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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庄不)-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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铱伤盗恕!
边章抬起头,眼神有些惊惶:“先生,不是我不肯说,我们在神使面前立了誓,赌了咒的。”
“什么骗子方士,也敢称神使?”阎忠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要说信神,天狼不比你更虔诚?”
边章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阎忠,他也为此感到好奇呢,羌人比他们更信神诋,天狼当时被神使折磨得最惨,信得也最真,他怎么会成了第一个投降的人?
“你大概不知道,太平道的张角,天师道的系师夫人,都是卫将军的至交。他们多次邀请卫将军入道,卫将军都不屑一顾,你知道为什么?”
边章摇摇头,李文侯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为什么?”
“卫将军说,天地间有大道,这不用怀疑,但是道绝不仅仅是那些人说的那样,真正的道,也不是他们这些装神弄鬼的方士能理解的。要说道,水往低处流也是道,受热变成气,轻盈而上,遇冷又成水,这也是道,这就是雨雪雷霆中蕴含的道,天地之间最有威力的力量,看起来很神秘,其实道理很简单。这才是真正的道,道是天地间的规则,而不是某个神祇。”
边章眉头紧皱,李文侯莫名其妙。
“好啦,一言以蔽之,你们上了太平道的当了。”阎忠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得太多,毕竟这些道理对普通人来说太过于惊世骇俗了,看看边章的反应就知道了。其实不仅是边章,就连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去问卫将军,我相信天狼能转而归附卫将军,你们一定也可以。”阎忠放下酒杯,看着边章:“只是李文侯以后可以凭战功赎罪,你如果放过这个机会,恐怕就很难有下一次了。”
边章屏住了呼吸,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吐出来。“唐述山。”
“唐述山?”阎忠吃了一惊,“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边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许,是想看看那些隐居修道的人吧。”
阎忠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麴家大堂上,刘修与麴家兄弟谈笑风生,许禇、关羽、张飞和于扶罗四将坐在下首,接受着麴家诸将滔滔不绝的崇拜和敬酒。这几个人都是海量,而且喝惯了并州的烈酒,对这样寡淡的酒水并不在意,但是刘修说了,到人家作客,不能太过失礼,万一喝多了容易出丑,特别是张飞,一喝醉就耍酒疯,不是找人打架,就是扯着嗓子唱歌,很丢人。何况外面还有四五千俘虏,你们都喝醉了,万一有事怎么办?
这几个人都很克制,只是克制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许禇是温和而坚决,每次有人来敬酒,他都会喝一小口,但坚决不肯多喝,只是推辞连日征战,身体有些累,不能多饮。关羽则是面无表情,喝一小口就放下,什么也不说。张飞和于扶罗有些相似,看着大碗大碗的酒不能喝,简直是百爪挠心,嗓子眼里都快爬出虫子来。
酒过三巡,越说越投机的麴义露出了想加入卫将军府的意思。刘修在路上就听阎忠说过麴义,知道这个人用兵有一套,与羌人作战多年,经验丰富,麴家之所以这次能在羌人的围攻下不破,麴义是首功。他本有招揽之意,所以刚才谈论的时候,特地考校了一下麴义的兵法,发现这个人虽然在理论上有所欠缺,站的高度不够,但是临阵战斗的经验的确非常丰富,他提出了以步破骑的战术,练兵方法,都具有较高的实用价值。此刻麴义主动要求投附,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关中三卫,我已经有两个人选,云天一来,陇山守将又有着落了。”
麴义一听,惊得睁大了眼睛,和麴英互相看了一眼,险些惊叫出声。他和刘修刚刚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刘修就让他镇守陇山,负责关中的西大门,这可是莫大的信任啊。不仅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也是对他忠诚的信任。陇山直接面对着羌人主力,如果刘修不信任他,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就算刘修曾经听韩遂和阎忠提起过他,但这份肝胆相照的信任还是让麴义十分激动。
他举步离席,双手举过头顶,拜倒在地:“麴义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修连忙把他扶起来,又郑重的一一向他介绍许禇关羽等人,刚才虽然已经介绍过了,但那是客套,现在再介绍一次,却是作为自己人了。许禇等人纷纷起身,对麴义的加入表示欢迎。麴义欢喜不胜,和他们很是亲热了一番。
关羽带着重甲士在羌人营里横冲直撞,轻松碾碎了李文侯的抵抗,对迅速取胜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麴义对他是既景仰,又眼红,更多三分亲近。在听说就是他在阵前单骑斩杀了聂啸之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聂啸很清楚,那个人不是个莽撞的人,他不会像那些自以为悍勇的将领一样冲到最前面,而是坐镇中军指挥,要在阵前斩杀他,就必须先杀透严阵以待的前军,那武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面对麴义火热的崇拜之情,关羽非常受用,难得的欠身还礼,露出些许笑容。
等麴义回到座位,刘修很随意的提起了自己的计划。“凉州当然是大汉的凉州,可是朝廷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三四十年的羌乱已经把朝廷拖得疲惫不堪,想要依靠朝廷的赋税和人力、物力来保住凉州,目前看来不怎么现实。再说了,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要打仗还得靠凉州人自己。平羌乱这么多年,最有名的还是凉州三明,凉州英雄辈出,岂能让这三位名将后继无人。”
“将军是段公弟子,焉能说后继无人?”麴英笑着奉承道。
刘修笑了,“修不才,承蒙段公不弃,收录门下,是修之荣幸。修不是凉州人,可是出自幽州,与凉州同为边地,麴君愿意将我看作凉州人,我也是非常愿意的。”
众人大笑,正如刘修所说,他虽然不是凉州人,但同样是边地的人,在那些中原人眼里,他们都是边鄙的武夫,没有什么区域歧视。
“不过,要想稳定凉州,仅有我是不够的,还要靠更多的凉州人。凉州汉羌混杂,当然不能忘了羌人,所以我想组建羌军七营,以羌治羌。但凉州既然是大汉的凉州,首先应该依靠的还是凉州的汉人,把战刀交到羌人的手上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所以,我还想组建凉州的汉军七营,三营守关中门户,四营镇守凉州。”
麴英听出了刘修的意思,刘修不仅要让麴义做他的部下,帮他镇守陇山,还希望麴家出人出力,组建一营。这不是一件小事,付出的财力物力远不是几个部曲那么简单。
“卫将军,这汉军七营,每个营大概有什么样的规模?”
“规模不能太大,否则负担不起。”刘修早有准备,“我准备每营在两千人左右,如今草创,人手不足,几百人也可,千人也行,以后等成熟了,再慢慢补齐。”
麴英点了点头,两千人的规模也不算小了。这是一校的级别,也就是说,如果麴家同意出资建这个营,麴义就是校尉了。东汉时将军还没有泛滥成灾,大部分领兵征伐的都是中郎将,中郎将下辖数营,每一个营的将领就是校尉,可以说,虽然不是每个校尉都像北军五营的校尉那么高,但在军中的身份却着实不低。
对于麴家来说,一入卫将军府就做校尉,自有一营,这个很高,钱出得也就值得。
麴家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麴英承诺麴家出一千人,组建一营。
刘修大喜,随即和麴家兄弟商量金城的战事,他们是从六谷山翻过来的,金城一带还有几万羌人,要想彻底平定羌乱,把叛羌赶出金城郡,就必须击败那几万羌人。以刘修手中的兵力而言,要击败这几万羌人的难度不小,而且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钟羌主力赶往大小榆谷了,他们随时都可能发现上当受骗,如果不抓紧时间,战机可能一纵即失。
麴家在挑选人手,准备组建一营随刘修出征的时候,阎忠也说降了李文侯,李文侯同意在被俘的将士中挑出两三千人,组建羌军第二营。他是从张掖过来的义从胡,在凉州有金张掖、银武威之称,所以他取名为金鹿营。
两营整顿完毕,刘修带着亲卫营、凉州汉军一营,羌军一营,一共八千余人,赶往金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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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黄巾乱第347章凉州对(第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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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今天有一个老庄的恶趣味的设定,不喜欢的书友请包涵。)
金城郡治允吾,本县的乡绅们在太守陈懿的带领下,捧着酒肉劳军,刘修急着赶往金城县,只在路边让将士们吃一些,便匆匆而别。跨上马背,正要催马前行,忽然扭过头,向喧热的人群中看去。
一见刘修神色有异,庞德和郝昭连忙凑了过来,一左一右护住了他。王稚则一拧身,护住了刘修的后背。
刘修拦住了他们,脚一踢马腹,喝了一声:“走!”
郝昭等人诧异,却也不问,跟着刘修向前走。许禇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刘修没有给他任何命令,也没有再问。大军依次通过陈懿等人面前,转过一个山坡,渐渐的消失在群山之中。
陈懿带着掾吏们回城,围观的乡绅百姓们也一一的散了,互相谈论着卫将军以三千亲卫营杀入金城郡,击败近万羌胡,解救麴家堡的传奇故事,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
一个容貌俊俏的少年夹在人群中,听着各种真假难辨的传言,缓缓进了城,在城门口与人群分开,绕了几个弯,拐入一个里巷,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没人,忽然拔身而起,越过一人高的墙头,跳入院中。
“什么人!”一声低喝,一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持剑冲了出来,看到院中人,立刻收住了脚步:“蓝师妹,你可回来了。”
“师姊,师父等急了?”那年轻人笑了起来,拿下了头上的帽子,抖了抖,一头如瀑青丝披散下来。如果刘修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正是曾经侍奉过他几个月的太平道弟子蓝兰,另外一个却是她的同门师姊杨凤。
“阿兰回来了?”屋里传出一个深厚的男中音,正是太平道震使张鸣的声音。蓝兰不敢怠慢,进了屋,顺手带上门,向张鸣稽首施礼:“师傅,我回来了。”
“看到刘修了?”
“看到了。”蓝兰道,“不仅看到了刘修,我还看到了麴义和李文侯。”
“李文侯?”张鸣冷笑一声,“羌人果然是靠不住,先有天狼,后有李文侯。”
蓝兰沉默不语,杨凤也不敢吭声,她们都知道张鸣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敢随便说话。张鸣在洛阳传道,与刘修交恶之后,被张角从洛阳调了回去,将神上使的位置拱手让给了马强,在冀州冷落了几年。这次派往凉州将功赎罪,本来进展很顺利,利用他的摧心咒不仅收服了边章、王国,还收服了钟滇、天狼等羌人,成功的在凉州掀起了惊涛巨浪,算是圆满完成了张角安排的任务。可不曾想,他们到唐述山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凉州的形势却已经逆转得面目全非。
聂啸死了,天狼和李文侯降了,钟羌精锐急急忙忙的赶回榆谷,刘修带着三千亲卫营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又要去金城攻击羌人,解救韩家。羌人虽然说还有三四万人,可是那些人以步卒为主,战力低下,溃败是意料之中的事,刘修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往来数千里,已经将张鸣的努力化为乌有。
这时候张鸣的心情能好才怪。
“师傅,刘修很警觉,我刚才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险些被他发现。”蓝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刺杀之事,恐怕难行。”
张鸣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让蓝兰去观察一下刘修,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刺杀的机会,如果能刺杀成功,那凉州的形势还有可救的机会。可是他也知道,不仅刘修本人武技高明,他身边还有许禇、王稚这样的高手,要想刺杀刘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师傅,我看我们还是尽快通知钟滇吧,刺杀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行。”一个同样作男子打扮的年轻子端着几样吃食走了进来:“刘修虽然平定了金城,可是只要钟羌不服,凉州想要长久的太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能把刘修困在凉州数月,大贤良师交付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张鸣看了她一眼,颜色缓和了些,从盘中拿起一块饼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飞燕,为什么这么说?”
这子正是张鸣的弟子禇燕,一身上佳的轻身功夫,小名飞燕。她不仅功夫好,还爱好兵事,多学善思,常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听张鸣此问,她轻声笑道:“刘修用兵是很灵活,可是凉州三明难道就不是名将?他的先生段颎,追击羌人数千里,大小百十战,杀了几万羌人,可是羌人太平了吗?没有。为什么?因为羌人是杀不完的。”
“杀不完?”杨凤嗤的一声冷笑。“先零羌、烧当羌不是没了?”
“不是没了,只是这两个部落被打残了,剩下的人被其他部落吞并了,要不然钟羌能这么快的强大起来?”禇燕不动声色的说道:“羌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散入群山,休养生息,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汉人不能在凉州久住,就算打赢了也只是暂时的,是扬汤止沸,不是釜底抽薪,不可能彻底解决凉州的问题。”
“可是那竖子现在要建羌军,招揽羌人,如果羌人受抚,怎么就不能平定凉州了?”
“羌人受抚,随从征讨,早有先例,只是没叫出名声罢了。”禇燕摇摇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我觉得,刘修这么做除了授人以柄之外,没有什么好处。”
张鸣眉毛一挑,点了点头。
“羌人要生存,只要不能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羌乱就不会停止。刘修想以凉州为根基,只会越陷越深。从前汉赵充国开始招抚羌人,又有谁真正解决羌人的问题了,反而越演越烈,凉州糜烂,无法收拾。刘修此举无异于自蹈泥潭,到时候他要么因羌人的叛乱而降职免官,要么被羌乱缠住,无暇东顾。大贤良师交给师傅的任务,岂不是已经圆满完成了?”
张鸣若有所思,慢慢的嚼着饼子,直到把一块饼子全部咽下去,这才拍了拍手:“大贤良师此刻应该已经发动了吧?”
“按照预定的时间,应该已经发动了,只是我们离得太远,金城又被刘修夺了回去,我们无法得到朝廷的邸报,这才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用留在这里了。”张鸣抬起头,笑着对禇燕道:“飞燕,你和阿兰去一趟榆谷,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钟滇,让凉州继续乱下去。我和阿凤先赶回去,大贤良师起事,幽州也是重镇,我想也许会有事要做。”
禇燕躬身领命。
刘修出人意料的从西边杀了过来,还带着麴义和李文侯,这让金城附近的羌人大吃一惊,麴义也就罢了,李文侯可是羌人这次叛乱的头领之一,他投降刘修,对羌人的震动远比刘修突然出现在金城以西还要大。羌人想不通刘修是怎么做到的,不期然的觉得刘修是不是有鬼神之能,在钟滇等人不在的情况下,没人敢和刘修交锋,主动撤退三十里,远远的避开了刘修。
刘修兵不血刃的解除了金城之围,韩遂一家老小安然无恙,喜出望外,韩遂的父亲,韩家的家主韩威高调把刘修请入韩家,设宴接风,并请金城的乡绅作陪。在席间,众人自然是不吝惜奉承之词,把刘修捧得上了天,看到麴义等人,也是竭尽吹捧之能事,唯独看到李文侯的时候,大家心照不宣的和他保持着距离,虽然不是很刻意,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生疏却是很明显的。
阎忠作为凉州名士,自然是大受欢迎,不过他并不因此而忘了主次,不时的提一句,某现在是卫将军府的从事中郎。闻名凉州的阎忠甘心在卫将军府做一个六百石的从事中郎,这让金城的豪强们丝毫不敢小视刘修。韩威觉得特别有面子,当初韩遂和边章齐名,韩遂接受刘修召辟,到北军做一个司马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韩遂没边章有骨气,可是现在风水轮流转,刘修位列卫将军,连阎忠这样的名士都入府做了从事中郎,韩遂已经是刘修手下的重将,二千石的云中太守,比阎忠的官还要高,边章却成了俘虏。
有时候,选择非常重要,韩遂选择了刘修,边章选择了拒绝,不过三五年的时间,原本齐名的两个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个时候谁要说刘修没有发展潜力,只会让人说没眼光。
阎忠和荀攸都成了大家讨好的对象。
宴后,阎忠来到刘修的大帐,把一份名单往刘修面前一推:“将军,这是将来可以用的人。”
刘修接过手,扫了一眼,有一大半人不认识,不是他们没实力,是因为他们在凉州以外的名气不够,所以刘修没听说过。
“多谢先生,将来有机会,一一予以重用。”刘修将名单小心的叠好收起,又从旁边拿过一份邸报递到阎忠手里,他的手顿了一下,眼睛看着阎忠,什么也没说。阎忠却精神一振,原本略有些酒意的眼睛顿时湛明。他看了刘修一眼,迅速打开邸报看了起来。邸报并不长,他很快看完了,紧闭着嘴唇,目光定定的落在邸报上,好久才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
“天下大乱矣!”
刘修沉默,脸上什么也没有。邸报是荀彧让人给他快马送过来的,内容很简单,张角在山东起事,规模浩大,兖豫青徐冀荆扬幽,八州俱起,分为三十六方,每方置一渠帅,部众皆以黄巾包头,口号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天子已经派骠骑将军董重统前将军袁绍、左将军公孙瓒、右将军皇甫嵩,各州刺史、郡太守前往征讨,卢植任中郎将,统北军五校,随骠骑将军征伐。
这和历史的事情差不多,如果有差别,大概只是因为还没到甲子年,所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八字个不见了。另外一个区别就是统兵的成了骠骑将军董重,原本历史上的大将军何进现在只是河南尹,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可是原本微不足道的袁绍却成了前将军,兵锋直指钜鹿:张角的大本营。
“天下乱矣,先生何以教我?”
阎忠扫了刘修一眼,轻轻的放下邸报,轻声笑了:“这才是小乱,骠骑将军虽然无能,可是袁绍、皇甫嵩都不是易与之辈,想来山东之事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不过,这才是开始,将军要想在接下来的乱世中立足,必须做好准备。”
“如何准备?”
“立足关中,倚靠并凉,养兵积粮,静观其变。”
“请先生详言之。”
阎忠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从火塘上提起铜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刘修,一杯自己端起来美美的品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他是凉州人,对凉州的情况熟悉,又没有要为大汉效忠的条条框框,说起话可就直接多了,针针见血。
“大人,凉州虽然不如中原富庶,可是士马强壮,羌人彪悍善战,只要驱使得当,十万精兵唾手可得。凉州的汉人不逊于羌人,多有文武双全之人才,名将辈出,比起关东那些坐谈客,凉州人更注重实际利益,更少一些羁绊,只要将军以诚心待之,他们自然以死相报。当年秦曾以关中的良田和凉州的士兵征战天下,如今将军要想挽大厦于将倾,拯救万民于水火,于此不可不留意一二。”
“天下出精兵处甚多,然不论是幽并凉,还是巴蜀荆楚丹阳,都是边鄙之地,无有富庶之乡,何也?只为人有口腹之嗜,则无苦战之心,有诗文之雅,则无强健之体。将军本幽州之人,起于并州,如今又坐拥凉州。如果能涉足巴蜀,和协诸蛮,则天下精兵,半数在于将军,兖豫青徐,虽称天下膏腴,不过是为将军准备的辎重给养,何足道哉?”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纵有百万兵,一日无粮,不战自溃。关中沃野千里,秦人仗以征伐天下,汉以关中享二百年国运,如今关中于将军之手,以将军之新政,只要招揽到足够的流民,三五年之内,即可仓满粮足,供十万大军常年征伐。”
“凉州虽缺良田,却多上好的牧场,秦人崛起于天水,便是靠养马为业,汉家三十六牧苑,大多都在凉州,假以数年准备,可得战马二十万匹。”
“……”
在一句句看似随意的闲聊中,以关中的八百里秦川为腹心,以凉州为依靠,征兵养马,只等时机成熟,就挥师东向,席卷天下的宏伟蓝图渐渐露出了雏形。
刘修静静的听着,不时的呷一口茶。阎忠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上描给着逐鹿天下计划的模样让刘修想起了诸葛亮在隆中为刘备画策,鲁肃在江东为孙权作谋。如今刘备还他的羽翼之下,诸葛亮大概还没出生,鲁肃最多是个小屁孩,可是阎忠却在为他做同样的事。
阎忠在历史上好象没什么名声,但他说的话足以说明,这世上从来不缺千里马,缺的是伯乐。哪怕你是和氏璧,遇不到卞和,你就是一块顽石,注定要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机会发出自己的光彩。
“先生说的这些,好象有些言重了吧。”等阎忠说完了,刘修很虚伪的摇了摇头:“既然先生说黄巾之乱很快就能平息,那我自当坐等陛下平叛成功的消息,亦或者等着陛一道诏书,就率军奔赴前线,又哪里用得上这么周详的计划。”
阎忠也不点破,“将军,可是础润而知雨,萍动而见风,君子见机而作,备于未萌之时,又岂能临时计划?黄巾之乱虽易平,天下土崩之势难解,大乱将至,将军岂可等闲待之?”
“不瞒先生,我担心的也不是黄巾,我担心的是我平定凉州的一片苦心,会被人以为拥兵自重。正如先生所言,并凉皆是精兵所在,我在并州之时,便有人担心我养寇自重,如今为了解凉州困局,我又要建羌军以分离羌人,只怕弹劾我的奏章已经堆满了陛下的御案。不日之内,便会有新的凉州刺史到,我说不得又回洛阳去做富家翁了。”
“将军放心,且不说此时此刻凉州尚未平定,就算平定了,又有谁能解凉州的困局。建羌军以羁縻羌人精锐,以羌治羌,此为上策,如解散羌军,不异于放虎归山,释龙入海,自生事端,谁要是这么干,就算将军容得,凉州人也容不得。”
刘修笑了,阎忠也笑了,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举起茶杯向刘修示意。两人喝了一口,阎忠又说道:“将军坐关中,靠凉州,左揽并州,右手也不能空着。”
“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那么多地方都乱了,太平道的人都跑到凉州来了,又怎么可能不去益州?将军当做好准备,益州一起,陛下也许就会让将军入益州平叛。益州多山,羌蛮众多,不良于骑,将军的并州铁骑虽然骁勇,恐怕无用武之地。以忠之见,羌人善于山地作战,以羌军入益州平叛,正当其用。”
刘修连连点头赞同。益州以山地为主,骑兵发挥不了作用,善于山地战的羌人倒正是可用之兵。如果能把益州夺到手中,那可真是从关中,背靠凉州,左揽幽并,右揽巴蜀,俯视中原,蓄势待发了。朝廷的大军都在山东平叛,抽不出兵力来益州,正是他进入益州的好时机。
但是他有顾虑,黄巾虽起,距离天下大乱却还有一段时间,他现在就急不可耐的进入益州,扩充地盘,会不会成为出头鸟?阎忠是个智者不假,他的对策也确实可行,可是如果他急于造反,时机不对,没等天下大乱就露出不臣之心,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历史上第一个起来造反的大多不是最后一统天下的那个。在此之前的有陈胜,在此之后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袁绍袁大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当初身为山东盟主,一呼百应,大有天下要改姓袁的架势,谁曾想官渡一战,他就成了曹孟德的垫脚石呢。还有朱太祖说得对,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出头椽子必先烂。阎忠聪明是聪明,这一点忍性还是略有欠缺。
“兹体事大,且徐徐图之。”刘修不动声色的说道:“眼下要做的还是先把这凉州平定了。”
阎忠点头称是,又说道:“将军,凉州汉军七营,现在只有麴家一营,其他的可有目标?”
“尚未有明确目标,我只有一个基本想法,尽量做到平衡,不要让某一郡独大了。”
“将军言之有理,这件事,就交给忠去办吧。”阎忠主动请求道。
刘修也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由他出面,比他亲自出面还要方便一些。“那就有劳先生了。”
阎忠笑笑,他开始到金城来,就是想用自己的名声为刘修招揽金城豪强,现在不过是把这个范围扩大了一些罢了,仍然算是他的目的所在。
……
在与羌人对峙的时候,刘修派人向赵云发出攻击的命令,并向韩遂报平安。赵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领大军发动攻击,徐荣带领安定郡的杨定、皇甫郦等人协同作战。羌人和他们对峙了大半个月,已经有些倦怠,觉得已方兵力占优,没有太把汉军当回事,待双方一交手,羌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并州来的汉军这么强悍。
韩遂、吕布,赵云、徐荣,哪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特别是并州来的诸将在一起合作时间很长,相互之间知根知底,配合默契,根本不给羌人留下什么破绽,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前突进,吕布带着魏越、成廉,最喜欢冲锋陷阵,骑着刘修送给他的那匹红色战马,像一道血色闪电,往来奔驰,羌人被他们打怕了,每次看到那匹战马和吕布的战旗,他们就心慌意乱,两腿打颤,双方一接触,吕布带着人横冲直撞,轻松的就将羌人的战阵刺穿,接下来就是追击战了。
并州铁骑大放异彩,凉州人也不肯示弱,杨定、皇甫郦在徐荣的带领下,机动灵活,战术多变,往往在羌人最薄弱的位置楔入,时机把握之及时,计算之精准,有如神助,几仗下来,杨定和皇甫郦都对徐荣这位沉默寡言的幽州人敬佩有嘉。
第四卷黄巾乱第348章外戚
第四卷黄巾乱第348章外戚
刘修虽然兵力不足,可是面对三万多羌人,他却占据了足够的主动,几乎是无日不战,把羌人越追越远,一直赶到陇西郡的大夏、枹罕一带。枹罕有一个叫宋建的也在这次造反之列,不过他没有随羌人四处抢劫,而是在枹罕建了一座白石城,占山为王了,自称河首平汉王。羌人们被刘修追得无处可逃,大部分跑到枹罕投靠了这位河首平汉王。
刘修听说这个消息,气得笑出声来,心道老子不敢做出头椽子,袁绍有四世三公的家声为靠山都不敢太嚣张,你倒不声不响的关起门来称王了?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天老大,你老二?
刘修派人给宋建送了一封信:交出羌人,束手就缚,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就凭你称王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你全家,夷你三族。
不料,宋建比他更牛,派人回了一封趾高气昂的诏书,上面还盖着河首平汉王的玺,大意是说,汉家火德已衰,天下大乱,我宋建为天下百姓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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