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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特战兵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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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九见状,立刻轻轻的拍了拍大兵的肩膀。
  “我没事。”大兵立刻清醒过来,小声说道,“看来这黄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够积攒下这么大家业,多半是巧取豪夺来的。”
  崔九笑笑,然而并未发表什么见解。
  这个年代,恶霸地主并不鲜见,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地主都是恶霸。
  这个时候,那个青年学生高声喊道:“乡亲们,静一静,请静一静!”
  四周乡民的喧哗声稍稍歇止了一些,青年学生便又说道:“乡亲们,我知道,这些田还有这些地,都是家父这些年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从你们手里夺过来的,我更知道这些田契还有地契里饱含了你们的斑斑血泪。”
  听了这话,四周顷刻变得鸦雀无声。
  停顿了下,青年学生的声音变得更加的高亢:“现在,我把这些田契、地契还有账薄全都烧了,从现在开始,各家典卖与我家的田地、房屋就都无偿归还给你们,还有你们从我家借的米粮租子,也全都一笔勾销,不用再还了!”
  听了这话,四周的乡民立刻纷纷叫好,一边使劲鼓掌。
  乡民的掌声还有叫好声给了那个青年学生极大的鼓舞,他立刻转过身,对身后那几个护院说道:“烧,把这些沾满血腥的脏东西统统都给我烧了!”
  举着火把的护院头目迟疑道:“五少爷,真的要烧呀?”
  护院头目不能不迟疑,这些田契、地契还有账薄可都是些钱啊。
  “烧,都烧了,一本都不留!”青年学生用力一挥手,大声说道。
  护院头目咽了口唾沫,只能举着火把去烧摞成小山的田契、地契还有账薄,没辙,因为出门之前,老爷可是专门交待过,今年的租息收支都得听五少爷的,连老管家都挡不住五少爷的胡闹,他们这些护院就更别提了。
  就在护院头目手中的火把快要燎着那堆田契、地契以及账薄时,牌楼对面的大街上陡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快住手,快给我住手……”
  青年学生、一众护院还有围观的乡民闻声纷纷回头。
  崔九和大兵也跟着回头看,便看到两个老者顺着大街匆匆过来,两个老者都穿着黑色的土布大褂,脚底穿的也是一样的黑布鞋,唯一的区别是,后边那个老者头顶的瓜皮帽上镶着一块祖母绿宝石,看起来明显不是凡品。
  “黄老爷?!”
  “黄管家?!”
  四周的乡民纷纷惊叫起来。
  一众护院便立刻傻在那里,不知道该听谁的。
  青年学生见状,便立刻从护院头目手中夺过火把,一把就扔在了账薄堆上,那堆账薄便立刻冒烟燃烧起来。
  等到黄管家和黄老爷气喘吁吁赶到牌楼前时,那堆账薄已经烧了一小半了。
  老管家黄得禄见状,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滚到了账薄堆上,一边滚,一边声嘶力竭的喝令旁边站着的护院灭火,一伙护院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冲过来,帮着老管家七手八脚的灭火,抢救账薄。
  看着已经烧掉近半的账薄,黄世勋气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作孽啊,作孽啊,真是作孽啊。”黄世勋拿拳头将自己的胸口砸得膨膨响,一边痛哭流涕道,“我前世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啊啊……”
  年轻的黄守信心中却充满了救世济民的猎猎豪情,说道:“爹,你前世没有作孽,但是今生却着实作了不少孽,我这是在帮你洗刷怨孽,在帮你积德。”
  “你在帮我积德?”黄世勋直勾勾的看着黄守信,声调都变了。
  “难道不是?”黄守信伸手一指四周,大声说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梅镇的乡亲都被你祸害成啥样了?,咱们家不愁吃穿,可乡亲们却都在饿肚子,你知道今天我去西村收租看到什么了吗,老七叔家都揭不开锅了!”
  顿了顿,黄守信又道:“短短不到三十年,梅镇的水田山地,倒有一大半落在了我们家名下,梅镇两千户,倒有一大半是咱家的佃户。”
  “我这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黄世勋勃然大怒,“可曾有一分是巧取豪夺来的?”
  说完了,黄世勋又转向四周的乡民,大声问道:“诸位乡亲父老,每次典卖田地店铺以及房屋,黄某可曾有过强买强卖?哪次不是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黄守信反唇相饥道,“你每次借租,都是小斗出,大斗进,小斗出大斗进也就罢了,借出时还让四哥踹上一脚,将小斗抹得平平的,唯恐多出一粒米,可是还回来时却要求别人将大斗堆得尖尖的,唯恐少收了一粒粮,你这也叫公平?”
  黄世勋怒道:“这都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几百年来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才要打破这该死的规矩,所以才要破除这腐朽的制度!”黄守信说得兴起,振臂高呼道,“只有打破这些守旧的规矩,破除这腐朽的制度,才没有剥削,才没有压迫,我们的国家才会有希望,我们的民族才会有未来……”
  “啪!”黄世勋忍无可忍,终于一记耳光打在了黄守信的脸上。
  “滚!”黄世勋怒从心头起,厉声大吼道,“你有了希望,我们黄家就没有了希望,你有了未来,我们老黄家就没了未来,滚,给我滚,就当我黄世勋从来就没有你这个儿子,我没你这儿子,你给我滚,快给我滚,滚!”
  黄守信愣愣的看着自己父亲,竟有些懵了。
  从小到大,黄世勋就一直很宝贝这个幺儿,从来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黄世勋一直就非常反感新学,可黄守信吵着要去省城念新学,黄世勋也还是从了,黄守信长到这么大,黄世勋就没有碰过他一手指头。
  说起来,今天还是黄世勋头一次打黄守信。
  “快滚,给我滚!”可这次,黄世勋却是真的怒了。
  黄世勋可以容忍黄守信胡闹,可是这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已经不是在胡闹,而是在要他老命,在挖老黄家的根基,所以他不能再忍了,如果非要让他在家业跟最疼爱的幺儿中间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族、家业。
  对家族、对家业,老辈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执念。
  黄守信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先是跪在地上给黄世勋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老管家黄得禄灰头土脸过来,想要劝住黄守信,黄守信却连理都没有理会黄得禄,不片刻,黄守信便从街上走得没影了。
  黄世勋从街上收回目光,落在了被烧成灰的半堆账薄上。
  脸肌抽搐了两下,黄世勋恶狠狠的道:“将烧掉的账薄重新造册,该是咱们老黄家的田地店铺房屋,谁也别想拿走!”
  “爹,不好了,爹,不好了!”
  黄世勋话音还没落,又一个身影从镇外匆匆跑了进来。
  来的这人跟黄世勋、黄守信都有些挂像,只是比黄世勋年轻得多,却又要比黄守信成熟得多,这人便是黄世勋的第四个儿子黄守智,当着梅镇保安队的队长。
  “爹,不好了。”黄守智跑到黄世勋面前,气喘吁吁的禀报道,“南霸天带着一百多号人马下了山,奔镇上来了!”
  “啥,南霸天来了?”
  “我的乖乖,这下老黄家有难了。”
  “上次南霸天来镇上,向老黄家借了多少粮?”
  “好像借了一千斛米,一百口猪还有十头牛?”
  “什么借不借的,分明就是抢,南霸天可是土匪。”
  四周的乡民窃窃私语,言语之间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大兵小声对崔九说道:“这里的百姓好像不怎么怕土匪?”
  崔九点点头,问身边一个乡民:“老乡,土匪就要来了,你们也不躲躲?”
  “躲啥呀躲。”那乡民却满不在乎的道,“南霸天专抢大户,从来就不抢咱们这些苦哈哈的老百姓,有时候年景不好,青牛寨还会开仓放粮接济咱们呢。”
  “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土匪?”大兵讶然道,“这倒新鲜。”
  “新鲜?”那乡民嘿然道,“还有更新鲜的呢。”


第162章 土匪
  大梅山山势险峻,如果从天上往下看,整座大梅山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螃蟹,两条支脉从大山主体中延伸出来,就像是巨蟹的大钳,将大梅山盆地环抱其中,而梅镇就处于这两只大钳的中间,是外界进入大梅山的必经之路。
  不过,土匪却是从大梅山里杀出来的。
  十几匹骏马驮着十几名形貌、身材不一的精壮汉子,正顺着横亘大梅山盆地而过的大路缓缓行进,在这十几骑土匪身后,还有百余人徒步跟进,这些土匪多衣衫褴褛,身上挎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汉阳造步枪,有鸟铳,甚至有长矛。
  十几个骑马悍匪当中,中间有个戴着眼罩的独眼土匪尤其骠悍,大冬天的,身上只披了件羊皮袄,暴露在外的胳膊上坟起鼓鼓的肌肉,还有左右肩上各挎着一枝大镜面匣子,看那幽蓝幽蓝的烤漆,就知道是德国原装进口。
  一个顶着瓜皮帽的瘦小匪首催动坐骑,追上独眼悍匪,大声道:“扛把子,这回咱们可就指着黄老财了,要是这黄老财也没油水,那今年这个年,咱们青牛寨可真就难过了,我曰他个先人板板的,如今地主家也没余粮哪。”
  青牛寨自从扯旗那天开始就定下了规矩,只抢大户不抢百姓。
  可大梅山周围的大户来来回回就那几家,再肥的猪也经不起来来回回的杀。
  这不,今年年景不好,大梅山周围几个镇子的大户也没余粮,青牛寨的好汉见实在刮不出油水来,就只能将目光转向梅镇的黄老财。
  这独眼悍匪就是青牛寨的大当家南霸天。
  南霸天独目里掠过一抹凶光,狞声说道:“黄老财可是肥羊!”
  瘦小匪首低声道:“扛把子,这黄老财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他的大儿子可是蒲县的县长,他的三儿子还是国*军营长,部队就驻扎在蒲口,前年咱们来梅镇打秋风,要不是走得快,当时就让黄老财的三儿子给包了饺子了。”
  “那都是两年前的老黄历了。”南霸天嘿嘿一笑,又道,“如今,东洋小鬼子都已经打下南京城了,蒲县的官绅名流还有驻蒲口的国*军早他妈跑了,黄老财就有天大的靠山,如今也是指望不上了,这次他要是肯乖乖的放血那还好说,咱们青牛寨一向只求财不害命,可他要不识相,嘿嘿,说不得只能把他老黄家给连锅端喽。”
  说完,南霸天又扭头大喝道:“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十几个骑马匪首还有徒步跟进的百十来个土匪便立刻嗷嗷叫起来,还别说,还真就有一股子气势,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说话间,梅镇已经遥遥在望。
  只不过,梅镇的保安队明显已有了防备。
  梅镇没有城墙,但是有木头搭建的栅栏,还有辕门、哨塔以及环绕镇子的护城河,保安队将进出镇子的四道木吊格一拉,就截断了进出的通道,青牛寨的土匪要想进入镇子,就非得强攻不可,可真要是强攻,保安队的团丁也不是摆设。
  黄世勋、黄守智父子站在西门的哨塔上,远远看到青牛寨的土匪浩浩荡荡开过来,腿肚子就难免有些抽筋,梅镇虽然也有个保安队,人数还比青牛寨的土匪多,有两百多人,可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能跟打家劫舍惯了的悍匪比?
  青牛寨的土匪尤其骠悍,等闲官军都不是对手。
  要知道三年以前大梅山中的土匪有十几股,可三年之后,这十几股土匪不是被赶走就是被吞并,如今只剩下了两股,一股就是青牛寨。
  然,害怕归害怕,场面话却还是必须得说。
  看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独眼悍匪走过来,黄家父子就知道是南霸天到了。
  黄家父子跟南霸天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两年前南霸天就曾经来过梅镇,黄世勋出了五百斛米,五十口猪外加十头牛才给打发走的,只可惜他的三儿子晚到了片刻,要不然当时就能够剿了这股悍匪,也就没有今天这祸事了。
  然而,今时却是再也不比往日了,现如今,不仅当县长的大儿子跑没影了,三儿子的部队也不知道撤哪去了。
  当下黄世勋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声道:“南当家的,咱们梅镇给大梅山各个堂口的年例孝敬可是一文不曾短少,却不知南当家的这次兴师动众过来,有何贵干?”
  南霸天勒住坐骑,故意亮出左右肩挎着的两枝镜面匣子,说道:“黄老爷,这眼瞅着就过年了,我在山中闲着没事,就带着弟兄们来给黄老爷拜早年来了。”说完了,南霸天又回头把手一招,大声道,“弟兄们,搞起。”
  一百多号土匪便立刻异口同声的大吼起来:
  祝黄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祝黄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祝黄老爷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
  听着镇外山呼海啸般的祝福声,黄世勋却只觉心惊肉跳。
  不过在惊惧之余,黄世勋却又稍稍安心了些,他自然不会相信南霸天兴师动众前来梅镇是给他拜年,但既然南霸天这么说,足见他也是不想来硬的,如果老黄家能够肯出血,未必就不能够买个平安,就不知道南霸天胃口有多大。
  当下黄世勋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的美意,老朽心领了。”
  停顿了下,黄世勋又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远来是客,论理,老朽理应请诸位好汉前来寒舍做客,只是老朽事先并不知道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会来梅镇,仓促之间并不曾备下如此多的酒席,所以恕不能请诸位好汉进镇做客了,不过老朽让人备下了一份薄礼,还望南当家的和诸位好汉一定笔纳。”
  南霸天独目中凶光毕露,一瞬不瞬盯着黄世勋,脸上却满是笑容。
  黄世勋回过头,吩咐管家黄得禄:“得禄,去库房取三千大洋来。”
  黄得禄飞奔而去,很快就带着两个护院抬着一箩筐银元赶了过来。
  黄守智又命人打开寨门,着两个团丁将一箩筐银元抬出去,摆在了南霸天马前。
  南霸天低头扫了眼箩筐,便估计出了一个大概,当下冷笑着说道:“黄老爷,我们大老远的过来给你拜年,你不赏口茶饭吃也就罢了,却让人拿出这么点银元,你这是在打花叫花子呢,还是在打发叫化子呢?”
  黄世勋一听这话,老脸上便立刻泛起苦色。
  看来这三千银元,是远远满足不了南霸天。
  可是他黄世勋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他得放多少租子,才能攒够三千银元?南霸天却还嫌少,这分明是要割他身上的肉哇,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真要是打起来,就凭保安队两百多人,百来条枪,如何能是这股悍匪的对手?
  当下黄世勋惨然道:“南当家的,那你就开个价。”
  南霸天闷哼了一声,霸气的说道:“除了这三千大洋,外加一千斛米,八百斛面,五百斤豆子,再加一百口猪,对了,还要你们老黄家自酿的米酒四十坛,哈哈,我知道黄老爷喜欢喝酒,每年都会自酝五十坛米酒藏在地窖里,我不全要,四十坛就够了。”
  听完南霸天的开价,黄世勋当即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乖乖,这可真是要了他老命了,一千斛米,八百斛面,五百斤的豆子,一百口猪,还要四十坛酒,这是要把他老黄家的库房给搬空哪,还让不让人活了?
  “爹,我们不能给!”黄守智道,“打吧!”
  “打,你拿什么打?”黄世勋瞥了眼周围的保安团丁,哂然道,“就凭他们?”
  黄守智环顾四周的保安团丁,只见平时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团丁,这会却一个个体如筛糠,面无人色,当下黄守智眼睛里的小火苗就熄灭了,就这样的团丁,真要打起来,不等外面的土匪开火,只怕早已经作鸟兽散了。
  当下黄世勋咬咬牙,大声道:“南当家的,你说的这些,我们可以给,但是你得给我们点时间。”形势比人强哪,舍了这批钱粮和酒,至少还能保全几万亩良田,以及价值数万大洋的宅院,真要是打起来,双方拼个玉石俱焚,那可什么都没有喽。
  看到黄世勋答应下来,南霸天独眼里便立刻放出光来,大笑道:“行,黄老爷,我给你半天时间,天黑之前我们再过来取钱粮还有酒,哦,对了,还得麻烦黄老爷给咱们备几十辆骡马大车,黄老爷请放心,大车用完了一定还!因为下次还用得上,哈哈!”
  南霸天身的百十来号土匪闻言,也立刻放肆的大笑起来,能够不流血,就轻轻松松获得这么一大批钱粮还有米酒,这样的结果,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是土匪,可土匪又何尝愿意打打杀杀,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对吧?
  “弟兄们,我们走。”南霸天一勒马,转身扬长而去。
  只片刻,青牛寨一百多土匪便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梅镇也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第163章 赛红拂
  入夜,一道火把长龙正沿着山道逶迤进山。
  梅镇之行满载而归,青牛寨的好汉们心情都是十分之好,匪首南霸天更用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唱起了******小调。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
  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百余土匪便跟着狼嚎响应:哎哎呀,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呀。
  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
  百余土匪便再次狼嚎响应:哎哎呀,好像那月亮少半边。
  ……
  十七摸,摸到呀,大姐小肚子下边,好似耕牛耕犁田,还有一道……
  唱到了要紧关头,南霸天那破锣似的嗓音便嘎然而止,跟在他身后的瘦小匪首便抓耳挠腮,心痒难耐的叫道:“扛把子,咋不接着往下唱了?”
  “嘘。”南霸天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百余土匪便立刻噤声。
  南霸天回顾来时的山道,只见山风呼嚎,枯草摇曳,除了风吹草木的沙沙声以及松明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却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足足过了好半天,南霸天才长出一口气,摇头说道:“娘的,邪了门了。”
  瘦小匪首也就是青牛寨的二当家窜天猴,蹙眉说道:“扛把子,有情况?”
  南霸天摇了摇头,说道:“自从离开梅镇,我总觉得好像有尾巴跟着咱们,可是停下来仔细感应,却又什么也感受不到,真正是怪了。”
  窜天猴道:“要不,留几个弟兄打一个埋伏?”
  “算了。”南霸天摇头道,“如果真的有尾巴,连我也感受不到他们的位置,留再多的弟兄也是白搭,但愿吧,但愿不会是那个小娘们。”
  “不不,不会吧?”窜天猴闻言立刻打了个冷颤。
  看样子,窜天猴对南霸天所说的那个小娘们挺惧怕的。
  南霸天便瞪了窜天猴一眼,哼声道:“瞧你那点出息,至于怕成这样么?”
  窜天猴便叫苦道:“扛把子,你是没落那娘们手里过,所以不怕,可我……”
  窜天猴话没说完,便让南霸天给打断了,南霸天像狗似的对着四周嗅了一遍,又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什么味?”
  窜天猴跟着吸了咱鼻子,不假思索的道:“是茶花味,呀!”
  这一声呀却把南霸天和旁边几个匪首吓了一大跳,南霸天怒从心头起,忍不住就将窜天猴从马背上一脚给踹了下来,骂道:“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窜天猴却是睁圆了两眼,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赛赛赛……”
  “赛你妹啊,赛。”南霸天顺嘴骂了一句,可是下一霎那,南霸天却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一骨碌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就像一头受惊的野狗,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路边的灌木丛,然后凄厉的叫起来,“是赛红拂,弟兄们抄家伙……”
  然而,南霸天一句话还没喊完,一枝利箭便呲的射将过来,几乎是擦着南霸天的鼻尖嗖的钉入了他面前的地上,毫厘之差,南霸天便要被这枝利箭给贯穿头颅,南霸天健硕的身躯便立刻僵在那里,再不敢轻举妄动。
  窜天猴、十几个骑马匪首和百余土匪刚想抄家伙,四周的山崖上便呼啦啦的亮起了上百枝羊脂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至少五十六个小娘手持各式枪械,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山道上青牛寨一众好汉,这其中,霍然还有六七挺仿捷克式轻机枪!
  南霸天看着面前钉入地上的那枝羽箭,钉着箭尾那仍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翎羽,差点大嘴一咧哭将起来,娘的,我到梅镇闹点钱粮容易么我?这半个月,老子跑了九个镇,好不容易才闹了这么点儿钱粮,可到手还没捂热呢,却又让人家给黑了。
  南霸天真想仰天哀嚎一声:老天爷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通明的火光之中,一个身穿大红劲装,披着朱红大氅,面罩酒红薄纱的女子缓步走上了山崖,看着山道上呆若木鸡的青牛寨好汉,还没有说话呢,就先了阵格格的娇笑,这笑声听着就像玉珠落入银盘,别提有多悦耳动听。
  可山道上的青牛寨好汉却没一个敢抬头看一眼。
  人的名,树的影,赛红拂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了。
  别的土匪都是只抢老百姓,他们青牛寨专抢大户就已经够厉害的了,可青风寨的赛红拂却专抢官军,她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之上哪。
  当然了,赛红拂高兴了也会干些黑吃黑的勾当,抢抢周围各路土匪,大梅山上原本有十几个土匪窝,可是自从赛红拂来了之后,这十几伙土匪就先后都搬走了,不搬走不行哪,赛红拂他们真惹不起哪。
  现如今,终于轮到他们青牛寨了么?
  “青牛寨的爷们,这趟下山看起来收获不小嘛?”赛红拂笑着说道。
  赛红拂的声音听着软软的,糯糯的,就跟县城畅春楼里的粉头干那事时发出的呢喃,可是借青牛寨的好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拿赛红拂跟畅春楼的粉头相比,畅春楼的粉头只是要钱,可是赛红拂却是要命哪。
  南霸天的脸皮抽搐了两下,苦着脸应道:“那啥,还行,还行。”
  说话间,南霸天终于抬起头来,也终于看见了山崖上的赛红拂。
  尽管是夜间,再加上赛红拂又罩着薄纱,所以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南霸天仍然可以看清楚她的身高,必须得承认,这个小娘皮的身量不是一般的高挑,比她身边的几个小娘足足高了一头有余,只可惜,她的整个身躯都裹在大氅里边,所以看不清楚。
  不过南霸天非常确信,赛红拂这个小娘皮的身材肯定是极好的,别的不说,至少她的那双****是极大的,没见将劲装都撑起来老高?
  这个小娘皮,要能抢上青牛寨当押寨夫人定是极好的。
  南霸天正想入非非时,只听得咻的一声,南霸下下意识的一缩头,然后就感觉到头顶上一轻,伸手一摸,发现原本戴在头上的那顶毡帽已经不见。
  然后山崖上传来赛红拂软软糯糯的声音:“南霸天,你是不是连仅剩的那只独眼也不想要了?”
  南霸天便赶紧低下头,再不敢随便乱看。
  旁边的窜天猴却很隐蔽的向南霸天竖了一下大拇指,眼神更仿佛在说:扛把子,你可是真牛,竟然敢盯着赛红拂的****看,小弟服,真的服了!
  南霸天恶狠狠瞪回去,要不是赛红拂在,真能一脚将窜天猴栽到地里。
  山崖上再次传来赛红拂软软糯糯的声音:“南霸天,规矩你应该清楚,我赛红拂只要下了山,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那是,那是,赛大当家的规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霸天跟小鸡仔似的,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再说大家都是大梅山里讨生活的,分什么你的我的?这样,这里有五百斛米和四百斛面,赛大当家尽管拿走便是。”
  这时候,南霸天心下便有些庆幸,我的乖乖,幸好老子事先留了后手,从梅镇得来的钱粮有一半在半路藏了起来,还有那一百口猪和四十坛酒,因为走得慢所以留在后头,要不是这样,这趟的收获就极可能全归了赛红拂。
  不过,既便有了献出这批米面的觉悟,南霸天也还是想试着讨价还价一下,没准还能从赛红拂嘴里抠出点吃食呢?抠一点是一点。
  然而,南霸天失算了,赛红拂可不归地么好骗的。
  赛红拂格格格娇笑道:“南霸天,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从黄家足足闹了一千斛米,八百斛面,五百斤豆外加一百口肥猪,四十坛酒,哦对了,还有三千大洋,这次辛苦你了,我给你留下三百大洋,剩下的全给我送青风岭去。”
  “别介呀。”南霸天立刻惨叫起来,“赛大当家的,你好歹给我们留条活路。”
  南霸天这话看似叫苦,其实隐隐透着威胁,言下之意,你要是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青牛寨说不得只能跟你拼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赛红拂的声音便立刻冷下来。
  与此同时,山崖上面的五六十个小娘也纷纷拉动枪栓,推弹上膛,一霎那之间,冰冷的杀机便在山道上弥漫开来。
  南霸天看了看那六七挺仿捷克轻机枪,最终只能服软,好汉不吃眼前亏哪。
  片刻之后,青牛寨的土匪们便再次押着车队开始上路,只是气氛却与之前迥异,之前他们是这批钱粮的主人,可是现在,他们却是青风寨的苦力,你说这心情他能一样吗?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哪。
  赛红拂走在最后,临走之前,却向着百米开外的山岩瞄了一眼。
  片刻后,青风寨的女土匪和青牛寨的女匪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刚才赛红拂瞄过的那块山岩后面却忽然冒出了两个身影。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崔九和大兵。
  大兵道:“九哥,咱们快追,别让这两伙土匪给落下了。”
  “不行,不能追了。”崔九却摇头道,“赛红拂已经发现我们了,刚才的那一眼,就是对我们的警告,我们如果再追下去,她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不会吧。”大兵瞠目结舌道,“刚才隔着上百米呢。”
  “上百米算啥?”崔九哂然道,“你忘了大队长了?”
  大兵便立刻闭嘴,不再吭声了。


第164章 向大梅山进发
  徐锐的右腿总共中了十几块弹片,创口分布从大腿根直到脚踝,所以手术完之后,小鹿的纯子便用纱布将徐锐的整条右腿都裹起来,又用绷带做了个绳套,将徐锐的右腿抬高吊在房梁上,这样可以增强血液循环,消除肿胀。
  不过这对于徐锐来说,却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享受。
  所以第一天一大清早,徐锐便早早的醒了过来,任谁这样被吊着脚,都不会舒服。
  小鹿原纯子端着木盆走进来,徐锐便立刻叫道:“快快快,快点把我的脚放下来,我快累死了。”
  小鹿原纯子将木盆放在徐锐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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