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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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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时辰。”张三不疑有他,如实答道。
    “太守可在?”
    “在。”
    “头前带路。”
    “喏。”
    不多时,桓阶在堂内见到了正在端详春秋的张羡。
    “桓阶拜见太守大人。”
    “伯绪不必多礼,吾唤汝前来,汝却是晚了一步,汝可曾见到那曹使车驾?”张羡面容苍老,双目却饱含精光,久居上位的仪态亦是不凡。
    “自是见得,此番曹使前来,怕是劝太守归顺朝廷罢。”桓阶心知不用和张羡遮遮掩掩,直接坦然询问道。
    张羡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司马朗是想劝吾归顺曹操。”
    桓阶落座于左下首长案之后,双手安放在膝上。
    “太守大人如何答复?”
    张羡背负着双手,“倘若刘表率军渡江,吾请宛城周瑜相助,曹丞相将以天子名义,命其出兵。”
    “公孙瓒已败,曹操与袁绍将会猎于大河南北,其无力南下矣。”桓阶一手抚须道。
    “吴侯刘奇,兵多将广,与东吴联盟如何?”张羡又问。
    “引狼入室尔。”桓阶眯着眼,“太守不求内强,反求外援,如此,当不可拒南阳之兵入驻武陵。”
    张羡微微摇头,“昔日刘表得蔡、蒯士族扶持,权盖南阳、南郡、章陵之地,便是江夏黄祖亦是不得不服,吾只能让刘磐率军入驻攸县,以此拒江东之兵,如今,却是卧榻之处,养了一头猛虎。不过,倘若刘表派人进驻武陵,却是痴心妄想。”
    “今零陵之兵,已随赖恭、吴巨南下苍梧,太守集三郡之兵,不过万余,便是征召精壮,亦不过三万之兵,如何与刘表为战?”
    “江东于淮水铸烽火台,中原曹操之兵,多精兵强将,亦不敢南下一步,吾荆南四郡,据长江天险,可凭此计而拒之。”张羡冷笑道。
    桓阶心里发凉,他心知,一旦张羡反刘表,则刘磐必率军攻打长沙。
    张羡非无能之辈,但他年事已高,倘若有所不测,其子嗣族人之中,并无出众之辈,怕是假以时日,必为荆襄所吞。
    “吾有三计,可固太守基业,不知太守大人可愿一听?”桓阶思量再三,抬手一辑道。
    “伯绪但讲无妨。”张羡一手抚须,含笑盯着桓阶,在他眼中,长沙之地,人杰地灵,眼前这临湘桓氏族长,便是他眼中的才学之士。
    “下策,便命武陵太守杜伯持,派兵巡视长江沿岸,若发现荆州水师,立即以投石车、箭矢阻之,此外,立即调遣长沙、桂阳之兵,合围攸县之刘磐。太守得荆南四郡之民心,刘磐虽勇,却并非吾等之地,其部粮草亦不过半月之多,若被吾军围上七日,必会向荆襄求援,到时,吾军便可占据主动。”
    “此计甚妙,为何只为下策?”张羡略微皱眉道。
    桓阶苦笑一声,“且不说杜伯持之兵可能挡住蔡瑁、王威七日之久,便是吾长沙、桂阳之兵,围攻攸县刘磐,倘若江东之兵北上,吾军亦陷重围。”
    张羡眯着眼,“中策如何?”
    “即刻派人出城,追上曹操使臣司马朗,将其擒获,送往襄阳,让出零陵于刘表,以交州刺史士燮求援之意,请刘表移刘磐之师南下苍梧。”
    张羡略微思忖,“刘景升会应允否?”
    桓阶一手指着堂外,“若他不允,早晚必为江东所破,交州朝不保夕,他既愿派吴巨、赖恭南下,夺交州之地,必是觊觎此处,岂能轻易舍弃?”
    张羡心中不舍零陵,此郡若失,刘表得苍梧、零陵二郡,再有刘磐之师,可命蔡瑁、文聘率军从北面出兵,以刘磐、吴巨从南面攻打,南北夹击之下,他辖下三郡,焉能依存?
    “上策如何?”张羡叹了口气后,落座于案后道。
    “修书一封,送往柴桑吕蒙大营,与其联合,即刻发兵,攻打攸县刘磐大营。”
    张羡面色微动,“何时出兵?”
    “立即修书三封,一封送往柴桑,两封分别送往武陵、桂阳。”
    “太守大人当立即征召长沙精壮,星夜发兵,天明之时,即刻包围攸县刘磐大营。”
    张羡站起身来,在案后来回走动几步,“刘磐所部兵马,于柴桑一战之后,折损数千,今亦有近万之众,吾军强攻,何时可胜?”
    “围城即可,强攻则不胜。”桓阶答道。
    “吕蒙是否会出兵?”
    “此人乃江东重将,率军驻守柴桑,有便宜行事之权,刘磐驻守攸县,时刻虎视豫章之地尔。今日太守送上天赐良机,许以江东破刘磐之后,汝吾双方,派兵共击吴巨、赖恭等部,吕蒙必定出兵。”
    张羡揣摩一二,猛地回头,“那便依伯绪之计,不过,吾四郡治下,何人可为将?”
    桓阶一手抚须,“可以熊氏兄弟为将,吾愿统长沙之兵,前往攸县。”
    “如此,吾荆南四郡大计,便全仰仗伯绪了。”张羡朝着桓阶深深一拜道。
    “此外,吾命犬子随吾一同前往,只为汝之副将,汝可多多教诲。”
    “喏。”桓阶低下身子,双眉微皱。
    星夜,桓阶出府之际,便有将校赶往城东大营调遣兵马。
    他从府中带来八百族兵,便在堂内看到了长沙诸将,张羡之子张怿,茶陵长文春等人。
    “出发。”桓阶和张怿率军在后,文春以三千马步军为先锋,顺着官道南下,斥候已派出十五里外。
    桓阶安坐于马上,随着马匹起伏颠簸,双眼迷离,心思早已是飘到了柴桑。
    他回府之际,便有心腹仆人乘骑着战马,带着自己亲笔书信送往柴桑,算算时辰,应当会比张羡时辰先至。
    他看出了如今张羡的处境,他虽不忍背弃对他不薄的张羡,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

第两百二十章 吕蒙雪夜袭长沙
    是夜,一匹快马踏着泥尘来到了柴桑城外。
    “城下何人?为何深夜闯关?”城上数根火把抛下,将行至城门前的骑卒身形照亮,同时,驻守在城头上的校尉立即开口喝问道。
    “吾主与毛玠先生有旧,还请将军放吾入城,吾有要事要呈禀先生。”
    城上的校尉一脸狐疑,此人怎知毛玠已出仕江东?
    他略微皱眉之后便下令打开城门,待到骑卒入城之后,早已是守在内城墙两侧的军士一拥而上,用长枪劲弩将其团团围住。
    “汝究竟是何人,若不从实招来,休怪吾这长剑无情。”校尉大步从城头迈步走下,上前冷声喝问道。
    “吾有一密信,还望将军即刻呈报安北将军。”入城之后,骑卒立即翻身下马,朝着校尉递上一封书信。
    校尉犹豫顷刻,一手按住翻身下马的骑卒肩膀,“汝且与吾通往将军府中。”
    很快,还未入睡的吕蒙便被人传报,来到堂内。
    他看完书信之后,面色一惊,当即命人将骑卒待到客房招待,唤人知会太守步骘与扬州兵众将前来商议。
    “子明将军,深夜相邀,可有要事?”步骘大步入内,走入堂中便抬手一辑问道。
    “太守大人,此乃临湘桓氏桓阶密信,此人与毛孝先有旧,欲献上长沙一郡,入吾江东。”吕蒙从案后走出,将密信递给步骘。
    步骘耐着性子看了一遍之后,略微皱眉,“信中所言,若是属实,此乃天赐良机矣,不过,桓阶欲保全长沙张氏一族,却非汝吾可做主。”
    “此事易尔,吾等可命攸县附近的吴卫汇报,若桓阶当真出兵攻打刘磐大营,吾军大可立即出兵,攻下长沙,长沙张氏一族,吾等大可等战后任凭主公发落。”吕蒙满脸兴奋,如今徐晃、贺齐、吴宪等人在交州立下赫赫战功,他率军驻守柴桑近月,却寸功未立,哪里耐得住寂寞。
    步骘抬脚在堂内走动几步,“吾即刻以八百里加急将此事呈报秣陵,吾军与荆州军有旧,攻取长沙之后,吾军大可与刘磐之兵秋毫无犯,共击桓阶所部。”
    “此外,吾立即下令,命周将军率军出彭泽,沿江而上,进驻云梦泽,以拒荆襄水师。”
    吕蒙重重点头,“末将即刻出兵,攻取临湘。”
    步骘微微点头,目送吕蒙大步离去。
    吕蒙行至军营前,下令全军集合之后,天空中,突然有米粒大的雨滴,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雨了?”他伸手一摸甲胄,入手一片冰凉。
    当他定睛看向甲胄之际,却有着在月光下闪烁发光的米粒。
    “竟是雪。”他沉吟片刻,便看到费虎大步踏来,“将军,全营兵马一万两千人,已全部集结完毕。”
    “传令,全军出发,费虎,汝率三千马步军为先锋,先取醴陵。”
    “喏。”费虎领命之后,立即翻身上马,率军先行出营。
    当夜,奔袭数十里,大军匆匆抵达长沙境内。
    待到天明之际,醴陵已陷落。
    晌午,吕蒙率军万余,兵临临湘城下。
    城头上,张羡一手扶着城墙垛口,指着城外的吕蒙大声喝道:“吕子明,吾好意与江东结盟,汝为何兴兵来犯?”
    “张羡,汝这不忠不义,无君无父之徒,焉敢与吾江东结盟,此刻汝城内之兵,不过千余,若不速速开城投降,城破之后,本将军必屠尽汝之三族。”吕蒙一手挺枪,一手拉着缰绳任由座下马匹在原地踱步。
    “传令族兵登城作战,吾要死守临湘。”张羡气得咬牙切齿道。
    “主公不可,吕蒙乃东吴上将,其麾下精锐,更是能征善战的山越之兵,城中兵马不过千余,若是据守,怕是守不了数个时辰。”
    张羡回头怒视着眼前此将,“临湘乃吾之根基,如何舍之?吾只需固守待援半日,桓阶之兵,便可回援,到时,临湘危机可解。”
    “主公且看,吕蒙只率数千精兵于正门,其余兵卒大多朝三门运作,更有随队而来的民夫带着云梯赶至,不出半个时辰,他必定下令攻城,主公,此刻趁三门尚未合围,立即突围,还有活命之机,主公基业,在于三郡之地,便是失了临湘,亦无大碍,据城而守,城破之后,怕是……怕是……”
    张羡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这员小校,“如此,便突围罢。”
    “喏。”
    半个时辰后,张羡率千余精兵,从西门突围,退往湘南。
    吕蒙命两千人接管此城之后,再命费虎率军追击,于湘南城外,再败张羡一阵,一日之内,连取长沙以北八县之地,张羡与武陵援兵汇合,退守武陵。
    隔着数十里外,攸县大营,桓阶捏着手上的张羡急报,在帐内踱步。
    “主公传讯至此,已有两个时辰,临湘之兵,不过千余,不能据守,主公若得族兵相护,大可撤往武陵,吾军当移师容陵,以免为刘磐、吕蒙两面夹击。”桓阶思忖片刻后道。
    “先生之意,正合吾意。”熊望季一手抚须道。
    “如此,吾等便即刻退兵。”
    桓阶看了一眼营中众将,“此外,吾需百余轻骑沿西北而行,寻主公踪迹,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末将愿往。”这时,营中迈步走出一校。
    “汝乃何人?”桓阶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出列这人,他丹凤眼,满脸红润,身长八尺,一手按着腰间长剑,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也有几分英气逼人。
    “吾乃军中校尉魏文长。”小校朗声答道。
    “如此,便予汝一百精骑,沿北追寻主公踪迹。”
    “喏。”
    不多时,年轻的小校带着所部精骑出营,尘烟滚滚,不多时便行出数里之外。
    “校尉,吾等为何要离营,此刻北上,若是遇到江东精锐,岂不是……”
    魏文长笑着看了他一眼,“桓阶已有不臣之心,汝吾若继续待在营中,早晚为江东军所擒,汝吾大可径直撤往武陵,可保一命。”
    都伯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校尉如何知桓郡丞之心?”
    魏文长立于马上抚须笑道:“若非如此,他族人尚在临湘,此刻必定已率军回援。”
    都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第两百二十一章 魏文长
    南岳,魏文长的前部哨骑已经在十几里外的湘南城沿河岸边发现了江东军的哨骑,所部百余精骑,只能停下。
    “将军,吾等该如何行事?”百人都伯不明白为何魏延要下令停止行进,长沙之地,平原、丘陵、河流纵横,但丘陵之高,除近在咫尺的南岳之外,都不过百丈,河流之深,也不过数丈,平原之上,更是他们骑兵纵横驰骋之所,为何不趁势北进?
    “若吾所料不假,吕蒙已率军占据了北地所有县城,并于山间险峻之处,河流渡口之所设下关卡,吾等此刻北去,无用尔。”魏延一手抚须,他才二十岁出头,正值沙场征战,懵懂的年纪。
    只是,他随队全是骑卒,携带的干粮不过数日,若陷入大队步卒的合围,还真是有些麻烦。
    攸县,他已经不想回去了,毕竟,刘磐此人,他不欲投靠。
    反观桓阶所部,熊氏二兄弟和桂阳太守李叔坚,早晚被他给玩死。
    只是,若他转道向北,于吕蒙帐前投效,却不是他魏文长的作风。
    他一手提刀,指着西南边,“吾等去零陵,那里有十三县之兵,吾以长沙郡守桓阶之名,可聚零陵之兵。”
    身后一众骑卒一头雾水,但也只能听之信之。
    一日,骑卒便行至重安。
    “城上守将听着,吾乃长沙郡守桓阶帐下偏将魏延,速速打开城门。”
    检查完魏延的通关文牒,城门缓缓打开,魏延直接接管了城内两百余众残兵败卒,率军径直南下,赶往零陵治所泉陵。
    另一边,张羡灰头土脸地带着武陵太守杜伯持召集的八千精兵,屯驻汉寿,与吕蒙麾下偏将彭虎所部五千精兵对峙。
    南郡,正当隔江而望的蔡瑁得知对岸的守军趁夜调走大部之后,面色一喜,当即下令水师渡江登岸,准备一举强攻武陵。
    却不想,刘表的诏令直接送到了他的手上。
    “责令将军按兵不动,江东军已遣吕蒙所部为先锋,攻入长沙郡内,一举攻克北部八县,吴侯刘奇,传书入襄阳之地,以宗室之谊,愿与吾军共讨张羡。”
    “糊涂,主公听了刘奇小儿的花言巧语,竟不知荆南四郡富硕,江东刘奇,觊觎已久,此番与其同盟,却错失取武陵之先机,怕是引狼入室啊。”蔡瑁满脸悲痛,他蔡氏一族,虽接纳刘表入荆襄,却也借刘表水涨船高,如今隐隐有荆襄第一豪族的威望。
    他二姐便是刘表继室,刘表此人,在他眼里,空有八骏之名,却无争天下之心。
    不过,荆州富硕,放眼天下,唯有冀州可比,但若是没了荆南四郡,他刘景升,还能是荆州刺史吗?
    “传令张虎,即刻从浮桥渡江,吾之水师,只会为其策应,三日之内,吾等若不能取临沅,怕是赖恭、吴巨所部……只能沦为弃子尔。”蔡瑁将心一横,他是镇南将军军师,亦是南郡太守,自有先斩后奏之权,此番战机稍纵即逝,他也只能先取下武陵之后,再奏报刘表了。
    不过半日,新任零陵太守张允和都尉张虎便率八千马步军匆匆赶来。
    浮桥于黄昏之际搭建完毕,不等蔡瑁一声令下,张虎所部兵马,便以五百劲卒为先锋,率先沿着浮桥渡江。
    也就在这时,有哨兵立于岸边十丈高的哨塔上惊呼:“敌袭,敌袭。”
    “铛铛铛”他立即鸣金示警,一时间,岸边所有的兵将都顺着长江下游的方向看去。
    “哗啦”在江面下游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大片的黑点,最开始是一长串,随着不断在眼前放大,一面面迎风展开的风帆,配合着那偌高的龙首船头,乘风破浪,径直朝着上游驶来。
    “报……禀报太守大人,那是江东军的彭泽水师,统军大将是江东军水师右都督周泰。”
    蔡瑁面色大变,猛地挥手,“准备应敌,快,下令浮桥上的军士立即回撤。”
    “喏。”张虎立即命人上前,只是,这南郡的江面早已是过百丈之宽,已经行至河中央的军士,又岂是那么快就能撤回的。
    更何况,此刻的风向,正是东南风,以下克上,下游便是顺风而行。
    “咚咚咚”随着一阵密集的战鼓声敲响,蔡瑁双臂青筋暴起,“传令蔡中、蔡和,立即集结水师,吾要与这厮水战。”
    “太守大人不可啊。”话音刚落,张允便迈步上前,抬手一辑劝阻道。
    “为何不可?”蔡瑁满脸气得涨红,他伸手一指长江下游的周泰:“这黑厮都已将水师带到吾南郡水寨门前,这般肆无忌惮,倘若吾荆襄水师,再任其来去,日后吾荆襄之师,再也休想渡江半步。”
    “太守大人,吾等出兵攻打武陵,已是有违州牧之命,倘若此番再主动撕破联盟,攻打江东水师,若胜尚可,若败……”张允有些吞吞吐吐,话锋一转,“江夏黄祖所部,亦有水师,战船虽不果数百艘,却不曾率军抵挡……”
    蔡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了几分难看的脸色。
    他明白,张允之意,是以黄祖懈战之罪来抵他二人此番作战不利之罪。
    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下游那越来越近的江东水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至浮桥前,逼得自家的军士只能狼狈不堪地回撤,心有不甘呐。
    “吕蒙突袭长沙得手,是因张羡命桓阶率兵攻打刘磐大营,守备空虚,远在彭泽的周泰水师,能两日之内便行至此地,必是早有预谋,舅父可莫要轻举妄动,给江东军兴起刀兵之由。”
    蔡瑁满脸颓然,荆襄之兵,在刘表入驻荆襄之后,历经七载,方有如今盛况,张羡作乱,乃是荆襄举大义而一统荆南四郡之良机,刘表却仍是这般犹豫不决……
    他心里一片冰凉,曹操以周瑜镇守宛城,便是无意南下荆襄,此刻荆襄之地,唯有江东刘奇啊,为何,景升就是看不透啊。
    “传令哨船,上前盘问周泰,为何进兵。”蔡瑁心中一片复杂,却不得不主动派人上前盘问。

第两百二十二章 周泰毁浮桥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周泰率领的船队,竟然在行至江心之际,速度不减,冲向了已经搭建好的浮桥。
    蔡瑁瞪大了双眼,周泰怎敢如此大胆?
    “嘭嘭嘭……”一连串的巨响,却生生回应了他的目瞪口呆。
    用竹筏连在一起的浮桥,直接被五艘车船撞得四分五裂。
    车船在水面上一字排开,三艘为一列,二十艘为一排,仅有六十艘,但船舱之下,却用黑色的篷布遮盖着,船身吃水很深。
    这还是蔡瑁第一次亲眼目睹江东那号称水上骑兵的车船,他看到了居中的主舰上,一名身材高大却黝黑无比的壮汉。
    “汝便是蔡瑁?”周泰的嗓门很大,刚刚划出十余丈,行至湍急江水中的小舟停在了原地,船上的军士忍不住回头朝着岸上看来。
    却见蔡瑁踏前一步,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朗声答道:“足下可是江东水师右都督周泰?”
    “某便是。”周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既是周都督,为何率水师入吾荆襄管制江道,莫不是视吾荆襄无人?”蔡瑁在估量着这六十艘车船上的兵卒,己方水师若全部出动,是否可以一举将其歼灭。
    然而,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他荆襄的战船,此刻全停泊在水寨,若要调动,怕是得半个时辰以上,并且,对方是车船,便是给他拉开架势的机会,只怕也早已是逃之夭夭了。
    “蔡将军怕是还不知吧,吾家君侯,已与刘荆州结盟,与攸县刘磐之兵,共击叛逆张羡,此番吾水师自下游而来,只为攻打武陵。”周泰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一脸憨厚的模样,却不是真的傻。
    蔡瑁冷笑一声,“周都督多虑了,吾主乃荆州牧,自当管辖荆州各郡之民,这武陵,还是不劳贵部大驾才好。”
    话音刚落,船上的周泰突然大笑一声,“既是如此,那吾军这便退兵。”
    闻言,蔡瑁满脸狐疑,退兵?周泰兴师动众,动用彭泽水师,自下游数百里水路而来,就这般退兵?
    可是,蔡瑁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周泰的战船,全部调转船头,朝着下游驶去,很快,便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传令哨骑,沿岸追踪周泰船队,他此番北上的船队吃水很深,必有辎重、攻城器械藏于舟上。”
    “喏。”
    目送哨骑离去,蔡瑁双眼眯起,他并非没有猜测周泰船上载的是大队江东步卒,据荆州细作密报,江东治下,七郡之地,民六七百万之众,甲兵十万,只是,江东军需要扼守之地,却比他荆襄更为辽阔。
    便是那淮水沿岸修筑了数百座烽火台,便需要大批兵卒戍守,在他看来,江东军正攻打交州,绝不会派出大队兵马进攻荆南四郡。
    不过,蔡瑁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立即遣快马传报州牧,本将军将于今夜子时,率战船渡江,强攻武陵。”
    “喏。”
    蔡瑁再看了一眼立于不远处的蔡中、蔡和,“汝二人立即下去准备,命水师之兵,早些安寝,子时之前必要严阵以待,子时之后,命汝二人为先锋,以快船抢岸,不得有失。”
    “喏。”二将对视一眼,立即下去准备。
    “张太守、张虎将军,吾以备下战船接应汝之步卒,还请二位随吾战船,一同攻入武陵。”
    “喏。”张允并未再阻止,方才周泰之兵,或许蔡瑁能以荆襄水师胜之,但绝不会大胜,凭白会得罪江东,此刻江东已得长沙北地八县之地,倘若落人口舌,怕是此地再难逃回。
    张允心中还保留着讨还长沙的希冀,只是,他没有告诉蔡瑁,否则,蔡瑁会义正言辞地喝斥他,刘奇,必不会归还长沙诸县。
    夜幕渐渐降临,蔡瑁独自在帐内用饭,他没有回返江陵太守府内,渡江之战,被他极为重视。
    他方才已派出传令兵往江夏一行,结果,在半途便遇到了江夏的传令兵。
    “太守大人,是王威将军的传讯。”
    蔡瑁伸手打开竹简,双眉微皱:“江东水师竟是昨夜便过寻阳渡口,江夏水师,经寻阳一战之后,也有沿江巡视只能,无出击之力,黄祖此人竟如此可恶。”
    蔡瑁猛地将竹简拍在岸上,他忧心对岸形势,吕蒙已攻取长沙北地数县有半日之久,为何他在长沙的细作,还未回报长沙战况?
    “莫非是沿江封锁……”蔡瑁在堂内踱步,“桂阳太守李叔坚,长沙郡丞桓阶所部兵马,足有万余,便是刘磐所部,也不能一击即溃,此番张羡亲率大军与彭虎对峙,吕蒙之兵何在?”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莫非,吕蒙小儿已率军南下,直取零陵。”
    蔡瑁面色一片惨白,零陵空虚,原本刘表和张羡任一一人派兵入内,便可得此郡,如今却因张羡先攻攸县刘磐大营,此郡几乎无兵可守。
    “如此,吕蒙便可以攻取零陵之后,自镡成北上,避开戍守汉寿的张羡……这厮,好狠辣的眼光,竟觅得如此良机。”蔡瑁心中一片慌乱,这时,张允、张虎等将却纷纷走入他的帐内。
    “将此,此刻距子时尚有两个多时辰,将军不若少歇一会儿。”张虎抱拳一礼道。
    “周泰今日率水师而来,便为武陵,却突然撤军,其中必有蹊跷,二位且看。”蔡瑁一指悬挂在帐内的地图,将方才他心中所想一一指出,顿时,张允和张虎面色变得一片惨白。
    “莫非,吕蒙出兵,便是为取吾荆南四郡不成?”张允一脸震惊,“他怎敢如此?吾荆襄尚有数万雄兵,攸县、苍梧亦有吾荆襄之兵,此番刘奇进攻交州,大部兵马已为士燮牵制,他怎敢再犯吾境?”
    蔡瑁没空向他解释,指了指渡口所在,“立即传令众军,亥时一过,即刻出兵。”
    他刚刚已经得了汇报,周泰之兵,已经撤入下游五十里外,短时间之内,他所部水师渡江,已无须担忧周泰威胁。

第两百二十三章 张羡,卒
    亥时,沅水之上,小舟、竹筏逆流而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出了云梦泽。
    深夜,周泰停泊在云梦泽的战船上,篷布掀开,露出里面载着的滚石檑木,之所以他统帅北上的战船吃水很深,只因如此。
    “铛铛铛”驻扎在汉寿的张羡大营,突然火光大作,营内鸣金不止。
    “嗒嗒嗒”大队军士正迅速走出营帐,但后营的熊熊大火,已经越烧越旺。
    “发生何事?”张羡在惊醒中醒来,以他这把年纪,在寒风中自然是吃不消的,就站了一小会儿,老寒腿就要发作。
    “禀报大人,敌将袭营,吾军后营粮草辎重,已被焚烧,杜晖将军已率兵前去抵挡。”
    张羡松了口气,“快,全军集结,以防敌军突袭。”
    “喏。”
    话音刚落,突然后营喊杀声大作,“报……太守大人,杜晖将军战死,敌将甘宁已经杀至此处不足半里。”
    “怎会如此?”张羡面色大变,
    “请太守大人速速上马,吾等掩护大人杀出去。”守在张羡身侧的亲卫将立即抱拳一辑道。
    “慌什么?不过是一部敌军夜袭了吾军粮草,吾荆南四郡,兵精粮足,沿江还有数千劲卒,此番,汝等当与吾共击后营之敌。”张羡面色镇定,他虽非久经战阵之辈,却也能看出后营的火势。
    “杀。”前营数千兵卒,跟随着张羡蜂拥杀出,不多时,他便看到迎面杀来的敌将。
    那为首一人,双手持戟,深夜袭营,竟是步战,此刻被数百兵卒团团围住,仍左突右杀,每走数步,便有几具尸体倒下,其悍勇之至,几乎无人可当其一合。
    “此人,竟有黄汉升之勇。”张羡面色微变,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全军出击,擒杀此将者,赏千金。”
    “杀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羡被数百亲卫簇拥在阵后,数千兵卒,几乎一拥而上,乱军之中的甘宁脸上沾满了鲜血,他隔着近两百步冷冷地看了一眼张羡。
    “撤”,他猛地高举左臂短戟,右臂短戟砍翻一人之后,转身就走。
    “太守大人,敌军撤了。”偏将军张泽看了一眼自家叔父,欲言又止。
    “张泽,汝且率前营兵马镇守营门,抵挡吕蒙之兵,吾去追杀。”
    “侄儿年轻力壮,还是让侄儿率军前去吧。”张泽抱拳一辑,策马出阵,“众将士,追击。”
    “嗒嗒嗒”大队军士远去,张羡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张泽,身后,突然传来了震天喊杀声。
    张羡面色大变,刚转身,便看到前营人影闪烁间,无数火把涌入营内,不多时,镇守前营的溃兵便逃至此处。
    张羡面上露出几分释然,“吕子明,当真良将矣。”
    “太守大人,吾等掩护汝杀出去。”左右亲卫结圆阵护着张羡,却未曾在这漆黑地夜里,看清张羡脸上的无奈和苦涩。
    “张羡,汝军大势已去,吾闻汝于荆南四郡,亦是爱民如子之官,何不归降吾主,以吾主恩义,必能让汝张氏一族,延续荣华富贵。”吕蒙于军中策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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