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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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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一听卞赛竟然见过油画,心想弗朗机和尚,大概就是西方来的传教士了,也不得不为这姐妹俩的见多识广感到惊奇。
当即点头:“卞姑娘果然见识广博,在下佩服之至!”
杨潮是真心叹服。
卞赛却当是揶揄:“你是在说你吧。你会画这夷画,偏说我见多识广,虚情假意!”
杨潮道:“哪里是虚情假意,在下是走心的。”
两姐妹顿笑:“走心!”
两姐妹这时再也不留杨潮,杨潮才得以从卞家脱身。
胡全这次可过瘾极了,虽然是被人押进去的,但是一下子就见到了两大名妓,而且是近在咫尺,一路上不停的夸赞,同时不停的问杨潮,有没有闻到卞家姐妹身上的香味。
杨潮的心思却不在哪里,这些名妓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一个个都是人间极品。
不过杨潮想到,已经是其他的任务了,名妓已经全部请到,这事情就算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等康悔和王潇的消息了。
第三十八节实职把总
康悔负责请那些有名的才子,还有一些乐籍伎人,王潇则负责去请那些巨商。
王潇那边杨潮并不担心,王潇的办事能力他看在眼里,康悔那边就有些担心了。
因为康悔要请的人实在是太多,有十多个风流才子,还有十多个知名伶人。
杨潮不知道康悔应付得来应付不来。
于是第二日,杨潮和胡全就再次来到南市楼。
正看见王潇在喝酒。
“你倒是清闲啊!”
杨潮不由叹道,自己跟胡全这几天都忙着,没想到王潇却在这里喝酒。
杨潮不相信王潇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他在这里悠闲的喝酒,那说明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王潇笑道:“哈哈,彼此彼此,杨兄不也天天逛青楼吗。”
杨潮笑道:“你的事情了了?”
虽然相信王潇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但是杨潮还是问了一问。
王潇道:“自然了了。而且还有一份大礼送给杨兄。”
“大礼?”
杨潮疑惑间,王潇已经拿了出来,只见是一身衣服,另外配有官印。
“这是?”
杨潮问道。
王潇叹道:“杨兄勿怪。千总以上的官职实难寻觅。在南京的,就只能这个把总了。”
原来是官服,杨潮打开一看,青色的大圆领官服,补子上绣着一只猫,这动物叫做彪。
另外是官印,是铜质的,就一个底,上面有铜钮,没有台。
“这是谁的啊?”
胡全也刚刚坐下。
杨潮笑道:“自然是我的。”
胡全突然一愣,惊呼道:“杨兄,你做官了?”
虽然最近杨潮给他的惊奇已经不少了,可是没想到转眼间杨潮竟然买了一个官当,还是让他感到颇为惊讶。
铜质的大印正面有文字不奇怪,背面也有文字,杨潮正看出几个崇祯十四年字样,突然听到王潇一声“不过”。
抬头看去,只见王潇一脸得意:“不过,这是实职!实职把总,新江口水营把总。”
“啊!”
杨潮不由意外,本想着有一个虚职,然后慢慢走关系转职,可没想到直接就是一个实职。
这倒是让杨潮没有想到。
王潇笑道:“杨兄不必惊讶。眼下操江提督正是镇远侯顾肇迹。顾侯爷提督操江,统管长江江防。我家做水路生意,正巧有些关系。家父亲自写了封信,就得来了这么个位子。也算是杨兄运气好,水营一个把总在江上跑船,竟然被江匪给杀了,合该杨兄得这个把总。”
胡全再次惊呼道:“啥?给人杀了!那杨兄,你可不能去啊,这,这也太吓人了。”
前任在长江被人杀了,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吉利。
杨潮却不以为意:“胡兄放心,我命大死不了。”
杨潮放下官服大印,做了下来,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官服看两眼,怎么看怎么喜欢,心中暗喜,咱也是官了,大明朝的七品武官。同时心中暗暗算计,先当这个小官,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一步一步爬,到时候自己那些积累的关系网就该发挥作用了。
杨潮自己心中暗暗计划着,胡全和王潇却开始争论起来。
胡全叹道:“做官虽然好,要是那么冒险,就不值当去做了。”
王潇却立刻反驳:“胡兄有所不知,水营把总可是一个好缺。而且这个缺可不好得到,因为新江口水营不比寻常营兵。弘治中,命新江口两班军如京营例,首班歇,即以次班操。不过如今班军之政已废,只有一些常兵留了下来,但这新江口水营,却依然堪比京营。”
大明朝京营的待遇最好,但就属京营没有战斗力。
虽然如愿买来了一个官,而且还是一个实职,但是突然杨潮却又有些顾忌起来:“王兄,不知道我何时该去上任!”
虚职自然没有权力,可是虚职也不用去军营上任,自由自在。这又是水营,明朝水营有规定,叫“住营不住城”,水营是不能够住在城里的,南京水营就在新江口一带扎营,从明代初就是那样了。
王潇疑惑的看了杨潮一眼:“杨兄莫不是糊涂了。现如今哪里还有正经当值的武官,杨兄自然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必去了。不过逢年过节,这孝敬给上官的常例银子可不能少,尤其是冬夏两季的冰敬和炭敬更不能少。如果遇到上官寿辰、婚丧嫁娶,也都是要封一封银子的。”
王潇见杨潮不懂,还特意面授机宜。
杨潮既庆幸又哀叹,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天天住在军营里,哀叹的是大明朝的军制如此败坏,难怪要灭亡了。不过杨潮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别人如何,自己上任后,还是要住军营。
胡全也道:“还好还好,不用住军营。那打仗是不是也不用去啊?”
王潇正要说话,这时候康悔也来了,他今天出去了大半天,到现在才回来。
“呦,杨兄、胡兄都来了啊。”
康悔见到杨潮和胡全,立刻行礼,丝毫没有以前那种把两个人当街上无赖的态度。
杨潮笑道:“康兄辛苦。看来还是康兄最为忙碌啊。”
康悔笑道:“杨兄知道就好。不过也不算太忙,就是繁琐了些。”
杨潮问道:“可是有难处?”
康悔摇头:“难处倒是没有。只有一个人,要钱太多。”
杨潮道:“是谁?要多少钱?”
康悔叹道:“是官箫的张魁。”
官箫就是负责吹箫的意思,这个张魁是一个擅长吹奏洞箫的高手。
杨潮笑道:“这张魁如何?”
康悔竖拇指道:“实乃天下一等一官箫圣手!”
杨潮点头:“既然是一等一的圣手,那就不要嫌钱多,他要多少钱?”
康悔皱眉道:“开口三百两,少一分不去。别人都好说,或三五两,或一二两,闻听乃为柳、李等名妓捧场,且多不要钱。唯独这个张魁说道,他不管那般名妓名士才子,只管沾唇的水,入口的米,开眼的烛,没钱如何能办。”
杨潮笑道:“那就给他。总不能因一人,而坏了一场盛会。反正其他人不都少要钱吗,就当都给他了。”
康悔只能道:“也只能如此了。少了张魁的盛会,哪里敢说盛会啊。”
各行各业都有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哪怕是乐户贱籍,依然活得风生水起,很滋润。但是一个在怎么出名的乐户,也不可能出场表演一次就要三百两银子。其他人倒是很规矩,多的三五两,少的二三两。
不过杨潮要办的是一个盛会,只有一个人要这么点银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就是有三两个都要这个价钱,杨潮也照出不误,毕竟每一个人名人的假入,都多一分影响力。
反正钱也不是杨潮的,花多少都不心疼。
反正现在给阮大铖省了不少了,很多人都看在名气的面子上,基本没怎么开价,比平时都要少很多呢。
杨潮又问:“那才子吗?”
康悔道:“才子有七八人。吴梅村恰好来送其兄长赴任,就在水西门(三山门)外的胜楚楼。还有松江名士夏允彝父子,携手游览山川,正巧到了南京。还有南京才子余怀。还有那河南侯方域、桐城方以智、无锡邹枢都在南京。”
杨潮道:“那抓紧时间去请一请。告诉他们,钱牧斋、张溥都会赴会。”
康悔惊道:“这两人也会赴会?”
杨潮点点头,到现在康悔才知道两个政坛风云人物会出席,不过杨潮到此时也没有肯定钱谦益会去。
但是牛已经吹出去了,就索性吹大点,反正张溥是肯定去的,大不了到时候就说钱谦益有事耽误了,想必那时候赴会的人一看,那么多的文士才子,也就不会怀疑了。
到了晚上,王潇打算包下梅兰菊三个头牌,让其他人都在南市楼里好好玩玩。
不过杨潮拒绝了,表示自己今天晚上还有要事要做,康悔自不用说,胡全倒也一副跃跃欲试留在了南市楼。
杨潮倒不是推脱,天色稍微暗淡后,他就离开南市楼,连自己的官服都没有带,只叮嘱王潇先帮自己保管好,等做完这次集会后,自己在拿走。
然后杨潮就赶到了秦淮河阮家河房。
他今天要查看一下,阮家河房改造的如何了,同时跟阮大铖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让张溥接受商人献金。
第三十九节装修
“不够亮!”
杨潮直接对阮黄道。
阮黄是阮大铖的管家。这几天天天带着阮家的仆役忙着改造阮家河房。
“纱窗全都换成了新的。灯也都擦亮了。”
阮黄道,明显有些不服气。
杨潮道:“你做的很好了。但是就是不够亮。”
杨潮也很肯定。
阮黄道:“那你说怎么办?”
杨潮皱眉道:“换,全部换掉!”
阮黄道:“换?说的容易,这么多人,这么多天,你说换就换?”
“换!”
这次说话的不是杨潮了,而是阮大铖,阮大铖沉声道。
“杨公子说换就换,他说的,就是我说的。”
阮大铖刚刚走进来,他一整天都不在,刚刚才回来。
这几天他都在陪一个人,张溥,作为这次政治会的两个核心之一,钱谦益那边杨潮去处理了,张溥这边则有阮大铖处理。
“老爷!”
看到阮大铖,阮黄赶紧行礼。
“老先生回来了。”
杨潮笑着打躬道。
阮大铖点点头:“你辛苦了。这边还要你多多用心。”
杨潮道:“应该的。”
阮大铖点点头,迈步出去。
所谓智者劳心,庸者劳力。
像阮大铖这样的知识分子,却既不用劳心,也不用劳力。
只要他想做事,却就有人帮着做。
而他们也觉得理所应当。
绝不仅仅是阮大铖一个人是这样,整个国家的知识分子都是如此。
好像他们只需要读书,其他一切都不用关心了。
那么读书用来做什么呢?
当官的考中了科举之后,然后就是走马上任,在任上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劳心的,有师爷,劳力的有各级小吏。
有责任心的官员,还会把把关,下下命令,没责任心的,完全可以一天到晚的吃喝玩乐,逛逛青楼尽情的去享受风雅,反而会被认为是一个风流文士。
有阮大铖撑腰,阮黄再不敢顶嘴了,杨潮说什么他不愿意不说话,却绝对不说不了。
但是这样的态度,想让他真心办事,也是不可能了,杨潮还真得多多用心了。
其实阮家河房的布置都是极为文雅的,房间中的每一个家具都很合理,房间中的花绝不会超过一只,墙壁上挂的书画,也都是出自名家。
唯独有一点,灯不够亮。
杨潮是要的是声势浩大,根本不在乎被人评价庸俗,因为是晚上做会,而且极为重要,没有明亮的光线,很多东西可能都会错过。
杨潮看遍了阮家河房的每一处布置,心中已经有数,但是天已晚了,净街鼓早就敲过,杨潮在阮家河房住了一晚,同时也跟阮大铖又谈论了一番,也趁机向阮大铖回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沟通了一下。
阮大铖对杨潮请到的那些年轻才子没有意见,只是有些担忧,害怕到时候正面起冲突,导致集会不欢而散。
在就是张溥的事情,张溥一直忙着筹集政治献金,但是并不乐观。
他走遍江南各地,不能说完全没筹集到钱,可是还远远不够。
因为张溥拜访的,大多都是文士,这些文士有的家财殷实,良田千亩,有的比较清贫,家无余财,但都未必看好周延儒,远远没有张溥那么上心,他们更愿意巴结上现任的高官,因此无论是出钱还是出力,都不怎么尽心。
张溥是完全想通过扶持一个大明首辅,来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开展自己的政治理念,因此跟这些只想当官的文士在理念上有些分歧。
导致很多人钱给的不情不愿,基本上是看在张溥的面子上给了些。
加上文士们也不全都是豪富,所以张溥筹集到的献金还不到两万两,而张溥至少需要十万两来贿赂活动。
正是因为筹集献金的困难,当阮大铖答应捐助一万两后,张溥才不介意跟阮大铖结交,不然以他的身份,确实很不适合跟有阉党余孽恶名的阮大铖有什么瓜葛。
杨潮这些天已经对张溥有了些了解,还读了张溥不少的作品,比如著名的《五人墓碑记》,通过文章能看到,这个人心志坚定,充满一种对当朝政治的不满,极力想要改变现状。
说白了,张溥有极强的政治野心和政治抱负,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不是什么好的态度,中国文人讲求的是淡泊,是宁静。
杨潮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恰恰相反,杨潮觉得这才是一个政治人物应该有的行为。
一个搞政治的,没有政治理想,没有政治抱负,那跟一个搞企业的,不想做大做强有什么分别。
反而是不尽职,不敬业。
只是张溥有些事情做的不够光明正大,就是过程的不正义,他的目的是好的,可是手段出现了偏差。
比如谋求周延儒上台当首辅,为的是实现他改革大明政治的理念,可是却要用贿赂宦官来实现,这就有些拙劣了。
以张溥的性情,恐怕心里也很矛盾,他大概也想追求公正廉明的手段,可惜多年奔波,让他看透了大明朝廷的污秽面目,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做出同流合污。
可是张溥到底还是有底线的,他不肯折节向那些商贾祈求,只是向同道文人求助,说到底他已经迈开了出卖尊严的第一步,只是还没有完全抛开一切,连灵魂都出卖,他还没有完全堕落下去。
但是一旦迈开了第一步,往往距离底线就不远了。
杨潮冷静的分析了张溥,又听了阮大铖说的情况,杨潮给阮大铖出了一个计策。
让阮大铖告诉张溥,旧院的某某名妓赎身,因为没钱,其他姐妹给凑了两万两。
一个伎女都能凑到两万两银子赎身,而他张溥堂堂一个大名士,却筹集了那么点献金,就这还是奔波许久,看了多少了人的脸色,才得到的。
他一个大文士还比不上一个伎女。
以张溥孤高的性情,肯定不能接受,心中一旦负气,那时候就不会在乎是不是商人给他捐款了,估计乞丐给钱他都要。
阮大铖表示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杨潮一大早就去了一趟明瓦廊。
依然是去了刘家作坊,刘茂才当然还记得杨潮。
“刘东家抱歉了,这些天有些忙,没来得及送银子过来。”
杨潮让刘茂才帮忙做马车车窗和车顶的时候,答应给一百两银子,可是之后一直没来。
现在当即将银子全数给了刘茂才,又支付了五十两押金,告诉刘茂才,自己要一大批大号明瓦灯,不需要多么花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透亮。
刘茂才直说定金给的多了,自己信得过杨潮,硬是不要定金。
杨潮直说自己很忙,未必有时间来结账,灯笼有都少拿多少,账款先从定金里扣。
这样刘茂才才接过了定金,又态度热情的请杨潮吃饭,杨潮摇头拒绝,告辞离开。
第四十节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潇依然在南市楼里厮混,他的事情暂时做完了,就留着等结果了,此事一完,他就要立刻赶回杭州,这次出来做了这么多事,得回家争争自己该得到的利益。
杨潮看到王潇清闲,当即就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
也是王潇熟悉的任务,依然是跟马车有关。
让王潇准备上十多辆马车应急。
杨潮有些担心阮家的下人不好使唤。
不敢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他们,万一搞砸了,自己就白忙活了。
王潇有事干,不但不抱怨,反而很高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闲着留在青楼厮混。
接着回家一趟,胡全在家等着,父亲去了局里上工,母亲和妹妹在收拾屋子。
妹妹的屋子是用木板隔出来的,可是有些木头已经开裂,母亲想将木板换掉。
但是一直没有钱,就耽搁了下来,很多地方就勉强用纸糊起来,根本不保暖,夏天还好说,一到冬天,妹妹的屋子里冷极了。
见到母亲跟妹妹忙着用废纸糊墙,将刚刚裂开的一个缝隙挡起来,杨潮泛起一股心酸。
“潮儿回来了。你不用管,我们一会就完。”
母亲看到杨潮过来,以为杨潮是帮忙的。
“娘,不用弄了,等过段时间,我们盖新房子。”
杨潮说道,一直以来他都遗忘了妹妹,心中有些愧疚。
“啊,真的?”
妹妹先是惊呼一声。
母亲却道:“说什么傻话呢。她一个丫头片子,过几年也该嫁人了,盖什么房子!”
妹妹顿时沮丧了。
杨潮笑道:“就是嫁人了,不也要回娘家吗,总得有个体面的屋子不是。”
妹妹偷偷抬眼看了下杨潮,看到杨潮神色认真,心中不由浮起一股喜悦。
母亲停下手里的活,琢磨了一下,竟然也点了点头:“也对。将来也得在亲家面前长长脸,儿子你现在出息了,我们家可不能跟街上那些吃苦力的结亲,将来怎么也得找个殷实人家。那就不能寒酸了,娘家太困窘,要被夫家看不起,嫁过去也会受苦。”
母亲把妹妹说的脸色通红,低头一句话都不好意思说。
杨潮笑道:“娘说的极是。”
看到门外来回走动的胡全,杨潮又道:“娘,我今天还得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昨天杨潮就没有回家,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母亲也没有太担心。
母亲点点头:“嗯,你能回来就回来,晚了就不要在街上走了,当心被巡夜的抓去。”
杨潮点头,然后走出家门。
“杨兄我们去哪里?”
胡全问道。
杨潮道:“我去阮家。我要盯在哪里。你去南市楼,找王潇要一辆马车,然后去明瓦廊刘家作坊,拿着我的帖子,把做好的灯都拉到阮家去。”
虽然这么说,杨潮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陪着胡全走了一趟,先到南市楼取车,租车这种事王潇是不用亲自去的,他是有下人跟在身边的,在南京城也有他家的铺子,随时可以调人应急。
坐着车到了明瓦廊,却进不去小巷子,只能在外面,有加上刘家作坊伙计的帮忙,将第一批十多个明瓦灯搬上马车,拉往阮家河房。
到了阮家,招呼阮家仆役,将灯取下来后,胡全和车子都走了。
杨潮这才指挥着安装灯具。
全是大型的明瓦灯,杨潮却要密集安装。
家门外要装,里面也要装。
河房两层,第一层装了,第二层也要装。
里面同样如此,围着天井,第一层房檐下要挂满灯笼,第二层依然。
走廊里要装,楼梯上也要装。
杨潮要让阮家夜如白昼。
在杨潮的指挥下,阮家的仆役彻底忙碌起来,挂灯笼的挂灯笼,没有挂灯笼的,也在安装悬挂灯笼的挂件。
一直忙碌着,一天时间,安装了几十个灯笼。
但杨潮还感觉到不够,又找木匠做一些灯架,足足定制了一百个。
到时候这些灯架可以随时移动,方便调整。
每一个灯架都比人略高,上面有四只张开的木条,实际上是灯笼的托架,可以将直径两尺的大灯笼放在上面。
杨潮其实还有许多许多的想法,只是已经用不上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也只能如此小打小闹,缝缝补补了,杨潮想着,如果这是自己的地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设想重新打造一新。
一连多日,都在阮家忙碌,康悔、和王潇那边进展都极为顺利,王潇自不用说租车吗,有钱就行,连车夫都找到了。
康悔那边也顺利,那些才子一听李香君、顾湄、卞赛、沙才四大名妓齐聚,基本上就同意了。
即便有些不在乎名妓的,康悔就会搬出张溥的名头也便同意了,基本上都不用钱谦益的名号。
眼看着集会之期将至,杨潮心中不免有些兴奋起来。
若是做成此事,周延儒成功再相,自己不但将得到自己应得的,而且还影响到了国家政局,这让杨潮有种身在历史中,创造历史中的感觉。
可是家里却不平静,杨潮这天晚上刚刚回家,母亲就哭哭啼啼的给杨潮抱怨。
还是许家。
许仲孝家的管家晌午到了杨家,表示杨家如果不还钱的话,就让杨月去许家做工抵债,而且三天之内就去,等杨家年底还了钱就放回,工钱就当是利息了,许家大方的表示年底还一千两银子就行。
妹妹则在自己房间里痛苦,父亲在床上蒙着被子闷头睡觉。
母亲抱怨都怪父亲,还是招惹许家惹的祸。
杨潮劝说,就算没有父亲去试探,许家迟早也要欺压上来的。
杨潮告诉母亲,这件事自己就快解决了。
但是始终都安抚不下母亲。
杨潮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南市楼,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杨兄,抱歉,有件事想求你一下。”
王潇一脸抱歉的神色,似乎难以启齿一样。
杨潮道:“你什么也扭扭捏捏了。有话就说!”
家里的事情让杨潮颇为心烦,也没工夫跟王潇闹腾。
王潇顿时展开笑颜,果然是装的,笑道:“杨兄,你认识我那个表兄周瑞的,就是他。从我这里得知会邀集南京名妓,尤其是知道了柳如是也会参加的消息后,竟然跑到了南京,求着我非要让他也参加。”
杨潮顿时皱眉,自己再三强调,要保密,王潇却跟周瑞通信泄密了。
王潇是个鬼灵精,顿时就读懂了杨潮的表情,立刻解释:“杨兄恐怕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说过其他事情。只说了些风流之事,周瑞也只知道名妓,不知道再相等事。”
杨潮摆摆手:“算了。加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周公子也是旧识,想见柳姑娘一面,就让他见见吧。不过是加一个人——”
突然杨潮顿了顿,当即眼神中有神起来,语气也凌厉起来:“好!”
突然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加一个人!”
王潇吓了一跳:“杨兄要加谁?”
杨潮哼道:“一个锦衣卫百户!”
第四十一节盛会开幕
杨潮晚上没睡好,不能说不紧张,但是杨潮感觉到自己更多的是兴奋。
阮大铖也很紧张,而且并不掩饰这种紧张,一大早就派人去接了杨潮。
在阮家河房,阮大铖置办了丰盛的宴席招待杨潮。
“阮老先生,庆祝未免早了些。”
杨潮开玩笑道。
阮大铖道:“预祝旗开得胜吧。”
阮大铖一开始的目的,确实只是跟东林改善关系,但是随着计划的一步步进行,此时俨然已经闹的很大了。
随着对集会声势的期待,阮大铖越来越对只改善跟东林的关系不满足了,他想过,如果周延儒真的再相,那么他是不是能够借机复起,重新步入官场呢。
不是阮大铖异想天开,他可不是一般人,是当过京官的人,还是有名的文士,虽然名声不好,可是政治力量还是有的,在朝中他也不乏朋友,因此也算是得到了一些朝堂动向,得知了皇帝的一些新意,感觉到周延儒再相的机会大了起来。
因此心中的期许才突然大了起来。
“杨公子,你说说,周玉绳真能再相否?”
阮大铖放下酒杯,面色复杂的问道。
杨潮也喝了一杯,沉声道:“不瞒老先生,十有**了。小人有可靠消息,皇上对阁臣不满,已有更换内阁的打算。倘若这次玉绳公能够再次入阁主政,小人一点都不意外。老先生也要早做打算啊。”
杨潮说完,看到阮大铖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样。
阮大铖大概没想到杨潮竟然也弄到了朝堂的动向,自己一个政治背景极深的老文士,也是刚刚知道,杨潮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杨潮要的效果,虽然杨潮一直都坚信周延儒会当宰相,但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是从王潇哪里知道的。适合的时候说出来,提醒一下阮大铖,让阮大铖不敢小瞧自己,自己才能在这场盛会中掘取到更多的利益。
于是杨潮继续说了点朝堂上的动向,以及张溥那边的动作。
看到阮大铖的神色更为凝重,隐隐把自己当做对等的一个人物,而不是一个帮忙做事的小民看待了。
这时杨潮才又道:“还是那句话,周玉绳公能不能再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先生能从中得到什么。而能得到什么,就看老先生怎么应对了。”
以杨潮的认识,阮大铖跟张溥不一样,跟钱谦益不一样,张溥有信念,钱谦益更清高,而阮大铖则完全是一个官迷,一心只求当官,无论什么官都无所谓。
果然此时已经完全不敢小看杨潮的阮大铖,吸了一口气,真正用请教的口气道:“那杨公子不妨说说,这次老夫该如何应对?”
杨潮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老先生不正在应对吗。”
杨潮心中暗想,经过自己一惊一乍,阮大铖大概有些慌乱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
其实阮大铖只要主持好这次集会,就已经算是最好的应对了,起码张溥绝对不会忘记他,周延儒更不会忘记,周延儒担任内阁首辅后,就是他阮大铖收获的时候。
阮大铖不由歉笑道:“老夫失言了。不过老夫却依旧担忧,万一那些才子搅扰,该如何收场?”
阮大铖心有余悸,几年前就是那帮子年轻才子,将他赶出了南京,他那时候想招募家丁,对付江南肆虐的流寇,可惜那些才子反倒写檄文,大肆质疑他别有用心,还到处张贴,弄得他极为狼狈,不得不放弃那个借助平叛立功的想法。
从此也更加的低调,并且一步步想通过跟东林和好来重新进入官场,而不敢在行险招。如果不是杨潮,他这次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因为他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再次受到攻击。
杨潮笑道:“等他们闹事的时候,恐怕已经为时已晚。至于会场上,老先生放心,不该请的人没有请。而且到时候在会场上,小人自会帮老先生出尽风头,不但不用担心他们闹事,还要好好震慑一下这些士子。”
杨潮早就有了全面的应急方案,而且在这个方案中,不过在这个方案中,不止帮到阮大铖,更要为自己谋取利益。
其实为了避风头,阮大铖前期不敢以自己身份早早宣扬这场集会,都是以杨潮的名义,让阮大铖少了许多出头的机会,这虽然遗憾,但是安全,他也不反对杨潮出头。但是要杨潮保证,在集会那一天,让他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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