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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庄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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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和张飞互相看了看,觉得他有些太慎重了,可是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应了。

“不仅如此。”刘修思路大开,又接着说道:“翼德,你给我多取一些纸来。”

张飞顿时两眼放光:“先生要教我书法还是绘技?”

“呸!”刘修咄了他一口,眼睛一翻:“这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情?我是想拟一些纲目出来,到时候好有的放矢,不要东一句西一句的不成系统。既然请他来吃酒,总要多挖一些东西出来才够本。”

张飞大眼一翻,嘴一撇,低声嘀咕道:“你可真够抠门的,请人吃个酒也要把本钱捞回来。”

“你说什么?”刘修眉头一皱。

“没……没什么。”张飞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我去搬一卷纸来,让你慢慢写。”

刘修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又转向刘备:“他刚才说什么?”

刘备强忍着笑,连连摇头:“没,他没说什么。”

“且!”

张飞很快让人搬了一叠纸来,刘备已经磨好了墨,刘修提笔在手,一条条的开始写准备要问阎柔的问题,从草原上的部落首领、人口一直到山川河流,反正能想到的都写下来了,漂亮的行书写了整整两大张纸。他怕自己一个人记不住,再说一个人问得太多也不好意思,便给刘备和张飞分了任务,让他们每个人问一部分,到时候负责把这些内容回忆出来,形成文字。张飞和刘备苦着脸,无可奈何的开始背题。

刘修的功夫没有白费,夜幕降临时,张飞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的来了,刘修带着刘备亲自去驿亭请来了阎柔兄弟。那些正寒喧得眉毛色舞、兴高采烈的少年子弟一听眼前这位便是横行草原的大马贼火烧云,顿时兴奋莫名。幽州人生性豪爽,这些年轻人又正是崇拜英雄、渴望冒险的时候,对阎柔这个马贼的身份不仅没有排斥心理,相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好奇心,围着他们问东问西,争先恐后的上前敬酒。要不是刘修怕他们把阎柔灌醉了影响正事,恐怕到最后能站着的真没几个。

酒喝得差不多之后,便到了阎柔表演的时间,他先说了一下草原上大致的形势,特别解说了一下鲜卑大王檀石槐一统草原的传奇故事,引得那些年轻人热血沸腾,有的拍案大骂,叫嚣着要砍了檀石槐的人头做溺器,为这些年幽并两州为鲜卑人所害的百姓报仇,有的则惺惺相惜,渴望能有一天和这样的人物对阵疆场,一较高下,立下不世战功。

在这些朝气蓬勃的同龄人中,刘修显得有些冷漠,他没有明显的激动,也没有什么气愤,甚至连高声说话都很少,他只是用心的听阎柔讲述,在一个个关键的地方提出自己的疑问,请阎柔讲得更细致一些,更深入一些。

几个问题一问,阎柔的眼神明显变了,他干脆坐在刘修身边,刘修问一个问题,他便答一个问题,有的自己拿不定主意的,还参考阎志的意见,整个酒会变成了他和刘修的问答。

那些年轻人围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刘修一边问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有的暗自撇嘴,觉得刘修有些书生气,这喝酒时吹吹牛,居然还拿出纸笔来记录,未免有些迂腐,有的则惊讶于刘修一手漂亮的书法,偷偷的问张飞能不能也跟着学学,把张飞乐得眉毛直抖,胸脯挺得老高。

只有少数几个人认真的倾听刘修和阎柔一问一答,偶尔插一两句嘴,其中一个是刘虞的儿子刘和,一个是李定的儿子李成。刘和、李成平时和张飞没什么交往,虽然接到了张飞的请柬,却根本没打算来,后来温恢被刘修说了几句,一时不平,拂袖而去,随即有些后悔却又抹不开面子,便让人通知了他们,让他们来听听阎柔究竟会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一直没有说话,席间这些年轻人身份和他们相差太远,对他们只有恭敬的份,胆大的上前聊两句,却被他们那副看似温和、实则拒人千里之外的矜持给挡住,只好讪讪的退下,满席的人中只有他们俩在那里低声交谈,显得格外的不合群。

直到刘修拿出纸笔,开始向阎柔提问题。

第063章奇货可居矣

刘虞身材瘦削,穿着一身半旧的儒衫,低着头,半垂着眼帘,半天没说话,瘦长的脸在摇曳的灯火下忽明忽暗。刘和坐在他对面,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他刚刚把在张飞家看到的情况了,还提到了温恢转告他的话,仅从刘修的所作所为来看,卢敏的上谷之行好象在所难免了。

更让他为难的事,因为火烧云阎柔的出现,以张飞为首的那一伙少年现在兴致高昂,他们被刘修那一句“名将是打出来的”煽动得不知天高地厚,大喊大叫的要跟着卢敏实地考察,为以后征战沙场做一些准备。

“父亲,这些人不知分寸,在涿县还惹事生非的,没个安生的时候,到了上谷,万一与胡人发生了冲突,那可如何是好?”

刘虞抬起头,扫了脸色紧张的刘和一眼,一抹无奈的笑容一闪即没。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汉人和胡人哪天没有冲突?”

刘和愕然,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刘虞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刘修虽然年轻,做事倒是稳重,还知道列出个题目来,可见是做了些准备的。卢植收他为弟子,看来对他期许甚高,我倒不好再拦着他。”他沉默了片刻,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以前却没听说过?”

刘和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听说是涿县城外的,他父亲刘元起虽然小有资财,却没什么学问,李定原本看中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族弟刘备。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到桃谷师从卢君,刘备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倒是这个刘修突然大放异彩,不仅击败了阎柔,还被卢君收于门下。桃谷几十名学生,现在也就是他最突出了。”

刘虞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有些怅然的说道:“那个刘备我也听李定说过几次,说此子虽然年轻,却颇有志气,且生性豁达,胸襟异于常人,是我觉得他太年轻,想等他再读两年书再辟为掾佐。对了,你见过刘备,觉得此人如何?”

刘和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若说刘备此人,虽说家境不能和张飞等人相比,禀性倒也和李定说得不差,如果没有那个刘修在一旁,他在那些纨绔之中也算是个豪杰,只是现在风头全被刘修抢去,他就不那么显眼了,倒是……”

刘和话说了一半,又住了,试探的看了看刘虞。刘虞一愣,略带不快的说道:“有什么话便说,吞吞吐吐的作什么?”

“这个……刘备家境并不好,据说到桃谷求学还是刘修家出的钱,但我看他并不节俭,不仅好酒,还有些好色,据说看中了张家的一个美婢,要不是刘修不同意,他便向张家讨了。”

“是这样啊?”刘虞脸色沉了下去,颇有些恼怒,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对李定向他推荐刘备有了些疑心,觉得可能并不是因为刘备是个人才,而是刘备的父祖和他有些交情,顾着往日同僚的情面,照拂其后人。

不过刘虞也没有在这件事上想太多,因为这样的事情他看得太多了,不仅是他遇到过,基本上所有的官员都遇到过。刺史也好,太守也好,都会遇到这种地方上的豪强把持权力的问题,他们是外来户,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除了那些名头颇响的人才,他们通常是不清楚的,向朝庭推举人才的事情,自然由这些地方豪强说了算。

不过这次,刘虞有些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个刘修办事沉稳,颇有章法,在同龄人中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招到自己的身边来,甚至于推荐到京师去,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了,在此之前他还要再考察考察,看这个刘修是不是真的值得他拒绝李定。

“你也去一趟上谷吧。”刘虞心意已定,对刘和说道:“一路上多看少说,然后回来再说给我听。卢敏倒不妨事,卢植任事三年,他便可以任为郎,步入仕途。这个刘修家境一般,恐怕出仕的机会有限,真要是个人才的话,我不妨给他一个机会,也算是为国求才了。”

刘和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刘虞差不多,觉得刘修的确不错,如果能吸收过来做个门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温恢虽然没说,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温恢有可能会建议他父亲召刘修入太守府。按大汉的习惯,举荐人和被举荐人之间的故主门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系,能吸收一个真正的人才,对举荐人本人以后仕途也有不小的帮助。

刘修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刘虞考察的对象,他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他准备了两大张纸的问题,缠着阎柔足足问了半夜,最后整理出三四千字的记录,但是依然不满足阎柔虽然见多识广,但他一个人的足迹毕竟是有限的,草原那么大,他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他对塞外乌桓人的情况了解得就不是很多,只知道乌桓人现在和鲜卑人走得很近,他们一方面做大汉的附属,每年都领取大汉的赏赐却并不安份,鲜卑人入境打劫的队伍中,往往有这些乌桓人的影子。他们对大汉的情况非常熟悉,帮了鲜卑人很大的忙。

阎柔这些年与乌桓人交道打得比较少,了解的信息有些陈旧,他建议刘修去向那些经常到乌桓山一带做生意的商人打听情况。他推荐了两个贩马的中山商人,一个叫张世平,一个叫苏双,说他们对乌桓人的情况比较清楚。

刘修对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从哪儿听说过。不过他现在名声渐起,自信心大增,对和陌生人打交道已经不是那么拒绝了,加上刘备和张飞作陪,又扛着阎柔的招牌,大大方方的去请见。

张世平不在涿郡,苏双却在,对刘修的来访十分意外,听刘修说了来意,又扛出卢植和阎柔两个名号之后,苏双十分热情,详细的向刘修介绍了他所了解的乌桓人的情况,然后又向他推荐了一些其他的商人。

刘修大喜,详细做了记录,然后又依次去拜访苏双推荐的那些人,有的人在涿县,他就很客气的向他们请教,不在涿县的,他也尽量打听到他们可能到涿县的时候,届时再来拜访。

回到府中之后,刘修把收集到了信息再次加以整合,分别门类的做了归纳,草稿就写了厚厚的一摞。他一个人誊写不过来,只能抓着刘备、张飞打下手,把这两人累得叫苦不迭,一个唉声叹气,一个愁眉苦脸,就跟吊丧似的。刘修没办法,只得允诺完成之事同意刘备去享受一下那个美婢的温柔,然后再向张飞讲解一些画画的基本功,这才鼓起他们的干劲,总算在卢敏赶回来之前完成了。

卢敏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过一看到那厚厚的一册记录,顿时来了精神。

“你写的?”卢敏一边翻看着,一边惊讶的说道。

“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整理的。”刘修谦虚的说道:“如果不是张家出面请客,我也办不成这事。这些内容从列题目到做记录,再到整理抄写,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完成的。”

卢敏抬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备和张飞,满意的点点头,很快又低下头去看那些文字,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好半天才匆匆看完一遍,长出一口气:“德然,有了这些信息,我们总算没有白忙了。”

“白忙?”刘修听着不对劲,再看看卢敏的脸色,担心的问道:“先生……不同意?”

“也没说不同意。”卢敏有些黯然,“他只是关照我不要强人所难。”

第064章柳暗花明

卢敏回桃谷之后,把和涿县大户们商量的经过了,卢植倒也没有责怪他,只是说这次他们只是建议涿县加强备战,并不是主导这件事,既然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都不感兴趣,那再强求也就不合适了,以免有喧宾夺主之嫌。

卢敏从中听出了卢植的不悦,知道父亲认为自己的举措有些过于强硬,已经超出了当初的计划,再坚持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只是他总觉得疏于备战不是件好事,鲜卑人不可一世,乌桓人也蠢蠢欲动,幽州的情况其实已经非常危险,如果不早做准备,迟早会后悔莫及。现在刺史和太守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既然看出来了,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因此,他虽然听出了卢植的不满,还是回到涿县做最后的争取。他的信心并不足,已经有些尽力而为,只求问心无愧的意思,现在看到刘修整理出来的资料,这才有了些安慰。

他没有把卢植的意见详细说给刘修听,倒不是不信任,而是怕打击刘修的积极性。刘修听了,只是笑了笑,也没太当回事。

“师兄,这些资料虽然不少,但是细看起来,还是欠缺不少。”刘修翻开那些记录说道:“鲜卑、乌桓甚至包括貊人、夫余人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一些,对草原上的相关地形,也有些粗略的认识,反而是对我们汉地的情况不甚了了。我们只知道北面是燕山,西面是太行,都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可是具体如何险要,鲜卑人如果来攻,我们在哪里防御比较合适,都一无所知。我想着太守府应该有相关的图籍,只是现在……”

卢敏眯着眼睛,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思绪万千。他以前一直跟着父亲卢植读经,自认为学问不错,将来出将入相、牧守一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这次实际一操作,他发现自己远远不是那么能干的,不仅接人待物经验不足,就连知识面都不够全面,如果让他来做涿郡太守,主持边防的事务,恐怕最大的可能是手忙脚乱。

自己是涿郡人,却对涿郡周围的地理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以后到了别的州郡为长官,能做到了然于胸吗?也许到时候他有权力调用那些图籍了,但是仅仅看图又如何能做到心中有数?

读了那多年的书,最后又有什么用?卢敏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刘修等人见卢敏沉思不语,脸上又忧心重重,明显有些心事,不敢在旁边打扰,只得先退了出来。毛嫱站在隔壁房中,见状也叹了一口气。和卢敏一路同行,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卢敏的心情比较沉重,只是她囿于身份,不知道怎么去劝卢敏,原本指望着到了涿县,刘修他们能帮着开解开解,没想到现在还是没办法。

张飞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对她描述了一下,然后请她和卢敏一起住到他家去。毛嫱听他说刘修鼓动了涿县的那些少年一起同行,觉得或许还有些转机,便应了下来。张飞大喜,随即派人来搬行李,自己站在院中指挥。

或许是张飞太兴奋了,声音有些大,在房里读书的刘和听到了,出门一看,便笑了起来:“翼德,这是做什么?”

张飞哈哈大笑:“原来你也在啊,刺史大人在么?我没吵着他吧?”

“家父不在。”刘和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正事:“对了,卢君什么时候回来?”

“这不刚回来?”张飞一指房中。刘和一听,连忙出了门,来到卢敏的门前,客客气气的施了一礼。卢敏刚才已经听到他和张飞的对话,已经起身相迎,脸上强笑着问候了几句。刘和也没心情和他说那些客套话,直接把刘虞同意他们去上谷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也要和卢君同行,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

卢敏十分意外,如果不是修养功夫到家,他险些笑出声来,他和刘修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喜悦,刘备和毛嫱则早已按捺不住,脸上乐开了花,在下面指挥搬行李的张飞听到他们的笑声,好奇不己,连忙跑上来打听,一听到这个好消息,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做出一副早在我预料之中的模样,一拍胸脯道:“我就说嘛,使君不会不赞成这样的好事的。这次我涿县的少年都出去走一趟,见见世面,只要能出一两个人才,对使君大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嘛。”

他话还没说完,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嚷道:“这等好消息,岂能独享,我立刻告诉那些小子,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对了,先生,你看现在可以准备行装了吧?”

“别问我,问我师兄和刘君。”刘修白了他一眼,心道这儿哪有我说话的份,你这不是寒碜我吗?张飞恍然大悟,连忙请示卢敏和刘和。刘和笑笑:“一切全听卢君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随行,你们别把我当外人就行。”

卢敏心情大好,却没有喜形于色,更没有得意忘形,他和毛嫱、刘和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宜早不宜迟,花两天时间准备一下,后天便动身。日期一定,大家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正在张飞派人一个个的通知的时候,温恢和李成连袂而来,说也要与他们一起,到时候要由太守府出具公文的事情,便由他去解决。

卢敏连忙谢了。

一切顺利,涿县开始热闹起来,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时的出入张家,刺史和太守大人的儿子也在其中,大儒卢植的儿子干脆就住在家里,这是张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张屠夫乐得眉毛直跳,看到谁都是一脸笑,整日里安排杀猪宰羊,准备酒肴,要为儿子壮行。

……

李定低着头,端详着案上那副从张家明抢来的桃花诗手卷点头不已。李成拎着包裹进来辞行,他也只是抬起头瞟了一眼,随即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卷上,手指不时的在空中比划一下。

“阿翁,你这两天看这诗可看得有些狠了。”李成有些醋意的说道:“不就是几句童谣一般的俚语吗,值得这么看?”

“你懂个屁!”李定眼睛一翻,劈头盖脸的训斥道:“这诗是俚语不假,可是这字你写得出来?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我,也是自愧不如,你倒不知轻重了。我可告诉你,这次出行,你不要还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这里面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你给我安份一点,夹起尾巴,小心做人,要是惹出事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李成脖子一缩,含糊的应了一声,转头就走。他老子是名士,他却是个俗人,和普通的顽劣少年一样对读书没什么兴趣。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有些尴尬,论身份,他是名士的儿子,不好和张飞那样的屠家子玩在一起,以免有失身份,可是要和温恢这样的人在一起吧,他肚子里那点儿笔墨又只能陪人家笑笑的份,讨论是不够格的。这次能和一大帮同龄人出去走一趟,是他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好机会,恨不得现在就走,哪里还有心思听李定唠叨。

“站住!”李定叫住了他,李成无奈,只得骚眉搭眼的回到李定面前,脸一垮:“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李定捻着胡子,眼神一闪,轻声问道:“那个……刘修这两天怎么样?”

李成手一摊,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怎样?不就那样?”

“竖子!一点见识也没有。”李定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想了片刻,又说道:“如果看到他父亲刘元起,就说我请他到家里来坐坐。”

李成眼睛一翻,觉得今天老爹有些不正常,刘元起那个乡下人也配得上老爹一个请字?老爹要见他,从来都是派个人去叫一声就行了,和叫一个仆人没什么两样。

第065章父以子贵

刘元起看着迎到门口的张屠夫一脸谄媚的笑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跳下牛车迎了上去,老远就拱起手:“张兄,怎么敢有劳你亲迎?”

张屠夫脸上堆满了笑,心里却快要哭出来了。他在涿县城里虽然不算什么大佬,但多少还是个人物,刘元起算什么?他是城外的一个平头百姓,要身份没身份,要家资没家资,以前见面都要主动给他行礼,他还要看心情是不是给他个笑脸,今天一听说刘元起来看他儿子,他吓得一蹦三尺高,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出来了。

为什么?因为自己的儿子现在成了人家儿子的学生,平空带着自己也小了一辈,这刘元起要是较起劲来,非要拿出点长辈的架势,那他张屠夫以后还怎么在涿县见人?

张屠夫虽然不读书,但是大汉人讲究长幼有序,这辈份可乱不得,要不然岂不是和那些杀父烝母的蛮胡一样?刘元起真要和他论起理来,他还真没什么办法,除非让儿子张飞不要再认什么先生,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张飞这些天已经成了刘修的死忠,连他这个老子说刘修一句不是都不行。

“刘兄,今天来看令郎?”张屠夫挽着刘元起的手臂,铜铃一般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得刘元起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刘元起木然的点点头,有些不太习惯的抽出手臂:“犬子叨扰贵府,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张屠夫连忙打断了刘元起的话,拍着胸脯说道:“你我相交多年,情同兄弟,你的儿子便等如是我的儿子,到了涿县不来家里住,难道还要住到别处去不成?那岂不是太生份了。”张屠夫慷慨激昂,声音大得刘元起直皱眉,张屠夫一见,连忙又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再说了,我家阿飞和他年龄相仿,住在一起也好多多切……切……切那什么嘛,你说是不是?”

刘元头附和:“令郎文武双全,能和他切磋,对阿修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呵呵呵……”张屠夫眉开眼笑:“都是机会,都是机会,这两小子现在可好了,跟兄弟俩似的,我家阿飞小阿修三岁,简直是把阿修当兄长一般。”

刘元起不明所以,随声应和道:“好啊,好啊,他们年纪相近,本当如此亲近。他们都没有兄弟姊妹,颇为孤单,如今有了伴,也是个好事啊。”

张屠夫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李成拎着包裹从后面赶了过来,给他们分别行了礼,然后假笑着说道:“刘叔,今天来城里了?”

“是啊。”刘元起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令尊在府里吗?”

“在,家父说刘叔这两天要来,准备了好酒,让我看到刘叔就转告一声,请刘叔到寒舍一叙呢。”李成客客气气的说道,余光看到张屠夫惊讶得双目圆睁,却不好解释,只能装没看到。












刘元起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张屠夫表现得太热情也就罢了,怎么李定也“请”他到府中去饮酒?他很快就会过意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儿子又给自己涨脸了。

刘元起腰直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了许多,他和张屠夫一起进了门,闲聊了几句,直到刘修得到李成的通知迎了出来,这才和张屠夫拱手作别。

刘元起笑眯眯的看着刘修,抚着短须:“阿修,最近忙什么呢?”

刘修从李成和张屠夫的表情上已经猜到了一些,也不好多打听,便把这两天做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刘元起静静的听着,眉宇间多了几分欣慰,最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阿修啊,你终于开窍了。”

刘修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看来天下的父母都一样,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个人才,如果现在还不是人才,那只是因为时机还没到,总有一天会恍然大悟,从此前途一片光明。

不过,刘修心里依然有些警惕,生怕自己的表现太好了,让望子成龙的老爹都有些承受不起,他带着笑,有意无意的说道:“阿翁,我这是不是也给列祖列宗增光了?”

刘元起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却出乎刘修意外的摇了摇头,嘴一撇,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知道我们祖上出过多少人才?你现在虽说进步不小,可是跟他们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小子,休自满。古贤人说得好,满招损,谦受益,你要时刻牢记在心里,须臾不可忘。”

呃,刘修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引着刘元起进了桃园,请他坐下,刘备已经勤快的端上了茶水。刘元起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卷帛书,一边打量着刘备。

“玄德,这儿住得还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套新衣交给刘备:“喏,这是你阿母连夜做好的,让我带来了。这还有两双草鞋,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双。”

刘备捧着草鞋,露出一丝伤心:“阿母还好吗?”

“好。听说你们书读得不错,村里的人都夸呢,说你们兄弟俩做了大儒的学生,以后是个人才。你阿母走路都带笑,说起话来声音也响了三分。”

刘备眼睛一红,连忙低下了头,惭愧的说道:“大兄已经是卢师的升堂弟子,我比他差远了。要不是有大兄激励我,我险些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刘元起扫了刘修一眼,轻轻的摇摇头:“玄德,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独子,阿修也没有其他的兄弟,你们当然应该互相帮助。兄弟须同心,其利可断金,这个道理还用我来教你们吗?凡是能成一番事业的,哪个不是兄弟齐上阵,亲亲贤贤,这亲可不就是同族兄弟?”

“阿伯教训的是。”刘备连忙点头答应,刘元起把目光转向刘修,刘修不敢怠慢,也点头应是。刘元起这么笑了,推过那卷帛书道:“这是我找来的《太史公书》中的《高祖本纪》,你们用心学习,至于其他的,我还在找,到时候再带给你们。”

刘修接过帛书,打开看了一眼,见帛书陈旧,已经有些泛黄,摸起来手感也有些发硬,边缘都已经磨损了,看来年头已经不短,蝇头一般的小字抄得密密麻麻的,字体古拙,而且篆意颇浓,和现在通行的隶书相差甚远,一股古意扑面而来。

这大概真是个两百年前的东西。作为古玩行业的作为高手,刘修一下子就掂量出了这份帛书的年份。

刘元起见他慎重,也提醒道:“你们可小心些,这是我好容易求来的,千万不能有什么破损,否则可赔不起。”

“阿翁放心,我待会儿便抄写一份。”刘修小心的把帛书收了起来,转身拿过一本书,献宝的送到刘元起面前:“阿翁你看,这是我们三个这几天刚刚完成的书,师兄名之为《东胡志》。”

刘元起眼前一亮,接过那本样式新奇的纸质书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连连点头:“这样好,这样好,读起来又方便,看起来也轻巧,再也不用担心错简漏简了。”

第066章太史公书

这是刘修和刘备、张飞一起“商量”搞出来的线装书,比起简策或者帛书来,这种式样不论是从实用上还是从美观上都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卢敏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夸他们三个是“众智成城”,智慧的智,三人为众,倒是正好契合,搞得刘备和张飞兴致勃勃,越发的精益求精。这两天他们跟着刘修练习书法,初步得到了书中三昧,那劲儿可跟小年青刚尝了男欢爱的甜头一样乐此不疲。刘修当然不会浪费机会,就让他们按照新书的样式一人重抄了一份《东胡志》,卢敏取了一本,现在手头还有一本,另外还有一份是刘修所书的原稿,却是手卷式的。

刘元起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会,刘备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起身出去找张飞,留下刘修陪着。刘元起又翻了两页,这才爱不释手的放下书,关切的问了一句:“胸口还痛吗?”

刘修正好要问他这事。这两天他练习行气诀诀进步很快,已经能吸气入腹,只是他依的还是自己那个缓缓而行的法子,和这行气诀的名气可有些不太相符,他不知道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要向老爹问个明白。万一练得不对,走火入魔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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