘿一笑,提起地上为首的汉子,转头对姜建勋说道:“老爷,您楼上请。”
姜建勋迈着八字步,擦拭着额头的残酒,冷哼一声上楼而去。
这里本是金陵首富吴济坤的公子吴守玉的外宅,只因为他的娘子好妒而且强势,所以吴守玉只好在这里养着自己的金丝雀儿。
他早就听到下面的吵闹,浑不在意,争取着来之不易的时间,和自己的小情人做着快乐的事情。
突然两个不速之客,提着自己的小厮,破门而入。
吴守玉匆匆系好衣带,走出来刚想发火,晃着手指还没骂出来,突然问道:“莫非是我的姜伯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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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面洗净的姜建勋,优雅从容地饮酒,是不是下筷夹一口菜。
吴守玉和他金屋藏娇的美人儿,陪着笑在一旁劝酒,下端坐着手拿整鸡,啃得满嘴是油的王大。
“伯父这些年,一去杳无音信,到初多铎来到金陵,守备勋臣开城投降,伯父一家。。。。”
姜建勋虽然早就料到如此,脸上稍微一动,随即恢复。
“世事无常,兵荒马乱之下,生死都是命里注定。”
啃着鸡的王大,突然觉得,嘴里的珍馐美味,也失去了很多的滋味。鼻子一酸,饮了一口美酒,苦涩入喉。
吴守玉挑着他喜欢的事,开始说了起来,希望能淡化这个可怜的中年人的哀思。
“幸亏后来咱们的越国公来了,国公爷和别的读书人不同,对咱们商人很是重视。”
吴守玉越说越开心,将侯玄演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了出来。
姜建勋问道:“我那宅子被他征用了,他的老管家说是让我等他回来。”
他本想着吴守玉给他安排住所,谁知道吴守玉展颜说到:“如此正好,我马上就要去苏州,代我们吴家出席国公的大婚。伯父不妨随我一同前往,我给你引荐国公,必受重用。”
第248章 北事不忍闻
吴守玉先是带着姜建勋回家,见了自己的父亲吴济坤,故人相见老泪纵横,吴济坤当年跟着姜建勋,俨然小跟班一样的存在,哪里想到人生际遇竟会如此离奇。
谈到五更天,吴济坤的话里,已经离不开侯玄演了。从他开始崛起,到大杀四方,还有为政举措的不拘一格。
姜建勋早就累了,强忍着困意,听着老友父子二人,在那里吹捧一个占了他的宅子的人。转头一看,王大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睡眼朦胧的姜建勋刚刚苏醒,推开窗鸟语花香。
吴济坤知道老友的癖好,喜欢穿一身素白的长衫,必须是锦缎织就,白如雪花一般。他带着几个侍女,捧着价值千两银子的绸裳前来,让她们伺候姜建勋更衣。
姜建勋摸着绸裳锦缎,叹道:“给我换一身普通衣衫来就行。”
江湖路远,归来早已不是金陵少年,秦淮河景色依旧,楼上佳人也换了容颜。蹉跎岁月,更催人老啊。
苏州城内外,喜气洋洋,越国公上次耽搁的大婚,终于要重启了。
姑苏城外,车水马龙,太湖上都系起了红绸。侯府内更是人人披红带彩,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除了新郎。
侯玄演赤着脚,舒舒服服地坐在床头,捧着一本《增广贤文》读得津津有味,这简直就是古代的毒鸡汤合集。书中各种大道理,道尽了人间的不平,以及苦闷的人的无可奈何。
大受启发的侯玄演,伸手摸了摸正伏在他身下,小嘴中不住吮啜,发出“唔唔”的可爱鼻音的大胸丫鬟,示意她自己马上就好了,让她做好准备。一阵舒爽过后,侯玄演放下手里的书籍,叹道:“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诚不欺我。读完书后,真是神清气爽啊。”
霁儿一呛之下,娇嫩的喉头连连抽搐,竟通通咽了下去。脸色潮红,鬓间香汗沾湿了头发,轻轻啐道:“呸。”
侯玄演狞笑一声,将她拉起来,揽在怀里上下其手。
世人都知道,明天是侯玄演大婚的日子,却不知晓,今天对于侯玄演来说,还有一件大事,让他高兴。
洪一浊带人,在扬州和淮安之家,抄没了三个盐商。共计所得白银二百万两,黄金二十万两,正在运回苏州。两淮盐商几辈人的积攒,给自己做了嫁衣裳,这些钱真好用在松江水师的拨款上。
一直以来,因为造价高昂,性能却差不多,大明的火器尤其是大炮,喜欢进购佛朗机人的。
但是这样无异于把自己的军工,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愚蠢而且危险的。
松江水师那一排排的冒烟的工坊,给了侯玄演无穷的信心,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要有了足以碾压的装备,北伐势必事半功倍。而且火器这东西,对于北方一座座重镇,都是致命的威胁和利器。
这时候,外面一个亲兵,隔着门大声道:“大帅,金陵的吴守玉求见。”
侯玄演顿了顿,心道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些商人,于是将怀里的美人儿放下,看着霁儿罗裳半解,面红耳赤,眼神迷乱。侯玄演顺手摸起一个茶杯,放在她向后翘起的颤巍巍的臀尖上,捏了一把调笑道:“回来茶水撒了,看我怎么整治你。”
说完转身就走,来到堂前,只见吴守玉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虽然略显疲态,但是气度不凡。
两人见到侯玄演,一起行礼道:“拜见国公。”
侯玄演颔首道:“你父亲可好?”
吴守玉受宠若惊,忙道:“家父一切都好,来时还嘱咐我,一定要给他带好。国公不在金陵这段时间,我们吴家已经决定,在龙潭挖一个港口出来,缓解松江府的商运。”
侯玄演一听,喜上眉梢,说道:“老吴一向是有眼光有魄力的好同志,我早就看出你们吴家是爱国义商,这样吧,两淮盐商多半通敌,已经被我抄没了八家,留下的盐引,我分你们一杯羹。”
吴守玉笑着谢过之后,说道:“国公,这位是金陵的姜建勋,国公的摄政府。。。”吴守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国公的摄政府,本来是他的宅院,这次逃回来之后,已然是无家可归。”
侯玄演对待北逃的人,一向不错,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敢于逃跑不做奴隶,就是好样的。因为人在北方,想要逃回来,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哈哈,当初我看上那处院子,还以为没有人住了。没想到正主回来了,那地方现在是摄政府,也不好搬了,这样吧,我陪你一个院子,你看怎么样?”
摄政府自己可以搬,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就怕满朝官员会激烈反对。
姜建勋一看,名满天下的越国公,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年轻。长得倒也英俊不凡,就是肩膀一个高一个低,看上去像是个痞赖的性子,谁知道这么好说话。至于中原传的,侯玄演身长八尺,如小山一般,喜欢吃活人的说法,姜建勋一开始就不信。
“国公为国为民,区区一个宅院理当献给国公,不过我的祖先牌位和忘妻灵牌,希望能有机会进到府内,搬出来供养。”
侯玄演一听,赶紧说道:“这个自然应该,我现在就写一个凭证,派亲卫带你回去金陵,将此事办好。”
北方的事情,侯玄演所知有限,既然这个姜建勋是从北方逃来的,而且还漂泊这么久,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于是侯玄演拉着姜建勋,询问起来。姜建勋见越国公如此感兴趣,就将他所见所闻,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姜建勋的经历,不可谓不曲折,简直就是一部绝地逃生的传奇话本。而且北方的各种酷政,百姓的悲惨遭遇,也让侯玄演气愤难当。
满洲建奴迷信武力,所以他们的一系列圈地、投充、剃发、易服的带有侮辱性的政策,遇到一点小的抵抗,就要屠城泄愤,震慑其他百姓。
长江以北,神州陆沉,胡儿狠戾骄狂,不忍卒闻。。。
第249章 洞房花烛
侯玄演越聊越投机,将两个人留在了府上,用过了晚饭。
离开侯府的时候,姜建勋迷迷糊糊的,如在云里雾里。
吴守玉沾沾自喜,奉承道:“伯父,我说什么来着,就凭您的才学气度,必被国公重用。”
金陵吴家和侯玄演交情日渐深厚,吴家、顾家希望能交结大权独揽的侯玄演,保护自家产业。侯玄演也乐得扶持这些开明的士绅,让大明的商业发达起来,脱离小农经济的桎梏。
大航海时代,商人的作用举足轻重,着眼全局他们将会在未来大放异彩。
侯玄演一句话,就将他提拔到了兵部左侍郎署尚书事,姜建勋这才理解为什么吴济坤一直说他不拘一格。他挺直了腰板,自谦地笑道:“哈哈,都是国公抬爱而已。”
姜建勋常年的经历,经过他自己的娓娓道来,确实一听就不是编造的。其中的权谋机智,足见此人大才,正好朝中缺人,所以侯玄演乾纲独断,随口就是一个任命。
侯玄演大肆任用北人的做法,已经引起了当地吴楚官员的不满,甚至还有人说过:朝廷但知用剃发之人,进封新工令,羞称两鬓完。
南逃期间被迫剃发,其实是受害之人,但是总被当成守节有亏。只要心里没有辫子,侯玄演就敢大胆任用,除非是头皮太痒的人。
……………………………
翌日清晨,苏州城内,夏允彝主婚,越国公迎娶郡主黄樱儿。
迎娶正室夫人,对于任何一个家庭都是大事,何况是侯玄演这样一身牵动百万人的摄政国公。
大明没有平妻一说,一般人家都是只有一个正室,但是侯玄演荆襄之战,立下了比天还大的功劳,功高盖主的他为了避祸,讨要了这么一个普天之下只有一例的特权。
侯玄演这边做了甩手掌柜,万事都交给府上其他人去做,自己天天优哉游哉,闲的都有罪恶感了。
顾家作为这次婚礼的筹备者,着实下了一番工夫,不但做好了种种准备,还要派嫁过人的亲戚,来面授床笫之间的事宜。
来的顾家亲眷,只当黄樱儿还是黄花闺女,说话遮遮掩掩,生怕吓坏了这个待嫁的新娘子。
不曾想,黄樱儿早就被侯玄演生吞活剥,不知道试过多少的羞耻姿势,听着这些普通的,索然乏味,昏昏欲睡。
黄昏时分,吉时已到,侯家的迎亲队伍才正式出发。
夏允彝熟悉礼制,这次大权独揽,操办整个婚礼的指挥权,心血来潮的他,准备来个复古的古礼。婚礼者,昏礼也,按照礼制是要黄昏时候才迎娶的。
一路上礼乐齐鸣,吹吹打打来到顾家的豪宅,黄樱儿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外面的迎亲声,欢快地叫道:“是我小侯哥哥来了么?”
顾家的婆子媳妇,一起发笑,黄樱儿浑然不觉,却把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臊的面红耳赤。
两个丫鬟武力值爆表,暗暗用力,将她拽回来按住,省的继续丢人现眼。
范雄将侯玄演引进堂来,对着靖国公的灵位,叩首跪拜,这才在众人的牵引下,来到群雌粥粥的内院。
内院的顾家三儿媳轻轻一推,嘴唇一呶,妙儿知道她们可以出去了。扶着黄樱儿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
走过门槛之后,夏允彝一脸庄重,站在台阶上致喜辞。他虽然熟知古礼,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亲自试验一番,算是过了一把瘾。
侯玄演上前牵着自己的新娘子,是走三步停一停,足足大半个时辰,才把自己的小媳妇儿送上婚车,自己坐到马夫的位置上,也不扬鞭,只把缰绳一抖,四匹太平马缓缓迈步,车轮只转了三圈,侯玄演便勒缰、下马,把缰绳交给真正的马夫,自己跨上披红的骏马,骑在马上返回家门,在家门口迎候新娘,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走上苏州城内的青石板路。
夏允彝只顾着自己试验古礼,一番折腾把养精蓄锐七八天的侯玄演,折腾得腰酸腿疼。
终于繁琐的婚礼结束了,夏允彝一脸满足地带着苏州的官员士绅,满堂宾客笑嘻嘻地离去。
侯玄演暗骂道:以后这种事,再也不用这个货了。
喝的面红耳赤,醉意醺醺的侯玄演,迈着步子来到侯府新收拾出来的内院,一把将门推开。
婚床前端坐着一个红衣人儿,虽然盖着头,侯玄演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自己的黄樱儿。
喜娘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她是侯岐曾特地找来的老妇人,家里人丁兴旺,多子多孙。
指挥着两个人脱缨,《曲礼》云:“女子许嫁,缨。”“缨”,是一种丝绳。女子许配人家以后,便用它来束发,以此表示她有了对象:“示有从人之端也。”直到她成婚时,那条丝绳才由新郎亲手从她的头发上解下,这就是《仪礼士昏礼》说的“主人(婿)入,亲脱妇之缨”。
然后是合髻,也就是侯玄演和黄樱儿,各剪下一绺头发,缠在一处。做完之后,喜娘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悄然退了出去。
侯玄演借着酒意,红烛闪烁下,望着自己的新娘。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靖国公府上一害,横行霸道的黄樱儿遇到侯玄演,就跟遇到克星了一般,瞪她一眼就浑身发软。
但是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侯玄演自然不舍得瞪她,百般怜惜千般温柔,在甜言蜜语中度过了半夜。黄樱儿心中的满足无可名状,终于嫁作了人妇,成为了最喜欢的人的娘子。
很快侯玄演就发现,自己的温柔、体贴入微的呵护下,黄樱儿虽然脸颊红红,娇1喘连连,但是全然没有平日里动情。那时候多半是偷情,还有两个丫鬟在一旁,他都能感受到黄樱儿如同春一般,软腻无比。但是今晚却总觉得她不是很满足。
侯玄演心中一动,已经了然于心,撇着嘴笑了笑,突然站起身来。
黄樱儿吓了一跳,随即发现自己夫君的动作,慢慢变得粗暴起来。侯玄演一巴掌下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黄樱儿臀尖发红娇啼一声,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紧张渴望而又兴奋起来。
。。。
转眼就是第二天早上。
第250章 你们放心
苏州城外,一个小车悠悠而入,后面跟着几辆骏马拉着的马车。窥马识人,能用得起这么好的马匹拉车,足见其主人的身价不菲。
最前面的车里,一身甲胄的李好贤带着几个商人,前来侯府拜见新婚燕尔的侯玄演。
自古两淮不分家,扬州和淮安千丝万缕的关系,被侯玄演一通屠刀斩断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几个盐商,心里难免犯了嘀咕,他们并不知道那些被抄家杀头的同行,到底是不是真的通敌。在这人心里,一直有一个疑虑,生怕是侯玄演惦记他们的万贯家产,才有的这莫须有的罪名。
他们打听到李好贤是越国公身边的心腹爱将,所以一起找到烈火营驻扎的泰州,献上了许多粮食劳军。
李好贤吃人嘴短,只好硬着头皮,带他们来到苏州。
进了侯府大门,亲卫胡八万一看是自家大哥来了,忙上前点头哈腰:“大哥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督帅呢?”
“在府里呢,大哥来得巧啊,再晚几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去金陵了。”
侯玄演正准备收拾行装,带着家眷前往金陵,听到李好贤来拜访,就在客堂召见这心事重重的一行人。
不一会儿,大丫鬟妙儿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裙,出来道:“李将军,我们老爷有请。”
众位商人虽然都是富甲一方的巨贾,在当地奴仆如云,排面极大。但是到了侯府,都规规矩矩的,见到是国公内院的女眷,低着头不敢看。
李好贤让几个豪商,在堂前稍等,自己在丫鬟妙儿的引路下踏步走入客堂。当初妙儿随军保护侯玄演,和李好贤也算是老战友,李好贤想到自己不请自来,还带着几个商人,生怕侯玄演怪罪,讪笑道:“妙儿姑娘,督帅他心情怎么样?”
妙儿不知道想到什么,俏脸一红,低声道:“老爷心怀舒畅,李将军有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好贤见到侯玄演红光满面,想起来他是新婚之人,赶忙道:“督帅,末将恭祝督帅大婚。”
“哈哈,你怎么有空来了?”侯玄演还手里正在擦拭一把倭刀,这是吴淞江所的姚一耀派人送来的贺礼,乃是日本铸造的倭刀,极其锋利。松江府来往于日本的商船,络绎不绝,已经快要取代荷兰,成为东海岸最大的海商了。
李好贤赞道:“好刀!也只有督帅这样的豪杰,才能用这样的刀。”
侯玄演颇为受用,心里美滋滋的,嘴上笑骂道:“你从扬州前线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拍马屁的话,可以滚回去了。”说完将刀插到鞘中,递给身边的大丫鬟妙儿。
李好贤摸了摸脑袋,凑近说道:“嘿嘿,不满督帅,扬州有几个豪商到军中找到了我,说他们自愿劳军,拿出了一大笔粮食。”
“哦?还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写几个‘爱国义商’的锦旗,你顺便捎回去发一发。”侯玄演心中大喜,两淮盐商伤透了他的心,没想到还是有好人的。
李好贤老脸一红,说道:“督帅,他们拿出的粮食,足够我的火字营吃一个月。几面锦旗就把人打发了,太不厚道了吧?”
侯玄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竟有这等事,快给我准备文房四宝,我给他们写几个匾额过去。”
“末将把他们带来了,他们都仰慕督帅已久,只想面见督帅一次。”
侯玄演脸色一沉,问道:“莫非是通敌案,前来求情的?”
李好贤拍着胸脯说道:“督帅放心,这几个人我都跟小道士打听过了,都是潜象营重点搜查过得,保证清清白白。”
侯玄演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让他们进来吧,有这个心思劳军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值得嘉奖的。”
几个商人一听能见到侯玄演,都满脸喜色,他们消息灵通,自然知道金陵苏州几个同行,都跟越国公关系不错,甚至国公大婚,他们都能前来贺喜。只要搭上了线,花多少钱都值得。
进到堂中,看见李好贤站在一个年轻人身边,几个人对视一眼,就知道那肯定是越国公了。普天之下,能让火字营统领站在身前陪笑的,估计也只有越国公侯玄演了。
“草民见过国公爷。”
侯玄演坐在厅前,看着七个商人,笑道:“来人,赐座。诸位的义行,李将军已经都跟我说了。我们大明就是缺少你们这样的人,不然不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几个人一看,国公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并不歧视商人。他们推让着坐定,为首的黄均栽站起身,说道:“国公爷,我们今日来,一是为了祝贺国公大婚,其次就是想说一下,我们虽然都派人运粮进川了,但是现在思来想去,盐政乃是国之重业,我等皆愿归还盐引,由国公重新发放。”
侯玄演暗道,这些人怕是成了惊弓之鸟,以为我是无故寻衅,才把那几个盐商抄家。两淮盐商根深蒂固,若是一下将他们全部撤换,很难找到有实力的人,将这个日进斗金的烂摊子收拾起来。
思考片刻,侯玄演沉吟道“你们心中的所想,我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盐引竟然是运粮得来的,我肯定不会收回的。等你们回去之后,我就让李好贤派人,带你们去那些通敌盐商的府库看上一看,或可打消你们的疑虑。
自从万历爷销疏积引,改行纲制,并传下诏书:纲册在名者,永为盐商,可以世袭。纲册无名者,不得为盐商。如今国情有变,此法已经不适用了,我准备改革一番,不知道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几个人一听,他愿意让大家去看府库,分明就是自信自己等人看了府库,就知道那些被抄家都不是冤枉的。既然如此,几个人心中的大石头,也算了落了地。
至于改革盐法,他们心中虽然忐忑,但是这只是赚钱多少的问题,只要小命保住了,就是天大的喜事。形势比人强啊,如今不同往日,眼前这个年轻的国公,根本没有什么掣肘了。以前就算是皇帝,想要动他们都得掂量掂量,甚至无从下手。朝中自有位高权重的人,为他们出面谋利。
但是现在,侯玄演大权独揽,更兼兵强马壮,只要有那个心思,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抹去。
“国难当头,万事都该以国家为重,我等但凭国公吩咐,绝对义不容辞。”黄均栽强忍着心头滴血的不舍和委屈,义正辞严地说道。
侯玄演盯着他,心道:盐商获利太重,必须让朝廷赚大头,这些人稍微意思意思得了。不过他们业务水平在那里,得让他们继续赚钱,从给自己赚钱,变成为我打工。
古代最著名也是最成功的商人,春秋时期的陶朱公范蠡曾经说过:没有什么能比剥削一群资本家,利润更大了。
…………………………
很快,李好贤带着七个商人走出了国公府,他们来的时候只为活命,现在性命无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绢帛,上面写着“为国为民”、“商之大者”、“国之义商”。。。诸如此类的不疼不痒的嘉奖。
第251章 有人骂你
侯玄演苏州大婚,天下侧目,贺礼从四面八方送来。
金陵城中,每天都有马车,匆忙赶往苏州。
在秦淮河的楼船上,两个公子哥对坐而饮,在他们对面,是艳压整个江南的卞玉京。
下面的来往的车辆,有一架马车装点的精致异常,但是却不是用来载人。
其中一个坐在窗前,乌巾紫裘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他看着下面的马车,哂笑道:“国家养士二百年,积攒的文采风流,礼义廉耻,尽被嘉定小儿碾为齑粉矣。”
卞玉京本来心不在焉,今天来她的楼船上的,是江南成名已久的冒襄和他的朋友。如皋城里的冒氏家族人才辈出,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虽然别弑君案牵连,死了不少人,但依然还是数得上的豪门。不然也绝难请得动卞玉京,亲自出来陪酒。
耳听的冒襄说出这么一番言语,卞玉京吓得花容失色,嗔道:“你要说这些不要命的话,出了我的楼船再言语,没来由牵连我们可怜的人,跟着你刀头染血。”
冒襄自知酒后失言,本来也颇为后悔,出来时自家的长辈千叮咛万嘱咐,如今不可给家族惹是生非。但是他看到卞玉京眉头紧蹙,不光是害怕,分明就是愠怒。不禁疑心大起,坊间传闻卞玉京的相好吴梅村,因为和侯玄演争风吃醋,被卷入弑君案,砍了脑袋。
本来冒襄是不信的,侯玄演如今的权势,当朝内阁学士的女儿,都亲自送到他的府上为奴为婢,若是垂涎一个青楼女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甚至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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