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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的北宋(冰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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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向李想要加班费,一个月两贯,把李想囧的不成:“净出洋相,一个月四五十贯的工钱,却巴巴的问我要这两贯来!”
冯暖暖认真的说:“一码归一码!阿姐说了,账务上绝对要算的清楚,不能含糊的。”
李想囧囧有神的说:“好,一码归一码,每天一个时辰,一个月休息三天,三贯钱如何?”
欧温仪唾道:“一对儿笨蛋!一个是要工钱要的可怜的少,一个是追着人家加工钱……”
甘九娘忙道:“阿郎,我多要点,给我四贯如何?”
欧温仪怒道:“更蠢!有人开价低了,你却涨价,成心让人不用你还是怎么着?愁死我了,你们这群人,真到外面讨生活,可怎么办啊!”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笑作一团。一向笑不漏齿的李念都笑的捂肚子了:“温仪姐,这可怎么办啊,难怪阿兄前阵子说你找上门女婿得找到个十年八年了……这么个挑毛病法,谁受得了啊!”
欧温仪不理李念,扭头就瞪李想:“阿郎,你又背地里编排我!”
李想笑道:“谁背地里编排你,我当着你的面光明正大的说你好不好!欧欧啊,你太挑剔的,这样子会把上门女婿都吓跑的……”
话音未落,欧温仪眉毛竖了起来,李想哈哈大笑着推开门跑了出去,只听见欧温仪在身后恼火的跺脚:“阿郎!你太讨厌了,有本事明天你自己跟胡老板谈生意去!”
李想边走边笑:“你舍得我去祸祸那我就去了啊!”
欧温仪气的没办法,吼道:“我也要加工钱!”
众人顿时笑倒一片。
这边大家伙儿很开心,可纸坊里气氛就有些诡异了。郑三丫兴高采烈的把李想答应给她们开课的话告诉了其他的村里的小娘子,一部分人觉得很开心,也有担心自己学不会的,还有一部分觉得耽误时间不准备来听课的。郑三丫也觉得心虚,便问豆苗跟着上课的感觉如何。
一提这个,豆苗便兴奋:“很有意思!认了字,就不用每次都非要问桂花姐到底要怎么投料了,直接看单子就行。还有,如今上街买果子吃,会算账了,讲价钱都方便,再不会干那种人家说六文钱一斤我却问二十文钱三斤成不成的傻事儿了!”
几个跟着学了基础算数的小娘子顿时笑了出来,村里的小娘子们则扳指头算了一会儿才纷纷笑出声:“果然很方便。”
一边的胡俏俏说:“不止是这样子……”她声音不大,但说起话来条理倒是很清楚“我过去居然觉得,跟着阿郎,不愁吃不愁喝,以后嫁个小厮,这辈子就完满了。我那会儿很羡慕欧掌柜,觉得她真是了不起,咱们比不了的。可现在看,就算做不到她那样儿,可多学点东西,多学点傍身的技艺……便不靠别人,也能过不错,心里头踏实,这样子,真的挺好的。”
豆苗等人心有戚戚,也跟着点头,却不妨听见一边的于娇娇冷笑道:“给你们个棒槌,还纫起针来了呢!你们当阿郎是傻的?白白让他两个妹子给咱们教课?还不是咱们学的东西多了,能给他赚的钱也就多了!这会子我们几个不稀罕学,便把我们扔到这穷乡僻壤不让回开封了,哼,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胡俏俏万没想到于娇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张口结舌竟不知道什么好,却听见豆苗冷笑道:“阿郎指望你赚钱?说这话,你的脸红不红!你每日干的活儿,能赶上黑丫一半么?回到开封,你扫过地还是擦过桌?镇日端了茶就往阿郎那里跑,你存的什么心思,当我们不知道?这会子白日梦做不成了,便记恨上来,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于娇娇的脸腾就红了,却并不示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我存了什么心思,就算谁都知道,那又怎么样!青州城里有钱人那么多,巴巴的非要卖到阿郎这里,你们敢说自己想的跟我不一样?”
豆苗怒极反笑:“自己不要脸,还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我阿爹专门打听了阿郎人品好,收留了一群小娘子却从来十分尊重,这才把我卖到李家!我倒是头回知道,原来到阿郎这里的净是都想做妾的?你想你的龌龊事儿,别把别人都扯上!”
于娇娇眼圈顿时红了:“什么龌龊事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留在阿郎身边罢了,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就龌蹉了?难道你们就想做一辈子的女使然后配个小厮么?说句难听的,咱们一身衣服就要十贯,嫁个没用的男人,一年赚的钱还不够给我做两套衣服,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过?”
豆苗道:“你就指望男人给你买衣裳,你自己呢?是手断了还是脚残了!你长着手脚干嘛的!”
于娇娇的火气彻底被激了出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难道我还要反过来养男人不成?”
这话一出,豆苗一愣,再看其他几个不乐意上课而被欧温仪赶到工坊里待着的小姐妹,虽没说话,可看神色,起码对于娇娇的这句话是赞成的。她呆了一呆,忽然觉得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儿很没意思,正郁闷着,却听见胡俏俏轻声说:“你,比桂花姐更漂亮么?”
大家全都扭脸看她,胡俏俏却并不抬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比阿杜姐更温柔么?”
“你比二娘更活泼可爱么?”
“你比三娘更有书卷气么?”
“这些姐姐们都没遇到个能真正养活她们的男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觉得自己有这个运气?”
众人一片静默,许久,才听见于娇娇带着哭腔的说:“我不过就是想做个妾,什么时候想跟这些姐姐们比过,你何必这么作践我!”
胡俏俏轻声说:“你若硬要觉得是我在作践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生的美,或许阿郎不喜欢,可若想找个不错的人家做妾,并不难,你这么想,也并不算错。可你不该念头落空,便胡乱编排阿郎,你扪心自问,来到阿郎家这么久,阿郎可曾亏待过我们?咱们为阿郎赚的那点钱,可够他为我们花的?你嫌我说话难听是作践你。可曾想过,你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作践阿郎的一片好心。阿郎听见了,又是什么滋味?”
“你怎么想的,做妾也好,想找个会赚钱的男人养着也罢,没什么错的,天下的女子大多是这么活的。可你扯上了阿郎,这是你的错。我想豆苗也是因为这个,才冲你发脾气的。”
于娇娇愣了半晌,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知道阿郎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气不过,我就是气不过才那么说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77第八十章
年底的时候;岳飞的工作再次调动了一下。其实七月份的时候,他的工作就有过一次调动,那一次是从川班内殿直变成了内殿直,不过李想搞不清少了“川班”这俩字到底有啥区别,据说品级依然是正九品,也就没当回事儿。这次年底的工作调动则是升值;从普通的内殿直升到了内殿直右第一班押班,正八品(注1)。听起来官职不大;但是考虑到岳飞要等过了年虚岁才满二十岁,那么现在;十九岁的正科级干部,还是跟全大宋的一把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种,嗯;确实好厉害!
李想又跑去找岳飞吃酒,一问岳老爹,才知道岳飞正在后院喂马呢!跑到后院一看,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站在马厩的食槽前吃草,马厩里其他的马全都缩到角落里,不敢上前一步。
李想看那匹马十分的矫健俊美,虽然他并不懂马,也看得出这马绝对不是凡品。便问岳飞哪里得来的。岳飞轻描淡写地说:“贡品,性子太烈,踢伤了驯马师跑了出来,正好我在跟前,便给拉住了。官家觉得这马跟我有缘,便送给我了。”
李想听得囧囧有神,擦,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主待遇吧?什么巧事儿都能被他撞见。不过岳飞说得轻描淡写,怕是换了别人,想要制伏这匹马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呢!有机会,也得有本事抓住才行。
李想便问岳飞这马叫什么,岳飞一听也愣了:“我没问……好像没名字,原本应该是等着官家给起名呢?”
李想顿时来了兴致:“这么神骏,就叫小白龙如何?”
岳飞:“……”
李想看他的表情十分纠结,只得退而求其次:“要不然,小雪花?”
“小白?”
岳飞忍无可忍:“大哥,你觉得这马还没长足身量么?”
李想使劲儿抬着头看着马下巴,干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可爱嘛!”
正好岳翻走了过来:“大哥,我想了,这匹马反正也没名字,这么白,干脆叫做小白桃怎么样?”
李想:“……”
岳飞:“……”
岳飞先缓过劲儿来,低喝道:“你明天还准备找小桃去买东西么?”
岳翻道:“是啊,好容易回来,当然要陪陪小桃姐啊!大哥有别的事儿么?”
岳飞十分无力:“哪有给马起跟新妇一样的名字的!你读书读傻了么!”
岳翻大囧:“我说怎么觉得桃字儿这么亲切呢……”
李想忍无可忍:“快滚!别在这里气我!”
岳飞抚额,实在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了。这一家,大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别看李想骂岳翻骂的理直气壮,他自己犯起晕来比岳翻强不了多少!
岳飞实在怕了李想跟岳翻两个胡搅蛮缠的家伙,这会儿也不敢再磨蹭了,天知道他再犹豫下这俩人还会给这匹好马起出什么奇怪的名字,于是晚饭的时候,他便宣布,已经给马起好了名字:“踏雪”。普通而好听好记,很符合岳飞一家的起名习惯,只是岳翻在一边吐槽:“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跟我像哥儿俩呢……”
可不是,一个翻云一个踏雪,是挺像哥儿俩的,一桌子人想到此处,全都爆笑,小桃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岳翻一脚,这小子太恨人了,怎么说话就不知道动脑子呢?
岳飞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实施起来是没有可行性的。
“小雪啊,快过来,这是从山上打来的泉水哦!一贯钱只能买两桶啊,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
岳飞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的踏雪喝完水,十分亲热地凑到李想跟前,低下头拿那颗大脑袋蹭李想的肚子,把李想痒得哈哈直笑:“小雪轻点,轻点,我要被撞倒了!”
岳飞忍无可忍:“踏雪!”
谁知道踏雪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跟李想玩儿了。岳飞简直郁闷死了,这怎么搞的,他费了多大劲儿才把这匹马制伏,天天拿最好的精料喂它,把他带到温暖的屋里亲手给它洗澡,就这样,花了快一个月,踏雪才肯正眼瞅他,不再趁他不注意就尥蹶子。可李想才跟踏雪认识几天啊?踏雪就跟他这么亲热了,这没道理啊!
李想并不知道岳飞的纠结,他是个隐形的大型动物控,穿越前就特别喜欢马啊,巨型犬啊,猛兽什么的……只是没那个条件养。来到宋朝以后,虽然家里前前后后也养过几匹马,可从外形到内在都实在太一般了,激不起他的热情,这回这么一匹高大雪白皮毛顺滑的漂亮大马摆在眼前,他哪里还忍得住,每天都要带了好吃的好喝的来看踏雪。问清楚这是匹母马之后毫不犹豫的给这匹白马改了称呼:“是女孩子哦,要有个可爱的小名,踏雪,嗯,就叫小雪吧!”
岳飞十分郁闷,他现在喊踏雪,踏雪不搭理,非要喊小雪,人家才有反应,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他骑着马去上班,遇到同班的卫士,随口叫了一句小雪,人家笑得肚子疼:“想不到鹏举喜欢给马儿起这样的名字啊!”摔!谁喜欢啊!问题是我再不叫小雪它就准备直接从渠边跳过去了好不好,前面就是桥啊!多走两步会累死么?
岳翻拎着两个大锤子从旁边走过去,正看到他五哥哀怨地瞅着踏雪十分开心的去咬李想的衣襟,李想笑嘻嘻地摸它的耳朵,十分理解的劝岳飞:“五哥,你别吃醋啊……谁让你弄匹母马回来呢?小桃说了,大哥可有这个本事呢,小娘子们都喜欢他,不不,只要是女的就喜欢他……”
母马也算女的么?岳飞顿时凌乱了。正凌乱着,却看到李想拿了块儿亮晶晶的东西给踏雪吃,定睛一看,却是市面上卖得挺贵的糖冰(注2),他的嘴角越发抽得厉害,忍不住问李想:“大哥,马是吃豆子吃草的,不吃糖!”
李想笑嘻嘻地说:“谁说的,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吃糖的!”
正说着,踏雪伸出舌头舔了舔李想手心的糖,然后舌头一卷,把整块糖冰都卷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岳翻小声说:“早说了,只要是女的,五哥你一定争不过大哥的……”
岳飞忍了又忍,扭过头,冲岳翻阴森森地一笑:“既然大哥替我照顾踏雪了,我就得空和你到教武场练练手了,一年没见,我倒要看看你功夫落下了没有,给我过来!!”
“啊,五哥,不要啊,我才新打的锤子,还没用趁手呢!”
“熟能生巧,你现在正需要多练习!”
“哇哇哇,五哥欺负人……”
年前的这段日子,李想过得快活极了。到工坊那边做点小实验,给小娘子们上上课,闲来无事跑到岳飞这里看看小雪……心情好了,原本不太喜欢的应酬也觉得容易对付了。
“唉,过了年你出来了,我再出来应酬,就没人可以叫了。”李想跟柳昭娘闲扯:“你有熟识的,跟你比较像的小姐么?帮我介绍个,省得别人问我点谁我只能说随便。”
柳昭娘抿着嘴笑道:“哪有你这么问的……真不怕得罪人。”
李想叹道:“你跟欧掌柜不一样,既然出来了,以后就绝对不能来这些场合。万一以后遇到个可心的人,再因为我的缘故被人猜疑,就不好了。”
柳昭娘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轻轻点点头:“官人说的是。”
李想挠挠头:“算了算了,你之前我也从来不叫小姐的!以后也不叫就是了,明明又不熟,还得端着笑脸对着我,我看着都别扭。”说完便又问柳昭娘想要出来还需要什么程序。
大赦消息还没传开的时候柳昭娘就跟着李想得到了小道消息,所以早早就做了计划,几次请李想去做客,把不少细软捎了出来,还托李想在外头挨着新店不远给她踅摸了个小院子:“我若住到你那里,好说不好听,别让人误会了官人,再带累了欧掌柜她们,就不好了。”又说程序什么的没问题,她现在也不红了,谁也不会难为她。
李想并不勉强,人家可以独立生活,为什么非到自己这里寄人篱下?说起来还不好听,何必呢!
李想从来不随便说话,他说以后应酬不点小姐了,果然就不点了。过去,他才来开封,人际圈都没建立好呢,处处独行特立的不利于他与人交往。现在则不一样了,他基本站稳了脚跟,便是有什么跟别人不同的,别人也不会专门拿来说,也不会难为他,所以他不点也就不点了。
李想如今的交际圈扩大了,而且,层次出现了飞跃。原因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还是因为余老相公。
余老相公跟余夫人都是特别爱玩的人,家里三五不时就有宴会,相公家的宴会吗,来的自然都是自然高官显贵……进士出身的余老相公,是正经的文化人,所以他的宴会上的客人,除了身份贵重,绝对还是要很有文化气息的。
不过,余老相公的客人们发现,余府的宴会,最近混进来个比较奇怪的人。
这个奇怪的人自然就是李想了。宋朝人尚文,就算一群屠子聚会,搞不好还得花个三五十文请个酸秀才给他们写篇酸文记录一下聚会的盛况呢!在这种氛围下,谁敢说自己没文化?文采差些的人参加宴会什么的,小抄、笔记啥的少不了,打听了宴会的主题请人事先填上几首词以待聚会上遮丑这是必须的!可这个卖胭脂的李大官人,跑到余老相公家的宴会上,居然就敢理直气壮地说:“填词什么的,我不会啊,大家随便啊,我看看就行了。”这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这么个连词都不会填的东西他还假正经,连小姐都不点。擦,谁人不知道,这位李大公子,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出来进去身边服侍的清一水全是极标致的小娘子,这会子装正经,装你妹哦,太虚伪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关于这里的品级我必须坦白,我是在查不到内殿值到底是几品,查到的只有别的小说里提到的九品,而那个作者也表示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几品,是根据这个职位的指责以及上头的官员品级推测的。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他推测的还算合理,就照着他的来了。而内殿值里的小组长什么的,我也就姑且算成正八品了,应该是相对合理的……
= =谁要是知道实际的品级麻烦请告诉我,谢谢啊。
注2:糖冰,即冰糖。马是十分爱吃甜食的……古代人都吃不上糖呢,谁会拿这东西试着喂马呢?所以我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哈哈哈。女孩子喜欢吃糖这类理由纯粹是李想鬼扯呢!他是现代人,又喜欢马,所以关注相关的知识,知道马爱吃糖,所以带了糖来讨好踏雪,岳飞被这个坏家伙骗了哈哈哈……
岳飞是个武将,他对于马的要求是相当高的……
岳飞《论马》
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臣有二马,故常奇之。日瞰豆数升,饮泉一斛,然非清洁宁饿死不受,介胄而驰,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余里,始振鬣长鸣,奋迅示骏,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为马,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值复襄阳,平杨么,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跃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取为马,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
--节选自 南宋?岳飞《金陀粹编》
译文
良马不以它的力气为出名,而以它的品质出名。我有两匹马,过去经常认为它们是奇特的。(每天窥视它)吃几升豆,喝十斗水,然而不是精良的饲料、干净的泉水宁可饿死都不接受,披甲戴盔奔驰,一开始好像不是很快。等到跑了一百多里后,才开始挥动鬣毛长声鸣叫,奋振四蹄迅速奔跑,显出俊逸,从午时到酉时,还能跑两百里;脱下鞍甲不喘息、不出汗,就好像没有事的样子。这马,吃的多却不苟且随便接受食物,力气充沛却不追求逞能炫耀,是到达远路的良材啊。到了返回襄阳,平定了杨么,(两匹马)不幸相继死去 。现在我所骑的就不一样了。每日所吃不超过数升,饲料不挑拣粟米,喝的也不选择泉水,缰绳没收紧就开始不安,跃跃欲试,迅速奔跑,刚到一百里,力气竭尽,汗水淋淋,气喘吁吁,几乎死去的样子.这马,少吃容易饱,喜好逞能容易竭尽,是愚钝的马啊。
☆、78第八十一章
对于宴会这种东西;李想一直不算喜欢。有时候,他觉得挺可笑的,明明吃着佳肴,身边坐着美貌的小姐们给倒酒夹菜,却全都做出道貌岸然的模样,聊聊国家大事;聊聊诗词歌赋,最底限的东西也就是让女伎唱几首香艳些的曲子;更多的时候,还会有些锐气没有被耗尽的年轻官员站出来对现今政策的不足之处慷慨陈词一下;期间少不了要谈谈军事什么的——如此的正经啊!就好像这些人真的都是忧国忧民全无私欲的正人君子一样。
可离开了大厅呢?大部分人的去处会是某个相好的女伎或是女娼的房间。带着一脸的国家大事,庄严肃穆地离开青楼的大厅,来到了某个女人的房间;然后,这些国家大事便绣在了衣袖上,成了打情骂俏的点缀,再然后,脱掉了,便什么也剩不下了。
他用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国家最核心的地方,国都里官员们的虚伪与腐朽。这样的北宋,浮夸的繁荣之下,是早已经腐朽了的的架子……李想默默地看着镜子里与五年前几乎没有差别的那张脸,轻轻地叹气,他连自己要走向何方都弄不清,又能为这个国家做什么?
余老相公家的宴会,算是比较正经的宴会了。余相公家的歌姬真的是最纯粹的歌姬,唱歌就是唱歌,绝对不干乱七八糟的事儿。余相公家里养歌姬,一开始也不过是为了唱唱他们老夫妻闲暇时填的词,词毕竟是需要唱出来的,夫妻俩虽然可以相互品评,可总是要人唱出来,才更有趣。人老了,喜欢热闹,原本只是自家人聚聚,让歌姬唱个词谈个琴。后来便有了朋友参加,再后来,变成了开封上流社会固定的比较出名的宴会了……
相比之下,李想挺喜欢余老相公家的宴会的,因为余夫人经常跑来前头看表演,所以来做客的客人们好多都不带小姐,带了的也比较收敛,这样子,他不点个小姐陪着也不显眼了。
对于文人们的聚会,李想觉得其实根本也没那么雅致的。填词么,说白了就是现场写流行歌曲的词儿——又不用做曲谱,只需要按照曲子的格式填出朗朗上口的歌词儿来,可不就是给流行歌曲写歌词儿的要求?虽然他自己不会,可也早不像一开始那样觉得随口填词有多了不起了。
大家伙儿一人填上一首或者几首的词,放到一起统一品评一下,填得比较好的让女伎当场给唱唱,若是有谁那天超水平发挥,填出的词能让大家都觉得是绝妙好辞,得了,跟在一边的书童可以赶紧趁机抄下来,卖给女伎们传唱了——顺利的话说不准会成为这个月榜单的最热单曲……嗯,好像哪里不对?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出个大风头!被一二三线的大明星小明星们好好传唱一阵子。雅致个毛,说白了跟现代流行音乐真的没啥区别啊!无论是内在还是传播形式。
最热门的曲子,会有成小队的女伎过来弹唱,配舞,成为新的热门节目。李想每次看这样的配舞唱词的表演方式,都觉得自己在现场观看一场MV的制作……
唉,最近看什么都会联想到过去的东西,果然是,想家了么?
李想知道,他的问题不止是想家,他更想有个自己的家。不停地回忆过去,一样样地拿过去的东西与现在的比较,何尝不是对曾拥有的幸福的祈盼,他明白,虽然身边熙熙攘攘总是有许多的人,可是,他寂寞了,那是再多的声音都无法驱散的孤寂感,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却没法彻底融入。
李想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厅里,才出师的还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的小女伎一口气唱完一曲暖场的重楼叠月,下场时紧张得腿都在颤。十一二的女孩子,比念念还小一些吧?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场合逼着自己适应别人的品头论足,道貌岸然的官员们,不会因为她年幼就把她当孩子看,怕是那几个喜欢幼女的人渣已经开始琢磨着回头就下帖子叫她到自家去表演了吧?
李想的心情越发抑郁。周围乱糟糟的,他似乎听到人们的惊叹声,却并没有仔细听。他的心情不好,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欣赏歌舞。
李想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饮了下去,耳边忽然传来了宛如天籁之音的熟悉的吟诵声:“花间一壶酒……”
李想猛地抬起头来,正看见穿着一身白衣的李三娘站在中厅,正缓缓地把手臂抬起来:“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她的吟诵声戛然而止。两条长袖猛地甩了出去,周围的声音早就全都消失了,所有人静静地看着她原地打了个转,以一个优美的姿势重新站定。琴声箫声同时响起,又有一群女子的声音开始了浅唱低吟:“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李想已经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他的眼睛追着李三娘的身影,她跳着舞,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她虽在给周围的男人们表演着,可李想却觉得,她压根就是跳给她自己的!她未曾往观众的方向看过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跳着。李想仿佛觉得,眼前跳舞的不是李三娘,而是几百年前那个狂放的诗仙,这太可笑了,他怎么会这么想?可醒过神来,李三娘却正拿着酒杯向水中倒影做出邀请的样子,虽明知到那只是石板的地面,可李想还是有了一种其实地上真有个清晰的水影的感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染力,太厉害了。李想忽然想起,那一天,他就是看到她向湖水中倾去,以为她要寻短见。现在看来,她其实是在借用湖水来寻找跳这曲舞的感觉吧!
李想呆呆地看着,场中的李三娘已经跳完了舞,她并没有像别的女伎那样对下面的观众行礼,而只是冲大家略略点点头,便走到了中庭边上。当即便有人站起来纷纷向她行礼,与她寒暄。
“李大家的新舞实在是绝妙。”
“不知李大家明年二月可有闲暇,在下要在家中办个宴会,若能请李大家亲至,定是蓬荜生辉的”
李三娘并不多说话,只简单地应酬几句,便准备出去。谁知却被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拦住了:“今日能看到李大家跳舞,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才不过片刻的功夫,实在是看着不过瘾,还请李大家赏个面子,再与在下跳一曲吧……”
李想皱眉,他离得近,分明看到李三娘的脖子上已经都是汗了。这曲舞的动作难度相当大,时间也长,这么冷的天,硬是跳出一身的汗,可见有多累人,这会儿居然要求人家再跳,也太难为人了。他正想开口,却听李三娘冷冰冰地说:“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赏你面子!”
说话的人万没想到李三娘竟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而且说得如此难听,当即愣在当场,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便有别的官员打圆场:“李大家莫生气,建秀刚刚回京,并不知道你的规矩,想来也是看你的舞看得入迷了,实在是喜欢,这才说出这样的话。”
李三娘道:“实在是喜欢?喜欢到明知道我累得要命还想让我继续跳?这样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京官吧!外放,天知道他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全凭自己喜好做事的官员,得把任内的小老百姓折腾成什么样子!”说罢一甩袖子,竟放下满厅大大小小的官员,自顾自地走了。
那个才回京的地方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没法形容了,喘着粗气,气的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合适,一时间竟把他晾在了那里。
李想也傻了,他早知道李三娘有个性,可真没想到她有个性到这个份上,竟然把朝廷命官当邻家无赖那样随便的骂!更让人无语的是,在场的人,除了那个被她骂的官员,其他人就没有一个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的,反而有人露出十分兴奋的笑容——那种有八卦可以当谈资的兴奋笑容!
李想慢慢地从厅里退了出去,顺着回廊走到后院,果然看到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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