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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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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张罗好这些后,才去看自己的士兵,到底受伤程度如何。
一共十八个受伤的,重伤不能动的,有七个。
其中三个伤到了腿部,两个伤到了胸腹,两个伤到了脖子。
杨潮看过,伤到腿的看起来严重。流了很多血,但是却没有伤到骨头,也就是说是皮肉伤。
伤到胸腹的也没有伤到脏腑。其中有一个较严重,被砍出了三道一寸深的口子,衣服全被血浸透了。
伤到脖子的,最为严重,人已经昏迷了,显然失血过多,杨潮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至于其他人,有的是刀伤,有的是枪伤。最多的是箭伤,受伤不重。都不影响行动,应该无碍。
很快胡全的酒买回来了。还请了一个刀伤大夫。
大夫看过后,直摇头,表示失血太多,能不能救活就看造化了。
开了几剂补血的药,让胡全跟着去抓药。
杨潮则带人开始给这些士兵处理伤口。
包括哪些受轻伤的,杨潮让人将他们按到在地,自己动手用烈酒泼他们的伤口,将血污洗净后,再用干净的棉布包起来。
这些士兵疼的龇牙咧嘴,有的开口恳求说他们只是皮外伤不用治,但是杨潮更担心感染,这年头可没有抗生素,一旦感染就是大事。
处理完轻伤员,杨潮才动手处理重伤员。
对这些伤员,杨潮也没有好办法,同样用酒洗,有三个人当场就痛的昏死过去,杨潮给他们包扎了伤口,放他们平躺在床上,让士兵一直照看。
最要命的是两个伤了脖子的,杨潮看他们脸色煞白,心知是失血过多,也不知道伤到动脉没有,仔细看过,洗过脖子后发现,伤口已经止血,这身体素质让人惊叹,但是流失的血该怎么给他们补?明朝人的办法只是用草药,激发他们身体的造血能力。
可是失血如果太多,造血是跟不上的,身体剩余的血液根本不足以支撑身体技能的运转,器官脏器很快就会衰竭,等不到骨髓造出新血来,人就死了。
得想办法给他们输血。
要输血,就要先分别他们的血型出来,杨潮想了想也没有好办法分辨,突然想到自己是o型血,o型血号称是万能血型,虽然不可能完美的替代所有的血型,但是在紧急情况下用来救济,却也可以给其他血型的人输血。
可是没有输液管,没有输液瓶,如何给人输血。
杨潮废了一番脑子,进城找最好的手艺人,要他连夜赶工,做一个针管,尽可能的细,但是要保证中间必须是通透的。
针头好解决,杨潮相信明朝的精工巧匠能做出来,问题是输液管。
杨潮最先想到的是用牛筋这类东西,最后发现很难做出来,即便将来能做出来,可是时间也来不及了,最后找到细竹枝,用长长的金针童穿,当做临时的输液管。
第二天一个银匠做出了杨潮要的针管,细细的通透针管,虽然比后世的吊瓶针头要粗一些,但是也已经不错了。
将针管跟竹管连起来,用胶密封,用的胶杨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明瓦廊刘家作坊的明瓦胶,这种胶是用羊角熬出来的,应该没有毒性。
稳妥起见,杨潮还将链接好的针管,放在蒸笼中干蒸了一个时辰。
两个重伤员脸色惨白,出得起多进的气少,药都喝不下去。
杨潮等不及,只得立刻操作。
将伤员平放在地面上。地上铺上被褥。
杨潮则躺在床上,这样两人间有将近两尺的高差,就能让杨潮血压在压力下流进伤员体内。而不会倒流。
杨潮先将针管插进伤员的血管中,然后插进自己胳膊上的血管。这才平躺在床上,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流失,而且流速不慢。
杨潮觉得自己大概想的太多了,完全不需要高差,因为伤员血液流失严重,自己的血压恐怕远高于伤员了。
输血输了一刻钟之久,周围只留着几个人,多余的人都被赶出去了。因为伤员需要通畅的呼吸。
杨潮看到伤员的脸色慢慢红润,最后竟然咳嗽了起来,杨潮这才拔出针管,让人用棉花按住针孔,现在一滴血对他们都很重要,血是救命的,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杨潮试图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自己到底也流失了不少血。
周围的人此时完全愣住了,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亲眼看到这个快死的兵,在杨潮的救治下脸色红润起来。虽然还没有醒过来,可是咳嗽了两声,而且明显的有了呼吸,胸膛起复起来。
“把他抬上床吧。”
杨潮自己头晕,让人将伤员抬上了床。
王璞等几个队正都在,连忙动手将人抬上床,接着在杨潮的命令下,又将另一个人放在地上。
杨潮如法炮制,给第二个人输血。
杨潮心里也担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输血量,他知道一个常识。人失血超过身体的四成,就会有生命危险。杨潮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但是心想应该不会超过四成,咬着牙给第二个人输血。
第二个人,输的时间略短,就已经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下来,而杨潮感觉到自己头晕的厉害,提前终止输血,自己躺在床上不敢动。
“让陈宽杀头猪,给老子熬一晚猪肝汤。还有大夫开的补血药给我也来一晚。”
杨潮觉得自己也得补血了。
几个队正此时已经完全不敢反对杨潮的命令了,不是因为军法军纪,而是眼前看到的他们完全理解不了的神迹,让他们对杨潮充满了一种带有神秘感的敬畏。
杨潮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杨潮不知道的是,这两天很多人都极坏了。
不说冯可宗,自从二立社成立后,书生气势重新上来了,再次围攻各大衙门后,冯可宗就没见过杨潮了,几次求见都进不了杨潮的军营,冯可宗已经把杨潮骂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冯可宗已经认定,杨潮坑了他,而他也因此把镇抚使得罪了,镇抚使也不在见他,只是放出话来,让冯可宗自己处理,看来他背上了锦衣卫所有的黑锅。
冯可宗已经在收拾金银细软,打算一旦风声不好,他就得逃匿了。也派人去北京活动,希望能调到北镇抚司去。
跟冯可宗一样着急的还有礼部,书生现在没有以前那么乱了,但是斗争的态度更加坚决,每天都有至少五百的书生分别在各个衙门口哄闹,让南京六部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了。
让礼部着急的是兵部始终不肯派兵,黄锦已经放弃了跟熊明遇沟通,直接上书天子弹劾熊明遇,说熊明遇尸位素餐,同时他也自参请罪,希望天子允许他辞官。
天子既没有允许黄锦辞官,也没有惩治熊明遇,只是下了一封中指,派了一个小太监来,斥责了熊明遇一通。
天子的斥责不是那么简单的,中指也是圣旨,口气等还是很讲究的,但是派来的太监就不同了,太监被人鄙视,自身也不讲求什么脸面,手持中指可以张口骂人的。
尤其是大官,他们骂起来更狠。
明初的时候,朱元璋常常派小太监去斥责大臣,那时候的大臣还是很讲究体面的,有的人被太监堵门口骂了后,自认为奇耻大辱,直接就上吊了。
熊明遇的自尊心没有那么强,所以他没有上吊,但是他总算行动了,派兵是不可能的,他宴请了顾肇迹,希望解决杨潮的军功问题。
这就是熊明遇为什么那天派人来说他打算宴请顾肇迹,打算帮杨潮解决军功的原因,并不是熊明遇性子改了,愿意介入官场纠纷,尤其是军队内部的纠纷。
可是巧合的是,杨潮的兵遇到了江匪,有许多人受伤,杨潮完全顾及不到城里的事情。
当天好几个来找他的人,他都没见,包括熊三。
结果今天熊三又来了,又没有见过杨潮,等了一天后,就找到几个正讨论的热闹的军官。
军官告诉熊三,他们的把总睡着了,见不了人。
熊三想硬闯,被军官拦住了,熊三一番询问后,才发现,杨潮不是故意躲着不见客,而是因为杨潮救人后睡着了。
而杨潮救人的方法被军官们传的神乎其神,他们说那是什么过血续命,让熊三摸不着头脑,也震惊莫名,问清楚后,立刻就回去汇报给熊明遇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节(外篇)熊明遇的选择
“过血续命!什么玩意?”
熊明遇是书生,自小熟读圣贤书,根本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仔细的问了熊三后,熊明遇才知道,原来杨潮是用自己的血来救手下的命。
让熊明遇感慨的同时,他也生出一种神秘的敬畏感来。
对不知道的事情,人总是如此惊惧。
让熊明遇不放心的是,杨潮的军队似乎真的情况不好,熊三汇报说,有好多个受伤了,可谓是损兵折将了,但是杨潮现在手下有四百多个士兵,死几个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少了几根毛而已,没有伤筋动骨,那么就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加上如果没有了杨潮,熊明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书生的问题,最近的书生行为越发让他看不懂了,成立了一个二立社不足为奇,江南的文社多了,可是这个二立社似乎跟其他文社都不同,组织竟然极为森严,里面的书生行动统一,态度坚决,极难对付。
熊明遇请了三次四公子,四公子都没有应邀,博了他兵部尚书的面子。
现在想想,熊明遇突然觉得那个杨潮还真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手段,尤其是哪个过血续命出来后,更是让熊明遇对杨潮产生一种神秘感。
“左道旁门!哼。”
寻思了良久,熊明遇还是冷哼一声,感觉不过是一些邪门歪道的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
但是也更相信杨潮能对付这些书生了。
不过这过血续命熊明遇还是弄不太懂。
明朝的文官大都懂一些医学常识,因为大明朝把医学的地位提升的很高,因为能够给父母看病,算是一种孝道,所以相当多的明朝官员都看医书,学文和学医是明代两种最高尚的职业。只有大夫文人不会看不起。
熊明遇也看过一些医书,但是对输血这种事却讳莫如深,因为有些古怪的大夫也做过类似的试验。人失血死亡,这很容易联系到输血。可是试验的结果都很惨痛,救活的人远没有被救死的多。
因此迷信的古人认定,血与命有关,妄动血既伤命,有的还大言不惭的表示这涉及到阎王爷的权力,因此给人输血是要折寿的。
熊明遇不相信什么折寿不折寿的说法,但是却相信输血不是救命而是害命,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杨潮竟然用自己的血输给手下的兵。
输血未必折寿,但是输自己的血,熊明遇却觉得肯定会折寿啊。
血乃命根,人老则血衰的道理熊明遇深信不疑,人之所以会老死,中医的观点认为是血气衰老,杨潮输自己的血给人不折寿才怪,这跟阎王没关系。
“不过也有些义气啊!”
熊明遇也不得不承认,杨潮肯拿自己的血给手下输血,这种做法未必能救人。但是却很仗义。
无论如何,熊明遇都抛不开杨潮这根活结,只有他才能解开书生哄闹的死结。
因此熊明遇依然让熊三每天都去催促。
“老爷。活了,活了!”
第三天,熊三回来后,惊讶的告诉熊明遇,杨潮真的用过血,救过了两个手下,现在两人已经醒来了,对杨潮感激涕零,反倒是杨潮还躺在床上。显得有些气弱。
熊明遇脸皮都不由抽动了几下,感觉杨潮不但神秘。还有些疯狂,事实很明显了。他的血救了手下,但是却伤了自己。
半晌后熊明遇突然道:“再给我送封信去镇远侯府!”
熊明遇已经夜宴过顾肇迹了,可是当时顾肇迹态度强硬,表示杨潮就是杀良冒功,有家属为证,杨潮未经命令私自调兵也证据确凿,损兵折将这条顾肇迹更是信心十足。
但是经过熊明遇调查,杨潮虽然确实有伤亡,但是远远到不了损兵折将的程度,反而听说又斩获了不少人头,这点上顾肇迹肯定说错了。
熊明遇打算给顾肇迹写封信说明一下,他必须站出来,否则这个死结就解不开了,那些书生很多都是不回家过年的,因为明年开春就是科举,很多书生就是远道而来考试的,比如四公子肯定都是不回家的。
他们不回家,熊明遇还想过个好年,过个清静年呢,皇帝也想过个好年,让皇帝这年过不好了,熊明遇可吃不了兜着走,因为皇帝已经下严令,让他尽快解决此事的。
熊明遇因此必须尽快解决,但是他却绝不会冒险派兵,宁可丢官也不能冒险让士兵跟书生冲突,死一个书生都是千古的骂名,老了老了熊明遇不想背这样一个名声,他可以无所谓了,但是他的子孙后代可还得继续读书科举呢,杀读书人的名声背上之后,他的子孙后代都洗不清这个污名。
所以哪怕是皇帝严令,熊明遇也绝对不会派兵,再说了皇帝的中指中本就没有让他派兵的指示,就算有熊明遇也打算驳回这个中指,皇帝没说让派兵,自己派兵做好了没事,做坏了,以崇祯皇帝的德行杀他都与可能。
顾肇迹的态度依然很明显,就是要整死杨潮的架势。
甚至不惜威胁要将官司打到北京去,让皇帝去定夺。
如果捅到皇帝哪里,很显然仅仅是一个私自调兵,就足以让多疑的崇祯下狠手收拾杨潮了。
一个把总闹到皇帝哪里去,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罪了,不死也得扒一层皮,谁都保不了。
熊明遇不由有些退缩,为了保一个小小把总,跟顾肇迹这样的勋臣撕破脸,到底值不值啊。
第二天,熊明遇刚刚睡醒,一封从无锡来的公函送到了他的案头,熊明遇一看大惊。
当即在没有妥协:“来人,拟一份公文,责令新江口中部左司把总杨潮清剿江匪。”
熊明遇打算彻底介入了,既然顾肇迹咬定杨潮私自调兵,调兵权是兵部的。这是他熊明遇说了算,顾肇迹虽然是侯爵,但也只有掌兵权。没有兵部行文,就是他顾肇迹也不能随意调兵的。
补一封调兵公函。告诉顾肇迹,杨潮出击是执行兵部的命令,虽然绕过操江提督衙门,程序上似乎不太严格,但是打官司打到皇帝哪里去,也不会输了。大不了到时候多咬一咬,说之所以这么调兵,是为了保密。真跟顾肇迹撕破脸了,就表示兵部怀疑操江提督衙门里有江匪的内应,因此不放心。
这样坐实杨潮的军功,让皇帝也挑不出毛病来,杨潮杀的人头越多,更显得兵部行事果断正确,绕过操江提督就取得了战绩,不绕过操江提督,江匪就越闹越凶,这样的实情将来打官司的时候。不但打的赢,而且要让顾肇迹很狼狈。
但这样一来,也算是跟顾肇迹撕破脸了。为了一个把总,跟一个侯爷撕破脸,这事情放在以前的熊明遇身上,绝对不可能发生,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这么做了,就因为无锡传来的那份公文。
这段时间受到南京书生哄闹的影响,整个江南的读书人都有些不稳。
但以无锡闹的最凶,最近无锡的生员更是将无锡县令驱逐出了无锡县。
取得秀才功名的生员,按照规定可以减免五钱税粮银子。但是不是每个书生家里都有田地,也不是每个书生都将自己的免税额度卖出去了。
有的书生既无田。也没有投充,这种情况朝廷也有规定。若无田需免,可直接在官府领取银子,这种银子称为“扣散米”。
现在已近年底,但是无锡县还有许多生员没有从县衙领取到扣散米,过年都成了问题。
这情况这几年很常见,朝廷缺钱严重,各个衙门也都缺钱严重,缺额非常大,迟滞书生的散米钱,也成了一种救急的行为。
但是在无锡书生中已经积攒了相当多的愤怒。
结果南京书生哄闹的事情传到无锡后,无锡书生也闹腾了起来,围攻县衙要求发米。
要求未遂之后,昨天生员终于怒不可遏打进了县衙,打碎了堂上的纱橱,知县庞昌胤惊吓之余逃走了。
无锡生员已经完全失控,县龙教谕官以自己管理一县学政的身份,正好管着书生,喝令闯入大堂的生员下跪认错,可是最后生员反而迫令教谕下了跪。
更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跟着起哄,将县令轿伞、执器等代表官员身份的东西都打碎了。
庞县令没有车马轿子只得步行到了无锡西门,坐船出城,极为狼狈。
无锡有一个习俗,因为往往只有辞官、调任或者致仕、死亡的县令离开无锡时候才走西门,所以有无锡县令出西门,不得复入的陈规。
当时庞县令急切之下根本就顾及不到这个陈规,只想着逃走,因此才慌不择路从西门跑了。
县令的逃跑让带头的生员们更是气势嚣张,写大字一封“逐出无锡知县一名庞昌胤,不许复入。”还用朱笔傍竖,粘于芦席上,作为牌子高擎,并将县衙吏役笞散。
庞昌胤出城后,城门即关闭。
庞县令后来悄悄入城,写下文书上报,结果第二日秀才又哄闹县堂。
庞昌胤哭诉于巡抚,巡抚将此事加急上报到了南京来,转到了熊明遇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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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外篇写的比较多,外篇其实也是剧情,只是我的定义是,在主角之外又是同时发生的剧情,相当于平行剧情。之所以写这么多外篇,是想把具体的情况呈现出来,因为最近的事件确实比较复杂,如果不好好交代,很容易让人混乱。所以大家是可以将外篇当做剧情来看的,可以忽略那两个字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节审讯
不怪熊明遇这时候力挺杨潮了。
因为无锡书生闹事的性质已变,从单纯的书生哄闹,变成了有刁民参加的暴乱。
按照无锡县令来报,书生和刁民手持木棍,进入县衙大肆打砸,打伤多位衙役,县衙已经被占,县令逃跑,衙役逃散,无锡县已经彻底失控了。
熊明遇不担心书生哄闹,却很担心刁民借故生事,甚至是恐惧民乱。
南京书生哄闹的规模显然远超无锡,无锡不过几十个生员而已,可南京现在聚集的书生成百上千,仅仅是有功名的生员就不下五百,真要闹起来,根本就制止不住了。
但是无锡的事情更是坚定了熊明遇不自己出面的决心,不是他怕镇压不下去,而是怕惹火烧身。
熊明遇不由记起万历十五年的一件事来,当时也是“南京兵部尚书的太仓人凌云翼因家居骄纵,殴打诸生,群情激愤,三吴士子进京伏阙诉冤,给事中、御史连章弹劾,朝廷下旨逮系鞫治,凌被削职夺衔,行凶者其义子遣戍,人心大快。”
凌云翼乃堂堂南京兵部尚书,因为义子在家乡打了一个生员,结果生员勾连同学、同年、师长等闹了起来,跑去京城告御状,京城中的言官借机弹劾打压凌云翼,最后的结果是凌云翼被贬为庶民,而他的义子则被流放。
有前科摆在面前,熊明遇是绝对不会出兵镇压的,这已经不是名声的问题,而是牵扯到身家性命的问题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解决书生哄闹,极有可能闹出民变。出兵弹压的话,最后肯定自己要负全责。
书生哄闹那属于礼部,属于提学的事情。如果民变,可就是他熊明遇的事情。如果书生哄闹跟民变结合在一起,可就完全无法收拾了,到时候熊明遇镇压了是死,不镇压也是死。
熊明遇不能等到那时候,所以得今早的解决这件事。
又不能用强硬手段解决此事,那就得请出杨朝来。
熊明遇不由后悔,自己或许早该力挺杨潮了,书生哄闹早点结束。就没有现在这么焦头烂额了。
只能希望无锡的事情不要影响到南京,如果南京的书生一个个也打砸衙门,就控制不住了。
熊明遇立刻就给杨潮写了一封信,很长、很诚恳的信,同时告诉杨潮不是自己不帮杨潮办事,而是顾肇迹极力打压杨潮,告诉杨潮自己今晚会再次夜宴顾肇迹,如果杨潮敢跟顾肇迹当堂对峙就来,熊明遇一定站在杨潮一边,如果不敢熊明遇也会帮他争取到底。最少也会保杨潮性命。
杨潮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心中不由一叹,这老狐狸终于着急了。
但是杨潮却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间熊明遇积极起来了。
杨潮不知道皇帝斥责熊明遇,更不知道无锡发生了让这些当官的最恐惧的事情。
熊三送信来的时候,杨潮还躺在床上呢,已经两天了,头还时常晕眩,杨潮知道自己是失血过多,但是还好不危及生命,总比那两个伤了脖子的伤病强多了,那两个伤病已经清醒过来。比杨潮情况还惨,他们根本就没力气运动。
让杨潮感动的是。两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伤病,醒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邀请好友背着他们来给杨潮磕头。谢杨潮救命之恩,当时伏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两人更是商量好一般,要认杨潮当干爹。
杨潮自然没敢认,开玩笑两个兵比杨潮年纪都大,杨潮今年不过十五岁,两个兵都是十七岁了。
“大人,那个熊三死活都不走,非得要见您!”
杨潮卧床,老张进来报告说。
由于营中有伤员,这几天杨潮停止了过江护航,所有士兵留在营中,有伤的养伤,疲惫的修养,没伤的继续训练。
老张自然就不用操帆了,也留在营中跟其他三个老兵一起,继续做起了杨潮的亲兵。
熊三又来了,熊三天天来,杨潮见怪不怪了,这几天都因为有事,以此为理由,拒绝见任何人,不过看过熊三送来的信后,杨潮知道该见见他了。
“请他进来吧。”
老张应命出去。
很快熊三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杨大人,我家主人只想问清楚,您今天晚上会不会去?”
熊明遇告诉熊三,只要信送到就好,杨潮看过信后,要熊三确认,杨潮会不会去参加夜宴。
杨潮如果参加,熊明遇是一番对策,杨潮不参加,熊明遇又是另外一番对策。
杨潮点点头:“当然会去了,对质吗,我自然要去。”
熊三点点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主人交给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我走了啊。”
说完,熊三抱拳道。
“且慢!”
杨潮去喊住他。
熊三道:“杨大人还有何吩咐?”
杨潮道:“请熊三爷跟我一起去审一个人。”
“审人?”
熊三摇摇头。
“家主有名,要咱确认杨大人您会不会赴会后,立刻回去回禀的。”
杨潮笑道:“放心吧,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跟我去审人,回去后你主人肯定会高兴的。”
“那好吧,可得快点啊。”
熊三勉为其难道。
杨潮点点头,就要起身。
老张很有颜色的立刻扶他。
站起来后杨潮还有些头晕,几天时间还不足以让杨潮恢复。
张大桅一直扶着杨潮,熊三在后面紧紧跟着,露出一脸不耐烦。
旁边一间屋子,门口站着四个士兵,手里拿着长枪。
军营中的房间,除了正面,后面是不开窗的,而墙都是厚实的砖墙。墙根处更是用城砖砌筑,根本挖不开,因此只要守住了前门。就不怕人逃走。
更何况里面的囚徒,还被用绳子牢牢捆着。就算不关都未必跑的了。
杨潮走进房间,打开门后,突然里面一亮,一个困在椅子上的人顿时挣扎起来。
杨潮走到他跟前,眼睛也适应了,这间房不算大,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椅子。前面有门有窗,但是窗户完全堵死了,而且是用砖堵死,因此不开门的时候,房间里面就是黑暗一片。
杨潮一直看着挣扎的囚徒,椅子都被他摇晃的嘎吱响,这是一张圈椅,做工很好,但也有被囚徒弄坏的趋势。
一直走到跟前,才看到眼前的人挣扎的脸脖子涨红。眼睛里还噙满泪花,不住的晃动脑袋,想把嘴里的臭袜子甩走。
杨潮示意一下。老张上去给他拉出了袜子,还从而耳朵中掏出两团棉花。
嘴巴刚刚一松,囚徒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喊了起来。
“大人,小人招了,招了,什么都招了。”
老张颇为惊异,杨潮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杨潮轻笑道:“招?本官还没问你话呢。”
囚徒忙道:“是,是,大人还没问。大人您快问吧,小人保证全招了。不敢有半句虚言。只求大人别把小人关在这里了,哪怕杀了小人。给一刀子也好。”
老张更为惊异,这人此前态度奸猾,简直就是一个滚刀肉,问他的话,他顾左右而言他,既不咬紧牙关不说话,也不说老实话,问了一天也没问出什么来。
最后是杨潮出了一个注意,让找了这个僻静的角落小房间,将门窗堵死,不让任何人跟他说话,也不给吃饭,就关着,这才过了两夜一天,就成了这幅模样,莫非是饿的?
老张自然不知道,关禁闭这种惩罚,那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相比痛苦甚至死亡,有时候孤寂才是最恐怖的,后世有多少军中硬汉被关禁闭后都是痛哭流涕精神崩溃,更何况一个明朝的滑头。
这个滑头不但被关着,没人跟他说话,也不给他一丁点声音,还被死死绑住动都不能动,一开始他肯定拼命挣扎,却发现挣扎根本没用,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四周一片死寂,分不清白天黑夜,久而久之甚至产生一种分不清上下左右的感觉,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分不清了。
杨潮留学的时候,西方有些家长就用这种方式教育孩子,孩子不听话了是不能打的,打了犯法,因此有些家长就将孩子关在密室几分钟,几次之后孩子就乖了,但是有的专家反对这种方式,认为这种用孤寂惩罚孩子是一种更残酷的惩罚,长久之后会造成孩子心理扭曲。
当然这种惩罚确实不人道,但是杨潮认为对付这种奸猾之徒最好不过了。
这个囚徒正是自己的军队抓回来的一个俘虏,杨潮让人审讯的时候其他人都招了,只有这个人乱七八糟的交代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让审他的人都分辨不清楚真假,而杨潮因为输血的原因,根本没有精力审讯他,躺在床上出了这么个主意,果然今天自己刚来,这俘虏就叫嚣着要招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积极的要招,那就说说,谁派你来袭击我的船的?”
杨潮开门见山的问道,其实心中早就清楚了,其他几个俘虏都说了,但是这个俘虏说出来的跟别人意义不同,第一是因为旁边有熊三看着,老实说杨潮让熊三来就是做个见证,第二呢则是因为此人的身份不同,其他俘虏不过是小兵,而他是个小头目。
俘虏突然犹豫,迟迟不开口。
杨潮也不催逼,只是转身就走。
熊三也紧跟着,心中好奇,不是说审人吗,怎么就要走了,不过他乐得如此,正好回去复命。
结果那俘虏此时大叫起来:“大人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招,我招。是崔大人派小人来的。”
杨潮停住脚:“崔大人?哪个崔大人?”
俘虏一口气道:“燕子矶大营副将崔嵬。”
杨潮又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俘虏道:“他是小人的主人,小人是他家的家丁头子。”
杨潮道:“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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