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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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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奇一手放在酒樽旁侧,“二位先生此来,可是因此而劝我?”
“自然。”黄承彦说话直爽,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双目更是精光闪烁。
“藏而不广,乃吾江东之利,非天下之利,然北地诸侯征伐,民不聊生,此物不出,是为天下苍生。”
“好一个为天下苍生,因一己之私而将壮面之法藏于府中,安东将军此举,妄为大汉臣子。”黄承彦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之色,直言不讳道。
“承彦莫要如此。”一旁的庞德公见刘奇面色有些为难,当即出言打断黄承彦的咄咄逼人。
刘奇满心苦笑,这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是在欺负自己年少,身边没有带上任何一名能言善辩的文吏吗?
“哼。”黄承彦面色稍缓,“尚长公,以汝之意,当为何?”
“此番渡江东进,承彦已是将家中老小全都带来,不知意欲何为?”庞德公自顾自地为自己满上一杯,目中带着几分饶有兴致的笑容。
“安东将军乃汉室贵胄,放眼天下,忠于汉室,陛下东归之际,唯有将军父子肯为圣驾提供护卫兵马,此功不下将军平定江东四郡之功也。”
说道这里,黄承彦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奇,“曹操、袁绍、袁术、吕布之辈,或出身贵胄,或起于草莽,其非为汉室正统,将军此刻有私,非礼贤下士,宅心仁厚之主。”
“吾欲以卑微之躯,投身将军书院之中,还望将军,将此壮面之法,传于天下。”
刘奇陷入了沉默。
庞德公见场面再次僵持,主动露出几分笑容,“将军也不必为难,此法虽藏匿于军中,然江东之地虽定,北地数载之间,必有雄主出世,或袁绍、或曹操之辈,一旦功成,必定顺势南下,到时,将军又如何处之?无非应战尔,到时,只要被破一营,军中壮面之法,必定外泄。”
庞德公的意思,也就是无论如何,你这做馒头的方法,都会外泄,倒不如,主动公之于众,换取一个好名声。
“不知尚长公可愿入吾方山书院任教?”
庞德公面露苦涩,“吾家在荆南,非只身一人尔。”
刘奇叹了口气,“如此……”
“将军若是想以德才之士为方山书院之山长,老夫倒可举荐一人?”
“何人?”
“除眼前这黄承彦之外,荆州之地,尚有司马水镜焉。”
刘奇面色一喜,“先生可愿为吾请来水镜先生?”
“自然,将军献此壮面之法以养北地之士,此事功德在天下之民,他司马水镜,不得不出。”
“善。”刘奇重重点头,直接便答应此事。
“吾即可上表,为承彦先生与水镜先生请任方山博士。”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两人同时摆手。
“吾二人愿来,是为江东文教,是为将军大义,并非为图功名。”黄承彦拒绝道。
“如此,且让奇敬二位一杯。”
“今日将军愿公布这壮面之法,当浮一大白。”
“善,若是改日将军能改善造纸之法,使纸价将至十五文以下,吾天下学士,当多一珍宝矣。”
三人推杯换盏,不多时,行酒正酣。
“吾闻,元直现为将军帐下军师。”
“元直大才,为吾子房矣。”刘奇对徐庶,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昔日元直曾入水镜门下修学,今水镜若是渡江东进,师生同仕一人,当为世间美谈。”
“善。”
“哈哈,大善。”
三人谈笑到夜里,刘奇面色略微发烫,两名近半百文士早已烂醉如泥,他只能是命人将二人安然送回四方招贤馆。
此行,他虽然送给了北地诸侯一个可以让小麦填充饥饿的珍宝,但也收获了两名大儒。
得失之间,今后江东之士,当为刘奇之矛,倒也无惧北地诸侯之盾。
第八十章 天子东归
转眼便是开春二月上旬,刘奇摘下身上披着的白袍,满脸疲惫。
去岁冬至,主持月旦评的许邵,去逝了。
但凡秣陵城内,文武群臣皆往府中,与其交好的刘繇,更是当场昏厥,当他接受医治醒来之后,立即遣刘奇前往府中拜会。
当刘奇归来之后,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也都全部交给了刘奇。
“主公。”堂外的刘五小跑着走向刘奇,递上一封有着蜜蜡封口的书信。
刘奇打开之后,仔细阅读一番,抬起头来,“刘四于江北收流民,以家眷钱粮控之,为吾所用,今已有成效。”
“去岁,天子东归,为李傕、郭汜征伐,胡骑南下,长安城沦为一片废墟,而天子车驾,先逃亡弘农,渡黄河至大阳,又驻安邑,一路为追兵逼难,杨奉麾下部众拼死抵抗,渡河之后,所部兵马,已不过百人,幸得太仆韩融率吾相赠的两千兵卒抵达,方才幸免于难。”
“这信上所说,天子当场擢吾父为骠骑将军,封吾为征南将军,爵位不变,但随即,又加封随行护卫十二人为列侯,便是留在江东为吾训练五千护卫的公明将军,也得了虎卫将军之职。”
刘奇放下书信,“然天子却不欲南下江东,准备回返洛阳,只是,从长安到洛阳,他一路被李傕、郭汜等追杀,倘若不是杨奉、韩暹等人拼死相护,怕是早已遭难。”
“另,曹孟德于汝南、颍川击溃黄巾军刘辟、何义、黄邵、何曼等部,进据豫州一线,得城池数十座,今将治所迁徙至许县。”
“此外,袁术正在征集粮草,往广陵郡一线运输辎重,看来,兵伐徐州之日,一两月内必至。”
说道这里,堂外已是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吾等拜见少将军。”来者六人,分别是张昭、张纮、徐庶、孙邵、许靖、高岱。
“请起。”
刘奇让众人起身落座之后,目光率先看向张昭,“子布先生,不知各郡县书院之事如何?”
“县学、郡学皆以九月开课,今各地县学共计收学子三千六百七十五人,郡学收军中都伯以上将校八十三人,州学仅十二人。”张昭立即坐在座上,拱手一辑答道。
这十二人,还是正月的时候,考试从郡学来到州学的几名将校,还有各地县学保送的几名学子。
其中,吴县郡学邓当、吕蒙二人,会稽则有一员十三岁从行伍,长相老成,且素有战功的留赞被提拔至州学。
文士方面,则是刘奇以司马徽、黄承彦之名,引来尚在叶县养病的诸葛玄二位侄子。
当然,此二人亦是刘奇以拓印书册五百,与刘景升做的交换。
当他们抵达秣陵之后,便立即被选入了州学。
诸葛家的子弟,学识和聪慧都是不差。
只是,这来人之中,并没有刘奇希冀那人。
“日后初定,县学九月一考,二月一考,郡学六月一考,至于州学,山长推荐之人,可到吾刺史府奏对。”
“喏。”张昭朗声应下。
“子纲先生,屯田之策如何?”
“今四郡各地,已征召民夫二十余万之众,开辟良田共计两万三千亩。”
“各地县长汇报,预计两年内,开辟田亩千倾。”
千倾,便是十万亩。
江东之地地广人稀,三百万人,四郡之地,一口之家,若有两名壮力,便可耕田四十亩,若是再多一牛配曲辕犁,则可达六十亩之多。
屯田精壮,或得府库固定钱粮,获得开辟田亩产出粮食分成。
吴地虽广,但多有丘陵、河流,想要开辟新田,亦非易事。
除此之外,刘奇下令,桑蚕织布亦不能落下,但大多都是农妇闲暇在家时劳作。
当然,官府亦有织造坊,只是,大多蚕丝还是得从这些农妇手中收购。
这里的两万三千亩,都是上田,刘奇对于田亩的要求极高,靠近江河,常年有汛情之地不掘,高山滑坡之地不掘,靠近山越、贼寇之地不掘,以至于,即便是调动二十多万精壮,亦是很难开辟新田。
而江东三百万人,二十多万精壮的抽调,已是极限,再多,便会影响民生耕作,便府库之中的存粮,因年前征战和屯田之事,已消耗大部,唯有等到秋收之时,方能再纳粮入库。
好在江东最近并无战事,有的,也只是屯驻各处山越寨门外的各郡兵马而已。
“传令各地郡县,荒田以焚烧杂草秸秆为肥,以粪堆为肥,但不得因此而焚烧附近山林。”
“喏。”
说完,刘奇目光落向徐庶,“元直,吾江东之地,除工匠坊打造的新式军械以外,便仅有鄱阳湖、东冶两处船坊,大半年已过,成果如何?”
徐庶朝他躬身一拜,“主公,鄱阳湖所在,今已有造船工匠五百余人,民夫近两万,多是徐州、江东四郡所在工匠与年老渔民,每月可产楼船一艘,大小船只数十艘,今水师得鄱阳湖诸多水贼缴获,再收购商船,今已有大型楼船四十三艘,各种小舟六百余艘,此外,一万五千水师,亦在迅速成军。”
刘奇再问,“东冶如何?”
“东冶造的是海船,训练水师一事,休穆将军已征召沿海渔民,当地精壮,得士卒三千人,然打造海船工匠不过百人,民夫虽有数千,但大半年以来,造船不过数十艘,下水之后,可远行离岸数十里者甚众,然遇大浪暴雨亦可行船者,皆无。”
刘奇叹了口气,“可否从督造楼船的鄱阳船坊调人过去。”
徐庶双眉微皱,“主公莫要因小失大,江东之地,坐拥长江天险,然北地诸侯虎视眈眈,上游、对岸皆有强兵,若是鄱阳水师不能尽快成军,只怕吾等亦无法得此安逸之年。”
“如此,那此时便再延后,派人送去钱粮锦缎,嘉奖工匠,此外,命朱桓多造战船,亲自监视,他若能早日打造出三十丈海船,吾必向陛下表其为侯。”
“喏。”
此外,刘奇再问众人各地招募训练新军之事,大多准备,便是为了秋冬征伐山越之事,江东无战事,除却丹阳、吴郡、豫章、会稽少许县城需重兵留守之外,其余兵马,大多都已是在去岁秋冬之际,集结山岭附近县城。
最终,缴获颇丰,斩首两千余级,俘虏上万。
山越俘虏,大多都被充作民夫,于各地劳作。
第八十一章 定都许县
议后,刘奇带着徐庶、高岱等人在园中游走。
赏花看绿叶,穿梭亭台楼阁间,不多,一行人落座园中小亭。
刘奇一只手指敲打着桌面,“吾欲从俘虏之中抽调五千山越精壮,编成一军,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山越之民,难以教化,若是将其编为一营,怕是会难以管束。”高岱面色忧虑道。
“主公之意,是以己之长攻敌以弱?”徐庶放下眼前的茶盏,眯着眼笑道。
刘奇含笑点头,“然也,吾欲让这些山越精壮家眷迁移到吾江东四郡腹地郡县,远离山越之地,以军功脱奴为奖赏,命山越一营兵马为先锋,领吾等麾下军士杀入山林之中,分批剿灭吴中山越。”
“此法或可尽全功,但若是山越叛之,又当如何?”高岱问道。
“诛灭一族。”
高岱面色微变,“如此,山越之民岂能不叛。”
“吾赐予军中山越之兵家眷田土钱粮,定居吾汉人城镇,此乃恩德也,若是不从,非吾族类,屠之便是。”刘奇笑道。
高岱心中畏寒,略微犹豫,“此举,怕是难安山越之心。”
“山越在吾江东之地,有数十万之民,族中精壮,皆可一战,民风彪悍,若是群起而抵抗……”
刘奇还未开口,徐庶便主动接话,“高长史,主公之意,是命会稽、吴郡、豫章之兵,合围山越之地,以重兵困守,再各个击破。”
“料想,吾军据城而守,坚壁清野,有子义将军麾下骁骑营精骑驰援各地,区区山越,不足为惧,只是——主公,吾等麾下军士,要想和山越营一共杀入山林之中,那些瘴气毒虫,该如何防范,且吾等汉人,潜入山林作战,尚不如山越之兵灵活,若是对方分散大部,以骚扰袭之,吾军长驱直入,怕是……”
“此事易尔,各郡县书院,都有医者为军士讲解常见毒虫,今后,吴中山林毒虫瘴气,亦会成为必修一课。”
“此外,瘴气的话,可长期食用薏苡仁,此外,还有雄黄、苍术等物,可以熏出瘴气,当然,若是东冶船坊能早日打造出战船,吾等可以驱船南下,寻一种名作槟榔,亦可有此妙用。”
刘奇和徐庶的宏图大业,必定是要征服交州,训练山越营,征伐山越,也不过是一个开端。
“瘴气可除,吾等便可加紧训练兵卒,跟随山越营潜入山林,早日将山林之中藏匿的山越营寨和耕作物焚烧后,逼迫其逃出山林,为吾军俘虏。”徐庶笑道。
“此事,还得元直你多多尽心。”
“喏。”徐庶抬手一辑。
商议妥当,徐庶便星夜赶往了宛陵,那里,正有着一座山越精壮汇聚的大营,此刻,超过五千名山越精壮已经被选到了那里。
他们将会被抽调到石头城附近,在新营附近训练,他们的统帅,正是方山书院的几名小校,邓当、吕蒙、留赞。
三人从郡学到州学,已从百人都伯提拔为千人牙将。
山越营,以五千山越精兵编制,辅以五千汉卒,合兵马一万人,以建威将军,宛陵校尉陈横为主将。
此外,贺齐、全柔统帅的万余名新兵,因大多都是丹阳人,被命为丹阳营,刘奇希冀,他们能和陶谦麾下,昔日名震四方的丹阳精兵媲美。
转眼间,六月到来,袁术起兵五万,攻伐徐州,同一时间,吕布兵围小沛,刘备以数千丹阳精兵苦战,为吕布麾下大将高顺以陷阵营挡住,当张飞、关羽二将,左右杀出之际,吕布麾下并州铁骑出动,刘备所部兵马,顿时溃败。
刘备逃亡许县,投奔曹操。
同一时间,袁术麾下大将纪宁已攻破下郅国十余城池,兵锋正盛,吕布慌忙留下臧霸镇守小沛,亲率大军回援。
两月交战,双方各有胜负,吕布虽勇,但麾下兵马尚未来得及整顿,徐州内部士族,大多不听其令,反观袁术麾下,兵精粮足,以众击寡,倒也在徐州等地站稳了脚跟。
八月之际,袁术再往徐州增兵三万,双方在下郅大战一场,吕布亲率并州铁骑连破十营,斩首八千级,俘虏甚多,纪宁大败,连失数成,在东阳县收拢败兵,四五万兵马,仅剩万余。
随后,袁术令孙策率所部兵马北上。
八月中旬,于东阳鏖战一场,双方不分胜负,孙策阵前力拼吕布百合不败,力有不逮之际,为周瑜之计所救,伏兵从四面杀出,吕布不得不下令撤军。
同一时间,据冀州吴卫汇报,袁绍未曾采纳沮授之谏,相迎天子,而天子,也未曾移驾甄城,反倒是为曹操率军进驻洛阳,将天子迎到了许县。
后杨奉得知,即刻率军追击,却为时已晚,他只能退回梁县,打着刚被天子加封镇东将军的名号,招兵买马,以图夺回天子。
秣陵
“嘭”得知孙策率军北上,回城内述职的潘璋一巴掌拍在桌上,“主公,那曹孟德欺人太甚,竟是将主公援助天子的兵马全部纳入麾下,自此以后,天子莫不都受那曹贼匹夫掣肘?”
“挟天子以令诸侯,曹孟德帐下谋士,倒是有些能耐。”反倒是徐盛眯着眼睛,一脸忌惮。
“主公,今袁术与吕布于徐州开战,庐江、九江、广陵等地兵力空乏,我军何不趁势渡江,直取袁术老巢寿春,若能得淮南之地,吾江东便可独霸长江下游,大业基石已定。”高岱朝着刘奇拱手一礼道。
潘璋闻言,大声叫好,“孔文先生所言甚是,主公,还请下令,某潘文珪,愿为先锋。”
“吾徐文向亦愿往。”徐盛也立即出声道。
“此事无须理会,吾军山越营、丹阳营、虎卫营两万五千兵马早已准备妥当,秋冬之前,便需出兵攻伐山越诸寨,不可鲁莽。”刘奇板着脸道。
“不错,攘外必先安内,吾江东若有山越作乱,大军外出,则基业难守,未免麾下部众人心惶惶,若是先平山越,吾江东镇守各县的兵马可一并抽出,再整合山越之兵,可得精兵十万,到时配合水军,一举渡江,便可大获全胜。”徐庶跟着解释道。
潘璋和徐盛对视一眼,虽然仍是有些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此刻,便是刘奇心中也有些意动,江东想要崛起,必先灭袁术,而灭袁术,变得寻找时机,孙策如今尚在下郅与吕布为敌,镇守历阳之兵不多,并无大将镇守,可轻取之,这等机会,随后数年,只怕都难以得到。
只是,徐庶也告知与他,此战,袁术无法取胜。
的确,若是袁术不得徐州,大败而归,那么,当刘奇平定山越之后,便无须忌惮袁术了。
第八十二章 点将台
八月尾上,秣陵城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
结束之后,刘奇来到了高大的点将台上。
他穿着银白甲胄,环视一眼校场上近三千披甲之士,“尔等换上这一套套新式甲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新婿临门。”
“哈哈……”校场上即可传来了一阵大笑。
无论是站在数万汉人之中的五千山越之兵也好,还是其余一些整训了一年有余的新卒,脸上的紧张都因为这一句话,消失了。
“此番检阅尔等,最佳有二,徐公明麾下虎卫营。”
“哗”站在左侧的徐晃身后,五千穿着重甲的精壮士卒齐声高喝,这一刻,他们五千人的声浪掀起,直冲云霄,回荡在校场之上,经久不息。
“次之,便是子义麾下这两千精骑。”
“吼。”那位于右侧,靠近大营边缘的两千精骑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斧钺,脸上俱是狂喜。
“两营兵马共计七千人,今晚两营加肉。”
“多谢主公。”一时间,场中七千军士尽皆扯着嗓子大吼,他们面色潮红,吼得声音沙哑也在所不惜,虽然营中多有餐补,但能吃得上一顿香喷喷的肉食,也足以让他们群情振奋了。
待到他们欢腾过后,刘奇目光一一扫过山越营、丹阳营众多将校那忿忿不平的表情,心中一动。
他目光如炬,一一从各营主将身上扫过,和站在前排的那些将士对视,“或许尔等之中,会有人觉得委屈,也会有人认为本侯赏罚不均。”
场中无人抬头,也无人敢应声,刘奇面色微微缓和,“山越营,将作为此战先锋,吾为尔等,备下美酒五百坛,此去山林,归来无期,但必是寒冬腊月,本侯将率亲卫前往宛陵坐镇,温酒以待诸位凯旋。”
“吾等誓死效忠主公。”山越营统帅,陈横也好,站在其身后一排的吕蒙、邓当、留赞等将也罢,纷纷粗着嗓子吼道。
言罢,上万将士一手扶着兵器,齐刷刷就地下跪,甲胄下摆擦动的声响连成一片,上万人同时单膝下跪,这等场面,便是刘奇统军征战这么久,也从未见过。
阅兵,是他突发奇想,没想到,确有奇效。
“丹阳营,挑选各地招募新卒中的精壮成军,尔等无论是体魄还是气力,都能胜人一筹,你们,将作为此次出兵后军,随山越营一同,潜入山林作战。”
刘奇脚步在点将台前沿走动,他的身侧和台前,都站着亲卫。
“吾江东军中,斩一级者,可为劲卒,斩三级者,可提伍长,斩首五级,可为什长,尔等若能斩将夺旗,攻城拔寨先登,可连升三级,然,此番进剿山越,乃是规劝山越之民迷途知返。”
“于此,本侯再颁布第二道将令,此战,是为解救困居于山林中的山越族人,俘虏一人者,可得一斤粮食,俘虏十人,得十斤,俘虏一百二十人,可得粮食一石。”
“哗”瞬间,全场哗然。
所有兵将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闻军中会奖励粮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基本上粮食,都是各地诸侯最为看重之物,江东,有如此多的粮食吗?
“若是府库粮食不足,以新造五铢钱兑之。”刘奇当着众人再次大喝道。
一时间,场中的嘈杂消散不少,江东之地,多有渡江北来,躲避战乱的士族,便是去岁少将军刘奇大婚,守在秣陵城外的这些兵卒们,也都见过那一大车一大车从北边、西边运来的财物,在刘奇大婚之后,军中便多有传闻,那一日,刺史府的府库几乎都装不下来自整个江东的贺礼。
可见,江东的确极为富裕。
“主公。”人群中,突然有一壮汉朗声开口。
他的嗓门很大,身材魁梧,足有八尺之高,站在人群中,穿戴着甲胄,亦是鹤立鸡群。
“你乃何人?”刘奇目光落到这名山越营军士脸上,他朗声喝道。
“吾乃山越营都伯彭式。”
刘奇认真地打量着他,“年岁几何?”
“二七之年。”他朗声答道。
刘奇面色微变,“你仅二七之年,便有如此体魄?”
“吾等山越之民,久存于山林之中,每日奔波劳累,锻炼筋骨,有吾这般体魄者,不足为奇。”
言罢,彭式便双目精光闪闪地瞪着刘奇,“敢问主公,吾等山越之兵,皆是戴罪之身,若身先士卒,攻破山中城寨,俘虏族人,吾等可否不要钱粮。”
场中顿时又有骚动,山越之民,久居贫乏之地,没有钱粮如何存活,官军亦是长年累月,方才掌握了他们这一弱点。
“你不要钱粮,又要何物?”刘奇没有感到意外,便是这营中的五千山越之兵,亦是得了家眷束缚,为奴兵,低过汉人士卒一等。
“吾等愿做汉人。”彭式学着汉人儒士,朝着刘奇恭敬一辑,当着场中数万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奇。
“传令,但凡山越之兵斩首或俘虏十人以上者,全家可登记入册,为吾汉人籍。”
“若能斩首或俘虏百人者,赏赐田亩家宅。”
“吾等拜谢主公。”五千名山越之兵,在彭式的率领下,同时下跪,他们不是单膝,而是双膝下跪,手中的兵器都被他们放到了地面,恭敬地将头也磕在地上,表示对刘奇的臣服。
“尔等不应谢我,尔等若能立下战功,是本侯应当感谢尔等,山越之民,与吾汉人,本该和睦相处,不应起刀兵征伐,尔等若是能解江东山越之危,本侯必不啬重赏。”
“吾等必以死效之。”看着众志成城的数万将士,刘奇心中满意,军心可用。
他扶着腰间长剑,抬脚走下点将台,看了一眼身侧陪同的徐庶。
“元直,此战,你当要亲往?”
“山越之地,既然几位小将军去得,吾徐元直亦可去得。”说着,徐庶显然是看出了刘奇的担忧,他笑了笑,“主公无须忧虑,此战之前,吾等安插在附近山林的吴卫便已得知山越城寨具体方位,吾等不过是进去放一把火,趁势劫掠一番,不会有任何闪失,并且,克服瘴气的药物和治理毒虫的医者已经进分配发放至各营,此战,吾军必胜。”
“如此,那吾便在宛陵等你捷报。”
“喏。”徐庶恭敬地朝着刘奇一拜,伸手接过象征着扬州刺史的虎符,抬脚踏前一步,环视一眼场中数万军士,“太史慈、徐晃听令。”
“末将在。”两将策马出列,行至台下,于马上躬身一辑。
“点齐本部兵马,率军先行,把守各处隘口,不得有失。”
“喏。”
“陈横、贺齐听令。”
“末将在。”贺齐一脸淡定,反观陈横,面上却有几分激动之色,他毕竟是初次统帅万人之兵,虽然只是大军副将,但他也心满意足,毕竟,当年身为刘繇心腹之将的张英已经战死,樊能如今却也不过是秣陵都尉而已,他统帅万人,位已不在其下。
“你二人即可下令拔营,陈横为先锋,率山越营先行,贺齐为后军,与本将同行。”
“喏。”两人同时抱拳一拜,策马离去。
徐庶转身,朝着刘奇长辑一礼,“主公,某这便去了。”
“奇恭候先生凯旋归来之时。”
“定不负重托。”徐庶大笑一声,来到台下,翻身上马,便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之下,策马离去。
营中辎重,早已是在月前便已经是运往秣陵,后续粮草,也在民夫的押运下,源源不断地朝着宛陵汇聚。
此番,大军出征,便是以丹阳的山林为始,一路南下,杀奔吴郡、会稽等地山越城寨。
刘奇率董袭所部虎贲前往宛陵之前,将张昭、张纮、高岱等人留在府中,小事可自行做主,大事不决,可传书信往宛陵,亦可询问刺史府榻上休养的刘繇。
此行,刘奇也未带上步练师,他这段时日,除了每日的公务,夜里,也时常耕耘。
好在他身强体壮,这个熟悉了路子的美人儿,如今已是千娇百媚,每日夜里的缠绵,都得到四五更天方才休止。
如今,却是已有身子。
当然,刘奇离府之时,一辆从后宅跟来的马车,也是被刘五率军护持着,随着虎贲军,出了秣陵。
“主公,此番吾江东调集兵马不下五万之众,入山之兵,亦有两万,山越之兵,是否会避战?”
“入山之后,吾军除非遭遇抵抗,否则,都以斥候小队为伍,长驱直入,只为焚烧成熟作物即可,绝不主动求战。”
刘奇看了一眼身侧战马上的董袭,“山越之兵善山林作战,却不善平原作战,更不善军阵拼杀,只待吾军将其粮食焚尽,他们定会主动求战。”
“到时,便是吾等战机。”
刘奇眯着眼,徐晃的五千重甲步兵与太史慈的两千精骑,可都是他最后留下来的杀手锏,就看,山越的那些首领们,能否静得下心了。
他,也很担忧用在山越之上的时日过长。
第八十三章 阿蒙与彭式
泾县,这附近的山越,遭逢两次大败,族中大多精壮已被俘虏,这附近的寨子,早已十室九空。
“阿蒙,你当真要抢这先锋之职吗?你带着山越人进去的话,若是……”邓当有些担忧,山越人桀骜不驯,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大军屠弑山越部落之际,倒戈相向。
“姐夫,吾等为将之人,功名马上取,若是未战先怯,那还如何为主公开疆拓土,剿灭山越。”吕蒙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他早已不是初入军中,以年幼、粗鄙被行伍之中的老卒耻笑的小子了,他现在,可是堂堂千人牙将。
而且,他统领的千人乃是山越精兵。
“阿蒙,切记,莫要长驱直入,战线过长,与吾军后队脱节,会陷入重围。”
“姐夫,且宽心,此去,吾必取战功归来。”吕蒙笑着看了他一眼,一招手,身后大队兵卒跟着他鱼贯没入丛林中。
行进十余里,吕蒙伸手朝下一压,同行的兵卒见状,纷纷停下了行进的脚步,蹲在草里,立即有十余名斥候朝着四周扩散侦察。
“彭式,过来。”吕蒙一招手,之前在校场上大出风头的彭式如同猿猴一般,在丛林里跳跃几步,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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